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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默地伫立,久久蚊丝未动,放在胸前的双手却在掐诀:她有大劫!
“雪儿。”一声悠长的轻唤,竹天命脉脉情深地立在她身后,她看了他们多久,他便在殿柱后瞧了她多久,这一切和数万年前一般模样。他微微勾唇一笑,笑得令天地失色,轻缓地走近,在离她三步远时停下了脚步,“你希望他们谁赢?”
洪飞雪垂下眼帘,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她有时候会忆起石玉魂,幻想着他未被敖骨融合又会怎般的情形,又或是冥王未融合石玉魂如此一来,便有四个人。
她未见过焰魔,如果敖骨的每一部分注定会爱上她,焰魔也这会对她动情。
只是,对她有记忆的除了心脏,还有左右双臂。而腿似乎没有前世的记忆,敖骨爱她多深,才能让右臂都记住她的样子。
她闭阖双眸,去追寻推衍冥王的记忆,冥王从右臂修炼阴鬼,最初并没有她的记忆,他却在岁月的流逝,恢复了些许的片断,梦里总有一个白衣女仙出现,有时候与他一起采摘梅蕊,或泡茶,或酿酒。
他起舞练剑,她抚琴而奏,在那梅林盛放的冰雪之地,他们是那样的快活。
竹天命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这是我替你炼制的仙丹“仙丹 她悠悠轻叹。
竹天命暖声道:“长青、我、霉骨头都会炼丹,我们三人的炼丹术还是你传授的,天地一劫,连钟雄也会了。”
曾经的冬仙境是那样的快活,虽然现在的下元仙境比以前发展得更好,可是他们还是会忍不住的追思过往。
洪飞雪纳纳地看着那巴掌大小的锦盒,这盒子,与当年那只好生相似,几乎是一模一样,往事斑驳而过,浮光掠影间,心下一震,一把抓过锦盒,一股淡淡的馨香迷漫开来,心一阵莫名的揪痛,“当年你到底做了什么?无心,五万多年前,你一早就算出冬仙境会有大劫?”
以前的她,无忧无虑,只知道玩乐。这一次的她,却懂晓了许多,许是五万余年的一世又一世,在那生生世世中,让她多了许多的感悟,而这些感悟也让她飞速晋阶。
松长青的身影一闪,从一根殿柱后缓缓走出,“娘娘,这是竹天师特意为你炼制的。”他似要说什么,却在竹天命的一个眼神后凝住。
无论是竹无心还是竹天命,他对她的心从未变过,他爱她入骨,却因知她深爱敖骨而从未逼她分毫,甚至努力地将自己的满腹情意掩饰在心间。
她在这仙丹里闻嗅到不一样的气息。
看着面前面容苍白的竹天命,洪飞雪轻声道:“仙界已成立丹殿,你何苦这般操劳。”
“能为娘娘炼丹,我很知足。”
他更想说:我很幸福!
是呀,这是一种幸福。
至少,他爱她。即便爱在心底不能道破,那又有何妨,但没人能阻止他的心。
洪飞雪大呼一声“素贞”,梅素贞现出身影,“娘娘!”
在人前,梅素贞和所有人一样,唤洪飞雪一声“娘娘”,但在人后,她唤的是“主人”。
洪飞雪道:“取五瓶北王母送来的仙露给竹天师。”又唤声“凌霄大将!”
“末将在!”
“派人送竹天师回天师府休憩。”
竹天命道:“娘娘,下仙无碍。”
“且回去休憩,仙界初建,需要用你的地方还多,我不想你如此辛苦,你得好好发帮我打理仙界。”
竹天命走了。
洪飞雪严肃地望着松长青,“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这仙丹里闻嗅到了仙竹的气息她终于开始关注竹天命了!
几万年前,她二话不说就服下了竹无心
炼制的仙丹,末了,对此评品一番“无心,你在仙丹里加了仙血仙泪,我闻到了血泪的味道。”彼时,竹无心答道:“仙尊厉害,这是我加入的香雪海仙子之血,再取其仙泪为引可此刻想来,这件事似乎另有蹊跷。
松长青面露难色,他答应过竹天命不说。
几万年前如此,几万年后,即便经历了大劫,他痴心不悔,即便得不到她的回应,依旧扑了进去,竹无心如飞蛾扑火,却几乎搭进了自己了性命,在那生生世世的轮回里,他一直陪伴着他。
她生,他亦生。
她死,他亦死。
可洪飞雪却从未回头张望,不知道他追随她而来。
“说——”洪飞雪一声大吼,将停驻在敖骨身上的目光收回,“你敢不说,本宫自有法子罚你。”
松长青轻叹一声,“娘娘为何不问竹天师?”
