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要睁不开眼了,声音越来越小,像在梦呓:“不是的,是江织喜欢。”她跟唐光霁说,“我们江织喜欢狗尾巴草。”
我们徐纺。
我们江织。
她喜欢这样说。
花棚上面的木头砸下来,唐光霁抬手挡了一下,火星子只溅到了她衣服上,他的手臂却被烫破了皮,他没管,掂了掂,把她背高一点,又问她:“那我们徐纺喜欢什么?”
她昏昏沉沉地呢喃着:“我们徐纺喜欢我们江织……”
花棚的门口,又有人冲进来了。
“唐管家。”
唐光霁见来人,很意外:“大少爷,这么大火,您怎么也进来了?”
是骆常德,浑身湿淋淋的,他看了一眼唐光霁背上的人:“把人给我。”
“我来背就好,您快出去吧,火越烧越大了。”
他的瞳孔被火光染得通红通红:“把人给我。”
说完之后,他从地上捡起了一根钢筋,钢筋拖着地,发出刺耳的声音,一步一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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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然后爆更。
238:带你去国外结婚~
钢筋拖着地,发出刺耳的声音,一步一步逼近……
周徐纺突然睁开眼睛。
房间里一片昏黑,她缓了一会儿神,小声叫了一句:“江织。”
江织立马醒了,开了床头灯,借着光看她。
她眼睛红红的。
“怎么了?”他抱抱她,“是不是又做梦了?”
她扎在他怀里,头在他胸口蹭,声音软绵绵的:“江织。”
“嗯。”
她抬起头,亲他的下巴:“喜欢狗尾巴草吗?”
江织愣了一下:“想起来了?”
她摇头:“我好像梦到了,还有唐想的爸爸。”只是她还不确定,那是梦境还是回忆。
江织似乎怕她想起不好的事情,问得小心翼翼:“还有别的吗?”
“睁开眼就不怎么记得了。”
他反倒松了一口气。
他其实不太希望她记起以前的事,她吃过的苦、受过的伤,都忘了也好。
“还没回答我,”本来捧着他的脸,见他眼睫毛密密长长的,她忍不住用手指去蹭,又问他一遍,“喜不喜欢狗尾巴草?”
江织被她弄得痒,也没躲:“谁会喜欢狗尾巴草。”他抬起下巴,唇刚好能碰到她的掌心,他像只猫似的,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
周徐纺立马把手缩走了,害羞地往他怀里扎。
江织笑:“我是喜欢,怕偷别的东西送给我,才说只喜欢狗尾巴草的。”
周徐纺听了很开心,原本睡里侧的,她压着江织滚了半圈,滚到外侧去了:“原来那么小的时候就喜欢我啊。”
江织他说:“是啊。”他怕她摔下去,把她又抱回靠墙的里侧,“那时候存了不少零花钱,想给买个房子,买床和衣服,再买一屋子喜欢的糖。”
那一年,他身体很不好,在骆家落水后,医生说他熬不了几年,他是真动了安排后事的念头,甚至找了律师,其实也没什么好安排的,就是想把他的钱都留给她,至少让她衣食无忧。
周徐纺侧躺着,隔得近,呼吸相缠:“然后呢?”
“然后把养大,等成年了,我就出柜,带去国外结婚。”当然,前提是他能活到那个时候。
十六岁的少年很简单,被亲了一口,就把未来规划到了六十岁,连结婚和遗产都想好了。
周徐纺趴着看他,在笑。
“笑什么?”
她不说,手枕在他肩上,俯身去亲他,一下一下地,从额头到脖子。
翌日,天阴,风很大。年底将至,小区里张灯结彩,各家各户都在张罗着年货,周徐纺也张罗了,她屯了一柜子的零食,还在家里各个柜子上都摆上了装棉花糖的盒子,并且全部装满糖。
“江织,手机响了。”周徐纺窝在沙发上,用投影仪看电影,外面没有日头,她拉了窗帘,屋里很暗。
江织在晾衣服,不让她去帮忙。
平日里不是他在周徐纺这边夜宿,便是带周徐纺上他那儿,周徐纺脸皮薄,一开始,贴身的衣服她都偷偷地洗、偷偷地晾,打从江织给她手洗过一次之后,她就不那么害羞了,有时候是她洗,有时候是江织洗。
江织先前没有做过家务,起初很不顺手,周徐纺也舍不得他好看的十指沾上柴米油盐与阳春水,便打算娇养着他,可是他不乐意,不乐意让家政碰她的东西,也不乐意她自己动手,耍了几次小脾气,周徐纺便全依着他了。
他进屋,接了电话:“喂。”
“江少,是我,”
是监狱那边的人。
“什么事?”
