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如意算盘打的真好,那他呢?她有没有顾虑到他的感受?他能放得下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属于自己的缘分在手中放掉么?他能做得到么?他做不到!
在以为她是男子的时候他已经做过一次决定,仅有一次他已经用了,现在他没有理由放弃,大不了与十三公平竞争,何况她现在的身份是他的未婚妻,他又凭什么放弃?就算要放弃也该是十三放弃,有婚约在先,金口玉言,没有人能改变,他也不允许任何人改变。
“我…”云挽卿哑然,她的确是这么想的,无法否认,“是,我的确是这么打算的,赵泠沧,我真的不想伤害你,要怪只能怪我们有缘无分,你生与皇家,还是将来君临天下的君主,你需要的一个人母仪天下的皇后,而不是我这样的人。若让我待在那样的深宫里一辈子我想我会疯掉,跟我相处的这段时间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们真的不合适,若你不是太子,也许我们还有可能…这世上没有如果,我们都改变不了什么,你不可能放下皇位放下你的责任,我放不下自由。”
更重要的是现在有了他们,她已经不可能嫁给他了。
“自由。”赵泠沧轻笑,笑中却尽是苦涩,“这一切不过是借口而已,用我的身份做借口,若你真的喜欢我便不会在乎这些,你明知道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就像母后,她原本也像你一样,可为了父皇她放弃自由放弃了梦想,甘愿蜗居深宫。”
“是,你说的是,我们之间缺少的便是爱。”云挽卿敛眉,眸中一片暗淡,“我这么说会伤害你,但我依然会这么说,我能给你的只有对不起。”
她只能如此,他的身份就是一道最沉重的枷锁,这是与生俱来的,他们都无法从中挣脱。
“我不想听到这三个字,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的,三年时限一到,不管你有任何原因我都会依旨成亲。你走罢,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语毕,举步朝窗边走去,只留下一抹背影。
云挽卿的心沉了下去,低垂着眼帘朝门外走去。
一见云挽卿走出来,十三与韩斐两人便迎了上来。
“云公子,怎么样?我家主子…”
云挽卿就像是没听到韩斐话,木然的走过朝长廊那头走去,十三默然的跟了上去。
看着两抹离去的背影,韩斐唇角一抽,“这俩到底是说了什么啊?主子不会还冷着一张脸罢?真是!都是那个十三,我原本还想偷听的,看来又得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有大内侍卫统领当到他这个份上的么?完全就是一个跑腿的加出气筒,除此之外别无它用。
“他不同意么?”看着身旁一脸愁苦的人,十三开口。
云挽卿闻言叹了口气,“倒不是换房间的事了,只怕三年的时限到了事情还没解决,到时候我可能真的要嫁给那家伙了。”
帝王之命不可违,若他不先解除婚约,她是不可能去找皇帝解除婚约的,本就是老爹提出来的,如今她再主动拒绝,这算什么了?又把人太子当什么了,分明是在藐视皇权。她又不能一走了之,云家祖辈都在洛城,她不能不顾爹娘和霜儿啊,真是愁死人了!
十三眸色一暗,“还有两年多的时间,总会有办法的。这样一脸愁容的样子不像你,你不是什么事儿都能解决的么?难道今次的婚约就难住你了么?”
“说的对,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努力呢!我不适合消极状态,对,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的!”云挽卿抬头,握紧双拳一脸坚定,顿了顿,又垮了下来,“好了,我们先去无名居罢,大家都在等着我们呢!”
“嗯。”十三微微颔首,两人缓步朝楼下走去。
无名居
蓝心一到无名居便跑到落地窗前坐着观赏风景去了,玉岫烟也端着茶盏在院内走着,看着院内的各种蔬菜瓜果不觉有趣,原以为像孟风遥那样的人该是种奇花异草的,没想到却在院中种了这么多菜,还真是特别呢?
不过,这一栋小楼阁建在这悬崖边上,风景的确独一无二,人人称羡的雪山景致的确很美,他最惦念的自然是藏雪泉了,这被誉为天下第一泉的温泉他还从来来过呢?这次来了,自然不能错过,也许还能看到别的风景呢!
