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他们相知也不相知。
他们相知,因为他们如此相爱如此包容已然放下了彼此的家世;他们不相知,因为家世、地位不给他们完全相知的可能,栖情并不知道白衣还是选择了白衣的身份,她虽不相信白衣会杀了萧去求证,但是另一个爱她至极的男人怎么会这样放任她。
而白衣始终没有料到那封信会到不了栖情手中,始终决定由栖情来选择他们的结局,我该说他呆还是傻,把本该属于让他们两人的幸福白白放走,误会这样子开始了。
他以为是他的万劫不复,我却认为他们两个现在都万劫不复。某天误会澄清,栖情如何自处?文已经有提示,白衣最终会面临死亡,那时的栖情会很希望他能活。他们终究会再次见面,误会澄清,不过那时已经物是人非,更多更多的不得已。
安并不是一个理想的栖情处,栖情一开始就知道。
他的心中有天下和栖情,同样重要。
即使有了栖情,来日坐拥天下,又如何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一个身在牢笼里的女人即使有君王宠幸又真的幸福么?况且还有一个令她永远无法释怀的白衣和一段毫无结局的悲剧爱情。
她曾清楚地想过,有时候觉得安与白衣是一样温文尔雅的人,但是绝对不同的是一个一直在出世与入世中挣扎,一个一开始就以最强硬的手段入世,这个人就是安。
连栖情也知道白衣在挣扎啊,我只能说栖情失去这么多亲人的可怜遭遇造成了她内心的最脆弱最无助最头脑短路,安就是利用这点成功地得到了栖情,不禁感叹,真的很揪心,为了爱情。
其实,这个也不是最重要的,即使跟了安,只要栖情想离开,她还是会潇洒地离开的,前提是白衣归来,误会澄清。安肯定不会放她走的,所以曲折多多。安爱栖情,无可否认,为了爱情为了栖情的幸福,耍耍手段,玩玩心机,只要结局是好的不让她再受到伤害就好。但是如果以后会让栖情受到伤害,这些手段心机就让人觉得很可耻。其实可能安就可耻了这么一次,谁叫他占有欲这么强呢?只能说,什么世道,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相守?
我真的很不放心结局,如果白衣会over,栖情绝对不会好过;如果白衣不会,故事情节发展肯定不会安排他们相守,他们在一起的机会将十分渺小。白衣栖情还是有爱情的,栖情与安也有白首之约的,我该怎么想?
为了他们的爱情,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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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滴皎,道歉了!
事由:
某亲嫌皎更得慢,扔鸡蛋,把五个蛋全扔给皎了。
皎很难过,然后改为一天两更,然后今天在文后留言,说很伤心。
然后,收到了那位亲的留言:我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是我给你的蛋,尽管我的鲜花也是给了你的所有文章。我想跟你说,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有人常说一个女人看小说通常是看自己的故事,我想这么多饺子看你的书,可能是从里面看到无数的自己,有人看见自己的白衣,有人看见自己的安亦辰,有人看见自己的萧哥哥……我看你的这个故事,是从栖情的国破家亡开始看起。我虽然不是公主,可是我有一个很强大的父亲,强大到我二十几年都在他丰厚的羽翼之下成长,可是我父亲一年多年去世了,他去世以后,我才知道没有他的世界是多么残忍的世界,有一句话我很喜欢,“不要说我们是举目无亲,甚至很多时候,我们是举目皆敌”。可能对于栖情国破家亡的苦,只有我最了解。
只是,我后来不想等了,因为皎写的太好了,我工作很忙,而看皎的文章是我平时最大缓解压力的消遣。我自然受不了你的不更新。
听说皎今明两天就将出版的都登出来了,
但是我想告诉皎一件事情
我在网上订了你的书
书钱打折后是19元
