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月面态有些恍惚站起身:“多谢大师提点。”接着便有些跌撞的离开了。
明慧大师饮了一口茶,随后放下平静道:“七皇子既然来了,为何还不现身。”
随后,便有一人闪了进来,此人一身玄衣,身长玉立,周身上下一派不凡之气度,尤其他面上一张铁面具在阳光的打洒下,散发着冷锐的光芒,他眸子血红眨动间,更是散发着诡异的色泽。
冷绝,不百里辰摘下面具,赦然是他那张俊美的近似妖孽的俊容:“你这老和尚,怎么跑到这偏僻的地方,不会是算出会在这里遇到我,特意来迎接我的吧。”
明慧大师对于百里辰的逛言并不在乎,只是笑道:“七皇子受伤了,还是上了药早些休息,伤口才能好的快。”
冷绝对冷眼看着明慧大师道:“之前还听说你待在五华寺闭关,怎么会跑来这里,倒真是巧合。”
明慧大师言道:“贫僧早半年便独自出寺,一路步游至此。”
百里辰却是一挑眉,他可不认为事实如明慧说的这么简单,他总觉得这明慧分明是冲着欧阳月来的,他还没说话,明慧大师已道:“贫僧看七皇子此次发病,眸子却不如以往的暗沉,想来心魔已解决大半,这对七皇子来说是可喜可贺的大事。”
百里辰面上表情突然一敛:“你这老和尚越来越会转移话题,我差点被你糊弄过去,之前你与她说了什么,为什么她离开的时候表情不好。”
明慧大师道:“阿弥托佛,每个人心中皆有一个需要隐藏的秘密,女施主自有自己的苦处,七皇子若是有意探寻,自然有机会让女施主有敞开心中所有的时候,何必急于一时呢。”
“你这老和尚最会说这些有的没有的。”百里辰却有些气恼,不过转而又道:“这么说,我与她确实有着夫妻之缘了。”
明慧大师看着百里辰一脸喜意,却是意味深长的道:“贫僧不敢打诳语,这位女施主的面相贫僧只能看七分,其它的三分却是极富变化之可能,这位女施主的未来如何,只能看她心中所愿,贫僧看不出来。”
百里辰瞪着明慧一眼,这老和尚分明知道,却不说吧,竟然在这里糊弄他。百里辰与明慧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他岂能不知道,明慧不想说的事,任你如何威逼利诱都不可能成功,他之前年幼不就在这上面吃过亏吗。
说来这百里辰被传成病殃子皇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身上确实有病,而且不轻,只不过却不是一般的病痛,当初发病的时候,便是明贤帝找来明慧大师,这才压抑住了百里辰的病。只不过这病却并非治愈,只是压抑住了,他会定期并且因为外事而发作,血红的眸子,正是他发病时的一个征兆。曾有过一段时间,为了治病,明贤帝偷偷将百里辰送到五华寺,由明慧大师照顾,对于这个明慧,百里辰很了解,他身上一身本事,也有七成是在明慧这里学到的,对于这个亦师亦友的救命恩人,他便是再如何猖狂,也不好在他面前发作。
百里辰哼了一声,拿起明慧之前为欧阳月倒茶的杯子,转了一记喝了一口,有些不满道:“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你给我倒杯茶,你竟然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这么好,这里面肯定有事。让你转变的人,定然有着不凡的迹遇,我告诉你,本来我也认定她是我未来的妻子,现在我更有决心了。”百里辰认真盯着明慧大师的表情,后者面上没变,百里辰嘴角一勾,立即饮下整杯茶,笑的有些得意道,“你觉得我有多久能追到她,而且让她对我敞开心事,毫无芥蒂。”
明慧大师有些无奈的望着百里辰,对于这个狡猾的七皇子,他也没有办法,明明知道他在试探自己,不禁道:“世上之事自有定数,只不过任何事情没有结果,都还有转圜的余地,贫僧无法给你肯定,也无法告诉你能否追到她。”
百里辰道:“你不用气我,我知道我们的姻缘是天注定的,谁也破坏不了。不陪你这老和尚闲聊,我走了。”
明慧大师看着已走远的百里辰,微微摇头:“到底是谁跑来与我说话的,这么多年来性子还是没有办,哎…”
欧阳月找了个小和尚,随便给她找了件厢房,然后坐在桌前便呆呆出神。
明慧大师话中的意思,她很明白,她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便是放任宿儿,让他去他该去的地方,她想强留的办法,只会让宿儿最后魂飞魄散,她当然不希望这样。只是她却是不舍…