雪名凰兰息染孟风遥三人如常一般坐在桌案旁喝着茶,却半晌无人说话,十分安静,完全没有了以前的自在与舒适,总觉得一夕之间关系改变了气氛就变得很奇怪,谁也先开口。
脚步声传来,站在院中的玉岫烟一怔,转眸便看到那两抹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正主儿总算来了。”
看着那逍遥自在的人,云挽卿就想到自己的愁苦,“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啧啧,火气这么大,是谁惹到你了啊?”玉岫烟眸中掠过一抹诧异,不以为意的摇首轻笑。
离开一会儿就变脸了,看来有什么有趣儿的事发生啊?
云挽卿瞪过去一眼没有说话,径自朝房内走去。
十三默然无言,如影子一般跟在云挽卿身后,明明是大白天却给人一种鬼魅的感觉。
一走进房内便成了众人的焦点,感觉到气氛的怪异,云挽卿不禁愕然,“都看着我干嘛?该问什么该说什么啊?反正这里的都不是外人。”
孟风遥闻言看了几人一眼,缓缓开口,“卿儿你摔下悬崖之后发生什么事了?又是被什么人救了?还有,你怎么会跟凰他们一起回来,凰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是…是你告诉他的么?”
“这些也是我要问的。”十三面无表情的接了一句。
云挽卿走到桌案边坐了下来,方一坐下来眼前便都了一只杯子,原以为是孟风遥,转头一看竟是兰息染,诧异也仅是一瞬,反应过来便接了杯子喝了一口,“我摔下悬崖掉进了水潭里被师父救了…”说到此处蓦地想起来天外天隐居世外的事,不由得转向了雪名凰,“这件事能说么?好吧,我已经说了…”
“没关系。”雪名凰微微勾唇,“我原本也没想隐瞒,而且大家都是自己人也不必有所隐瞒,说罢。”
等到了允许,云挽卿这才继续,“我掉入的山崖下就是师父他们族人隐居的地方天外天,他们已经在那里隐居了两百多年,我非但没有摔死反而还意外的撞到了师父的秘密,其实我除了一些小擦伤并没有伤到别的地方,老天算是眷顾我了。还有这两个人,玉岫烟蓝心也是天外人的人,事情就是这样,所以你们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们会一起回来了罢?至于兰息染…”
这家伙是幽冥教教主,又是一个秘密,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她可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兰息染见状接口,“我的事就由我来说罢,我也隐瞒了身份,我的真实身份是幽冥教教主,卿儿带回来那只小白狐就是及川雪狐,也是为我所养。以为我在这儿,所以及川雪狐才会盘踞在的雪山之中,这次卿儿坠崖的消息也是及川雪狐带回去的,后来我赶到了天外天,剩下的你们也该明白了。”
“兰你…你竟然是幽冥教教主?”震惊的只有孟风遥一人,十三在洛城便已得知兰息染的身份,雪名凰几人自然也不用说了。
对上那双惊诧的墨眸,兰息染轻轻点头,“是。”
看着眼前勾唇浅笑的人,孟风遥真的无法将之与江湖传闻中的幽冥教教主联系在一起,只会在传闻中出现的人居然出现在自己身边,而且已经潜藏了六年多,他居然没有半点发现,是他掩饰的太成功还是他的观察力太差了?朝夕相对,他们彼此都隐瞒了身份,虽然视彼此为知己好友,却又彼此隐瞒,他们之中永远都有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与隔膜,直至今日,这道鸿沟终于消失了,而融合了这些的人正是卿儿。没想到凰他居然是有隐居世外的人,而且就在无底崖下,卿儿这次摔下山崖难道是冥冥中注定好的么?
