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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她如果不是因为嫁给了穆流年,只怕她的情绪根本就不会有着这样的浮动。
凤凰山的那五年,可不是白待的。
原来的她,当真可谓就是心如止水,不管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绪上都不会有太大的起伏,一来是因为她所修习的秘术如此,二来,更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眼睛的不同于常人,为免麻烦,自然还是自制一些比较好。
“你说,皇上真的会杀了梅相?”浅夏有些不太确定,毕竟之前二十余年的倚重,一下子说杀就要杀么?如果是她,怕是做不到如此狠心的。
“不知道。不过,梅家就此没落,这是肯定的了。浅浅,你有没有想过,桑丘子睿布下的这个局,实在是太过高明了?”
浅夏愣了一会儿,才正色道,“我总觉得这里头有几分的诡异,这一切似乎是与桑丘子睿有关,又似乎是与他无关。元初,不是我想着为他说什么好话,这样的计策,委实太冒险了些。一不小心,只怕就会将二皇子给搭进去,他果然能将人心算计得如此高明么?”
穆流年皱了一下眉头,旋即又舒展开来,事实上,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不过是处于私心,不愿意说罢了。
现在听到浅夏也明显发现了这个局中的一些漏洞和疑惑,那么,自己若是再遮遮掩掩,只怕会惹得她生气了。
“这件事情,桑丘子睿也派了人去允州查。不过,梅家庄院的事,他的确是动了手脚。”
浅夏的表情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变化,她虽然是怀疑这件事情的最初不像是桑丘子睿的手笔,可是后面陆续发生的这些,桑丘子睿显然是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的。
“对方杀了大皇子的用意何在呢?而且根据大理寺查到的结果,显然是这位大皇子在被劫的这些日子,享受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怎么看这件事情,都是透着几分的诡异。”
“浅浅有什么感触?”
“不知道。”浅夏摇摇头,这件事情的前前后后,越是细想,就越觉得透着几分的矛盾。不像是桑丘子睿的手笔,可是也不像是大皇子自己设的这么一个局。
任谁想想,大皇子也不可能会自己设个局把自己弄死了。
可是偏偏这里头的一些细节,就是给人这样的感觉。
难道说,这件事情根本从一开始就是大皇子自己算计好了的,然后却被人给发现了。比如说是桑丘子睿派过去的眼线?所以从中作梗,直接杀了大皇子?
浅夏摇摇头,这样的情形,就更不靠谱了。
“好了,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对你我而言,也不过就是无关紧要之人。浅浅,你的情况特殊,你该知道的。我只允许我在我的面前有这样或者是那样的情绪,在其它任何人的面前,我都不想你有失态的表现。”
浅夏点头,明白他指的是自己的重瞳之事,“梅家最大的倚仗没了。梅相怕是承受不住这样厉害的一个打击吧?”
穆流年没有说话,倒是好一会儿,才揽上了她的腰,抱着她一个起纵,便到了不远处的阁楼上,两人在这里,能清楚地看到倚心园外头的一些景致。
浅夏一开始没怎么注意,仍然是沉浸在了自己的种种猜测之中。直到穆流年提醒她张嘴的时候,她喝了一口茶,抬眸,发现了不远处,正是穆焕青的院子。
浅夏回头看他,低声道,“你是故意的?”
“他现在的情形很糟。简直就像是一个隐形人一般。可我不相信他从今以后就会真的如此低调下去。浅浅,穆焕青的心思,可远远要比大皇子还要深沉地许多。”
“所以?”
就在这么一刹那,浅夏似乎是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可是那种可能性闪地太快了,而且也太不可思议了。连她自己都怀疑,那么,自然就不可能会是真的了。
“这些日子,我让人细查了他的身边,人手不多,却是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不能说是以一敌十,至少也是不输于我身边的人。浅浅,他的身边能有这样的高手,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其它的可能性么?”
浅夏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笑道,“元初,他的身分在这儿摆着,是不可能会被皇上认回去的。不过,只怕皇上原来的打算,是要让他成为大皇子在背后的一大助力,可是现在?”