前生里她是个孤儿,待在孤儿院中,虽然孩子很多,院长对待她们都很好,可是却是处处竞争,她为了更好,能早点从孤儿院出去,她从没放松过一刻,终于被国家挑中,她能得到最好的教育,学会各种求生的本事,然而完成一个又一个艰难危极生命的任务。这些她从进入组织的时候,便想的到,所以她从来没有对自己的选择后悔过,即使多么危险,她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可是在她绝定怀孕的时候,因为最后一场任务而丧生时,她是后悔的,她做事向来有始有终,那一次不论是多困难多轻松的任务,只要是因为她之前任务遗留的问题,她都会义不容辞的接受,可是她身体却有着一个小生命。那个时候的她不但但是要为她一个人负责了。
不过宿儿很懂事,很可爱,也很聪明,虽然没生下他让他跟自己一起丧生有些后悔,可是她却也十分开心。在她人生里,她不再是孤单一个人,她也有一个可爱的小人一直陪在她身边了,她一直认为着她们会在一起,直到永远永远。欧阳宿能以魂体跟在她身边,她也一直不觉得有问题,若是有问题,之前他也不可能现身吧,对于一直以来的认知,突然被打破,欧阳月无法理解是一个,更加接受不了欧阳宿的离开。
她缓缓抚摸着腕上的金镯子,脑子是从她与欧阳宿一直以来的相处,过电影一样的不断在脑海里上演,宿儿淘气时机灵狡猾的样子,讨好她时小狗一样闪烁着大眼睛装可怜的可爱样子。她遇到麻烦时为了她出手时的果断样子,以及愤怒不满的样子。
每一种样子都是那么令她刻骨铭心,每一个相处都那么让她难以忘怀,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坚强到不需要任何人便能很好的生存,然而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在生活中她已经这么依赖身边有欧阳宿这个可爱的小人,无聊的时候陪她聊天,烦恼的时候有他搞怪而开心,生气时有人帮他打气一起与他愤怒。欧阳宿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然无法动摇,一想到,她会很长时间见不到,她的心就如撕烈一般的疼,思念袭满她的脑子,欧阳月的眸子不禁泛红,最后一滴小小的水珠滴落在桌上,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渐渐泪湿了欧阳月的眼睛。
不知道欧阳月这样默默哭了多久,眼中的泪似乎也已经干了,她没有去擦泪,迷蒙的眸子里却是闪烁着一道道如寒剑闪动射出的厉光,她眸底一片阴暗,面上更是说不出的阴冷,周身之气都散发着一种极致的冷漠与杀意。
宿儿是为了她才离开的,若不是欧阳柔与芮余欢请来那两个江湖骗子,宿儿或许不会离她而去,她们还有更多的相处机会,这一切都是红姨娘、欧阳柔造成的。她本以为此次前来是为宿儿的回来找寻办法,她没有直接对付红姨娘与欧阳柔,想等着回去之后再作为。没想到她还没回去,红姨娘、欧阳柔又在她的罪上多加了几道,欧阳月眸子阴冷,芮余欢现在恐怕是分身乏术,只是欧阳柔呢,红姨娘呢,她们还没有得到任何惩罚。
欧阳柔握紧了拳头,嘴角勾着恶魔般的冷笑,只是将红大宝送去京城等处罚远远不够,那只不过是个开端,她要让红姨娘与红姨娘芮余欢这些人,知道什么就悔不当初、悔恨终生,生不如死!
翌日
欧阳月面上有些苍白,一起来并没有去用斋饭,而是直接去见了明慧大师。明显她一夜没睡,眼下微微晕黑,眸子里血丝满布,然而她眸色极锐利,带着一种隐藏不去的锋芒,好似一把锐利的宝剑正待出鞘,周身更是张扬着一种无言的锋芒。竟是与昨天的她,身上有了极大的变化,变的更加锐不可挡,更加的锋芒必露,毫无隐藏。
明慧大师在厢房中泡茶,欧阳月一进了行了一礼便坐了下去,静静等着明慧大师,神态看不出任何喜怒。
明慧大师最后为两人各倒了一杯香气扑鼻的茶水后,这才坐下,却是盯着欧阳月看了半晌,欧阳月的面相上竟然清明了几分,明慧大师眸子闪了一下,温和道:“施主的最终决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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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扑倒冷绝!
