“将小佛堂盯严了,夫人是怎么过来的,她们也都一个,一个也不许漏了。”
“是,世子。”
这是林少康第一次公然地动用了手中的暗卫,也是林老夫人成亲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见到林家的暗卫。一时,竟是呆立当场,不知作何反应了。
而其它人看到了林少康的突然发威,显然也是心有余悸,再加上了云家的人还在,其它几位公子,也不能说,只让云氏受苦,他们的妻子就免了这一遭吧?
云长安给云筱月诊了脉,主要也就是累的,再就是一直滴水未进,身体有些虚脱了。
事实上,今日就算是云家人不去,林少康也一样能将云筱月给救出来,只不过如此一来,他怕是就要背上一个忤逆不孝的罪名了。这也是他为何会想法子将于嬷嬷给放出府去,然后去云家搬了救兵的原因。
云府,书房内。
云长安有些不屑道,“我原以为这个林少康也是个有担当的,平日里对姑姑那么宠爱,想不到一出事,他首先想到的竟然不是救出自己的妻子,而是先想到了自己的名声!真是让我高看了他了。”
云若奇挑挑眉,当时的情景他未见,所以,他不发表任何的看法。
“浅夏,你怎么看?”云苍璃看着自回府后,就一直表现得十分安静的清夏,略有些担心。原本他是担心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万一重瞳的样子,再被人看到。可是没想到,浅夏的表现,实在是让人意外。
“舅舅,林少康不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若是他果真将名声看地比妻子重要,当初就不会选择了娶她!毕竟,她是一个和离妇的身分。而且我们云家的门第,在世人看来,比之林家,可是差了太多。”
“妹妹,你现在竟然是帮他说好话?”云长安薄怒。
“哥哥,我只是就事论事。今日他会让我们也出现在了定国公府,除了是为了将母亲救出来,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想来,他是想让我们,更准确地说,是想让舅舅亲眼看到了他在定国公府的难处。他这是有求于我们。”
云若奇没怎么听明白,手扶了下巴,略微生疑,“有求于我们?难不成,他是想着让大哥出手,能再给定国公延上几日的性命?”
浅夏摇摇头,神色凝重地看着云苍璃,“舅舅,之前您不是就占卜过林家的命运?准确地说,是在十六年前,您便给林少康,甚至是整个林家占卜过?那个时候,您得到了什么样的结果?”
浅夏的神色严肃,而且还隐隐透着几分冷秋之气,连云苍璃,也被她这样的气势,给震了一下。
“林家三族被诛,其余族人,被发配边疆。具体的时间,按我当时的推算,应当是在林少康袭承了爵位之后,只是具体的时间,我无法估算。不过,后来你母亲嫁给他之后,似乎是有些不同,我在他们成亲那日占卜时,林家的运数,似乎是有所回升。”
“舅舅,这才是当初你不愿母亲嫁给林少康的真正原因吧?”浅夏的声音此时宛若屋内的凉风一般,不带一丝的温度。
“算是吧。”云苍璃也不再隐瞒,“不过,你的出现,的确是个意外。我得知你是个女孩儿的时候,并没有怎么在意。直到后来你在卢府出了事,我为你占卜时,却是根本一点儿痕迹也没有,所以,才动了心思。将肖娘子派去了允州,让她教你抚琴,看看你于此道,是否有天赋。”
“舅舅,那后来您为何又答应了母亲嫁入林家?”
云苍璃的眸光闪了闪,一抹淡笑浮于脸上,“那是因为后来你的介入。你让月儿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一切都随着那一幕,发生了改变。自那之后,我便再也占卜不出林家的运数。连林少康这个人的生死,我都占卜不出了。”
“所以,舅舅才大了胆子,想着既全了母亲的心思,又能看看,我对于这一切,又能有什么样的推动?”
云长安和云若奇二人听得瞠目结舌!
浅夏竟然是还有这等本事?因为她的介入,父亲竟然是再也探查不到了林家的运数,那么长平王府呢?两人这样想着,自然而然地,也便这样问了。
云苍璃轻叹一声,“一样!关于长平王府,我也一样占卜不出什么来。我相信,蒙天也是无法再占卜到了这两家的运数,否则,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派了桑丘子睿进京。”
“等一下!”浅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您的意思是说,只要是有了我的插手,那么任何一个家族的未来,您都无法占卜得到吗?”
