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福一手搂一个安慰道,“没事,我没事。走,咱们快去拜菩萨,求菩萨保佑舅舅平安无事。”
既然公主已经被劝走了,她还是想去拜拜菩萨。
两个孩子听了,便抹着眼泪拉着陈阿福向大殿走去。
进了大殿,拜了菩萨,求菩萨保佑小王成舅舅平安活着,将来团聚。又保佑一家人平安健康,她能找个好夫婿。之后捐了五十两香油钱,还有五十两是要捐去影雪庵的。
他们刚走出大殿,一个护卫模样的男人就来到陈阿福面前,说道,“姑娘认识了尘住持?”
陈阿福点点头,问道,“何事?”
那个护卫拿出一个荷包说,“这是我家侯爷送给楚大姑娘的,麻烦姑娘代为转交。”
这东西该不该转交,陈阿福有些犹豫。她看得出楚家祖孙对公主的恨,也看出了楚令宣对他父亲的怨,何况中间还夹了尘师太。但刚才楚侯爷又救过自己…
那个护卫见陈阿福犹豫不决,急道,“姑娘,这只是我家侯爷给孙女过年的一件小礼物。麻烦了,我没有时间多耽搁。”
陈阿福怕他把公主的人又引回来,赶紧把荷包接了过来。想着回棠园后把东西交给楚令宣,看他怎么处理吧。
几人出去,坐上马车,向影雪庵而去。
马车进了影雪庵,一直紧张着的陈阿福才算真正放松下来。
她下了马车,又转身把阿禄和大宝抱下来,就看见楚令宣急步走过来。楚令宣一直等不到他们,正准备去灵隐寺接人。
他见他们回来了,才放下心来。问道,“这么久,没什么事吧?”
陈阿福还没说话,陈大宝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跑去拉着楚令宣的衣裳说道,“我娘差点被那个公主打了,大宝怕。呜呜呜…”
他一嚎,阿禄也放声大哭。这两个孩子吓坏了,但都懂事地没有在寺庙里大声哭泣。或许他们也知道那里不安全,声音哭大了反倒会惹事。此时看到能护着他们的人了,便都放声大哭起来。
楚令宣把大宝抱起来,急急问道,“果真碰到那个女人了?怎么回事?”
陈阿福把大哭着的阿禄搂过来,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楚令宣极力压制住怒气,牙缝里吐出两个字,“可恶。”又愧疚地对陈阿福说,“都是我考虑不周,怕那个人认出我的护卫,只派了两个棠园的护院跟着你。他们不懂如何保护要保护的人,没有临时应变能力,害你受了惊吓。”
那两个护院听了,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磕头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陈阿福见状,赶紧说道,“也不怪他们,是我让他们护着孩子。况且,那种情况他们也无能为力。”
楚令宣冷哼道,“那种情况下,他们就应该一个去前面侦察情况,一个随时护着你们,避免你们跟那些人遇上。连这点最基本的处事能力都没有,可见我没有冤枉他们。”又低头对跪着的护院说,“这次是陈师傅替你们求情,回去领二十板子。再有下次,打个半死,直接发卖出去。”
那两个护院谢了楚令宣,又谢了陈阿福,才退下去。
因为自己让他们受累,陈阿福十分过意不去。
正闹着,老侯爷走了过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楚令宣又简单讲了两句,老侯爷的脸也沉了沉。说道,“这事回家再说,别让你娘听了惹她难过。”
楚令宣点头,安慰好了两个孩子后,又让他们不要在了尘住持面前提起此事。他陪着陈阿福三人去大殿拜了菩萨,又把那五十两的香油钱捐了,才一起向庵堂后面了尘的禅房走去。
影雪庵不算大,布局比较紧凑。
过了三个大殿,走过一个石桥,便是一片花海。此时正是梅花烂漫之际,几百株梅花竞相绽放,景象蔚为壮观。沿着花径往左拐,便到了一座清静的小院,这里就是了尘的禅房。还没进院子,便能听到嫣儿咯咯的笑声以及了尘温柔的低语声,还有七七和灰灰的吵闹声。
