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压的行动比他想象中顺利很多,加上皇上已对曹惮承失去信任,所以当初他要百名高手及密令的时候,都很顺利……当然,天乐也帮了他一把。
“嗯,这是好消息,那坏消息呢?”
“不,好消息还有一件,当时陷害你的是一名叫明月的宫女,你可有印象?”
明月?风紫衣蹙起眉想了一会,恍然大悟,“是那时候跟天乐一起回府的宫女。”她当时就觉得这个人奇怪,没想到……
“没错,一救出你之后,我跟准之就对当时宫中来的人暗自调查一番,后来发现这宫女伺候天乐的时间最短却爬得最快,像是有人刻意安排,后来又发现,当时她回宫之前不慎跌落八里坡,所以我们一直在找她。”尤其是后来发现曹惮承的人也在找她时,更确定了他们的想法。
“跌落山坡?这么刚好?难不成是……”杀人灭口。
“的确,曹惮承想杀人灭口,幸好,这明月知道自己是曹惮承的目标,隐姓埋名,等养好伤了才自己来找我,要我保她安全。”明月说是曹惮承派杀手杀她,为了保命,她放手一搏的自己跳下山坡,幸好她活了下来,“这事我已连曹惮承的事一起禀报皇上,不用多久你就能洗清罪名。”
洗清罪名?她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孟钦呢?你不是要替你干爹申冤?”
“嗯。”他笑了,“曹惮承一失势,以前做过的种种恶行纷纷被人揭发,相信不久后我干爹就能沉冤得雪。”
“你什么时候要上京?我想和你一起去,我想去看看天乐。”事情解决了,她好想见见天乐。
“这就要说到坏消息了--…紫衣,曹惮承逃掉了,我找上他的时候,他已有警觉的先走了。”不然以他的武功,他有自信能抓到人,可惜……
逃走了?这家伙会甘愿就这样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托着下巴的手跟着脑袋摇晃,突然,她看到一道身影闪过,眼一眯,想到什么似的站起身。
“怎么了?”
“我们去挖宝。”她大声,非常大声的宣布,大声到即使站在书房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事情解决了,干么还挖……”祁天昊皱起眉头,这时他听到非常细微的呼吸声,有人在书房外?只是他才要出声,就让一只小手捂住。。风紫衣继续说:“为什么不找?钱还有人嫌多的吗?”
他拉下她的手,他懂了,“这么说也对,可是我研究地图这么久,还是看不出所以然,怎么找宝藏?”
“啊―我忘了跟你说,其实呢,我想起小时候的事了。”这次她的表情是认真的。
“什么事?”
“我不是说我对佟府有印象吗?结果这真的让我慢慢想起一些事……”还有她的身世,她脸色黯下,“你记得你之前不是说过,有两大家族分别持有地图和钥匙,你知道持有钥匙的家族姓什么吗?”
祁天昊摇头,但他隐约猜得出她要说什么。
“姓石,我的本名石折巧,是钥匙的传人。”看他错愕,她拉出挂在脖子上的凤凰金锁片,“我隐约记得当时家里失火了,我娘推着我从密道走,而她自己出去拖住敌人,替我争取时间。”思及此,风紫衣眼眶红了,她还记得……尽管是五、六岁的事情了,她还是记得失火的那天,连她爹也没回来……走上前,祁天昊抱住她,让她躲在他怀里,听见她哽咽的声音传来,“……也许、也许是生了病,也许是不想记得……所以我真的忘了,没想到,后来会再回到佟府,会想起来……”
“再回到佟府?紫衣,你小时候去过玄武城?”可是他没听忌仇提过……不,也许是不能提。
“嗯,我爹以前是佟府的二少,我跟佟忌仇是堂兄妹,小时候见过一面。”思及此,她有些感叹,没想到连这最后的亲人,她都来不及见到……“因为依祖宗遗训,我们得常换地方住,佟府我只去过一回。”
似能知道她想什么,祁天昊拍拍她的背安慰着,“忌仇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尸体,你放心,兴许他没事。你不知道吧,他可也是武功高手,也许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才没回玄武城。”这些话,也是一直以来他对自己说的。
“是吗?”她拿他的衣襟抹掉泪,微微笑了,“好,我们一起等他。对了,我在跟你说宝藏的事呢,我是要跟你说,你那地图研究不出结果是必然的,因为那张图要酊上口诀看才会懂。”“喔?你怎么知道?”他斜睨了纸糊的雕花窗口一眼,果然,人还在。
“因为我是钥匙的传人啊。”也许有些事她娘还来不及告诉她,但她现在长大了,慢慢回想也就想明白了。
果然,她娘没有骗她,她说有些事等自己长大了,就会想明白了,只是,现在她想明白了,却没有办法告诉她。
再抹掉泪,不行,她要坚强,事情还没完呢!是谁害她家破人亡,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那个人,绝对!
