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才开口,就对上一双深幽冰冷的墨眸,负清风静静地望着那双隐隐带着急切的眸子,轻轻的吐出几个字,“失信之人没有资格与我说话。
只一句话便教顾流烟无言以对,心在瞬间,似乎被一只手紧紧掼住,无法呼吸,她果然还是这么认为…
武环宇看着顾流烟苍白的脸色,顿时一震,反射性的开口为顾流烟解释,“负先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先生他没有…”
“武将军,注意你的身份!”南宫飞宇突然间开口,冷冷的截断了武环宇的话,随即望着了身前那抹白影,“负清风,今日既然你自动送上门来,本殿下岂有放过之理?本殿下劝你还是束手就擒,本殿下可不希望弄伤了你。”他向来有怜香惜玉之心,而且是如此绝色的美人儿,江山与美人诱惑一样的大,自古以来这两者一直并列,这样的绝色美人当归他所有!
听到这话,负清风眸色一暗,缓缓转身望向身后,身后站着一名身着铠甲的阴邪男子,清眸深处漫上了森寒的杀气,“殿下?焰国皇子?你是谁?”顾流烟不会如此痛下杀手,方才看到他的眼神时她便明白,原来蝶城主帅易主,是他!是这个人!
对上那双墨如子夜般的眸子时,南宫飞宇一惊,心神共振,她在看他!虽然极尽冰冷,却让他感觉到了隐隐的振奋,“本殿下乃是焰国六皇子,南宫飞宇。”破天荒的,他竟然回答了她的话,而且还在不经意间!她的眼神,她的容貌,她的气质,都如冰雪一般!
“南宫飞宇负清风闻言,木然的轻念着,下一秒,眸色一暗,长剑惯出,“原来是你!南宫飞宇,今日我负清风定要血债血偿!”
南宫飞宇大惊失色,虽早有提防,但没想到她的速度如此之快,他根本来不及躲避!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身旁的侍卫挡在了身前,冰冷的长剑狠狠地刺入侍卫胸口,那侍卫惊愕的瞪大双眸,咽气而绝!
负清风见状倏然眯起了眸子,用尽全身力气刺去,长剑惯出尸体胸膛刺入南宫飞跃的胸口!
胸口极痛,南宫飞宇一震,急忙闪身,胸膛还是被剑锋刺入三分,血不停的溢出胸膛,这一幕与七岁那年融合,眸中满是失措惊慌与混乱,踉踉跄跄的退后,大吼道,“来人!来人啊!抓住她!抓住她!父皇父皇不要宇儿好痛!父皇…”
南宫飞宇不停的退后,直至推到墙角蜷缩起来,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不停的颤抖着,口中念念有词,面色惊恐。
一声令下,原本呆愣的众人立即回过神来,将负清风团团围住,攻击而去!
“该死!”顾流烟低咒一声,紧张的观察着人群中的负清风,生怕他回受伤!视线落在墙角的南宫飞宇,恼恨的抿唇,随即招来侍卫,命人将南宫飞宇带到安全的地方去。虽然他很生气,但南宫飞宇毕竟是皇子,是主子,他怎能放任不管?
负清风足下飞转,长剑如虹,围攻而来的人尽皆被害破了喉咙而亡,她怕伤到地上负老大他们的尸首,飞身到了另一旁,无数侍卫不断的涌来,将那抹白影团团围住,死者不计其数,不停有人倒下去,不停的有人涌上来!
“天!”看到这一幕,武环宇简直是要疯了,一边是他麾下的将士,一边是他视为朋发并且敬佩的人,他到底要帮哪一边!不管了!他先攻进去,借机将负清风弄走再说,再这么下去她怕是想走也走不了!
负清风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要踏平眼前的阻碍,杀了南宫飞宇,这四个字一瞬间在她得心里生了根!她不曾动手杀过人,可是此刻她却满心麻木,没有任何感觉,看着那人一个个的倒下,她没有任何愧疚感,只有愤恨,痛苦,麻木!云追月说的对,麻木了,她现在也与他一样了,杀人如麻。
武环宇飞身落入包围圈中,直接抵住了负清风的长剑,贴近的一瞬间,低声轻喝,“快走!”
负清风一怔,对上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但下一秒她左手指尖一弹,以气线隔空点住了武环宇的穴道,一掌将他推了出去!
武环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心中的焦急到了极致!她在做什么!?她怎么可以点了他的穴道!
