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莫要难过了,如今姐姐住在侯府,你的亲事,自然是当由母亲和婶娘为你做主的。”
这话,总算是引到了正点上。
“我住到府上,也有些日子了。原本就只与侯爷有几分熟络。可是如今,侯爷又不在府上,郡主与我生疏地很,我也实在是没有了办法。”
霍瑶玥勾唇一笑,“姐姐莫要伤心,正好一会儿我要去给母亲请安呢,正好,也借着这个机会提一提。早先不曾提及你的婚事,许是因为长姐一直不曾订亲。如今她的亲事订下了,也便该着张罗姐姐的了。”
花小莲听着这话,着实舒心。
“那就有劳妹妹了。不是姐姐恨嫁,实在是…”
那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当真是让人看了生怜。
霍瑶玥叹了口气,“其实,姐姐原本就不是京城人士,若是再嫁到了别家,只怕这日子也未必好过。”
花小莲的动作一怔,“妹妹此话何意?”
“姐姐,您看着这京城繁华似锦,高门林立,可是实际上,谁又能知道谁心里头的苦?”
这一点,花小莲还真是没有什么经验。
毕竟,她又不是出身勋贵之家。
“姐姐莫怪我说话不中听,你仔细想想,你是孤女呀,身后没有娘家做支撑,如何能嫁入高门?”
一句话,将花小莲给打击地体无完肤了。
“姐姐,这勋贵之家的联姻,大都是为了利益。就好比我的姑姑嫁给了淮安侯为妻,当年我姑姑出嫁的时候,我大伯可还不是武宁侯呢,若是,您觉得姑姑会嫁给一个爵位到头儿了的淮安侯?”
这话,似乎是极有道理的。
花小莲的脸色微僵,心底说不出的恐慌。
“若是单看相貌,姐姐自然不差。可难就难在了您没有娘家做靠山呀。就算是有大伯为您撑腰,只怕也不过是嫁给一个六品左右的小官儿罢了。”
花小莲的眸光微动了一下,“六品的官职虽然不高,可是好歹也有俸禄可拿,总不至于过地太差了吧。”
霍瑶玥扑哧一笑,“姐姐,我真不是故意要笑的。就像是这武宁侯府,你觉得仅凭着大伯的那些俸禄就能养活得了这么多人?”
一句话,提醒了花小莲。
的确如此呢。
这等的富贵人家,岂是一个月几十两俸禄就能养活得了的?
“姐姐,其实,与其让母亲帮你相看外面的这些人,倒不如考虑一下眼前人呢。”
花小莲一愣,“你说什么?”
霍瑶玥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失言,连忙假意咳嗽了几声,“没什么。这样吧,我今日先去探探母亲的口风,之后再说。”
花小莲走在路上,脑子里还在琢磨着霍瑶玥口中的眼前人。
哪个眼前人?
侯爷吗?
花小莲摇头,侯爷如今根本就不在府里,这个显然是不可能的。
别人还有谁呢?
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位看起来英武非凡的流云世子。
脸上顿时就浮上了一抹春色。
不过,又想到了人家是高高在上的世子,自己这样的身分,哪里能匹配得上?
再次摇了摇头,那还有哪里的眼前人呢?
想到了霍瑶玥提到的那些富贵人家的开销,以及进项,不由得有些犯愁了。
她现在,只盼着二夫人能多为自己着想,帮着自己相看一些家世稍好一些的人家。
哪怕是贵门的庶子,也比普通百姓家要好上许多。
果然,隔了两日之后,花小莲就被宋氏叫了过去。
“这些都是画像,你先去看看,上面都有一些简单的家世介绍,你若是有中意的,便回我一声。”
“是,多谢二夫人了。”
“不必如此见外。”宋氏拿杯盖轻撇了一下茶叶,“你都带回去吧,好好看看,若是有不明白的,可再来问我。”
“是,二夫人。”
看她走了,宋氏则是微微地摇头。
其实,那天霍瑶玥不跟自己提这茬,她也都记着呢。
只是之前一直忙着宴会的事,所以才耽搁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花小莲是个急性子。
这才住进来几天,竟然就有些忍不住了。
不过,这种外人,嫁出去了也好,省得一直在眼前晃悠,看着心烦。
花小莲只是匆匆地看过之后,便哼了一声,将画像扔在了桌上。
“小姐?”
