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合着杂家的技艺就需要保密,寻常百姓的就可以讨要?算了,不细扣了,在这么想下去,这火头又该上来了。阿玉摆摆手,挥去了元宗的歉意,随即说道:
“你原本的想法也没什么不对,我们其实也确实在这么做。杂家的技艺很多,而且还多是百姓能用上的,这样的技艺总是藏着自我满足又有什么用?便是钻研的再高深,知道的也就那么几个。所以我师尊变想着,无论什么样传授,总该想法子传开来,让更多的人受益才是正紧。稷下学宫传播学派经义固然是扬一派名声,可这又能传授几人?能让多少人受益?还不如这样,让寻常黔首也得益更好些,众人都知道了杂学一派,都记得杂学的好,自然这传承也就更容易些。儒家还有三千弟子,道家也广布宫观,咱们也该寻出自己的路了。”
阿玉这一番话虽然是借着他师傅的名义,可你别说,这话真真是真知灼见,就是那元宗也不由得点头。可不是这样嘛,如今这传播一派学问是越来越难了,因为像是他们这样讲究实用的学派,那些上层人士并不怎么看重,谁让这朝堂没他们的位置呢,也就是秦国,因为筑城什么的,很是看重,才让墨家有了几分施展的余地,可真细究起来,依然比不得那些口齿灵便的学派。从这个上头说,他们这样的真的是天生就比较弱势啊。
可若是像是这杂家小子的师傅所说,索性从底层开始做起,从实事开始做起,用心图一个广字,却也算是另辟蹊径,哪怕一时半刻的,依然比不得那些高官显贵们的学派耀眼,未必的仕宦子弟为弟子,可到底选择的余地也大些。指不定传扬开来,倒也能形成另一种传承。
这样一想,元宗忍不住对着阿玉就又是一礼,沉声说道:
“受教了,往日咱们确实想的有些差,本就是在寻常百姓间走动的学派,强求那些高官显贵看重,机缘微乎其微,却依然不能醒悟,实在是迂了。倒是你这法子,更好,待我回去,必定同钜子细说,想来钜子也会赞同,墨家别的不成,教导些武艺,传授些技艺总还是可以的,到时候门下弟子多了,总能多些出路。只是。。。唉,我刚才还。。。不想这倒是又欠了你一份情。”
元宗是个传统的墨家弟子,真诚,自省,又是非分明,虽然人情世故是差了些,可和这样的人交往,却不用担心被人背后捅刀子,从这个角度来看,这墨家确实是值得交往。嗯,若是没有赵墨什么的,那种极端的,就更好了,可惜,就阿玉看来,这样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这世上固然是不缺乏正人君子,可看中私利,心有私欲的更多。真是不得不防啊!
“杂家还不如墨家显赫,总有你还上人情的时候。”
不过再怎么不得不防,如今到底墨家还十分的可靠,也依然是金大腿,阿玉对于和墨家勾搭上,还是挺满意的,既然满意,自然不会说那些不讨喜的话。反过来还要送他们些好处才是正理。
“那火炕和木屋的法子可是有用处?”
元宗脑子不慢,嗯,脑子不好也不可能后来当钜子了对吧,学本事也需要点聪慧的资质的。所以他一听阿玉这话,就知道只怕这人对于自己想的,将火炕和木屋的法子传给别人是同意了,所以马上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态度和自己这么做的理由。
“近来鲁国那边十分的不太平,总有些战祸,我墨门弟子虽在帮忙收城的事儿上做的还算得力,可这被摧毁的家园却一时有些束手无措,毕竟我们那机关技艺,用在宫室筑城上更多些,这样寻常的屋子却不合适,耗费太大,那些黔首百姓如何使唤的起,所以听说这里有独木制屋的技艺,便寻了来,等着来了一看,这火炕,我这心里更是欢喜,燕国百信苦寒,每到了寒冬总有无数老弱冻毙,若是能得了这个法子,只怕能活命无数,这才。。。”
话说到这个份上,元宗也没藏着掖着,索性将所有的事儿都一一说了,顺带的还给他们墨家做了一次广告,这墨家弟子守城可是他们的老项目了,扶弱锄强嘛,他们总是帮助弱的一方,反抗强权这都玩了一二百年了,不知道受到多少人的推崇和膜拜,说起来元宗都隐隐的觉得自豪,只觉得他们墨家实在是悲天悯人的很。
可不想他这里刚说完,那边阿玉的脸色却拉了下来,一边叹息,一边说道:
“该亡的终究是要亡的,你们救的了一次,又能救得了无数次不成?国君不得力,朝臣不用心,即使苟延残喘,又能拖延几年?到时候一次次的征战,死的还不是百姓?还不如一次折腾完了,也好让百姓得些休养生息的时间呢,只要不屠城,亡的终究只是君王大臣,于百姓不相干。可你们这么一帮,下一次又不知要死多少百姓了。”
“你。。。”
听到阿玉这个论调,元宗眼睛都瞪大了,有些不敢置信,哆嗦了半日才道:
“你们莫非也是赞同一统六国的?那要死多少人?”
