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居然还穿了手工制的‘尿不湿’……阿晚妈妈真的好厉害。
周徐纺问候:“伯母好。”
宋女士笑得很姨母,很慈爱:“你好呀。”
周徐纺站姿端正,一看就是好学生。
江织夹了一块排骨过来,喂到她嘴边,她觉得当着长辈的面这样‘卿卿我我’不好,背过身,小口咬了一口。
江织立马就问:“好吃吗?”
有点甜,有点酸。
周徐纺点头:“嗯嗯,好吃。”自己凑过去,又咬一口,“很好吃。”
江织怕她是哄他的,在她咬过的地方,也咬了一口,味道……一般吧,至少不难吃。
周徐纺就很捧场了,竖起两个大拇指,一本正经地夸奖他:“江织,你好厉害啊!”
这话里,多多少少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夸张成分,不过江织很受用,看了一眼那盘糖醋排骨,忽略里面几块焦了的排骨:“做饭也不难嘛。”
要骄傲到天上去了。
请把垃圾桶里做废的那一堆排骨,还有厨房到处可见的狼藉都忽略掉!
宋女士这时候问:“江织,米饭好了吗?”
江织去打开锅,低头一瞧,原本弯着的嘴角压下去了:“锅坏了。”
宋女士伸长了脖子看:“怎么了?”不是新锅吗?就坏了?
江织把锅盖一摔:“没熟。”
宋女士觉得不应该啊:“你是不是没调煮饭?”
“调了。”江织很确定,“是锅坏了。”
他要把这狗东西扔掉。
周徐纺走过去,摸了摸锅的边缘,是冷的,把锅身转了半圈,一看,哦,明白了:“江织,你没有插插头。”
他看向电脑:“你没跟我说。”
“咳。”宋女士假意咳嗽,“这……不是常识吗?”
江织:“……”
周徐纺把插头插上,怕江织失落,她安慰:“只要等一会儿就好了。”
宋女士也安慰:“没事,只是小失误,多做几次就熟练了。”
江织没说话,目光凉凉地瞧着那只锅。
周徐纺的眼力见儿突然就很棒:“都怪这个锅!”
贬完这个锅,她就开始夸江织:“你很厉害了。”
她表情很真诚:“你一学就会,最厉害了!”大拇指又竖起来,“你除了QQ炫舞,其他的全部会,厉害爆了!”
“全宇宙第一厉害!!”
江织:“……”为什么要提QQ炫舞?
宋女士:“……”这波彩虹屁!
双喜:“咯!”
这顿饭虽然波折,但周徐纺总归吃上了江织做的排骨,饭后她抢着要洗碗,被江织用一桶冰激凌打发走了。
次日下午。
警局。
“程sir。”
是法医部的刘杰阳。
程队把烟掐了:“尸检结果出来了?”
“出来了。”
“怎么样?”
“死者身上有两处伤,都在脑后,一处轻伤,一处致命伤,凶器是砖头之类的硬物。轻伤应该是凶手从后面袭击造成,真正的致命伤是第二下,垂直击中后脑,致使了颅内出血,从角度和重力来看,过失杀人的可能性很大。”
程队诧异:“过失杀人?”
“对。”法医解释,“简单来说就是凶手第一下打中了死者,死者往后倒的时候,头部砸在石头上,我问过痕检那边,死者躺的地方,后脑的位置确实有一块石头,尸体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那块石头的摆放角度与致命伤也吻合,过失杀人的可能性很大。”
这个结果,完全在意料之外。
“能推测出凶手吗?”
“一米八左右,从力度来看,应该是男性,哦对了,”法医那边补充,“袭击死者那块石头,并不在现场,应该是被凶手带走了。”
程队挂了电话。
“按老刘的推测,”张文持疑,“凶手不是骆常德,也不是骆青和?”
