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内山水相连,枝繁叶茂,湖面占地非常之广,一眼望去,尽是翠绿,白色粉色的荷花交映其中,美的惊人,琼楼玉宇远在岸边,完全没有了身处宫内的束缚,更像是到了一处度假别苑,亭廊皆建于水上,走在其中就仿佛置身与水中央,空气中带着微甜的荷花香气,整个人都随之放松下来。
云挽卿缓步像前走着,有些迷醉,并没有发现身后的人已经越来越远了。
看着那抹渐渐远去的身影,张研扬眉一笑转身朝回走去,“小喜子,通知太子殿下往这儿来了罢?”
“娘娘放心,已经通知了,这会儿应该散了。”喜公公颔首,眉眼染笑,“娘娘,我们还是走快些,别让云小姐发现了。”
“说的也对!”张研赞同的点点头,提起裙摆加快了脚步。
于是便能看到当朝皇后领着一众宫人宫女在长廊内疾步奔跑,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宫里出了而刺客呢?一行人跑出水上长廊,纷纷进入一旁的小阁内关上了房门,只留下一名宫女站在门口。
走着走着,云挽卿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儿,转头一看身旁空无一人,再转身,亭廊蜿蜒却不见一人,不禁愕然,“人呢?不会罢?见鬼了?穿越了?这个皇后娘娘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竟将我引到这儿来就丢下了。”
好,她就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正好,没人跟着她,她还不用装模作样了,看会儿美景就找个借口回去。
思及此,云挽卿转身继续向前走去,整片湖上亭廊空无一人很是自在,随着时间的推移,空气渐渐有些热了起来,尽头处是一间凉亭楼阁,一边特意撤去了栏杆,这要坐在木板上便能将双足浸入水中。
见四下无人,云挽卿就这么做了,脱去了鞋袜,双足侵入沁凉的水中不禁舒服的喟叹一声,“没想到有一日能在皇宫里这样泡脚…”说着,自己便不由得笑了起来。
那厢,赵行之散了朝便小太监一路引到了御花园,走到湖上长廊的入口处,引路的小太监停下了脚步,“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就在湖中亭,请您过去罢。”
“我知道了,下去罢。”赵行之闻言一怔,心中有着微微的诧异,却也没说什么,缓步走进了长廊。
韩斐跟着便要过去,却被小太监伸手拦了下来,“韩大人请留步,皇后娘娘吩咐过只让太子殿下一个人过去。”
只让太子殿下一个人过去?在这皇宫里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拦住呢?不论何时,他都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就连御书房他也进过,今日这是怎么了?韩斐愕然的挑眉,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敢多问退了回去。
赵行之回首看了一眼,眸中掠过一抹疑惑,继续朝前走去。
此时,阁楼上张研喜公公两人站在窗前张望着,张研拿着西洋镜仔细的观察着,“阿七好像已经有点怀疑了,不过好在他过去了。让我看看云丫头在做什么?”镜头推转,当落在湖中亭里那抹身影上时,不禁一怔,下一刻便笑了出来,“这丫头果然是闲不住啊,居然敢在皇宫里脱了鞋袜泡脚啊?有点意思!”
“什么?在…在泡脚?”喜公公闻言愕然,可惜距离太远老眼昏花也看不清,“哪个大家闺秀在宫里不是规规矩矩,礼仪周全,这云拂小姐居然脱了鞋袜,而且还在皇宫里泡脚,这…这…”
“这才是可爱之处,若是寻常女子怎能引起太子的兴趣呢?”张研抿唇轻笑,这样躲在暗处偷窥的感觉还真是意外的刺激,心中越发的期待一会儿即将发生的事,“真想看到一会儿这两孩子见着面之后会什么反应?阿七这孩子就不能走快一点儿么,真是急死我了…”
走到中央,赵行之的脚步不禁放慢了,湖中亭就在前方并没有见着什么人,不禁凝眉,“母后根本不在这儿,她引我来此究竟要做什么?”
心中迟疑,已经有折回的打算了,却突然隐隐听到伶仃的水流声,诧异的扬眸望去,依然没有看到人影,脚步不由得又往前走去,走了一截,终于看到了亭下的台阶上坐着一抹纤细的紫色身影,长发落了满肩,随着双脚搅动水珠四溅,叮咚作响,那一身的悠闲,十分怡然自得。
这女子是什么人?怎么会这儿?