云苍璃摇摇头,“也不全是!就像是之前的卢家,我也一样能占卜到他的结局,还有经你插手的皇甫家族,似乎是也不受你的影响。或许,我的占卜会失灵,并非是全部都因为你的缘故。”
“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如果我没有猜错,今日林少康会这样做,让我们亲眼看到了他们夫妻在国公府的艰难,就是为了让我们云家能用秘术相助。”
云苍璃沉默了,那紧到了一处,几乎就是拧不开的眉峰,任谁瞧了,也知道他的为难。
浅夏没有再继续说,书房里静的有些可怕!
云长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好像对于这双救死扶伤的手,怎么也看不够一般。而云若奇倒是难得地转了脸儿,眼睛盯着桌上的一个烛台,好像那烛台的造型多么精美,让他万分欣赏似的。
“他会再派人来的。”终于,云苍璃不再沉默,平静地说出了一个很快就要发生的事实。
浅夏点头,“舅舅,定国公府,我是一定要去的。另外,二哥去帮我搜集一些消息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终于,几日后,林少康再次亲自上门,这一次,他将云筱月和林正阳都留在了云府,将云苍璃和云长安请去了定国公府。
林少康本想将他们母子送到上将军府,可是一想到若是林老夫人以自己母亲的名义给府上的下人施压,他们也是无可奈何!倒不如直接住到了云家来,倒还安生。
浅夏扮作了云长安的小厮,再由三七给化了装,莫说是外人了,便是云苍璃的第一眼,也没能认出来,就是他的宝贝外甥女儿!
原本的螓首蛾眉,此时竟是化成了两道浓浓的剑眉,原本的杏面桃腮,此时竟是被化成了一个面色微黑,看起来结实有力的小跟班儿。
浅夏走的不紧不慢,与她一道过府的,还有长安的护卫云风。
林少康来云府后,将事情也大致地说了一遍,只说是在后来他守着时,国公爷竟然是大呼着吴梦娇的名字,而且还一直说他对不起她。那日皇上在时,林少康的情绪颇为激动,并且是再三强调,定国公这个爵位,只能由嫡长子林少康来袭承。
林少康难免生疑,吴梦娇是他的姨母,与母亲是双生胎,可是父亲为何会说对不起她?
这原本是林家的家务事,林少康也无心将此事外露,免得再被外人笑话。可是经过了云筱月之事后,他觉得事情似乎是比他想地要复杂一些。所以,这才央了云苍璃,能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林少康将云苍璃等人请来了府上,林老夫人自然是要过去看一看的,这会儿国公爷已经搬到了他的前院儿,不在书房了,林老夫人自然也就无所畏惧,挺直了胸膛过去了。
浅夏注意到,这个院子里,亦是种了数棵的海棠,一见院子,便有了几分的好心情。
待进了屋子,林少宏正守在了那里,一见他们来了,连忙起身,寒暄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不多时,林老夫人便来了。
要说这林老夫人来地也是巧了,原本他们的意思是要问一问定国公的,可是奈何定国公此时又陷入了昏睡之中,虽然是与性命无碍,可若是将其唤醒,还是有些难度的。
本来他们就在发愁,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国公爷才能醒?
这林老夫人一来,这事情立马就迎刃而解了。
林老夫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进屋子,没一会儿,竟然是就昏昏欲睡!
这一次,浅夏只是利用了自己的重瞳,让她的精神进入到了一种极其放松,几乎就是没有任何戒备的状态,再然后,便是这屋子里的薰香起了一定的作用。
云长安开始动作优雅地抚琴,而浅夏就在云苍璃的身侧站了,看着云苍璃这一个没有修习幻术天赋的人,是如何使用幻术的。
云苍璃与林老夫人,一问一答,这在谁看来,也是云苍璃使用了幻术,压根儿就不会怀疑到了他身后的那位小厮身上。
浅夏一直跟在云苍璃身后,其目的,也就是为了防止林老夫人在半途中清醒过来,那样的话,不仅仅是会前功尽弃,还会让她心生戒备,而且一旦她清醒过来,将事情闹大,想要再催眠她,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时间流逝,一旁的林少康,从林老夫人的口中听到了这一连串的事实真相,真是恨不能直接就将她给掐死了!
