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瑶光其实可以想像得出来,父亲为了母亲,做出了多少的努力。
“可是我不懂医术,寻遍了名医,也没有办法解她身上的蛊毒。正如严老所说,她是毒加蛊,这两者要么一起清除,要么一起留在你母亲的体内。”
“严老不是说已经解了母亲的毒?”
“那种毒,是暂时性的。”
霍瑶光没明白。
霍良城带她出去,然后让严老讲给她听。
“这种毒,甚是奇怪。看似是解了,而且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可是每隔上一段时间之后,这种毒就又会来势汹汹,就跟咱们正常人得了风寒一样,总会反复。这也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霍瑶光拧眉一想,“会不会是有人在重复地给母亲下毒?”
严老摇头,“这种可能性,我以前也想到过。可是我中间特意有一段时间,严密地限制着她的行踪,以及服侍的下人,可是最终的结果,依然如此。”
难怪,他之前说母亲的症状会越来越严重。
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每一次毒被清除,又再次袭卷而来的时候,都会让母亲承受更大的痛苦,同时,也会让母亲的脑子,受到更重的影响。
难怪,昨天严老会说,还不如不解呢。
“你总共为母亲解了几次毒?”
严老面有羞愧之色,“三次。”
霍瑶光紧紧地抿着唇,想到了母亲的那满头白发,又想到了母亲对于医治的那种恐惧,可以想见,当她毒发的同时,又诱导了蛊虫的动作,母亲经历着怎样噬骨的痛苦!
太可怕了!
同时,又让霍瑶光的手指一紧,开始无限制地心疼起母亲来了。
“母亲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
霍良城点头认同。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穆远宜坚强的话,只怕早就自尽了无数次了。
据严老所说,最初将人救下来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想着孩子,一定要看到自己的孩子。
再后来,她的脑子开始出现问题,虽然不再记起她有几个孩子,甚至是不记得霍流云的模样了,可是,她却在听到了孩子的啼哭声时,还能诱发心底的那抹痛。
“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她!”
“父亲,先别说这个了。您就先告诉我,当初您和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梁氏之前会说,您也对不起母亲?”
霍良城无力地闭了闭眼,似乎是心底有着莫大的懊悔,等着他一字一句地坦白出来。
严老识相地退出去了。
“有些事,你既然想知道,我也不瞒你。当年,我初见远宜时,便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上了她。我发誓一定要娶她为妻,哪怕是终生只守着她一人,我也甘愿。”
霍良城的眸子里,开始闪烁着点点的亮光。
“当时你的祖父还健在,他得知我心仪的女子,是穆家的姑娘,也十分高兴。只是,后来当我终于将远宜娶进门之后,才发现,你祖母并不喜欢远宜。”
说到这里,霍良城苦笑了一声,“不对,不应该说是不喜欢她,而应该说,你祖母是极为厌恶远宜的。”
“为什么?”
这一点,其实霍瑶光也早就知道了。
这也正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既然儿媳妇都进门了,她这个婆婆,为什么就不能大度一些呢?
毕竟儿子是亲生的,而且从门户上来说,当时的母亲,可算得上是低嫁了。
“后来,我也是根据下人们断断续续的一些描述中才得知,母亲自己出身寒微,远宜的气质高贵,举止优雅,这深深地刺痛了母亲。她觉得只要和远宜在一起,就会将她自己给衬托得一无是处。这让她极为不满。”
霍瑶光哑然,竟然就是因为这个?
总感觉这个理由有些不太有底气呀。
看出霍瑶光不太信的样子,霍良城的眸光微闪,轻笑了一声。
“其实,当年你祖母就有意让我娶梁氏为妻,只是我不愿意。而且,你祖父也支持我迎娶远宜。最终,在婚事上,还是我自己做了主。”
原来如此!