听到此处,十三不禁凝眉,将雪名凰玉岫烟蓝心都打量了一遍,隐居世外的部落?那无法到达的崖底居然住着人,而且一住便是两百多年了,这么多年没被人发现肯定有隐藏之道,怪不得无底崖无法到底,那其中肯定也有什么蹊跷之处罢。
意外摔下山崖撞上了雪名凰玉岫烟,这说明了什么?一切都是宿命么?现在都改口叫师父了,之前她可都是称呼山长的,还有兰息染,他们之间明显不同了,从见面时他就感觉到了。
看着若有所思的几人,云挽卿敛下双眸,起身走到孟风遥身边将人扶了起来,“你还是上午好好休息罢,明日就要上课了,你这个样子还怎么上课?走,我扶你上去。”
孟风遥明显的感觉到云挽卿是有话要说,便顺着起身,“嗯,我听你的。诸位,我先失陪了,凰,兰,你们照顾好玉公子蓝公子。”
“嗯,我会的。”雪名凰兰息染同时颔首,异口同声。
蓝心闻言扭过头来,扬了扬手,“孟先生不必顾忌我们,完全不用拿我们当客人,你还是听阿卿的话好好休息罢。”
“嗯。”孟风遥微微一笑,握住了臂弯里那只手,两人相携朝楼上走去。
当那两抹身影消失在楼梯上,几人才收回目光。
熟悉的房间,花香与药香混合,云挽卿推开房门看到盛放的各色花朵不禁一怔,不同的时辰看到的景色总会不同,“这个房间的景色又变了。”
“不管是什么都会随着时光改变,或多或少。”孟风遥轻轻开口,声音飘渺的似乎一碰就会碎了。
听出那话中的含义,云挽卿眸色一暗,将人扶到床边坐了下来,“你都知道了。”
看着手臂上收紧的手指,孟风遥握住了云挽卿的手,缓缓开口,“从你们一起出现我就怀疑了,你与兰之前不会这么平静的,必定是你接受了他。兰一直喜欢你我知道,但是凰难道他也…你叫他师父,我虽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但我能感觉得到。他们都能接受我跟十三么?兰的占有欲那么强,他会妥协么?”
“本来是我要跟你说这番话的,现在倒成了你在问我了,你先别管他们了,你…你能接受么?对不起,我知道不该这么问,我…”一根手抵在唇间,云挽卿停了下来,缓缓抬眸,那双眼睛还如以前一样温柔,没有意外,没有悲伤,也没有怒火,为什么?他不生气么?毕竟他们曾经两情相悦,如今她却同时喜欢上了别人…他的不怪她么?
孟风遥收回手,将身旁的人揽入怀中,声音低低的透过胸膛震动着,“也许在你坠崖之前我会无法接受,会生气,会伤心,会失望,可是再经历了生死之后,我看开了。你坠崖之后我的世界也跟着崩塌了,甚至没有办法去找你,悲观的以为会永远失去你,是我害了你,愧疚与悔恨将我淹没。我怕再也见不到你,我怕你就此恨我…一度想随你而去,只觉生无可恋,在经历了这些之后我看开了,只要你心里有我,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好好地健康的活着就足够了。在十三得到了你的消息之后,他来找我了,与我说了你的消息,我没想到他会来,会将你的消息告诉我。在你坠崖的时候他恨极了我,甚至差点对我下了杀手,他明明恨我却没有继续折磨我,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告诉我的,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我们都爱着你。他尚且如此,我为何做不到呢?”
“孟风遥你…”云挽卿诧异的扬眸,这一抬头才发现了异样,那如玉的颈间竟有一道伤口,明显是今日所伤,那样的伤痕让云挽卿瞬间僵住了身子,手脚冰凉,“这…这是怎么回事?你脖子上的伤口…这伤口是怎么回事!是谁伤的?是十三?”
孟风遥一惊蓦地坐起身来,按住了怀里神色激动的人,“不是,不是十三,他没有伤我,是我自己。”
“你自己?”云挽卿震住,原来他说的一度生无可恋是这个意思,他居然想自杀?!那样的伤口,若是再深一些会怎么样?!
“你疯了么!你是傻子么!你居然自杀?你怎么可以自杀!你这个笨蛋!明明连尸体都没看到你就自杀,我没死你自杀算什么?那根本不是殉情,是笨蛋才会有的行为!孟风遥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若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怎么这么傻!伤口再深一点你就死了…死了啊!你知不知道?!”
心宛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无法呼吸,尖锐的痛随着情绪的失控迸裂。
“卿儿,别哭!我…不会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我发誓!别哭了,别再哭了…”那仓惶落下的泪,失控的人都让孟风遥手足无措,心中揪紧的同时又蔓延着欣喜,手方才抚上那泪湿的脸便被紧紧抓住。
云挽卿抓过那只手便放到唇边狠狠地咬了一口,落随之滴落在孟风遥的手背上,灼烫无比,孟风遥闷哼一声并没有挣脱,任由云挽卿咬着。
只咬了一下云挽卿便放松了力道,抬眸对上那双诧异又心疼的眸,气恼的开口,“疼么!”