“这几百年相互攻伐又死了多少人?即使你们处处补漏,这些年哪一年又少了征战?这么多的国家,这么多的君王,又有哪一个能舍弃这一统天下的美梦?哪一个肯善罢甘休?一个念头,就有无数枯骨流落异乡。你们又能阻止得了几次?劝得了几个?像是这次长平之战,四十万啊,就因为赵王的一时贪婪,就这么送到了秦人的屠刀底下。都说秦人凶狠,残忍,可这事儿若非赵王先跳出来,秦韩两国哪一个都不可能和他对上。这到底该怪谁?说不得秦国还委屈呢,明明兵不血刃就能拿到手的地方,反倒是让他们送了无数百姓的性命。这样的事儿,这天下还少?反过来,若是支持一方,早些一统,又能少死多少人?你们虽然也是善心,可这善却有些局限了眼界,从整个天下看,若是早一年一统,早一年没了征伐,又能有多少百姓得益?”
要说阿玉这样的理论以前没人说过?那不可能,既然有秦墨出现,就说明这想头早就有了,只是一直以来,墨家派系争斗之下,没能得到压倒性的局势而已,就是有人赞同,各自所属的国家不同,自然私心也不同,想扶持的人更不同。如此一来更是不可能获得全派的支持,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分裂的那么厉害的缘故。
可如今呢,阿玉直接从天下死人多少的具体事项,具体数字上来说,这就很直接,很说明问题了,只要是私心少的,听到了不可能不动容。最起码元宗是动容了,他又不是那无知的,自然知道这长平之战的前后因由,往日也曾唾弃过秦国的虎狼心性,可若是按照阿玉这么说。。。你能说他说的不对?唉,若是这么说,还真是。。。
“以一敌六,这。。。只怕战事非一朝一夕可定,若是持续几年,到时候只怕死的。。。再说,这谁能保证君王贤德?若是个残暴的,那岂不是害了百姓。”
“君王如何,看国力便知道一二,国事顺畅,民力兴旺,百姓齐心的必然是有德的,无德的。。。齐国就是例子,国中多驱利之人占据高位,便是想一举定鼎天下,只怕也后力不济,百姓无心。至于持续几年?零星的罪一次受完从此安生好,还是时不时的割肉放血,持续百十年好?见仁见智吧,我也就那么一说,你大可就那么一听。”
说的轻巧,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明显人家元宗回去必定是会告诉墨家其他人的好不,这洗脑洗的,还带引到人主动的,这都什么事儿啊!阿玉,你越发的不讲究了。看,元宗的眉头都快皱成川字了。
“罢罢罢,这个且以后再说,倒是这建屋子的事儿,元宗还要求教,请阿玉兄弟援手。”
阿玉的嘴角微微一翘,随即十分大方的表示,他近日要帮人建屋子,元宗可一并来帮忙,学多少,就看他的天分了。嗯,这是又忽悠了一个壮劳力?或许传回墨家,是无数的壮劳力?反正这东西秋生他们都会了,再教又如何?就如今这局面,即使教了,元宗这些人传出去,只怕也少不得杂家的名字吧,真是一举数得啊!阿玉的小算盘巴拉的叮咚响,真是越发的会算计了。
青月 10瓶;枫 6瓶;
在寻秦记里开地图16
阿玉的算计还是很不差的, 毕竟也是当过宰相的人对吧,所以喽,原本不过是帮着大牛他们起两间屋子, 最终来不相干的人倒是有了七八个, 还个个都是墨家的好手。而有了他们, 这速度快成什么样真是不用说了。甚至这些算得上知道好歹的墨家人, 还顺带帮着阿玉又多修了两处屋舍,就在那学堂的两边,将阿玉的院子彻底的扩大了一圈。角弓什么的,也因为这些人,顺当的换成了墨家独门秘技的□□。从这个角度来说,阿玉还真是不算亏。
当然有了这些人, 阿玉的很多东西也露了馅, 比如这造纸的事儿, 虽然因为这东西工期长,一时半刻的也不用担心什么秘方外泄, 可到底人家知道了对吧。就是为了推广一下他家的纸张, 也要送出去一打的对吧。再说了,就阿玉这折腾劲, 有了纸,那笔呢?还等得到蒙恬来造?墨呢?砚台呢?一样样的, 在阿玉的手里,文房四宝已经开始展露除了属于它们的风采,最起码比起那些不识货的学堂娃子, 这墨家的人是相当的眼红啊,就差没舔着脸讨要了。
