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无暇抬眸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眸中满是如水的深情。
引魂只是怯怯的看了一眼,立即便敛下了眸子,盯着棋盘,握住黑子的手指有些泛白。
千游夜只是扬唇一笑,扬了扬手中的一张白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曲谱。
宫凌兰意味深长望了一眼,唇角的笑意怎么看怎么邪佞
黑瞳将霍水上上下下的用目光打量了一遍,放心了才收回视线,重新擦拭着长剑。
南祭月则是瞪了她一眼,那一眼满是怨恨,鄙夷,更多的是嫉妒。
燕熙风完全与常人不同了,几乎是立即就扔下书奔了过来,妖娆的俊脸上挂着灿烂的笑靥,“水儿!你醒了!”
霍水完全被那一双双眼睛看的有些懵了,反应都慢了半拍,直至燕熙风将她搂进怀里她才猛然回过神来,没有丝毫迟疑的一把推开了他,“走开点!大夏天的热不热!”方才被抱住的那一瞬间分明觉得毛骨悚然来着,明明是夏天来着
“水儿,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人家这等了你一天了被推开,燕熙风不满的撅起了红唇,说话的口气却足够腻死人。她有要他等吗?霍水懒得理他,直接朝着引魂走过去。
虽然中途没人看她,她总觉得步履艰难,到了引魂身旁对,腿都有些软了,“你,跟我出来一下!”
引魂下棋的手微徵一颤,黑子落下渝了。
落无暇不动声色的收起了棋子,“去吧,水儿一定是找你有事儿。”
引魂依然坐在原地,动也不动,连头也不抬,只道,“有什么事儿,就在这儿说吧?”她一靠近他,他就紧。啊?霍水闻言不可置信的扬眉,“你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我会吃了你啊!”此话一出,立即感觉到周困的空气下降了好几度,轻咳一声,又道。”反正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只是想问你,黑瞳的毒解了吗?”
引魂点了点头,声音小的有些可怜,“解了。”
“解了?”霍水一听又是欣喜又是生气,“那你昨晚为什么那么说?”害的她白担心一场!这家伙,居然骗她!
“我我想让你赶他们志”墨蓝色的眸子轻闪着,长睫几乎盖住了眸子,连头也一并低了下去。
千澈夜赶紧走了过来,轻轻的拍了拍引魂的肩膀,“水儿,你别欺负师兄了,师兄都答应让他们住下了。”
“我欺负他?”霍水闻言愕然,无语了半晌,想到下半句,答应让他们住下?什么意思?“你”
“咕噜噜一声异样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安静,气氛一瞬间凝结,众人一怔,目光纷纷投降了声源尤。
霍水反射性的抚上腹部,小脸一圃,感觉到所有注视的目光,没好气的开口,“看什么看?饿了不许啊!”
“小姐,现在要吃饭吗?”浅桃适时的从楼上走了下来,“饭菜准备在四楼。”
看着那消失的身影,霍水简直将浅桃当做神了,身形一动,两边暖风一动,双手已经被人紧紧握住,左右转头,燕熙风握住左手,千瀞夜握住了右手
动了动,两人都握的死紧,霍水几乎感觉到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了手上,“放手。”
燕熙风坚定的摇头,“不要!”
“牵着挺好的,方才看你下楼不稳,我扶着你。”千嘟夜很体贴的开口。
这两个家伙。
霍水闻言心中涌起无力,声音也冷了下几分,“我说放手!怎么,都没听到吗?”半晌之后,两只手终于回归了自由,这次不再有任何的迟疑,飞快的上了楼。
身后的人一个个的都纷纷跟着走上了阶梯,一个接一个。
上了四楼,霍水有些傻眼,一张偌大的圆桌,铺着红色的桌巾,竟然绣着鸳鸯戏水图,看到这个,唇角不由得抽了抽,桌案上已经摆满了做好的菜肴,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特别是对于她这个饿了很久的人来说。
四楼完全是一个古代的观景餐厅,四面前是窗户,窗户大开,窗帘被挽在银钩上,居高零下的位置,似乎离天空很近一般,漫天的星光转眸可见,房间的四个角落各摆放着一个三脚架,上面放着四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整个空间宛若白昼一般。
这样的情景,让霍水的脑中蹦出了两个字来,约会。
不过,这走组团的
桌子也大的惊人,也不知从哪儿找来这么老大的桌子,坐下十五个人都没问题,浅桃和入画正忙进忙出的,看着一旁桌案上那一坛坛的酒,霍水满头黑线,“你们俩搬酒过来做什么?”
