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身后猛然传来男子的声音。
燕儿一顿,回眸:“柳芽,她说她叫做柳芽!”
“柳芽?”男子淡淡的抿唇而笑,芽芽——人生的希望!可惜她不是他的希望!
玉华宫,女子冷厉的笑声一声一声的灌入男子的耳际,他半坐起身子,眸光沉思的望着癫狂的女子。
幻仙草确实有着无可比似的疗伤奇效,现在他已经可以坐起身子,相信不久就可以下地走路。但是玉澈的状态却让他越来越担心。
“哈哈…”女子笑出了眼泪,白衣黑发隐藏在暗影之中,张狂如厉鬼。“我已经成功了一半,一半,金日,我来了,你等我,我才是你的女神,你
的救星,你的命运!”她凌厉的喊声如鬼泣,如鬼鸣。
“玉澈!”男子皱皱眉,深沉的开口,语气之中有些不赞同。这是金狼王朝,不是鲜奴王国,没有疼爱她的父皇,如今他也是窝在床榻,不能办帮她
,她这般招摇…
“我的好皇兄,你就好好的在床上养伤吧,不久,金狼王朝将会是我的天下,然后是大郝,然后是整个天下!”她昂头,黑发如瀑垂下,眼神如魅!
鲜于终于意识到了玉澈的反常。她聪明,睿智,野心勃勃,但是至少懂得表面清淡如水,不锋芒外露,以前的她就如那明月旁最耀眼的一颗星星,有
着犀利的光芒却并不耀眼,但是此刻…他若有所思的凝望女子癫狂的双眸,不再平静,不再无波,相反却如暴风雨前的大海一般,暗沉犀利而张扬
鲜于轻轻的按了微有感觉的双腿,黯然垂眸。他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否则…一种寒冷让他眸光一沉。
深夜,女子如鬼魅的影子缓缓的飘进了黑暗之林。虽然黑暗之林中再也没有了鬼泣之声,可是照旧还是浓雾弥漫。
殒泪留下来的暗室成为了她新的秘密据点,她一进暗林,就有侍卫打扮的人为她带路,在古井旁,她赞赏的拍拍卡姆而的肩膀,然后下到暗室。
冰冷的冬天,地低下更是寒冷,再加上成堆的寒雪,仰躺在寒冰之上的皇甫远月宁静的仿佛睡着了一般,只是苍白如纸的面让她看起来有些恐怖。
“公主,听说晖王爷就要回宫了,我们必须尽快行事!”卡姆而低低的开口。
玉澈一笑,笑的张扬,“本宫自然明白,今晚也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卡姆而,将她的血放净,今晚,本宫会带给他一个非常特殊的礼物!”
玉澈自然明白,正是因为墨青青的失踪,她才有了这样大好的机会。幽夜罗带着兵马在寒山上搜寻,金晖与戎天出宫,而朝中众大臣正在为皇甫远月
的死而心神不宁,议论纷纷。
天时地利人和,全部拥有!
女子唇角的微笑更是得意,她轻轻的点了皇甫远月的尸身,绵延而下。
“可是允天宫中耳目众多,公主,属下怕只有我们几个人并不能抵抗大批的侍卫,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止姆而垂眸上前,低低的建议。
“神不知鬼不觉?”女子冷笑,转身向外走,“卡姆而,准备好火把,浴桶,这处暗室就是他重生的地方!”当女子咬字到他之时,眉眼之间格外的
温柔。
“是!”卡姆而赶紧应承着。
琉璃宫,天色已经晚了,可是皇甫霁雪还是没有休息。
“小姐,喝杯参茶吧,这几日,您都没有注意,您消瘦了太多!”鱼嬷嬷端了参茶前来,关心道。
女子缓缓转动眼帘,看了鱼嬷嬷一眼,一声低低的叹息逸出红唇。“现在本宫的身边就只剩下你啦,远月走了,到现在连尸身都找不到…哥哥对本
宫的态度越来越冷淡,痛失爱女,他心中的恨是越来越强了;慕容云锦的进宫,让慕容家势力再次撅起,本宫不知道对金狼王朝来说是福还是祸;金
晖的心离本宫是越来越远了,本宫现在甚至找不到他的人;还有金瞑,一直昏迷不醒…就像晖儿所说的那样,本宫的心中也在怀疑,墨族之星真的
可以挽救金狼王朝吗?可是为什么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一个未知的方向发展?”