都成了合作伙伴了,这还能让人自己开口?阿玉十分的大方,送出去了不下十套,想来过些时候,就是墨家钜子也该用上了。而有了这么一个大拿,这传扬开来的速度。。。不用说,肯定比阿玉自己折腾快。
阿玉想的那是一点都没错,就在他这里为有了新屋子,能多接收几个学生而忙碌的时候,收到元宗带回来一系列东西的钜子一脸赞叹的正在尝试用新的文房四宝写字,那真是越写,越觉得好啊,若是在加上眼尖的元宗在自家驻地分,仿着阿玉家的模样做出来的家具,那更是舒坦的。。。以前的人脑子怎么就这么墨迹?怎么就想不出这么好的东西来?看看着椅子,这桌子,比盘着腿在小几上利索多了好不。
为什么椅子这么好?这已经不单单是坐着腿脚舒服的缘故了。说起来。。。大家知道不?知道这年头,人们可都是没有穿内裤的习惯的,而衣裳繁复的人们,为了上厕所习惯,所以穿的裤子,基本都是开裆裤,那么问题来了,若是稍微简单些,比如墨家这样的,上衣不够长的,若是坐下,没能忍住跪坐的腿麻,两腿那么一分。。。呵呵呵,有点辣眼睛不?
所以啊,这时候的跪坐才这么被重视。而如今有了椅子呢?这样的尴尬立马就不存在了啊!多贴心,特别是想钜子这样的老头,那真是少受多少罪!再怎么贴近百姓,一派头领,面子还是将就的。所以这跪坐他真的坚持的很辛苦。。。
还有啊,有了纸,那这写写算算的,就不用刀刻了,他这老花眼能少多少次划伤手指的罪?没了那动不动什么几十斤的竹简。。。省了多少力气?肩周炎、腰椎盘突出都不容易犯了好不。
若是在加上自家弟子说的那个火炕,那个冬日取暖的法子,钜子只觉得自己这几十年的苦那真是白受了,
“杂家这些弄得好啊,想不到老夫几十年都没想明白的,他们倒是全解决了,若是早有这些,我这老寒腿。。。”
说起来都是泪啊,墨家什么的,听着很炫,很牛掰,可总是在外头苦行僧一般的走动,又不能学人家豪门什么的皮裘豪舍的享受,他这一辈子过得也相当的苦/逼,到老了老了,才知道,原来居然还有这样的巧方,还是那种贫苦百姓都能用的起的,不违背他们教义的好方子,钜子能是个什么心情?复杂,那真是相当的复杂。
墨家,后世的人分析过,他们好歹也算是组织严密的组织,有专攻剑术的武派,有专门做学问的文派,还有专门制作技艺的匠派,比其他学派其实更像一个微型的五脏俱全的组织。可就是这么些人,居然愣是还没杂家那么一个旁支的人干的实在,钜子都忍不住怀疑,自家是不是落伍了。
而有了这么一个基础,反过来再想想阿玉和元宗说的话,钜子也忍不住开始掐算起来。
“这么些年,元宗啊,你也帮着算算,每年会接到多少城池争夺的消息?参与了几次?死伤。。。”
很多事儿其实真的很明显,只是所谓人在局中,就有了灯下黑,一时没细想而已,如今被点醒了,反过来这么一算,别说是钜子了,就是边上看了半天热闹的其他人,而已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有个四十来岁的老头更是忍不住开始抹泪,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道:
“我总说如今我墨家分散的厉害,凋零的也快,可细算,这些弟子。。。都是消耗在了这些君主的妄想里,那些散开的,也多是。。。”
多是什么?他怎么不说了?说出来不好听啊,因为帮着守城什么的,最忠诚的弟子损伤太大,大的有些承受不住了,所以一些有心的就忍不住也犯了点私心,开始在征战本地招收人员,而这样的招收,少了好些选拔的程序,一来二去的,下头自然不再如往日那般的团结一心,时间一长,可不就开始松散了嘛。
可这能怪那些起头的人?不能啊,死的都是自己的心腹兄弟子侄,哪一个不是爹生父母养的?想多护着些自己人,能说错?他们既然以扶弱锄强为己任,难道自己力所不逮的时候,不能帮一下自己?
