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居然要太子殿下回宫?”
“现在可是太子殿下与太子妃行礼的吉时,现在回宫…”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居然严重到让太子中断婚礼回宫?”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江弄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反射性的转头望向了身侧的人,当看到那张沉静如常的面色时,心中一沉,果然!这婚礼真的如卿儿所说只是一个幌子么?所以他们都成了被利用的对象?这些日子他一直早出晚归,为了便是今日这件事么?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心中的预想,成真了么?
察觉到那道实现,云铮微微拧眉,转眸看了身侧的人一眼,低语一句便朝红毯上那抹身影走去。
那一眼,江弄晚已经明白了,也跟着走了过去。
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侍卫,赵行之微微拧眉,“我知道了,备车,立即回宫。”
那侍卫一听如获大赦,连忙应着去了。
云挽卿原本想伸手掀开盖头,顿了顿,又将手放了下去,还是算了,越少人知道她才越自由。
“卿儿,我先回宫了。”赵行之转身,话落之后又压低声音道,“我答应的我做到了,没有骗你对不对?暂时不要离开洛城,这是我最后的请求,等我。”
靠近的气息消失,云挽卿一怔,等他?留在洛城?这又是什么意思?总之,这婚礼也算是落下了帷幕,她也能松口气了。
但是,方才那侍卫欲言又止的样子,还说了小王爷…果然是那个妖孽惹出的事儿么?难道是要篡位?他不是最爱游历最爱自由么?怎么突然间…还是说她根本就没了解过他。
眼见云铮跟着赵行之离去,朝中几位重臣面面相觑,顿了顿也起身跟了上去,不过片刻一场隆重的婚礼便散了。
江弄晚指挥着府中的下人送客,忙碌非常。
云挽霜将云挽卿拉回了玉卿苑,方一走进房间便愣住了,房内端坐在桌案旁那两抹身影不是消失的十三兰息染两人又是谁?
云挽霜蓦地回过神来,松开了手,“姐姐你进去吧,我去帮帮娘。”
“嗯。”云挽卿只有点头,见云挽霜离去才关上了房门,将手中的盖头丢了过去,“你们两个从方才开始到哪儿去了?”
兰息染伸手接住飞来的盖头,看着手中红艳的丝绸眸色一暗,觉得那红色碍眼极了,“我们能去哪儿?当然是在暗中控制一切了,不过什么事儿都来不及做一切便结束了。看来这次你信那个家伙并没有信错,虽然觉得疑问重重,但那些与我们无关了。”
“疑点重重,你也觉得疑点重重啊?说的也是,毕竟你跟那个妖孽认识了几年,总比我们了解得多,他是那种爱江山爱权势的人么?真是好奇怪!他篡位就篡位,干嘛还将这么多人都拖出来摆一道?特别是这场不存在的婚礼,为了这个整个云家都天翻地覆了。”云挽卿一路走一路将头上的凤冠取下来,头上一轻便立即轻松了,不觉舒了口气,“终于轻松了,重死了。”
十三自然的伸手接住了云挽卿手中的凤冠放到一旁,视线落在那长长的裙摆上时微微一怔,那会儿他离开的时候还什么都没开始,此刻再看到便是这样一幅艳丽的姿容了。方才与赵行之牵手走在红毯上时,他才惊觉他之前一切的冷静都是徒劳的,关键时刻还是兰息染阻止了他,原来到了那一刻他真的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属于别人,他真是失败。
已经见过了盖着盖头的模样,此刻一身嫁衣披散着长发的样子别有风韵,那一身红衣虽然碍眼但不否认,很美,只是这身嫁人不是为了他穿的。想都此处,心中压下去的怒火又涌了上来,不觉拧眉,“小家伙把你身上那身衣服脱了。”
“啊?”云挽卿闻言愕然,走到软榻上歪了下来,“换衣服等一下,让我歇歇,穿着这身衣服带着那凤冠真是好累,何况我还折腾了一夜。话说回来,我在梳妆的时候你们去哪儿?该不是那时候去准备什么了罢?”
那个变态来了,他们知道么?