这俩嫌疑人,可都没有一米八。
“买凶杀人也不一定。”程队说,“彭中明长期定居在国外,除了骆家父女,他没有接触过别人。”
目前看来,还是这两人的嫌疑最大。
晚上十点,雨将下不下,乌压压地罩着天。
老吴是金枫花园的物业监控员,刚出去吃了个夜宵,回来瞅见监控室里头有个人,个头很高,又壮又黑的。
他戴了个口罩,头上的鸭舌帽压得低低的,老吴瞅了两眼都没瞅出来是那位业主,把手背后背,进去问:“你谁啊?”
男人没说他是谁,口罩也不摘,用命令的语气说:“把前天晚上七点到八点的监控调出来。”
这人真是怪了。
老吴觉得他居心不良:“你说调就调?”他挥挥手,赶人,“出去出去,这里不能进。”
那人脚下纹丝不动,手伸进了外套口袋里。
老吴一瞧——
是匕首!
老吴愣了。
男人握着刀柄的位置,没拿出来,揣在口袋里,一模一样的话他再重复了一遍:“把前天晚上七点到八点的监控调出来。”
这年头,有几个人见了拿刀的还不怵?
老吴结巴了:“我我我这就调。”他坐到监控前,哆哆嗦嗦地把监控文件调出来,神经太紧绷,脑子跟不上了,“几、几点?”
男人站在后面,手没动,手里的刀也没动:“七点到八点。”
七点到八点?
哦,想起来了。
老吴颤颤巍巍地回头。
男人见他不动,不耐烦了:“快点!”
“没有录像。”表情可以说是悲怆了,老吴声儿都抖动了,“前天晚上七点,监控刚好坏了。”
男人一听,怒了:“糊弄我是吧?”
“没有!”老吴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那刀柄,果然又露出来了一点,他被吓了个半死,后背直冒冷汗,“我这里还有维修记录。”
他立马拿出来,双手捧过去,弱弱地说:“前天晚上监控是真坏了……”
男人把记录表抢过去,看了一眼,扔下,转身就走。
老吴瘫在椅子上,大喘了一口气,缓了一下神,等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放回了肚子里,他才抬头看显示屏,监控录像里,男人在二楼,快走到楼梯口时,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堵住门口。
这黑不溜秋的,可不就是周徐纺。
男人正是陈立,得了骆怀雨的命令,要找彭中明带来的东西,以及中途截走东西的那人。
周徐纺一只脚踩在门上,挡住了去路,她可以压着嗓音,问道:“你是在找我吗?”怕对方不确定,她特地把书名念了一遍,“《都要做个好人》。”
是她!
陈立伸手就去抓她。
她闪身一躲,绕到后面去了,回头,对着陈立的小腿踹了一脚:“大哥,要做个好人。”
陈立撞在门上,小腿顿时疼麻了,他恼羞成怒:“你是什么人!”
周徐纺接得很顺溜:“我是黑无常大人。”
她的帽子上,有职业跑腿人Z的标志,陈立听过她,不过除了她的性别和业务能力之外,并没有太多关于她的信息。
“东西在你手里?”
周徐纺承认:“在啊。”
陈立眼睛立马发亮了:“交出来,不然——”
她打断了他,用商量的口气:“你要不要先关心一下你自己的事情?”手伸到后面,她从背包的最外面掏出来袋东西,“认得这块石头吗?”
透明的密封袋里有一块石头,拳头大小,上面有已经干了的血迹,呈暗红色。
陈立神色陡然变了。
这是被他扔掉的那块!