当然这样的心声以往也不敢说出来,可如今呢?这死伤的弟子的人数这么一算,那真是越算越伤心,越算越觉得不值,越算越对这乱世觉得绝望。想要让天下太平,他们墨家还要付出多少子弟的性命,还要有多少代子弟坚持?
这么一想,即使再坚定的墨家子弟都忍不住想,那杂家的秦玉说的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人啊,有些口子就不能开,特别是思想上的,这么一开,得,一个个的对着什么帮着守城之类的,就热情下去了大半,为自家不值起来。
下头人心浮动,人钜子就没点想法?怎么可能,他是老大,若是不懂的护短,那这位子他能做这么些年?而既然护短的也有了想法,那这事儿。。。当然话不能这么说对吧,人家还是有点水平的。
“杂家这是走在了咱们的前头啊,为天下百姓谋福祉,除却朝堂争夺,城池攻守,还有这点滴民生,唉,往日。。。咱们都寄望于那些君主,那些贤臣,如今。。。罢了,罢了,既然你已经学了这木屋和火炕之法,总不能让这些好处都埋没了,去吧,带着你的师兄弟们,将这些传出去,让更多的人住上结实的屋子,让更多的老弱免了冬日苦寒,也算我墨家尽了兼爱天下的一份心。只是这毕竟是从杂家学来的,人家不吝啬私藏,咱们也不能坦然私受这一份功德,要和人说清楚,说明白,杂家。。。”
有些话即使再怎么婉转着说,意思总是那个意思。他们墨家,还是欠了杂家人情了,不说这点醒的恩情,就是这些技艺。。。总不能用着杂家的法子,拓展墨家的名声,收拢向着墨家的民心吧,钜子说到后来,还是没能好意思厚着脸皮,一声不吭,最终还是讲阿玉心里想的说了出来,由此可见,这时候的人啊,心思还真是好猜,人也确实更质朴些。
看,就是屋子里其他人也觉得理所当然,可见墨家确实坦荡君子多些。
元宗也是个坦荡君子,所以他应承了自然就会用心的去做,去说,不带丝毫的藏匿,而也正是他这样的坦荡,倒是让墨家的名声进一步的好了。世人知道他们是从杂家学来的又如何?墨家的人能这样坦然的告诉他们,可见他们人品对吧。所以就像是阿玉想的那样,墨家,杂家那真是一并得了好处。
更要紧的是,有了他们这么一对比,百姓再看其他学派。。。再怎么质朴的人,也都不是傻子,谁对百姓付出的多,那都看在眼里。老百姓可不是那些士族子弟,把什么体面看的和天一样重,他们更实在,也更懂得珍惜,所以喽,只要是住上了这样的屋子,用上了火炕的人家,那一个个的,家中子弟都想着往这些学派送。
这真是惊喜了墨家好些老人啊,即使都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孩子,即使教导起来有些麻烦,要从识字开始,学时估计比较长些。可这好歹也让这墨家的人手紧张的问题,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缓解。连着被阿玉冒名的杂家,也稀里糊涂的增加了许多弟子,差点没懵了。哦,这影响还不止这些,就是农家之类的也跟着沾了光,谁让他们也属于百姓更熟悉的一类呢,天然的就被划分到了这一边。
果然有对比就有伤害,在无知不觉中,底层百姓的心,已经被阿玉搅动的有了偏向,不再是嘴巴说说,就可以随意忽悠了。
枫 6瓶;古典的彩蝶 2瓶;
在寻秦记里开地图17
有事情做的人忙乎起来, 那种勾心斗角自然就会少不少,像是墨家目前就是这样的情况,因为阿玉给的两个法子需要不住地派人去引到, 去教授, 所以墨家的人基本日日都在忙碌中度过, 再加上因为一圈圈的扩散中, 相互之间又时不时的需要一起合作,学习,一来二去的,往日不怎么往来的,生分的,也联系多了起来了, 遇上性子差不多的, 交往自然也多了。
特别是元宗, 因为他属于第一个接触到这些本事的人,总是不自觉地被放到检查正确率的一方, 走动的更是多, 时间一长,倒是和各国的墨家子弟都熟悉了起来, 关系自然也融洽了不少。
如此一来,将来墨家是不是还会分裂不说, 单是元宗将来真的再次承继钜子之位,下头的认同度,就肯定比原著中要强不少, 这也算是阿玉给予的一点契机吧。