一听到那两个声音,楚令宣一直紧崩的脸便放松下来。
几人进了小院,陈阿福和大宝、阿禄给了尘作了揖,嫣儿又四脚并用地往陈阿福身上爬,嘴里还叫着,“姨姨,姨姨。”
了尘笑道,“嫣儿越来越好,都是阿福带得好,谢谢阿福了。”
她对陈阿福也换成了俗称。又上下打量陈阿福一眼,笑得眉眼弯弯,灿烂的笑容让她平静的脸立即明媚生动起来。说道,“我的这套衣裳只上过几次身,阿福穿着正好,又好看,就送给阿福了。旧衣裳,别嫌弃。”
陈阿福知道,古代人和现代人不同。现代人不习惯把自己穿过的衣裳送人,觉得那是旧衣裳,送人不礼貌。可古代人不同,若是长辈把自己用过的东西或是穿过的衣裳送给晚辈,那是对晚辈的体恤,表达的是一种亲近和喜欢。
而且,古代讲究长者赐不能辞。
她便笑道,“谢谢住持了。”
了尘又对楚令宣说道,“阿福跟我的身量相当,回去把那件凫靥裘找出来给她。那东西一直压在箱底,也可惜了。”
楚令宣笑得眉目舒展,忙点头应是。
陈阿福不好意思地说了句,“这怎么好意思。”
了尘道,“贫尼已经出家,那些东西也用不上了。本来是准备…”顿了顿,咽下后面的话,又道,“长者赐,不能辞。”
陈阿福又只得笑纳。
第196章 生病
众人一起吃斋,老侯爷和楚令宣一桌,了尘和陈阿福领着三个孩子一桌,两桌摆在一间禅房内。看得出来老侯爷对了尘这个前儿媳妇很不错,典型的站在前儿媳一队跟亲生儿子划清界线的那种人。
吃了斋,老侯爷和孩子们去午歇,楚令宣、陈阿福和了尘住持坐在西禅房说着家常。
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沉香,烧着炕,又烧着一个炭盆,几上的白玉花觚及两处墙角摆放着半人高的白底青花大花瓶里都插着开得正艳的红梅,感觉房里如春天一样明媚温暖。
了尘住持把陈阿福拉去炕上盘腿坐在几边,还一直把陈阿福的左手拉在她手里。她的手柔软细嫩,一点也不像中年妇人的手。楚令宣坐在炕几的另一侧,轻声说着家里的事。
他说三婶把侯府理顺后,就会来这里看她。他妹子在婆家很好,儿子已经快满周岁了,等孩子大些也会来看母亲。又说了些了尘娘家罗府的事情,她母亲的身体好多了,罗家过年送了些什么年礼,等等。
听了他们两人的谈话,陈阿福也弄清楚了一些京城侯府和罗家的事情。楚令宣有一个胞妹叫楚华,今年十九岁,婆家是护国公府。楚二夫人在主持侯府中馈的这些年,侯府内院年年亏空,她贪墨都贪墨得理直气壮,气得老侯爷跳脚也没办法。原因是楚二老爷年轻时和着一群勋贵子弟上山打猎遇到突发状况,被狼群撕掉了一只胳膊。楚二老爷再也无法入仕,只捐了个四品官闲散在家。因为疼惜这个儿子,便对他的媳妇颇多忍耐…了尘主持的母亲还活着,只不过身体不好,一直瘫痪在床…
此时的楚令宣,穿着半旧的紫色棉袍,就像个过日子的居家男子,态度温和,小声跟母亲念叨着家里的一些索碎小事。了尘竟也听得津津有味,时而还点评几句。
没成想,这个冷俊的男人还有这样一面。
陈阿福明显感觉,楚令宣如此作为,应该是刻意让了尘多想些世间俗物,而不愿意她彻底了断尘缘…
如此的三个人,如此的话题,不像在禅房里,倒像是一家人坐在一座宅子里闹家常。
之后,楚令宣又问了陈阿福去见无智大师的事情。陈阿福没敢说无智大师对大宝的批语,只说了他说王成小舅舅可能还活着的事。
楚令宣道,“你舅舅从军登记的名子是李狗剩吧?我回去就给我三叔和关边的兄弟写信,让他们打听打听。”
陈阿福又道了谢。
大概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老侯爷和三个孩子都起来了,众人才告辞回家。
了尘送他们到庵外,红着眼圈挥手告别。
回到棠园门口,陈阿福把楚含嫣抱下马车,又把楚侯爷的荷包交给楚令宣。陈阿福见楚令宣明显不想接,只得解释自己也不想多事,但在那种情况下不得不接下。
楚令宣忙道,“我并不是怪你,只是觉得,事已至此,他又何故多此一举。还把你拖进来,似乎算准我不会…”他没继续说下去,而是把荷包接过。又看见陈阿福脸色赤红,问道,“你生病了?”