“准备什么?我们还需要准备么?”兰息染挑眉,凤眸定定的注视着那张脸,“弥宫那个家伙来了不是么?”
云挽卿一怔,蓦地抬头,“你们…知道了?”
“嗯,知道了。”兰息染点点头,慢条斯理的开口,“方才你是没看见,除了我们之外可是还有几拨人想要阻止这场婚礼呢?既然有人替我们出手,我们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引起麻烦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岂不更好?”
“喂喂,谁是螳螂谁是禅谁是黄雀?这什么比喻啊!”云挽卿满头黑线,顿了顿才道,“你方才说还有几拨人是什么意思?难道除了那个变态之外还有别人?是…玉岫烟那家伙?”
那个变态没走么?他不是说…还真的打算劫人么。
“嗯,答对了,不过还有一个人。”兰息染微微眯起凤眸,轻哼一声,“小家伙还真是受欢迎啊,成个亲这么热闹,若是凰跟风遥也在这儿那就更热闹了。”
按照路程跟那种紧急的心情应该这几日就该到了罢,毕竟对这婚礼一无所知,可想而知了。没想到有一日,他们会抛下曾经最爱的雪名书院,为了爱情,其实谁也说不清孰轻孰重,只凭自己心中的取舍罢了。果然有比较才能选择,到了那个时候答案自然而然便出现了。
若是以前,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看来根本是不可能的,现在却成了事实,世界虽然黑暗,但有时候的确很奇妙,就像他堂堂幽冥教教主去了雪名书院做了先生,就像遇见了她。
云挽卿闻言瞠目结舌,热闹?热闹个头啊!那就乱套了,他们现在已经来了么?知道消息的话会来么?书院里现在还没放假…他们会为了她放下书院么?
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十三眸色一暗,“夫人她们来了。”
兰息染无奈的起身朝窗边走去,离去之前回首看了一眼,“小家伙,别忘了将你身上那衣服丢了,最好不要让我看到。”
云挽卿愕然,转头望去只看到那抹身影已经消失在窗外。
“卿儿。”兰息染前脚方走,江弄晚云挽霜后脚便进来了。
“娘。”云挽卿坐起身来,看着身上繁重衣物放弃了,“娘,怎么样了?宾客都走了么?爹呢?还没回来么?”
“宫里可能出大事儿,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回得来呢?你也看到了,只怕…这赵国要变天了。”江弄晚叹息一声,拉着云挽霜走到软榻上坐了下来。
十三见状上前拱手行礼,“夫人。”
“十三啊。”江弄晚抬头微微一笑,随即转向了云挽卿,“好了,这下也算是歪打正着称了你的心,只是不知以后失态会如何发展,总算是暂时松了口气。”
云挽卿舒了口气,揽住江弄晚的颈项偎进了江弄晚怀里,“娘,对不起,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都是你在操心,还要为我的事儿烦心,希望日后不会了。”
“你这丫头!”江弄晚失笑,伸手抚上云挽卿散落的长发轻扶着,“要是你不让娘担心了,那才是真正的担心呢?好了,我来只是想问问你,你究竟猜到什么了?那会儿霜儿跟我说,忙的我也没听清楚。”
“其实我也没猜到,不过方才…娘也猜到了不是么?应该是的叛变了罢,一切只有等爹回来了。”云挽卿微微闭上眼睛,心中却满是疑问。
皇宫
御林军被大批将士一一制住,整个皇宫都被了控制住了,唯有一处是自由的,那便是皇帝皇后所在的乾坤殿。
赵鸾站在宫殿前止住了脚步,妖媚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凝重的神色,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终于举步走了进去。
“参见小王爷。”守卫高呼出声,跪地行礼。
如今皇宫被控制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每一处,宫内所有人都是人心惶惶。
听着那道宣声,殿内的赵硕张研相视一眼。
“将我扶起来吧。”赵硕缓缓起身,张研见状立即俯身将赵硕扶坐了起来,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你的样子已经决定好了。”
“那你呢?”赵硕闻言挑眉,看到那双含笑的眸子,轻轻勾唇,“我知道现在发生的事只有你最开心,为了我让你在这皇宫里困了一生,下半生的时间若能离开这牢笼简直是奢求,可现在居然突然转变了。”