几名侍卫接住了武环宇安置在一旁,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战斗,原本小小的园子尽皆是人!
负清风她是怎么了?她不是一向沉稳睿智的么?她难道不知寡不敌众,她难道不知她的气力总有用尽的时候?顾流烟越来越焦急,几乎忍不住要出手,但他又必须要忍住,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心急万分,怎么办?要为了负清风而暴露自己么?这么多年,他掩藏了这么多年!一旦今日暴露以前的努力就回毁于一旦,但是要他眼睁睁的看着负清风受伤被俘,甚至可能会死,他做不到!
就在顾流烟忍不住出手的时候,突然看到几抹身影从屋顶飞身而下,竟是雪入尘与雷枭等人!顿时心中一松,太好了!终于来人了
当雪入尘看到人群中厮杀的那抹白影时,心中一痛,挥剑而下,一剑赐死了一名正欲偷袭负清风侍卫,一记横扫,将众人逼退,一把拦住负清风的腰飞身而起,“走!”
包围落空,腰间一紧,负清风嗅到了熟悉的清甜气息,转眸一看,果然是雪入尘,两人飞身而起,负清风却突然伸手欲推开雪入尘,雪入尘早已料到,一把握住了那只推拒的小手,沉声开口,“放心,将军已被雷枭带走了‘”
负清风闻言一震,反射性的往地面望去,果然空无一人,心才放松下来,望着那被处被血染红的地面,冷声开口,“转告南宫飞宇,我负清风此生定要取他首级,为父报仇!我回踏平他焰国江山,为亡父祭奠…”
踏平他焰国江山,为亡父祭奠…
冰冷嘶哑的声音载着悲痛,在半空中久久不歇!
顾流烟望着几乎被血染红的地面,眸中一片深幽,踏平焰国江山,他相信她做得到,此刻,他终于知道什么是天意,什么是天命不可违。
南宫飞宇被带走,武环宇被点了穴,顾流烟又未下令,众将士一片混乱,未得令也没有去追,眼睁睁的看着那几人劫走了尸首,奔出城门…。
一出城门,负清风紧绷的思绪放松下来,连日来的劳累,方才又急痛攻心,战了那么久,终于禁受不住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身前的人儿软软的倒在怀里,雪入尘一惊,俯身去查看,“负清风!负清风,你怎么了!?你醒醒!你醒醒啊…,她到底是从哪儿突然出现在蝶城,他们今日准备去蝶城打探情况却在城门口碰到她,只一眼他便认出她来,心中也知她是得知了消息赶来蝶城营救将军,但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那么单枪匹马的冲了进去!那一刻,他简直要被她气死,方才她才知道她定是感应到了将军出事才丧失了理智!没想到将军这次居然会丧生焰国军营,如她所说,他们一定会踏平焰国江山报这血海深仇!
四哥说的没错,只有她真正在乎的人她才会失去理智,今日看到那样疯狂的她,他震住了,但更多的是心疼!
失去亲人的痛苦,他虽没尝过,却能体会,她现在一定很心痛,很悲伤
雷枭与另外几名侍卫驾马在前,虽奋力狂奔着,眼前却都是一片模糊,将军死了,关将军死了,铁将军也死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的将军死了…,军中将士若是知道将军的死讯会如何?他现在好后悔,为何当日没根将军一起突围!将军死了,负家军还是负家军么?
雪国营寨,所有人都在营中翘首期盼着,期盼着雪入尘雷枭能将负老大他们营救回来,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等到的尽是负老大等人的死讯。
当寨前的守卫发现那一小队人马时,立即警觉起来,当看到当前的人是雪入尘时,兴奋的大喊起来,“五殿下?是五殿下!快去通知大家五殿下雷枭将军回营了!五殿下雷枭回营了!”
五殿下雷枭将军回营了…。
一传十十传百,几乎在一瞬间所有人振奋起来,尽皆朝寨前涌去!
“负先生?“拥挤在前方一名侍卫发现了雪入尘怀中的那抹白影,惊诧的开口,“负先生?是负先生!?负先生回来了!”
众将士闻言尽皆开心的笑起来,一片欢笑之声,太好了!负先生回来了!他们再也不用惧怕焰国兵了!