而随着墨家开始往百姓中间发力,一些简单却又实用性较强的技能也在一点点的受到重视,而这种重视又使得各处的墨家子弟是不是的会相互交流探讨,倒是让墨家这个已经分散的有些零落的组织,难得的又多了几分凝聚力,最起码新制定的一年一次的聚会,就是个很不错的,收拢考教弟子的场合,也是相互交流感情的好举措。
当然具体到元宗这里,其实改变最大的一点就是,他知道阿玉医术不错啊,子,而正巧,墨家钜子最近不是身体不好嘛,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赶紧的抓住吧!一般二班的,就他们这贫苦,没有私财的组织,可请不起那些能住在宫里的医家子弟。所以喽,阿玉,在继早年成为丐帮半个专属大夫之后,又一次成为了一个民间强力组织的医术后援。看看,连着墨家钜子都来求医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阿玉当大夫那这水平,真的是半点不用怀疑,只要出手,只要不是太过厉害,要不是药材不凑手,时间不够的,那妙手回春是一定的。更不用说像是钜子这样,只是操劳过度,身体组织器官有些衰竭的了,不过是在阿玉这里养了一个月,那精神头立马就上来了,不说年轻什么十岁八岁的,最起码健康有保证。
这样的情况下,不用想也知道,元宗这娃想要接手墨家,那必定比原著的历史要晚不少,而有这么一个老大镇着,墨家。。。即使有人想跳几下,估计也没机会。像是曹秋道之类的,先活的过有阿玉庇佑的老钜子再说吧。
当然,关于这一点,活在当下的墨家子弟是不知道的,也只有阿玉,偶尔夜里睡不着瞎想的时候偷笑那么几下而已。
“阿玉这纸。。。确实不凡,往日都不曾多想,如今才知,有这轻便的,比那些绢帛,不知道俭省多少倍的纸记录文字,对于推广文教是何等的便利。唉,百家各派为传播己派学问,不知花费了多少的心思,可却没有一个往这上头用心,由此可见,杂家,果然心系天下。”
从一张纸,可以说到心系天下?嗯,好吧,我们阿玉确实挺心系天下的,谁让他站的高看得远呢对吧。不过你这看一眼,就往自己身边放是个什么意思?我们阿玉说过送你了?好歹是钜子,你要点脸成不?别那么猥琐啊,这人设呢?不要了?
人钜子这人设还真是没丢,前头说了,墨家那是没有私财的,他就是占点好处走,那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好处,可即使这样,还能做的这么利索,可见不是一次两次,而这动作显然也都是为了这墨家,从这里看,这钜子也够难的。
那么问题来了,这好歹也是春秋战国延续了几百年的黑/社会团体(人家有游侠组织,武力不差,还不是正规军,还常常逞强除恶,说是黑/社会也没错哦。)这样的组织银钱应该不少啊,小金库应该挺丰厚才对,这钱都上哪儿去了?
没法子,因为墨家还有个习惯,那就是动不动就救济百姓,往大街上一看,那干了活,挣了几个钱,就买了点吃的去送给乞丐的,基本都是墨家弟子,这样一来,你说这钱还能存的住?就是他们日常开销,兵器,房舍,衣物,都要靠着自己攒,或者。。。喏,像是这钜子一样从富裕的友人那里沾点便宜回来,你说这钜子的人设。。。真是不能看啊。阿玉都想扶额了,这要是后世的黑/社会也都这样,这河蟹社会早圆满了好不。
“钜子若是喜欢,等你回去的时候,我收拾一下,送你一筐就是。”
“那可好,这东西我们自己未必舍得用,可若是当个礼物,倒是能换回不少的好东西来,你是不知道,前阵子门下匠人想打造新的床弩,偏偏铁不够了,可是为难死了我,如今有了这个,想来必定能换来不少好铁好铜。”
机关术数天下闻名的墨家连个打造兵器的矿石都没有,这还真是。。。你这是来诉苦求资助的?不对,床弩?这东西。。。难道是暗示他最近有战事?还是想用这技艺和他交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