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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叔、曾大嫂看着这一幕,他们相继进来,没什么事呀。
那婆子不信邪,又往里撞,再弹出去,以前被弹飞几丈,这次竟是弹飞了十丈余。
“有鬼!这里有鬼!”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快速离去。
荣王世子妃翘着兰花指,“李大师不来?”
婆子道:“是,那店子古怪得紧,旁人进去无碍,我们一进去就被弹出来,怎么也进不得店门。”
荣王世子道:“去请三公子!”
世子妃笑盈盈地道:“李大师定是会什么妖术?三叔子可是大宗门的高徒,叫了他去,正好杀杀他们的锐气。”
慕容煜正在陪父母说话,很是得意地耍宝了一番,这都是他学来的春生术,那指头一动,就能让枯木逢春,瞧得荣王妃心下大悦,这次回来,儿子孝敬了她一颗驻颜丹,听说这仙人吃的丹药,果真管用,吃下去没两天,她就从一个六十岁的老妪变成了三十七八的贵妇,现下与世子妃坐在一处,人家都说她比世子妃还年轻。
听了下人的禀报,慕容煜地弹跳起来:“哪来的散仙竟敢在我的地盘撒野,快带路,我去瞧瞧。”
洪飞雪正坐在柜台前,手里还拿着花棚绣帕子,绣技是越来越纯熟了,缝出的衣衫也略为瞧得过去了。
正绣得专注,突听到一阵吆喝声:“李记成衣铺的人立马滚出来!”
待她抬头,却见进来个一袭锦袍的少年,那眉眼之熟,不待她说话,慕容煜立时从早前的怒容,换成了笑:“是姐姐啊!我下山前去找过姐姐,程兰她们说姐姐随大老祖入世化凡了,嘿嘿,没想在这里遇到姐姐。弟弟给姐姐问安!”
洪飞雪神在淡淡,先是蹙眉,再是不快地道:“几年没见,你小子怎的越发学得油嘴滑舌?”
“这不是我看到姐姐心里高兴嘛。”慕容煜想到与洪飞雪入世化凡的是剑圣,一颗心欢欣要跳出来,多少乾坤宗的弟子一辈子都没见过剑圣,自己许就要遇上了。
洪飞雪拿着花箍继续飞针走线,嘴里不紧不慢地道:“先前有荣王府的下人在这里高呼小叫的,怎么,你是替他们来找场子的?”
慕容煜凝了一下,笑道:“姐姐下山多久?就会说红尘俗世的话了。”
“少和我贫嘴,你且瞧了我们的店规再说。”
她指了指墙上挂的“店规告示”。
慕容煜瞧了半晌,还道是谁如此古怪,竟是乾坤宗的大老祖,这可是整个苍原大陆第一大高人,一个指头就能毁灭一国,人家这店规与他本身的实力相比,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是我们错了,姐姐一会儿替我们美言几句,我这就回府,让我父王母妃备了厚礼来赔罪!”
“你可莫自作主张,我进去瞧瞧义父。”有好一阵没动静了。
洪飞雪折入后院,推开绣房的门,里面的绣花架不见了,就连她给剑圣做的真人大小木偶架也不见了,再转身推开剑圣的寝房,里面空空,连他喜欢的几样东西都不见了。
床上放了一封信,洪飞雪拆开一看:
雪儿,为父走了,这次下山前我曾替你占卜一卦,你有情劫在身,小心历劫。莫要寻我,我继续寻一安静处化凡。这处店子,你就代我送给隔壁孙大叔吧,他人不错,心地善良。
下一张,是这家店铺的店契。
慕容煜见里头静寂好久,进了后院,就见洪飞雪手里拿着一封信,正在发呆,“我义父走了!”
“姐姐,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多有不妥,不如随我回荣王府小住,我这次下山,是得师尊应允回家给我母亲过六十大寿的,过完她的大寿,我便要回宗门。”
洪飞雪轻叹一声,“如此也好,我这就去隔壁找孙大叔,把这店子赠送给他家。”
孙大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人送他家一处店铺。他再看看外头的华轿、仆妇,是燕京荣王府的人,孙大婶明白了几分,接过房契谢了洪飞雪。
洪飞雪点了一下头,挑了几块自己喜欢的绸缎,甩手递给慕容煜:“我送给你母亲的寿礼!待过完她的寿宴,我们便一同回去。”
“姐姐,请!”