”庆祝啊!劫后余生的惊喜!”浅桃说的理所当然,动作利索的大开了一坛酒倒入了酒壶中。入画也不知道今晚怎么了,跟吃了兴奋剂一样开心,嘴都没合上过,接过酒壶就依次倒起酒。
霍水无语望天,劫后余生的惊喜?她怎么觉得现在才是她的劫呢?肚子不停的抗议,霍水忍受不住了,“大家都坐,吃饭罢。”除了这句,她似乎找不到别的词了。不过这次她很聪明,等人都坐下之后再坐,这样就不会为难了。
接过又出现了上次的情况,众人都将目光凝聚在她身上,看她怎么选择?霍水不紧不慢的等待着,见浅桃和入画都闲下来了,才开口,“小桃子,入画,你们俩都坐下,中间的位置留给我。”
众人:…
浅桃:…
入画:…
迫于霍水的眼神威逼,两人还是合作的坐了下来,霍水这才慢条斯理的坐到了位子上,发现众人都没动一下,不禁愕然,轻咳一声,“都吃饭罢。她怎么有一种一家之主的感觉?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很诡异…
众人闻言,这才纷纷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餐桌上很静,只有碗筷偶尔相碰的声音,紧绷到了极致!饶是霍水那么饿,也有些消化不良了,这些家伙都在做什么?吃饭的时候还放什么冷箭?吃的半饱了,才将手中的碗放了下来,浅桃立即就会意起身去添了一碗饭。
这一次,霍水吃的慢多了,因为她觉得堵得慌,碗中忽然同对多了两双筷子,愕然的抬眸,顺着筷子望去,看到了两张俊脸,云间和莫惊水同时夹了水晶虾仁到了她的碗里
气氛顿时破裂,霍水僵住了,握住筷子死死地不动,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两个?而且,还夹了同样的菜?要她怎么办?要她吃哪个?
黑瞳感觉到气氛的紧绷,不动声色的夹起了一块烤兔肉,没先到送到霍水碗中的时候,又多了一双筷子,是千瀞夜,他也同样夹了一块烤兔肉。
霍水崩溃了,她知道他们是为了缓解气氛?可是可是他们缓解没成,反而让她更为难了
看着碗,紧紧地咬唇,感觉到所有的目光都盯在了她身上,蓦地站起来,“我吃饱了!”语毕,放下碗筷,直奔下楼。
惹不起,她躲还不行吗?她就知道刚刚下去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都是浮云,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缓步走出了院落,走到了晃晃悠悠的吊桥之上,感受着幽幽山谷间的清新之气,霍水觉得心中的郁卒散去了些许,“这里不是叫蝴蝶谷吗?那蝴蝶呢?”叫蝴蝶谷,却没有一只蝴蝶,多奇怪?
一步步的往前走着,一直走过了吊桥,到了隧道前,蓦地感觉到身后气息的贴近,身形一闪,避开了身后的长臂,转眸一看,又懒洋洋的转身继续走,“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莫惊水闻言嗤笑出声,亦步亦趋的跟在了霍水身旁,“昨夜,你与宫凌兰和落无暇做了什么当我不知道吗?如今,这里的人就只有我了!”
他居然成了最后一个,这种感觉很怪异,似乎他是多余的一般。
霍水闻言一怔,咬唇不语,心中一沉,果然是都知道了!洞内漆黑如墨,轻叹一声,”莫惊水,我真的没有什么好的,你走吧。趁我们现在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你现在可以离开。”
回头一看,她根本没做过什么,也没有对他们付出什么?却得到了他们的真心,她只是个平凡的人,不值得的。
“走?你竟然叫我走?”莫惊水不可置信的低吼,黑暗中的水眸染上了重重火焰,心中似乎窒息一般的难受,“我告诉你,休想赶我走!我绝不会走!”