“他的性子,你我都知道,我就算问了,他会说吗?”
答案是肯定的:不会说。
松长青抬头,悠悠望着远方,“娘娘今儿一怒,下了头裂咒,以无心的身子未必承受得住。”
“你 洪飞雪扬手一挥,金芒一闪,化成一道金鞭,重重地击在松长青身上,厉声道:“我要听真话,这仙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啊!你说!”
松长青依旧在挣扎,刚才那一鞭,落在身上,似要把他打碎了一般,她自来性子温和,很少如此发怒,可见是真急了。
洪飞雪抬手斥退左右,“我要听真话,你告诉我!”
松长青道:“竹天师说你近日又有一场大劫,这是他给用自己的精血为引炼制的仙丹。”
“精血他居然用自己的精血为药引。
一个仙人的精血,是其修为与生机的根本。
洪飞雪蓦地忆起,数万年前,竹无心也曾送了这样一个锦盒来,那盒里装的也是一样气味的仙丹,她嗅出来了,这是竹香,那是属于竹无心本相之物的气息。
那时,她毫不犹豫地服下了
“他用精血为引炼仙丹,便能助我渡劫?”
这是什么法子,为何她从未听闻过。
松长青想着已经说了此事,不在乎再多说一些,敖骨行事霸道,他爱空桑雪,亦得到了回应,可竹无心实在太过痴情,痴情到用自己来替洪飞雪挡劫。
“这仙丹有一个名字——渡劫仙丹,便是用一个修为高深的仙人精血、眼泪为药引炼丹,将此仙丹送与要保护的人服下,自己便能替她挡去劫难。重则殒命,轻则重伤、修为倒退。”
“挡劫!”洪飞雪惊问道:“当年,他给我炼的那枚仙丹“那便是渡劫仙丹!”松长青停顿了片刻,“当年,三大仙境的人围攻冬仙境前,是他用最后的修为替你聚拢了散于天地间的魂魄,无心却因疲惫过度随后殒亡。那时,他将你的魂魄交予我竹无心一早就算出洪飞雪有天劫来临,这劫是个难以化解的天命死劫,便是他也化解不了,他能做的,就是替洪飞雪分担一二,他用自己的精血、眼泪为药引,替她炼制了一枚渡劫仙丹,便去了他的大半条性命。
然,当劫难来临,他才知道即便如此也摆脱不了洪飞雪殒亡的命运,他不顾松长青的劝阻,执意奔忙于天地间,要收集洪飞雪飘散在天地的魂魄,也是他下手快,否则后果便不堪设想。
可就算是如此,待他奄奄一息回到冬仙境时,他只余最后一口仙气。“花无涯 抢走了仙尊的一抹残魂,长青,答应我,你照我所言设法寻回她的残魂。记住我之前告诉你的法子。”
竹无心待她竟深情如此。
洪飞雪难掩心痛,任何话语在他厚重、深沉的情意面前,显得如此的脆弱与无以轻重。
“是什么法子?”
松长青继续道:“无心一早就算出,花无涯会引域外仙人围攻冬仙境,而冬仙境有覆灭之危,他教会我与钟雄将自己炼为一方仙魂的法子。”
“一方仙魂?”
“对,钟雄所在的冬仙境碎片,他是那块碎片之魂。而我所在仙境碎片,我便是那碎片之魂。只是,花无涯请来的域外仙人太过厉害,打碎冬仙境后便想将我们直接化为粉末,正因有无心所授之法我与钟雄才渡过一劫,没化为粉末,而是被他们封印。每五千年开启一次,能让我们利用开启之时储备足够多的食物。
香雪海的梅仙子原也想如此,保住一些梅族,可是她的仙术太低,直接被花无涯等人所破,她,便是苍原大陆魔兽森林西部冰雪地的那棵梅树。她人虽死,可魂依在这块碎片,后来被石玉魂所收。
“那棵树就是碎片之魂?”