但是为了早点看到我选择了快递,快递就要10元钱。
我都是快30岁的人了,还和小女孩一样狂热的每天投票。送花,上网定一本爱情小说。我感觉唯一让我不骂我是白痴的说法就是我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小女孩的柔软的地方
还记得萧要栖情时说的那句话吗“栖情,我要的就是你”。尽管我给了你5个臭鸡蛋,但是正如萧一样,就是太喜欢,才会……
其实萧也是很爱栖情的。
最后送上一首歌的歌词:
与皎皎、与饺子们、与栖情、与故事里所有爱栖情和恨栖情的人一起共勉(略)。
下面是某皎回复:
回复某亲以及所有等皎文等得很辛苦的亲们
我没有怪亲。
把亲的评论从头看到尾,差点眼泪就下来了,为亲的辛苦,以及无奈。
鸡蛋就鸡蛋吧,也没什么,有那么多的花,代表着那么多的支持,皎知足了。
而且,的确是皎有错。皎是俗人,很自私,文早就写出来了,因为等出版的缘故,的确是一直在拖着。
虽然我知道读者是花钱在看我的书,可我显然更看重实体,看重把书抱在手里的感觉,以及出版带来的经济利益。为此,我更得的确很慢,真的对不起很多忠实的读者。
第二部比第一部更注重文笔,但情节发展也慢,更新速度,也会受到出版的限制,不会太快。
出版社不允许在正式出版前把全文发出,一般都要求在出版前网上上传章节不得超过全文章节的三分之二。而第一部到底在正式上市前发出了多少,大家应该也看到了。书还没铺开,网络上就已经发出结局了。
出版,自然有出版的无奈。现在的盗版,实在是很恐怖。几乎稍火一点的文,网上全文一出,盗版的书一个月内就会出现在市面上。
这种盗版书对于读者没什么伤害,但对于出版业以及作者的权益,打击相当大。尤其,皎现在以写字为生。
大家实在喜欢的,可以等章节攒多了养肥了再看,或者等完结了再看,再不然,等出版后买书或租书看,皎便已感激不尽了。
对于风月的读者,皎实在感觉很抱歉,甚至不能像和迫君的读者那般,很无拘无束地交流。
但请大家相信,皎很看重大家的想法,皎为自己的自私,很诚心地向所有的读者说一声:对不起!
(唉,就当我是那个没心肝的皇甫栖情吧!)
172.明珠篇:第一章 故地旖旎归鸾凤(一)[第二部开篇]
那一年,天下瑞兆频现,吉庆连连。
东海屡现异象,接连七日,有腾龙飞舞,翱翔天际,最后落于浏州一带。四月初,浏王皇甫君卓称帝,承继大燕国号,定年号为兴武,都浏州,史称东燕。
越州宇文昭,梦见金甲神人赐玉玺一枚,令掌天下人富贵生死,醒来即见案上有鎏金玉玺华光曜曜,流辉溢彩,遂以天命即位,定国号为大越,年号隆吉,都越州,史称南越。
晋州安氏府邸,夜有流星数千,纷坠其中,幻光明灭,耀了半边晋州城,至天明方散。次日百姓张灯结彩,道是天赐祥瑞,晋国公将王天下。群臣上表,安世远三让不得,遂即帝位,定国号为大晋,年号始元,以原大燕京城为都,改称瑞都,史称北晋。
其余各地虽有诸侯割据,但势力均不能与东燕、南越、北晋相较,大多敛翼雌伏,天下三分之象渐渐明晰。
安亦辰携我回到京城之时,正赶上安氏上下为登基之事忙乱得不堪。
登基大典所需一应场地仪仗衮冕等,并不费事,自有相关礼仪官员准备妥当。
但安世远登基,又涉及跟随安氏出生入死那么多年的部属们加官进爵的问题。王侯将相的分配,爵位的高低,实权的大小,要想一碗水端平,让人人都满意,只怕很不容易。安世远已入住皇宫,却给一般老兄弟你来我去,日夜骚扰,必定头疼得很。
但安亦辰回到京城,只每日入宫去向父母请安,一去即回,并不久呆。
他的那帮兄弟,自到了京城,就不曾安生过,几乎每夜都会拥到府上来,报告安亦渊、安亦伦各路人马动向。
据说安亦辰这一兄一弟,最近与安氏集团最受重用的文臣何缜、谢洪楚走得很近,无非是要二人替自己部属多争些权力,以进一步提高自己在朝中的影响力。
而安亦辰这几日比寻常时候更是安静,日夜呆在东城自己的府邸中,除了例行请安,几乎足不出户,只与我厮守着,难怪仇澜、杜子瑞等都坐不住了。
这日,我悄至外厅,见他对自己一帮部下温言抚慰,好容易将他们都送走了,遂迎出来,笑道:“他们可曾骂我是红颜祸水,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不问朝政之事?”