这么一来,似乎是能说地通了。
“只是婚后不久,我发现远宜常常郁郁寡欢,我问她,她也不肯说。直到后来有一天,我回来地早,才发现母亲竟然在难为她。我才知道,我疼在手心里的妻子,每天都是过着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
“那日,我与母亲起了争执,之后,就带着远宜回到了怡园。父亲后来也得知了此事,责备了母亲一番,也算是为远宜做主了。之后,母亲果然是消停了许多。直到远宜有了身孕,我便彻底地不让她再去母亲那里请安了。”
霍瑶光只觉得有些无奈。
这婆媳关系,还真是千古一大难题呢。
只不过,到了要动手害人这种地步的,这一出,绝对是霍瑶光头一回听说的。
如果说是真的有利益牵扯,那也就罢了。
可是偏偏就算是老太太将母亲算计了,也拿不到分文的好处,那么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只是为了梁氏?为了梁家?
冷静下来的霍瑶光,还是觉得这个答案有些牵强。
“那到现在,您也没有查出来,到底是什么人要害母亲吗?”
其实,霍瑶光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只是,她想听父亲亲口说出来。
“目前,我只能查到,当年你祖母的确是在催产药里动了手脚,可是我问过了,你祖母只承认当时给她下了让她血崩的药,并不曾下其它的。”
霍瑶光的眼神一暗,血崩?
那可是可以让人没命的!
“您这么说的意思,就是老夫人不算是罪大恶极了?”
这语气,讽刺意味满满呢。
霍良城皱眉,“瑶光!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祖母,我身为人子,总不能弑母吧?”
这倒是实话。
不过,霍瑶光的心里仍然是不舒服。
凭什么一个杀人凶手,就能逍遥法外了?
甚至还能在府里享受着高床暖枕,而她的母亲却要承受这些苦痛?
凭什么?
“但凡是伤害过我母亲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霍良城的身子一僵,他知道,她所说的这些人里面,也包括老夫人。
“瑶光,我知道就算是我不说,你也已经查到了老夫人那里。我只是希望你能看在她是你亲祖母的份儿上,不要太为难她了。”
霍瑶光没答应,当然,也没有直接开口拒绝。
“我母亲这些年承受了多少痛苦,父亲,您觉得就凭她是我的祖母,就可以将一切都摆脱干净了?凭什么?”
霍良城一时哑口无言。
“你祖母的身子也不大好,而且梁家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那算什么代价?”
霍瑶光并不认同这一点。
在她看来,梁家不过是损失了一些钱财,一些名利而已。
怎么及得上母亲所承受的苦难?
“这件事情,我自有计较,您还是别再劝我了。”
霍良城一噎,看着如今长大的女儿,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其实,说了这么多,霍瑶光大致也听明白了。
只怕当年给母亲下的药,未必就是老夫人所以为的那种。
那么问题来了,药是从哪儿来的?
老夫人又有没有经手呢?
还有,到底有没有人在背后怂恿老夫人,对母亲动手呢?
霍瑶光越想,越觉得老夫人该死!
一连几天,霍瑶光都住在庄子上。
之前施针,对于穆远宜的身体消耗非常大。
总算是能下床,稍微地活动一下了。
只是,穆远宜嚷嚷着要出去,霍瑶光是怎么也不肯答应。
霍良城也是跟着好言相劝,现在穆远宜的脸,已经恢复了一些,至少,比以前好看得多了,不会再吓到人。只是那一头的银发,仍然太过刺眼。
“瑶光,你母亲这一头银发,可有法子养回来?”
这样的穆远宜,若是被他带回府去,只怕会引来无数人的偷窥和猜忌。
这不是霍良城想要的。
“这个以后再说,先解了母亲体内的毒、蛊毒之后,再说慢慢调理。”
霍良城一喜,也就是说,有法子了?
“侯爷,世子爷来了,您看?”
霍良城一愣,没想到儿子竟然也会找了过来。
“只有他一个人吗?”
“还有一位自称是云姑的人。”
霍瑶光也有些意外,这两人怎么凑到一起的?
等到两人进了小院儿,就看到父女俩都一脸凝重地等着他们呢。
“父亲,妹妹,你们两个真地在这里小住呀?”
