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本来好好的盯着祭坛,忽然觉得后脑一热,用手一摸,血顺着指缝‘嘀嗒——嘀嗒’的落下来。
“啊。”那人惊叫出来,随即意识到这里不能大声,忙又用那只沾血的手掩上嘴,一时之间脸上蹭了一片血红,嘴唇也红艳艳的,就像刚在死人堆里饱餐了一顿鲜血的恶魔。
他确实像恶魔,尤其是注视着她的双眼,似乎只想将她生吞活剥。
第一百八十五章 拿神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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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嘴角,对那人笑道:“哎呀,思,不是故意的。”
吐血吐到别人身上,想说故意的也不容易。那人看清了白芷的面容,不由惊声道:“怎么是你?”
白芷一看,这人还真认识,正是恨她入骨的李虔惜,她点点头,笑着问候,“李大人一向可好?”
李虔惜并未回答她的话,盯了她一瞬,忽然刁住她的手腕,温声道:“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白芷对他突如其来的关切有些不适应,忙抽回手,轻声道:“最近一直这样,一想以前的事就会吐血,而且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或许因为同样儿时的玩伴,虽然有时候对他有些微词,但事实上白芷并不讨厌他,反倒有种阔别已久的亲近感。所以当他问起时,毫不犹豫的就说了实话。
“是吗?”李虔惜放了手,从自怀里掏出手帕开始擦脸,接着是头,等一切都擦完了,他才定了定神道:“这两天张先机就回来了,希望你能活到他回来为止。”
她也希望能到那一刻,但谁知道老天爷肯不肯收她?白芷心中一激荡,血不由渗着嘴角又流了出来,滴滴落在地上,一,二,三,四,五,居然组成了一个漂亮的梅花样子。她头一次现,血原来也可以是这样美的。
“里风大,你先离开吧。”李虔惜关切地看着她,眉头紧紧拧起。他本来以为自己很恨她,但看她这个样子,心却没来由的绞痛起来。忽然很怕这个女人会像风一样,‘嗖’的消失不见。
“没,在哪里都一样。”白芷苦笑一声,她的身体是内毒,受不受风实在一点影像都没有。她掏出一粒丸药塞进嘴里药虽然不能治愈伤痛,但聊胜于无吧。
他们说话地这个空挡。大典仪式已经近尾声。文倾澜也开始脱掉身上地衣服紫金袍。滚龙衫。珠丝衣件接一件地。直到上身光溜溜地。犹如新剥壳地煮鸡蛋。自现在开始。他要坐在青石之上一天一夜。饭也不能。水也不能喝。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白芷叹息一。开始同情起他来实做皇帝有什么好。受别人所不能受。忍别人所不能忍。还要在这里等着山风呼呼地吹。
仪式结束后。满朝文武却没一个散去。一个个盘坐在台阶之上。一行台阶两个人。相对而坐从坛顶排到坛下大家都要在这里陪着皇上挨饿。那浩荡地声势。直坐地身姿。却让人想起放在烤架上地腊肠。
此刻午时已过。出门赶地很急。早饭根本就没吃在看到那一排排腊肠排列地姿势。顿觉胃里起了一种变化噜噜地。甚是响亮。
真是地个时侯却肚子饿起来。白芷看看四周。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她刺溜从人群里钻出去。打算去哪里找些吃地。刚吐了血。身体正虚。可必须得用有营养地东西好好补补。
可是等她花费力气走进行宫厨房。赫然现这里根本没开火。只有靠墙边地两个筐里放着一筐白菜和一筐萝卜。其余地全贴了皇封锁进柜子里。几个御厨围着案板闲磕牙。神态甚是悠闲。
直到这时,她才知道今天到明天午时之间是根本不供应饭食的,不止皇上,所有人都得陪着一起挨饿。
她还以为只有皇上和大臣们挨饿呢,白芷摸摸鼻子,脑子开始疾速转着,或许到山下找点吃的是个不错的主意。
离灵山脚下三四里的地方,就有村落和小镇,她走到山下,找了个小铺吃了一大碗酸汤水饺,方觉得精神也好了许多。打了个饱嗝从村子里走出去,一扭脸忽然现一个卖包子的铺子,腾腾热气从笼屉里冒出,隔着老远就能嗅到一股肉香。
白芷闻见包香再也迈不动步了,掏出几个铜板买了三个包子揣进怀里,打算上山的时候偷偷拿给文倾澜吃。现在他正在挨饿,想必肚子也不好受吧。