洪飞雪步入华轿,轿帘一垂,她转身进了体内空间,新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袍。
荣王世子正等着慕容煜找面子回来,一回头便听下人禀报,说慕容煜令心腹抬了荣王妃乘的华轿出去。
他又在做什么?
这个弟弟打小就聪明,要不是后来被仙人带着,他还真得防着。
可现在,荣王夫妇身体健壮,他就是他们身边唯一的嫡子。
慕容煜将王府最好的阁楼安排进洪飞雪住,洪飞雪不喜欢被人打扰,冷声道:“我院子里不用任何下人。”
“姐姐,我每日亲自与你送饭菜。”
“行。”
她干练地只答一个字,这就是红尘的房屋,奢华中不失典雅。
这日,荣王世子到王妃屋里拜见。
刚坐下,便有下人禀报:“王妃、世子爷,太子殿下到!说是代皇上给王妃送寿礼了。”
太子慕容傲穿着一袭紫色绣银蛟龙袍,峨冠崔嵬,浓眉虎目,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天然的威严与霸道之势。一张轮廓分明、精雕细琢的面孔,目闪剑光隐寒气,面似神人天将。
寒喧了几句,太子笑问:“皇叔婆这是怎了?”
荣王妃扭头看着太子,面露愁色:“煜儿说回家给我拜寿,可自打抬了个姑娘回来,连我都不理,整日往那边跑三回,我要派人过去瞧看,他还与我生气了,这不,三天都不来了。”她轻叹一声,“他可是仙人,仙凡有别,这可是犯忌之事。”
此刻的慕容煜,正在阁楼院子里习炼自己的法术,与洪飞雪使的法术相比,他那点法术还真是浅薄得紧。
慕容煜从春藤、春花、春草、春树一遍遍地示范,洪飞雪微微凝眉,“真正的春藤是我这样的,瞧好了。”她纤指一划,一条春藤从掌中飞出,在它生出的那刻,便以一化十,十化百的速度生出了若干春藤,在他不停生长之间,发出绿叶,叶上有新芽,新芽化新藤,新藤在不停的生长中,再生新藤。
“你早前化成的春藤不对,是以一化十,却是主藤生支藤,而是直接从掌中发现,我这会儿静下来,你自己查看,我是什么发的。小煜,你过来!”---题外话---今日加更三千字,明天一万二千字大更哦!!
第156-157章 一见倾心
慕容煜走近,细细地看着春藤,手掌之上只有一根主藤,然后主藤新发支藤,支藤再生支藤。
“我掌中这根主藤,就好比这千年古木的一根主干,干上生枝,枝上生桠,这才是春生术的本意,才是生生不息。”
慕容煜原就聪明,可现在才发现自己修炼了许久的春藤竟是错的糌。
他学着洪飞雪的模样再行修炼发出,还是与洪飞雪的不一样。
洪飞雪道:“你先以一化十开始,循序渐进,莫要一开始就以十化百,只有第一层对了,这第二层才是对的。”
“是,姐姐。”他一回头,粲然一笑,再次试发。
洪飞雪不吝赞美,“这下对了,虽然是以一化五,但多炼几回就是正确的。”
时间在点滴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慕容煜欢喜地大叫:“姐姐,姐姐,我可以炼到以一化十了。”
“不错,你现在修炼的法子是对的。可以试试以十化百,这是枝上生桠,若是能做到,以百化千就更容易了,要把力道用在主藤上,在主藤在来分送生机之力,这生机是握在主藤,也是在控在你的掌心。楮”
“我明白了!”
荣王世子、太子要进那处阁楼,立时跳出两个护卫,抱拳道:“世子爷,三公子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接近阁楼,不然他会生气的。”
“滚开!”