怎么可能?自己与她竟然根本就不是母子?
不仅仅不是母子,竟然还是不共戴天的杀母仇人!
林少康的身形一晃,碰到了床柱之上,身子略有些发软,一手紧紧地扶住了床柱,才勉强没有滑倒在地。
等到林老夫人再度清醒过来之时,她已经是对于先前的一切,都没有了任何的记忆!
林少康冲着林老夫人冷声一笑,眸底的恨意,开始无限地放大,让坐在那儿的林老夫人,突然就心生不妙,本就有些心虚的她,此时忍不住怀疑,难不成他都知道了?
“母亲?呵呵!我真没有想到,我叫了三十余年的母亲,竟然是一个杀人凶手!我想想,现在,我应该是唤你一声母亲,还是姨母,亦或者,直接就该杀了你,为我母亲报仇呢?”
林老夫人身子一抖,随即一僵,嘴巴张地大大的,几乎就是能塞进一个鸡蛋去。
那老的与枯枝无异的双手,一只紧紧地扶着椅臂,一只用力地攥着手中的拐杖。
“胡说什么!你就是这样与母亲说话的?以前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规矩?母亲?呵呵!你确定你是我的母亲?你确定你是我父亲的发妻?”
林老夫人的瞳孔一缩,嘴巴缓缓合上,好一会儿,才轻道,“呵!我倒是小瞧了你。你竟然是能将三十余年前的事情查清楚,看来,你也并非是如外人所看的那般,对内宅之事,一无所知。”
“若要人莫知,除非己莫为!你当初谋害了我母亲的性命,那么现在,你想好要如何赎罪了吗?”
“哈哈哈哈!”林老夫人笑地有几分的张狂,还有几分的姜苦,“赎罪?我没有做错!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东西!这定国公夫人的身分本就是我的!是她吴梦娇抢了我的夫君在先,我将这些夺回来,何错之有?”
林少康怒容顿现,几乎就是咬着牙道,“死不悔改!”
林老夫人却是连连轻笑,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此时竟然是再度有了神采,与方才的巅狂之态,竟是大相径庭!
“呵呵,当年我们姐妹一同出嫁,不想半路上竟然出了岔子,原本该嫁往北地的妹妹,竟然是被抬进了林家,而我这个正牌的少夫人,却一路去了北地!是她!是她毁了我的一切,我只是找她来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我何错之有!”
林少康听罢,紧紧地咬了牙关,费尽了力气,才将自己数次想要挥出的拳头,给压了下来。
“你没错?难道当年我母亲就有错了吗?你别忘了,当年与父亲拜了天地的是我母亲!而真正被林家族人认可的少夫人,也是我母亲。就算当年出了差错,可木已成舟,你怎么能出手谋害你的亲妹妹?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面对林少康的声声责难,林老夫人,竟然是苦笑一声,伸手指着床上的老者道,“木已成舟?你可知我与他曾山盟海誓?他说非我不娶,我亦非他不嫁!可是结果呢?你一句木已成舟就算完了?那我呢?”
林老夫人蹭地一下子站起身来,面上有些松垮的面皮还极为剧烈地抖动了几番,“我的一切又有谁来赔偿?我才是应该成为林家少夫人的人!可是我却嫁给了一个病秧子!凭什么?凭什么吴梦娇这个贱人就来霸占我的夫君,抢走了我的幸福?你知不知道我在北地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如果不是我当初聪明,选择了假死一途,说不定,我早就真的死了!”
林少康一脸的痛心,这个被他唤了这么多年的母亲,竟然根本就不是他的生母!而他这么多年来认贼作母,若是母亲在天之灵看到了,该有多伤心?
“我说过了。这是你们的命数。即便是阴差阳错,让你们的姻缘换了,你回来了也就罢了,何苦还要杀了我母亲?你们可是嫡亲的姐妹!”
林少康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吼!与此同时,眼眶一热,两行热泪,沿着脸颊而下,这个素来刚硬的汉子,也终于是露出了他脆弱的一面。
浅夏轻轻摇头,面有唏嘘,就因为他是吴梦娇的儿子,所以,她才容不下他?
