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问道,“了尘住持,这燕叶沉香很稀缺?”
了尘笑道,“不怪你不知道这种香的珍贵。贫尼也是在一本古书里看到过燕叶沉香,说制做这种香,必须要寻到一种叫燕沉香的树,用它的叶子入香。但这种树长在人迹罕见的深山,等闲人根本寻不到。之前,贫尼觉得这种香根本不存在,因为本朝和前朝就没听说谁制出过这种香…无智大师真是得道高僧,太厉害了,竟然找到了这种叶子,还制出了这种奇香。”又拉着陈阿福的手笑道,“阿福,你得大师看重,竟然能让他送你三支,真真是有福之人。”
原来古书上竟然有这种记载,而且还聪明地把燕沉香说成长于深山之中。如此,这种香也不会那么被人忌惮了。
陈阿福假装惊奇地笑道,“燕叶沉香原来这么珍贵啊。下次,我一定多给无智大师送些卤素味,感谢他这么大方。”
了尘呵呵笑道,“这种香要节约着用,若浪费了,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了。古书上说过,它不仅香气特殊好闻,还能预防和治疗多种病痛,也非常经用。不点燃也能散发淡淡的幽香,可以放在屋里净气,也可放在衣橱里熏衣。等到一月后,香气才会慢慢消失,那时就必须点燃才能散发香气了。所以,每次只掰一小节出来用,可用一个多月。其余的香要放进密封的铜器里,香气才不易散发…”
原来还这么经用,两根香能用好些天呐。
了尘住持郑重地把香放进一个铜盒里,盖上盖子。然后,就拉着陈阿福的手说起家常来。她的态度温婉,语气温柔。陈阿福被她拉着坐在炕上,感觉就像被王氏拉着自己一样,有一种母爱的温暖在里面。
陈阿福也被感动了,倚在她身边说着楚含嫣的各种趣事,逗得她呵呵直笑。这时候,她的笑意才直达眼底,像是真正快乐的样子。
等到孩子们睡醒,众人又要回家了。楚含嫣含着眼泪拉着了尘的衣襟说,“奶奶跟姐儿回家吧。一个人住在这大院子里多难受啊,就像原来的姐儿一样。”
了尘也红了眼圈,低身跟她说道,“奶奶不能跟姐儿回家,因为奶奶已经是方外之人了,必须住在庵里。”
陈阿福也劝解了楚小姑娘几句,又把她抱了起来,几人一起上了马车。
等到马车走了一段距离,拐弯要下山的时候,陈阿福掀开车帘,看见了尘还站在庵门前望着她们。
偌大的山门只有她和两个小尼姑单薄的身影,显得她更加寂寞无依。
她有那么强大的婆家和娘家,只因为丈夫被人觊觎了,就落了个这样的结果。
陈阿福有些心酸,重重地“哎”了一声,搂大宝的手又重了几分。但愿无智大师真的能化解大宝的灾难。
想到上次无智大师说过的一些话,说大宝人中龙凤,命格奇异,还让他深居简出,不能见不该见的人,两年内不能离开家里方圆百里之内…
陈阿福早就觉得大宝不会出生于普通之家。现在看来,不仅不普通,还非常不普通,而且他被扔掉肯定有比内宅那些见不得光的阴私更深层的原因。
这样的孩子,若有血光之灾,肯定是你死我活的大麻烦。自己这个农家女,或者说知府大人的私生女,能护住他不受伤害吗?