“小姐!”鱼嬷嬷心疼的开口。
她不是小姐,但是这十几年来,她早已经将女子当作了小姐,看着她为王朝担忧,为王朝忙碌,小姐的所作所为,并不想她说的那般,只是为了猎狼
族,还有——金狼王朝!
她永远忘记不了,太上皇驾崩的那夜,小姐哭倒在床榻上的模样。
这十几年来,霁雪很少踏进那后山的宫殿,但是只要想到后山之上还有一个像自己一样受苦,一样为金狼王朝奋斗的男子,她的心中总会不自觉的温
暖。可是,他死了,就像寒冷的北风一般将她最后的支柱吹倒了,她的心彷徨,不知道是坚持还是放弃?
她站起身来,梳妆台上是跌成两半的凤戒,她睹物思人,心中更是难受。
“姐姐,如果你真的有在天之灵的话,请告诉我,现在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无人可以破解这延续了千年的血咒,
难道金狼王朝要一直埋葬在这种痛苦之中?难道——你我的存在都没有什么意义吗?”她喃喃开口,神情悲戚。
白玉的扳指在摇曳的烛光下发出鬼魅的红光,御剑两个大家宛如警示名言一般昭告着一切。只是世人让表象蒙蔽了双眸,视而不见!
打包好行李,柳芽站在了金晖的门前,有力的敲响。
许久之后,金晖开门,眸光有些猩红,神态疲惫。“是你?”他淡然的笑,只是不似最初的潇洒。
“我们应该回宫了,金瞑还在等着我们!”柳芽无比坚定的开口。
金晖望她,眸光之中掠过一抹痛苦与讥讽。“你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是金陵王朝的救世主中?”
柳芽坚强的笑,忽略掉他话语中的讽刺,“不管我是不是,在金瞑最需要人的时刻,我与你是他唯一的要人,我们一定要站在他的身边,给他抗争的
力量!”
女子的话语无比的坚决。
金晖望着女子沉思。当她看到他的时候,她的眸光之中没有兴奋紧张的神色;当他凝视着她时,那双美丽的眼眸平淡无波;当他靠近她时,甚至握着
她的手时,她总是面无表情,甚至告诉他,爱上金瞑是她的劫难!
她的心中竟然连一丁点的位置都不曾留给过他!
这是他沉思了一晚上的结果!他凄凉的笑,然后回放收拾行李。现在的他已经别无选择,只能陪着她走向她的劫难,也走向自己的劫难!
“走吧!”当这淡淡的两个字从男子削薄的唇口吐出来的时候,挤压在柳芽一晚上的阴霾全部的一扫而净。她拍在男子的肩头,就像曾经的那样,像
哥儿们一样!
黎明时分,云蘙朦胧,红霞翻飞,两匹快马,三个人影,踏着连天的白雪,向着希望奔驰而去。
黎明,当一缕晨光映照在允天宫之明,躺在床榻上的锦衣男子照旧还是平静,他躺着,宛如一个木偶人一般,淡淡的阳光在他苍白的脸镀上了一声柔
和的色泽,长睫轻颤,眉头紧皱,男子面上的痛苦与挣扎仿佛已经凝固,四天四夜不曾改变。
莫桑不断的在宫中踱着步子,现在皇宫上下一片混乱,没有一个主事的人,而他面对主上的昏迷除了焦急之外,束手无策!
“莫将军,玉妃娘娘想要看看皇上!”张英也是显得六神无主,他跑进来低声道。
“玉妃?”莫桑一怔,对于玉澈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他只是一个将军,玉妃是娘娘,他又怎么拦的住!
“请娘娘进来吧!”莫桑低声道,但是为了安全,他还是恭敬地站在了床榻一侧。
玉澈进了寝殿,眸光首先落在了敛眼低眉的莫桑身上,眸光一魅,说不出的歹毒妩媚。
“莫将军是吗?”她淡淡的启唇,笑的妖娆。
莫桑垂眸,只是恭敬的点头,头颅不曾抬起过。
“这些日子以来辛劳了将军了,可是皇上这四日里昏迷不醒,终究不是一个办法,看样子仿佛是丢了魂魄一般。莫将军,我鲜奴国有一种勾魂术,据
说可以令丢失了魂魄的人重新找回魂魄,我想为皇上试试,不知道将军同不同意?”她淡淡的开口,语气之中含了一种对莫桑的敬重。
莫桑一怔,惊讶于女子的敬重,抬眸,入目的就是女子笑的嫣然的小脸,那眸光魅惑而妖娆,红唇微启而性感,粉色的小舌在唇间若隐若现…他忽
的感受到了一种燥热,然后忙不迭的垂眸:“娘娘高看小的了,娘娘是千金之躯,莫桑只是一个卑微的侍卫,哪里经受得起娘娘如此抬举!”