欧阳月看着明慧大师,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从宿儿跟着我重生后,我就没想过要与他分开,我一直觉得我们是一体的,我们永远不会承担分离之痛。我本以为以大师的佛法高深,定然能帮我解决问题,没想到大师也没有办法。”
明慧对欧阳月这类似抱怨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面容慈爱的望着欧阳月,欧阳月眸微微闪动,眸子里有着化不开的痛,这是她今天来这厢房后,第一次露出除了厉色之外的情感,却仿若一首无言的悲情诗,是谁都能看出她正在天人交战。
欧阳月双拳紧紧相握,落于腿上,眸子锐芒闪动:“明慧大师,真的没有其它的办法吗,除了第一、第二,我想要第三条路。”
明慧大师叹息道:“阿弥托佛,施主有舍才有得,你明知道这只是短暂的分开,你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为什么你还想不开呢。”
欧阳月面上却是一冷:“我为什么要想开,本来我们是不需要分开的,这是被人害至此,我为什么要安然的接受,我接受不了。”昨天想了一夜,欧阳月现在的脑海里全是满满的恨意,她恨不得马上飞回京城,手刃了红姨娘、欧阳柔等人了事,她明明知道她该如何抉择,可是她不甘心。她觉得明慧大师说不定有办法,只是他不想搅乱这一时空的秩序,所以才会那样的说,她不相信事情会这么严重,她是接受不了!
宿儿…
欧阳月眸底幽暗闪动,双眸闪烁着幽红色,她本来因为一夜没睡,眸中泛起的血丝,似乎在不停的弥漫开来,渐渐聚满她的双眼之中,明慧大师一见,暗叫一声不好,立即念起清心咒:“稽首皈依苏悉帝,头面顶礼七俱胝,我今称赞大准提,唯愿慈悲垂加护,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陀。俱胝喃。怛侄他。唵。折戾主戾。准提娑婆诃…”足足念了十余遍,欧阳月才渐渐回过神来。
心中却是一愣,她之前显些种下心魔。练武之人常有走火入魔一手,其实普通人也有心魔一说,对一件事过于执着,到失了理智的时候,都可以称为心魔,心魔一生,往往能令人极端,做出许多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事情,也是许多人因此造下罪孽之原因之一,这种人也可以称为疯子、傻子。欧阳月倒并不认为报仇是错的,只是那份执念之前已让她有些走火入魔,做什么都需理智,不然最后只会害了自己。
欧阳月看着明慧大师神色有些复杂,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左腕的金镯子,明慧大师见到明显一愣,仔细望了这金镯一眼,嘴角却是微微一勾动,静静等着欧阳月。欧阳月深吸一口气道:“多谢明慧大师指点,信女想好了,只要宿儿无事,我能接受短暂的分离。”
若是可能,她定然不会如此选择,可她不会自私的因为自己的不舍,而造成可能令宿儿魂飞魄散的惨剧,虽然现在最快速的办法是找一个男人随便怀孕生下宿儿,但她对宿儿的了解,若是她真那样做,他才会生气的。
“老妈用那么多精子就生出我这么个天下无敌帅又聪明可爱的儿子,将来你找的男人,也不能太差吧,只比你差一点点就行了,不然我跟着丢脸啊。”还记得他当时古灵精怪的冲她做鬼脸道,欧阳月只是一笑置之,心想离这事还早着呢,这小鬼头操这份心做什么。