金宝在外面还好办,怕就怕金宝猫冬的时候出事…
陈阿福心事重重,沉默地看着几个孩子笑闹。
到了家门口,众人下了马车。
追风、旺财、七七和灰灰正站在大门口等着他们。孩子们跑过去跟它们玩闹,这里又立即喧嚣热闹起来。
王氏听见他们回来了,出来说道,“晚上去禄园吃饭,今儿包了羊肉饺子。”又对罗管事笑道,“我还请了罗嫂子几人,晚上一起来家吃饺子。”
罗管事笑着点头道谢。
陈阿福领着孩子们回福园洗漱完毕,就去了禄园。
陈阿福又低声跟王氏说了她问老和尚小舅舅的事情,老和尚的意思是,他们能够跟小舅舅团聚,但什么时候团聚却不知道。
王氏又激动得眼圈红红,双手合什念着佛说,“感谢菩萨保佑。娘若真能再见到你小舅舅,就是死也能闭眼了。”
晚上,陈阿福让夏月和秋月带孩子们玩,她则赶着做了一个漂亮的拇指娃娃送金燕子。
夜里,她又进了空间,还拿了两个羊肉饺子进去。沉香树下没有金宝,它又没出去,肯定是在哪所黄金屋里睡觉呢。
陈阿福把装饺子的碟子和拇指娃娃放在地上,又开始拾缀那些珠宝。她想过几天就去定州府一趟,把珠宝首饰卖了,再买一个大些的商铺做福运来商行的住址。
除去金宝在这个世界偷的珠宝,还剩下一颗祖母绿、三颗珍珠、三颗蓝宝石、三块雕了花鸟的翡翠和玉石。
或许在空间里呆久了,这些珠宝的光泽度极好,比同样大小和品质的珠宝要值钱得多。
陈阿福猜测,珍珠和蓝宝石加在一起至少能卖二百多两银子。而这颗祖母绿更好,上次那颗祖母绿都卖了三百二十两银子,这颗至少能卖五百两银子以上。
第228章 再去定州
陈阿福上次在玉麒麟银楼看过,陈世英给的那套头面价值应该在三百至五百两银子之间。但那是买价,若是卖,肯定值不了这个价,弄不好要降个百八十两。
这些加起来,也能有一千多两。再加上自己之前让曾双拿去的六百两,棠园给的六百两,一共就能凑够二千多两银子。除去留下二百多两银子做流动资金,剩下的银子也够买商铺带装修了。
第二天,陈阿福跟罗管事商量去定州的事情。她去,肯定会把大宝带上,她不放心大宝不在自己跟前。定州离这里大概有五十几里的路程,在方圆百里之内,带大宝去应该是比较安全的,只不过要少带他出去亮相。
楚含嫣怎么办呢?
罗管事说,他家大爷过几天应该就能回定州,把姐儿也带去,父女俩还能相处几天。
两人商量着,从今天起准备,四天后,也就是四月十五日出发。在定州呆四至五天,争取四月二十日前回来,大宝不能请假太久。
王氏听说后,有些不放心陈阿福,想跟去,但又牵心家里的陈名和陈阿禄。陈阿福劝道,“娘无需担心我。定州有三叔一家,还有楚府、罗管事,我们不会有事的。”
四月十四日上午,杨超小兄妹就要回家了,哭得不行。陈阿福再三保证,不远的将来会再接他们来福园玩。再说,他们长时间住在外面,奶奶该多么寂寞啊。小兄妹无法,只得抹着眼泪被人抱上了马车。同时带回去的,还有好多吃食,以及陈阿福领着人做的两身衣裳。
这天晚上,陈阿福带着两个孩子、追风和七七灰灰去禄园吃饭。金燕子因为伤心过渡,还在空间里疗伤。
陈名还请了大房一家,罗管事一家,以及胡老五。
大房除了胡氏,都来了。自他们从定州回来以后,陈阿福还是第一次看见陈业。
陈业瘦多了,说是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干体力活大不如前。
陈阿菊也老实多了,还知道进厨房帮着烧火。就是看陈阿福的眼神还是极不服气,大概是觉得自己曾经瞧不起又经常欺负的傻子,现在却比自己混得好得多的缘故吧。陈阿福当作没看出来,没必要跟不懂事的小姑娘一般见识。
大房给三房带了两包县城的糖果,还有给陈实做的一件绸子长袍。
如今陈业和胡氏身子骨不好,是陈阿贵和高氏当家。陈阿贵实在,高氏精明,两人准备的礼物很是不错。
陈名和王氏也给三房送了些点心和糖果,再就是两块绸子。陈阿福准备的是几块绸子,几套学习用具。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陈阿福等人就起床了。陈阿福带了曾婶和夏月、秋月、薛大贵几人,把追风和七七、灰灰都带上了。
坐马车快,若路上不遇到突发事件,辰时初出发,最迟午时初就能到达定州府。去了定州后,楚小姑娘等人住回楚府,陈阿福母子和秋月、楚大贵住去陈实家。曾婶母女晚上住她们自己的家,白天去陈实家。
上车前,罗管事还在劝陈阿福,“陈姑娘,去了定州就住去楚府吧,府里有好几个空院子,这样离我家姐儿近,我们也好照应你们母子。”