转过村角就是上灵山的小道,沿着小道没走几步,突然一只手伸在她眼前,接着一个清冷的声音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好熟悉的劫匪抢劫话。白芷一抬头,眼前这个人更让她觉得熟悉。
“子墨,你怎么在这里?”白芷惊喜地叫道。
“好几天没看见姐姐,想你了。”凌子墨笑着,身子立刻腻了过来,一把抱白芷。
似乎嗅到她身上的一股肉香,他不由兴奋起来,“姐姐,你有吃的吧,我饿死了。”说着也不管白芷同不同意,伸进她怀里把三个包子掏了出来,然后一口一个,转眼,两个包子就填进他的五脏庙。他的嘴巴一向大的惊人,就那大嘴岔子张开,一口可以并排着容下两个。
这是饿鬼投胎的吗?包子可是专门留给文倾澜的,白芷心痛的都快哭了,趁那第三个包子入口之前,立刻夺了过来,半是祈求道:“子墨,这个给姐姐留着吧,你去不远的村子,什么好吃的都有。”
凌子墨配合的没跟她争抢,但那看包子的表情很有些意犹未尽。他也没有去村落淘换吃的,反而跟在白芷身后一起上了山。两人一边走,白芷一边旁敲侧击地问他,这几天去了哪里。虽然觉得那日见到的蒙面人并不完全像凌子墨,但她依然不放心。她很怕,很怕这个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当真杀了人。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我奉皇命驻留燕云,昨晚才得了特旨,连夜赶路来到这里,连饭都没吃呢。”凌子墨扁了扁嘴,显得甚是委屈。
不是就好。白芷擦了一把汗,她连日来一直心神不定,到了此刻才算稍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凌子墨做的,管那个恶魔是谁,都跟她无丝毫的关系了。
两人上了山,凌子墨似有差使在身,急匆匆的告辞走了。白芷转而回到行宫快到时才出来找到张唯心。
“这个包子拿给皇上吧,他一天都没吃东西了。”白芷掏出那
扁扁的东西,交给张唯心。
张唯心看了一眼,很怀这扁扁露馅的东西会是传说中的包子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东西能吃吗?”
“当然能吃了,人要是饿到极处,什么样的东西都觉得好吃。”白芷强自辩解。这都怪凌子墨他一抢一夺之下,它才变得扁扁的。若不是心疼文倾澜的身体,她才不好意思拿出手。
“好吧,我去试试吧。”张唯心答应着终于接了过来,说实话,他实在不确定皇上会对这样的东西感兴趣。
文倾澜听说这烂东西是白芷特意从山下带来的,微笑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肯吞下一口。他现在是在与神明心神相通,求的就是诚心,怎么能因为一己之欲破坏庆典。
张唯心遵旨退去。
此时已是夜晚时分,祭坛上并未点燃很多灯火,忽明忽暗,看人看得很清楚。四处静悄悄的,除了微弱的风声和山中小虫的鸣叫,根本听不到任何人语是一声咳嗽,也传不到耳中去。
就在这一片的夜色里,忽然‘咔吧’一声轻响,接着又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又‘咔吧一声。
许是跟当年的凌子枫同住一起的缘故吧倾澜对这种声音最了解不过。这根本就跟那个人半夜三更偷吃东西,所出的声音一样嘛。
封大典禁食一日是祖例,乃是提醒后世祖孙不忘百姓疾苦亲身体会老百姓挨饿之苦。看来还真有些家伙不听话呢,居然敢在大典之日偷吃可是对祖宗神明不敬的事。
奇事年年有,不怕死的人也特别多。既敢在这里偷吃,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文倾澜忽然嘴角起了一丝冷意,或许他可以借这件事大做文章,没准能改变现在的困境也未可知呢。
就在封禅大结束后的次日午时,文倾澜在张唯心的搀扶下,从青石上站起来,接着穿衣,戴冠,恢复了华丽的装扮。
吹了一夜的山风,他微微有些鼻塞,不由连打几个喷嚏。看来他的身体也不如以前康健了,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似乎从金州回来以后,他就经常会头晕眼花,连精神都有些不济了。
张唯心适时的递上一方手帕,文倾澜擦了下鼻子,一转身,面对着台阶上的文武大臣。
他向下扫了一眼,经历了一日一夜的折磨,台阶上一个个坐着的大臣,如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地毫无生机。只有少数几个腰板挺的笔直。
