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一念耸耸肩,表示无需问她。
“喂,哥。”他微微侧身。
“听说你又和童家那个女人在一起?”贺子俞在那端问道。
贺子翔皱了皱眉,谁传消息这么快?
“你不用想是谁告诉我的了!他们也很忙。”贺子俞冷着声音警告,“我告诉你,你如果非要和她在一起,你马上回来,我有话和你说!”
非要和她在一起吗?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无论怎样,老大说的话到底是不敢不听,尤其是现在…
他站起身来,“念念真不好意思!我哥叫我回去有急事,我先送你回去吧!我下次再请你吃饭啊!”说完抛下几张大钞在桌上,算是结账。
童一念并不计较这些,一口喝光了剩下的果汁,“走吧,没关系!”
两人各自都开了车来,所以也谈不上谁送谁,各自开了自己的车回家,一路,贺子翔都在想,贺子俞找他什么事呢?听那语气,反正是和念念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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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7章 躲闪的人影
贺子翔从家里出来,心情沉重。
刚才和哥哥又是一番争吵,驱车来到外面,没有去酒吧夜店之流的,自带了酒,在江滨的码头上静静而坐,看斜阳燃尽,以酒慰愁肠。
不知不觉半醉,心头浮现出一双迷茫的眼睛,一个窈窕的身影,双眸不自觉眯成一条缝,看向那江水尽头,却是黑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没有…懒
双手伸在眼前,朝着天空的方向,一摸。
指间空空的,凉凉的,全是空气…
而远远的天际,那浓墨的黑,却是一点颜色也未褪去…
是否,有一些颜色,沾染了,便再也没有可能褪去?
心头的哀伤也像那墨黑一样,一片一片,渲染开来…
握着手机,只有在这样半醉的时候才敢打这样的电话,打给那个,或许此时正在温暖的灯光中看电视上网或者做着别的最平凡的小事的人儿。
其实,原来最平凡,才是最快乐的…
手机响的时候,童一念正在做翻译,“喂!”她知道是贺子翔,心里还是跳了一下。
他的声音在耳机里像蒙着一层雾一样,“念念…”
“是我!”她停下按键盘的手,隐约觉得贺子翔不对劲。
“念念,我在吹江风…”伴着他的声音,似乎有浪打在码头上的轻击声。
“你…怎么了?”她小心着语气和措辞。虫
“我喝醉了…”
迷蒙之音渗透着耳膜,她看了看门外,陆向北不知在哪里,低声问,“贺二,你干嘛?”
“念念,如果说,我喝醉了,心里想起的人只有你,你会来见我吗?”也只有这样的时候,他的迷茫和软弱才会表现出来。
童一念听在耳里,完全无法把他那雾一样的声音和平日里开着银色兰博的他联系起来,是那般张扬而跋扈的他吗?
“贺二…”她不知道怎样去回应这句话,有些表演,真的不适合她…
“江滨码头,你不来,我今天就躺在这里了,开不了车…”他说完立刻就把电话给挂了,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且丢人,什么时候,他贺二居然也这么无赖?可是,这个时候,真的好想见她一面,只是想见一面,哪怕只是朋友…
“喂,贺二,叫你家里人…”她话还没说完,电话里便是嘟嘟嘟的声音。
去?还是不去?
终究还是无法集中精神继续做翻译,她换了衣服拿了车钥匙就走。
到楼下时,正好遇到陆向北准备上楼,见她一副准备出门的打扮,问道,“去哪里?”脸上的笑意似乎在说,他会陪她一起去。
“出去有点事!”当然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去见贺子翔,否则就去不了了。
“我陪你去吧!等等!”他走上楼去换衣服。
果然…
她瞪着他的背影,悄悄地,趁他没下来,脚底抹油就溜走了,陆向北,我自觉问心无愧就行…
江滨。明月当空。
贺子翔双手往后,撑在台阶上,望着天空那轮明月,皎白如皓,却是永远只能远观的…
他苦笑,对于她的到来,并不抱希望,甚至,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所说的话,会不会给她带来困扰?