陈阿福没同意。楚府只有一个男主子,一个小主子,自己一个姑娘家住进去算怎么回事呢。
在定州的几天她都比较忙,也不会经常去楚府看望小姑娘。等她忙完自己的事,就一起回家。
早几天就同楚含嫣说好,只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再说,白天有罗梅姐弟陪着她,晚上有她爹爹陪着她,日子不也不难挨。当然还许了许多愿,比如给她做好吃的,给她做新衣裳,再给她做两个穿花衣的小燕子玩偶,等等,小姑娘才瘪着嘴同意了。
陈阿福带着两个孩子和宋妈妈一辆马车,追风也在这里。七七和灰灰时而在马车里玩,时而在天上飞。
车里笑声不断,路上又比较顺利,大概午时初就到了定州府城门外。不过,城门外排了好长的队。
骑马去门边看了一圈的罗源回来说,好像定州这几天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进出城的人都要检查。又说,领兵检查的军官他认识,他们直接去门边即可。
几辆马车和十几匹马便越过长长的队伍来到城门边,守门的士兵象征性地掀开帘子看了看,便放行了。
进城门又走了一段路,陈阿福哄了哄小姑娘,忽略掉她眼里的泪花,带着大宝和追风、七七灰灰下了车,坐去另一辆马车。在这里他们就要分开走,一个向东,一个向北。
陈实已经搬了新家。按照地址,马车又跑了近三刻钟便到了。这里应该是中产阶级聚集地,一片的青砖瓦房,大些的是二进院子,小些的是一进院子。
陈实已经得了信,知道他们今天会来,张氏和陈阿满一直在家里等着。见他们来了,高兴地把他们请进了院子。
这是一个一进的四合院,房子很新,也很大,院子里有一棵枣树,还栽了些三角梅、黄果兰,很是好看。
陈阿福母子住西厢北屋,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被褥都是新的,还熏了香。秋月住北耳房,薛大贵住南耳房。
陈阿福笑道,“三叔三婶有心了。”
张氏笑道,“看你说的,三叔三婶是借了阿福的光,才住上这么好的房子。阿福的这个情,三婶可一直记着呢…”
原来,因为陈阿玉去了京城,陈实又要忙酒楼,没有时间再做陈三卤串的生意。便把卤串方子和“陈三卤串”的字号一起抵给了人家,共抵了一百两银子,另外陈实还占三成股。陈实又添了五十两银子,买下这个四合院。
倒真是个精明人。陈阿福抿嘴笑起来。
张氏把饭已经准备好了,她知道楚府会有车夫和护院送陈阿福过来,连带着那几个人的饭都做了。
陈阿福母子的饭菜摆在西厢厅屋,曾婶母女和秋月几人的小几也摆在这里,又给追风和七七、灰灰舀了一盆子饭菜摆在地下。薛大贵和楚府的四个男人那桌摆在东厢厅屋,还给他们准备了酒。
陈实和张氏的确会做人,上下都打点得妥妥当当。
第229章 重要人物
饭后,曾婶母女和楚府的几个人便走了。
陈阿福把大宝哄睡,就让秋月拿着礼物一起去了上房。
阿满小姑娘比陈阿菊可爱太多,不仅长得好,性子也讨喜,一直拉着陈阿福的手舍不得松开。
几人正聊着天,曾双来了。张氏上了茶,就拉着陈阿满出去了。
听曾双说,有一个商铺比较符合陈阿福的要求。位置在小方北街,离楚府住的万祥街只有两条街的距离,附近人家多,又都是有钱人。商铺两层楼带一个院子,院子里有八间房子,还有一口井。
原本要价二千四百两银子,他讲到了一千九百两银子。因为他正好跟卖商铺的人认识,没有通过牙人,连手续费都免了。
那么好的路段,铺子也大,这个价钱不算贵。陈阿福满意地点点头,说好后天她就去看商铺,合适就交钱。
曾双又说了些请人、办契的事后,便走了。
走之前,还悄悄跟陈阿福说,听参将府的人说,定州来的重要人物是二皇子、七皇子,他们是代表皇上来定州视察。让陈阿福出行的时候注意,七皇子好玩,若她看到出行阵仗大的人,千万远着些。
他说“好玩”二字的时候,咬得比较重,眼神也有些玩味,应该不只是指单纯的喜欢玩。
陈阿福点头。
原本觉得定州的地方和军界高官她都认识,在这个地界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现在来了这么两号大人物,还是小心些的好。不为别的,是为大宝。虽然她不觉得大宝的身份高得会是皇家血脉,但两位皇子代表皇上巡视肯定还会带官员…