“把你们的头都高高昂起来。”文倾澜高声呼道。他的声音高亢,在幽深的山谷中传的甚是悠远。
“遵旨。”文武大臣立刻把胸挺了起来,头也高高抬起。
“很好。”文倾澜点点头,低沉地声音道:“朕昨夜得到神谕,就是因为大齐朝纲败坏,百官不遵法纪,欺上瞒下多之,贪赃枉法多之,玩忽职守多之,…,所以神明才会在大典之前降下处罚,意在提醒世人国家是老百姓流血流汗建造的。”
文倾澜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瞧下面的众臣都一脸的惊愕,突然拔高声音,道:“瞧瞧你们现在,都干了些什么,不思悔过,不知进退,封禅大典居然也敢偷吃干粮,违背祖训,视天地神明为无物,你们可有把大齐的昌荣看在眼里,又把朕这个大齐皇帝放在心上。”
祭坛下一片寂静,大臣们头微微垂低,都不禁面有惧色。或许谁也没想到皇上会如此厉言厉色。
文倾澜冷然扫视了一眼,又道:“身为大齐的一份子应该多为国家建立功勋,维护老祖宗的基业,也只有咱们站得直了,行的正了,天地神明才会保佑,才会有大齐明日的繁荣。”
他一番话讲得冠冕堂皇,句句掷地有声,话音刚落台阶下就有人疾声高呼道:“大齐昌荣万岁。”
接着,随着这呼声,越来越多的人都跟着呼喊起来:
“大齐万岁。”
“大齐皇帝陛下万万岁。”
文倾澜在一片激昂呼声中走下祭坛,他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昨晚所有偷吃的人全部抓起来,处以严惩。祭坛四周有的是盯着的眼睛,若大臣们以为趁黑可以为所欲为,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偷吃的一共三人,都是文官,且是三四十岁的壮年。身为大齐官员,连一日一夜的饿也挨不得,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文倾澜大笔一挥,当即判了三人斩监侯。
一场硝烟,就在这几句激昂陈词之间销声匿迹了。借此机会,他严厉痛斥了某些想借机会大型风波的官员,又把龙水泉被污乃是因他失,天将惩罚的谣言彻底摧毁。顺顺当当的推到了偷吃三人组身上。
能有这样的效果,连文倾澜自己都难以置信,不由暗自得意,大赞自己不愧为天下第一的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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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之事告一段落,御驾从灵山返回。在这之后,文倾澜一直派人追查蒙面男子的下落,也让人沿着白芷所说的逃跑路线寻找过,可惜除了一座废弃的金矿之外,一无所获。
近年来因为金矿开采严重,造成很多地方塌陷,文倾澜怕塌方的响动影响灵山的神明,便停止了开采,也因此出现了几座废矿。也就是这几座废矿,倒成了凶手作案的最佳工具,却是文倾澜怎么也没想到的。
追不到凶手,一时之间,皇后的死就成了一个难解的谜。对于此事,众说纷纭,有人揣测皇后是被仇人所杀;也有人说皇后因为坏事做的太多,受到神明的处罚;更有无稽之人认为,有恶徒见皇后长得漂亮,遂起歹心,奸污不成,才行凶杀害。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说法,竟然也有人相信,还为此大呼皇后死的冤枉。很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文倾澜找不到凶犯,便暂且搁置在一边了,现在让他感兴趣的是另一件事。
第一百八十六章 撕破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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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以前,文倾澜就已经派人追查刺杀白芷人~查证之下,终于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那些人竟多半是从宫中派出去的,而他们的老巢也是在宫中的某座宫殿。想必太后在其中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吧。