“骆青和申请了保外就医。”
周徐纺看过去,也仔细听着。
江织问:“去了哪个医院?”
“长龄医院。”
“行,我知道了。”江织挂了电话。
周徐纺抱着薯片坐到江织边儿上:“骆青和去了她舅舅的医院,会不会又耍花招啊?”
“不要紧,我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江织不想提那个败兴的女人,看了一眼周徐纺手上的薯片,“快要吃午饭了,零食不能再吃。”
周徐纺觉得不妥:“可我已经拆开了,不吃会潮掉,潮了就会浪费掉,浪费不好,浪费是犯罪。”
歪理一堆一堆的。
江织把她嘴上的薯片渣擦掉,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屋里开了暖气,她穿得薄,腰一掐很显细:“好像瘦了点,最近都没怎么吃正餐。”
尤其是这一阵,她不怎么吃饭,每天都吃零食,江织不让,她就偷偷地吃,在这一点上,一向都顺着江织的她不怎么乖。
周徐纺自己也在腰上掐了一把:“没瘦。”她把江织的手放到她肚子上,“摸这儿,这儿有肉。”
这姑娘,一点防备都没有。
男士的手只要放进了女孩子的衣服里,就少有不得寸进尺的,他不是圣人,自然也免不了俗,何况怀里窝着的是自己家的小姑娘,哪有循规蹈矩的道理。
果然,周徐纺被他弄红了脸,但也不躲,把头埋在他肩上,细声细气地说很痒。
江织不闹她了,扶着她的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番茄味儿的。”
周徐纺还抱着一袋番茄味的薯片,头快扎进包装袋里了。
他把手覆在她脑门上:“发烧了。”
嗯,她发烧了。他好耐心,从眉头开始,一下一下地亲。她烧得更厉害了。
他就趁她晕晕乎乎时,把她的薯片拿走了,还摘了她头上的皮筋,把包装袋的敞口扎起来:“午饭不吃完一碗饭,下午就不给吃零食。”
周徐纺:“……”
好卑鄙啊,他色诱。
电影还在放着,是一个惊悚片,影片里的配乐听着让人毛骨悚然的,不过周徐纺已经没有心思看电影了,江织在她身边,她便看不进去。
“徐纺,晚上是不是要去看演唱会?”
“嗯。”
晚上萧云生在帝都的体育馆开演唱会,方理想昨天就把票送过来了,约好了晚上一起去。
只是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
江织问她:“今天晚上可能会下雪,能不能改天?”
“改不了,下一场就不在帝都了。”她想起一件事了,“荧光棒现场有卖吗?用不用提前准备?”
“我哪知道。”他又没看过演唱会。
周徐纺也是第一次,很多都不懂:“我去问问理想。”她拨了方理想的电话,“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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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一起去云生演唱会
“我去问问理想。”她拨了方理想的电话,“理想。”
“嗯。”
声音听起来无精打采的,还有鼻音,像病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方理想吸了吸鼻子:“没事儿,小感冒。”
“那我们别去演唱会了,晚上可能会下雪,你不能再着凉了。”
方理想坚决不同意:“那怎么成,好不容易才弄到票,我不要紧的,穿厚点就行。”她说正事儿,“对了,你记得穿我给你邮的衣服。”
“哦。”
萧云生的应援色是绿色,方理想在网上买了两件绿色的长款羽绒服,打算跟周徐纺穿姐妹装。
至于江织……
方理想开始以为他不会去,没想到周徐纺看个演唱会,他都要跟着,方理想只要想到他们三个要一起看演唱会……那感觉就像周徐纺是班主任的女儿,江织是班主任,而她自己是班里学习最烂的学渣,学渣把班主任的女儿拐出来玩,结果班主任也跟来了,对,就是这种让人蛋疼的感觉。
‘班主任的女儿’问:“荧光棒怎么买?”