玉澈再次莞尔一笑,端坐在金瞑的床榻之上,眸光却停留在男子的身上。“谁说莫将军只是一个卑微的侍卫,皇上昏迷这四天来,就连金晖王爷都跑
的不见了踪影,守在皇上榻前的只有莫将军而已,莫将军在玉澈的心中,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皇上清醒的时刻也经常这样说起,莫殇与莫桑
,是他最好的兄弟,虽是异姓,却比手足还要亲上几倍!你看皇上都将你当兄弟了,玉澈对你恭敬一些也是应该的!”
望着女子的笑容,莫桑有一瞬间的失神,但是很快,他垂眸,眸光之中却有一些感动。
袅袅婷婷的靠近男子,女子身上的幽香宛如一种催化剂一般让男子的心头更是荡漾,有些什么轻轻的掠过他的心头。
“莫将军…”女子缓缓的抬手袭上他的衣襟,莫桑一怔,刚要躲避,却直觉胸口一痛,面前的女子猛地模糊起来。噗通一声,他躺在了地上。
“张公公!”玉澈惊叫起来,张英进门,望着躺在地上莫桑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了?”
“莫将军对我身上的檀香过敏,真的很抱歉,不过这种檀香的解药只有我皇兄身上有,如今之讲,让我哥哥过来是有些困难了,我只能带着他去玉华
宫,麻烦张公公去外面叫些侍卫来!”玉澈故作焦急的开口。
张英一听,赶紧回了身子,这时随行的卡姆而迅速的将床榻上的金瞑包裹起来,将莫桑丢上床榻,扯过锦被盖好。
门外有两名侍卫进来,与卡姆而一起抱着金瞑出了房间,玉澈却以照顾金瞑为由留了下来。
“张公公,现在莫桑也病了,皇上的身旁也没有一个得力的人,还是由我来照顾吧!”她为床上的男子缓缓的扯了锦被,静静的开口。
娘娘吩咐了,张英只得照办,点点头,恭敬的应了,退了出去。
女子的面上猛然呈现一抹阴狠的笑。今晚,就是金狼王重生的日子,但愿一切都顺利!
密室之中,卡姆而将锦被放在地上,昏迷的金瞑静静的躺在了地上。
“开始吧!”卡姆而低低的开口,点了木柴支上大锅,一方面又让人将冰雪丢了出去。皇甫远月的血液早已经冰冻住,烧火的目的自然是让女子的尸
身慢慢的融化。
火苗燃了起来,阴暗的地下室空气本来就少,再加上急速燃烧,空气更是憋闷,禁不住浓烟滚滚,内处人都呛得出了密室,只有卡姆而一人在坚持。
一刻钟之后,玉澈终于出现,她望着滚滚的浓烟皱皱眉,气哼哼的进了密室将火全部熄灭。
“你要将宫中的人全部招来吗?”她低低的开口,将女子冰冷的身体放在了火炭上,一会的时间,皇甫远月的身体缓缓的柔软,还是还有着死人的僵
硬。
“动手吧!”她从怀中取了尖刀丢在卡姆而的面前,然后冷冷的回过头去。
卡姆而的手一瞬间有了轻微的颤抖。他杀人无数,杀人如麻,可是这样残忍而且诡异的事情真的…望望女子坚持的背景,他手起刀落!
因为下了一天一夜的雪,路异常难走,金晖与柳芽共乘一骑在前,戎天在后,沿着山路艰难向前。
寒冷的风吹在人的脸上,刀子割一样的痛,但是因为心中有目标,有梦想,却不觉得苦,只是想要上前,上前。
金晖望着女子坚毅的侧脸,那炯炯有神的双眸,与柳芽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的心就越是冰冷,呼啸的北风没有夺去他的触觉,味觉,相反,怀中的
温暖更是让他深深的眷恋。
他仰望苍穹远山,突然之间希望这路再长,山再高,雪再大,他与心爱的女子这样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夜色暗了,他们终于进了狼城,冬夜里的狼城有些萧瑟,各个商铺早早的关闭了,大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们直接进宫!”柳芽低低的开口。
金晖冷笑,笑自己,也笑柳芽。
允天宫,柳芽望见床榻之上那背对她的身影之时,眸光之中转过一抹不知是欣喜还是怨恨的感触,她跑上前,紧紧的抱着男子的身子,紧紧的!