霍流云今天回府,听他们说侯爷带着大小姐在庄子上小住,还有些不信。
可是眼下亲眼看到了,还真觉得意外。
“我们有正经事要做。”
“什么正经事?”
父女俩互看了一眼,都在暗示着彼此,把事情摊开。
霍流云原本就是个急性子,看到他们两个这样子,立马就皱起了眉,再看向正屋,然后眸光一闪,“父亲,你不会是在外面养了一房外室吧?”
咳!
霍瑶光的口水把自己给呛到了。
噗!
霍良城险些被气得吐出一口老血来。
浑小子,那是老子的元配,是你亲娘!
云姑看到他们这反应,还以为被霍流云说中了,当下就怒气冲冲地指着霍良城开炮了。
“霍良城,你弄了一个梁氏来祸害我们世子和小姐还不够,还要再弄一个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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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霍瑶光的威胁(二更)
霍瑶光一听,就知道都误会了。
霍瑶光摇摇头,“你们都想到哪儿去了?”说着,还叹了口气,“父亲没有找外室,屋子里头的人,你们也都见过。”
云姑姑一愣,她也见过?
霍流云则是伸着脖子往屋子里瞧,可惜了,离得有点儿远,而且又有门帘挡着,什么也看不见呀。
“云姑姑,在我们进去之前,有句话要跟你说。”
云姑姑莫名地就有些紧张了起来,然后声音都带了抖音,“什么?”
“不管你一会儿看到谁,都一定要冷静,还有,无论她是不是认识你,你都不要着急。”
她这么一说,云姑姑就更好奇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呀?
霍瑶光挑了帘子,一行人进去。
穆远宜正盘腿坐在榻上玩儿着霍瑶光给她买的九连环呢。
专心地很。
有人进来,也不知道。
云姑姑一进来之后,就看着榻上的女人,虽然只是一个侧脸,却瞧着有几分眼熟。
“远宜,你看看谁来了?”
听到侯爷这么一声称呼,云姑姑和霍流云两人几乎是都忘记呼吸了!
“你说她是谁?”
云姑姑在问话的时候,眼睛却仍然在盯着榻上的女人看。
而穆远宜在听到了霍良城说话的时候,就抬起了头,一双纯真又清亮的大眼睛,瞬间就让云姑姑惊得怔住,一口气儿没上来,险些就要晕过去了。
霍流云的状态,也不会比她好多少。
霍流云是见过娘亲的,而且对于娘亲的样子,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印象。
再加上经常看着母亲的画像,自然一眼就认出来,这双眼睛,绝对是属于他的母亲的。
“你,瑶光,你,你说她是谁?”
这个消息来地太突然了。
或者说,穆远宜的出现,太过于突然了。
大家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又突然活过来了,这简直就是不要太惊悚!
当然,对于这两人来说,还不是惊悚,而是又惊又喜又难以置信。
生怕是有人设了陷阱,故意来害他们的。
当一切都弄明白的时候,云姑姑已经抱站穆远宜哭了快一个时辰了。
霍瑶光看着她这样子,也真是服气了,若是换了她,估计能都喘不上来气儿,晕过去了。
“好了,云姑姑来了,那我就可以放心地先离开了。母亲的身体还太虚弱,若是我直接将蛊虫引出来,只怕母亲要到鬼门关走一遭了。所以,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让母亲静养,而且,暂时不要走出这间屋子。”
“只是在院子里走走也不行吗?”
霍瑶光摇头,“我好不容易才将那些蛊虫逼到了她的左臂上,一旦离开了这些药薰,只怕那些蛊虫又会开始活动了,到时候,受罪的还是母亲。”
“好,我明白了,交给我就是。你放心吧。”
霍流云在这里陪了穆远宜一整天,直到傍晚之时,才和霍瑶光一起回到了侯府。
霍良城不放心,坚持仍然留在庄子上。
主要是他现在既不用上朝,又不用去军营,所以,倒是正好可以专心地陪着妻子。
“哥,你明天才回军营吗?”