对,是周徐纺从垃圾桶里捡来的,那夜她截了彭中明的东西,一路跟了过去,桥洞里没有掩体,她藏不了身,也就没有进去,就躲在了外面。
她没有目睹到彭中明遇害的过程,只看到了陈立带了块沾血的石头出来,绕了几条街才扔掉。
周徐纺提着密封袋,晃了一下:“你下次要找个没有监控的地方再扔。”
不对。
她重新说,冷冰冰地说:“你下次不要再做坏事,要多读书,多行善。”
陈立二话不说,往前扑,伸手就去抢。
周徐纺往后下腰,轻轻松松就躲开了,绕到陈立后面,接着说:“尸检报告上说,彭中明是被人用石头砸晕了,然后撞到脑袋颅内出血而死,是过失杀人,这块石头,就是杀人凶器。”
陈立扑了空,往前趔趄了两步,刹住脚后立马回身,又朝她进攻。
周徐纺只守,连着退三步,然后抬起脚,侧踢,把陈立伸过来的手踢开,鸭舌帽外面的卫衣帽子掉了,她淡定地戴回去:“你还有前科对吧,那估计要判很久。”
陈立几次出手,都没有碰到人,他伸进口袋,把匕首掏出来,是把军用匕首,两掌长,刀尖锋利。
他握着刀,朝她逼近。
周徐纺不再退了,把那块石头装回包里,又从口袋里拿了副黑手套出来,戴上,把鼻梁上的特殊眼镜固定好,刻意压着的声音沉而冰冷:“你还试图杀人灭口,再罪加一等。”
陈立扬起手,刀尖刺向她。
周徐纺纵身跳起,脚踝避过那把军用匕首,勾住了他的头,横空一翻,一下把人摔在地上。
很干脆利索的一个锁喉摔。
陈立半边身子都麻了,痛得龇了牙,握紧手里的刀,再抬起手。
周徐纺膝盖顶着他的肚子用力一按。
“啊!”
他手里猛扎出去的刀被她用手指给捏住了,就捏着那刀身,没怎么用劲儿似的,轻轻一抽。
他手里的刀,转而就到她手里了,他伸手去抢。
周徐纺截住他手腕,往后一扭。
“啊!”
又是一声惨叫。
手腕被卸了,他痛得脸色发白。
周徐纺一只手摁着人,一只手拿着刀,拍他的脸,不动粗了,跟他讲道理:“你打不过我,十个你都打不过,要是你还不服,那我也不跟你打,我就把这块石头和你扔石头的监控录像交给警方。”
陈立试图挣扎,发现根本动不了,
周徐纺继续跟他讲道理:“现在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你就得听我的。”她就问了,“你听不听?”
陈立闷不吭声了很久。
按在他肚子上的膝盖又是一顶——
“咳咳咳……”他肺都要被挤爆了,从嗓子眼里蹦出一句,“你要我做什么?”
听话就对了嘛。
她很好说话的。
她放开了他,站起来,军刀在手里把玩着,她就说:“我要你做黑无常大人的小鬼。”
周徐纺回青山公馆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屋里没有开灯,她轻手轻脚、偷偷摸摸地进屋。
“周徐纺。”
周徐纺:“!”
噢!被抓住了!
她把拎在手里的两只鞋放下,打开灯。
江织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穿着睡衣,眼里毫无睡意。
周徐纺摸摸鼻子:“你醒了呀。”
江织不跟她东拉西扯,桃花眼里凝了一团乌黑浓重的墨色:“去找他了?”
声音弱弱地:“嗯。”
江织朝她哼了一声:“说好了一起去。”是真恼了她,眼里一点好颜色都没有,“你却把我哄睡。”
关于陈立,关于彭中明的死因,江织全部知道,把陈立捏在手里当棋子,也是他的打的算盘。
都说好了。
结果,她把他哄睡了,就单干了。
他能不生气?
周徐纺试图解释:“我也睡了,是你把我踢醒了。”
江织:“……”
关于他的睡相,他一点也不想跟她详谈。
他只穿着睡衣都觉得热,被她气的,解开一颗扣子:“你不要找理由。”
周徐纺:“哦。”
再解开一颗:“过来。”
“哦。”
她碎步挪过去了。
江织把她拉到身边坐下:“顺利吗?”
她点头,不是邀功,她就是一五一十地说事实:“我很厉害,把人打趴下了。”
江织把她脸上的口罩摘了,然后是帽子,他抬起她被夜里的风刮红了的脸,目光深深地瞧着:“是不是因为你很厉害,所以不需要我?”
这种感觉,让他很无力。
周徐纺抓住他的手,用力抓着:“不是。”她跟他解释,“不是因为我很厉害才不带你,是外面很冷,我不舍得你奔波劳累。”
这个时候,说这个话……
还让他怎么气?