穆流年轻蹙了一下眉,“你是说,如今大皇子没了,再加上我的身体也康愈了,皇上不会再对他抱有什么希望了?特别是如今父王将他的身分给贬低至此,想要翻身,已是难上加难?”
“你想,若是皇上认可了一个侍妾所出,皇室的颜面往哪儿搁?长平王府,又将置于何等尴尬的局面?”
浅夏说完,轻抿了抿唇,看了一眼茶盏,穆流年到是十分识趣地再端了过来,想要喂她,却被浅夏制止,自己抬手接过,慢慢地轻啜了几口。
“我总觉得这个穆焕青就像是我们长平王府最不安稳的一个因素,元初,只要他活着,那么我们长平王府,就会有着无穷无尽的麻烦。”
穆流年挑眉,面色有些阴郁,浅夏的意思他懂,只要是穆焕青还活着,那么对于皇上来说,就等于是还有希望。
以前他能利用了那些奇毒来掌控自己,掌控整个儿长平王府的走向,那么难免他就不会再有其它的法子,来帮着穆焕青翻身。
比如说,他可以算计一些救驾之功等等。
只要是皇上想要提拔哪个,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以前是因为皇上不想将长平王府逼的太急了,再加上自己也一直是半死不活的,所以皇上没有放在眼里。而眼下?
穆流年置于膝上的手微紧了紧,后背也略有些僵硬,熟悉他的浅夏知道,现在的他,是有些恼火了。
“元初,事情未必会有我们想的那么糟,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那个梅侧妃,呃,梅侍妾,还是没有必要再留着的好。”
“你担心她在这种情况下,仍然是会有法子与宫中的皇上联络?”
浅夏点头,“能爬上了龙床的女人,向来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而且,她现在对长平王府是彻底地失望了,如今梅家没有了大皇子做为倚仗,皇上现在能偏重的,就只有一个二皇子。你以为,皇上会轻易地大权旁落?”
穆流年也不得不同意浅夏的说法,如今其它的皇子年幼,根本就不可能入朝帮着皇上分担政务,而现在唯有一个二皇子在,依着皇上对桑丘家又爱又恨的情况来看,势必不会让二皇子独大的。
那么,能阻止二皇子独大的法子,还有什么呢?
大皇子死了,他总不能去倚重其它亲王的子嗣吧?若真是这样,那他不是等于狠狠地煸了二皇子和桑丘家族一巴掌?
第六十七章 梅氏之计!
浅夏所料不差,很快,穆流年派去监视梅‘侍’妾的人就送回了消息。.访问:. 。
看着那密函上,极其娟秀的字迹,浅夏觉得,这个‘女’人简直就是要疯了。
穆流年的人将密函拦了下来,不过,却没有忘记,如今她人正在禁足中,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是敢将外面的动静,一丝不落地透‘露’给了这个‘女’人?不然,她怎么会有这番举动?
又或者,在暗中是谁给她透‘露’了消息,将宫中皇上的意思带到了她的跟前?
这样大的事,如果说是梅‘侍’妾一人异想天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三七,妖月,你们二人准备一下,我们去看望一下这位身体不适的梅‘侍’妾。”
“是,世子妃。”
如今天‘色’正好,各处的‘花’儿也都开得争奇斗‘艳’的,一路上,各种‘花’卉传来的芳香,让浅夏几乎就想暂时忘了,这些纯净‘花’香背后,那个‘女’人极其卑劣的手段。
浅夏见到这位梅‘侍’妾时,她正一人对着铜镜梳妆,脸上还有着一抹得意之‘色’,显然是没有发现浅夏等人的到来。
事实上,自从她开始被禁足之后,这里伺候她的下人们,已是缩减了大半儿以上,除了她当年的几个陪嫁,王府基本上是没有再派人过来服‘侍’她,等同于由着她自生自灭了。
浅夏看到她有心思梳妆打扮,心里就更加认定了,她这院子里,只怕是不简单。
区区的几个陪嫁婆子,或者是姑姑,能有这样通天的手段?还是说,当初这些陪嫁根本就是皇上一手为她安排好的?