太后管的事可是越来越宽了。文倾澜冷笑了一下,看来他该去找自己母亲好好谈谈了。
很久以前的事他没有追查,但并不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虽没有证据证明以前的凌子枫是被太后处死的,但在皇宫里能不经惊动她而杀人,似乎还没有谁有这样的本事。包过已故的皇后也不行。
自从白芷出现之后,他好久也没来过太后寝宫了,久到似乎都已经忘记这里的门是向哪个方向开的了。
太后一如往常冷漠,跟她随意谈了几句,她表现的对派出杀手的事一无所知,反倒指责文倾澜不孝,居然敢怀自己的母亲。
对于母亲,他从小到大,很有事情违背过她的意愿,也就因为这样,使她不可一世的个性变得越发强劲了。可是现在,他一个已接近而立之年的**,似乎没必要被她左右,再活在母亲的阴影之下了。
“母后。”文倾澜通无效,终于开始发难了,“孩儿觉得有必要提醒您一件事,别的可以不去计较,但从现在开始,请太后不要再伤害白芷。”
“皇儿这是说的什么话,家已经跟你说过了个白芷是谁,哀家都不知道。”太端起茶喝了一口,态度甚是悠闲。
太后地眼线遍布全国。天下还有什事能瞒过她地?文倾澜一百个不信。面色也开始变得肃然。
“同样地事朕只重复一遍。从日起。太后若敢伤害白芷一根寒毛。皇宫后面地冷宫可是早就留好位置了。”他声音冷地像一块冰在半空裂开。连空气都是凉地。
这是他头一次在母亲面前用了’朕‘这个尊贵词。那强硬地态度无时无刻不在宣誓着自己至高无上地地位。
太后脸色巨变因惊诧而张地大大地。一直到文倾澜摔门出去。她地表情都是呆呆地。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不禁高声骂道:“这个不孝子。气死哀家了。”
她虽口中怒骂到底不敢跟皇上对着干。她一届女流。即使贵为太后不能当真与皇上撕破脸。
“太后。喝茶。”宫女奉上一杯新茶。轻轻放在桌上。
“滚。”太后一挥袍袖,新沏的热茶直奔宫女脸上打去,只听’啊‘的一声尖叫,烫红了宫女的半边脸。
“没用的东西。”太后怒骂一声步走出了宫殿。
她现在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这个象征至高权势的太后殿的她心中憋屈,迫切的需要到外面呼吸一些新鲜的空气。
最近似乎很多事都不顺皇后被刺客所杀是一件。
这事邪乎的让人胆颤,好好的一个人何让人杀死,又从山上扔下来,却连个刺客的影子都抓不出来。
另一件就是在从灵山回来的路上,她几次碰到意外。先是所乘的坐撵无缘无故的断裂,把她整个人墩在地上,差点没被裂开的木头刺给扎死;后来穿过街道之时,突然一匹惊马从人群里冲出,对着她新换的轿子就撞了过来,若不是几个侍卫舍死护驾,现在她已经到阎王殿报到去了。
事后她派人查过,坐撵断裂是因为里面有块横木年久被虫所蛀,而那匹疯马好像当真就是个意外。主管轿车用度的主事自然被处死,但那匹的主人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这一切难道真的是巧合吗?不知为何,她总觉无法放心。
第三件是皇后背着她借海关道大肆敛财。那个海关道虽不确定背后是谁主事,但皇后居然参与其中却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一向乖乖听话的人,也会私下里耍阴谋,看来已往她对这位侄女的信任度太过高了。
死人自然是不会说话的,她在查点皇后的遗物时,偶然发现一大笔来历不明的银钱,数额大的足以让她的嘴张了老半天。而后来追根寻底,她才得知这笔钱是从金州转来燕云的。但是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皇上,那大笔的银钱若不揣进自己的腰包,似乎对不起她高贵的身份。
意外之财注定是近一年来唯一的惊喜了,为此她还高兴了两三日,不过今天,她的心情被完完全全的破坏了。
她闺名李玉宛,十五岁进宫,从才人,嫔,妃,贵妃,皇后,一路爬到
位置,可谓是极不容易的。这里面有多少的辛酸和自己唯一的儿子也从未诉说过。
文倾澜是她的亲生儿子,是她十月怀胎从肚子里掉下来的肉,是她唯一的寄托和骄傲。但他似乎跟她并不一心,为了白芷那死女人居然屡次逆她的意,十年前如是,十年之后亦如是。现在已经到了出言警告的地步,那么之后会是什么?当真会把她这个亲娘打入冷宫,见不得日月吗?