安亦辰拉了我的手笑道:“怎么会呢?谁不知咱们栖情公主美丽无双,聪慧灵秀,而且知大礼,明大义,天生的女中巾帼,闺中典范?”
他一番贫嘴,逗得我格格直笑,道:“女中巾帼也能成为闺中典范么?”
安亦辰咂了嘴道:“我心中的皇甫栖情,可是无所不能的。”
言笑之间,已到了内室。安亦辰轻轻揽了我的腰,吻一吻我,已将我凌空抱起,置于床上,伸手便来解我衣带。
我急忙告饶:“别……别,大夫说已经有两个月了,房事上必须有所节制。你睡别人那里去吧。”
安亦辰出身大贵之家,虽未正式娶妻纳妾,但自十三四岁时,房中便有通房丫头侍侯着,早经人事,故而当日在皇宫之中,一眼可以看出我来了癸水。延至今日,安亦辰房中那些走了明路的姬妾,也有六七个,只待娶了正室夫人,其中特别得安亦辰喜爱的,或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的,便可得着个正式的名份了。
安亦辰听我提及,沉默片刻,忽然扶了我的脸,问道:“你不介意我去找别的女人么?”
他的眸子清亮如黑曜石一般,却又幽深不见底,凝在我眼中,竟让我微微地心悸,不自禁要垂下眼,安亦辰立刻又将我的脸向上托起,迫我的眼对上他,沉郁道:“回答我!”
我支唔道:“因为我……我不方便……”
可我真的因为不方便么?我随口说让他去找别人,几乎并没有多加考虑,更没觉得有什么为难的。如果换了……那个人,我岂能容他多看别的女子一眼!
安亦辰的眸光由凌厉渐渐惆怅,渐渐温软,终于放开我的脸,轻轻把我揽在怀中,叹息道:“栖情,我给你时间,给你时间忘却他,也给你时间彻底爱我。”
一股暖流从胸腹间涌起,一路滑至眼窝,几要滚出,忙将脸颊更往他的怀中钻了一钻,不让他看我感激的泪水。清醇中带了龙涎香的气息,让我如此温馨而安心。
“亦辰,亦辰。”我搂着他的腰,哽咽着呢喃他的名字:“谢谢你。”
自在沧北的行馆里第一次从了他,却唤出另一个人的名字以来,那个名字就一直成为我们两人之间的禁忌。我从来不敢提起,而他也从来不问,但我知道,它已成为安亦辰心头的一根刺了。难为他,还能这般容让我,疼惜我,我再不知足,如何对得起他?
安亦辰没有再说话,只更紧地将我拥住,抚摸住我纤巧的背,柔软的唇靠住我的额,竟睡着了。
第二日照例是睡到很晚才起床,拉开百花团蝶暗花素色窗帘,明光耀耀,辉彩夺目,看来已近午时了。
给安亦辰这么纵着,只怕我早晚会养成只小肥猪,幸福的小肥猪。
一时洗漱完毕吃几块点心,我披了件粉色软缎披风,扶了侍女,四处走动了散食。
也幸亏安亦辰三兄弟在京城各有私宅,寻常并不与父母同住,我方能如此自在。否则安亦辰的母亲夏侯夫人和我那么闹一场,相处起来不知会怎的别扭。
还有安亦渊,这个将我弟弟杀了的魔鬼!
我实在不甘心这个人会成为太子,最后成为皇帝,让安亦辰和我不得不跪倒在他的脚下俯首称臣。
173.明珠篇:第一章 故地旖旎归鸾凤(二)
料想安亦辰那般文韬武略似谦实傲之人,也是极不甘心吧?却不知为何在这等紧要关头全无动作?