就如同花仙府会有一个府魂,炼化了府魂,便可带走花仙府一般。
曾经的疑团,此刻豁然开朗。
松长青道:“当年你殒落之后,无心便跟着殒亡,是他凭着最后一口仙气,带着你落入轮回,转世生生世世。原本你的劫需轮回转世十万年,可因他替你分挡天劫,只用了五万年。
就在十天前,无心又算出你将有大劫来临。
他怕你出事,偷偷炼了这枚渡劫仙丹。
六十万年了,空桑雪,他对你的心意你真的不懂么?”
当她静默关注敖骨的时候,竹无心一直在关注着她。
“无论他转世多少回,他的梦里都会出现你的身影,无论他是地球上华夏国青竹集团的少董竹无心,还是后来成为苍原大陆乾坤宗的竹天命,他们的梦里都会有一个人——你!他亦在生生世世中寻找着梦中的女子。你可知,为甚不相遇则罢,你与他一相遇却总会错过?”
在华夏国花城市,他曾追求过她,却是奉父命近她,为家族企业谋利,想通过她获得更多的玉石资源。
在乾坤宗,他曾与她说,在他记事起,他就喜欢一个人,她以为是旁的女子,却是他在梦里见到的她,只是他总有看不到她的正面,永远都是那或素白、或湖色的绝美倩影。
“他既能梦到我,为何又认不出我?”洪飞雪不解。
“渡劫仙丹亦会反噬,除了精血、眼泪为药引,还要付出你最珍贵的一样东西。于他,最珍贵的是你,他便诅咒自己,即便在生生世世轮回里相遇却不相识,他宁可独自承受所有的痛苦,也要换你平安!”
泪,化成断线的珠子。
竹无心竟爱她如厮。
爱,却要诅咒自己爱而不得,爱却错过。
他又该是怎样的痛,爱她,却不能与她两情相悦。
“要炼出一枚成功的渡劫仙丹,必须得如此!若是交出的不是对他最珍贵的东西,便难以成丹。我曾问他:你何苦如此?
他回我:即便我心痛如碎,痛如骨髓,也只想看她笑颜如花!”
爱她,竹无心吞下了所有的苦果。
为护她,他几乎倾尽了所有。
那个在前世时爱他入魂,却一直没能道出一个“爱”字的男子,心间的情却是如此的深沉。
洪飞雪一个转身,消失凌霄宝殿。
松长青无奈轻叹,情之唯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敖骨的情,是霸道的爱。
洪飞雪的情,甘愿替心爱之人而死。
而竹无心的情,却是这样的深沉,不求回报,只求看心爱人“笑颜如花”,哪怕他痛彻心扉,却甘之如饴。
松长青以为她离去,她又立在他面前:“我还有一问。”
“娘娘请说。”
“她还为我做了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这一次他炼此仙丹,交出的又是什么?若我要破此咒,又当如何?”
“用‘永得不到所爱之心’的诅咒换你永世平安!”
“花无涯为何会抢到我的魂魄?”
“娘娘当真不知?”
不知么?
她其实是知道的。
六十万年前,花无涯曾与她表白过心意,但被她所拒,而敖骨知晓后,还猛揍了花无涯。大抵那时,每每夏、秋二位仙君来冬仙境作客讨酒喝,他却再不来了,后来的几十万年,花无涯从未涉足冬仙境。
爱而不得,因爱成恨,这是花无涯抢夺她残魂的意思。
松长青叹道:“花无涯、夏炎神秘失踪,我们这方天地皆无其身影,据繁兴、大荒两大陆的调查,早从两三千年前,二人就陆续迁走了他们的族人。他们去了哪儿?为何突然消失于这方天地“这方天地 洪飞雪沉吟片刻。
松长青道:“当年,您不是与三大罪妖论道,说你怀疑天外有天,域外有域,我们从这里消失了五万余年,不排除他们真的寻到了天外天、域外域。”
洪飞雪道:“宇宙是没有尽头的,如果我们这里是一方天地,不排除在我们这方天地之外还另有天地。苍原大陆外有繁兴大陆、大荒大陆、黄苍大陆等等,那会不会有别的仙界,有数个或是若干个下元仙界。而我们,又会不会这些仙界里,实力最差的一个?”