码头忽的一片车灯亮眼,他回过头去,穿着高跟鞋的她滴滴答答一路疾走过来,他醉眼迷蒙地笑了,这一个瞬间,觉得一切都够了…
“你还真来啊!我开玩笑的!”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如是说。
她站在他面前,一度恼火,她可是背着陆向北跑出来的!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挨批呢!而且她发誓,今天从家里跑出来绝对没有任何别的动机,只是为他那一句“朋友”,或者,还有一种…内疚…
“贺二!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她转身就走。
他猛然一把拉住她的手,“既然来了,就陪我坐一会儿吧!”
空气里有酒分子的味道,她明显地闻到了;他的语气里,更有从未听过的哀求…
心一时软了下来,转身对他说,“我是来送你回家的,回去吧…”
他眼里有亮光一闪,转而看向江心,夜风中,他的声音在流淌,“念念,你是第一个要送我回家的人,呵…家…好吧,回家…”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个不稳,往童一念那边倾倒,她赶紧撑住他,“没事别喝那么多酒啊!走这边!开我的车!你的就扔这吧!”
他只是笑着低下头来看她,眼睛亮晶晶的。
“笑什么?”她蹙眉。
他抬头望天,唇角上扬,“第一次有女人对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让我想起了…我妈!”
“我有那么老?!”她把他塞进车里,砰地关上车门。
他不语,笑看她绕过车身进了驾驶室。没错,真的让他想起了过世的母亲,只有母亲才会常常在他耳边念叨,少喝酒啊,对身体不好,开车也不安全…
眼眸里的亮光更加晶莹了…
半生花丛流连,听得最多的是,贺少,那条钻石项链有多好看多好看;贺少,新上市了一款车,很喜欢;贺少,巴黎服装周怎么怎么样…
谁,会用最平实的语言说着最平实的话?
唯有母亲,和她;可惜,她,却是别人的她…
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街灯,不由心生怨尤,既然让他认识到这一点,为什么要在这么多年以后?为什么不在当年情窦初开的时候就和她牵手?那么,也不会有这么一场错过…
如果,真的可以拥有她?他脑中闪过哥哥讲的话…
不不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他一直靠在座椅上,半眯了眼,她以为他醉了,所以不打扰他休息,默默地开着车。而他,亦不想说话,十分享受这份宁静。刚才她说回家,那么就让他假想一回,把这一次当成回他们的家?
就算是错觉,也是美丽的…
好吧,他醉了,真的醉了…
童一念不知道贺子翔的公寓在哪里,只知他家祖宅的位置,到底父辈是认识的,少年时有过来往。
把车停在他家门口,却见另一辆车缓缓开出来,印象中应是贺子俞的车吧…
“到了,你哥也出来了,你自己进去吧!”她唤醒仿似睡着了的他,如果走不了,就让他家人扶他吧…
“嗯,谢谢你,念念!”他真的感谢她,送他“回家”…
他还没下车,贺子俞却从那辆沉重的黑色车里出来,直接走了过来。
“我回家了,你走吧!”贺子翔立刻打开车门,脚步略略有些漂浮,从他哥哥身前走过。
“站住!”贺子俞叫住他。
“我累了,想休息!”他头也不回地往里走。
贺子俞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她的车,继续向她走来。
只是刻意找她的?索性下了车,出于礼貌点头示意,“贺大哥您好,贺二他喝醉了,所以我送他回来。”
贺子俞脸色一向严肃,此时却露出微微的笑意,“谢谢你,不如回家里喝杯茶?吃晚饭了吗?就在家里吃?”
“不了,谢谢!我也要回家了!”贺子俞有种压迫人的气势,让人想退缩。
“长大了见外了!小时候不是和童伯伯来过!”贺子俞黑沉沉的脸露出罕见的和蔼。
“不是,不早了,我吃过晚饭了,再者,还有点事要处理,就不打扰贺大哥外出办事了!”她笑。
“那好,下次再来玩!”贺子俞说完走回自己的车。
打开车门的瞬间,童一念看见里面一个人影一躲,似曾相识,却不完全看得真切,但那熟悉的身影…
为什么要避开她的视线?
