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她哽了嗓音唤他。
“妹妹,我在这儿。”他的声音愈加轻柔起来。
“我只是想…”她吞吞吐吐地,尝试着说一些以她的性子和过往完全不可能说出的话,“只是想…那些避不开,逃不掉的事可以有人一起走…”
“所以,那个人是我,是吗?”他问,压抑不住的喜悦。
她终于抬起头来,镜片后微微泛红的眼睛,而后,用力点头。
没有言语可以用来形容此刻他的心情,狂喜吗?惊讶吗?欢腾吗?不,这些都不够!这句话带给他内心的充盈和膨胀甚至超过了昨晚的初花绽放。
昨夜原本无心摘花,却出乎意料达成所愿,清早大梦初醒,纵然拥她在怀,也不敢相信这一切均属事实,生生把自己大腿掐紫了,才确认这不是一场梦。
那一刻,得意、满足,只觉人生圆满不过至此。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觉得,他愿意用他的全部来换取她这一句话,于他而言,人生最重要的幸福,就是陪伴。
她伴了他九年,早已是他生命里剥离不开的部分,他曾比喻,是他的皮肤,他渴望与她继续相互陪伴下去,不愿意的人始终是她,而今,算是苦尽甘来了吗?
“妹妹,再也不走了,好吗?陪着我…”他曾听过的,她给父亲的承诺,再也不走了,可他必须听她在他面前再说一次,以求确认。
那年在学校的林荫道,他说:别走,我舍不得你…
可是,她走了。
三年前,他送她到学校门口,对着她的背影问她:如果我让你回来,你还回来吗?
她坚定地摇了头。
这一次,她不会再摇头了,轻轻吸了吸鼻子,告诉她,“二哥,我不走了,我会一直陪着你,陪到不能陪的时候…”
他心中一烫,眼眶也随之发热,一生,只为这一刻…
凝视着她泛红的眼睛,微微蹭红的鼻尖,还有她水润柔嫩的唇,他没有忍住自己的冲动,捧着她的脸,快速而准确地吻了下去。
初时,她是紧张而僵硬的,甚至有过一瞬的抗拒,毕竟,这是海滩上,人来人往。
可是,转瞬便释然了,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在乎别人看法的人,不是吗?
深长的拥吻,彼此都有些情不自禁,尤其初识人事滋味的萧伊庭,一番纠结难舍才离开她的唇,将她紧紧抱入怀里,感叹,“妹妹,你不喜欢夜晚,我可是相当喜欢…”
这话又隐着怎样的意思?但凡从他嘴里出来的,没一句是正经…
海水清凉,一阵阵漫上她的脚背,她没有退后,反牵住了他的手,说,“二哥,走吧。”
他看着她笑,牵着她往海水里走,一直走到水没了膝盖,他停住了,笑她,“还走?你那半吊子游泳技术没救生圈行吗?”
她也微微一笑,“回去以后教我。”
“什么?”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教我游泳。”她又说了一遍。
“好…”他真的没有听错,这一次妹妹回来,真的变了…
不过,这种变化,他很开心。
没到夏季,海水有些凉,她的裤子也打湿了,他不敢让她在水里待太久,怕她生病,拽着她上了岸,带她回酒店换裤子去。
她的纤足沾满了细细的沙子,出了沙滩,不便直接穿鞋,他便在她面前蹲下,让她趴上来,而后提了她的鞋子,背着她回酒店。
天空中的太阳,又爬高了一尺,无遮无拦地照耀着整个海滩,处处金光耀眼,乱人眼目。她眯起眼来,想起很多很多年以前,他也是这么背着她去教室,还曾背着她爬香山,那些画面,不知不觉,他的肩背愈加厚实,性格也愈加沉稳,人,总是在变化的啊,有人变得强大,也有人变得虚弱…
不变的,是他耳背上的那颗痣,小小的,也没见长。
他的耳朵长得很好看,极端正。
相学上说,耳部轮廓生得极其端正的人很聪明,作任何事情都秩序井然,圆满而周到。不拘泥于小节,也不会受别人的影响而轻举妄动。这种人通常是非常幸运的。
而耳朵上长痣的男人通常经济优越,一生奢华,喜欢保守的女孩,幸福指数高。
她从前是不信这些的,即便有些相符,她也只当做是巧合,近来,却是有些信了…
无论是真是假,幸福指数高这几个字她是比较喜欢的,其它都不重要,幸福却是一生最重要之事…
她伸出手去,摸着他的耳朵,摸着他的那颗痣,一时痴迷。
软软的手指,轻轻的触摸,还是他耳朵的地方,让他不安分的心思有了些小萌芽,他如今不比寻常,刚刚过了花/烛/夜,所谓血气方刚就是说他这样的了,稍稍一点小动作就能让他热血沸腾,所以甩了甩头,“别闹!再闹我可不定能等到晚上!”