“嗯。”孟风遥不明,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知道疼居然还敢拿刀去割脖子!你的命以后就是我的,你要是再敢乱动一下,我就…我就活活咬死你!”云挽卿炸毛了,哭过的眼睛红红的,怒眉瞪眼的样子没有半分威慑力反而引人发笑。
孟风遥心中是动容的,可是看到那张脸,听到那句话便忍不住笑了出来,“傻丫头。”
足够了,为了一道伤口能让她如此心疼,如此失控,她心中有他,他爱她,他们还能拥抱,还能共同度过日后的时光,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你居然还笑?我说的话就那么可笑!?”满心的怒火与心疼被深深的懊恼填满,云挽卿气恼的拧眉,本想再咬一口又狠不下心,只得作罢,就那么干瞪着。
“是是是,我不笑,不笑了!”孟风遥轻咳一声将笑意压下去,努力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拱手道,“请示下。”
看着那一本真经的恭敬模样,云挽卿唇角狠狠地抽了抽,“孟风遥你是认真的么?没事儿差点给自己整的去见阎王了,现在还跟我嬉皮笑脸?你还是大夫呢?有会自残的大夫么?你给我保证,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动自己一根头发都不可以!”
“是,一定谨记,绝对服从。”孟风遥依然一派恭敬,顿了顿,突然抬头道,“那要是自然脱落呢?”
云挽卿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孟风遥!你真的要这样么!”
“既然答应了你我就要做到,可是特殊情况我也没办法,我不想违背承诺。”孟风遥说的认真,见不着半分说笑。
云挽卿见状满头黑线,“自然脱落的不算…”
明明该是生气和感动的时候,为什么她现在这么想抓狂?若他是开玩笑的也就罢了,偏偏他还是认真的!
孟风遥松了口气,“那我便能遵守承诺了。”
云挽卿:…
抹去脸上的泪痕,云挽卿突然间怎么也哭不出来了,方才的失控像浇了一碰冷水般冷静下来,心情极其复杂,“好了,你还是好好休息罢,等午饭好了我上来叫你。没恢复如常,你便不能去上课,现在一切都得听我的,不得有异议!”
反驳的话已经到了唇边,听了这话,孟风遥只要又咽了回去,“好,我听你的。”
“这才听话。”云挽卿满意的点点头,将孟风遥扶到床上躺下拉上了被子,俯首在那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我下去了。”语毕,便欲起身,脑后突然压下一只手,腰间一紧整个人都被压了下去,分离的唇齿再度重合,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久违的温柔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
思念如狂,孟风遥又怎会放弃这个自动送上的机会。
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做的事情,现在又恢复如常了,经历这一次,他会更懂得珍惜的意义,心中亦不再有怀疑与不安。
微闭的唇齿被温柔的撬开,唇齿相依,细微的轻吟流泻而出,在安静的房间内平添了几分旖旎。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微微的喘息,云挽卿软软的趴在孟风遥胸前,月眸如水,方才哭过的眼眸晶亮如星,那一层氤氲的水汽诱人亲吻,孟风遥见状眸色一暗,微微仰首吻了上去,一个个亲吻落在了眼睫上,闪动的频率如蹁跹的蝶翼一般。
“痒…”云挽卿终于忍不住躲开了,“别闹了,快睡罢,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他们都在下面我要在上面待太久,他们肯定会乱想的,玉岫烟那个家伙嘴巴可毒了。”
玉岫烟?孟风遥微微扬眉,“早在洛城见到那人便觉得不同,原来竟与凰相识,今次怎么跟你们一起来了?难道他也要来书院读书不成?”