“呃…”霍水长叹一声,足下未停,缓步而行,“你这又是何必呢?这世上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子,还有很多很多,只是你没遇到而已,总有一个会适合你的。”
现在他们几个就够她烦得了,而且他们之间并无多么深重的情感,趁着还未发生什么,分开为好,他爱她吗?她并觉得。
“可是我只要你一个,适合我的也只有你!”莫惊水似乎是在一瞬间沉静下来,声音温润如常,伸手却准确的在黑暗中拉住了她的手,一点点的收紧,那柔软的小手被他紧紧地攥在掌中,“你应该听师兄说过吧?我八岁时便独自一人离开了桃花坞,那次师父喝醉了酒,我也听到了我的身世,原来他竟然就是我的父亲!我一直憎恨的父亲!在桃花坞三年,我已将他当做了此生最敬重的人,忽然之间最敬爱得人变成了我的师父,变成了害死我母亲的人!那时候,我忽然觉得天塌地陷了,我的世界完全的黑暗了,从小我与娘亲相依为命,娘亲未婚生子从小便被所有人唾弃,外公一家也因此将娘亲赶出了家门,从此断绝关系。娘亲本就是大家闺秀,除了琴棋书画绣花之外身无所长,带着我四处行乞。娘亲本是清高之人,可是为了我她没有办法,只能如此,他不能让我死。只因那时我太小了,离不了她。直至我到三岁时,我们母子才放弃了行乞,娘亲找了一家绣坊当了绣娘,没日没夜的刺绣,我虽然三岁却早早的明白了人间疾苦,世态炎凉。小孩子总是不懂,看到别人都有爹,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了,就问了娘亲。娘亲一直哭,吓得我再也不敢问了,后来娘亲还是将爹爹的事告诉我了,即便她知道我听不懂,也许她只是想有一个人倾听。娘亲与爹是在桃花节上相遇的,一见倾心,说半年后会到府中提亲迎娶我娘。可是,他失约了,半年过去他没有出现,一年之后他依然没有出儿那时,娘亲已经有了我,为了留下我,怕外公他们会打掉我,娘亲逃家了,直至将我生下来才敢回家。在这个世道,未婚生子是多大的耻辱,外公家对代,观念深重,自然是容不下娘亲与我。可悲的是娘亲至死任然相信那个人是有苦衷的,积劳成疾,娘亲为了省钱不肯医治,结果便越来越严重,到最后,已经回天乏术。那时候,我已经五岁,早已懂得了人情世故,将娘亲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治病,最后娘亲还是离开了我眼睁睁的看着最重要的人死去,我缺无能为力,那一刻,我恨透了那个人!若不是他不遵守约定,娘亲便不会死!对我来说,娘亲是整个世界,她不在了,我的世界也坍塌了说到这里,他停住了,深深的呼吸着,似乎在强忍着痛意。
霍水怔怔的听着,在黑暗中他的声音清晰在耳,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握住他的手,静静的听他说完。
他现在需要的也是倾诉,这些东西在他心中埋藏了很久罢。
莫惊水舒了口气,感觉到掌心的力量,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我没事我一直以为我遇到那个人是意外,原来是他一直在找我们,这是我后来在桃花坞的洞穴中看到的。他找到我的时候,娘亲已经下葬了,可怜她等待那么多年,换来的只是一棒黄土,一块石碑,镌刻其上的却是她的生命,她的青赫后来我便跟着他回到了桃花坞,也认识了师兄,师兄待我很好,我素来孤僻,师兄却一点也不在意。当我知道他就是我爹的时候,我当时多想杀了他!可笑的是,我竟然下不了手他向我忏悔,可我忍受不了!与害死娘亲的人住在一起,我会疯掉,我又杀不了他!唯一的只有离开,虽然我只有八岁,可在这个时间活下来却已是简单的了,这些年,什么样的人我都见过,心早已麻木了这次跟师兄回桃花坞我才知道,他那时是去报仇受了重伤,几乎死了一次,等一年多之后他赶到时,娘亲早已带着我离开,茫茫人海,想找一个人太难了,我知道我误会了他,却也为时已晚。在我明白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是爱着娘亲的,这点,对我来说就足够了。本来,我对世间的男女之情憎恶到了极致,觉得那是最为虚假!在我明白了爹娘之间的感情时,才明白过来,若是此生能遇上一个足够让你倾心爱上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爹和娘,错过了彼此的一生,一个在等待中死去,一个在思念中消亡一…如今,我不想再与他们一样,我爱的人,我一定会牢牢抓住!水儿,你明白吗?”