学渣方理想总觉得,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班主任的威慑力,她声音有点弱:“头箍、灯牌、KT板,还有贴纸,我全买好了,你不用再买了。”
“嗯嗯。”
周徐纺挂了电话就去找衣服,她第一次穿绿色,觉得特别新奇:“江织,你有绿色的外套吗?”
江织靠着全身镜:“没有。”
这件绿色的羽绒服穿在周徐纺身上,绕是情人眼里再怎么出西施,江织还是觉得像条菜虫。
方理想的品味,真不敢恭维。
“一件也没有吗?”周徐纺想跟江织一起穿绿色。
江织:“没有。”
他的衣服多是黑灰白,因为周徐纺喜欢粉色,才添了不少的粉色的。
周徐纺想了想:“那你有绿色的帽子吗?”没有外套戴帽子也可以。
江织好笑:“你觉得我会买绿色的帽子?”
对哦。
男孩子应该都不喜欢买绿色的帽子。
可周徐纺还是想跟他穿情侣色:“我记得你有件绿色的毛衣,你就穿那个。”
江织的内心是拒绝的,可女朋友发话了,他只能照办。
演唱会七点半开场,周徐纺和江织六点就到了体育馆外面,一眼望去全是人,从地铁口到体训馆对面的广场,几乎没有站脚的地儿,应援的粉丝和摆摊的商贩随处可见,寒冬腊月天里,热闹哄哄的。
方理想四点就来了,车停在广场边上,等了两个多小时,她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老远就看见了周徐纺小俩口,探头探脑地冲他们直挥手:“徐纺徐纺,这儿!”
周徐纺也瞧见方理想了,正要跑过去,江织拉住她:“牵着别撒手,这里人多,会走散。”
话才刚说完,就有人莽莽撞撞地冲撞过来,江织搂紧她,尽量把她往怀里藏,离方理想就十几米远,走过去时还是免不了被人推推搡搡。
江织有点洁癖的小毛病,被人碰着了撞着了,满脸的不高兴。
方理想瞧见江织这阴晴不定的漂亮脸蛋,就有点怵:“江导。”又是这该死的、见班主任一般的感觉。
江织平日里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不过对周徐纺的朋友,他算得上友善了:“叫名字就行。”
只要想到江织在片场冷着脸骂人的样子,方理想就叫不出口,她把保姆车的车门打开,跟周徐纺共商大事:“徐纺,你喜欢哪个灯牌?”
周徐纺指了个绿光心形的灯牌:“这个。”
“那你举这个,我举这个。”方理想把那个灯牌给她,自己拿了个向日葵造型的灯牌,最后象征性地询问一下某大导演,“江导你呢?”
江织:“不要。”
这种分明万分嫌弃却因为女朋友喜欢而不能表现出一丝丝嫌弃的矛盾神色,全部藏在江织皱起的眉头里。
没看出来啊,江大导演在女朋友面前,奴性还挺强。后面方理想就直接越过江织了,跟周徐纺两个人嗨:“这是手环,周边头箍,还有发卡。”
周徐纺全部戴上,那个绿色耳朵、还有蝴蝶结、还会一闪一闪的头箍,她很喜爱。
方理想一边往手腕上套了三个发光的蛇形手环,一边在头上别了个顶了一坨‘Q版萧云生’的发卡:“这些都是我找人定做的,不会跟人撞款。”
周徐纺给江织也挑了一个头箍,很简单的款式,就是一根竖立的、手指粗的、三十厘米长的绿色棒子。
像天线宝宝头顶上那根天线。
江织觉得蠢爆了,拒绝:“我不戴。”
“这里人太多,你戴着这个,走散了好找。”周徐纺踮起脚给他戴,可够不到,江织太高了。
他还是弯下腰了,乖乖让她帮他戴上。
方理想往江织头上偷瞄了一眼,奇怪了,大家都头顶一片绿光,咱浑身萦绕的都是幼儿园六一儿童节的喜庆光辉,怎么就江织撑出了时尚大片的禁欲feel。
噢,这该死的颜值。
“贴纸要不要?”方理想问周徐纺。
没听过演唱会觉得无比惊奇新鲜的周徐纺:“要!”