我一路思忖着,已走出我住的那间独院,入了后园之中。
后园花草甚是繁盛,五月里榴花似火,明媚耀眼,茉莉、白兰花、栀子花、大丽花和各类稀种凤仙,都是盛开时节,斗奇争艳,芳香热烈四溢,不亚于春日风光。
恐阳光太过炙烈,侍女为我打了绘了缠枝蔷薇的油布伞,沿了葱郁树荫,缓缓行去。
正走出微微汗意来,让侍女帮我解了披风时,忽听前方有吵闹之声,正是安亦辰原来的卧房附近,不由诧异。我来京城后,他因怕我见到他房中的女人不开心,另择了现在的这处畅朗院子让我搬进去,他自己也将随身之物收拾过来,再不曾踏足原来的房间。
论起安亦辰为人,看似温雅,但待人御下,极有手腕,府中之奴婢侍仆,无不给调教得进退有节,举止得体。想他原先房中服侍之人,应该更会察颜观色,玲珑聪慧了,却不知为何这般吵闹。
沿了青石铺就的路径,走到欹角一处花开正茂的木槿树下,大片如绸花瓣轻巧飘落中,我居然看到了安亦辰。
五六名容色妍丽的女子,正跪倒在他跟前,泪水零落,泣不成声。其中更有一名素白衣衫的女子,披散着头发,用力扯着安亦辰的袍角,叫道:“公子,吟月从八岁开始侍奉公子,迄今已有十五年,请不要赶吟月走!不要赶吟月走!”
我低声问身畔的侍女:“怎么回事?”
侍女垂了头道:“这些姐姐都是公子房中侍奉的,公子今天一早下令,让安总管将他们全打发走。”
我恍然大悟,难不成安亦辰只为我昨晚让他找别的女子陪,他竟要将自己原来屋中的女人全赶走么?
安亦辰给那吟月说了,显然也颇是动容,伸手挽起吟月,道:“吟月,我知道这十五年来辛苦你了。我已吩咐过安良,一定为你们找一头好亲事,多多陪嫁,绝对不会委屈了你。”
吟月水光朦胧的双眼柔妩动人,颤抖而发白的双手紧攥了安亦辰的袖子,叫道:“公子,公子,府里谁不知我们已是公子的人?便是公子不稀罕了,也不要赶我们走啊!我们也不图什么名份富贵,只求公子给我们一席之地,让我们侍奉着公子吧!”
其他几名女子亦是大哭出声,膝行于地,不断磕头。
我也不由心酸,想她们自从眼了安亦辰,早把这个有才有识又优雅俊朗的男子当作自己的夫,自己的天了,突然叫她们离去,不知怎样地痛断肝肠呢。
心中想着,我挪步过去,婉然道:“公子,她们既是自幼随在身边的,就留下侍奉吧。公子身畔,也该有些知疼着热的贴身丫头服侍啊!”
安亦辰蓦然抬头瞪了我,厉声道:“给我闭嘴!”
我一惊,忙应了声“是”,垂了头,恭敬退到一边。
恐怕我求情又挑错了时候,反让他火上加油,更是着恼了。若是在闺房之中,我大可和他辨驳吵闹,可现在当了人前,万万不能和他争执,折了他的面子,损了他的威信就大大不妙了。
果然,安亦辰见我小心翼翼的模样,又有不忍之色,替我取下落到鬓前的一枚落花清瓣,才折身徐徐道:“安良,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她们哪个在外面受了委屈,我都不会饶你!”
说毕,他拽开吟月的手,阔步踏离,将一片哭闹声留在身后。
我一声不响,默默跟了安亦辰后面走着。
走了一段路,待听不到那些哭泣之声,安亦辰拉了我的手,望了随我的两名侍女一眼。侍女们立刻会意,无声无息从一旁退了开去。
“怎么样?小媳妇模样装够了没有?”他笑意温煦,用手指头敲着我的鼻子。
我“嗤”地一笑,道:“那你大丈夫威风摆够了没有?”
安亦辰执我的手,与我面对面立着,笑容渐渐清淡,悠悠叹息道:“我只是要你明白,以前我虽有过很多女人,但从今日起,我只有你一个。而我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那一双明亮之极的眼睛,此刻幽深如潭,紧紧盯着我的眼,似要将潭中浸润了不知多久的温柔和诚挚,瞬间将我倾覆、淹没直至窒息。
我一时心荡神驰,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道:“亦辰,我皇甫栖情这一生,绝不负你。”
安亦辰呻吟一声,搂紧我,道:“我不是要你不负我,而是要你的身,你的心,永远只属于我一人。”
炙热的亲吻,雨点一样倾下,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说,你皇甫栖情,这一生都属于安亦辰,永不改变。”
最意醉神迷时,安亦辰摸了我后颈,眸光柔柔,要我发誓。
心里忽然狠狠揪痛了一下。
曾在谁白袍若雪的肩上狠咬一口,生生在雪地里烙出一片红梅的印记,要他发誓,今生今世都是皇甫栖情的人?
