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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流年又亲手为她斟了一杯茶,“慢慢吃,小心噎着。”
对于两人秀恩爱的举动,桑丘子睿始终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底没有嫉妒、没有抓狂,只是单纯地看着,似乎是对于自己能看到这样的浅夏,于自己而言,也是一种满足。
穆流年眼角的余光始终在打量着桑丘子睿,对于他的表情毫无破绽的平静,是他所没有料到的。
他是真的不在乎浅夏了,将这一切都放下了,还是说,他掩藏情绪的本事,已经是如此地高杆了?
“说吧,桑丘公子请的茶我们也喝了,点心也用了。不知桑丘公子,有何见教?”
“你们一定是以为我与皇甫定涛联手做的这一切,是不是?”
穆流年沉默了一下,摇摇头,“不!事实上,我反倒是觉得应该是皇甫定涛自作主张了。至于他为何要杀了大皇子,这一点,我现在可是无法确定。”
桑丘子睿勾唇一笑,“穆世子果然是睿智至极,在下佩服。”
“桑丘公子过奖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言吧。”
“穆世子,相信您还没有忘记,目前为止,我们还是合作的关系吧?”
“所以?”穆流年挑眉,他可不认为,只要是一直保持这种所谓的合作关系,他就会放弃对浅夏的那些念头了。
“皇上有心要对付浅夏,想必你们都是心中有数的。不然,上次的血咒之事,也就不可能会发生了。所以说,现在即便是皇上命重,只怕,他也不会就此轻易放手。”
穆流年的眉心一紧,再看了看身边十分淡定的浅夏,转眸道,“那依桑丘公子的意思,皇上还会再对浅夏出手?”
“事实上,皇上从未停止过对浅夏的算计。或者说,是对云家的算计。从一开始,云家成为了皇商,就意味着,云家族人的性命,富贵,都捏在了皇上的手里。”
这一点,穆流年和浅夏也想到过。毕竟他们向皇室供应的,可是药材。
药材这东西,是药,却不代表了,就只能救人,不能杀人了。当初浅夏答应与桑丘子睿合作时,便曾说过,他不对打云家皇商这个身分的主意。
换言之,就是不会利用云家的这些渠道来为桑丘子睿做什么,目的,就是为了防备将云家给牵扯进来。
“皇上现在是不打算撕破脸,其实,皇上就算是想要嫁祸给云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所有送入宫廷的药材,太医院的人都做了仔细地检查。至于进了太医院之后再出什么事,那可就与云家无关了。所以,皇上就算是想要算计云家,也总要费些心思,而且还不一定能成。”
浅夏说着,小脸儿也慢慢地抬了起来,面色淡定地与对面的桑丘子睿对视,“桑丘公子,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我们双方合作到了这个地步,我真的不认为,我们云家到现在得到了什么好处。当初我曾说过,不求能得到你们桑丘家族的庇护,可是至少,你们不要对云家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才好。”
桑丘子睿苦笑一声,“浅夏,我在这里就这么没有信誉吗?”
“嗯,没有。”浅夏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表情严肃正经,倒是让一旁的穆流年有了一种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的冲动。
桑丘子睿则是完全就呆住了。
他是真没想到,这一世的浅夏,竟然是会这样子的有趣!
不再似以前记忆中的那个红裳少女那般娇羞纯真,明明就是多了几分的狡诈聪慧,可是这样的她,却偏偏又对他有着更大的吸引力!
桑丘子睿心底腹诽一声,该死的,这样的云浅夏,更是让他难以割舍!
“浅夏,无论我们是否是合作关系,今天,我以我个人名义,以桑丘公子的名声向你起誓,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出手算计你们云府。而只要我是桑丘家的主事者一日,就绝不容许有人利用桑丘家族的所有资源,对你们云家出手。”
穆流年微微张了张嘴,没有想到桑丘子睿竟然是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桑丘子睿说这番话时,脸色是一本正经的,最重要的是,看向了浅夏的眼神,都是有几分的不同的。那里面有执着、真挚,甚至是还有着一层深深的迷恋。
浅夏这一次没有躲避他的视线,而是直直地迎了过去,许久,冲着他勾唇一笑,“桑丘公子,有了您的这番诚意,我想,我可是可以相信你们桑丘家族的。只是,你确定,大皇子没了,二皇子就能顺利地继位了?”