同样是隐居世外的人,凰开的是书院,那位玉公子开的却是青楼,还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呢。
“谁知道他啊?管他,他爱干嘛干嘛,反正少搭理他就是,你可别被那家伙带坏了!”云挽卿皱眉,一脸的嫌弃。
“看样子你很了解他呢?”孟风遥轻轻勾唇。
云挽卿满头黑线,“我才不了解他!只是那家伙有点奇怪而已,我也只是提醒你一声。好了,我真的要下去了,你闭上眼睡觉。”
“嗯。”孟风遥依言闭上了眼睛,面容安逸。
看着唇角那抹笑,云挽卿也不禁勾唇,俯首快速的印下一吻起身离去。
孟风遥张开眼睛只看到那抹离去的背影,伸手抚上薄唇,唇角一点点的勾了起来,闭上眼睛安心睡去。
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几人同时抬眸望了过去,在两人离去之后楼下便一直无人说话,听到这动静自然都自然望了去,雪名凰兰息染十三面色平静,倒是玉岫烟脸上带着一副看戏的戏谑表情,蓝心靠坐在廊檐下,双膝环膝盯着几人眼睛也不眨。
一下楼便成了众人的视线焦点,云挽卿唇角微微一抽,“看什么?没见过啊?”
看着那泛红的眼眶,几人眸色同时一暗,兰息染缓缓开口,“你哭了。”
云挽卿闻言一怔,反射性的抚上眼睛,“谁说我哭了?我只是方才走在楼梯上风沙吹到眼睛里了而已。”
“是么?这风沙还真会吹,竟然两只眼睛都被迷住了呢?”玉岫烟轻挑眉梢,似笑非笑的开口。
“就是这样!”云挽卿没好气的瞪过去一眼,走了下来,“明日就开课了,师父,我跟蓝心住哪儿啊?画眠楼还有空房间么?”
“你们两个都是女孩子住在画眠楼不太方便罢,我看还是另换个地方。”兰息染凝眉道,这丫头非要跟蓝心那丫头住在一起,什么怕人怀疑说闲话,她根本就是怕她住在他那里有人会不满罢。
“另外换个地方?”雪名凰为难了,“书院一直以来学子都是住在画眠楼,若是单独将她们安排都别的地方恐怕不太好罢,虽然是女孩子不方便,但房间都是独立的,只要小心点是不会有问题的,阿卿以前不是将我们都骗了么?依我看还是住在画眠楼比较妥当。画眠楼的状况我也不清楚,等郁来了问问他。说到郁,怎么到现在都没看到他,通常他都是最早回来的,今次是怎么了?”
花馥郁!云挽卿这才想起这茬,一早到现在发生的事她都将那家伙忘了,对哎!自从回来到现在还真的没有见到那家伙的身影,该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罢?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出现在皇宫里?他与赵泠沧认识,赵泠沧必定知道那家伙的真正身份,只是…她现在不想跟赵泠沧接触,方才回去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呢?若是那时问一句就好了。
“说的也是,明日就开课了,他还没出现倒是真的很不正常。”兰息染也觉得怪异,对于花馥郁的身份他们也是一无所知,每年放假他们都会自行处理,今年亦是一样。
“也许被什么事儿缠住了罢?”羽扇抵在下颚上,玉岫烟思忖道。
他们不说他倒是将花馥郁给忘了,那小子也是这里的先生,这山上的生活还真是热闹,原本没有接触过的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聚集在这儿了,中心原因便是云挽卿,说起来,这两个人在洛城还有什么约定罢?看这样子这丫头肯定是爽约了,啧,郁那个人可是个记仇的主儿呢!
“也许罢。”雪名凰赞同的点点头,顿了顿才惊觉不对劲儿,“圣恩,你认识郁么?”
“是啊,难道阿卿没跟你们说过么?”玉岫烟说的一脸理所当然,直接将事情推到云挽卿那边去了。
“喂,关我什么事儿啊?”雪名凰闻言唇角狠狠地抽了抽,“明明是你们俩认识,跟我有什么关系?居然还推到我身上来了?自己解释去。”
“我们见面的时候你也在,你知道我们认识,我以为你早就跟他们说了呢?”玉岫烟轻摇玉扇,一脸无辜。
云挽卿嗤笑,“我再申明一遍,这是你的事跟我无关,你跟花馥郁认不认识,是什么关系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只不过来晚了一会儿,看来大家都很想我嘛?”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院外传来,由远及近,很快便那抹身影便走了进来,依旧一袭红衣,绯艳逼人。
看到那张妖媚的脸,云挽卿满头黑线的嘟囔了一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