“不过老妈也可以找个男人借个种就跑,反正将来我会保护你,别的男人你也看不上的吧。不过面相不能太差,我怕把我生的丑了,也不能是个傻子,万一来个突变种,我这聪明的脑袋被拐带坏了怎么办…”
“老妈…”
欧阳月心中一痛,紧紧握着金镯子,隐下眼中要滑落的泪:“明慧大师,我已经决定了,具体要怎么做,我全凭明慧大师的吩咐。”
看到欧阳月面色恢复如初,微微点头道:“你一直在摸着这个金镯,便是他的宿体。”
欧阳月点头:“正是,宿儿现在应该锁在里面出不来。”
明慧大师神色一动:“阿弥托佛,我要为他超渡三天,这三天里施主也要留下。”
“这是自然。”
“那施主去安排一下吧,明日我们再开始。”欧阳月有些不明白明慧大师多等一日的想法,但还是点点头,起身离开了。刚一出了厢房,就看到不远处一身玄衣的冷绝靠在一颗树下,头转向厢房方向,看到欧阳月出来,他立即站直身子跟过来。
“真没想到你与明慧大师一见如故,昨天见了面,今天一早又来见他,你们难道有什么秘密不能跟我说。”冷绝眼中分明带着不悦,欧阳月却是淡淡撇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根本不理会他。
冷绝被无视了,身子一僵,还是抬步跟了过去,言道:“你脸色看起来不好,昨夜没睡好。”
欧阳月还是不说话,冷绝心中也有些气恼,长这么大他还没这么关心过别人,却偏偏在乎的人不搭理他,这令他十分懊恼。不过他明显也感觉现在欧阳月心情不好,还是聪明的闭上嘴巴。
欧阳月直接回到她所在的厢房,关门之时,冷绝快步闪了进去,欧阳月没看他,只是静坐在桌前,桌前昨夜里倒的茶水早已冷却,静静立于桌前,欧阳月坐在那里,显得十分孤寂。百里辰心中一动,转身坐过来,想了想拉起欧阳月的手,后者却立即一抽,冷眼望着他。冷绝道:“我知你心情不好,怎么,连我安慰一下都不允许,那你和明慧大师聊那么久,我心里也不舒服。”说到底冷绝觉得欧阳月与别的男人,虽然是个老和尚,不可能有什么花花肠子的在一起,可这么待这么久还是令他心中不舒服,这话说出来不禁有些酸酸的味道。
欧阳月眯眼看着他,却道:“我倒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冷绝一听,眸子微亮道:“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吧。”
“接下来的三天里,明慧大师要为我做一场法事,这之间不许任何人接近我们所在的屋子,是任何人,也包括你。你能帮忙做到吗?”欧阳月平淡的望着冷绝。
冷绝一愣,眸中一沉,却没立即说话,此时的他若说出话定然有失偏颇。而且他对欧阳月的事十分感兴趣,她这样隐瞒自己,令冷绝心中不满,可他也不是蠢笨之人,欧阳月这么严肃的交待,定然是大事,即使心中不愉,他还是道:“我若是答应你,你可能答应以后再不会瞒我任何事?”
“答应还是不答应。”欧阳月只是望着他道。
“好,我答应了,不过女人,你欠了我人情,你该知道没那么好还的。”冷绝眯着眼睛,似乎已有什么打算,欧阳月却已不再看他,静静凝着已经冷却的茶水,幽幽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冷绝陪欧阳月坐了一个时辰,硬是将欧阳月扶到床上躺下,这才离开,却是直接去了明慧大师的住所:“你这老和尚,又要折腾什么事。”
“贫僧要与为女施主做三天法事,看来七皇子已经知道了,这三天里很是重要,希望七皇子尽心看着。”明慧大师不答反道。
冷绝眸子一阴:“你看过哪个当朝皇子给你看门的吗?”