“什么姐妹?如果那个贱人真的有当我是她的亲姐姐,就该在得知错了的情形下,与夫君坦言才对!可是她没有!她竟然是将错就错,骗了他!吴梦娇她如此卑鄙,难道她不该死?”
情绪激动的林老夫人,没有注意到,床上的那个年迈的老头儿,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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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真相有没有吓到你们?哈哈。还没完哦。为了表示我对你们的关心,要安抚一下你们被惊到的小小心脏,讲个笑话给你们听吧:我们公司每天中午的菜谱都是不同的,星期一糖醋排骨,星期二腰花粥,星期三青椒爆肚,星期四干菜蒸肉,星期五骨汤弹面,星期六红烧大肠。星期天…星期天我终于把你吃完了,亲爱的,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哈哈。

第二十一章 命不久矣!

老太爷的清醒,显然是让众人都吃了一惊!
而老太爷开口的第一句话,更是让林老夫人,脸色一瞬间煞白!
“梦言,你恨我,给我下毒,我无话可说。可你不该将这罪名嫁祸到少康的头上。即便他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也是你亲妹妹所生,你怎能如此狠心?”
林老夫人身子一软,面色慌乱,他知道了!他竟然早就知道了!
老太爷由林少康慢慢地扶起,然后闭了闭眼,又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气息才均匀了下来。“少康,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你母亲就不会死,这些年,你也不至于就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接下来,老太爷就像是在赎罪一般,将以前的点点滴滴,缓缓道来。
原来,林少康当年战场成名,并非偶然!
林老夫人看不惯这个妹妹生的儿子,占据着嫡长子的位子,所以,一心想要害了他,让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继承林家的一切。所以,是林老夫人设计了这一切,逼他远走边关,错过了当年的云筱月。
当年林老夫人便是极力反对这桩婚事的,这在众人看来,似乎是国公夫人看不上商户出身的云筱月,觉得她配不上自己的儿子,所以才会想着将他们拆散,这任谁看来,也是一个母亲爱子心切,无可厚非!
可是事实上,却是大大相反!
林老夫人一次无意中从定国公那里得知,云家的神秘和超乎常人想像的本事,心中对此颇为忌惮!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吴梦娇的儿子,娶这么一个对他的将来大有益处的姑娘。
事情的真相被揭开,林少康已是恨不能将林老夫人剥皮抽筋,再饮其血,甚至是想要将她身上的骨头都嚼碎了才解气!
竟然因为她一己私欲,让他与云筱月错过了这么多年?若不是自己一心等她,怕是现在两人早已是各分东西,即便她和离了,自己也不可能再与她在一起!
这个老女人,还不是一般的很!
而事实上,等到听到后面,林少康脸上的表情倒是复杂了一些,他甚至是有些不明白了,自己对这个林老夫人,到底是该恨多一些,还是该对她感激一些了。
原来当年林少康本来是又被人说好了一桩婚事,眼瞧着就要过文定了,可是这个时候,林老夫人刻意将云筱月在允州过地不好的事情透露给了他,以致他当场大怒,之后的婚事,也是不了了之了。
也正是因此,他反倒是将正妻之位给空了下来,然后等到了云筱月回到京城,两人再续前缘,倒也是让他达成了心愿。
不过,这种一瞬间的庆幸,却无法让林少康那满腹的恨意给消减半分,反倒是更为浓烈了一些!一想到了这几年云筱月在定国公府受的委屈,林少康就只觉得自己的一口气憋闷在胸前,反复地翻涌着,恨不能喷涌而出!
以前一直觉得当以孝为重,母亲的年纪毕竟大了,自己做儿女的,多孝敬她一些,多让着她一些,能有什么?
现在一一回想起来,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自己一直以来坚持在孝敬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杀母仇人!
不仅如此,刚刚听到了自己父亲的话,林少康只觉得心里头除了愤怒,更是痛不可言!自己母亲当年的死,父亲竟然也是知道的。不仅仅是知道的,甚至是还曾参与了当初这个恶女的计划!