“不是转变。”张研轻轻摇首,倒了杯茶递了过去,“对你来说阿七跟安鸾都是亲人,对我来说也是一样,不管是他们谁坐上那个位置都一样,相反的那个位置代表的不是幸福而是孤独,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安鸾回来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也不知这种转变究竟是好还是坏。他在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我问他,每次一问他的时候他就会中各种不同的话题避开,至今我还不知原因。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行动了,照这行事,帮他的人还真不少。这原因…越发的扑朔迷离了。”
“看你平时不关心朝政,该知道的事情一样不少,幸好你对这江山没什么兴趣,否则你可麻烦了。”看着紧拧的眉,赵硕故意打趣道。
“是啊是啊,要是我对江山有兴趣早就垂帘听政了,也省的将你累倒了。”张研无奈的摇首轻笑,拈起绢巾轻柔的拭去赵硕唇角的水渍。
此时,赵鸢已经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不禁愣了一下,只是很快回过神来,走近躬身行礼,“臣弟见过皇兄,皇嫂。”
“来了,坐啊。”张研笑的温暖,语气轻柔。
看着那样的脸,赵鸢突然觉得有些开不了口,外面的一切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最重要的是皇兄皇嫂,若他们强硬一点他心里还会好过一点,偏偏…
已经这么多年了,皇兄皇嫂一直相爱,在深宫里能维持这样的感情太不容易,面对的不仅是各种各样的诱惑,离间,设计…其实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能找到那样一个人,他此生还有机会么?只怕,会在这深宫致中国孤独终老罢。
见赵鸢站在那儿半晌没有动作,赵硕缓缓开口,“有什么事儿坐下说罢。”
“谢皇兄,谢皇嫂。”赵鸾回过神来,微微颔首在一旁坐了下来,视线之内望着那两人越发的无法开口了,“皇兄,我想你应该都已经…知道了罢。我现在也不想说什么,只能遵从我的心去选择,我没有伟大到放弃自己的幸福去成全别人,我只是想担起我原本就该担起的责任。”
回来这段是假他的转变谁都看得出来,那么聪慧的皇兄皇嫂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一直在私下里的动作他们早已知道了,沈丞相与云将军与皇兄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会因为私情便徇私呢?一定是得到了默认的允许罢,他明白他们的心情,所以以后让他们共同来承担好了,他承担大部分,阿七承担小部分,生于皇家这就是他们的宿命不是么?
赵硕只是静静的凝视着眼前的人,眼神锐利而深沉,似乎想将人看透一般,半晌才缓缓开口,“阿鸢你想好了么?这不是一件小事,一旦接手边没有后悔的余地了,此生都要被牵绊在这深宫之中,肩上背的是整个天下,你真的已经想好了么?”
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眸,在眸中清晰的看到慎重与探究,赵鸢点头,“是,皇兄我已经考虑好了,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你了解我,虽然我生性散漫,一旦决定的事无论如何也会达到,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以后要承担怎样的责任与孤独我早已想过了。”
“好,既然是你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我可以同意,但是在那之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么?”赵硕语气淡淡,却带着不用拒绝的压迫。
他需要了解他的动机是什么,动力又是谁?因为这些关系着日后的坚持,当年疲累时,坚持不下去时,他都会这些,这些虚无的东西有时候鼓励远比其他俗世的东西来的重要。
问题?赵鸢一怔,眸中掠过一抹幽暗,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皇兄请问。”
从开始决定开始就已经知道了今日的结果,多余他们来说谁是皇帝都一样,他的转变他们一直看在眼里,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询问他呢?他们知道他从来不会欺骗他们。
张研轻轻拍了拍赵硕的肩,随即起身走到一旁倒了两杯茶,坐在赵鸢身旁,将其中一杯递了过去,“阿鸢,你知道我们要问的是什么?既如此,我们也不拐弯抹角了,你要继承皇位的原因是因为什么?若你不能给我跟你皇兄一个明确的答案,要我们如何能心安呢?”