金晖转眸,眸光掠过一抹哀绝。
“金瞑?”猛地,柳芽惊喊出声,她望着床榻上的莫桑惊得说不出话来。
金晖上前,在瞧清榻上的男子之时,心中一片冰凉。
“张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他狠狠的回眸厉声喊道。
一旁张英哆嗦的跪在了地上。
没等张英说完来龙去脉,柳芽冲出了允天宫。
玉华宫,距离允天宫的距离非常的遥远,青石板的路在脚下延伸,月影,白雪,全部的在眼前轻晃。柳芽只觉得血气一阵阵的上涌,头一阵阵的眩晕
为了赶路,他们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如今在进行这样激烈的运动…身子猛然被金晖抱了起来,她紧紧的抓住男子的,抬眸感激而笑:“谢谢,金晖
,我替金瞑谢谢你!”
男子面上的青筋一跳,只是运功飞行,没有言语。
玉华宫,比任何时候都要寂静,柳芽急急的闯进去,遍寻整座寝宫不见玉澈与金瞑的身影,只在偏殿之中见到了沉睡的鲜于。
“鲜于太子!”柳芽冲上去,急急的晃动了男子的身子,男子幽幽醒转,在望见柳芽的小脸之时,猛地开怀轻笑:“是你?你没事,太好了!”
柳芽顾不上与他客气,急急的问:“金瞑呢?玉澈将他带去了哪里?”
鲜红的血顺着女子僵硬的手臂,大腿缓缓的流淌在浴桶之中,夺目而诡谲。一个人身上的血液本没有多少,尤其是旋转了四天的尸体,连浴桶的底部
都没有蔓延过来,卡姆而就向玉澈摇了摇头。
玉澈眸光一寒,冷冷的挥手,卡姆而将女子的尸体放在了地上,然后敛眼低眉站在了一旁。
“我会让你重生的,金日,你等着我!”女子的神情在望见那鲜艳的血液之后猛地疯狂的,她将身上的锦衣撕开,放在浴桶之中,沾湿了,一点一滴
的抹在男子的身上,她的神情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认真,仿佛拿了一只画笔,缓缓的描绘着世界上最美丽的图画。
一旁的侍卫瞧傻了眼。他们优雅端庄的公主啊,现在,她就像是一个刽子手,不,比刽子手还要阴狠上千倍,万倍,浓重的血腥之气蔓延了开来,只
剩下深深的恐惧。
脸颊,胸膛,手臂,她要为男子将身体的每一处擦上这世间至阴的女子鲜血,让金日获得重生的希望!
霍得,密室之外突然传来了打斗的声音,玉澈眸光一寒,迅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鲜血溅出来,溅脏了她的衣裙,她也不管,双手疯狂的擦拭着男子
的身体,正面结束了,她抬眸望向卡姆而:“帮我将他反过来!”卡姆而刚要上前,突然他跪在了地上,身后,金晖冷冷的望着血腥的女子,眸光之
中充满了震惊。
是她?面前赤红着双眸,满身鲜血,神情疯狂的女子会是那个高贵、优雅的玉澈公主吗?
女子残忍的笑在瞬间凝固,四周传来阵阵的哀嚎声,她带来的人一个个的躺在她的脚下,死不瞑目。
她的眸光瞬间恢复了平静,她高傲的站起身来,眸光温柔而娴静,笑懿美丽而高雅,就像平时的她一般,猛然举起大大的浴桶,将鲜血全部淋撒在男
子的额头之上。
“不!”柳芽的惊喊声,女子的大笑声,盈满了狭小的密室。
正文 104 金狼王重生
鲜血溅撇在男子的俊脸之上,落地开花,天上人间。
女子双瞳中的得逞隐隐燃烧,笑容妖异犹如在狂风中昂扬的罂粟,她瞠大眼眸望着柳芽,一字一句道:“我会让你的努力白费,这个世界终究还是金
狼王主宰!”
金狼王——三个字重重的击在柳芽的心头,她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顺着血液留向脑中,一声,一声,震惊而不敢置信!
柳芽望着癫狂的玉澈,不知过了多久,她眼中微光一闪,用一种超乎冷静的语气开口:“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又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了解!你这个大笨蛋,你辷记得殒泪吗?当你兴冲冲的去找殒泪的时候,她已经做了我的刀下冤魂,我的手中掌握着金狼王
朝所有的秘密,我要金狼王重生,谁,都阻止不了!”她冷冽的昂首,湛蓝的双眸划出一抹浓烈而凌厉的微光,耀眼而夺目!