大宝醒来后,院子里就热闹起来。等到陈阿堂放学,就更热闹了。人闹狗叫鸟鸣,喜得张氏直留陈阿福母子多住些时候。
陈实是在晚饭后回来的。事业有成的陈大老板穿着锦缎长衫,春风满面,显得更加年轻和踌躇满志。
陈阿福玩笑道,“陈大老板真是越来越有气度了。”
陈实哈哈笑道,“再有气度,也是阿福带来的。阿福就是三叔的福星,自从你上年来了三叔的家,三叔就啥啥都好喽。”
他又请陈阿福母子明天晚上去兴隆酒楼吃饭,也会请罗管事一家,算是给他们接风。酒楼离这里不远,三条街就到了。
陈阿福虽然也好奇兴隆酒楼到底怎么样,但酒楼来往的人多,她不想带大宝去大庭广众下招摇。便摇头笑道,“我们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我更喜欢在家里跟三婶、阿满单吃,清静。”
张氏又捧着几件新衣裳过来。是她和陈阿满给陈阿福母子每人做了两身新衣裳,还都是绸子的。
弄得陈阿福十分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晚辈,咋好意思让长辈给自己做衣裳。再三推迟,只得收下。
第二天辰时末,不仅曾婶和夏月来了,还带来了一辆马车,一个车夫,一个护卫。
车夫是上年见过几次的庆伯,护卫姓王。
庆伯说,罗管事让他们每天都来这里侯着,随时跟陈姑娘出去办事,以保护她出行的安全。
陈阿福从心里感激罗管事,这个人情是她目前最需要的。有参将府的保镖贴身保护,只要不去踢京城来的铁板,是没人敢惹她的。
陈阿福已经把装首饰和珠宝的两个锦盒放进包里。另外又带了几个熊猫玩偶,大中小号都有,形态各一。是她设计,王氏做出来的。玉麒麟银楼和霓裳绣坊挨着,她卖了首饰会去绣坊一趟。
她不敢带大宝出去,还把金燕子叫了出来,有它陪着大宝,她也放心。
大宝撵路撵到哭,拉着陈阿福的裙子不撒手。
陈阿福把他抱起来说道,“你有金宝、七七、灰灰、追风陪着还哭成这样,若嫣儿妹妹知道了,不定咋笑话你。”
大宝听了,赶紧把嘴紧紧闭上,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来。他抽抽搭搭地说道,“那娘就不要跟嫣儿妹妹说呗。她不知道,就不会笑话我。”
“好,娘不说。”陈阿福用帕子把他的眼泪擦干,又悄声说道,“娘这次若多卖了钱,咱们就能买大铺子赚大钱了。”
又亲了亲他,才把他放下地。
陈阿福带着夏月、秋月座马车,王护卫和薛大贵骑马,一起去了西大街的玉麒麟银楼。
车里,听夏月说,楚令宣已经回定州了。但因为要迎接那两位皇子的巡视,忙得连家都顾不上回。昨天知道姐儿回府了,才大半夜的赶回来。好像老侯爷和三夫人两天后也会来定州,现在参将府里忙着呢…
陈阿福想着,当初楚令宣说三夫人会来看她,她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位楚三夫人就不会再去“相看”她了吧?
有了两位长辈,楚小姑娘或许也不一定会跟着自己回家了…
想着心事,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没多久的功夫马车就到了银楼的门口。庆伯去街口停车,另几个人跟着陈阿福进了银楼。
白掌柜竟然还记得她,迎上来笑道,“小娘子今天是卖珠宝还是买首饰?”
他笑得眼睛眯得跟眼角的褶子一样深,上次这位小娘子卖的几颗宝石可是让银楼赚了不少钱。连他都有些纳闷,那几颗宝石不算大,品相也不算太好,主要是里面含有少量杂质不算纯净。但因为它们的光泽度极好,他还是给了四百一十两银子的高价,他觉得这个价格实在不低了。
可加工的毛大师傅却说,这几颗宝石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不仅光泽度超过了其他宝石,在光线暗的地方还能微微发光。特别是那颗祖母绿,颜色浓艳得像山中的碧潭。
用那三颗红宝石做的一支菊花金簪,卖了四百两银子。而用那颗祖母绿做的金指环,竟然卖了一千一百两银子的高价。
陈阿福不知道白掌柜的心思,直接了当地笑道,“我手头有些紧,想卖些东西套现。”
白掌柜听了更高兴,忙把她请去小屋谈。陈阿福去了,其他人都很知趣地在外面等着。
当陈阿福把陈世英送的那套头面拿出来的时候,心里居然有些隐隐作痛,有种想立即把头面收回来的冲动。她按了按胸口,强压下心思,还是把锦盒打开,问道,“这套头面值多少钱?”