荣王世子未落音,双手一凿,点了二人的穴道,与太子使了个眼色,往阁楼方向缓步移去。
近了阁楼,听到一个女子轻悦动人的声音,不娇不媚,却让人甘之如饴,“可还记得那首诗,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生。你使出的春草不对,春草的生机在于根。而非叶,你使用灵力法术之时,要把灵力法术积蓄在春草之根。小煜,我再试一遍给你看,你看好了。”
荣王世子、太子站在院门前,只见院子里一片生机盎然,百花齐放,在那中央有一个浅蓝衣裙的绝色少女,一举一动都极是迷人,她右手一挥,立时出现了一堆黄土,左手一点,黄土上生出一绿茵。右手又化出一团火焰,绿草顿化灰烬,她左手一指,黄土堆上再生绿茵。
“一岁一枯荣,生死之间,依如那团火焰化烬,火焰可焚其茎,毁其叶,却化不掉埋在土里的根。这才是此功法的真义之处。小煜,你可知道,你的功法是我亲自传授,为何与我修炼的却大相径庭么?”
慕容煜像个小孩子,半是撒娇地道:“姐姐可是我乾坤宗第一冰雪聪明的人,若是个个都和姐姐一样聪明,整个宗门也不会将姐姐视为第一精英。”
“你且用这样的话与你师尊试试。”
“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师尊整天都不爱笑,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天也不见得会说几句话。”
“你师尊其实挺好的。”她垂下了眼帘,那一刹的妩媚,直瞧得门外的两人看呆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仙子,果然和凡尘俗女不同,她美丽,她聪慧,她更是气质若兰、不染纤尘。
“姐姐,那首诗是不是还有后面,我怎么觉得那首诗没完。”
洪飞雪明眸一闪,沉吟道:“是有下半首。全诗是:‘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太子只觉得那女子美得让百花含羞,仿佛除了她,世间再没有别的女子可称之为情。她的声音都这么好听,悦耳得比宫中歌伎的歌喉还美,让人一听难忘,而她的人,她的容貌,从未曾让他失望,却让他惊喜。
这世间,竟然有这等的绝色。
他呆愣愣地看着她,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见。
慕容煜道:“前面写草,后面写情,怎的感觉好奇怪。”
“这首诗,前面写的是景,后面是情,是一道以景衬情之作。我们修真者,修身、修心,修行、修意境、修道念,你在意境领悟上还不够深。你照着我刚才的样子做一遍。”
她手指一挥,那土堆化为虚无,另一只手一划,出现了一堆新的土堆。
慕容煜咬了咬唇,“春草去!”
洪飞雪衣袖一挥,一股水练化出,袭在人的脸,只觉温柔温和,让人陶醉其间,那水练冲刷着泥土。
慕容煜挠着头皮,一脸尴尬地笑:“我知道为什么我没姐姐厉害,我的草没根!”
“无根便不能久长,有根即便遇火、遇水,深扎土壤,就能牢固而不随风起舞,随波而逝,你今日就好好练,什么时候炼到你的草有根,并能深扎泥土,什么时候你就能与我一切土术土诀相抗。”
慕容煜拉着洪飞雪的衣袖:“好姐姐,我们都炼三天了,能不能让我歇歇。我带你去燕京玩,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前儿,我母妃给了十万两银票,我全给你买好东西。”
洪飞雪用手轻点着他的额头,一脸宠溺地道:“你又顽皮,今儿你也
tang累,允你歇着,明儿再炼。”
“姐姐再给我几个灵果吃。”
她挽了几个漂亮的动手,手中就出现了三个又大又红的灵桃,“我知你孝顺,允你悄悄儿给你母妃尝。记得把果核带回来,这果核在凡间是种不活的。”
“知道了!知道了!谢姐姐赏赐!”
荣王世子与太子快速闪躲开来,两个都是自幼习武,慌乱之间闪到了花丛中。
慕容煜出了院门,蹦蹦跳跳像个半大的孩子,竟没走后花园,而是从另一边的垂花门往荣王妃的院子跑。
荣王世子歪着头:“灵果!凡间种不活的 一转身就跑了,那可是神仙福地种出来的果子,他也要吃,他弟弟手里可有三个呢。
太子失魂落魄地走出来,依旧站在门口,从那细小的缝隙里往里看。
洪飞雪动作优美,她手指飞舞间,周围便春藤生长,藤上开花,花草繁衍。
她看着土堆,“小煜只学了皮毛,没领悟到功法口诀的真意,不知道大师兄他们领悟到多少?会不会跟小煜一样,也是一知半解,只有其形而无其力?”
她一点土堆,土堆消失,再连连划动手指,那根根纤指,葱白如玉,似要拨动人的心弦,不到两息,她将整个院子里的春生术幻化的花木尽数消去。
她一个漂亮的转身,衣袂飘飘,“谁?”
