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忽然传来啦’两声轻响,似是瓦片翻动的声音。白芷轻哼一声,对着屋顶喊道:”你们两个下来吧。“
屋顶上果然跳下两个人,翻窗而入,其中一个对着白芷笑道:”姐姐什么时候练就了一对狗耳朵,好灵啊。“
白芷撇撇嘴道:”亏你还有良心,知道回来。“
凌子墨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其实还真不是他有良心才想回来,而是走没多远,就冒出几个黑衣蒙面人,提着刀对他们就砍过来,他们冲不出去,了几人,就只好回来。也刚刚巧,正赶上这里上演了一幕殴打新郎的把戏。
”翻翻他的衣服,看里面可藏着名单。“文倾澜突然命令道。
凌子墨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说我吗?“
”不是你是谁?“文倾澜冷冷地声音道。他这一生最窝囊的一次就是在这间屋子,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个臭小子,自然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好吧,就是我好了。“凌子墨摸摸鼻子,开始在一堆衣服里翻找,但翻了半天也没找到名单,干脆走到何中书跟前,作势要扒他的内裤。
白芷吓得忙挡上眼睛,那块布若真是被扒下,可就什么都看见了。
”还是没有。“凌子墨扔了何中书的内裤,却懒得给他穿上,从床上拉下一床被子扔在他身上,以免污了白芷的眼睛。
”大人,何大人,里面可是出了什么事了?“或许听到他们的呼声,门外传来仆人的拍门声。
文倾澜和凌子墨立刻屏住呼吸。白芷咳嗽了一声,对外面喊道:”都滚远些,今天是大人大喜的日子,别平白扫了大人的兴。“
何中书确实说过今天不许任何人打扰,门外的人虽心中惑,却也不敢直闯进去,只好慢腾腾的离开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痛彻心扉的苦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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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名册,下一步就不好办了,文倾澜皱了皱眉,他叫醒。”
凌子墨举起巴掌,左右开弓,足打了七八下,总算把何中书给打醒了。他睁开眼,‘呸’的吐了一口血,正喷在凌子墨的脸上。
“说吧,想把我怎么样?”何中书冷笑一声道。
“借你的名册用用。”凌子墨拿起何中书的衣服擦了一把脸。
他今天似与脏污有缘,**上酸味儿不停飘到鼻端,熏的人脑仁疼。实在忍受不下,干脆脱下裤子,把何中书的那条穿在身上。白芷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提醒他,如果何中书有什么病,后果会怎么样?
何中书一直冷脸看着他,直到他穿上他的裤子,才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们是何人?”
“自然朝廷的人。”凌子墨提裤子,似乎大小刚刚好。
何中书早就文倾澜的身份了,他一来金州,就不断的有朝廷派下来的人查他们,还有军队的调动,这一切都不寻常。但白芷也是吗?
他眼望着白芷,真不想相信她是他的。白芷不敢看他,低垂下头,但那态度却已经是默认了。
何中书神色一暗,问她道:“你又叫什么?”
“白。”
少名字没骗他。何中书轻叹一声。他发现无论她做什么。自己都不可能记恨她。他地心就如一张粘性极强地膏药旦贴上去。再想撕下来就太难了。
“说吧。名册在哪里?”等凌子墨把脏裤子扔远了。文倾澜才走了过来。
“你们杀了我吧。我不会交出来地。”何中书一脸地坚毅。
“你这是要我们用点手段吗?”文倾澜冷笑一声。左手搭在他地碗上。他若使出分筋错骨手地话管叫这小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随便。”何中书双眼一闭。双手一摊。竟有些视死如归地味道。
“等等,我问他。”白芷不忍心何中书受苦,忙走过去握住文倾澜的手。
文倾澜撤了手,让到了一边。
“何大人还是说吧了,你眼前的这个人可从来都不会对别人仁慈的。”白芷轻声劝说。
何中书摇摇头,“你不用劝了不能陷恩人于不义。”
“你要怎样才说?”文倾澜有些等不及了,急声催问。
何中书狠瞪了他一眼,咬牙道:“我的恩人让我说,我才会说则就是杀了我,也休想得到。”
是的,他有两个恩人,一个死了,另一个还活着。难道他们要找到他的恩人,他才肯说实话吗?