花芯过来,将画像都一一地收拾了一番。
“我果然是不该寄希望于二夫人。”
“怎么了?可是二夫人给您相看地这些都太差了?”
“真是应了霍瑶玥的那句话了,这里面条件最好的,也不过才是一个六品官儿,说是家里还有一百亩地,可那才能有多少的进项?”
“小姐,要不要奴婢再去坊间打听打听?”
花小莲想了想,“那你就去打听一番也无妨。记住,一定要想法子见到这个正主才是真的。”
“是,小姐。”
花芯倒是一个办事利索的,使了点儿小银子,就弄清楚了那位六品官儿的住处,之后,就刻意地守在了巷子口。
天刚刚擦黑,花芯就回来了。
“如何?”
“小姐,奴婢瞧着那位公子的相貌倒是不差,只是听说,他自小没了父亲,家中只有一老母亲,而且,下面还有三个待嫁的妹妹呢。”
花小莲立马就气恼了。
手上的帕子,来回地撕扯着,心情差到了极点!
“我就说二夫人不可能会帮我相看好人家的。这底下还有这么多妹妹,将来哪个妹妹出嫁不得备上嫁妆?那一百亩地,又够做什么用的?”
说着,竟然嘤嘤地哭了起来。
花芯连忙就开始劝了,“小姐,您别急呀,咱们再想想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不过就是一介孤女,如今寄人篱下,人人可欺!郡主瞧不上我,侯爷又不知所踪,我这日子可怎么过?”
说着,竟然身子一歪,直接就趴在了桌子上开始痛哭了起来。
听着这声音,当真是好不委屈!
花芯瞧着也有些心急。
“小姐,那您就直接回了二夫人,只说这些人家都不合适也就罢了。”
花小莲当然是想着这般回了她的。
可是,这次回了,那下次呢?
谁知道下一次,是不是会介绍地更差呢?
“花芯,你可打听到那人住的是什么样的宅子?还有,他一个月的俸禄有多少?”
“回小姐,奴婢打听到,他们家倒是住着一处两进的宅子,地方虽然不大,可是地段还不错。另外,听说他其中的一个妹妹已经订了亲,今年就要完婚了。”
只是一套两进的宅子?
花小莲当下就更为不满了。
那也只比自己这院子大了一半儿。
自己一个人住在这样的院子,将来若是嫁过去,一大家子挤在一处院子里,这日子可怎么过?
花小莲越想越委屈,真真是觉得自己简直就要活不下去了。
“要不,咱们再去求求那位六小姐?”
花芯的眼珠子转了转,能想到的法子,也就只有这一个了。
花小莲微愣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先帮我洗漱吧。另外,你亲自过去一趟,请六小姐过来。”
“是,小姐。”
花小莲现在这样子只怕是不太好出去,万一让人瞧见了,还以为是她对宋氏不满了。
霍瑶玥大概也猜到了是找她何事,微微一笑,“鱼儿总算是上钩了。”
仔细地打扮了一番,特意拿出来一支赤金的头簪戴上了,衬得她越发地富贵漂亮了。
花小莲这边刚刚抹完泪,霍瑶玥就到了。
有些话,花小莲自然是不好直接说,花芯倒是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姐姐,之前我就提醒过你的吧?这也怪不得母亲,你没有娘家做支撑,便是想要嫁得好,又怎么可能?”
“那妹妹可有什么好法子吗?”
“唉,姐姐这可是难为我了。”
霍瑶玥假意为难,“姐姐有所不知,莫说是你了,便是我的嫡姐霍瑶瑜,将来的亲事也不可能是有多好。那些高门的门第之见,可是深着呢。”
花小莲一时又没了主意。
“要说这命好,整个侯府,也不过就是霍瑶光一个了。你想想看,人家是得封了郡主,这身分才足以匹配得上静王爷了。”
花小莲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只是太快,没来得及抓住。
“静王爷?”