她本天资聪颖,在这方面的领悟力渐高,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缩回了手,老老实实趴在他背上。
不过,这个喜欢晚上的男人,终究没能等到晚上,回到酒店,以给她换衣服为名,再次享受了一顿耄耋大餐…
也没有再继续留在海边过夜,她不喜欢海,便没有必要再留下。
待她休息好以后,退了房,开车回家。
她仍是困倦不堪,在车上一直睡,最后是快到家了,他把她给叫醒的,啼笑皆非,“这是怎么了?体力这么不济?就这么点儿运动量就睡成猪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瞪了他一眼,“什么以后?你还想怎样?”他这办事儿的频率,难道以后还会更甚?他能吃得消吗?不是说这事儿男人挺费力吗?
他笑,眸光闪亮,“妹妹,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是你让我背的。”
“…”她让他背,她没让他用在这件事上,而且…说真的,两次了,她一点儿也没感觉到“悦”。
“怎么了?一副委屈的表情?难道我没让你‘悦’吗?”他好笑地问。
她疲倦的,点了点头,真的没感到传说中所谓的愉悦。
他大大受挫的表情,“这是对我能力的否定啊…”他要不要检讨一下?或者今晚再学习?
她只是无心,没想到他心里那么多弯弯,眼看就要车就要开进小区了,她忙道,“停停,我下车。”
“要干什么?”他把车停在路边。
“我去买点东西,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自己走回来。”她开车门,下车。
“买什么呀?一起去!”他跟她一起下了车。
“不用!”她忙道,“你先回去吧,我买女人用的东西,你去多难为情!”
既然她这么说,他便顺着她了,“那我把车开进去等你,我们一起回家。”
“好…”她见他还不走,一直望着她,转身进了一家超市。
他这才一笑,把车开了进去。
她在超市转了一圈,买了些卫生用品,不见他的影子了,才又进了一家药店,还没有七十二个小时,吃药应该来得及…
匆忙冲药店出来,把药片干吞了下去,这才进了小区。
他果然在树下的长椅上坐着等她,天色微黑,小区里好些孩子还在玩耍,他坐在那儿,跟一个小男孩说话,笑容满面的。
“二哥。”她走上去叫他。
他呵呵一笑,起身拉着她的手,跟男孩说再见,而后问她,“这孩子可爱不?”
“嗯…”小孩子长得虎头虎脑,一双眼睛圆溜溜,确实精灵可爱。
“居然拿钱请我当他爸!”他笑起来,“很有我当年的风采啊!”
“什么意思?”当雇佣爸爸?
“嗯,一年级的小屁孩,在学校犯了错,老师要他回来写检查,家长签字,请我签字呢,十块钱一次!”
她推了推眼镜,“你签了?”
“当然!而且没要他钱!助人为乐嘛!这就是帮助小时候的我自己!我太同情他了!”他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现在我身上还留着我爸揍我的疤呢,我一度怀疑我不是我爸亲生的,跑去问我妈,然后又被我爸揍了一顿…”
“…”真没听过有这么助人为乐的…“那他以后会常常来找你这个爸爸…”
他听了之后,眼睛眯眯地笑,“妹妹,我真的想当爸爸了,我们生个孩子玩儿好不好?”