文倾澜急了“你的恩人是谁?”
何中书没答,白芷却代他答道:“他有两个恩人个是死了的,叫凌子飞另一个活着的,不知道叫什么?”
她话音刚落倾澜和凌子墨齐声喊道:“你说什么?”
“我说他有两个恩人。”白芷疑惑的看着他们,不知为何他们的声调突然高了几倍。
“下一句。”
“死了的叫凌子飞。”
“可是当年凌家军主帅的凌子飞。”两人齐声道。
白芷点点头,墓碑上确实这样写的没错。
两人相视了一眼,忽然同时笑了起来,“这样的话,那事情还就好办了。”
什么意思?白芷吓得眼睛瞪的老大,这两人不会受惊过度给吓糊涂了吧。
凌子墨突然伸手指着白芷,对何中书笑得一脸灿烂,“你的恩人凌子飞在此。”
“你说什么?”何中书受惊不轻,他紧盯着白芷,眼神中闪烁的全是不可置信。
凌子墨指指自己的鼻子笑道:“我是凌子墨,那个曾跟在凌将军身边的小孩你应该听说过吧。”
想当年凌将军上战场的时候,确实带着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且那个孩子确实叫做凌子墨。
“其实当年那个救你的凌子飞根本没死。”
“这不可能,当年的凌将军的尸体是我亲手掩埋的。”何中书根本不信。
“那不是真正的凌将军。”凌子墨挠挠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凌子枫和凌子飞之间的不同。
这个问题似乎说起来很是话长。他盘腿坐在地上,沏上一杯热茶,就守着何中书拉开了话匣子。他从凌子枫代替弟弟刚入宫的时候说起,直说到她的离奇死亡。等差不多讲完了,天光也开始放亮了。
何中书神情凝重的听完,却撇了撇嘴,告诉他,他所说的他一点也不相信。
真是的,害他平白费了这许多口舌,凌子墨心中郁结至极,
何中书让他拿出证据证明他就是凌子墨时,那张脸立酱茄子。
眼看着府里已经有人声走动,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他们。何中书虽还没招供,但此地绝不能久留,凌子墨和文倾澜的意思是绑走何中书。
但白芷却不同意,何中书一走,海关道必乱,到时想查他们的罪证就更难了。倒不如由她留在这里,想办法说服何中书。
“他会对你不利的,姐姐走吧。”凌子墨低声祈求道。他宁可自己冒险,也不愿白芷有任何危险。
“他不会伤害我的,我相信他。”白芷还是摇头。
“你当真不走?”文澜一把扯过她,握着她手腕的手紧的像是要把她捏碎。
她知道他在担心,白芷轻了一下他的手,眼神异常坚定,“既然你们说我是真的凌将军,我就能说服他,所以,一定要相信我。”
若不了解何书,她没这样的信心,但自从去过苍凉山的那座墓之后,何中书的心思,她多少也摸清了些。想必在他心中真正重要的人不是那个命令他做事、敛财的恩人,而是那个躺在墓碑里长眠的人。
“走吧,我相信姐姐。”凌子墨率先从户里跳了出去,他身形极快,一瞬间消失在晨曦之中。
“你好好保重。”文倾澜深情望了她一眼,也从窗户里窜了出去。他现在急需要做的是派人去边关调兵,而这个人却是非凌子墨莫属的。不过这小子似乎跑的也太快了点。
等们都走远了,白芷才走到何中书身边,俯身隔着被子把他抱到了床上。他身上**道被点,恐怕一时半会儿还动不了。
“觉得怎样?”白芷轻声问道。
“还好。”何中书苦笑一声,眼神灼灼的看着她,“你当真是那个人吗?”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白芷幽幽的声音道:“其实我失忆十年了,不过最近脑中偶尔会闪现出以前的点滴记忆,确实有那么一点影像,所以我想我应该会是他们所说的那个凌将军。”
“这样说来,真正的凌将军其实是个女人了?”