方理想在自己口罩上贴了两个萧云生的贴纸,然后给周徐纺,并把脑袋凑过去:“徐纺帮我贴脑门上。”
周徐纺给方理想贴完:“我也要。”
方理想又给周徐纺贴了满脸。
江织其实不太乐意周徐纺把萧云生的Q版贴纸贴脑袋上,不想扫了她的兴,就闷着没吭声。
“江织我给你贴。”周徐纺口罩上全是‘萧云生’,嘴巴的位置还有一个。
江织闷声闷气:“嗯。”
她够不到:“头低一点。”
江织弯腰,让她在他脑门的正中央贴了个爱心。
他扶住她的腰,将她托高了一点:“纺宝,你亲我一下。”
周徐纺小声地问:“怎么了?”
他把她口罩上的贴纸摘了:“有点吃醋。”他不想无理取闹,就想她哄哄他。
周徐纺不好意思亲,踮起脚跟他说悄悄话:“这里人好多,理想也在。”
他不管,凑过去。
周徐纺左右看看,趁人不注意,摘掉口罩,迅速在他脑门上亲了一下,正要撤离,被江织逮住,隔着口罩吻她。
面红耳赤周徐纺:“……”
方理想摇头,没眼看没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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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号肥更。
240:织爷护妻,A爆了
方理想摇头,没眼看没眼看,头一甩开,就看到两个可疑的人,她定睛,再看。
对面那两人也在看她!
方理想立马把围巾拉高,下巴轮廓都给遮住:“徐纺,那俩人是不是认出咱们了,一直盯着我们看。”
那俩人已经走过来了,一男一女,一搂一抱,应该是情侣,两人的尺寸……不太搭啊,女孩是个萝莉,小小个儿,男人很肥硕,一身‘五花肉’走起路来一甩一甩,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那一身名牌、他脖子上的链子、手上的表,浑身上下就写着四个字——我是大款!
那大款的开口了:“你们的头箍在哪儿买的?”
京腔味儿很浓,语气并不是很和善。
方理想不太想搭理,出于礼貌还是回了一句:“是我们自己定做的。”
小萝莉不死心:“没有地方卖吗?”
这个萝莉音……
咋这么装呢。
方理想:“没有。”
小萝莉嫩生嫩气、娇滴滴地问:“你们的可不可以卖给我们吗?”
说话很撒娇似的。
方理想有点起鸡皮疙瘩,露在外面的两个眼珠子依旧散发着友好的光芒:“不好意思,我们不卖。”
大款脾气挺大,恶声恶气地:“不卖算了。”
他身边的小萝莉不依了,软软地撒着娇:“可人家想要嘛。”她哼唧唧了一声,指着周徐纺的头箍说,“我想要她头上那个。”
人家想要,就得给人家?
方理想:呵呵。
架不住人家的大款男朋友钱多啊,就说了:“我可以多付点钱,能不能转卖给我们?”
周徐纺摇头,不卖。
男人瞥了周徐纺头顶的玩意儿一眼,一掷千金:“我付十倍给你。”
周徐纺戴着口罩,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唯有几分生人勿近的清冷:“我不卖。”
男人嗤笑了声,因为个头不高,抬着下巴问:“那你想要多少?”
说得好像她讹诈似的,周徐纺有点不高兴了。
江织上前,把她拉到身后,即便头上顶着一根有几分诙谐的绿色棒子,依旧不损他一分气度:“我女朋友说了不卖,听不懂?”
男人大概也是个有钱有地位的,语气很狂,也很暴躁:“不就是个破头箍,显摆什么呀,还搁我这儿显摆!”