江织恼不了她了,恼自己,生着闷气问:“谁教你说的情话?”
她眼巴巴地看他:“是实话。”
这他妈是他克星啊!
江织把她抱到腿上来,语气放轻了:“那我问你,你是宁愿我奔波劳累,还是宁愿我担惊受怕?”
她都不要。
她不回答,他就换了个问题:“那个基因实验室的人,都死了吗?”
周徐纺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回答说没有。
江织蹙了眉头,搂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些:“就是说,或许有与你一样厉害的人,也有知道你弱点的人。”
周徐纺想了一下,点了头。
江织不急,一句一句引导:“在你还没有刀枪不入的时候,你又有一个跟你同生共死的伙伴,单枪匹马就是下策。”他问她,“这句话,你赞同吗?”
周徐纺:“赞同。”
所以,他的结论是:“下次别一个人,带我。”
他好聪明。
若真要讲道理,真要讲逻辑,她讲不过他,只能乖乖答应:“知道了。”他要说服她很简单,一点点攻心的话,一点点计策,就可以了。
江织摸摸她的脸:“你要是舍不得我呢,”他勾着她的脖子,把她拉过去,凑近了在她耳边,低声地说,“以后在床上多宠我点儿。”
周徐纺:“……”
好不正经啊他。
她推了他一把,没用力,轻轻地推,但她重重地骂:“小流氓!”
小流氓还笑,边笑边追着她亲。
她不跟小流氓闹了,她有正事要说:“那盘磁带,要交给唐想吗?”
江织把她抱起来,往卧室走:“唐想还要待在骆家,由她出面不好。”
她两只手老实地搂住他的脖子:“那直接给警察吗?”
江织说不给,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俯身在她唇上啄,他眼里掺着笑:“纺宝,我教你借刀杀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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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很卡文,更得晚,你们乖乖睡觉,早上看可以不?
195:有一种姨妈痛叫男朋友觉得痛
他眼里掺着笑:“纺宝,我教你借刀杀人好不好?”
周徐纺乖乖躺着:“借谁的刀?”
“手。”
她手张开,让江织给她脱外套。
江织说:“两个人的刀都借,让他们互砍。”把她的外套扔在一旁,他跟着躺下,“顺便,再给你弄点儿零花钱。”
一箭三雕吗?
周徐纺翻了个身,滚到江织怀里去:“江织,你好厉害啊!”
“谁男朋友啊,这么厉害。”他侧躺着,一只手支着下巴,脸抬着,骄傲又得意,眼里写着一行大字——快点,夸爷!
周徐纺抱住他的脖子,兴高采烈地说:“我男朋友啊,最厉害!”
次日下午三点半。
法医部尸检结果正式出来,暂时排除了骆家父女杀人的可能,即便他们仍有嫌疑,可拘留满了四十八小时,还没有新的证据出来,刑侦队只能先放人。
父女俩一前一后,由律师领着办了手续。
骆常德从头到尾都摆着臭脸,指桑骂槐地说了句‘晦气’才走。
“辛苦了。”
这句,是骆青和说的。
她走到门口,脚步停下,回了头,看着大办公室里的一众刑警,笑着说:“奉劝一句,以后办案上点心,别再冤枉了好人。”
这女人……
真他妈嚣张!
程队也笑着回了她一句:“我也奉劝一句,以后做事小心点,天网恢恢,我们刑侦队的门,好进不好出。”
天网恢恢,容你蹦跶会儿,等着,疏而不漏。
沈越的车就停在警局门口。
骆青和从里面出来,直接上了车,她身上还穿着前天的衣服,一身疲倦,她坐在后座一言不发,脸色十分难看。
沈越没有立刻开车,他把平板拿出来:“小骆总,有您的邮件。”
她闭目,在养神:“先回骆家。”
“不是公司邮件。”沈越看了一眼后视镜,等她睁开了眼,才继续说,“是职业跑腿人Z发过来的。”
“内容。”
她对这个Z,很感兴趣,会让她产生强烈的胜负欲。
沈越回道:“她说她手里有您想要的东西。”
她想要的东西啊。
这邮件来得真及时,及时得像预谋。
骆青和问:“开了什么条件?”