“紫衣……”
“你放心吧,天气这么好,今晚就是找宝藏的好时机。”
房内房外……三个人都笑了。
第九章
夜,深沉,幸有一轮明月高挂半空,寻宝的两人,借着微弱火光,不算太暗。
“这是……我们要去八里坡?”祁天昊把疑问问出口。今晚,他们先在书房中研究地图,才发现他一直看不透的地名,原来得跟一首大家耳熟能详的童谣对上。
只是那关键的“珠江”在红月皇朝的土地上根本找不到,不料,紫衣倒是一脸兴奋的说“找到了”
接着他们就来到八里坡,不过不是她当年跌下去的地方,反倒是他当时抱她回家的下游……下游……
“你在找玉珠河?”这下他想通了。“呵呵―你发现啦!”一顿,她压低音量,“别走太快,我怕后面的人跟不上,坏了我的计划。”他点点头,暗叹,不晓得她又要出什么招,但他往后都归她管,不能有意见。
“红月皇朝万万年,一条珠江养万民,四海升平仙岛隐,万般金银土里藏,一把钥匙一方图,缺一不可贪求宝,青龙将军守将门,白虎王爷镇八方,朱雀玄武齐护宝,富可敌国数千秋。”边走着,她顺口唱起不知唱过多少回的童谣。
她的声音甜柔,唱起童谣别有一番味道,两人牵着手缓步向前,从背影看,两人不像是来寻宝,反倒像是情侣散步,随意聊天。
想起不对劲的地方,他眉头拢起,“奇怪,如果这玉珠河真是珠江,可我记得它跟地图上画的样子好像不太一样。”
“这有什么好奇怪,都过数百年了,地图不一样是正常的,不过我能这么快想明白都是天乐的功劳。”也或许要归功于天意吧。
“这关天乐什么事?”
“你记得吗?几年前我为了捡给天乐的莲花发簪,不是落水了吗?我们当时还庆幸河水改道,我们俩一起被冲到对岸,现在想想,如果玉珠河不改道,是不是就跟地图上的珠江很像了,所以…”他替她把话接下,“所以,童谣上那仙岛,就是指玉珠河对岸?”
“没错,你想,地图上画的珠江很大,在八里坡下没多久分为两条,中间夹着一块形似小岛的沙洲,只是红月皇朝繁荣后,土地更往外扩,皇朝将河水改道,让更多水集中往朱雀,另一条分支就渐渐干涸了,最后对岸跟沙洲连接……不就是现在的样子了?”这可是方才她研究地图的成果。
不过,她没有得到祁天昊的赞许,反倒被拉着往回走。
“你不记得那河水有多急,我可记得,咱们回去。”他没说不会再让她涉险。
“哎呀,这回你怎么比我冲动,你想想,玉珠河这些年来越缩越小,加上这几日天气好,我们到对岸会有多难?之前是因为之前下大雨河水暴涨,才会困住我们,要不我们再往下游一点,兴许能有直接走到对岸的法子。”都到这节骨眼了,她不可能放弃。
闻言,被拖着走的祁天昊只能苦笑,趁机将外袍披在她纤细的双肩上,论起顽固,他铁定是比不上她,只好尽力护着她。微凉的风吹过带着香气的丹桂,树影轻摇,虫声唧唧,一只正在产卵的纺织娘停在叶片上,两道急行的身影惊扰了它。
走至下游处的玉珠河,果然是一条水量日渐稀少的小溪流,跟他们印象中的样子又差上一些,只有一点不变,河水仍是清澈透光得如同上等玉佩,闪耀的光芒仍旧胜过银白夜明珠。
他们的确找到一个适合渡江的位置,水深最高及膝,两人携手横渡河水,已经来到对岸。
玉珠河的对岸虽然也是红月皇朝的领土,但人烟罕至,有许多山啊河的都没有名字……或者是人们已经遗忘了。
“富可敌国数千秋,玉狐山下银狼洞,月下半没光影中…”在哪呢?哪有玉狐山?地图上有大略方向,但他们还是得自己找。
“紫衣,你这次念的这又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过?”什么玉狐山、银狼洞,他怎样从来听过?