虽然有着黑暗的阻隔,霍水却觉得他的目光毫无阻碍的凝聚在她的脸上,听完这些,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赶他走,似乎已是不可能了…她没想到,他也有着这样的经历,他看起来似乎脱离凡尘,不食人间烟火一般,没想到他所经历远比常人要多!三岁,五岁,八岁,这些年纪的孩子都应该是天真烂漫的,而他却早早经历了一切,这样的他让她有些心疼,即便是任何一个人也会同样的心疼罢?
“为什么不说话?”她的静默,让他有些害怕,她此刻还想要他走吗?他说的这些,一是让她了解他,二是让她死了那条心!不过,她的反应似乎不再意料之中!她难道连一两句安慰的话也不讲吗?
”你要我说什么?”霍水闻言淡淡的敛眉,他说这些绝对有让她打消念头的意图,而她现在也开不了口了
“你不该说,以后你会留在我身边吗?”莫惊水听出了她话中淡淡的懊恼,他知道她很容易心软,从那时在兰城就看出来了,那些暗卫都那般对她了,她还是没杀一人!对敌人尚可仁慈,对他就更狠不下心了!
“不会!”霍水愕然,她为什么要那么说!
那有些孩子气的语气让莫惊水轻笑出声,双臂一伸,准确无误的将身旁的人儿拥入怀中,轻轻的抱住,贴近她的耳畔低语,“水儿,我不想错过你
霍水本欲挣扎的动作有些僵住,耳畔是他轻轻的呼吸,僵硬的身子逐渐软了下来,“我只想你将来不会后蕊”
既然逃不了,就不逃了
“呃”莫惊水闻言眸色一亮,双手蓦地收紧,“我不会后悔!傻丫头,你知道我等这句话等多久了么?”为了问出她的心,那时他废了多少劲儿她每次总是逃避!这次,终于不再躲避他,不再逃避他了!
响起那时她躲他的情形,霍水不禁轻笑出声,感觉到腰间有些不安分的长臂,心中一惊,立即挣扎起来,“莫惊水!你不可以
“不可以什么?”莫惊水低哑的开口,双手握住了那两只挣扎的小手,偏头在黑暗中抵住了那张小脸,感觉到她紧绷的身子,心中一软,放柔了声音,“傻丫头,你放心,我现在不会要你…我只是亲亲你,好不好?”
“我才不信!你们男人说话从赫唔唔剩余的话被压下了薄唇含住,温热的唇舌辗转吮吻,长舌探入,温柔的掠夺起来
他若是真的她真的会死的!这些家伙,她还还跑路罢!
缠绵的一吻结束,莫惊水紧紧的将怀中的人儿抱住,没有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他知道她现在承受不住,他也不会要现在的,等到洞房花烛时,他一定要第一个!
感觉着他火热的胸膛,霍水微徵喘息着,有点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只是亲亲而已?
两人的气息逐渐稳定下来,霍水微微推了推他的胸膛,“我们出去看萤火虫好不好?来时,你们看到了吧?”
“好,我们去看。”莫惊水闻言徵徵一笑,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怀中的小身子,转而牵住了柔软的小手,两人手牵着手走出了黑暗的隧迤。
黑暗退去,飞舞的流萤出现在视线中,漫山遍野,美极了,霍水抬眸方要扬起的笑僵在了脸上,因为除了萤火虫,她竟然看到一群人都站在吊桥之上,欣赏景色,!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从哪儿过来的?这里明明就只有一条隧道,他们濉道,他们走过去她没发现?不会吧,她的警觉性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低了?