第230章 将有大劫
她还是冬仙尊时,曾有过类似的推测,可这方天地从未有外人来访。
如果她的推论成立,花无涯、夏炎很可能去了域外仙界,甚至猜到了会有今日一天,便把他们的族人亦迁移到域外。
洪飞雪微眯着双眼:“我找无心去。”她一闪身近了天师府,隐身进了府中。
*
天师,是仅次于四方天王之下的官职玛。
府中仙娥、侍从正一片忙碌。
“快些!竹天师头疼欲裂,快将天帝所赐的仙露送进去,快!澉”
洪飞雪进了后府,在一间寝室里,竹天命正躺在榻上左右翻滚着,身子蜷缩,面部表情拧曲。
她心下一痛,一伸纤指,替他解了头裂咒。
天师府侍从喂他喝下一瓶仙露,他苍白无血的面容暂有了一分血色。
“竹天师,你这是何苦呢?”
“你怎能给摄政天王出这样的主意?”
侍从将他小心地依在靠背上,他微闭上双眸:“那不是本天师的主意,是摄政王自己的意思,摄政王可以作证。”
“天师!”
“住嘴,那就是摄政王的意思。”
敖骨的意思?
她可清楚地记得,当时敖骨的表情,是惊喜,是意外,敖骨身入情局,自想不出这样的主意,这主意定然是竹天命出的。
可他,为什么要出这样的主意?不惜冒犯她,也要一试她的心意。
他们能变幻成美男试她,她亦一样可以让松长青来试他。
洪飞雪灵机一动,立进化成松长青。
侍从快速奔近内室:“禀天师,天丞大人来访!”
“快请!”
松长青蹙着眉,瞧了眼竹天命,“你转世后重列仙班,与我们几个比不得,怕是头裂咒发作得快!无心,我来是告诉你一声,娘娘他都知道了。”
“知道了?”竹天命微凝,“是你说的?”
松长青没否认。“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惹恼了,也会打人的,我一个文弱书生,可承不住她的天鞭!”
“你 竹天命语塞。
松长青道:“早前不觉,后来细想,只觉你诱我们几个打赌骗娘娘,似乎不止是要化解霉骨头心头的心结,你似乎在有意挫合娘娘与他。”
竹天命不语,松长青没说错,他是有意的,是刻意在挫合。
松长青扬了扬头,“若是我,喜欢上一人,绝不相让。”
“我 只想她好好的,你以为我不想争取,是她的心从未在我身上,其实能静静地看着她,我很知足。”
洪飞雪不喜欢他,他强行纠缠又有何意。
这,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但他希望洪飞雪可以永远笑颜如花,即便他在她看不到地方心痛如绞又有何妨。
“这次大劫,若不如上回,可我只要她平安渡劫,我能不能活,尚且难知,既然他们彼此相爱,我助他们一二便是。”
“怕是心里也不好受吧?”
竹天命并未否认。
他喜欢洪飞雪,若干年就动了心,他的许多本事还是洪飞雪传授的,可洪飞雪的心只在玩乐,率性而为,她想做什么就做,不乐意的事,任何人逼她都不成,这也导致她以前修为难进,法术停凝不前,倒不如这世,洪飞雪修炼刻苦,即便是现在也动不动就在修炼。
以前她是“我要玩,这种打理庶务的事你们来做。”现在则是,“我修为低下,我要修炼,你们帮我打理庶务。”可见其刻苦程度。
“与她的笑颜、平安相比,我宁愿自己痛。”
洪飞雪听到此话,恨不得立马显身出来,让他知道,她就在这屋里,可她却控制住了冲动,竹天命如此辛苦的掩藏,如果她挑破了,往后二人相处是否会尴尬?以敖骨的性子,会不会又来打扰、吵闹他的静养。
竹天命的情,沉如山,广如海,早已经跨越了寻常的男女情爱。
洪飞雪定定心神,一转身去了府门外。
侍从禀道:“天师,天帝娘娘驾到!”
松长青不动声色:“她怎来了?”