第230章 出门不利
白掌柜看到头面有些发愣,伸手拿起一支簪看了看说道,“若我没记错,这头面是我们银楼上个月卖出去的,当时好像卖的是三百五十两银子。小姑娘若要再卖回来,就值不了这个价了,我只能给你二百八十两银子。”
扣了百分之二十,这也在情理之中。陈阿福点头。
白掌柜还是有些遗憾,这笔生意他只赚了七十两银子。
陈阿福看到白掌柜把锦盒往他身边挪了挪,心口的痛楚更加明显了。她的眼前晃过陈世英那张跟自己极其相似的面孔,他哭得通红的眼睛,还有他极尽讨好的温言细语…真没想到,因为他自己的心也会痛!
她原来一直没拿陈世英当亲人,觉得他只是定州那几个人的父亲,而她的父亲只有陈名。
可是,当她要践踏这个人的好意时,她却如此难受。这就是血脉相连的真切感受吧?自己虽然不是原主,但这副血脉之躯还是承自于他。
不管她承不承认,他都是她的亲生父亲!那种血脉相连是无论如何也断不了的。
虽然陈世英不是个好父亲,却是想极力挽回亲情的父亲。他不像他娘那样泯灭人性,他在用自己所能想到的办法,接近讨好着她…
陈阿福忙伸手把锦拿抓回来,说道,“不,我不想卖了。”
白掌柜有些不明白地看着陈阿福,问道,“小娘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阿福说道,“对不起白掌柜,我突然又舍不得卖它了。我还有点东西…”
正说着,外面传来小二急切的声音,“白掌柜,快,有贵人来了。”
白掌柜赶紧起身,对陈阿福说道,“小娘子在这里等等,或者去外面逛逛,我招呼完贵人咱们再谈。”
陈阿福点头。
白掌柜刚出去,就听见一个慵懒的声音,“你们银楼还有没有那种亮度特别好的祖母绿?爷想要那种,有多少要多少。”
白掌柜谦卑的声音,“爷,对不起,那种祖母绿只有一颗,是一个客官拿来卖的。当时他卖了一颗祖母绿,三颗红宝石,这两样宝石都做成首饰卖了,店里没有了。”
那个慵懒的声音又问,“知道卖宝石的人在哪里吗?”
白掌柜的声音,“这,小的也不知道。他卖了就走了,再没来过…呃,我们银楼还有其它的好首饰,贵人楼上请,小的给您拿来。”
脚步声渐渐远去。
一颗祖母绿三颗红宝石,不会说的是自己上年卖给这个银楼的那几颗吧?陈阿福的心里一紧。
自己卖的那几颗宝石品相并不是好得出奇啊,只不过光泽度要好些,怎么会这样?陈阿福想想也就了然了,或许那些宝石在空间里呆了那么多年,也沾染上了灵气,有了些许变化。只是自己不懂鉴赏,所以没有看出来。
这位白掌柜真好,并没有把她卖了,貌似还在提醒她赶紧走。
陈阿福赶紧把左手伸进装锦盒的包里,把锦盒放进了空间。自己现在太弱了,有些东西还是不宜拿出来。
她正准备出去,王护卫几人进来了。王护卫悄声说道,“陈姑娘,刚才来的那人,是京城的贵人。”
陈阿福的心里更加忐忑了,起身说道,“算了,咱们不卖了,赶紧回家。”
几人出了小屋,看到银楼门口还有几个护卫一样的人守在那里。
陈阿福低下头,几人刚出了银楼,迎面就碰上她最不想见的一个人,正是陈雨晖。
真是出门不利!
陈雨晖也看到陈阿福了。她平生最恨的就是陈阿福,多少次做梦都梦到自己撕她的嘴。死丫头,竟然敢说自己长得丑!在定州府的地界上,一定要把当初所受的羞辱讨回来。
她紧走两步堵住陈阿福说道,“哟,这不是陈阿福吗?呵呵,真是冤家路窄,咱们又见面了。”
陈阿福也不想理她,向右走去。
陈雨晖觉得陈阿福定是害怕自己了,所以才这么着急走。又紧走两步堵在她的面前说道,“死丫头,慌什么,你的嘴皮子不是很溜吗?你以为骂了本姑娘就白骂了,我今天就要撕烂你的贱嘴。”说完,对身后的两个婆子两个丫头说,“给我打她,撕烂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