这么欠揍的语气,那得揍。
江织刚往前了一步,被周徐纺拉住了,她摇摇头,小声地说:“这里人很多,会被认出来。”
他怎么也算半个公众人物,而且方理想也在。
江织舔了舔后槽牙,忍了。
只是那男的还没收敛,哄着他生气的小女朋友说:“宝贝儿别气了,就一破烂货,咱不稀罕。”说话的同时,往后回头,挑衅地看了一眼。
江织不是个好脾气的,素来都不是。
他从周徐纺手上取了个手环,掂了掂,轻轻一抛,就在手环下落到膝盖的高度时,伸脚一踢。
“啊!”
正中男人的小腿肚,他痛叫一声:“妈的,哪个孙子?”扭头,瞪着江织就破口大骂,“你他妈找死是吧!”
江织把另一只手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来,看了他家姑娘一眼:“周徐纺,我要打人了,你拦不拦?”
周徐纺说:“不拦。”
那个男的刚刚骂江织了。
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周徐纺也觉得那个人得揍。
江织松开一颗大衣的扣子,瞧着那人:“别在那儿打嘴炮,过来。”调子慢慢悠悠的。
男人撸了袖子就冲过去:“我艹你妈*!”
江织走上前,一句废话没有,一脚踹在了男人胸口。
男人踉跄了两步,一屁股摔下去,丢了脸,他气急败坏:“你妈——”刚要爬起来,一只脚踩在了他肩上。
江织今儿个穿的是短筒的帆布鞋,黑色的,很街头,适合打架。
他脸上没动怒似的,语调懒洋洋的:“再骂一句。”
男人挣扎了两下,可右肩被踩着摁在了地上,根本动不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颜面尽失,气得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撂了句狠话:“你知道我谁吗?”
江织稍稍俯身:“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脚下再用了一分力,男人立马扯开嗓子叫唤了。
“啊啊啊啊啊啊——”
叫声惨不忍睹。
他那个萝莉小女朋友早被吓坏了,花容失色,躲得远远的。
“痛吧?”
男人痛得面红耳赤,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江织抱着手瞧他的窘态:“痛了才会长教训。”语调懒懒散散,却透着一股子狠辣的野劲儿,却也还有三四分矜贵的优雅,他说,“以后记住了,出门在外眼睛别搁头顶,架子放低点儿,在这帝都脚下,谁还不是个爷。”
而且这帝都脚下的爷,还能分个三六九等出来。
被踩着躺在地上的男人还搁那挣扎着,眼珠子瞪得像铜铃,忿忿不平。
“不服啊?”他吹了一下额头的碎发,“青山公馆江家小爷,不服来找我。”
江家小爷?
哪个江家?
男人突然静止,给愣住了。
这还是方理想第一次瞧见江织打人,外头都传江家这小公子弱不禁风,那是三步一喘五步一咳,是个活不过二十五的病秧子。
先前她还担心过,怕江织早逝,不过现在她放心了,觉得周徐纺应该不会太早守寡,江织这货,病病恹恹起来,能美得你心都酥掉,打起架来嘛,又能野得你腿都合不拢,还真是攻受皆宜、上下能搞……
咳咳咳,想岔了,正事要紧,正事要紧,方理想赶紧提醒周徐纺:“徐纺,有人在拍。”
满眼都只有男朋友的周徐纺这才发现,好多路人都拿手机在拍,她立马跑过去,挡在江织前面,凶冷凶冷地说:“不要拍了。”
江织松开脚,把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给周徐纺围上,牵着她走出人群:“可以入场了?”
方理想把她的大号帆布包背上:“可以。”
三人直接进场了。
周徐纺仍有些担心:“刚刚有人拍了视频了。”要是传到网上,肯定会有人断章取义,然后说江织的不是。
江织把她背包取过去,帮她拿着:“不要紧,天这么黑,我还戴了口罩,也拍不清什么。”
周徐纺回想了一下,刚刚外面的灯光好像是很暗,这才放心了。
241:云生遇徐纺,江织变醋桶
他们的位子在超前排,是方理想托了人弄来的vvip座位,手长一点的话,伸手都可以摸到舞台了。
体育馆是露天的,这样的严冬夜晚,场子却很热,粉丝陆陆续续都入场了,舞台在中间,四周的看台一阶比一阶高,从周徐纺那个视觉看过去,前后左右都是一片绿海。
进去了二十多分钟,她就很热,把围巾摘了,江织给她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