白芷点点头,至少她就是个女人吧。
一切似乎都超出了掌握。何中书紧紧闭上眼,没再说一句话,但脸上表情异常凝重,竟发出了酱紫色。
或许他需要时间好好想想吧,白芷没再打扰他,搬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不时擦拭着他冒出的冷汗。
又过了一会儿,天光大亮,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是侍女送来洗脸水和早餐。白芷打开门把东西接了过去,吩咐她们离开。
熬了一夜,也确实饿了。她拧了一个热毛巾,先给何中书擦了擦脸和手,然后端了一碗粥,一口一口的喂他吃。
何中书也不拒绝,眼神呆呆的看着她,嘴巴跟着她的手势一张一合。等喝完粥,身体也能动了,他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一件件的把衣服穿上。凌子墨穿走了他的裤子,他无奈之下,只能从衣柜里又拿出一条新的。
“你休息一会儿吧,一夜未睡,想必累坏了。”何中书轻声说了一句,然后打开房门就要走出去。
她做了这许多对不起他的事,但至始至终他都没埋怨过她一句,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一直和暖的让人想哭。
“对不起,我不该怀着目的接近你。”白芷在他的脚迈出门前,终于说出了积在心中已久的话。或许就因为他的深情,让她产生了一种很强的愧疚感。
她不是没骗过人,但只有这次,骗了他之后,她的心都跟着痛了起来。
房门打开,一阵晨风吹了进来,夹杂着一点点凝结的湿气。
这天气怕是要下雨了。
“不是你的错,或许我应该谢谢你。是你的到来,帮我救回那颗枯竭的心。”何中书轻叹一声,那道门‘哐’的关上。他的脚步声也越去越远。
随着关门的力道,一股气流迎面而来,随来一滴水珠飘落在脸上。白芷伸指抹了下来,是雨吗?或者是他背对着她,淌下的泪水?
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眼神就是悲伤的,虽在笑着,但无法让那笑容达到心底。那眼底浓浓的,痛彻心扉的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深切体会到。
“何中书,你到底是个什么人?”白芷喃喃自语着,忽然发现对他的了解实在少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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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中书这次出门,过了整整三天才回来。白芷着急见他,等的脖子都长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生死转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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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回来时,除了带进一身的疲惫,还给白芷带了一让大夫重新配的。
白芷接过来,却连看也没看一眼。只轻笑了一下,“其实我没事的。”
“你不用骗我,那天你咳血的时候我看到了。”何中书微微一笑,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水,劝慰道:“不管药管不管用,还是先吃一粒吧。”
白芷不愿抚他的好意,倒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然后喝了一口他亲手倒的水。药一入喉,药效的好坏她已经有所了解,虽然这瓶药一定花了很多钱,但最多也只能应付普通的毒。
何中书眼望着她做完这一切,突然伸臂紧紧抱住她,轻声自语着,“感谢老天爷,你是活着的。”
“你证实我的身了?”白芷呆了一下,却并没把他推到一边。其实她也想弄明白自己是不是凌将军,是不是有个名字叫做凌子枫。
何中书笑道:“那么麻烦的我没去做,我靠的是我的心,我的心感觉到你是他,你就是他了。”
明知道她是人了,他还肯抱她,看来他真的是喜欢当年的那个人的。白芷的心瞬间抽紧,虽然不想这时提起,却还是不得不问他,“既然知道我是你的恩人,那本名册能交给我吗?”
“这三天我想了许久,纸是永远包住火,即使我不做什么,或许这个海关道也不会猖狂太久。”何中书越说表情越凝重,或许在他心里也曾经几百次预言过自己的下场,连他自己都没有信心全身而退吧。
白芷却听的心中大喜,这话的意思,是准备要把名册给她了吗?她怀着期待的心情一直等啊啊。喝水时,她喝一口水他一眼;吃晚饭时,她扒一口饭,看一眼他。
何中书被她看地点食欲也提不起来。轻叹一声。只好从怀中掏出一本蓝皮小册递给她。
“本来想晚一点再给你过为了自地胃着想。只好提前给你了。”
“这就是那本名单吗?”白芷接过翻了翻。里面果然写着一个个人名。
“不错些年海关道走私所赚地钱。小部分贿赂了名单里地人。这上面都有记录。这些人也就是我们所谓地同伴。”
一小部分就有几千万两白银了?白芷被上面所登地数字惊呆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地声音。“那。其中大部分地给了谁?”