开车回家,一路心里就莫名的紧张,脑子里全是陆向北阴沉沉的脸,没来由地就有点害怕。
当她意识到是在害怕他的时候不禁嘲笑自己,怕什么怕?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再说了,他们有约法三章的,他要不遵守,对她指手画脚管东管西,就叫他照章办事!
这么一想,心里仿佛踏实一些了。
然,等她到了家里,却发现气氛有些异常。
她原本以为陆向北会像黑脸包公似的坐在客厅等她回来审她,哪知家里却没有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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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亲,今天吉祥卡文了,一天下来居然只码出3000字,承诺的1万字今天完不成了,抱歉哦亲,吉祥真的不想的,呜呜,一直在努力的......怕被谴责不守信用的人爬走......
正文 第318章 陆向北,你够狠
最初是松了一口气,悄悄上楼,准备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溜进卧室,然后明天赖个懒床,而陆向北必然早起上班,等他下班回来,说不定已经把今晚的事忘记了…
然而,上楼来,偷偷瞟了眼陆向北的房间,开着门,里面却没有亮灯。他不在房里?那去了哪里?懒
书房?也没有!
轻手轻脚在二楼转了一圈都没发现他的人影,心中起了疑惑,不得已去敲小妈的房门。
哪知小妈一开门就惊叫,“哎呀!念念!你总算回来了!向北打你电话你手机又搁家里没带走,把他急死了!”
“怎么了?”不就是要跟着她出门被她放了鸽子吗?至于吗?
“哎!刚刚陆家的人打电话过来,说嘟嘟和瞳瞳生病了!向北找不到你,已经先去机场了,刚走,你去追还来得及…”
已经顾不得听小妈把话说完,她拔腿就跑。
还是小妈追出来把她的包和手机从车窗里塞给她。
也不知还能不能买到机票,她立刻拨打了订票电话,幸好,今晚还有一班去北京的航班…
取票,安检,这一连串的动作都像发了疯一样,机场的嘈杂,在她耳朵里全都是一片嗡嗡的声音,只听见自己的高跟鞋滴滴答答敲击着地面,那急促的声音就仿佛鞋跟踩在她心口一样,忧急如焚。
忙乱中也懊悔,怎么会穿了这么高的鞋子出来,这么急速地在机场的地板砖上小跑,她真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崴到脚,会把脚踝给崴断了…虫
似乎,越怕出事,就越会出事…
前面突然跑来一个小孩,走路还摇摇晃晃的,眼看要和她撞上,她下意识避开,却不慎,趔趄了一下,鞋跟一滑,身体向后倒去…
这下完了!
她心叹,崴了脚事小,别耽误了去北京看嘟嘟和瞳瞳啊…
哪知,她并没有摔倒在地上,身后一堵肉墙挡住了她,一双胳膊扶住了她,才让她幸免于难…
“谢谢!”她尴尬不已,回过头去道谢,却不料,这个人居然是陆向北…
他脸上的阴郁浓得如暴风雨前的阴云,化不开,眼里更是冰云横渡,别说像陌生人一样对她,简直连陌生人都不如。
若是陌生人,至少还得微笑着看她一眼,然后说声不用谢吧?他直接撒开了手,连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走人了,害她差点再次跌一跤…
他在生气,这是必然的,也是她预料之中的,可是,心中却依然庆幸,庆幸在机场遇上了他,还赶得及和他去北京,他也必定是坐的这趟航班,只有这一班飞机了,不是吗?
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和他一起安检,候机,然后上飞机。
自始至终,他都当她是透明的,当她不存在,上了飞机以后,两人的座位也没在一起,她不由想起从北京回来那次,他是怎么坐到她身边来的?刻意换了票?还是偷窥她取票时的座位?虽然也是那么的冷漠,但却能让她感觉到他不会离开她身边,怎么这一次,就有一种心灰意冷的绝望感呢?
他对她彻底绝望了吗?