果然是原因么。赵鸢低垂的眸子,长睫遮住了眼睫,看不清眸中的情绪,半晌才扬眸缓缓开口,“我从来没有欺骗过皇兄皇嫂,这一次我也同样不会欺骗你们,原因我可以说。因为…因为我…”
176,美男书院,此间少年 第一百七十六题~~~婚礼中断
第一百七十七题~~~有点卑鄙
正文内容177,美男书院,此间少年 第一百七十七题~~~有点卑鄙
吞吞吐吐半晌也没说出什么来,赵硕张研见状相视一眼,并没有开口催促。
沉默片刻,赵鸢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原因有两个,一是因为皇兄,以前是我不懂事,太自私,一心只想着自己,从未替你们考虑过。这么多年来都是皇兄独自一人承担着这些责任,直至这次你彻底的病倒了,我才意识到我的失职,父皇曾经说过让我做储君,可我太任性这些你也一直不曾回来,对朝中之事一无所知,将原本属于我的责任压到了阿七身上。阿七不知道这些,只觉得我不回来帮你而怨我。皇兄已经很累了,现在我也该接回属于我的责任,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不管对于皇兄皇嫂还是阿七我都有亏欠,我现在觉悟了,所以要重新开始。还有有一个原因是阿七,他喜欢上一个人,但那个人不想入宫,对皇家的一切都很畏惧,更别说阿七是未来储君了。我做这些一部分是为了你们,一部分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想带着内疚过一辈子。”
赵硕依旧静静的望着赵鸢,没有什么表情,倒是张研先忍不住了,“阿鸢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一是因为你皇兄才顿悟了?二呢?你说阿七他喜欢上了一个人?可他…他不是喜欢云丫头么?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你知道,我却半点儿也不知道呢?”
“皇嫂你别激动,这件事我之所以知情是因为我之前也在雪名书院。”说到此处,赵鸢起身颔首行了一礼,“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我还没有告诉过皇兄皇嫂,对你没的隐瞒了很抱歉。之前是因为我怕暴露了地点让你们所以一直都没告诉你们,其实我这几年一直都待在雪名书院,也就是这次阿七跟云挽卿一同去读书的地方。我在那儿做先生,所以他们两个人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
“什么?你也在雪名书院?还是先生?你们…你们怎么都到雪名书院去了?”张研愣住,觉得不可思议,“所以,你们之前在书院就认出彼此了?居然一个个的都跑到一个地方去了。所以呢,阿七不喜欢云丫头他喜欢谁?我不可能看错的啊?”
赵硕无奈的摇首,“你先听阿鸢把话说完,瞧你激动的,你多有喜欢那丫头啊。”
“我就是喜欢那丫头了怎么样?那是因为我觉得云丫头跟阿七很般配。”张研得意的扬眉,却是没再继续催促了。
看着两人一言一语对话的样子,赵鸢微微勾唇,眸中掠过一抹黯淡,随即道,“是啊,皇嫂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说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云挽卿,只是这丫头对皇权与深宫很是畏惧,虽然未直言拒绝婚约却一直都在躲避阿七,反正我也打算做回自己,只要不是储君他们之间应该就没有问题了罢。”
“所以,你这次才安排了这么一个着急的婚礼么?”赵硕突然接口,眸色深幽。
“安排这个婚礼的用意呢?不是没成么?”张研也紧接着问道,原来那丫头还在抗拒着皇家的一切,她幸运的是还有的选择,而她没有,不过,只要能与相爱的人在一起,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关系呢?当年他也曾给过她机会让她选择,她可以选择自由的,可若没有了他,有了自由又有何用?心被控制了,永远都不会再自由了。
唉,随他们去了,年轻人的事儿他们已经管不了了,顺其自然是最好的办法,他们能不能在一起就全靠他们自己了。
“这个婚礼只是个幌子而已,为了我篡位做的一个烟雾弹,虽然也有促进他们关系的想法,但结果如何就看他们自己了。”赵鸢轻轻勾唇,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心中一怔,皇兄还在怀疑他么?
张研闻言赞同的点点头,叹息道,“是啊,以后就看他们自己了,爱情这种事谁也管不了。倒是眼下,让人说你篡位,这种说法会不会不太好?”