“是呀!这京城里谁不知道,静王爷不仅人长得京城第一,而且还位高权重,极重皇上的宠信呢。”
花小莲的眼神微闪了一下,又快速地自嘲一笑,“你也说了,那等云端高阳一般的人物,又岂是我能碰触的?”
“姐姐误会了,我刚刚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你想想看,长姐是郡主,这配静王爷,也算是般配。姐姐虽然是孤女,可是好歹,也是侯府的客人呀。”
花小莲闻言,神色又有了几分的沮丧。
“你之前不是说,我大伯待你极好吗?”
“是呀,侯爷的确是对我关怀倍至,可是如今侯爷不在京城,我的婚事,他又如何能说得上话?”
“姐姐还真是一根筋呢。”
花小莲眨眼,一脸纳闷儿。
“据我所知,大伯可是十余年身边不曾有女人相伴的,而且,如今大伯休妻,就等于是没有了家室了。”
花小莲这回听明白她的意思了,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不成不成!”
“怎么不成了?”
“侯爷是我的长辈,我若是起了那等心思,岂非是乱伦了?”
看到她这般局促不安的样子,霍瑶玥扑哧就笑了。
“姐姐当真是榆木脑袋!你与我们霍家非亲非故的,算哪门子的乱伦?”
花小莲一愣,是呀,他们之间又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可能会涉及到了乱伦?
“可是…”
“你是觉得我大伯年纪太大了?”
花小莲愣了一下,摇摇头,“侯爷正值壮年,英武非凡,只是,只是我身分卑微,实在是配不上他。”
花小莲心里头想地可跟霍瑶玥不一样。
与其嫁给一个大了自己十几岁的男人做继室,倒不如考虑一下那位流云世子了。
只是,身分上的差异,似乎是有些困难呢。
“姐姐,这个不急,反正大伯现在也不在府中。不过,长姐的婚事订下了,后面会涉及到了六礼等等,只怕大伯很快也就要回来了。”
花小莲心里咯噔一下子,倒是有些动心了。
侯爷一路上虽然带着一位夫人,可是那位夫人的相貌,着实是令人生畏。
就算是侯爷再怎么饥渴,也是一定不会娶那样的女人为妻的。
或许,那位夫人就跟自己的身世相似,侯爷不得已,才将其留在身边的。
她那天去庄子上,发现那处院子已经空了。
听说,好像是之前听到了女子极为痛苦的声音,极有可能是自尽了。
想到霍瑶玥说侯爷这么多年一直都不曾有女色近身,也算是处洁身自好了。
看到花小莲这犹豫不决的样子,霍瑶玥笑了。
她知道,花小莲已经动心了。
接下来,就只需要静静地等着侯爷回京了。
到时候,只需要自己再从旁暗示敲打,她相信,霍瑶光很快就会多了一位小后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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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各位,其实应该是先发这一章的,可能是因为飞雪疏忽,结果两章给倒了。好在于情节上没有太大的问题。只能先这样更了。因为我发现的时候太晚了,编辑已经下班了,没有办法再修改了。只能后面再说了。再次说声抱歉!
第188章 不信治不了你!
霍瑶光对于朝堂之事,并不是很懂。
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再加上了现在不少人正在站队,所以,她就更为迷糊一些了。
为了能让她有一个清晰的认知,楚阳还是让云容极强行给她灌输了两天的京城人物关系表。
霍瑶光听得脑仁儿都要炸了。
“这么说,其实赵书湛是想着拉拢何先生不成,所以,才会故意布了这么一个局,想要让何先生低头?”
“不错。何子文虽然未曾入朝,在中了举人之后,便再不曾参加过任何的考试,可是他的才学,天下人尽皆之。”
“那他为什么不再考了?”
霍瑶光想不明白,想要让一个家族继续的繁盛下去,若是有人入朝为官,不是更为稳当吗?
“何子文的父亲,曾为帝师,是先皇的老师,当今皇上,也曾被他教导过几年,许是看透了这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所以才会想让自己的子孙放弃仕途。”
云容极的解释,霍瑶光觉得极其不合理。
既要维持一个大家族的兴盛,又不想身惹麻烦,哪有这等的好事?