“这就不是能告诉你地了。”何中书轻笑一声。端着碗离开了。
此事涉及他另一个恩人,他到死也不会说出去的。
今日也就是白芷,他欠她一条命必须要还。若是换了另外一个人,他是绝不会交出去的。要知道他所交的不仅是他的性命有大齐几百个官员的性命。
能得到名册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白芷不想再逼他细把名册卷起就要塞进怀里。此时她心里正想着,这东西要如何交给文倾澜?没准她得知自己立了大功好好的奖赏她的。
人有时候果然不能太得意的,正这时,忽然一个身影急速飞过,劈手夺了那本册子,转身从窗户蹿了出去。白芷心中一惊,伸掌向那身影抓去,但那人身形太快,‘刺啦’一声,她只扯了半幅衣襟。
“站住,你这小贼。”白芷大呼着也从窗户里追了出去。
她去势太快,一不留神正撞在窗扇之上,顿时撞了个了个七零八落,连窗棂子都掉了。
也赶上今日何府遭劫,那可是上等松木的窗扇啊,何中书不由扯了扯嘴角,暗自纳闷,白芷这暴躁的样子,究竟哪点像个女人了。
前面身影急速向北,白芷也纵身上了房,追奔而去。但那人影去的太快,轻功也明显比她高绝,她累的直吐舌头,却再也没摸上那影子的衣角。
追了许久,眼前忽然失去那身影的踪迹,白芷左右看看,周围房屋林立,一间间的,乃是整个金州最繁华的地带,天知道那身影跑到哪去了?不过从那人的身形来看,矮矮小小的,隐约可以感觉到那应该是个女人。但会是哪个女人呢?
白芷临近的在屋宇之间走了一趟,连半点可疑的迹象都没寻到,最后只能又赶回去。心中暗自希冀着或许何中书还会有一本这样的册子吧?
回到何府,何中书正在亲手休整窗户,他嘴里叨着木楔,神情专注,一锤一锤的敲的很是仔细。
房门被拉动,他瞧了一眼沮丧的回来的白芷,吐了木楔,笑道:“人没追到吧。”
看他这悠闲的样子,竟好像一点都着急,白芷心中一动,试探地问道:“难道那名单是假的?”
“不,是”
“你还有一本?”白芷满脸期待的望着他。
何中书微微一笑,“就只一本。”那么**的东西不可能留备份。
还没等白芷问,“那为什么你不着急?”何中书已经伴随着叮叮当当的砸窗声音,笑了起来。
“既然把名册交出去,就是把我的命交到了你手里,能把命交到你手里,对我来讲也是种幸福呢。”
何的一甜蜜,白芷却听的直冒冷汗。那是他的命啊,可叹她刚一到手,就把他的命给丢了。而且名册在她手中丢的,这可如何向文倾澜交代呢?
何中书仿佛做木匠上瘾敲完窗户,又把屋里能修的地方都叮叮当当的敲打了一遍,然后才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开。
白芷一直呆的在床上坐着,仿佛三魂丢了两魂。一直到何中书出去,她都宛若未觉。刚才还欣喜万分,一会儿功夫逆转成了灾难日,其间的落差快的让人根本没法适应。尤其是那本册子若落到有心人手中,借以要挟所录官员,那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要知道册子上所等的可是大齐半个朝廷啊。白芷越想越觉得心惊,看来不通知文倾澜是不行了。她心焦之下再也坐不住了,立刻冲出房门。
外面更鼓打了三更,夜深了。
知道何中书可能把名册交给她的,除了何中书那边的人之外,就是文倾澜和凌子墨了,难道派人抢名册的会是三者中的一个吗?