赵行之一震,顿时反应过来,原来如此。
母后就是打算让他见这女子么?明明都已经于那个云拂定亲了,还让他见别的女子做什么?
思及此,赵行之唇角不禁溢出一抹苦涩的笑,转身欲走。
感觉到身后的注视,云挽卿凝眉,蓦地转身,果然看到一抹身影站在不远处的长廊中,虽只能看到一张侧脸,但已经足以认出来了,下一刻,云挽卿的表情比见了鬼还可怕,“天哪…”
一声惊呼不由自主的从口中溢出,反应过来,云挽卿立即一把捂住嘴转过身来!
该死的!她到底在干什么啊?还有,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死冰块怎么出现在这儿啊?这里可是皇宫!那死冰块的家乡不是什么桃源么?怎么…怎么会出现这儿啊?这家伙应该还没发现她的存在罢?她现在可是女装啊,若是被死冰块认出来她就死定了!
赶紧走,赶紧走!天下地下各路神仙鬼怪保佑,保佑死冰块没有看见我,没有看见我!
赵行之原本已经打算离开了,听到那声惊呼脚步一瞬间僵住了,为什么他好像听到了云挽卿的声音?他是不是魔怔了?这里是皇宫,他怎么可能听见云挽卿的声音呢?而且这里除了一个陌生女子之外根本没有别人,等等!陌生女子…难道这个人是…云拂?
是啊,他已经与那个云拂定亲了,母后又怎么会安排别的女子来见他呢?如此说来,这个女子便是云挽卿的妹妹,云拂么?
他现在应该怎么办?去见她?还是离开?
昨日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的确很震惊,震惊之后却是无边的苦涩,越是想要斩断的关系便越乱,日后总要相见,不如今日一并见了,既满足了母后的愿望,也可以知道云挽卿的下落。
真可笑,到了此刻他还想知道他的下落,知道了又能如何?一切已成定局,早已改变不了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想知道他的下落?他是否回了洛城?若没有,又去了哪儿?
他想,他大概是疯了罢。
赵行之嗤笑出声,认命的转身朝亭中走去。
听到身后那靠近的脚步声,云挽卿顿时僵直了背脊,完了!这死冰块不是要走了么?他又死回来干什么!怎么办?怎么办啊?她现在要怎么办?捂着脸不说话?这怎么可能!干脆跳进水里去?那这死冰块要是也跟着一块跳下去怎么办?
啊!她要疯了!谁来救救她啊?
终于走到亭中,赵泠沧停下了脚步,“你就是云拂罢?”
他真的疯了罢,不然为何越看这背影越觉得熟悉,简直与云挽卿一模一样。
云挽卿闻言一震,愣了一瞬,用力点了点头。
云拂?!他还知道她叫云拂!不对啊?他又没见过她怎么知道她叫云拂?啊!难道是皇后要他来的?一定是!可是…这死冰块跟皇后又什么关系啊?皇后的亲戚?可是皇后的亲戚怎么会姓赵呢?这分明是皇上的亲戚啊!等等!姓赵!难道这…这死冰块是…
赵行之见状凝眉,“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知道我是谁么?”语毕,又觉得自己好笑,他们根本没见过她怎么可能知道他是谁呢?
“罢了,是我糊涂了,我是赵行之,是我母后让你来的罢。”
听到那三个字,云挽卿只觉得脑袋上劈开一条惊雷,炸的她外焦里嫩,赵行之?母后?靠啊!这死冰块居然当朝太子?!老天爷,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死冰块是当朝太子,是跟她定有婚约的人…现在就打雷,劈死她好了!
原来这死冰块留书出走是去了雪名书院,她要早知道打死她她也不会去雪名书院,要是早知道打死她她也不会跟他同桌,更不会跟他同住一间房!可是,就算现在打死她也于事无补了啊!死冰块瞬间变成了未婚夫,还是她一心想要解除婚约的未婚夫,若是让这死冰块知道她就是云拂,那会怎么样?
半晌听不到回应,赵行之不觉奇怪,向前靠近了两步,“你怎么不说话?”