“三千万。”
简单粗暴,直接要钱,而且胆大包天,狮子大开口。
骆青和把搭在左腿上的右腿放下,倾身朝前,伸出手。
沈越把平板递过去。
她接过平板,切换了私人账号,亲自回了邮件。
“先验货。”
青山公馆。
电脑屏幕上,霜降发过来一句话:“她要验货。”
周徐纺抱着江织的棉花糖盒子,坐在沙发上吃:“截取一小段发给她。”
厨房那边,江织在捣鼓什么东西,乒乒乓乓地响,周徐纺探头看了一眼,起身去了厨房。
“你又摔了碗吗?”
厨房里,江织淡定地把碎盘子扔进垃圾桶:“没有。”
车已经开上了高架。
沈越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
骆青和戴着耳机,眉间笼了重重一重阴翳,眼里乌压压的,泛着冷光。
“大小姐,求您帮帮我。”
“帮你?可以啊。那彭师傅要不要也帮我做一件事?”
“大小姐您尽管说。”
“我母亲生前最喜欢来这个花棚了,你帮我烧给她怎么样?”
“只是烧花棚吗?”
“顺便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也一并烧了。”
“您指的是?”
“骆家不干净的东西,还有别的吗?”
录音就到这里,前后不到两分钟。
骆青和把耳机拿下来,和平板一起,重重摔在了车座上,她沉着脸,默不作声了很久,才捡起平板。
“怎么交货?”
邮件回复得很快:“先付定金,一千万。”
骆青和问:“东西什么时候给我?”
那边回:“晚上八点,江津花园。”
十秒钟后,职业跑腿人Z的邮箱又发来一封邮件,就一句话,用了红色加粗字体:“不想吃牢饭的话,就得要老实。”
十分钟后。
霜降给周徐纺发了消息:“钱已经汇进来了。”补充,“定金,一千万。”
周徐纺转头就跟江织报喜:“江织,我们赚了好多钱。”她很开心,就抱住了江织的脖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电脑还开着。
周徐纺这边的视频镜头同样开着。
霜降那边的收音程序也启动着,且能转换文字。
然后,机械合成的声音毫无感情地念着:“我还在,我还在,我还在。”并伴随着,“嘀——嘀——嘀——”
江织起身把电脑关了,一只手扶着周徐纺的腰:“我五姑姑回来了,明天晚上我得回江宅,老太太让我带上你。”他问她的意思,“想去吗?”
周徐纺撒手,歪着头:“能去吗?”
“江家人都知道我交了个女朋友,一直藏着你也不妥,你就去露个面。”江织停顿一下,“不过——”
周徐纺坐好:“什么?”
“我们得演演戏。”他放在把茶几上晾了好一会儿的碗端过来,舀了一勺,试了试温度,不烫了才给她。
是红枣枸杞姜糖水。
周徐纺来月事了,她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不痛不痒,可江织就觉得她肯定很难受,一早就找了宋女士,问东问西,问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一下午,他摔了三个碗,用掉了两袋糖,反复了几次,弄出来一碗红糖水。
活蹦乱跳、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的周徐纺一口干了红糖水:“演什么戏?”
太甜。
啊,甜的牙疼。
江织把她手里的碗接过去,搁在茶几上,然后把人捞到怀里,给她揉小肚子:“不能让他们看出来,你是我的小命。”
她是他的弱点,这个,不能暴露。
周徐纺懂了,笑吟吟地应了:“我知道了。”他揉得她好痒好痒呀。
江织看她:“会演?”
“会。”周徐纺是很有信心的,“我看了很多电视剧,演技已经突飞猛进了。”
突飞猛进。
用了个很大胆的词。
“那我考考你。”
周徐纺有一点小兴奋:“嗯嗯。”
江织琢磨了一会儿,说了一个成语:“垂涎欲滴。”他嘴角混着笑,“看着我,演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