“梅‘侍’妾倒是好兴致。”
梅‘侍’妾正在‘弄’妆的手一抖,原本是拿了手上的青黛在画眉,猛地被浅夏这么一惊,手一抖,便将半边眉‘毛’给画歪了,直接就挑到了眉峰上头,看起来有些滑稽。
“原来是世子妃来了,我这小院儿向来人气淡的很,怎么今日,竟是能有幸‘蒙’世子妃前来赏景?”
三七看她依然坐在那里,不咸不淡的话里头,难免不会让人听出她对世子妃的不敬,心里头自然气愤,“放肆!你不过一介‘侍’妾,见到世子妃竟然不行礼?看来,王爷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不懂分寸,没有家教。你这样儿的‘女’人,竟然是还敢生出了谋害世子的心思,简直就是该死。”
梅‘侍’妾之前一直是侧妃的身分,在长平王府这么多年,何曾有哪个奴婢敢这样与她说话?
即便是现在她的身分落魄了,可是这里的哪个奴婢不是对她恭恭敬敬?现在居然是被一个小丫头给教训上了,她怎么可能会不生气?
“云浅夏,这就是你对下人的管教?我的身分就算是再卑微,那也是王爷的‘女’人,是二公子的生母,何时轮到一个贱婢来对我大声呼喝了?你难道就不觉得这有损你世子妃的身分?”
浅夏勾‘唇’,“怎么?梅‘侍’妾觉得我的丫头说错了?”
话落,浅夏在椅子上坐了,冷了脸道,“三七,梅‘侍’妾对主子不敬,掌嘴。”
“是,世子妃。”
三七二话不说,在梅‘侍’妾几乎就是惊诧的眼神中,啪啪啪地几声,就将她给打懵了。
梅‘侍’妾本来是还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哪成想还没有张开嘴,直接就被打了。
三七也是个下手又快又狠的。
本来她对这样一个屡次谋害世子的人就恨地牙痒痒了,今天竟然是还敢想着给她们小姐排头吃?分明就是不知死活!如今既然小姐下了令要掌嘴,那她自然是不能轻饶了她。
看起来不过才几巴掌,却是用足了力道,将梅‘侍’妾的嘴角都打出了血不说,两颊立马就肿起来了。
梅‘侍’妾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地疼,一手扶着脸,一面瞪着一双眼睛恨不能将眼前的浅夏给生吞活剥了一般,不过有些可笑的是,她的那半条眉‘毛’还没有擦掉,再加上刚刚红肿起来的两颊上,那先前施的粉黛似乎也有些不太均匀了。
一时看上去,真有几分的搞笑。
俨然就像是一个小丑,却又偏偏嫌弃人家用看小丑的眼光来看她。
“云浅夏,你竟然真的敢让人下手?”
浅夏一挑眉,看着她有几分可乐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却是分外地冰冷。
“我有什么不敢的?梅‘侍’妾,你现在不过就是一介没有任何名分的卑微的‘侍’妾,在这王府之中,你竟然是敢直呼我的名讳,这便是到了皇上跟前,我也照样敢打。”
浅夏注意到,这位梅‘侍’妾在听到了她说起皇上二字时,她的眸光微闪,里面似乎是还沾着几分的兴奋和雀跃。
愚蠢!
浅夏真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利用这个‘女’人,将长平王府牵制、威压了二十余年。
不过就是一介无知‘妇’人,偏偏是生在了梅家,与当年的梅贵妃是亲姐妹,便能得皇上如此器重,对长平王府屡下狠手,这样的‘女’人,心狠不说,还蠢的可以!
“梅‘侍’妾,你是不是还想说,你是二公子的生母,我该着给你留几分情面?”
浅夏说着,眼神一扫,三七会意,到了‘门’外守着,看着她们带过来的几名婆子,早已将这里伺候的一干人等,撵到了主院外头。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以给那个庶子什么脸面吧?”
浅夏一想起他们母子这些年来做的这些恶心事,就觉得万分的痛恨。
明明这些就不是你们该得的,却偏要以为这一切都该是给他们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无知且贪婪之人?