正文 VIP 第二卷 第七章
众人翘首以盼,尽带笑颜,守寨侍卫更是振奋不已,但当雪入尘带着昏迷的负清风出现在大门口时,众人才发觉负清风晕了过去,顿时惊诧的面面相…
“怎么了?负先生怎么了?”
“先生?!先生她出了什么事么?”
“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何五殿下的脸色这么苍白?”
“将军?!”突然一名眼尖的侍卫看到雷枭马上那血色模糊的人影时,惊叫出声!这一声惊叫,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血?!是血!将军!将军怎么了?快!快请军医!快去将军医找来啊‘”
“军医!军医在哪儿?!快出来!”
看到前方暴动的将士,雷枭突然举手,低吼一声,“安静!众将听令!”
嘶哑的低吼声带着隐隐的哭意,人群在一瞬间奇异的安静下来,众将士立即站立归位,不再是混乱一片,而是整整齐齐的列阵以待,不过片刻时间,五万大军便已严阵以待,肃静无声。
雪入尘,雷枭等人骑马到了队列前方,前排的将士皆已看到了那血迹模糊的尸首,顿时呆住了,眼眶瞬间便红了,却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双拳紧握,青筋爆出,唇皆被咬破!
将军!将军!将军…。
雷枭深吸一口气,粗鲁的抹去眼泪,伸手招来几名将士将马上的尸体搬了下去,那几名侍卫看到那三具尸体是负老大,关童,铁卫国时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将军!”
“关将军!关将军…。”
“铁将军…。”
这一声声哭喊让所有人的心在顷刻间碎裂,人群乱了,皆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当看到马上的雷枭血红的双眸时,后排的将士才相信,几万将士顿时呆立,每个人的眼睛几乎在意识到心中的可能时都红了眼”
将军死了?!将军死了…,将军怎么可能会死?他们的将军怎么可能会死?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
看到此情此景,雷枭再也忍不住双手捂住脸,眼泪肆虐而出。雪入尘缓缓收紧双臂紧紧抱住了怀中晕过去的人儿,黑眸深处漫上了凛冽的黑云,泪,终于滑落,停歇片刻,沉声开口,“众位将士,今日三位将军与焰国军中遇害,是为我雪国之耻,雪国之仇!我们一定要为三位将军报仇,踏平焰国,祭奠三位将军地下亡魂!”
“踏平焰国,为三位将军报仇!报仇!报…,吼声如雷,声震长空,久久不歇!这一刻,所有人的心皆染上了仇恨的火焰!
雪入尘先将昏迷的负清风送到了营帐之中,而雷枭则负责处理负老大关童铁卫国三人的后事,整个军营被悲伤弥漫,哭声遍…
“她怎么样?“待军医诊脉之后,雪入尘急急的问道。
军医起身朝雪入尘恭敬的行了一礼,“回五殿下,负先生只走过于疲累,加上急痛攻心,悲伤过度,这才晕厥过去,属下会准备些调理滋补的药方,按方服用无碍。”
雪入尘闻言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放松了,“那我就放心了,你下去准备罢。”
“是,属下告退。”军医躬身退去,一名侍卫随着一同前去取药。
待帐内恢复平静,雪入尘缓缓靠近吊床边,看着那张苍白的面容,心中揪紧,“你现在一定很痛对不对?我却不能分担你的痛…,“修长的手指轻抚上那张小脸,轻轻拭去眼角滑落的那滴眼泪,那滴晶莹的液体落在指尖,他望着,缓缓放入口中,是咸的,是苦的,她就连在昏迷中都在哭么?
负清风,我该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拂去你的悲伤?