她半蹲下身子,芊细的手指轻轻的蘸了男子面上的鲜血,凤眸妖异的一眯,将手指放在红唇之上,轻轻的嘬了一下,眸光精光大盛:“至于这个,你
们应该不陌生,这是月妃的鲜血,至阴女子的鲜血,有了它,我就可以让金狼王重生,你们,终究还是晚了!”她说的得意,情不自禁处竟然昂头大
笑起来,神情癫狂。
柳芽猛地脱下了披风蹲在了地上,慌乱而粗暴的擦着金瞑面上的鲜血,一下一下,一把一把,她不相信,不相信!
“金瞑,你醒来,醒来,我是芽芽,我回来了!金瞑!金瞑!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她在男子耳边低低的开口。
柔软的指尖在触到男子冰冷的肌肤之时,男子紧合的眼帘微微的有了些许的颤动,美丽的宛如残缺了翅膀的蝴蝶。
“他动了,动了,晖,快去喊御医!”柳芽抱着男子大声的叫,丝毫不嫌弃鲜血蘸脏了她的衣衫。
“对,很快,他就会醒来,只是再也不是金瞑,是金狼王!”玉澈面上的笑容突然沉静,她像一个围观者一般半蹲下身子,面上挂着温柔而满足的笑
懿,甚至还整理了一下混乱的发丝,神情之中充满了期待,仿佛要见心上人一般的期待。
女子怪异的神情让柳芽害怕,她低眸望着男子轻颤的眼帘,美丽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表情,仿佛痴了,傻了,不知道下一步,是希望男子醒来还是…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女子的呼唤一声一声,迷雾混沌中的男子站在奈何桥上回眸翘望,来时的路早已经混沌不清,只有前方的道路照旧开满鲜花,
鲜艳如血,风景如画。
“不要回去,继续向前走,向前走!”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双手紧紧的拉住了他的胳臂,牵引他上前,徘徊了好久的奈何桥也猛地倾斜起来,向着前方
的道路倾泻。
金瞑——柳芽的轻唤一声声的在身后响起,男子回眸在回眸,脚下的路越走越慢,混沌的心逐渐的清明。
“芽芽…”许久之后,他的薄唇轻动,蓦然逸出一个熟悉而又充满了希望的名字,他猛地甩开了那双大手的钳制,向后走去。
后面的路崎岖不平磆浓雾弥漫,身子仿佛漂浮在狂风中的一粒沙一般,没有气力,没有形体,步履维艰。缓缓的,一缕清淡的月光照亮了前进的行程
,渺小却异常的明亮,他的身上忽然有了力气,沿着那来时的路,一步一步。
徐徐的掀开眼帘,幽绿的双眸宛如沾湿了湖水的海绵,怔怔的望着面前的柳芽,眼眸内闪动着陌生的光芒。
柳芽的心猛然的一沉,眼睁睁的看着男子的眸光缓缓的转移到玉澈的身上,一个笑容,忽然在脸上浅浅绽开,若流年光错般的眩目,如残翅的伤蝶,
美轮美奂。“谢谢你!”他轻轻的开口。
玉澈猛然一顿,在男子的大手袭上她的小手之地,蓦然昂首肆无忌惮的大笑,笑声久久徘徊在密室之中。
“金狼,我的金狼!”她喊着,扑向男子的怀抱,欣喜若狂。
她成功了,她的金狼王,她的金狼王朝,她的天下,她成功了!
柳芽怔怔的望着相拥在一起的男女,猛然觉得时间的流走都不明确了,恍惚而粘稠,面前发生的一切逐渐的模糊,混沌,空气亦是迷离,犹如暮霭,
一切一切就像是发生在梦中。
“金瞑!”她低低的喊出口,十指瞬间冰凉。身后有一双大手托住了她瘫软而下的身子。
男子听到柳芽呼唤,却没有回首,只是抿唇淡然一笑,邪狞的开口:“谢谢你让我有了攻打鲜奴国的理由!”
伏在他怀中的女子猛然顿住,她浑身一颤,抬眸,迎上的男子幽绿邪狞的双眸。
“你…”
“传令下去,鲜奴公主试图弑君,残害当朝丞相之女皇甫远月,刻日北征!”男子阴鸷的笑,低首:“是不是啊,朕的公主?”
玉澈恐惧的望着男子阴笑的脸庞,不敢置信的开口:“你…你是金瞑还是…”
“你说呢?”男子淡笑,修长冰冷的手指轻轻的抚在女子的下颌之上,邪魅而性感。
玉澈猛地顿住,她听到了心儿失落的声音,一切,都深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