“你住口!云浅夏,你折辱我也就罢了,你不能侮辱我的儿子。哼!你以为穆流年身为嫡子就高贵了?这么多年,始终是缠绵病榻,被那毒折磨得多少次几乎就是不‘成’人形了。呵呵,世子妃?我现在真的怀疑,他是不是有能力让你成为真正的世子妃呢。”
梅‘侍’妾的话还真有几分的恶毒。
就连一旁的妖月,也听得出来,她这是在诅咒主子是个无能之人,做不了真正的男人。当下脸‘色’一沉,到了她跟前,冲着她的心窝就是一脚。
当然,没有世子妃的吩咐,她不敢踹地太狠,因为现在主子既然来了这里,就表明了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现在将她给踹晕过去了,还得再折腾一回,有些麻烦。
“妖月,你这脾气,还真是不怎么好。”浅夏有些无力地抚了一下额头,她早该想到,妖月哪里就是那么好‘性’子的人?更何况,穆流年原本就是她的主子,如今亲耳听到这个贱‘妇’出口侮辱诅咒他,哪里还能忍得住?
“属下知错。”
妖月的面无表情,再次让浅夏感觉到了无力。说是知错,可是这面上哪里有一丁点儿认错的迹象?
“行了,你先到外面去守着,让三七进来。”
“是,世子妃。”妖月‘抽’了‘抽’‘唇’角,有些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那个在地上趴着的梅‘侍’妾,原本还想着要怎么狠狠地折磨她一番呢,不过既然世子妃发了话,那自己也就只能听命。
到了屋外,冲着三七小声嘀咕了一句,“一会儿别手软,只要是折腾不死就成。”
三七很了然地点点头,对于这位梅‘侍’妾,她也是早就憋了心思,想要好好地整治她一回了。只是主子一直没发话,所以没机会。今日既然来了,那怎么也得办点儿实事,回去好到世子爷那里邀功。
“现在这屋子里,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梅‘侍’妾,你也没有必要在我面前再演什么戏了。我不想对你动武,实话告诉我,是什么人在暗中与你传递了消息?若是你现在说出来,或许,我可以考虑放过穆焕青一次。”
梅‘侍’妾的身子微僵,有些复杂且疑‘惑’地眼神就落在了浅夏的身上,她这么说的意义何在?是为了套出自己的话,还是她真的已经知道了什么?
“别试着考验我的耐‘性’。虽然我看起来‘性’子很平和,可是实际上,我的耐‘性’可真不怎么好。”
梅‘侍’妾的身子没来由地便是一颤。
明明她的话声调也很平稳,力道也不大,怎么自己就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将自己紧紧地包裹住了一般?
而且还感觉到了那种无形的束缚,似乎是将自己缠绕地越来越紧,几乎就是让自己没有了一丁点儿的招架之力?
梅‘侍’妾能在长平王府呼风唤雨近二十年,自然也不是假的。若是没有些手段,只凭着当初的那些灵‘药’,怎么可能会在长平王府内外,有了比较不错的名声?
身上的疼痛,提醒着梅‘侍’妾,眼前的这个‘女’人,极其不简单,虽然年幼,但是似乎比起当年自己的姐姐,还更要厉害几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也知道我被王爷禁足了。我出不去,便是吃食也都是外头送进来的,我能有什么消息?”
浅夏似乎是早料到了她会这么说,也不急,轻笑一声,“这么说,你是不肯配合了?也罢,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使用一些非正常的手段了。梅‘侍’妾,你最好是祈祷我对你不会生出杀意来。”
似乎是真的感觉到了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杀意,梅‘侍’妾的身子不由得便缩了一下,而后,不着痕迹地往后爽了爽。
对于她的小动作,浅夏似乎是根本就没有看见,刚刚她之所以将妖月和三七两个人都带了进来,自然就是想先确定她这间屋子里是否有暗卫?不过,两人都没有异常,想来这里应该是比较安全的。
不过,浅夏向来就是一个很小心的人,所以,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地就放手去做什么。
她慢步到了梅‘侍’妾的跟前,伸出右手的食指,轻挑了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十分鄙夷地问道,“说吧,你这屋子里,可是藏了什么人?”