他是太子,她此刻听到了他的身份不是应该起身行礼么?他可从来没听说云将军的女儿是个哑巴。
身后靠近的脚步声,让运完亲一惊回过神来,双手急急地捂住脸,尽量捏细了嗓音改变音质,“对不起,小女子失态了,请太子殿下先回宫等候,让小女子船上鞋袜再前去请罪,如此这般实在是失礼了。”
天哪!保佑她千万不要被认不出来啊!
赵行之闻言一怔,眸中掠过一抹暗色,“你的声音…我为什么好像在哪儿听过?”
这声音虽然纤细了很多,但还是很熟悉的感觉,而且这语气…
什么!?这样都能听得出来!云挽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没招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又是一样的沉默,赵行之微微眯起眸子,不着痕迹的靠近,“你很奇怪,你…是谁?”
“你别过来!”那声音近在咫尺,云挽卿原本就极度紧张慌乱,这么一靠近,下意识的便低喝出声,完全忘记了应该掩饰声音!
这声音…
“云挽卿?”赵行之不可置信的扬眸,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样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是云挽卿没错,可是…眼前这分明是个女子,怎么可能会是云挽卿?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那三个字,云挽卿整个人瘫软下去,实在没辙了,纵身一跃跳进了湖中。
嘭!
一声闷响,将赵行之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下一刻也跟着跳了下去。
在阁楼上观察的张研在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的跳入湖中整个人便傻了,手中的西洋镜摔下二楼跌了个粉碎,“来…来人!快来人!救人!快去救人!”
顷刻间,整个御花园里乱了。
云挽卿一跳入水中便朝前奋力游去,完全也顾不上其他的,只一心想避开,只是还没游了一截,脚踝一紧,突然被人从后紧紧抓住,顿时一震!
------题外话------
你们满意了吧?哪,乖乖的把票票掏出来~
第九十八题~~~水中?一吻
正文内容98,美男书院,此间少年 第九十八题~~~水中?一吻
不用回头云挽卿也知道伸手是谁拉住了她的脚,愣了一瞬便回过神来用力挣扎起来,也不管身后的人是不是太子就是一怔乱踢,可是水中浮力阻碍了她的行动,更化解了她的力道,自己累个半死身后的人倒是半点儿事儿也没有。
云挽卿抿唇喘息着,一不注意就喝了口水,“唔…”
该死!这里的水是死水罢?那该有多脏啊?
赵行之避开重重攻击,攥紧那只纤细的脚踝不放,一见前方的人停了动作,蓦地用力一拉将人拉了回来!
他现在急于想知道一时间,迫切的想要确定!他要亲眼看看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是云挽卿是云拂?还是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他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只知道此刻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他必须要马上得到答案!
一道强大的力道将云挽卿整个人向后拉去,一时间无法控制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水流倒退,身后一顿撞上了一具温热的胸膛,云挽卿震惊的瞠大双眸,正欲游开,腰间一紧突然多了一条长臂,紧紧地禁锢住了她的行动,“唔!放开!放开我…”
气急了开口抗议,水泡咕噜噜的向水面浮去,生怕又喝了水云挽卿赶紧闭上了嘴。
天哪!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啊?
赵行之微微眯起眸子,双手抓紧了那纤细的腰肢将人转了过来。
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此刻便体现了出来,尽管云挽卿尽全力抵抗,依然没能抵得住那强大的力量,身体渐渐地被转了过去,情急之下便只有用手捂住了脸。
一转过身便看到那低垂的脑袋,甚至连脸也用手挡住了,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已经很明显了,这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感觉不是云挽卿又是谁?她不是男子,而是女子…一直原来她在骗他,而他像个傻瓜一样被折磨了那么久,若不是竟然遇见她,她还要瞒他到什么时候?
这么久以来的折磨现在看来都像是一场笑话,他一直苦恼纠结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她非但不是男人,而是还是他的未婚妻,他应该感谢老天爷告诉了他真相还是该感谢老天爷跟他开了个玩笑?