“…”孩子…她喉咙涩涩的,药片刮过喉咙口的感觉还在呢…
“行不行啊?小三子都有依宸了,宁子估计也快了,我不能落后呀…”他揽着她的肩膀,语气有几分赖皮。
“好…”她轻轻地答应,下意识地抱着包,护紧了心口。
“太好了!这是你说的!我们今晚开始努力!”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她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又来?”
“呃…你不是说不‘悦’吗?那我们得好好探讨一下这个问题,找出根源所在,你说呢?”他很认真的研究学术态度…
“…”她说不好可以吗?她走着路脚还是发软的…
“妹妹,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他开始憧憬自己的孩子,他都三十了,早该当爸爸了…
“…随便吧…”这个问题,她没想过…
“我喜欢女孩,妹妹,我们一定要生个女孩,得比辰安的依宸漂亮啊!让他显摆!”他已经在自己勾画他俩孩子的模样。
“男孩女孩又不是你说了算!再说了,漂不漂亮也不能由你定啊!”她提起兴致来,和他谈论孩子的话题,尽管那颗药,在肚子里很有可能已经扼杀了一个小生命。
“那我们可以一直生啊!生到有女儿为止!至于漂亮这个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这是遗传决定的,我们家的一定比小三子家的好看!”他对自己的基因貌似信心满满。
“…”她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自信心还真是爆棚。
“怎么?不信?”他明显看出她的意思来,摆证据给她,“你看,你比小三子媳妇儿漂亮对不对?”
“…”哪有这样自以为是的啊…她瞪他,“胡说吧你!”虽然她还没见过辰安的老婆,可是依宸她是见过的,相当漂亮的小天使,可见妈妈一定也是大美人。
左家的事,回来便有所耳闻,很为这个家庭感到可惜,当初,也是多么幸福的一个家庭啊…
“我没胡说!”在深知她的美丽,虽然在他印象里,她一直是丑丑的样子,可那不是本质问题,她本质还是相当美的,只是品位问题罢了,于是道,“好吧,我承认,因为你,可能会拉低我们家孩子的品位,但是有我这么优异的天赋异禀的基因撑着,不至于太糟糕,勉强超过依宸还是可以的…”
第204章 旧欢如梦 何事秋风:温故而知新
她瞟了他一眼,忍无可忍,“我怎么觉得辰安比你更好看些?”
“…”这是伤自尊!绝对的伤自尊了!他在这世上活了三十年,有人质疑他的学习,有人质疑他的品德,有人质疑他的工作能力,可是没有人质疑过他的美貌!那是板上钉钉,一目了然的事情啊!
“左家才是真正的美人世家,左大哥,辰曦姐,你的兄弟小三子,个个美得出类拔萃,五官都是黄金比例的美,完全能跟雕塑的标准相比的…”她瞧着他臭美的样子,继续说着瑚。
他不服!极度不服!她说辰曦美也就算了,辰曦的美和他的一样,没有人质疑过,可是凭什么把小三子拉上来铄?
“什么叫五官标准?你好好看看,好好看看,我是鼻子长歪了?还是眼睛不在一条线上?我怎么就不标准了?”他一张脸正对着她,非逼她看个清楚。
她摇头,此人幼稚的本性别说六年,不知道六十年能不能改…一个大男人如此注重外表干什么?
他们已经站在了自家的台阶下,四处无人,他拉着她胳膊,不准她上台阶,握着她肩膀,誓与辰安比高低,“你好好看看,我会不如小三子?”
他绷着脸的样子,让她愈加觉得此人还是从前那个赌气的孩子,她镜片后明亮的眼睛眨了眨,叹道,“你们俩也没法比…都一个味道…我觉得吧…还是宁大哥最帅,尤其穿军装的样子啊,铁血男儿,这种男人最有魅力了…”
他顿时觉得自己被踩到了泥地了…
他是连宁子都不如了吗?