梅‘侍’妾的眸光随着她的问话,渐渐地变得有些失神、黯淡,有些呆滞道,“没有。这里是长平王府,到处都是王爷的人,我怎么敢?”
浅夏看到了她眸子的变化,确定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有些厌恶地松开了手,再拿帕子仔细地擦了擦右手的食指,然后起身,往后退了一步,“那是什么人将外头的消息透‘露’给你的?要知道,不仅仅是你自己出不了这处院子,你的奴婢,也是一样不能随意出去的,更别说是王府的大‘门’了。”
梅‘侍’妾当初还是侧妃时,曾因为穆流年的事,王妃不得不向她低头,由着她管了几年的王府内宅之事,府上会有她的眼线,也是再正常不过。
虽然王妃在之前也曾对王府肃清了一次,可是她当初执掌王府数年,只怕王妃的手段太过柔和了一些,有些没有处置干净的,也是在所难免。
浅夏静静地听着梅‘侍’妾所说出来的每一个名字,如果不是她的记忆力还不错,真恨不能找了纸笔过来,一一记下。
她们果然是小瞧了此人的手段,竟然是还有十余人之多。
不仅如此,她竟然是还在王妃的身边也安‘插’了人手,虽然只有一个,可是有时候,这棋子不在多少,只在是否好用。
很明显,她在王妃身边安排的那一个,可是不一般的好用。
不仅仅是能在第一时间打听到了最新的消息,甚至是还能偶尔窥测到了王爷的动向。这个‘女’人,不愧是皇上费了那么大的心思送进长平王府来的。
表面上看她已经失宠了,而且那个穆焕青也在王爷面前没有了一点儿说话的地位。可是实际上,她却仍然对王府的一切,了如指掌。只除了倚心园。
浅夏听完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突然又想起了那封密函上的东西,突然心思一紧,“说吧,你的那封密函,一共送出去了几封?”
“两封,一封是给皇上的,另一封是给我大哥的。我从来都是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双管齐下,才更为安全一些。我不能让我的儿子,一辈子都只是一名庶子,而且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庶子。”
浅夏的瞳孔瞬间一紧,果然如此!
他们的人截下来的,是她往皇宫那边送的,这么说来,另一封信,已经到了梅府了?
这么一瞬间,浅夏的眸间闪过了一抹杀意。
以前无论是在安阳城,还是在凤城,她从未真正对哪个人动过如此深切的杀意!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对什么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趣,同样的,对什么也不会有太大的感触。
可是这一次,她该说这个‘女’人很幸运么?
竟然是头一个引她动了杀意的人。
很好!既然有胆量动长平王府,就有有胆量来承受自己的怒火。
浅夏率人离开之后,还特意嘱咐了她身边的下人,给她去请个大夫瞧瞧,说她的‘精’神似乎是有些不太正常。
当天下午,梅府有人过来,说是想要求见她一面。
因为王妃正在小憩,浅夏的‘唇’角一勾,自做主张,让他们见了一面。
于此同时,她则是让人去密切地关注着梅府的一举一动。
穆流年回来后,直接奔了初云轩,“你今日去见那个‘女’人了?”
说着,还摆摆手,一脸嫌弃地看着三七等人。
浅夏看着三七有些不太高兴地退了出去,不过,却也没忘顺便给他们关上了‘门’。
“去了。”不咸不淡的回答,却是让穆流年有些生气,“怎么回事?好端端地见她做什么?那密函不是已经被我们拦下了吗?还有什么必要再去见她?要我看,直接将她杀了,也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浅夏这才转头看他,“她总共送出去了两封。另一封,已经到了梅远尧的手上。今天后晌,梅远尧也派人过来特意与她见了一面。说起来,我倒是有些意外。梅远尧竟然不知道穆焕青其实也是皇上的孩子。是对这个大哥不够信任么?”
“你安排的?”穆流年这回听出了重点,“浅浅,你这是故意要让梅远尧去将这件事情挑破?”
浅夏冷笑一声,“她不是想要让自己的儿子认祖归宗吗?这个机会,我给她。只是到底能不能达成心愿,那就不是我能承诺的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