虽然看不到,但云挽卿却能感觉得到那注视的目光,在水底时间过长氧气早已不够用了,再憋下去只怕会憋死!就算不被憋死,她也不想喝水啊,还是这么不卫生的水!再说了他凭什么这么看着她啊?她的确是隐瞒了身份没错,可他也隐瞒了身份啊?对啊!她有什么好躲躲藏藏的!若是这死冰块向书院告密,她也可以告密啊,他们都握有彼此的把柄,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思及此,云挽卿放下手,蓦地抬起头直直的迎上了头顶那道注视的目光。
当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赵行之还是愣住了,明明是同一张脸此刻的心情却是天堂与地狱的转变,一样的眉眼,一样挑衅的眼神,云挽卿…是他,真的是他。
亲眼所见比任何想象都要来的直接,更有说服力。
因为他,他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结果他却不是他,而是她,她是女子。
云挽卿,你真该死!
长久以来的压抑似乎在一瞬间找到了突破口,那些禁忌,那些不可能都化为乌有,心中涌上的懊恼与愤怒无法忽视,他在气她的欺瞒,更气自己的无能,对上那挑衅的月眸,眸色一暗,俯首朝那紧抿的红唇上压了上去。
云挽卿见状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正欲偏头避开,脑后突然被一只大手按住动弹不得,错失了避开的机会眼睁睁的看着那张脸在眼前放大,唇上传来微凉的柔软触感,整个人顿时傻住了。
死冰块在吻她?为…为什么?这…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啊?揭露身份就揭露身份,就算恼羞成怒也不用乱亲人罢?难道这死冰块有这样的癖好?
只吻过她一次,甚至都算不上是吻,但那柔软熟悉的感觉他却记住了,原本满腔的怒火懊恼在这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怀里的人不是别人是他的未婚妻,更不是男人,他再也不用压抑自己的感情。
赵行之缓缓闭上了眼睛,含住了那柔软的红唇吮吸轻咬,似乎要将这段时间以来的折磨痛苦都借由这一吻消除。
唇上微疼的触感将云挽卿的神智拉回,看到眼前那紧闭的双眸,心中一阵气恼,双手推拒着那靠近的胸膛挣扎起来,但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腰间的钳制,唇间的纠缠。
这死狐狸疯了啊?居然…居然在吻她?还吻的一脸陶醉?他受的刺激太大,脑子错乱了罢!
怀里那细微的挣扎赵行之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微微掀开眼帘看到了那月眸中的气恼,心中微微一沉,突然收紧手臂将人拉近,同时一狠心咬住了那不停退离的红唇。
“唔!”唇上一痛,云挽卿痛呼出声,一瞬间放松了警戒,那凉薄的舌便趁机侵入,开始攻城略地,近乎粗鲁。
死冰块他疯了!他真的疯了!他居然…居然…
那厢,张研带着一众侍卫宫人匆匆赶到湖中亭,看着那漾着水纹的湖面,一阵心惊胆战,“都愣着干什么?赶紧下去救人啊!快!快!若是太子殿下云丫头出了什么事儿,本宫要你们的脑袋!”
“是,皇后娘娘!”众人一听心中一阵敬畏,会游泳的人纷纷跳了水去。
张研心中焦急,伸手便欲脱下外衫准备跳下去,却被喜公公拉住,“娘娘!娘娘要不得!您可不能再下去了!您放心,太子殿下跟云小姐一定会没事儿的!您忘了么?太子殿下可是熟悉水性的啊!”
“是啊?阿七的游泳可是本宫教的…”张研闻言一怔,默然恍然,“该死!一时着急就什么都忘了!不过,这俩孩子一前一后都跳到水里去做什么?云丫头又想了什么鬼点子了?说起来,这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人上来呢?”