陈阿福点头道,“可能吧,回来的路上,我就觉得头重脚轻,背心发凉。”
楚令宣自责道,“一定是被那个女人吓的。都是我不好,当时,我该劝你先去影雪庵的。”
陈阿福笑道,“不算严重,回家喝碗姜汤睡一觉就好了。”
楚令宣嘱咐她好生歇息,实在不好就让人告诉他,他去请好大夫。便让车夫把他们三个送回禄园。
回了家,看到陈业、陈实及陈老太都在上房坐着说话。陈阿福跟他们打了招呼,便让穆婶给她熬碗姜汤,又嘱咐阿禄带着大宝睡觉,她生病了。回了西厢,洗漱完后,赶紧上床躺着。
喝了穆婶儿端来的姜糖水,就捂着被子睡了个天昏地暗。
这场病来势汹汹,高热,昏睡了多久她都不知道。她迷迷糊糊听到哭声,特别是几个孩子的哭叫声,非常凄厉。她想睁开眼睛,可眼皮有千斤重,就是睁不开。她偶尔也能感觉屋里还有其他人,王氏哭着给她喂药,可她的嘴就是张不开…
还有就是,金燕子使劲向她甩着眼刀子,跳着脚地骂她笨,为什么不先进空间…
待她清醒过来,看到王氏正坐在她身边,还拿帕子在抹眼泪。
“娘。”她叫道。
王氏见她醒了,喜道,“阿福,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吓死娘了。”又起身喊着小青,“快,去上房告诉陈叔,阿福醒过来了。再让人去棠园一趟,告诉老太爷和楚大人,阿福醒了。”
这时,屋里又进来一个白胡子老大夫,王氏说是楚大人专门从府城请来的黄老大夫,曾经当过御医。他给陈阿福摸了脉,又施了针,说道,“陈姑娘没大碍了。再吃半个月的药,病就能好了。”
不多时,屋外传来楚令宣和黄老大夫的谈话声。大夫在介绍陈阿福的病情,楚令宣表示感谢,并说明天陪他回定州府。
陈阿福喝了药后,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人就清明多了,这已经是正月十二的上午。
听王氏说,她那天一直睡到晚上,叫她也不醒,额头滚烫,家里人才发觉不妙,都吓坏了。赶紧请村里的于大夫来诊病,于大夫又施针又灌药,病却毫无起色。
陈名便去棠园求楚大人,楚大人连夜骑马去定州城把这位老黄大夫请了来,说他是定州府最好的大夫。楚大人十日那天也没去上衙,一直等着陈阿福的消息。在昨天得知陈阿福无碍后,才跟黄老大夫一起回了府城…
还有几个孩子,大宝、楚小姑娘、阿禄,他们得知陈阿福病了,又进不了屋,都守在门外大哭不已。特别是大宝,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瘦了几斤。楚含嫣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每天都要来禄园,不能进西厢,就去东厢傻坐着。明显不爱说话,人也没有前些日子机灵了…
第197章 不是鸿沟是水沟
听几个孩子那样,陈阿福心疼不已。问道,“他们几个现在还在东厢?”见王氏点头,又说道,“让他们来门口,我跟他们说几句话。”
王氏答应,去把几个孩子叫了过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还有大宝的大嗓门,“娘亲,娘亲…”
间或楚含嫣的几声抽泣声。
曾小青把卧房门打开,王氏在门口挡住不许他们进来。
“我要娘亲…”
“我要姨姨…”
大宝和楚含姨叫完,又大声嚎哭起来。
几天来,这是楚含嫣第一次敞开大嗓门。哪怕是哭泣,也让跟在她后面的宋妈妈松了一口气。一家人都吓坏了,怕姐儿被刺激又回到过去。
阿禄则含泪叫着“姐姐”。
陈阿福侧头看着他们,大宝的小脸都尖了,楚小姑娘哭得楚楚可怜。她小声劝道,“大宝,姐儿,阿禄,你们乖啊,莫哭,我的病快好了。等病好了后,再带着你们玩。好了,你们去东厢吧,别把病气过给你们。”
王氏和宋妈妈强拉着几个孩子离开西厢。他们都到东厢了,还能听到大宝和嫣儿的哭叫声。