“你要是听过,你就是传人了……你先帮我看看……天昊,咱们朱雀城之前可有开采玉脉?”是她眼花了吗?远处半山腰映着的月光似乎闪闪发亮,就像无瑕白玉。
“老祖宗们留下的古籍好像没提到。”他失笑,笑她傻气,“但就算有玉脉,用肉眼也看……噫!那面发光的山壁好像……”
“好像玉对不对?”她兴奋的喊着,但更让她兴奋的是,不用找到宝藏,光是这座山的玉石就够朱雀城富裕百年,让百姓们再安度百年。
“嗯,是很像玉没错,而且它的形状还真像一只……狐狸!”没注意的时候不觉得奇怪,但一仔细看,就能描绘出形貌,可他还是叹了口气,握紧她的手,“但……紫衣,你可能要失望了,这玉狐山下没有……”
“嘘,等等,时候还没有到,老天会帮我们的。”她愿意赌赌看,如果真没有,就算是天意吧。
一刻钟过后,他们站的地方渐渐变得漆黑一片,除了手上有火把照明外,几乎看不到远处,因为月亮让乌云遮住了。但月亮才一隐没,两人随即不约而同的喊出,“银狼洞。”
“原来,这就是月下半没光影中……”她喃喃念着。因为月光照耀,玉狐山山壁闪耀光芒,让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在山壁上,直到月光一暗,他们才发现山壁侧边有阴影,走近一看,是个山洞。
山洞外观形似狼头,洞口不大,约只能一人通行,于是祁天昊在前,风紫衣在后,两人双手紧握前行。
一入内后才发现,他们之前在山外看见的应该不是玉,而是会发出绿光的磷石,虽然不是玉石有点可惜,但因为这些磷石而让狭长的山洞变得明亮,易于行走。
山洞颇长,像是一条长长的地道,他们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隐隐约约听见有水波声。
“啊―是湖!”眼前豁然开朗后,风紫衣惊呼。
没想到山洞里还有一座深入地底的湖泊,湖深不可测,但顶上却开了个洞,月光正好照入,映在湖面上波光闪耀,在她看来比玉珠河更漂亮。“紫衣,前面好像没有路了。”如果有路,即使隔着一座湖,他也能抱着她用轻功过去,可是……
“别急,铜钱问路掷湖心,仙人抬手指明路。”童谣是这么唱的,绝对有办法能过去,“快,铜钱,往湖中央抛掷。”
她一喊,他便从怀中取出数枚铜钱,估测方位后投掷而去。
一次,毫无反应,他们商量了一下,再掷,只是--…试了好几个位置,湖面仍是平静如镜。
当只剩下一枚铜钱时,不肯死心的风紫衣抢过铜钱,发狠朝湖心抛去……不,偏了,她似乎力道过轻。
湖面依然平静、毫无反应,他们原以为没希望了,只得下回再来,谁知刚想离开,湖水忽地震动起来,轰隆隆的声音从湖底传来,接着生锈的铁桥从湖中升起,慢慢地旋转停下,成了横跨地底湖的桥梁,同时桥梁尽头的山壁也开出一个洞口。
“找到了,找到了,我们找到通往宝库的路了。”原来仙人指路是指铁桥,而他们运气真不错,想必这么些年,湖泊的大小也变了,他们却刚好能掷中湖心。忽地,她笑了,像有糖吃的小孩。
“怎么了?你笑成这样。”难道她一点都不怕前行的路更危险吗?
“没有,我突然觉得越来越好玩,就跟游戏一样,好像我们小时候去探险喔。”有种重温旧梦的感觉,相对的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他敲了她一记,“别以为像游戏一样,输了还能耍赖,小心点走,这桥已有百年历史,怕不牢靠。”
风紫衣回眸一笑,跟她最信任的人一起走,她有什么好怕的!“有你护着我,我要是掉下去了,就拉着你一起作伴。”不过她更相信的是,他武功这么高强,即便要在湖泊上行走也应该没问题。
望着放在掌心的小手,他轻轻一握,眼眸含笑。“好,我答应听你的,所以我会紧紧握着你的手,绝不松开。”
“嗯!不准松开。”她假意威胁,“说好要听我的,你要是敢松开……哼哼,到下辈子我都不原谅你。”
闻言,两人相视笑了。过了桥,四周的亮度变淡了,感觉像黄昏时分,只能隐约看见前方还有个小水池。“紫衣,接下来的歌谣怎么唱?”他们走近水池了,池水中有不少色泽奇怪的石头浮着,但不知道稳不稳。
他本来想靠着他的轻功前行,但后来想想又不妥,若是不小心触动什么机关,到时可难保两人都没事。
想了一下,她接着哼唱。“一人勿闯神仙境,两人携手左右行,白石浮动勿踩空,黑石飘游是陷阱,一三五七跳一跳,偶数前进奇数停,银眸兽目利如锋……”
“先到这里。”听歌谣的意思,他猜测着,“记住,白石、黑石都踩不得,只能踩青色的石头,一三五七跳……奇数停……啊―从这头开始算,凡是奇数的青色石头才能踩上。”
难得的,这次换她不懂了,“歌谣不是说一三五七要跳?为什么你要我踩?”