话音方落,便有几名侍卫浮出了水面,面色都有些尴尬,而后,下水的人相继浮上水面,面色各异,那叫一个精彩。
“哎?你们…你们怎么都上来了啊?太子殿下和云小姐呢!”这次张研还没开口,喜公公便先叫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终于一人道,“回…回禀皇后娘娘,太…太子殿下与云小姐没事,他们…他们只是在戏水而已。”
见众人面色尴尬,张研眸色一暗,“戏水?什么戏水?说清楚。”
戏水?阿七那小子今日才与云丫头第一次见面,但两人的感觉好像之前就认识似的?瞧这下过水的人一个个都面有尴尬之色,定是见着了什么不能见的事儿,在水底那么长时间,还戏水…难道阿七那小子突然开窍了?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皇后娘娘问了又哪儿敢不说,支支吾吾的终于说了出来,“回娘娘话,就…就是…太子殿下跟云小姐在…在水中拥吻…”
“你说什么?!”张研激动了,双眸灿若星辰,心中又惊又喜又是疑惑,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阿七那小子居然跟云丫头在水中拥吻,她有没有听错啊?这…这发展也太迅速了!照这速度再过不久她就该抱孙子了啊!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她就知道阿七那小子一定会喜欢云丫头的!这小子一向不近女色,她一度以为他有断袖之癖呢?现在终于开窍了,她也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上岸跪在了地上,“娘娘恕罪!请娘娘明鉴,属下绝无半句虚言,方才所言的确是属下亲眼所见,娘娘若是不信,可以问其他人,他们也都看到了。”
张研闻言一怔回过神来,笑呵呵的上前将人扶了起来,“哎呀,本宫何时说要怪罪你们了?快起来,都快起来,营救太子有功统统有赏!”
“谢皇后娘娘赏赐!”由地狱到了天堂,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叩首谢恩。
打发了多余的人,张研走到长椅上坐了下来,悠闲地等着水中的两人上岸。
喜公公此刻还没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娘娘,这…这是真的么?老奴真的不敢相信,您说太子殿下一直都不喜女色怎么会第一次见到了云拂小姐就…”
“男女之情一向都是莫名其妙的,不过太子的转变的确有些奇怪,本宫怀疑太子与云丫头之前就认识了,他们啊肯定瞒了本宫什么事儿?不过,本宫现在不着急,最重要的是这两个孩子两情相悦,本宫的未来儿媳也定下来了,甚至连孙子孙女也快有了!”说到此处,张研便忍不住兴奋起来,“至于别的事儿嘛,他们一会儿肯定会向本宫解释清楚的。”
“娘娘英明。”喜公公颔首,心中却满是疑惑。
之前就认识?太子殿下之前也没出过宫,就这次去了雪名书院,难不成这两人是在雪名书院认识的?罢了,他也不乱猜了,答案一会儿就该揭晓了。
哗啦。
随着一声水响,赵行之抱着云挽卿浮出了水面,两人穿着同样的紫色衣衫,虽然全身湿漉漉的有些狼狈,但也狼狈的相配。
“阿七!”张研见状蓦地起身迎了过去,当看到赵行之怀里昏过去的云挽卿时不禁愕然,“阿七,云丫头怎么晕过去了?你也不知道节制一点儿。”
赵行之闻言面色一黑,抱着人上了岸,“母后,儿臣先带她回宫,等换了衣服再到慈恩宫向母后言明一切。”
张研了然的点头,“母后明白的,快去罢,别感冒了!就算你们一会儿不过来也行,最好明天过来!”
听出话中的弦外之音,赵行之唇角微微一抽,脚步快步离去。
“娘娘…”目送赵行之兴趣良久,喜公公终于忍不住对一直傻笑的某人出声提醒。
“哦,对,我们也该回宫了!”张研闻声一怔回过神来,提起裙摆笑嘻嘻的朝回走去,一路哼着小曲,心情好的不得了。
太子宫
当看到赵行之一身是水抱着一名昏睡的女子走进宫内,所有人都呆住了,愣了半晌才忙得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赵行之目不斜视抱着云挽卿朝寝宫走去。
“太子殿下!”一旁的侍卫蓦地想起了韩斐交代的话,见赵行之停下脚步赶紧开口,“太子殿下,金科状元沈遇沈公子拜见,就在偏殿,如今韩大人正在作陪。”
沈遇?他来做什么?赵行之闻言眸色一暗,“我知道了。”
待赵行之的身影消失在宫殿里,一众宫人宫女压低声音疯狂的议论开了。
“天哪!太子殿下竟然抱了一个女子回来!?”
“你们说那女子是什么人啊?”
“应该问那个女子与太子殿下是什么关系才对!”
“太子殿下一向不近女色,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历竟能得到如此盛宠?”
“可是太子殿下不是已经与云将军的女儿有婚约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