“嗯。我刚刚接手了父亲带回来的那一万精兵,前一阵子都是在忙着熟悉军务。现在也差不多了,而且军营里的几名副将参将都是父亲的心腹,我倒也省心。”
“哥哥,你既然接手了,那就一定要好好带兵,千万不要让父亲失望,也不要让皇上对你失望。”
“嗯。我都懂。现在我每天都看兵书呢。而且之前王爷还派了先生到军营里,专门教我排兵布阵的。”
“什么先生?”
霍瑶光有些意外,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是哪儿冒出来的狗头军师?
“是位老先生,父亲也认得。我之前还跟父亲提过,父亲说能跟在他身边学习,是我的荣幸,还特意让我拜他为师了。”
霍瑶光张了张嘴,不过最后还是将话又咽了回去。
她搞不懂,楚阳到底要干嘛?
不过,也无所谓了。
只要他不伤害自己的家人就好。
而且从目前来看,他好像是一直都相当于是站在自己的身后的。
虽然,自己也帮他解了毒。
不过,貌似自己利用静王府的资源还是蛮多的。
只是不知道,十几年前的事情,是不是也可以借助静王府的人脉去查一查。
想到了父亲那欲言又止的样子,霍瑶光决定还是暂时不要提这件事了。
事关母亲的安危,绝对不能大意。
这个时候,除了他们自己家人,谁也不可信。
霍瑶光在庄子里守了两天,每每看到了母亲的那张脸,就食不下咽,睡不安稳。
两只眼睛都有浓重的黑眼圈了。
现在一回到了自己的寝室,衣服也没换,直接倒头就睡。
小环那边打好了热水,过来叫小姐沐浴,没想到,小姐连被子也没盖,竟然直接就睡着了。
叹了口气,认命地帮小姐将最外面的那层衣服给脱了,然后再帮她盖好被子,又吹了灯烛,到外间儿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黑影出现在了床边。
黑影慢慢地坐下,然后抬手,朝着霍瑶光的面颊抚去。
“什么人?”
就在他的大手将要抚摸上霍瑶光的脸颊时,霍瑶光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快速地对着黑影的头就一掌劈了过去。
下一秒,霍瑶光只觉得腰上一紧,随后身子一个旋转,再然后,她意识到自己竟然趴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
“喂!”
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让霍瑶光一下子就气了,“楚阳,你是不是有毛病呀?大晚上的不睡觉,你要干嘛?”
楚阳的唇角微微勾起,“好呀,那我们睡觉!”
霍瑶光懵。
再然后,就见楚阳竟然将一只胳膊枕在了头底下,然后十分愉悦地看着她,“你是想就这样睡,还是躺在我的旁边睡?”
“废话,谁要跟你这样睡?”
霍瑶光意识到,自己还趴在他身上呢。
只是,才刚刚滑下来,就听到了男人的一声闷笑,“原来,你是希望在我的身边睡。早说嘛,以后我一定天天晚上过来陪你。”
霍瑶光气结,怎么又被他给坑了?
“滚!”
霍瑶光决定了,跟这种无赖,多说一个字都扎心!
“好呀!”
听到他这么愉快地答应了,霍瑶光还觉得他不正常了。
什么时候,这位渣王爷这么好说话了?
果然,下一刻,扎心地就来了。
“喂,你干嘛?”
霍瑶光看着翻身覆到了自己身上的楚阳,气得脸都红了。
“不是你说让我滚?这不是正在照做?”
霍瑶光气得嘴唇直哆嗦,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我的意思是让你离开我这里,离开侯府!滚回你自己的静王府去!”
认真看着她的楚阳竟然还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对呀,我正准备滚回去呀。”
说着,身子竟然一下子失去了支撑,然后整个人都扑到了她的身上,两只手,也是迅速地抱住了她的腰。
这么一个大个子男人,突然一下子压在自己身上,若是好受了,那才奇怪。
“喂,你干嘛?你好重呀,快起开!”