“不,它的意思应该是指站在奇数的石头上时要停,然后跳过指引前进的偶数石头才对,你想,如果你没有一个定点,怎么跳?”看她点了点头,他才又说:“而且你仔细看池中的石头就会发现,通往前面的路有两条,但这不是两边都能走,歌谣不是说‘两人携手左右行’,
应该是指两条路要有人同时踩下才对。”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你也挺聪明的嘛。”她的表情像是第一次发现这件事。
一捏她的鼻头,“你会不会太晚发现了?走吧。”
风紫衣的脚小,步伐不够大,足下不稳摇晃了几下,好几次险象环生,脚踩空而误中陷阱。
幸赖身侧的男子不只一次的紧握着她的手,让她在危急之际又站稳身子。一次又一次避开险境,越过惊险万分的机关。
只是跳完最后一颗石头时,再往前走一段之后,风紫衣的脸也拉下来了。
“我觉得不好玩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一道门,她看了那扇约十人高、五人宽的巨大石门一眼,心凉了大半。
“累了?”祁天昊不舍地为她拭汗。她苦笑。“累得快走不动了,我们耗在这地底有一夜了吧,外面可能都天亮了。”走在山洞里,她根本搞不清楚经过了多久。
“不,大约两个时辰。”外头该是天正蒙蒙亮的时分,“我背你吧!”
“不要,我累了。”他真的低下身,但她没有爬上他的背,反倒是学他蹲下身子,像是在他耳边撒娇抱怨,但说出来的话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我有点担心,刚刚那个石子路,那家伙一个人过得来吗?”
“这么想整他?”他轻笑着拉她起身,将她拥入怀中,抚着乌黑长发的手轻柔又爱怜。“你放心,虽然歌谣上说要两人同行,但那只是提醒找宝藏的人而已,其实有方法可以代替,只要带点石子或重物在身上,拿石头替代另一个人触动青石就好了。”
嘟起嘴,她似乎不甘愿想到解决办法的人不是她,“可是他有这么聪明吗?”
“他是谁?那家伙老谋深算,不用我们担心,我倒是比较好奇你想怎么整他?”
“这个…”她故作神秘的左右摇了摇手指,“这是秘密,哼,他敢整我,我当然要十几倍的还他,你不用担心我委屈了。”
“你就是这不输人的个性吸引我。”他低下头,轻轻吻上染羞丹唇。“教我一辈子移不开视线。”脸色微红,她轻轻推了他一把,“别闹,还不想想怎么开石门?”
“你不是怕他追不上,那我们就多等等他。”他又是一吻,意犹未尽地尝遍她的香甜。
经过了一个缠绵的吻后,她微喘着瞪他一眼,“等……等够了,想想法子吧,还是你想让他追上后看我们表演?”他要是敢点头,她就把他往刚刚的池子推。
无奈的一叹,祁天昊转过身,开始研究石门。
他试着推动它,可是重达千斤的石门文风不动,依然矗立眼前,彷佛在嘲笑他不自量力。
“不,不行,这应该藏有机关,你唱歌谣来听听。”一定有开的办法,既然不是使力,就是智取。
想了一会,风紫衣摇摇头,“后面的好像都跟这石门没关系,要不,我们找看看,也许石壁上有机关。”两人同时在门四周找寻机关把手,风紫衣四处摸索着,忽然摸到一处凹陷,她凑上前看个仔细,凹陷的形状像是鸟、孔雀、凤凰之类的……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这形状似曾相识。
片刻,她似想起什么,低叫一声,拉出常年挂在颈上的金锁片,把线拉掉,将金锁片放进洞中,果然刚好,凹陷的洞包裹住像是高鸣振翅的凤凰。
霎时,山摇地动,细石滚落,原本闭合的石门缓缓向两侧移动,一道刺目光芒由内射出。
两人还来不及感到喜悦,尾随而来的曹惮承忽地现身,一把拉过风紫衣,一把长剑已架在她颈子上。
“不许动,全部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天下财宝尽入我手,我发财了、我发财了,哈哈…全部是我一个人的…哈……哈哈…”
他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这一刻了,之前他见事迹败露,立刻机伶的溜之大吉,不甘心功亏一篑的他潜入祁府,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不但躲避了追兵,还探听到他一直以来亟欲得知的宝藏下落。眼看所有财宝都是他的囊中物了,他可东山再起,红月皇朝马上就要易主,他得意狂喜。
“是,你发财了,财宝都给你,你别伤了紫衣。”祁天昊皱紧眉头,紧盯着他。
他疏忽了,小心谨慎这么久,却在石门一开的那刻松懈了,他真该死。
“不,现在是我说了算,用不着你指挥,你的宝贝现在在我手中,我就是要你自残你也不会拒绝吧。哈哈哈―”看到风紫衣拿出锁片,他就知道宝藏近了,才能觎准时机抓人威胁!他低头看了风紫衣一眼,猖狂的笑了,“我想起一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真没想到你就是石家后人。”
她气得握紧拳头,“是你吧,是你杀了我的家人是不是?”