林少康整个人的状态,已经是不能再用沮丧、失望等词汇来形容了。他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暴风雨,那一脸的灰败、颓丧,像极了那暴雨过后,掉光了叶子的梧桐树,从头到脚,都是透着几分的死气。
“为什么?她是你的妻子!当初两人会上错了花轿,这也不是她的错,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正如先前她说的,你既然知道了我母亲不是你要娶进门的妻子,为何还要与她一起度日?你为何当场不将事情挑明了?你当时派人去追,然后再将两位新娘子换回来,也还是有机会的,你为什么没有这样做?”
定国公的脸色有些苦涩,“你说的没错。造成了这一切的,都是我的过错。我不该在明知道她不是梦言的时候,还与她一起生活。”
定国公的眼睛有些痛苦地合上,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后,整个人就像是完全虚脱了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少康,是我对不起你。当初我也是误以为一切都是她在背后操纵了这一切,所以我恨她,恨她让梦言遭受到了这么多的委屈,所以才会选择了与她一起合谋害了你母亲的性命。”
浅夏的眼底泛出了一抹同情,从他这满院的海棠,不难看出,他对吴梦娇的感情,绝不比对这个林梦言的感情差。不然,他也不会在知道了林梦言下毒害他,想要嫁祸给林少康时,他选择了一力承担。
浅夏的眼睛缓缓眯起,直接就看向了一旁的林老夫人,她的眸色此时比平时重了许多,周身的气势,陡然间也发生了变化,在场之人,唯有云苍璃发现了不妥,想要制止,已经太迟了。
“林老夫人,当初是你在诈死之后,故意将当时上错花轿的事,推到了你妹妹的头上吧?”浅夏的声音略有一些压抑,隐隐地还透出了一分愤怒。
云长安注意到了林老夫人的眼神有那么一丝的呆滞,眼神闪了闪,快速地往浅夏的方向瞄了一眼,很快明白,定然是浅夏又在动了什么手脚。不过,好在现在众人因为刚刚得知的真相而有些震惊,所以,对于林老夫人,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即便是看到了,也只是以为,她又回忆起了过去,不会想到其它的。
云长安眸底的不安,一闪即逝,既然没有人看出林老夫人的异样,那么,自己也绝对不能表现出太明显的惊诧和不安。
云苍璃虽然是不赞同浅夏的做法,可是眼下她已经做了,那么,无论如何,都不能引起旁人的怀疑!
“呵呵,没错。当初我诈死逃离了北地,一路上几乎就是如同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般,这才平安地回到了京城。可是我没有想到,那个时候的吴梦娇,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浅夏的面色清冷,“所以你就暗中做了手脚,收买了吴梦娇身边的下人,联起手来陷害吴梦娇?”
“不错!唯有如此,我才能趁心如愿。她若不死,我又怎么可能会成为林少夫人?可是我躲在了人群里,亲眼看到了他对那个贱人的关怀备至!我不甘心!陪在他身边的应该是我,而不是那个贱人!”
“住嘴!你若是再敢侮辱我母亲,小心我让你生不如死!”林少康额上的青筋暴起,看着这个昔日被他百般敬重的母亲,这一刻,林少康恨不能自己就从来没有对她有过期许,从来未曾唤过她一声母亲!
浅夏的身子一颤,再度快速地用自己的一双黑眸,覆上了林老夫人的视线,只是脸色变得有些白了,额角,也已经开始有些湿了。
“你除了收买那些人来陷害吴梦娇,还做了什么?”
林老夫人的情绪出现了一点点的异动,刚刚似乎是觉得眼前有了一抹亮光,突然就又觉得自己置身于当年的那场布局之中。耳边似乎是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让她的心,紧跟着就是一揪。
“我忍了几个月,终于,我等到了一个机会,拿了我的银子的稳婆被请进了林府,原本,我是打算将那个孽子一并解决了的。怎奈中途被老夫人的出现,打破了这个计划。不过,吴梦娇到底是没能躲过那场血崩,呵呵,我刻意让人为她制造的血崩。”
林少康一个箭步上前,伸手便将林老夫人的衣领给提了起来,急促的呼吸,不难看出他心底极度压抑的愤怒!
“你这个毒妇!你简直就是蛇蝎心肠,歹毒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