楚阳低低地笑着,“霍瑶光,你说本王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这整个京城,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骂本王?又有谁敢一次又一次地对本王动手?”
提起这个,霍瑶光有些心虚。
毕竟,身分地位可是在这儿摆着的。
“王爷,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儿回去歇着吧。”
“不急。反正本王也睡不着,不如过来陪你聊聊天。”
霍瑶光一脸苦相,“可是我很困呀。”
“没关系,你睡你的,我抱我的。”
说着,一个翻身,已经躺在了床的外侧,而霍瑶光感觉得到,自己的肩膀被人轻揽着。
“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睡不着。”
天知道霍瑶光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头恨不能把楚阳给剁成了渣渣,然后再喂狗!
楚阳嗯了一声,然后手也略微松了一点点,“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霍瑶光心口一堵,谁要你在这儿陪着呀?
能不能不要强行把自己给设定成一个暖男呀?
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如果你要实在睡不着,本王也不介意再做点儿别的!”
一句话,看似无害,实则威胁重重。
于是,霍瑶光还是决定不吃眼前亏,乖乖地闭上了眼。
没办法,谁让自己打不过他。
就楚阳现在这样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呢,就已经这么厉害了。若是让他恢复了,那不是得上天了?
“别再胡思乱想了,要睡就赶紧睡。”
霍瑶光心头一滞,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胡想?
这人会读心术吗?
心里腹诽了他可能有七八十遍的时候,霍瑶光终于再次入眠了。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楚阳的脸在她的脸上轻蹭了蹭。
有她在的地方,真地是让人感觉格外地舒服。
其实,楚阳是真地睡不着,所以才会找过来的。
哪知道,看着霍瑶光睡着了,没一会儿,瞌睡虫就来找他了。
于是,在临睡着的前一刻,楚阳在想着,治疗失眠,果然还是得找霍瑶光。
霍瑶光不知道的是,就因为今天晚上这一出,以后但凡是他能脱得了身的,就一定要死乞白赖地来找她,怎么赶都不走。
真成无赖了!
霍瑶光回了侯府,自然就开始关注起这两天京城的八卦和一些局势了。
“小姐,您不在的这几天,京城里头可是真热闹了。安阳郡主的事情,已经基本上散了。倒是那个元世子,现在的名声可是差极了。”
“怎么说?”
小环将一支玉簪给她簪上,笑道,“那次元世子去青楼的事情被人们给传开了,后来,听说有人还看到元世子在街上当众和一名女子亲亲我我的。现在但凡是真正的勋贵之家,都已经不会考虑将女儿嫁给他了。”
霍瑶光哦了一声,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反倒是小环,说地兴致勃勃的,好像是很解气的样子。
“这种事情,当不得真的。而且元朗是男子,这种事情对他的影响不会太大,也不会持久。只要他在朝堂上有所建树,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压根儿就不会被人当回事。”
霍瑶光说地是实话。
可是小环似乎是有些难以接受。
“小姐,看到元世子倒霉,您不觉得开心吗?”
霍瑶光轻笑了一声,“他是他,我是我。无论是他得意或者是失意,都与我无关。我为什么要高兴呀?”
这话太过深奥,小环表示听不懂。
在小环的认知里,元世子曾经欺负过小姐,如今他倒霉了,那是他活该,自己只会觉得解气了!
可是为什么小姐的表现,跟她们不一样呢?
“行了,我写张单子,你去一趟静王府找古砚,看看他有没有这些药。如果有的话,记得让他亲自送过来。”
“是,小姐。”
霍瑶光昨天晚上睡地太沉了,早上一醒过来,就没有楚阳的影子了,也不知道那货什么时候走的。
听他昨天说话时中气十足的,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霍瑶光可以解毒,也可以解蛊虫,可是这两者都撞到了一起,而且还是在母亲的身体里存在了十余年。再想清除干净,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好在母亲身边还有一位严老和云姑姑,不然的话,自己当真就是什么也做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