“当然不可能!”桑丘子睿几乎是想也没想,直接就摇头否认了,“皇上心中早已有了中意的人选,而这个人,却并不是二皇子。”
浅夏一愣,对于这样的答案,她和穆流年自然早就猜到了,可是没想到,桑丘子睿在他二人面前,竟然是毫不避讳,将皇上的心思,一语戳中了。
穆流年挑了挑眉,“桑丘公子,既然如此,那不知你又是做何打算?”
那有些拽拽的样子,分明就是在说,你如果说是要让我们帮着你逼宫,那我们可是绝对不干的!虽然穆流年的心底里头很想这么做,可是一想到了自己家中的父王,便知道这是根本行不通的。
“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浅夏闻言,倒是对他多看了几眼,“桑丘公子的法子高明。其实,依你的本事,想必现在,也能猜出,皇上所中意的,到底是哪位皇子了吧?”
桑丘子睿笑笑,身子突然前倾,一刹那,便与他二人的距离,相距不过尺余。
“浅夏,看来,你一早就猜到了,我所修习的秘术,到底是什么了?”
穆流年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的身上带来的某种危险气息,不是杀意,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而这样的气息,对于穆流年来说,分明就是一种威胁。
浅夏突然弯起了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有几分月牙儿的感觉,这样的笑,清纯中透着几分的魅惑,不知是不是她故意的,反正桑丘子睿在看到了她这样的一个笑容后,整个人的身子便僵住了。
“桑丘公子,我知道我的血咒是你解的,我也知道,你极为擅长占卜之术,即便是我的舅舅,只怕也未必能及得上你。那么,不妨请公子透露一下,我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桑丘子睿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身上有些压迫的气势,也渐渐地散发了出来,穆流年有心与之对抗,可是自己的右手,被浅夏轻轻地捏了一下,显然是示意他不要插手,最重要的是,不要泄露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对于桑丘子睿的这种有些凌厉的压迫气势,浅夏始终都是淡淡地笑着,“桑丘公子,依你的占卜之术,不会是占卜不出来吧?这样的话,说出来,我也是不信的。”
桑丘子睿眯了眯眼,“浅夏,你明知道,你的命格与常人不同,我若是真能占卜得出来你的未来,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坐在了穆世子的身侧吗?”
事实上,浅夏对此也是有些怀疑的,毕竟之前舅舅一直说是无法占卜到她的任何讯息,她不确定是不是在故意瞒着自己,所以才有心问了桑丘子睿,没想到,他的回答,竟然也是一样的。
命格与常人不同?
穆流年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这样的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只怕又要引起一阵不小的动荡了。什么叫与常人不同?这岂不是在暗示,她的命格太过尊贵了?
浅夏微微一笑,“多谢桑丘公子吉言了。这么说来,我还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了。”
桑丘子睿的一双黑眸,一丝也不敢放松地盯着她,似乎是想要从她的笑脸上,看出一点一滴的其它情绪来。
“浅夏,你果然是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浅夏挑眉,“之前?桑丘公子是弄错了吧?什么之前?我们相识,至今也不会超过一年吧?所以,桑丘公子似乎是想岔了。或许是将我与另外一个人重叠了吧?”
这一次,桑丘子睿没有想过要直接跳过这个话题,而是眯着眼睛道,“浅夏,你明明就想起了曾经的事,为何却不肯承认?”
浅夏轻笑了几声,这一次,竟然是还发出了咯咯的声音,显然是心情十分的愉悦。
“桑丘公子怕是误会了吧?我承认,我曾看到了一些幻觉,可是却不代表了,那就是存在于我脑海里的记忆了。那只是我看到的一些东西,我的理解是,那只是一个梦境。不知道我这样说,桑丘公子是否能理解了?”
幻觉?梦境?