凌子墨自那日被拆穿之后,早就出了,这会儿早跑的不见踪影。可文倾澜又在哪里呢?白芷找了几个原来他拟定的落脚地,都找不到人,不由心中郁郁。
她又在街上奔了许久,依然是一无所获,只好又回到了何府小居,在墙洞里写下这个消息,悄悄的递了出去。
今夜注定难眠,她无心入睡,便在府里随意的走着,此时何中书已经入睡了,从窗外隐隐听到一声声的浅鼾,平稳、均匀。
他应该睡的很熟吧。白芷也不知该做什么,便坐在门口,头靠在门框之上一个人静静的发呆。不知为何,听着那轻微的鼾声竟让她觉得心中一片清宁。
第二日一早,何中书推开房门,看到就是白芷双手抱膝,头一下一下的轻点着,竟睡的格外香甜。
她怎么睡在这里?想必昨晚折腾的太累了吧。何中书轻叹一声,俯身把她抱到了自己床上。自交出名单之后,他已经预料到自己不会活太久,不过能把沉甸甸的烫手山芋交出,他反倒觉得轻松不少,仿佛心头的一块巨石被搬开了,连呼吸都觉顺畅了。而且不多的日子里能有她相伴,老天爷对他还算厚待的。
这一觉白芷睡了很长时间,她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暗自猜想,可能是何中书把她抱进来的。这会儿何中书早已走了,她洗漱完毕,也出府而去。
白芷在这里的待遇很高,何中书从来不禁止她的出入,她迈出府门时不仅没人拦阻,还有仆人过来询问她是否要车。
白芷摇头拒绝,她要去找文倾澜,并不想何府的人知道他在哪里。
何府这座宅子位置极其隐蔽难寻,胡同七扭八的,犹如鱼肠子,她连问了几个人,才从胡同群里摸索出去。
长街上人群熙攘,她舒了一口气,刚要迈步,突然发现在街东面的一个角落里走出一个人,那人披着一件长长的披风,衣领拉的很高。他身形很快,转过街角,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那个人不是吴王文倾语吗?白芷揉揉眼,很确定自己没看错。记得第一次见吴王时就被他温文清雅的外表所迷,不禁多瞅了几眼,那御风挺立的身姿,除了文倾澜外很少有人能及。即使是在长街之上,人群之中,那也是如鹤立鸡群般的耀眼。
可吴王怎么会出现在金州?他的出现会与海关道有联系吗?最近发生的事太多,白芷脑子一团混乱,摘弄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
她正闪神的时候,突然身后有人拍了她一下,叫道:“原来你在这儿。”
白芷匆忙转身,见身后站着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长得剑眉高鼻,极为英俊,只可惜那张脸她并不认识。
她刚想问,“你是谁?”就觉得身后突突地冒凉气,有一个东西刮着劲风,紧贴着后脑勺飞过,‘啪嚓’掉在地上。她低头一看,那掉落的竟是一个花盆,早已摔得粉碎,泥土混着花枝散落了一地。
第一百七十五章 长街上的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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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地的残枝、碎片,白芷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头向上看了一眼,头顶上是一座二层小楼,二楼的一扇窗开着,窗扇微微颤动着,似乎有人刚在那里站过。
这样的窗户连窗台都没有,平白谁会在上面放盆花?若不然是有人故意想砸死她吗?白芷轻握了握手,手心里全是汗水。
“啊,原来不是吴公子,在下认错了。”那男子对着白芷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抱了抱拳表示歉意。
白芷也想回以一笑,但嘴角都僵硬了,连扯动都觉困难。
差一点,只差一点,若不是他刚好叫住她,若不是她刚好回头,错过那一丁点的距离,那个花盆必然会掉到她的头上,顷刻间脑浆迸裂。
男子转身走了,时悄无声息,走时也没留下丝毫痕迹,等白芷想到该说句谢谢时,早已找不到他的人影了。
今天的事奇的让人发颤,芷摸了摸后颈,衣领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她腿脚发软,跌跌撞撞的扶着墙根一点点向前走,整颗心如上了发条般绷得紧紧的。一闪神的功夫,竟与一个迎面而来的人撞在一处。
在墙根底下能撞到人,今天可真是霉运到家了。白芷抚了抚撞的很痛的额头,骂道:“你要奔丧吗?赶这么急。”
她这会儿心中有气,难:会恶语伤人,不过对面那位也不是吃素的刻回嘴道:“奔丧也是替你奔。”
别,刚才她还真在阎王殿转了一圈,这话也不算错。白芷瞅了那人一眼,忽然惊叫起来,“你是李虔惜。”刚才光顾了头痛没注意,等定下神来才发现眼前这个撞她的混蛋,还是个熟人呢。
“是啊。我就是你害不死地李虔惜。”李虔惜撇撇嘴。似乎很不屑在这里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