太子一阵惊慌,即便他贵为北方几国中最强大国的太子,然,在这女子的面前,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卑微,他推开院门,就这样静默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二师兄!”洪飞雪几乎是脱口而出,只一息,她从来人的服饰打扮立时肯定:这不是石玉魂,此人穿着锦袍华服,石玉魂最讨厌大红大紫的衣袍,可他们竟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
她的脑海里又忆起初入宗门不久,就听杨弯弯与她絮叨:“二师兄是我师尊从外头捡回来的,听说那年师尊云游天下,途经鲁国时,在一片林子里捡到的,他父母带着家人要去访亲,遇到了山贼,父母与几个奴仆都死了,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抢走了。后来,师尊寻不到他的亲人,便带了二师兄回宗门,赐他姓石,取名玉魂。那时候二师兄还不到半岁呢,入了宗门后,一直都是大师兄在带,他五岁的时候,师父就收我到宝器峰,我的任务就是带二师兄。”
明明杨弯弯比石玉魂还大十几岁,就因为她入门晚,竟要唤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唤“二师兄”,那时候杨弯弯哄着石玉魂,“玉魂呀,你看我比你大,我当师姐好不好?”
“不好,我先入门是师兄。你是师妹!”
五岁的他,上茅厕会蹲在那儿大叫:“三师妹,给我拿纸,我要擦屁股!”
洪飞雪一想到那有趣的画面,不由得粲然一笑。
太子有些惊慌失措,不知道自己的双手该如何放置,“仙子误会了。”
“你不是我二师兄,你们身上的气质不同,声音不同,神态也不同,只是长得有几分神似罢了。”
她低了一下头,蓦然转身,往阁楼花厅走去。
“仙子请留步!”
太子伸手,仿佛她随时都会离开。
他深深一揖,“在下是燕国太子慕容傲,还请仙子赏光到太子宫作客。”
洪飞雪凝了片刻,“缘聚缘散一切随缘。”她又微微点头,“我与小煜原是同门弟子,我在此停留,只是想等他俗事了后同返宗门。”
太子的心猛地被人狠狠地割了一刀,虽是初见,可他却觉得,面前这个人,就是他二十多年来苦苦寻觅的人,她的声音、她的笑,她的一眸一动,全都牵动着他的心,即便他贵为太子,独在她一人面前感到卑微无力。
他仰望着她,他期盼着她,只望他一个回眸能看他一眼。
他这个凡人,居然想奢望一个仙子的回眸一看。
“仙子不愿去宫中作客,可否允我在此多坐一会儿。”
洪飞雪想拒绝,可看着面前这个与石玉魂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太子请便!”
她提了茶壶,与他沏了一盏茶,然后恍若无人般地拾起桌上一本书看,那正是慕容煜寻来几本闲书,从野史人物,到正史典籍,又有地域志,各地风土人情等。
“仙子喜欢看这些书?”
“有时候也需了解一些凡尘俗事,这些事用词用语极不严谨,没有我们那儿的书写得好。”
她说的是现代世界。
而太子却以为指的是仙人世界。
他垂了一下眸,“正史典籍要严谨得多。”
“正史典籍与野史人物相比,我更爱后者,前者是胜利者的历史,缺乏客观公正的视角。”
“视角?”
“就是看待问题的立场。”
“比如这正史之中,大燕二世皇帝明明就是一个柔弱贤君,被其弟夺位软禁宗庙,却非说他是个昏庸君主,
三世皇帝杀人无数,却要夸成是盛世明君。正史,何为正?缺了公正的视角书写历史,它就不配称之为正史,这样的书,不看也罢。虽说野史用词不够严谨,倒比正史有趣得多。”
她竟是这样看待正史的。
若在以往,太子许会把说这话的人拉出去砍了,但今天听到,他竟觉得新奇不已。
“以人为鉴,可知荣辱;以史为鉴,可知兴衰。正史更以公正的视角书写历史,燕三世皇帝连杀十几位史官,后来者为保其性命,丢其公正之心,书写此史。帝王功过,皆有后人评说,燕三世皇帝若真为明君,当如实载史。”
她取了茶盏,翻看两页,唇角含笑,“这篇《杜美娘传》写得甚是有趣,人物刻画不错。”
太子浅饮一口茶,立时觉得这水异常甘美,又再饮一口。
“此乃世外灵液沏泡之茶。可消世间百病,你若喜欢,可多饮两盏。”
太子笑了一笑,自己取了茶壶又倒了一杯,依旧是几口饮罢,他又再倒。
洪飞雪连眉头都没抬一下,只时不时翻上一页。
他就这样吃茶静坐,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却是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待他再提茶壶时,里面已经空了,他不由苦笑。
“阁下坐了快一个时辰了,该离开了。”
“让仙子见笑了。”
她搁下手里的书,手中立时出现了一只陶罐,“这是我送你的,里面装的是世外灵液,相逢一遇便是缘。太子请!”