“哈哈―你说错了。”曹惮承阴恻恻的笑了,“我没有杀,我是烧!你的家人、族人都被我烧光了,你气不气、恨不恨?你恨也没用,你还不是帮我找到宝藏了,我真不懂那些笨蛋石家村的人在想什么,如果他们知道结果还是如此,不晓得会不会再气死一次?哈哈―”
风紫衣闻言气到咬破了嘴唇渗出丝丝血丝,祁天昊看了心疼不已,“紫衣,别这样,都过去了。”
“怎么会过去了呢?你知不知道那些愚民害死多少人?连那个佟忌仇…”
“忌仇是你所害?”祁天昊死盯着眼前害了好友的人,他绝不原谅这自私自利的无耻之徒。
“用得着这么吃惊吗?谁教他也是嘴硬,算了,我陪你聊这么多做什么呢,反正你也快去陪他了,到了地底,你们三个再促膝长谈吧,哈哈―到时你们多的是时间,我不在乎当你们茶余饭后的聊天对象,聊我往后会有多少钱!”他乐于送他们走完最后一段路。
因为宝藏就在面前,曹惮承反而不急了,他像是玩弄垂死老鼠的猫,不可一世地想让祁天昊知道他的得意和无所不能。
祁天昊恨恨的开口,“呸,那也要看你带不带得走,你一人两手能拿走多少宝物?别忘了,你现在可是钦犯,拿着那些珠宝能去哪?”
“用不着你操心。”曹惮承脸色变了,口气阴狠,“下辈子投胎别再遇见我,有多远滚多远,不然再吃一次亏,死不瞑目呀!”
“你……”祁天昊一脸怒色地想上前,但是顾忌紫衣在他手中,只能强自忍着怒火。
风紫衣突然笑了,一改之前的愤恨,“曹国丈,我想宝藏在前,之前那些恩怨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你也别真的赶尽杀绝,我们合作可好?”
“哈哈―我剑还架在你颈子上,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真要杀了我们,你拿得到财宝吗?”
曹惮承收起狂笑,眼一眯。“什么意思?”
“虽然石室已开,宝藏就在前方,可你不怕还有机关,让你看得着,摸不着?”风紫衣说得煞有介事,“我可以明白告诉你,要拿到宝藏需要靠口诀,但我的口诀可还没完哦。”
“你想骗我?”曹惮承心中起疑,但仍不敢轻信。
她微挑眉,笑得好和善,“你怕什么?我呢,在前头为你领路,要是有事也是我先出事,绝对伤不到你一根寒毛,你意下如何?”
“那你想得到什么好处?”他能当到国丈就是相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故作为难的颦眉。“不用多,分我们一点,够我们快活一辈子就成。”
“要是你中了机关可就什么也得不到了。”曹惮承阴沉的眼中闪着狡脍,因为死人用不到银子。
“总要赌一赌,起码我有一半的机会。”她就赌他恶人无胆,不敢走前头。
“好,你走前面,祁天昊第二个。”曹惮承自作聪明的将两人往前推。
只是风紫衣才走两步便停下,曹惮承狐疑的问:“你想耍什么花招?”
“没什么,我怕口诀有些忘了,先复诵一下,免得危险。”她高声喊着,让身后隔着一个人的曹惮承可以听见。
曹惮承挥挥手,示意她继续。
她压低音量吟唱,“银眸兽目利如锋,身子一蹲避风头,螃蟹走路横着行,左横三步退一步,低头迥身学木滚,莫等虫儿咬你身…天昊,你可听清楚了?”