“他那么黑…”他气恼地叫了起来,然而,话却没能说完,眼前的小矮子,忽然绽唇一笑,扑上来,踮着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于是,他所有的话都吞回肚里去了,所有的不满也烟消云散…
小矮子亲完以后就开门溜进家里去了,他站在门口,如一个愣头小伙子一样抓着脑袋笑了半天,才想起追进去,脸热热的,居然脸红了…
从幼儿园开始谈恋爱的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脸红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丢人!
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在乎外表,别人怎么看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希望他在她心里是最好的呀,无论哪一方面,就像她打扮得丑丑的样子,可是,在他眼中依然是最好的一样…
今天是周末,萧伊朋和微微也回来了,当初反差极大的两个人,竟然也在一起过了三年了…
三年不见,微微对她不再像之前那样,两人相互一笑,一切都过去了…
她能放下的,微微也能吧…
这是几年来最齐的一次家庭聚餐了,除了小叔叔,人人都在,萧城兴显然兴致很高。
饭吃到一半,微微就把筷子放下了,似乎没有什么胃口,姜渔晚便叮嘱她,“这个时候是要多吃的,就算吃不下也要逼着自己吃,因为你不是一个人。”
原来微微怀孕了?
叶清禾还是扫了一眼她的肚子,依然平平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可是,微微脸上的表情却很温柔,而且很听话地拿起筷子,再一次开始吃,萧伊朋看她的眼神,也分外柔和,甚至,还有了一些父亲的慈爱,给她夹着各种有营养的菜。
这样的微微,和当初那个比中指的叛逆女孩,截然不同了…
“恭喜了,大哥大嫂。”她由衷地祝贺。有孩子了,当爸爸妈妈了,真好…
她扬起的唇角,展开的笑颜,无一不在表达着她的艳羡。
萧伊朋笑了,“谢谢你,清禾,不用羡慕我们,加油!你们很快也会有的。”
叶清禾笑了笑,低头喝汤。
萧城兴也笑了,“丫头这是害羞呢?”
“没有…”她脸色略略发烫。
微微忽然站起来,往洗手间奔去,大家的注意力便全部转到了微微身上,总算解救了她的尴尬…
饭后,所有的话题全都是围绕孩子的,孕妇的营养和保健,孩子的早教,大家围着微微,津津乐道。
当然,还不忘叮嘱叶清禾,要做哪些孕前准备。
叶清禾靠着沙发,听得昏昏欲睡的,听到被点名,便打起精神来应承。
萧城兴见了都不忍心了,笑道,“也不知道你们今天到哪里疯,累成这样,早点去休息吧,别强迫自己在这陪着了。”
萧伊庭早想上楼了,听了之后毫不犹豫道了晚安,拉着叶清禾走了,到了楼上,搂着她的肩膀问,“今晚睡你房间还是我房间?”
她想了想,“还是你房间吧!”
“好!”他兴致勃勃搂着她往房间走。
她却停下了脚步,“你先去,我洗完澡再过来。”
他听了,忽而一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换来她一个白眼,“怎么成天都想着这些啊!别再跟我说学而时习之!”这练习得也太频繁了!
他眨眨眼,“那…温故而知新?”
“…”她摇头,却是笑了,“孔子会被你气活…你怎么不说温故知新已难,而知德者鲜矣?成天把圣人的语录往这件事上套,你的德呢?”
他再度眨眼,“这跟德有关系吗?再说了,我们温习这件事,怎么就无德了?所谓食色性也,孔子也说了,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啊!这不是圣人的话吗?”
她投降,“好吧,你歪理多,说不过你!”
她推开自己房门,要进去,被他拖住,“别啊!我可没说歪理,全是圣人语录啊!去我房间!”
她甩开他的手,“我总得拿衣服啊!”