还有白芷那女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为什么好像永远害不死,难道她的命当真受神明的保护吗?或许,那是一个千年成精的狐妖,她的出现只是为了要迷惑她的儿子,让他与她反目成仇,越离越远。
恨死她了,气死她了。
“白芷,你这杀千刀的女人。”太后心里想着,居然脱口咒骂出声。一回身,瞧见身后跟着的太监,宫女都一脸惊异的看着她,不由火气更盛,大声吼道:“你们这帮狗奴才,若敢再跟着哀家,一个个全拉去砍头。”
太后下了懿旨,有人自然不敢再跟,都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如施了定身术。
见这帮奴才不敢再动,太才气呼呼的拐过石拱桥,直奔昆仑湖而去。
昆仑湖也叫湖,在阳光的映照下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平静而闪亮,有一种特殊的美感。她一直很喜欢坐在岸边,静静看着湖面,那会让她觉得心情平和,尤其是极其烦闷的时候,那闪烁着磷光的水面,会让她的心变得异常平静。
“还是待在在这里好些。”后双臂展开,静静的吸了口气,湖面的水汽迎面扑来,夹杂着岸边的草香,清新无比。
这,忽然有个什么东西’嗖‘的飞过,正击在她脚腕上,她左脚一痛,身子立时站立不稳。不由迎着湖面向前扑了过去,刚刚好落在湖水中,溅起水花一片。
“啊,救命…。”她挣扎了几下,猛然想起似身边根本就没有伺候的人可叫,声音噶然而住。随即划着水,靠自己的力量一点点向岸边游去。她不是不会游泳,只可惜游的太过难看,一向注重仪态的她,不愿意因狗刨的姿势破坏自己高贵的形象。
艰难的爬上岸边,趴在地上吐了几口水,才略微觉得舒服了一些。刚才的事真是奇怪,好端端的,脚怎么会被东西撞到,那疼痛的触感,很像一只石子击在身上。
到底是谁把她击进河中?其目的似乎是想要了她的命呢。
脑子正急速转动时,背后突然响起几声轻轻的脚步,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道:“真是难缠啊,在水里都淹不死。”
是谁敢这么无聊,太后心中大怒,迅速爬了起来,一回身,就看到一个蒙面的女子站在她身后,眼神冷漠而凌厉。她的眼睛不断的在她身上巡着,似在寻找下手的位置。
“你,你想干什么?”太后不由惊颤起来。看着她的眼神,她的身体都觉冰凉,手脚发软,仿佛已经感觉到死亡离她很近了。
“我要干什么?”女子眉梢轻挑,冷笑道:“很明显啊,老天爷说你作恶多端,特意派我来收你的。”她说着,从袖中退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对着她的大腿就刺了下去。
“啊。”太后惨呼起来,眼看着那血顺着裤脚流了下去,她的脸白得犹如刚在面粉堆里打过滚。这是平生第一次感觉到痛的滋味儿,头一次亲眼看着自己的鲜血如注流出,心被恐惧紧紧缠绕着,勒的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唉,还会叫呢。”女子笑着削下身上的一片衣袖塞进太后嘴里,顺势在她身上点了一下。
“我要一刀刀的割你,让你受尽千刀万剐之痛,直到最后一滴血流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的声音凄冷,阴森,犹如地狱里跑出的恶鬼,每吐一个字,都会让人的心跟着颤抖一分。太后也想跑,迅速的跑,但**道被点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乖乖的趴着,任凭她的刀在自己身上划着,一下,一下,又一下,直痛的她连自己的舌头都差点咬掉。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跟自己究竟有什么仇恨?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她的心里反复的想着,只凭着一点残留的意识,强自支撑着。她不相信,不相信她李玉宛今日会死在这里,死在一个连模样都没看清的女人手里。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一群笨蛋的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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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至高无上的女人,尊贵无比的皇太后,绝不会被死的。她不相信,不相信她李玉宛今日会死在这里,死在一个连模样都没看清的女人手里。但有时候死亡并不会顾全人的身份,也不是因为身份高贵,就可以比别人多活几年。尤其是那把刀还格外的锋利。或许,这个时候,她祈求快点有人过来救她,还显得更切合实际一些吧。
也可能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祈祷,几个侍卫被刚才的惨呼声吸引,向这边奔了过来。
“刚才有人在叫,是在这边吗?”他们四处张望着,似在寻找呼叫的来源。
“糟糕,有人来了。”女人低呼一声,迅速抱起地上的太后。她的轻功极为高明,身影一动,犹如电闪一般,一眨眼就躲入凉亭旁的大石后面。
脚步声越奔越近,最后终于停在湖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