从这天晚上起,陈阿福每天夜里都会去空间,不仅闻着里面的灵气,还荣幸地吃了眼屎巴巴那么大点的绿燕窝。
当她激动地翘着兰花指把那个小点从金燕子的小尖嘴上取下,又放在自己舌头上,立时感觉一股从未有过的甜美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接着唇齿之间满是那种味道,幸福得她都快流泪了。
甚至,连金燕子的狂骂她都不在意。
金燕子翻着眼皮骂她,“笨,觉得身体不好就该进空间啊,喝那姜汤有屁用。你若是挂了,又不知道我会被甩到哪里去。人家喜欢这个地方,出了空间,几乎没有比人家更厉害的东西了。人家可不愿意去修仙世界和玄幻世界,那里怪物忒多…”唧唧喳喳一通骂。
这时候的金燕子一点也不可爱,比麻雀还聒噪,连脏话都说出来了。
陈阿福好脾气地解释道,“那时头是晕的,哪里反应得过来。好了,好了,你别骂了,我知道了。”
金燕子骂够了,又用翅膀捂着嘴唧唧笑道,“妈咪,人家觉得你和楚爹地离得更近了。你们之间隔的也不是鸿沟嘛,是小水沟,一伸脚就跨过去了。这才多久,楚爹地就对你那么好。你生病了,楚爹地那个着急哟。哎呀呀,人家即使没看到,也能感觉到,肯定比麻雀还跳得欢。唧唧唧,他通过我的考验了。”
拿楚令宣比麻雀,若是他听到不得气死。
陈阿福白了它一眼,嗔道,“连爹地都说出来了,还爸比呢。”
“爸比是啥东东?”金燕子不解地问。
陈阿福没理它,闪身出了空间。
大宝不在,她也没有放罗帐下来。窗外明亮的月光透过窗纸射进来,照得屋里朦蒙胧胧的。
她不是单纯的小女孩,自然能感觉到楚令宣对她不同寻常的好。她更不是没经过世事的小女孩,会傻傻的去接受那份不该属于她的好。前世的伤害历历在目,她今生不想再当灰姑娘,去高攀高不可攀的王子。
楚令宣,还有楚家人,看重她的是因为楚含嫣。等楚含楚的病彻底好了,回到京城的贵族圈,她也失去价值了。
她哪怕被陈世英认回去,甚至被陈夫人江氏记在名下,身份也不可能配得上楚令宣。
楚令宣的处境尴尬,楚家人肯定更愿意让他找个家世相当的贵女,能够制衡荣昭公主,保住爵位。
何况,她也不想参与到楚家的家斗中去。楚含嫣生母的死,可不会那么简单…
都是那个金燕子闹的,一席话如一块小石头打在她的心海里,激起一圈圈涟漪,让她平静不下来。
之前金燕子没少说那些话,她听了没有任何反应。可如今…难道自己也动心了?
想到这种可能,她强制自己去想前世刘旭东把未婚妻介绍给众人的情景,想那些人看她眼中的怜悯,想她泪流满面开车被大卡车压在车底的惨状…
那些情节如电影一样在她眼前闪过,之前的那一丝悸动也被彻底压了下去…心情终于平静下来。
她翻身起床,点上蜡烛,又从架子床侧的小抽屉里拿出那封信。
这是罗明远给她写的信。
听王氏说,罗源是初九回来的,也带回来了罗明远的两封信。一封是给原喜乐酒楼许掌柜等人的,一封是写给陈阿福的。另外,又给大宝、嫣儿、阿禄及罗管事的两个孙子带了几样礼物。
陈实一家是在十一日得知陈阿福病情好转后,跟楚令宣和黄老大夫一起回的定州府。原喜乐酒楼的一个掌柜、三个厨师、三个小二都愿意跟着陈实去定州兴隆酒楼做事,说是处理完家事后立即赶往定州。
信里,罗明远同意把原来他买下的九味鲜卤方子和用“细康”做的黄金系列方子同兴隆酒楼共享,不需要陈阿福付钱。说火锅生意那么好,他也不想再做其它生意了。然后,拉拉杂杂写了许多生意上的事,还有他的近况。最后,他又把大宝夸得像花儿一样,说他如何喜欢大宝,他的一双儿女也非常喜欢大宝。
最后一段非常突兀,感觉若大宝再大十岁,他会让大宝当他女婿一样。想到杨茜,他或许有这个意思,毕竟古人喜欢订娃娃亲。
杨茜真是可人疼的孩子,但是大宝好像跟嫣儿的感情更好…陈阿福可不会让大宝这么小就被人套住。这些,就让大宝以后去头痛吧。
或许,杨明远是指东打西,还有另一层用意?
的确有可能!