四哥快来了,等他来了,我就不能再这样陪着你了。我是此次大军的副帅,如今将军逝去,便是我担当大任的时候了,你放心,我一定倾尽所能为将军报仇,缓解你心中的痛。
天色缓缓暗下来,黑暗演染了悲伤,军中无炊烟,无人启灶,所有人尽皆围着火堆旁,围在负老大关童铁卫国三位将军尸首前,一圈又一圈的转着,一片哀恸之声。
“爹?爹…爹!”负清风突然惊叫一声,一跃而起,睁开双眸,泪在瞬间滴落,满心苍凉绝望。
“负清风!”雪入尘立即闪身到了吊床边,看到那滑落的泪顿时一震,缓缓伸手握住了那双羸弱纤细的双肩,她的双肩这样纤弱,怎能忍受?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悲伤的样子,他好心疼,真的好心疼。
负清风茫然的转眸,看清了眼前的景物,心中明了已回营了,“雪入尘,带我去。”
那嘶哑的声音,让雪入尘心中一紧,想拒绝她的话,可是一对上那双死寂的眸子,便再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来,无言的握住了那只冰冷的小手,轻轻应声,“好,我们走。”那双墨眸再不复以往清澈,而是蓄满悲伤,满是绝望,他想帮她,却无从帮起。他从来不想让四哥接近她,可是这一次他想四哥快些到,四哥那么了解她,或许,四哥可以安慰她,或许四哥可以缓解她心中的痛,或许…。
帐帘被掀开,雪入尘拉着负清风缓步走出,帐外火光冲天,军营中央的空地上黑压压的尽是人,一圈又一圈的围在火光中央,夜空被火光映照的一片火红,哭声幽咽,悲凉的氛围触动人心。
当那抹白影出现在帐外,人群像是感应到了一般奇异的停了下来,纷纷回首望去,一看到负清风眸中微微停歇的泪又肆虐起来,纷纷散开,让开一条道路…。
“负先生…,”
“先生…,”
“先生…。”
负清风徵徵用力挣开了雪入尘的手,一步步的朝火堆旁的棺木走去,心痛得无法呼吸,掌心早已一片粘腻,不过短短的距离,她却觉得走了好久,终于走到了棺木旁,倾身看到棺木中那张熟悉的脸,心中一震,此时的负老大脸上的血迹已被清除,换上了干净的铠甲战衣,火光将肌肤映照的火红,与睡着了无异。
他这个样子,让她根本不相信他已经死了,如此鲜活的一今生命就此凋零,要她如何相信?直至此刻,她才明白她早已将他当做亲人,现在失去了她才觉得他的重要。
他总会叫她臭小子,即使知道她是女孩,也一样叫她臭小子。
以往的一幕幕在脑中回放着,震惊时的他,练剑时的他,发怒时的他,无奈时的他,骄傲的…
一个陪伴在她身边的人,一个她在这个世界中的亲人,就此离去,这个世界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负老大,再也没有他。娘呢?她都如此悲伤,娘呢?她真的不敢想象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种状况?
在她受到危险的时候他会站出来保护她,她从未感受过的父爱是从他身上感受到的,她能感觉他对她的爱。可如今,这分爱就此消失,她再也不会拥有。
看着棺椁边那抹静立的白影,安静的近乎诡异,她没有哭,没有闹,而是如此安静,这样诡异的反应更让雪入尘担心!禁不住走过去,轻唤道,”负清风?”
她这个样子让他更担忧,他宁愿她将心中的痛,心中的悲伤都发泄出来‘
听到那声轻唤,负清风微徵一怔,缓缓站起身子,走到棺椁正前方跪了下来,恭敬无比的叩首,三次之后停了下来,清眸徵徵眯了起来,哑声开口,“爹,我是负老大的女儿,我不会哭。您放心,我会遵照你生前的意愿,护卫雪国江山,护卫雪国百姓,忠君爱国,绝无二心!”
话音方落,众将士齐声接口,念出了负老大生前的训诫,“属下定遵照将军遗愿,护国雪国江山,护卫雪国百姓,忠君爱国,绝无二心!”
此情此景,雪入尘终于明白父皇为何那么放心的将军事大权交给负老大而从不生疑,这样一生为国,忠心为主的人,怎会对他有所怀疑?父皇与负老大少老三两人感情甚笃,三人在一起几十年,如今负老大突然辞世,父皇一定会很伤心,负老大深受百姓爱戴,又岂止是父皇会伤心?
负清风直直的跪着,白衣若雪,墨色的长发随风而起,火光将那双墨色双眸映照出血一般的红色,眸中流动着深幽的光芒,惊人心魄,突然,她起身,望向了众人,“为将军守孝三日,三日后进攻蝶城,南宫飞宇,这一次我负清风不仅要取你性命,更要你焰国大军有来无回!我负清风从不勉强别人,我只问一句,众位兄弟可愿前往?”
嘶哑的声音响彻夜空,众将士闻言尽皆沸腾了,心中的怒与恨早已达到了极致,顿时齐声高呼,长吼不歇,“愿意!愿…我等誓死追随负先生,为三位将军报仇!”