便是赌个大小,也得有赔钱的可能呀。
“何子文这个人向来恃才傲物,一惯看不起这些王孙子弟,他不愿意入朝为这些人卑躬屈膝,倒也是情理之中。”
说这话的,是刚刚过来的李远舟。
霍瑶光的眼睛亮了亮。
男神果然就是男神!
这调调,这分析,当真是比云容极高了不止一头呀!
云容极看到了霍瑶光那两眼放光的样子,当下就黑了脸。
“你怎么来了?”
李远舟轻笑,“是王爷说怕你把王妃给教歪了,所以让我过来从旁协助。”
一声王妃,顿时就让霍瑶光的思绪回笼了。
她是楚阳的未婚妻,在李远舟看来,应该就是好兄弟的女人了。
朋友妻,不可欺!
他们这些文人雅士,应该更是看重这一点吧。
“怎么就带歪了?我讲的好着呢,是吧,王妃?”
云容极也跟着叫了一声王妃。
霍瑶光一脸沮丧,然后以手支了下巴,“我饿了。”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这位静王妃,还真的是与众不同呢。
“何子文被放出来了,只不过,这一次,何家也是损失惨重。这几个月,为了托关系,可是送出去了大半个家当呀。”
霍瑶光听了,微微摇头,“送了也是白送。在京城,有谁敢主动惹上赵家?”
云容极喝了口茶,“不过,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赵书湛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何子文?如此一来,岂非是一了百了了?”
李远舟无奈地瞪了他一眼。
果然是粗人的脑袋,永远都只是想着打打杀杀。
“有些事情,不是杀一个人就能解决的。相反,找人刺杀,往往是最为无奈之举,只要是还有别的办法,就不会有人轻易地用这种笨法子。”
云容极被噎了一下,真是好半天没有缓过来。
“你不是也说了吗?何子文的父亲好歹也曾为帝师,再说了,身为一代大儒,名下的门生又岂会少了?”
被霍瑶光一提醒,云容极立马就真相了。
这才是赵书湛极力拉拢何子文的真正原因!
如果得到了何子文的支持,就等于得到了相当大一部分文人的支持。
如此一来,这民间的声望,自然是会有一个突破性的进展。
“赵书湛是在为哪一位拉拢?”
现在,这才是关键了。
霍瑶光想不明白,和云容极一样,都扭头看向了一旁的李远舟。
李远舟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不过,先把人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将来无论是哪一位做赵家的主子,总会对赵家感激涕零的。”
霍瑶光瞬间就明白了,这就等于是自己的手上多了一些筹码。
无论是将来的储君,还是当今皇上,都会对其慎重两分。
手上的筹码越多,自己掌握主动权的机会就越大。
赵家行事,果然是聪明又有心机。
只不过,他们似乎是忽略了一点。
当今皇上正值壮年,而且近几年,这性情越发地古怪了起来。
特别是在朝堂上,龙颜喜怒不定。
之前因为他自己中蛊,以及后来德妃中毒事件,可以说是斩杀了上百人。
饶是如此,都不曾平息了皇上心头的怒火,朝堂上的不少大臣,都跟着遭了殃。
赵家人现在这么做,当真有一种在老虎头上拔毛的感觉。
“楚爷之前说皇上有可能会对赵家发难,该不会就想着从这个何子文开始入手吧?”
云容极这么一说,三人顿时就面面相觑,此时的沉默,倒显得有些冷肃了起来。
“好了,王妃想必也累了,您先在此好好歇息,我和容极出去走走,正好去王爷那里讨杯茶喝。”
因为霍瑶光即将成为静王妃了。
所以,楚阳就明目张胆地将主院星璃院给收拾了出来,然后只要她来王府,就在此暂作歇息。
不过,府上的管事嬷嬷还是很坚持这新房现在不能住人,所以,霍瑶光就暂时歇在了星璃院内偏东的水月阁里。
其实,现在水月阁这里倒是刚刚好,因为守着一座小型的人工湖,再加上了周围的植被较多,所以倒是凉爽的很。
不过,唯一的不足,就是因为守着水和树,蚊虫较多一些。
这也难不倒古砚,不仅命人在阁楼里四处悬挂了驱蚊虫的香包,还特制了几款较为新颖的香包给霍瑶光系在身上。
这种香味有些独特,不似平时的花香,带有一丝药味,还有一种淡淡的薄荷的香气。
霍瑶光觉得只是带在身上,都有一种吃了薄荷糖的那种清凉感。
霍瑶光没有真地去歇息,而是将目光对准了之前云容极给她写的一大堆的人物关系表。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太师府的人际关系,竟然这般地繁杂且庞大!