他也是心疼竹天命的,这也是几人变幻美男事败,众口一铄指认是敖骨的主意,他们在保护竹天命。
不是敖骨人品差,而是竹天命就有这种能耐,能让喜爱玩闹的松少青站在他一边,亦能让敖骨都不愿伤害。他太柔弱了,太儒雅了,就连小人在他面前都不忍伤害。
洪飞雪领着梅素贞等几名侍从进了天师府。
松长青、竹天命迎近接驾。
她依旧冷着脸,“竹天师,瞧你的脸色,比冥王还像冥王。”
竹天命有气无力地笑着,行缺头裂咒发作,疼得他几近昏厥,还是在几万年前受过,每次惹恼了洪飞雪,别的没有,头裂咒、碎心咒信手
tang拈来,能将他们疼过死去活来,而她又最是心软,疼不到三回,便会设法给他们解咒。
花无涯等人瞧着这咒语有趣,想学,可还是冬仙尊的空桑雪硬是没教,便是罪仙华艳缠了几回也没传授,直道:“这是我用来惩处仙人的上古咒术,必须得古神血脉方能修炼。”
这话亦不知真伪,总之洪飞雪没传授给任何人。
她也曾用此术处罚过花无涯,便是被她拒情后,花无涯又来纠缠,她气恼之下便将两咒同施,痛得花无涯寻上门来,许下诺言再不缠她,她这才解了咒术。
“是下仙逾矩,请天帝恕罪!”
“你们的胆儿确实不小,在你们眼里,何时真拿我当天帝。罢了,看你知错,我便替你解了此咒。”她一扬手,从竹天命眉心取走一道金芒,手里托着那只装有仙丹的锦盒,笑盈盈地道:“竹天师,你是不是又在戏弄我?拿了你的仙血与汗水炼丹,这上头全是你一股汗味。”
汗水,是咸的,亦如泪水是咸的。
松长青立时昏倒。
用汗水炼丹,也亏得她能想出来。
洪飞雪一把抛出仙丹,纤指隔空一捏,立时化成粉末,从中提取精血、泪水,再一扬手,精血自竹天命眉心而入,就连泪水也重回眉心。
“你这血汗仙丹,于我无甚大用。”
她真的都知道了,知晓他用精血、泪水为引炼制渡劫丹。
“竹无心,你听好了,我要你养好身子。”她一手点住他的几处大穴,自背心处渡了两口仙气入他身体,“你运行一遍,若是大好,立马替我占卜,看看此次大劫来自何处,我们得做好准备。”她不让众人瞧出有些微喘,佯装淡定,“我到花厅等候!”
竹天命气恼地望向松长青。
松长青一脸无辜,摆手道:“她若想知道,岂是我能瞒住的。”
肯定是松长青说的,竹、松二人一直是朋友,他们一起下棋,一起论道,一起喝酒饮仙液 曾经的他们,是知己、是好友,也是彼此心里最重要的人。
洪飞雪刚饮一盏仙茶,竹天命神采奕奕地过来,再次见了礼。
“竹天师这会子记得我是天帝,早前与人试探时,可曾想过半分。罢了,免了这些虚礼,你先卜卦,看看这次大劫来自何处,又当如何应对。”
竹天命掏出仙龟壳、古钱,撒了一把,片刻后回道:“天帝,此次大劫来自域外,这是一场百万年的仙仗。”
洪飞雪面露沉思,“域外仙人 片刻后,又道:“我着实不能耽搁,我们这方天地,有大陆十六,上次仙仗,天破三洞,繁兴、黄苍一火一水,生灵所余不多。我看,天焰毁掉的繁兴大陆划过魔界,洪水毁灭的黄苍大陆定为阴冥界。”
苍原大陆天也有破洞,却因洪飞雪补天及时,破坏最小。
可繁兴大陆,几乎被大火化成了一片焦土,生灵死伤无数,留下的人里,一千人亦只活了三四人。
松长青道:“来人,把摄政天王与冥王请来。”
敖骨与石玉魂还在斗法,依旧没分出个胜负,都恨不得打败对方,可二人功法相差不多,且皆有灵智,胜负参半。
敖骨惊异于石玉魂修为的提升。
石玉魂则是通过与敖骨斗法学习提升自己。
他们原是一个人,不,他们彼此都融不了对方,终于如洪飞雪曾经说的那样“你们就不能共存”,现在是共存了,却是成了生死对头,谁也不服输。
传旨仙官道:“摄政天王与冥王若无异义,就随小的走一趟。天帝在天师府恭候。”
敖骨扬了扬头,用手掠了一下略微凌乱的头发,一扬头,用法术整理好,只片刻就恢复了他英俊不凡的模样。
石玉魂则换了一身衣袍,冷哼一声,抬头便走却被敖骨一把扯住:“站住!我才是本尊,你这个分身走后面。”
现在,他们都是要本尊。
六部分就剩下他们,往后都得存在了。
虽然气恼,却不得接受这个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