桑丘子睿难以相信,他们曾经发生的那一幕幕,在她的印象里,却只是一个梦境?
如果是换了普通人,桑丘子睿根本就不会在这儿跟她废这么多话,毕竟,所谓的前世今生,不是谁都能接受得了的。
可是浅夏不同!
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天赋极佳的秘术师,虽然到现在为止,他还不能确定,她的幻术,到底达到了一种怎样的境界,可是显然,她是云家目前为止,修为最高的一个。
“浅夏,你一定要用这样的态度与我说话吗?”
“不然呢?”浅夏挑眉看他,唇角微微弯着,可是眸子里却是一片冰凉。
桑丘子睿似乎是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此时的他,才终于相信,当初的自己,到底是将她伤地有多深!
即便现在浅夏只是看到了那样的一个梦境,可是却从骨子里,对自己充满了排斥和恨意。
这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他想要的,自己想尽了办法,却也是无法得到,而能给他这一切的人,却根本不愿意给他。所以说,权势什么的,真地就这么重要么?到头来,还不是不能事事顺心?
穆流年感觉到了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僵硬、尴尬,而偏偏浅夏脸上的笑却又是那样的温婉大方,好像这一切就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一般。
“桑丘公子,似乎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还没有跟我们说吧?既然是合作关系,如果不能坦承相对,我想,那么我们之间,也就没有再继续合作下去的必要了吧?”
桑丘子睿这才将眼睛缓缓睁开,然后将视线锁定在了穆流年的身上。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一直表现得很随意,气场也并不强大,这让桑丘子睿有些摸不透。他很肯定这些年穆流年绝对不可能就只是单纯地躺在了床上度日的。
不过,当初的那些罪,或许他真的没有少受。
“穆世子所说的,可是关于我师弟的事情?”
“桑丘公子这话说的痛快,不错,就是有关于他的。之前浅浅与他有过接触,她说,你的这位师弟一直也很厉害,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这样厉害,连大皇子,他也敢掳。”
穆流年的眼睛也是死死地盯在了桑丘子睿的身上,他没有说是杀了大皇子,只说掳了,已经是很给他们面子了,接下来,就要看对方是不是有诚意了?
桑丘子睿听罢,只是轻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古怪地笑了一下,然后再为自己斟了一盏茶,拿到了嘴边,轻轻地啜着,好一会儿,才抿了抿唇,“看来,穆世子的消息,也十分灵通。”
“一般罢了,如何能及得上桑丘公子的?”
桑丘子睿浅笑,放下了茶盏,“穆世子也不必谦虚。我知道,你们长平王府一直都是行事低调,可是手中的实力,却是一点儿也不容小觑的。”
“那就不知,桑丘公子是否有意告知实情了?”
桑丘子睿静默了一会儿,才沉声道,“这件事情,的确是他做的。至于为什么,我现在也摸不准,如果他有心要杀了这个肖云松,早在得手之后,就可以直接动手,为何要拖了那么久?”
穆流年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双眉微微紧了紧,“或许,是为了避开搜救的官兵?”
浅夏则是摇头表示不太可能,“他既然有本事将人掳走,势必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然的话,为何自从肖云松被掳之后,官兵们始终是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穆流年微微一怔,眼睛看向了对面,“这足以说明了,他在距离允州不远的地方,有着自己十分隐秘的藏身之所。桑丘公子,不知我说的可对?”
桑丘子睿还能说什么?
对方的思维缜密,想要瞒过他们两个,简直就是太难了。
“他今日只承认了这件事情是他做的。可是具体为什么,我现在的确是毫无头绪。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并不认为,我是他的师兄,他就足以冒了这样大的风险来帮我。要知道,一旦事情被人告发,那么,无论他是紫夜的人,还是苍溟的人,只怕都将难逃一死。”
对于这样的说法,穆流年和浅夏相视一眼,显然是默认了。
无论是什么人,杀害一国皇子,这笔帐,都是要算清楚的。哪怕皇甫定涛在苍溟有着再深的背影,也不可能会消遥法外。
该说的,似乎都说完了。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浅浅,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浅夏点点头,事实上,她根本就不愿意与桑丘子睿有过多的接触,如今自己已嫁为人妇,有什么事,就让自己的夫君出头好了。
她也乐得轻松!