众人看到两人手牵着手走出来,各自眸中都染上了点点暗光,堪比荧光
霍水只好让莫惊水松开了手,两人走了过去,一些个人,或坐,或立,都懒洋洋的趴在吊桥的软绳上,眼睛都都是同一个方向,各自将霍水打量一遍,才偏过头去。
各自眸中都闪过讶异之色,之后便是深沉如海,若有所蕊。
瞄了一圈,竟然只有他们十个,小桃子和入画竟然都不在?霍水不禁疑惑的蹙眉,“小桃子和入画呢?”
燕熙风闻言懒洋洋的站起身,跟没有骨头似地倚在了霍水的肩上,“哦,他们说不能打扰我们。”
霍水唇角狠狠地抽了抽,那死丫头又在瞎想什么?我们?这个们字是不是涵盖量也太大了点
“水儿,弹琴罢,我想听,你都落无暇弹过,给黑瞳弹过,给引魂弹过,给干懈夜也弹过,就我没有我要听!”燕熙风十足的一副怨妇模样,双手拉住霍水的手臂摇晃着,大有死不罢休之势。
“你叫什么,我也没有!”南祭月阴沉眸子,跟便秘了一万年似地。
“别摇了!骨头都给你摇散了霍水无语极了,抽出自己快要散架的手臂,闪身到了一旁,见他还要贴过来,连忙点头,“我弹!我弹还不行吗?”她真是怕了他了。
“我就知道水儿最爱我了!”燕熙风闻言立即扬起一抹大大的笑靥,笑盈盈的接过千瀞夜递过来的琴,递了过来,“水儿,给!”被一句话和一个笑容,恶心掉了好几层鸡皮疙瘩,霍水接过琴立即退后了老远,才停了下来,指着众人,“你们都不许靠过来”连琴都带来了,明明是有预谋的!
众人:他们会吃人吗?一一咳,你们的确会!
霍水席地而坐,将琴放在了双膝上,调了调音阶,微微思索片刻,十指灵动,勾动了琴弦,婉转悠扬的音律自指尖流泻而出,红唇轻启,清灵的歌声刹那间传透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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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风凄美轻缓、柔情百转,轻柔婉转,清甜灵澈的歌声萦绕在山谷间,回荡不绝,加之漫天萤火如烛,流萤飞舞,完全的契合!
云间与莫惊水缓缓回神,同时轻声念道,“懵懂不知摘星事,直到流萤舞成”
南祭月还沉醉其中,未回过神来,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她唱歌了,每一次,却都能撼动内心深处的某一点
引魂与千瀞夜相视一眼,各自将自己所记下的曲谱和歌声想交换,径自查看着。
宫凌兰眸色一暗,除了那日在船上,这是第二次,这个女人她若是不会这么多,便不会招来这么多人了!
黑瞳静静的倚在吊桥边,眸中溢满了柔情,凝视着那抹纤细的粉色身影,每一次都是因这歌,今次之后,在外人外面再不准她唱歌了。
落无暇依旧怔怔的望着那抹身影,脑中又想到了那日桃花林中她为他弹琴吟唱的画面,她微敛的眉,浅笑的眼,粉色的历。
半晌,燕熙风才猛然间回过神来,直直的冲了过去,抱住了那抹纤细的小身子,“水儿!我好喜欢!这首曲子是为我作的么?”
霍水愕然,想椎开他,手抱着琴,还维持着想站起身的姿势,这家伙他就不能慢点过来么?若是不是为他作的,这家伙又会闹起来了?若说是,她多可悲,明明是别人唱的,董贞姐姐会穿越追过来的!算了,她打太极,”这首曲子好听吗?”
“嗯嗯“燕熙风闻言冻冻点头,双手还寻死死地抱住霍水不肯放手,见她一挣扎,眸中立即漾起了重重水光,“水儿,我好久都没抱你了,让我抱会儿么?”好久霍水唇角狠狠地抽了抽,这才几天?竟然说好欠。
一对上那双水盈盈的黑眸,就无语了,那眼泪只要徵微一动就会夺眶而出了,“好,给你抱一秒钟!”
“一秒?”燕熙风闻言不解的扬眉,那眼泪随着那轻微的动作滑落而下,映着荧光,如星芒般晶莹剔透,“一秒是多久?这是代表时间吗?”一刻,一炷香,一个时辰,可从未听过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