明慧大师却是笑容淡淡的望着他,冷绝有些烦躁的扒扒头道:“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我就知道从你这臭和尚嘴中问不出东西的,竟然还多此一举。”
明慧大师望着百里辰,笑容淡淡,意味深长道:“这事关着女施主将来生存的安危,当然要小心谨慎,就劳烦七皇子了。”
冷绝眸子一凝:“事关她的危险?”他眸子一眯,“你放心好了,我自然把好这道门。”
明慧大师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的药瓶,递给百里辰:“这是贫僧年前做的补身药丸,七皇子最近气虚血亏,先用它补补吧。”
百里辰却道:“我吐血都吐习惯了,还用的着这东西。”只是嘴中如此道,却快一步将药瓶拿来,打开盖子闻了闻,顿时药香扑鼻,明显就是好东西,这才将东西塞进怀中,严肃道,“你得保证她不会有事,不然我绝饶不了你的。”
明慧大师叹息道:“七皇子实在不够尊师重道…”
“我走了。”百里辰不会想听明慧大师唠叨,起身便走了出去,迎面风吹起明慧大师的白眉,他已笑的一团和气。
翌日一早,欧阳月收抬整齐来到明慧大师的厢房,冷绝靠在树上,双手抱胸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随后厢房门关闭,断绝了他的视线。
明慧大师早已整理好,此时厢房桌椅全都撤下,只在地上摆着两个蒲团,而他已坐在里面,欧阳月立即会意坐下,明慧大师并没有言语,微微抬眼,便已开始念咒语进行超渡。
这三天是十分难熬的,因为这三天里明慧大师要与欧阳月不吃不喝,直到超渡结束,不但是个心神受到折磨,身体同样承受着痛苦。欧阳月神态凝重,从始至终未露半分迟疑与悔意,随后也跟着明慧大师念起咒法。
她的放手,若能让宿儿平安,她们就还有机会再重逢中,她会等待那一天,而这之前的种种磨练也会更让她们珍惜这份母子之情,也能够让她处理好外面的事情。
厢房里只是明慧大师与欧阳月念咒的声音不断响起,外面冷绝在外头支了个帐篷,里面备了桌椅茶水酒菜果食,他侧靠的软塌之上,倒显得有些寂寞。就在他听着咒语耳边快生茧的时候,厢房中的声音总算停下来,冷绝心中一喜,却没立即冲进去。
“老妈…”
欧阳月激动的望着飞身出来的欧阳宿,后者也很想念欧阳月,立即伸过手臂,环住欧阳月,虽然两人不能实物相处,只是那种血脉的感觉却令他们感觉十分满足。
“在里面可憋死我了,不过老妈怎么这么没用,脸色这么差,这老和尚欺负你了?”欧阳宿抱够了欧阳月,便坐在其肩上,挑眉望着对面的明慧大师。
明慧大师看到欧阳宿的时候,神态明显一僵,轻声道:“一切皆是命中注定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竟是看着欧阳宿一直嘀咕个不停。
欧阳宿一脸怀疑道:“这老和尚有什么毛病啊,嘀嘀咕咕做什么,好奇怪。”
欧阳月也没见过明慧大师这么失态过,心中划过丝疑惑,明慧大师似乎对宿儿特别感兴趣,然而她却注意到刚刚出来的宿儿,魂体更加微弱,她心中一痛,果然是要分开了吗。
“宿儿,以后老妈不能时刻在你身边了。”
欧阳宿身子一僵,沉默了一下,翁声翁气道:“嗯,听说下面又出大新闻了,我要下去玩了,真是担心老妈被人欺负啊,没有我在你身边可怎么行啊。”
欧阳月嘴角一勾,面上却无笑意:“是啊,你要下去继续祸害其它人了,我真怕你把下面闹翻了,将来有鬼上来找我抱怨,我会被烦死的。”
“呿!”欧阳宿一撇嘴,一脸的不以为意:“他们敢,我让他们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欧阳月嘴角微挑,那里根本也没有太阳吧,只是她却沉默了:“我儿子不能吃亏,欺负你的,要双倍欺负回去,我以后会审问你的。”
“我知道了,你真的好烦啊,我又不是不会回来了。老妈你快点找个还算不错的男人借个种吧,不要让我待太久了,但也不能随便将就了,我要生的天生无敌俊美,又举世无双聪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谁见了我都乐意瞧,把我生差了我会钻到你肚子里,让你重新生啊。”欧阳月扯着欧阳月的手发,十分严肃的道。
欧阳月点点头,欧阳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准备离开,然后下一刻他却紧紧抱着欧阳月,没什么重量的唇印在欧阳月脸上,眼中瞬间流出大量的泪珠,明慧大师已然念起咒语,欧阳宿的身子越来越淡薄,最后消失无踪,那一刻欧阳月已转身冲出厢房,突然奔了出去。冷绝一个高的跳起来,连忙追了出去,欧阳月跑到寺庙后山那里,不断的深呼吸,吸气,最后她却眼眶通红,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冷绝眼中微凝走过来,蹲下身子,伸手一揽,将欧阳月抱在怀中安慰,然而欧阳月身子却是一僵,突然扑向冷绝,便吻向他的铁面具,手上扯拉着要脱下冷绝的衣服。冷绝一愣,看着欧阳月眼中的激狂,已经向他身下摸去的手,顿时一惊:“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要负责吗,我现在要你负责。”欧阳月只是望着他,神色有些诡异。
“你…你并不是这么不自重的女子。”冷绝心中一跳立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