最重要的是,每每面对桑丘子睿,她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压力,自己当初在桃花林里看到的那一切,明明就不是自己的错,何来的压力?
事实上,她应该在与穆流年相处时,才会觉得心中有愧不是吗?
两人一路回了长平王府,相较于之前在茶楼的情绪,回到了初云轩,他们二人显然是好了许多。
“浅浅,皇甫定涛这个人,只怕不简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肖云松掳走,可见其本事之高明。另外,还能在允州一带有了自己的隐秘之所,看来,我们怕是要派人往允州去一趟了。”
“你之前不是派人去过了?”
穆流年摇摇头,“当时怕是还不够仔细。这一次,务必要让他们一寸土地一寸土地的给我搜。我就不信,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留下来。”
浅夏思忖了一会儿,笑道,“是人,就要吃饭穿衣。而且,当时我们发现的肖云松的尸体,很显然都是名贵的衣料。想必,之前他的饮食方面,也都是极好的。这些,都是对我们十分有利的线索。让人沿着这些去查,应当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浅夏说着,话锋一转,“不过,我很好奇,如果你发现了那处秘密住所,你预备怎么做?”
穆流年的眼神一暗,手不自觉地便紧了起来,“毁掉!”
浅夏微怔,没想到他倒是说的毫不犹豫,“为何?”
“皇甫定涛是苍溟人,而且种种迹象表明,他的出身还不低,你忘了,仅仅是他的外祖那一脉,就已经是苍溟的显贵了。无论我有多恨那个人,多么厌恶梅家,我都没忘了,我先是一个紫夜人,我与他们的仇怨,是我个人的。我再恨他们,也不代表了,他们就是能由皇甫定涛这样一个外人来决断他们的生死的。”
浅夏似乎是听懂了一些,“所以说,你觉得是皇甫定涛逾越了?”
“不错!我已经让人盯上他了。他的出现,太过突然,我可不相信,他是毫无所求,只是为了一心辅助自己的师兄的。”
皇甫定涛的出现,的确是有些诡异,而且,浅夏对于他的这些举动,也有些怀疑。
如果是为了帮助桑丘子睿,那么应该是在事前与其商议一番,之后有了定论,再动手不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反倒是让桑丘家,也险些进入了一场危险之中。
或者说,如果不是在后来桑丘子睿反应得够快,只怕这会儿出事的,不仅仅只有梅家,还有桑丘家。这样一来,皇上就等于是不费吹灰之力,解决掉了两个大麻烦,从而给他自己中意的儿子,轻松地扫除了障碍。
如果不是知道皇甫定涛是货真价实的苍溟人,她真的会怀疑到,他是不是也与紫夜皇室有着什么瓜葛了。
“元初,方家向长平王府示好,这个消息,你说桑丘家族是否已经知道了?”
穆流年微拧了下眉,“应该还不知道。毕竟方乔生在人前,始终未曾表明过自己的态度,仅凭他来我们长平王府一两次,说明不了什么。毕竟,他也常去静国公府,不是吗?”
静国公府!是呢,桑丘家族当年被恩赐的爵位,就是静国公呢,从龙之公,果然是不能小觑的。
“浅浅,别想太多了。有些事,该到它浮出真相的时候,自然也就会让我们看到事实了。”
当晚,夜色甚浓,一轮皎月,悬于天际,恍若是一面银盘,被人供奉在了那黑暗的供桌之上。明明就该是十分纯洁圣明的光茫,却因为偶尔飘过的几丝浮云,让人感觉到了几分的惊惧。
皇甫定涛在京中最大的客栈落脚,一人坐于窗前,对月独斟。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耳朵微动,而后有些温软的笑意,快速地弥漫上了他的俊颜,本就生得有几分妖艳的他,此刻在朦胧的月光下,更添了几分诱人的媚色。
“你终于来了。”
是一种很肯定的陈述句,显然,他等了这么久,就只是为了等他前来与自己相会。
银发白衣,丰神俊逸,除了天下闻名的桑丘公子,还能是谁?