她凝视着他的方向,他坐在她前面,只能看到他的头顶。陆向北,以后再跟你解释不行吗?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下飞机以后,并没有人来接。
已经是凌晨3点的北京,她猛然发现自己竟然穿着单薄的毛衣,小妈也只给了她包和手机,在北京冬天干冷的街头,她竟然没穿羽绒服…
而大踏步超前走的他,却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而且上了一辆的士,她快走两步,想要跟上去,的士门却砰的一关,然后马上开走了…
“陆向北!你够狠!”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冻成冰了,立刻开始啊欠啊欠直打喷嚏,眼泪鼻涕顿时淌了下来…
只好自己上了另一辆的士,恳求师傅把暖气调高点,谁知,刚从冰冷的环境里而来,突然被暖气一熏,鼻涕眼泪更加肆虐了,头也疼了起来。
也不知道宝宝现在是在医院里,还是在家里,呵着气,让冻僵的手血液稍稍循环,然后把手机拿出来,抖索着找到弯弯的电话,打电话问弯弯情况。
“咦,你不是和我弟弟一起来的啊?我不是告诉他了吗?在军区医院儿科呢!快点吧!”弯弯似乎很急,电话那边还有孩子响亮的哭泣声。
是宝宝在哭吗?她的心一下就碎了…
刚想问弯弯具体情况,弯弯却急着把电话给挂了,她只好对司机说去军区医院。
司机见她急,也加快了车速,好在这是凌晨,车流少,车子行驶在路上,一路疾驰。只是,司机看着她冷得发抖,还泪流满面的样子,忍不住道,“姑娘,有什么事儿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难过归难过,哭一哭也没啥,哭过之后这坎就过去了!可身体垮了就不不回来了!这大冷的天,咋外套也不穿啊!?”
童一念从包里拿出纸巾来抹着眼泪擦着鼻子,有苦说不出,她哪有流泪,明明是冷得感冒好不好?可是,难过却是真的,为宝宝焦急,为…哼,她才不为他难过呢!只不过讨厌他的绝情,这么大冷天的把她一个人扔在机场…
就算她没带羽绒服,他要心疼她,不会把她裹在他衣服里面吗?想起从前,每回晚上从童家吃晚饭出来,他怕她凉,总是搂着她肩膀,心里不免更委屈…
宝宝生病又不是她能预见的,她也不希望宝宝生病啊!她是当妈的,知道宝宝病了,比他更难过呢…
“师傅,您再快点儿吧!”她抹着泪眼泪和鼻涕哀求。
“已经够快了!”司机示意她看表,“再快咱还得注意安全不是?”
终于,的士达到军区医院,她付钱后,司机从后座上拿起一件衣服递给她,“拿着吧,这是我媳妇儿的衣服,才买的,还没拿回家!你先穿上吧,尺码不对也别计较了,都冻成啥样儿了!”
童一念眼眶一红,该死的陆向北,还比不上一个陌生人呢!
“师傅,那谢谢您了!多少钱,我给你!”她看了看吊牌,按吊牌价给了个整数。
“别!”那司机拿出一半来还给她,“五折买的呢!咱也不能多收您的钱!下回别这样了!”
“嗯!谢谢!”她边披衣服边下车,也顾不上取吊牌了,下了车便往电梯跑,直接去了儿科病房。
还没找到人,就听见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的心一下揪紧了,好像有人用手在使劲抓一样,虽然有一阵没见到宝宝了,但直觉告诉她,这是宝宝的声音,立刻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很快便找到了声音的来源,病房最尽头的单人病房里,一群的人围着。陆父,陆向北,弯弯,还有覃婉,都在,覃婉还在一边抹着泪。
她推开门闯了进去,所有人的目光便集中在她身上,而她一眼瞥见的,是护士按着两个宝宝在打头皮针。
看着那明晃晃的针头,她的心忽然一下就像被那针扎了一样,宝宝这么小,那针扎进去不疼吗?
“为什么要打针?不可以吃药吗?宝宝这么小…”她一直都有关注医院给小宝宝治病,滥用抗生素的事。
“你给我闭嘴!”