杨明远出身商人,生意做得不错,长得也不错,脾气似乎也很好。但她对他好像没有其他的感觉,只是生意伙伴而已。况且,他肯定不会上门的…
哎,先当成后备人选看看吧。
陈阿福想了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又让薛大贵和楚小牛去请人,开垦新买下来的那五亩荒地。福园又开始修建了,嘈杂的声音禄园听得清清楚楚。
第198章 甜蜜的小负担
正月十五,陈阿福的病就彻底痊愈了。为了掩人耳目,她还是装病闷在在屋里不出去。又拖后了五天,二十日,她终于出了门,去上房吃早饭。
一家人看到陈阿福都高兴异常。特别是陈名,自从她生病就没看到过她,不住地劝她多吃些。大宝又撒起了娇,吃饭都要坐在陈阿福的身上,不停地含着眼泪喊“娘亲”。
阿禄在一旁羞他,“还是男孩子,哪有这样跟娘撒娇的。”
若是平时,大宝会不好意思。可今天,他就是不下来,还瘪着嘴说,“是我的娘亲,是我的娘亲。”
阿禄笑道,“知道是你的娘亲,我们又不会跟你抢。”
连追风、旺财和七七、灰灰都特别热情,围着她叫不停。
陈阿福的心情好得爆棚。
又跟王氏说了无智大师说王成舅舅可能还活着的事,楚令宣已经答应写信去打听了。
王氏听了,高兴得直念佛。
陈名又说了一个让人高兴的消息,有人状告赵家村的赵里正鱼肉乡里,纵子行凶,强抢民女,已经被收押。若罪状属实,逃不过十年大牢。
陈阿福听了,一阵解气。那个助纣为虐的老东西,该着报应。虽然主谋还没受到惩罚,但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她相信依那个老太太的个性,肯定会作死的。
又提醒陈名,再给胡老五送十两银子两坛酒过去,让他关照王氏娘家一整年。王成小舅舅的命运那么惨,原凶是丁氏。
饭后,她又进亲自进厨房做了一些梅花蛋糕。只是大宝随时拉着她的裙子亦趋亦步地跟着她,让她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差一刻钟巳时,她便带着大宝、追风、旺财、七七和灰灰去了棠园。现在警报解除了,陈老太太赵氏被陈世英看了起来,赵里正已经被收抽,所以陈阿福也不需要保镖了。
还没到棠园,便看到楚含嫣、楚令宣、老侯爷等一行人从角门出来,他们正准备去禄园。当楚含嫣看到陈阿福的时候,都激动哭了,迈开小短腿向她跑来。
她边哭边跑,嘴里还喊着:“姨姨,姨姨,姐儿…想,姨姨…”
陈阿福也紧走几步,把扑过来的嫣儿抱进怀里,嫣儿在搂着她的脖子哭了个够,哭得陈阿福又是甜蜜又是心酸。大宝见状,也抱着她的腿呜咽起来。
这让跟在后面的老侯爷和楚令宣都无奈地笑起来。却原来高兴的事也能哭成这样!
众人又向后转,去了禄园。因为老爷子和楚小姑娘有隔锅香的毛病,陈阿福的病又好了,他们想去吃禄园的饭。
回了禄园,陈阿福先领着几个孩子和动物之家“练武功”。
好久没练武了,再加上减了厚重的棉袍,只穿了小袄小棉裙或是棉裤子,孩子们蹦跶得非常起劲。逗得楚家祖孙和众人笑声不断。
练完功,楚老侯爷对陈阿福笑道,“小丫头生了那么久的病,不只大宝和嫣儿瘦了,连我老头子和宣儿都瘦了…吃不到可口的饭菜,饿瘦了。”
这个大喘气,把陈阿福吓了一大跳,还好老爷子又圆了过来。楚令宣倒是神色如常,像没听懂那话一样。
陈阿福进厨房做饭,两个小东西也不管不顾地冲进厨房,一人抱一条腿,怎么哄都不出来。无法,只得让他们坐在烧火的一个小板凳上。小板凳有些长,两个小人儿挤在一起坐着,视线统一地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
这两个小东西,都是她甜蜜的小负担。
陈阿福又开始了幼儿园老师的工作,时而还会兼职厨师。
平静的日子,岁月静好,一晃到了二月中旬。
福园已经修得初具规模,房子都建好了,十二日上梁。那天,又热闹了一天,请了响锣村和上水村的许多人来吃饭,连楚老爷子都给面子地去了。陈阿福没有出面,由陈名带着大宝招待的客人。
因为有这个大人物,激动得跟他一桌的里正、地主、胡老五、陈业、夏捕快等人都快哭了。
家具和一些设施早就做好了,等到搞好内部装修和绿化后,再把家具搬进屋,在院子里建好儿童乐园,大概二月底就能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