“嗯。”走在她身后的祁天昊,沉沉应了一声。
“喂,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会有默契吧?”她似开玩笑的问起。
“你放心,我不会松开你的手。”抬手,他牵住她的手。
“那好。”她抬起头往前行。
宝藏堆前方的石壁,有个像狼头的石雕像,看来只是一般石雕,但当风紫衣一行人走近它约十步距离时,突地,它的眼睛闪了一下。
这一闪,走在前头的两人立即身子一蹲,感觉有道风从两人头上划过,不等思考,两人随即曲着身往横走,走了三步后退了一步,又随即转身。
当下,祁天昊双臂一伸,环住前行的人儿,两人如滚动的圆木滚向石室一角,一道银色光芒倏地划过他们刚站立的位置,凄厉的惨叫声随即扬起。
等两个人回过神,在转向刚刚曹惮承站着的位置时,笑了……没办法,他们本就不是良善之人,见到恶有恶报,自是开心喜悦。
“……救……救、救我……”凄厉的惨叫声来自于曹惮承。
风紫衣研究了一会,才开口,“我猜,兽目射出两支箭,就是他肩上那两支,把他固定在石壁上,嗯,这箭的材质不错喔。”祁天昊也不遑多让,“贯穿他右腿那两支,应该是我们横着走的时候,从我们身后过去的那阵风,往后退的那一步……嗯,这角度是斜的耶,算得很高明,正好刺穿他的右脚掌。”
“不,我觉得迥身这一箭才厉害,正中肚子……不过我个人更欣赏学木滚这招,你看他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针多准确啊,看起来像是专为他设计的,身高跟脸型大小都符合。”老天爷都在暗示他们没整错人。
曹惮承还当自己是掌控大局的人,气急败坏的怒吼,“你们……还在聊、聊什么!还……不快来救我……”
虽然他身上插满箭跟针,但一时之间还死不了,只是他痛得要死,再不救治他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他生气了。”风紫衣一耸肩,状似无奈,“那好吧,我们回家吧。”
闻言,祁天昊连忙跟上前,“好。”他很听话。
“那、那-…我呢?”这次曹惮承吓傻了。
“你不是很喜欢金银珠宝吗?那你就自己一个人看到天荒地老吧,不过可惜了,咫尺天涯,你永远看得到摸不到,但你放心,你的永远也没多长。”她本来就有意整他,但她还真不知道,这机关设计者这么得她的缘。看这琳琅满目的珍珠、玛瑙、翡翠,玉石铺满地,排列整齐如人高的金元宝、银锭子多到眼花撩乱,不知该从何数起,但她一点都不感兴趣,拍拍手便打算走人。
“你不想要?”临走前,祁天昊问了一句。
“不要,那上面不晓得沾了多少人的血,脏死了,我不要。”况且那是红月皇朝留给皇室的财产,她只有在离开时,把墙上的金锁片拿下,这是娘留给她的遗物,她只要这个。
金锁片一拿下,石门随即缓缓关上,凄厉的哀号声萦绕地底良久不散……
尾声
祁府的书房,这会儿,竟比祁府贴满喜字的厅堂还热闹―
“紫衣呀!老太爷的宝贝儿,你真的又活过来了,我碎掉的心、肝、肺全一块块又拼凑回来了,你呀!一定要先跟阎王老爷打好商量,老太爷没死前,你绝对不能两脚一伸,就这么走了,要长命百岁,将天昊踩在脚底,让他跟我的老乌龟一样翻不了身……”祁老太爷哀哀叫着,演得颇为激动。
她谁呀!未免太瞧得起她了吧!居然能跟阎王爷攀上交情,真当她死了一回不成?
风紫衣当作没听见耳边的鸡猫子狗叫,专心的下着棋,丝毫不受周遭兵荒马乱的影响,安然闲适地手持黑子,轻放落子。
“紫衣,我的‘和尚茶’呢?我这张嘴馋得很,想喝口茶解解馋,你帮我准备三、五斤茶叶就好,我不贪心。”祁老爷像小孩子一样涎着脸问。
“和尚死了,没茶喝。”虽说和尚是她多年好友,但她说的冷静。
明空大师替她办完大事后数日,便在禅房内坐化圆寂,光滑面皮一如生前,双目半垂微带笑意,手心向上捧着一朵折梗荷花,似乎非常满意死前见到想见的人,他走得了无牵挂。
而后,少华寺因“某人”赞助,大肆整修一番,香火更加鼎盛,络绎不绝的香客来来往往向高僧金身膜拜,只不过“和尚茶”从此绝迹……但这阵子,祁家独卖的“云雾茶”倒是颇受好评,数量不多,价格昂贵。
“紫衣,你不会真那么狠心吧!居然把我交给嗜财如命的江小鱼看管,你知道她一口气扣了我多少月银,让我想找红粉知己谈谈心都不行吗?”祁天欢一脸哀戚,他已经成为青楼妓院的拒绝往来户,因为他拿不出一两银子。
“滚开,天欢。”她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有远见的事―把祁天欢丢给江小鱼。她让江小鱼如愿进祁府当丫鬟,为了杜绝江小鱼偷东西去卖,她订出赚钱的好方法,就是只要举报祁天欢混花楼花的风流帐,那她就给江小鱼同等的银子,当然,银子从祁天欢下月的月银扣下。
这下这一对欢喜冤家,就能演更多好笑戏码娱乐她了。
“……呜…紫衣,不要…不要嫁……我不要…你说要陪我……呜……不能反悔啦!不要……不要嫁……”祁天喜哭得泣不成声,像是发生什么大事。
一旁有个面色铁青的男子,瞪着哭得不能自己,梨花带泪的小妹,他双手握拳,颈边青筋浮动,似乎要将所有碍眼的“杂物”清除,只留下一脸“事不关己”的小女人。
“放心,今天不是你的大喜之日,你不想嫁就不要嫁,我会知会金家一声,婚期延后。”反正气炸的人不是她,她大可高枕无忧。
至于她之前从金准之那搜括来的聘金用不上,大不了就继续当天喜的“救济金”,反正她看天喜似乎对那些乞丐还更有兴趣。
“什么,婚期延后?”刚和祁天喜定下婚约的金准之,又是一阵哇哇叫。
他要哭了,要不是按照古例,一门喜庆不能在半年内举行两场,他又斗不过两只狐狸,只好将婚期定在明年春天……没想到,他又中招了啦!