“名声什么我不在乎,重要的是我能立即凌驾于众臣之上,我做这一处戏也为了给朝中那些大臣一个警告而已,毕竟我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解除过朝政之事,若是现在突然宣布罢免太子,用我为帝,那些人定会有所微词,不如直接登位更好。”说到此处,赵鸢缓缓起身,“所以,皇兄皇嫂是答应了我罢?”
张研望向赵硕,赵硕只是静静的望着赵鸢,半晌才点头,“去罢,想去什么就去做吧,只要是你决定的,只要你不后悔。”
听到肯定的答案,赵鸢终于松了口气。
赵鸢离去之后,张研转向赵硕,“你也觉得他隐瞒了我们什么事儿对么?”
赵硕点了点头,“他不想说肯定有他不能时候的理由,既如此,就让他自己去处理罢,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躲在我身后那个小孩子了。这次的策划虽说是我暗地里同意的,但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个有谋略的家伙,还好,我现在还有命活着,就让我在这段时间里再帮帮他,不久之后他一定能撑起肩上的责任。”
“什么叫还有命?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还要带你出去看你的江山呢!以后都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了。”张研不悦的拧眉,轻叱道。
“是是是,你说得是,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陛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赵硕从善如流,无奈的摇首轻笑。
那厢,赵鸢一走出乾坤宫就看到了台阶下那抹熟悉的身影。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赵行之缓缓转身,“父皇同意了么?”
“嗯。”赵鸢点头,举步朝前走去,“走,我们回宫再说。”
红鸢宫
宫女奉茶之后退了下去,整个寝宫内安静了下来,赵鸢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这才抬头望向一旁的人,“为什么没有继续完成婚礼,你明明可以趁这个机会…”
“我不想她怨我,而且我也不允许自己这么做,经过这段时间我也想开了,若非她心甘情愿的嫁我,我绝不会娶她,如今我也不是太子了,也没有那些责任了。”赵行之故意这么说,想要试探出什么。
是,他一直在怀疑,怀疑他的动机,他相信有一部分是为了父皇,一部分是因为责任,但是绝对还有一部分,虽然他猜到了,但更想听到他亲口承认。
“是啊,没有责任,你自由了。”赵鸢点点头,轻轻挑眉,“所以,你想问什么?你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的,之前可能,现在不可能。想知道不该知道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也许很严重,你还要知道么?”
赵行之拧眉,“我只是不想欠你,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否则这对谁不公平。”
“不公平么?”赵鸢轻念着这两个字,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衬得那张脸越发的妖异起来,“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绝对的公平,若在追求公平那你就错了。比如身份,比如地位,比如运气,比如感情…有的身份有的感情是不能同时存在的,一方的存在只能意味着另一方的消失,人啊,活着就是不停地给自己身上套上各种枷锁,然后在枷锁里挣扎。如果那些超出枷锁的事情落在你身上,你…会怎么做?”
赵行之闻言眸色一沉,握住茶杯的手蓦地收紧,想到什么手上的力道又放松下来,“既然枷锁是自己为自己套上的,那取掉不就行了?人生短短数十年为什么要被自己赋予或者别人赋予的枷锁牵绊住呢?”
“取掉?”赵鸢一怔,轻轻的笑了,“阿七,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么?若是真的取掉了,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即便威胁都你…也可以么?”
“小皇叔错了,那不是对我。”赵行之摇首,放下茶杯,转眸静静的望过去,“小皇叔也喜欢云挽卿对罢?好罢,我现在把什么话都拿到台面上来说,之前我还对小皇叔有所愧疚,但现在不用了,皇位原本就属于小皇叔,我只不过又还给你罢了。”
“你知道了?”赵鸢诧异的挑眉,随即笑了,“这个云铮居然还是说出来了。原本我是没打算将话摊开的,既然你说开了,那我也不用隐瞒了,虽然对你来说那根本就算不上隐瞒,只是没有戳破而已。好,你可以继续了。”
这小子居然把他辛辛苦苦伪装的一层纸这么轻易的就给捅破了,所以他是想通了什么?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