她话还没说完,就遭到陆向北的一声冷喝,那目光看过来,简直就能杀人…
“可是…”
“童一念,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从这儿扔出去!”他从来没有这么凶狠过…
好吧,她闭嘴…
眼泪却不由自主淌了下来…
“吵什么吵?还嫌这不够乱吗?”陆老发话了,孙子生病,老爷子也是心疼无比。
覃婉走过来拉着童一念的手哭泣,“念念,真是对不起,我答应过你好好照顾宝宝的,可是…”
童一念的目光一直集中在护士打针的手上,宝宝头皮针难打,需要技术,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旁边的嘟嘟已经打好了,只是瞳瞳,不知道到底扎了多少针了…
终于,看见一小股鲜血回了出来,童一念提着的心松了下去,护士似乎也松了一口气,放松卡子,鲜血慢慢退回,贴上胶布,大伙儿绷紧的神情全都放松了…
童一念这才有工夫来回答覃婉的话,怎么忍心覃婉自责?只好安慰她,“覃阿姨,别这么说,哪有小孩不生病的啊,这很正常…”
只是她话没说完,再度遭来陆向北的横眉冷对,他的薄唇里,更是吐出几个字来,“冷血动物!”
她喉间一噎。她不是冷血好不好?宝宝生病,她的担心不亚于在场任何一个人,她只不过想安慰覃婉罢了…
无法解释,她只能垂下头来,让泪水默默流淌…
“好了好了,宝宝生病,大家都担心,念念说得也没错,小孩生病是件正常的事,不是说烧长烧长吗?每发一次烧,宝宝就长一次,这是宝宝要长高了呢!”弯弯见这气氛不对,走过来握住童一念的手,却猛然发现,童一念的手冻得冰一样。
弯弯大惊,“念念,你这手怎么这么冷?还有你的眼睛…你感冒了吗?”然后有发现她的衣服也不对,“你这是穿的谁的衣服啊?这么大?”
弯弯不问还好,一问,她委屈的眼泪开始噗噗往下掉,偷眼看向陆向北,他依然是那副冷冷的表情,坐在床边,守着嘟嘟和瞳瞳,恶毒地扔出两个字来,“活该!”
她一听更加受不了,眼泪便似止不住了一样,只差扑进弯弯怀里放声大哭了,然,再难过,她心里也是有分寸的,从弯弯手里挣脱,哽着喉咙说,“没事,我没事的…”
然后,默默走到床边,看着嘟嘟和瞳瞳泪水蒙蒙的眼睛,一阵心痛,想要俯下身来亲一亲他们的小脸,多久没见了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仅仅用来形容情人的…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陆向北在她肩膀上一推,把她给推开了,“你自己感冒了,还想传染宝宝,让他们病得更重?”
她心里如同被利爪狠狠抓了一下,她是这样的吗?他到底把她形容成什么了?难道是宝宝的后/妈?再说了,如果不是他那么绝情,她会感冒吗?
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滴,却不忍心再靠近宝宝,他说得也没错,她明显已经是感冒的症状,不能再让宝宝被传染。
可是,心里真的很难过,捂着嘴,只有眼泪无尽地流淌…
在陆家人面前,她还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
大家都不知道他们俩发生了什么事,覃婉只是扶着她,帮她说话,教训自己的儿子,“你在这瞎说什么呢?好好的骂念念干什么?宝宝病了,你心里有气,那你就冲我来!是我没把宝宝带好,关念念什么事?还是,你心里是怪我的,却不敢说,在这骂念念是指桑骂槐呢?!”
陆向北听了脸色暗了暗,不说话了…
一番话说得童一念心里愈加觉得委屈,靠在覃婉肩头流泪,“覃阿姨…”才委委屈屈叫了一声,又觉不妥,自己是感冒的人,这么靠着覃婉,会不会把她也传染?赶紧起身。
覃婉却压着她的头,柔声道,“没事,我可不怕什么传不传染,再说都是自己家里人,说这些有意思吗?来,我们找个医生看看!别在这看他那臭脸!男人都是臭东西!”
这话说得陆老脸上也僵了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