而且,他不只给了很多很多聘金,他还一口应下假扮佟忌仇的任务,不会到最后两头空吧?
站在门口的祁大夫人梅瑛妩跟二夫人方涓心相视一笑,方涓心率先开口,“姊姊,我看还得再等等呢,上我那喝茶可好?”
自从那回被紫衣一吓,由着小女儿陪在身边好些天,她反倒想通了,那些财产本来就是想替天欢、天喜留下,但其实大房的对她一双儿女照顾有加,又帮天喜找了好归宿,天欢开始在商铺里帮忙了,她还有什么好争的?
梅瑛妩点点头,“好吧,咱们泡壶云雾茶来喝,就让那些宾客等等了。”
要说错愕,应属祁府厅堂那些宾客,那些列席准备喝喜酒的亲友,大概还在猜想新娘新郎哪去了,殊不知,新娘正忙着―
只见纤纤素腕一抬,黑子落下,身着红衣红鞋的风紫衣似没事人一般,悠然自得的下着棋,急坏了身后想为她被霞戴冠的丫鬟们。而脸色难看的男子便是今日的新郎倌,祁天昊。
“丫头呀!老太爷说的话你听见没,待会陪我去溜乌龟,我教了它几招乌龟翻身,你一定要来瞧瞧……”
“紫衣,我的‘和尚茶’、‘和尚茶’……”
“不要呀!紫衣,你快叫江小鱼还我银子来,我不找桂花,只想买片桂花糕……”
“呜-…紫衣,你不要嫁嘛!大哥又凶又会吼人,你会被欺负……”
“呃!紫衣,你看我干脆连祁天昊一起扮如何?婚期照旧行不行……”
七嘴八舌的声浪如波涛般涌来,你一句我一句地争着开口,闹烘烘地吵杂声一如市集,吵得教人发恼。
习以为常的风紫衣倒是见怪不怪,一点也感觉不到他们很吵,倒是和她下棋的对手一脸不悦,眉头越皱越高,越皱越高……
忽地,具有皇家威仪的宏声扬起。“统统闭嘴,不许再吵。”
一瞬间,鸦雀无声,他满意地勾起唇,不料,才过一会,他就再度见识到什么叫做祁家人―
“你以为你是皇帝老子呀!敢吼我们。”祁家人同声同气地一吼。
风紫衣笑着扬眉。[他就是皇上呀!你又输我一盘。”共九十九盘,哎呀,明空大师果然是好对手,不过……至少皇上是个好帮手。
祁贵妃小产一事、曹惮承叛国案、洗刷前御史大夫孟钦冤案,统统在最近办完,至于曹贵妃,因为里应外合,帮助其父谋反,最后被贬为宫女,囚于冷宫,曹府一家的财产原本充公,但因为皇上封她为“圣德公主”,赐婚给朱雀城城主,最后那堆财产竟然成了她的聘金。
她想,如果曹惮承知道了……会再气死一次吧。
“都是你们害的。”输棋的贤明皇上满心不甘,迁怒吵得他无法专心的祁家人。
一听爱妃想家,他这次便亲自护送到祁府,随身照顾。
“够了,皇上,该将我的夫人还给我了。”一只大掌抓起一把白子,掌心一握搓揉了几下,再摊开时,已成一堆白色粉末。
“祁爱卿,朕再下一盘就好,绝不会耽误你的春宵良辰。”为了赢棋,一国之君低声下气的请求臣子。
“天乐,把你的皇上夫君带走,我、要、拜、堂―”再拖下去,天就黑了。
捂着嘴窃笑的祁天乐挺着五个月身孕,半推半拉的将不甘心的天子夫婿带走,她很幸福,夫君虽贵为天子却专宠她一人,甚至愿意陪她回朱雀城待产,而她当时说的,如果孩子要她做娘,就一定会回来,现在果然回来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
洞房两个字还没喊完,喜迎娇妻的祁天昊忽然发现身边的妻子又不见了,一群祁家人又围着新娘子东扯西聊,一点也不把他当一回事。
他气极了,正想挥开不识时务的家人,可是那一眨眼间,他瞧见新娘子嘴角扬起的笑纹,立即顿悟了一件事。
她是故意的……唉!!想必她是为了玲珑的事不高兴,果然,她不可能相信那番说辞,他又骗了她,所以要接受惩罚。
除了苦笑,他还能做什么?谁教他爱上朱雀城的大牌丫鬟,谁教他答应了不能骗她、往后都听她的。
他说,“她”嫁人了,嫁给一个四处卖杂货的小贩;他说,“她”被爱情冲昏头,成了一个不顾主子的丫鬟跑了。
但他不了解“她”,那个丫鬟是她从湍急的河水中救起的,视她为救命恩人,向来忠心,她不相信在她要被问斩时、祁府一团乱的当下,“她”会挥挥手跟别人走。
“你要去哪?”祁天昊两手环住风紫衣的腰,下巴靠在她头上。
方才,江小鱼带口信来,说她在祁府门口等他,他想……也该是时候了。
“我想去看我的‘坟地’。”想去会会那个替她问斩的“风紫衣”。