又是谁眉目温润,笑容清淡地说:“是,我医者白衣,是皇甫栖情的人,今生今世都是,来生来世也是。”
“快说,嗯?”拥住我的男子温柔而迫切地催促,带了不确定的紧张。
174.明珠篇:第一章 故地旖旎归鸾凤(三)
“我……”我张了张嘴,吐字有些困难,只怔怔望着眼前男子俊雅的脸,眼前飘来浮去,全是另一张轻浅而笑的清逸面容。
神思恍惚际,后颈忽然一阵疼痛,让我禁不住一声呻吟,方才回过神来,已看到安亦辰的黑瞳中,有不加掩饰的受伤,捏着我后颈的手,渐渐加大着力道。
他那样聪明的人,必然已看出我的失神,只怕亦能猜出我为何失神。
他将是我的夫婿啊,哦,在亲密程度上讲,从行馆相聚那夜开始,他便已是我的夫婿了,他几乎每日每夜地守在我身畔……
而我却每每在最亲呢时想到那个负心之人……
我不顾后颈的疼痛,勾下他的头来亲吻他,含泪道:“我皇甫栖情,这一生都属于安亦辰,永不改变。如违此誓,让我今生孤独,来世寂寞,永远只孤零零一个人……”
话未了,后颈力道倏地松了,扑天盖地的男子气息掩住了我。
我被安亦辰深深扣入了怀中,除了他激烈而有力地心跳,我什么也听不到。
我无声叹息一声,以最热烈的姿态,环抱住安亦辰的腰,抚摸他结实的肌肉。
天空若水琉璃般澄净,碧蓝如洗。
五月的榴花正从头顶飘落,一片,又一片,那样明艳的殷红,绮丽而眩目地招摇着,那是夏日最奔放的热情……
或许走得久了,或许那样热烈的拥抱太过灼烈累人,回到卧房,我居然好生累乏,软软倒在床上,只望着安亦辰微笑。
安亦辰剥了两颗荔枝,送到我唇边,笑道:“怎么,才起没多久,又犯困了?”
总算他剥荔枝的水准,要比画眉的水准高多了,倒也粒粒完整。
我吃着甘甜水润的荔枝,越性撒起娇,踢着腿道:“脚疼呢。”
安亦辰闻言,坐到床边,替我把鞋脱了,搁到他的脚上,轻揉慢捏,神情一片宁谧,如同无云的晴空,涤尽俗尘,赏心悦目。
我半闭着眼享受他的温存,轻笑道:“若你的兄弟们知道他们寄予厚望的二公子,只沉溺在闺阁之中做这些事,不知会有何想法。”
安亦辰淡淡笑道:“应该会觉得我很风雅吧?”
“风雅?”我失笑道:“你的哥哥弟弟们差不多要为芝麻绿豆大的官儿争成斗鸡眼了,若知道你在这里这个么风雅法,只怕要笑坏了。”
安亦辰微眯着眼瞧我,手下捏脚的力度依旧不变,只是原本宁谧的面容泛出些微的轻寒:“丫头,你想说干什么?”
我凝一凝神,枕了自己的手腕侧了头望住他:“你不会真想就这么算了吧?”
安亦辰唇角的笑意有些冷,声音倒还平和:“哦,他们爱争就争去吧,不过估料着你的王妃还是跑不了的。”
我红了脸,扑闪着眼睫道:“我可不要当什么王妃,只要是你的夫人就成啦!”
安亦辰住了捏脚的手,半抱着我肩,笑着轻声呢喃:“可我不只想让你当王妃,还想让你当皇后。你高兴不?”
我摇了摇头。
安亦辰大出意外,道:“咦,我原以为你应该很喜欢当皇后哩!那样,你一直念想着的昭阳殿,可就永远是你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