“说吧,你约我今晚来此,有何要事?”桑丘子睿动作优雅地落座之后,便直奔主题。
皇甫定涛的唇角咧开的弧度,再稍稍大了一些,看向他的眼神,也有些不太一样,脸色微红,就连眸光,也有了几分的潋滟之色!
桑丘子睿看着他微微晃动的面孔,摇头轻叹,“你喝多了。”说着,一把将他手中的酒壶夺了过来,再顺手给他倒了一盏茶。
“师兄,我难受!我心里头难受!”皇甫定涛的声音起初只是有几分的哽咽,可是说着说着,竟然就真地落下泪来。
“师兄,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真的,我一直以为我都是应该恨他们的。可是没想到,到底,他还是为了保全我母亲的名声,所以才会?”
桑丘子睿大概也猜到了他说的是谁,并不答话,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还真有几分的不忍。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你如今,不是好好的?不是依然能独酌美酒,能在此静坐赏月?不是仍然能唤我一声师兄?”
皇甫定涛似乎是被他的这番话给说动了,伸手抹了一把脸,也不管自己的眼角是不是还挂着泪,直接就咧开嘴笑了。
“师兄,许久未见,你似乎是更接地气了。”
“嗯?”桑丘子睿一挑眉,显然不认为这是在夸奖他。
“我说的是真的。以前的你,虽然俊逸,可是这气质也太像仙人了,不像现在,你的脸上会常常地有了其它的情绪,不再总是平静无波。说实话,我讨厌看到你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过现在,嘻嘻,这样好多了!”
皇甫定涛说着,还晃着头,伸出手来想要摸一摸桑丘子睿,可是桑丘子睿的头一偏,他的手,只是摸到了一缕光滑如缎的银发。
“又在胡说。如果你只是让我来看你喝醉酒之后的模样,那就算了。我又不是没有见过。”
皇甫定涛的眸中闪过一丝黯然,再抬眸,又是光彩熠熠,然后一手以掌心贴面,撑起了自己的头,微微歪着,像是小孩子看家长一般,用一种近乎是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师兄,我有没人说过,你实在是长的太英俊了。真是让人嫉妒呢。”
桑丘子睿的脸上很淡然,显然对于这样的情形,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自己喝了一口茶,有些淡漠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肖云松?我记得曾跟你说过,他不会成为紫夜的下一任帝王,所以,他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威胁力,你这样做,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
“所以呢?”皇甫定涛的头再往另一侧歪了歪,换了只手撑起了另一边脸,“师兄是在责怪我多管闲事么?”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桑丘子睿垂下了眼睑,那么一瞬间,就连他的眉毛,似乎是都有些过于沉静了。“你是我的师弟,你是什么性子,我自认还是了解几分的。你从来就不会主动地去做什么事。当然,除了当初在凤城的事。我现在只问你,你为何要杀了肖云松?依你的脑子,不应该想不到,他活着,远比他死了更有价值。”
“是么?可是他死了,不是就没有人再挡着二皇子的路了?”
桑丘子睿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师弟,我不喜欢重复以前说过的话。”
皇甫定涛嘻嘻笑了几声,他知道,这个师兄说出这句话,就表示他的耐心快要用完了,自己若是再不说,只怕他就会生气了。
“我讨厌他,不知道这个理由算不算数?”
桑丘子睿看向他,发现他也正微微笑着,一双妩媚得像极了女人的眼睛,此刻还微微泛着莹光。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强迫人的。”
说着,放下了茶杯,丝毫未做停留,甚至是连一个让皇甫定涛开口叫住他的机会,也不曾贸下,直接就消失在了屋内。
皇甫定涛脸上的笑慢慢地凝固,再慢慢地变浅,好一会儿,一张妩媚的男女莫辩的俊颜,此时,已是布满了寒霜。
细看,其眸底,还有着一丝极为痛苦的挣扎。
五指将那茶杯慢慢地收紧,眉头似乎是也随着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很快,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茶杯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