他轻轻的捏了她的脸颊,“别胡说,你洗刷罪名了,早就没有那个坟了。”因为,上面的名字改掉了。
“那带我去看那个跟人跑的丫鬟,我想骂骂她。”
“好,你说什么我做什么,祁大少奶奶、祁城主夫人。”他喜欢她现在的称谓,像是昭告全天下,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嘴一嘟,她娇羞的瞪他一眼,“少贫嘴,走了。”
“想怎么去?”如果没有猜错,她应该是想……
“走去,我到的时候还要骂骂她,竟然让我走那么久去找她……”边说,她已经向前行,其实…多走几步,是想给自己心理准备吧。
两人牵着手,缓步往朱雀城外走,过了八里坡,过了她以前住的小村子,岔路往上,进了山林,慢慢的走……慢慢的走……
渐渐,太阳要落下了,他们正好到了目的地―一座女子的墓前。
没有预警的,风紫衣双膝跪下,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祁天昊心疼的陪她跪下,替她把泪擦掉。
“紫衣,别这样,玲珑是自愿的,她当时可比你勇敢,她是笑着的。”他还记得,玲珑一滴泪都没掉。
“那是因为她傻,她以为这样就能还清欠我的恩情……”抬起头,她对着墓碑说:“臭丫头,你想得美,这辈子你让我怀着愧疚,下辈子我全都会要回来,下辈子你就像天乐、天喜一样,当被我管的小姐,即便是千金也得听我的。”
他环着她颤抖的肩,“好,等我们下去的时候,我帮你教训她。”他心疼地说,即便她口气镇定,但也藏不住悲伤。
闻言,她突然开始槌打他,“你怎么这么坏心,怎么不让玲珑投胎,还要她等我们下去……”
“好好好,我们上少华寺请菩萨让玲珑早点转世……噢……”打更大力了,又是哪不对了?
“她去投胎,那我怎么办?我能刚好当上她的丫鬟吗?你在找我麻烦……”
“好好好,那我们早点……”
“早点下去找她是吗?祁天昊你是咒我早死吗?如果我很早死,玲珑的死不就白费了,你想我下去被她骂是吧,呜……你好可恶……”这次她狠狠的、使出吃奶力气的打,反正练武的人皮厚。
“好好好,我……我们……”祁天昊一脸苦恼、不知所措,他到底还能怎么办?怀中的人还在颤抖--…颤抖得……嗯,好像怪怪的。他低头一看,才发现怀里的人颤抖得很诡异。“紫衣……”
“干么?”她一抬头,早就没有泪水,只剩快风干的泪痕。
“你……”
“我觉得很好笑不行吗?”不管他错愕的表情,她又转对墓碑说:“玲珑,我替你教训这个见死不救的男人了,你可记得,不管怎样,下辈子都要当我的小姐。”
过去的事,不是她能改变的,接受并且好好快乐的活下去,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这也是她恢复童年记忆之后,再告诉自己的事。
“为什么选这里?”这里环境很好,但要来扫墓不是很方便,她很好奇,祁天昊选这里应该是有用意的。
她的声音,让被整的男人回过神,随即拉她连同自己起身,回过身,他抬手一指,引她看向山下。
她一看便懂了,“是俯瞰朱雀城啊。”不,应该说是俯瞰祁府。
“是啊,我是不是很聪明?这样不管你在哪里,玲珑都可以见到你。”她点点头,他想,她心情不错,正好是说这件事的时机,“紫衣,忌仇好像找到了。”
“找到了?”她连忙回身,着急的问:“在哪里找到了?他坠崖时有受到什么伤吗?不,都好些年前了,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我去看看他,还是……”
那可能是她在世上唯一……不,祁府的大家都是她的亲人,但有血缘关系的佟忌仇对她而言,有不同的意义。
祁天昊微微捉住她的肩膀,“紫衣,镇定点,我是说―好、像找到了。”
抚了抚胸口,她问:“你说清楚。”
“灵灵去白虎城散心的时候,遇上之前我跟你说戴着面具的那个人,但对方好像不记得灵灵,可灵灵说那个人给她熟悉的感觉……”
祁天昊缓缓说着金灵灵在信中所说的事,风紫衣安静的听着,越听越有希望,越听……她想,办天喜的婚事之前,去白虎城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