她驱客了!
他接过灵液,抱在怀里,多想再留一会儿。他忘了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待他看不到她,想要回头一望时,那阁楼的门已经合上了,他再也看不到她。
为什么她是世外仙子?
为什么他即便高高在上,在她的面前却是卑鄙如厮。
荣王世子一路追到荣王妃屋里,就看到荣王、荣王妃一人抱了大灵桃在吃,而慕容煜正甜美笑着,手里还有一枚吃得只剩下桃核的灵果。
“三弟,我瞧你是常吃的,你就不能留给我一个,你是不是还有,拿出来,让我尝尝。”
慕容煜一脸怪异地看着荣王世子,“你说什么?”
“你带回来的人是个世外仙子,我都瞧见了,她教你仙法,我还看你跟她讨仙果,你得了三个,我紧追慢追地赶来,你们就吃完了。三弟,我待你不好么?你是常吃这仙果的吧,你就不能留一个给我?”
他伤心啊!
这些年,他数十年如一日,慕容煜想要灵石,家里人就花大笔的黄金给他换灵石。他说要储物袋,荣王妃更是砸锅卖铁地换灵石给他买一个,而今有本事了,进了大仙门做仙人,得了好处没忘父母,倒把他这个大哥给忘了。
荣王世子想着伤心,一脸沮丧。
荣王妃眼睛跳了一跳:“煜儿带回来的人不是凡尘女子,是仙子?”
慕容煜连连打着噤语手势,“她厉害着呢,你们说了,她会听见的。”他努了努嘴,掏出一个灵果,“我还剩了这个,大哥拿去吃了,果核得给我,这是上界的东西,留在凡间是要生祸的。”
荣王世子接过,两口就吃完了,还拿着那果核瞧看了一番,尝的时候觉得异常美味,吃下去也没感觉到甚不同。
慕容煜道:“娘,这个仙子姐姐待我可好了,她教我仙术,还送我仙果吃,我这回可没脸了,我得送她点什么?娘,你快帮我想想,让我送她一件东西。喏,我手上这个戒指也是仙子姐姐送的。”
荣王世子瞥了一眼,“不就是个银戒指。”
“银戒指?”慕容煜大叫,“你懂得什么,这只戒指能把这只屋子装下,你居然说是银戒指,这是仙戒指,是仙界才有的宝贝。”
慕容煜正要示范,耳边就听到一个声音:“小煜,你又胡闹了,再这样下去,下回你要下山,你师尊就该不乐意了。把你那炫耀性子都收起来。”
荣王世子冷声道:“就说大话。”
慕容煜东张西望一番,“我就跟你们说小声点儿,她又听到了。”他打了个手诀,从戒指里取出一个储物袋,再打一个手诀,储物袋里出来一只牛狮兽尸体,他摆了摆手,“让厨子把皮剥了,这牛狮兽的肉红烧。”
音刚落,立时一根杨柳枝就飞了过来。
慕容煜一瞧,立时大叫:“姐姐,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
洪飞雪快被这臭小子给气炸了,一回家显摆法术不说,还拿着储物戒指、储物袋来显摆,现在又弄出一头凡人没见过的魔兽出来,虽是二阶的,可凡人哪见过这等长着牛斗的巨大狮兽。
杨柳枝立时落到慕容煜身上,只他一人能听到洪飞雪的怒斥:“修真之人要收敛、低调,更不许在凡人面前显摆,一切大祸都是张狂的根源,你唤我姐姐,我今儿就打得他。”
那杨柳“啪!”落到慕容煜身上,他跳了一下,拼命躲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