仇恨的声音震慑长空,仇恨的种子在所有人心中深种,疯狂的生长。
负清风整整在棺前跪了三日未起,粒米未进,无论众人如何劝解亦不肯起身,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似乎失去了灵魂一般空洞而木然,看得雪入尘触目惊心,与雷枭商议了无数方法尽皆失败,几万将士见负清风如此,除了巡逻兵之外,所有将士也围棺而跪整整三日。
直至到了第三日傍晚十分,负清风才有了反应,长睫颤动,缓缓转眸望向了一旁的雪入尘,“扶我起来。”整整跪了三日她知道此刻她根本无法独立站起来,经过三日嗓子已恢复,只是滴水未尽很干涩。
雪入尘闻言一愣,还以为自己幻听了,抬眸对上那双清幽的眸子顿时一震,蓦地起身扶住了负清风的手臂,“负清风,你,你终于肯说话了!”她终于有反应了,他还以为她就就此沉溺下去!他还以为…。
她知道不知道这三日他有多担心,他有多害怕!他想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可是他不能与她一样,军中不可一日无首,他要整顿大军,更要派人去探听消息,随时提防敌军来袭。他根本没有多少时间陪她,晚些时间四哥便该到了,他也放心了。奇异的,他现在竟然不再排斥四哥接近她了,只要对她好,一切他都可以不在意。
他说过,再一次相见他会让他看到一个最真实的雪入尘,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会做到!
在雪入尘的搀扶下,负清风缓缓支撑起自己的力量站起身,这一动,双膝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她皱紧了双眉却没吭一声,只是紧紧地握住了雪入尘的手臂,逼迫自己去适应那疼痛!她要记住这痛,只有痛才能让人清醒!
“负清风!你,你还好罢?“雪入尘一震,长臂一伸自腰后揽住了她,俯身去看,没有意外的看到一双紧皱的柳眉。她一定很痛罢?“负清风,如果很痛你就哭出来,别忍着…。”
负清风闻言缓缓舒展了眉眼,冷冷勾唇,“这点痛还不至于让负清风留下眼泪,雪入尘,你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么幼稚,现在的他多了宽容,多了温柔,似乎长大了不少。
雪入尘一愣,眸中出现一抹暖意,没有应答。她对他并不是视而不见的,这样就好。
当雪入尘将负清风扶进营帐之后,立即名人准备膳食,又倒了茶递给她,“你可以么?要不要我喂你?“她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跪了三日,早春的天气还是很冷,她的身子本就弱,真不知她到底是怎样忍受的?她有时候的确坚强的令人震惊,一如此刻,她已掩去了悲伤,恢复如常,虽然他知道她的心还在痛。
但她现在愿意说话,愿意喝水,愿意吃饭,他已经放心了不少。
整整喝了一壶的茶水,负清风才停歇下来,有了谁的滋润,喉咙已经恢复过来,“雪入尘,你去告诉兄弟们让他们别再跪了,明日攻打蝶城,我们要养精蓄锐,让兄弟们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她知道他们对爹的感觉并不亚于她,其实爹已经很成功了,她也终于明白了他为何一说起负家军总是那么骄傲,这样一支军队怎能不让人骄傲?他会为任何人一个兄弟挡剑,那些兄弟们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感情来之不易,只有真心待人,别人才会真心待你。
爹不禁是负家军的统帅,也是他们的长辈,教会了他们很多道理。
负家军中的每一位兄弟都是与爹同生共死过的,或许是爹征战沙场惯了,但爹真的离不开他们,每每一想到曾经与他们浴血奋战的场景都会不由得血液涌动,心中更是难以抑制的激昂!但是,爹的年纪渐渐大起来,一直都在担心着负家军的归属问题。爹一直都想找一个有勇有谋,能让众将士信服的人来接替爹的位置带领负家军。负家军是一个团体,若是没有一个好的将领来带领,就不能发挥负家军的威力,长久以往下去,负家军便会毁了,这是爹最不想看到的!
脑中不由得想起那时出征仙霞关前,爹曾说过的话,他在担心负家军,而她那时明知他的期望却没有答应他,此刻她好后悔,让他带着担忧离去,她那时该答应他的。
爹,您放心,风儿会帮你好好带领负家军,负家军绝不会毁去,我会像您一样,对待每个将士亲如兄弟,我会做到您的期望。有一日,我会让您看到天下一统,人民安福,没有战争,安逸的生活,我回代替您在暮鼓炊烟时坐在府门前看孩童嬉戏,您所想的一切我会替您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