几乎是京城半数以上的贵族,都能与他们家扯上关系。
而且,绝大多数,都是以姻亲的关系被牵扯到一起的。
这些年,赵家权势滔天,底下的各类官员学子,无不想尽了办法想要与赵家攀上一丝关系。
甚至,还有的人,取不到赵家旁支的女儿,就开始去琢磨着赵家嫡女身边的一些丫头了。
这样的姑娘,弄到自己的身边做妾,也算是与赵家有了关连,至少,还能说得上句话了。
霍瑶光一边看,一边摇头。
权势,果然是个好东西呀。
只不过,赵太师和尚书赵书湛二人,只怕也是为这些权势功利所累,想要清静片刻,只怕都是奢望了。
何子文最终还是被放了出来,不仅如此,听说,还是四皇子亲自去大理寺迎接的。
这下子,京城真地沸腾了。
四皇子可是皇上的嫡皇子,他这么做,到底是出于个人原因,还是皇上授意的呢?
一番安抚之后,何子文暂且回到了自己府中,随后,便有人送来了不少的东西。
何子文不笨。
何家有什么样的底蕴,他心里头最是清楚。
若是再坚持那份傲骨,只怕,整个何家都会被吞地一丝不剩!
没过几天,何府就热闹了起来。
进进出出,无一不是京城的达官显贵。
这天晚上,何子文家,迎来了一位真正的贵人。
四皇子夜明慎竟然亲自过来了。
“给殿下请安。”
“免礼。”
夜明慎亲手将何子文扶了起来,然后两人并肩进了前厅。
一番交谈之后,何子文自然也就明白了四殿下的来意。
“回殿下,如今朝中各方,大都是属意皇上册立太子,只是却极少有人站在了皇上的角度去考虑。”
夜明慎一愣,“还请先生指教。”
“殿下,当今皇上的皇子众多,已经成年的,且真正能对那个位置有所威胁的,也左不过这么几人。其中大皇子站了一个长字的优势,而二皇子夜明渊则是几位庶出的公子当中,城府最深的,三皇子夜明谨是良妃所出,可以说是皇上最宠爱的。”
简单的几句话,其实已经将几位皇子的优劣分析了一遍。
同时,四皇子夜明慎,也不得认真地思索一下,他除了一个嫡字之外,还占有什么优势。
何子文见他凝眉,便稍微顿了一下。
“先生所言极是。本宫虽是嫡子,却并长,且几位兄弟之中,本宫也不是最出彩的那一个。而且,本宫还不得太后的欢心。”
其实,夜明慎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不得太后的欢心呢?
父皇的后宫里又没有赵家女,太后何故对上面的三位兄长都极好,却总是对自己格外地严厉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是嫡子,所以,太后对自己的要求颇高?
这样的说法,似乎是有些站不住脚呢。
因为太后对自己可以说是不仅仅是严苛了,似乎是每次自己过去请安,太后的脸上都是冷冰冰的。
“殿下,想要坐上那个位置,还需徐徐图之方可。”
夜明慎一脸谦虚,“还请先生明示!”
何子文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抬手在胡子上轻捋了一下,“殿下,如今几位皇子都已成年,无论是嫡庶,都可以先封王的。”
夜明慎的眼神微动。
的确如此。
眼下几位兄长都已出外立府,只是,这封号?
“先生的意思是,可以让臣子上奏,为几位皇兄请封?”
“无论是谁能先获得一个亲王的封号,都绝对是一份殊荣,毕竟,现在皇上没有意向确立太子的人选,若是有了封号,有些事情,筹划起来可能更为方便。”
“可若是如此,岂非是等于我给几位兄长行了方便?”
“哈哈!殿下,欲要取之,必先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