他这才放了她,吹着口哨回自己房间了,虽然,他很想说:其实,衣服也不用拿,麻烦…
她不仅仅是去拿衣服的,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手里还多了一杯牛奶,衣服里包着另一样东西。
一眼,她便看见了他桌上的咖啡杯,将牛奶塞进他手里,“喝这个,什么时候开始喝咖啡了?以后不要喝了。”
“唔,那你监督我,天天给我牛奶喝,我就不喝了。”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被她管这管那,他承认,母亲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他被她管出奴性来了。
他就是个妹管严,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如今上升为妻管严则更好!她不管他的时候,他才浑身不舒服,现在又回到这样的时光了,真好,他要上缴银行卡了,一分钱小金库也不留…
第二眼,她看见了床头柜上的烟,眉头皱了起来,“又多了个不良嗜好?!”虽然每一个男孩在青春期的时候好奇加上装酷碰过那东西,后来偶尔情绪不好的时候也沾过那一么一丁点儿,但是他绝不会把它堂而皇之当成一个习惯而公开放出来。
“唔…有时候累了会抽一两根解解乏…”这些不良的习惯,全是她不在身边这三年泛滥的…
她把烟盒捏成团,扔进了垃圾桶,小脸也板了起来,“不准!你要不要把三十条重新罚抄个几百遍?”
他喝光了牛奶,看着她笑,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这也不准,那也不准,是在为生宝宝做准备吗?”
她面色一滞,想要说什么,却被他忽然低下来的唇给堵回去了。
头晕目眩之后,被他抱了起来,直奔浴室去了,情急之下,她伸手一抓,把衣服抓在手里。
他笑她,“你还真不怕麻烦!”
她不是怕麻烦…
浴缸里的水早已放好,蒸腾着浓浓的雾气,名曰洗澡,她早有思想准备,定然不可能是单纯的洗澡,而事实上,根本就没法洗…
许是因为她之前说过,她并没有从两次的体验里感到过“悦”,所以他这次不再那么猴急,很有耐心,直到她满脸红晕无法自持的时候,才准备进行下一步,然而,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她却颤声阻止了他,“等等…”
“怎么了?”他气喘吁吁的。
“用这个,好不好?”今天谈了太多孩子的话题,她一直很难开口说这件事,可是,总不能一直不说…
他看见她从衣服堆里拿出一个盒子来,眼眸暗淡了下去,“你今天是去买这个的…”
“嗯…”她把盒子给他,“对不起,二哥,我…暂时还不想要孩子…”
“为什么?”不是在回家的路上说好了的吗?
“对不起,二哥,给我点时间,我才回来,工作也才刚刚开始…”她低声说着,眼睛里泛着亮光,眼镜被他摘掉了,双颊的酡红娇艳动人。
他心中一软,她的处境和性格他还是了解的,一向好强的她,确实不适合在实习阶段要孩子,虽然这个小插曲让他有些失望,不过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兴致,从她手里接了这盒子,对她说,“行,不过你要补偿我,以后生十个八个的…”
“…”这也就是一句话罢了,现实吗?
不过,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有种陌生的感觉在升腾,无法言喻,她知道,这是什么…
她终于相信,传言不是骗人的,原来真有一件事,会让人有赴生赴死的感觉,会让人如云般漂浮,久久落不下来…
昨夜,虽然疼痛,她仍然勇敢地认为自己可以承受两次。
但今晚,她却真的瘫软成泥…
享受,比疼痛更让人虚软无力…
最后,她趴在床上,他撩着她的头发问她,“悦否?”
她话也说不出来了。
而后,又问,“有进步否?”
她想了想,勉强打起精神来,回复他,“你不是说你颇有研究吗?是怎么研究的?”
“呃…”他在犹豫着,这种男人的话题怎么方便跟她说。
“是跟那个女孩吗?三年前照片上的?”她说的是三年前的艳照事件。
这下他急了,这是秋后算账了,“妹妹,那个是…”
“我知道…”她望着他,目光温柔,“照片是你P的,对吗?”
“你…看到了?这也能知道?”他有种被她看穿的尴尬。
她点点头,“你不会…”
他呵呵一笑,“难说,你再不回来,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她看着他,目光如波,柔光水一般流淌,什么都可能发生,即便他真的如此,那也是理所当然…
“二哥,你对我好,我知道的…”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样?”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头,她这么乖的样子,其实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