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腹诽,她是他的妃子吗?是他的贴身太监吗?凭什么这么使唤她?平常宁可撞墙也不会做的事,今天居然被他那只凤凰灯笼**的神志不清了,竟连这种女人做的事都做了…
赟启翻了一会儿信,突然开口道:“这张是什么?又是情,又是爱,又是相思的,情书吗?”
他举着一张纸给她看,傅遥却一时想不起来这是谁写的了,说实话上面的字她认的并不全,能读一半就算不错了。
“你看不懂吗?”赟启说着,脸突然阴沉下来,“就算看不懂,不会连是谁写的都忘了吧?云菲是谁你也不记得了?”
云菲?这名还真挺熟的,她认识的人里哪个女人叫云菲呢?
她仔细想,狠狠地想,突然惊叫起来,她还真认识一个叫云菲的,那就是老令公付源奇的嫡亲长女,付云峰的亲姐姐,也就是眼前这位主子后宫里的女人,现任贵妃娘娘是也。
那位贵妃娘娘在未出嫁前,确实曾对自己有过情意,还给自己写过一首情诗,就是那啥,那啥,那啥啥,那啥,那啥,那啥啥。还有一封情信,大概意思应该是思念自己,叫远在外地的她赶紧回来。当时还是杜平月给她念的信,念完之后,对她好一阵嘲笑,说她长得一副小鸡子样,居然也能勾到女人?
她恨杜平月嘴太毒,也不想和个女人谈情说爱,看过之后,连回都没回就扔一边了。
没想到它居然还留在府里,而且还被杜怀给找出来了。更要命的是被那女人夫君给当场看见,这还真是巧到极点的巧合。
她咬着唇,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那女人看上了她,其实她不喜欢吧?
“怎么?傅大人就没点解释吗?”他凉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眼神中饱含的意味很丰富,看得她心里一阵发虚。
傅遥平时很能说会道的,可是此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结巴着:“这…这…”
赟启低喝一声,“这什么?难道要说这都是误会吗?”
“正是,皇上真是火眼晶晶,这就是误会。谁还没个年少冲动之时…就是误会,误会…”
她笑得很尴尬,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解释在这样的事实面前显得很苍白。
赟启眼底沉沉,“还说年少冲动?这是谋逆,傅大人应该不会不知道吧?惠亲王只是挂一副皇后画像已经是罪不可恕了,你居然和朕的贵妃有私情?你觉得这该让朕如何判呢?”
她刚因类似的事耍了皇上,转眼就摊到自己身上,这是报应不爽吗?要不是这事发生自己家里,她还真以为皇上故意设计这么一出好戏叫她出丑的。
“扑通”跪下,频频叩首,“皇上息怒啊,不是,真的不是这样。”
一边磕头,一边暗骂,今天真是倒了大霉了,丫了呸的出门撞鬼就算了,还把鬼给领进家里来。
她现在毕竟是男子,丢了脸面也没什么,但贵妃娘娘就不好说了,宫中最忌讳男女私通之事,即便只是情信也足以治人的罪。
她今天…不是害了贵妃吗?
心里别提多别扭了,恨赟启没事翻人东西,也恨杜怀恨,这个死人头,早不拿出来,晚不拿出来,偏赶在赟启在的时候把信放出来。真是害死她了。
磕了几个头见赟启没反应,抱着他的腿,痛苦流涕,“皇上明鉴啊,我们真的没私情,真没私情啊。”
赟启凉凉地扬了扬唇,“那就是朕的贵妃单相思了?”
“也不是,这个,这是贵妃…”怎么想解释都解释不通,干脆硬声道:“皇上是圣德明君,难道会因为这成亲之前的一些小事,就降罪于人吗?”
赟启冷笑,“好个圣德明君?朕可不记得你这么称呼过。云菲既然成了朕的妃子,就要守宫规,不管成亲前还是成亲后。傅大人今日之说,还真是给朕一个惊喜啊。”
这是报复,**裸的报复啊,因为之前的事惹了圣怒,这会儿开始算账了。生平第一次,傅遥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本就对这男女之事不太了解,更不知道原来男人吃起醋来这么可怕。
“傅大人好好想想吧,该跟朕一个什么理由,朕明日要看到你上的折子。”
赟启冷哼一声,站起来要走。他一只鞋穿好,另一只鞋却只穿了一半,一迈步,身子歪了一下,差点没跌个狗吃屎。
他匆忙把鞋子提上,有些恼羞,“好个傅遥,你这是在戏弄朕吗?”
傅遥一句话没说,现在她的脑子完全不转弯了,如何平息一个吃醋男人的愤怒,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赟启一甩袍袖走了出去,傅遥忙跪地相送,“恭送皇上。”
门口站着高宝和杜平月,这两人已经回来了,傅小玉也在,在一旁咕噜着眼珠子,一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痴呆样。
大晚上的放皇上一人走也不是个事,又不能把皇上留下,总不行硬逼着他把这这事抹平了才肯放人吧?

第六章 侮辱人家女儿
留人?她脑中忽然一闪,然后迅速扑过去,扑在地上,一把抱住皇上的腿。
“皇上,饶命啊,皇上,救命啊。”
她对杜平月使了个眼色,叫他赶紧帮忙。
杜平月与她配合多年,一个眼神就明白什么意思。他迈着潇洒的步子走出去,就挡在正要出门的赟启身前,然后直挺挺跪在地上,“皇上容禀,咱家大人虽然有错,但绝不是故意的。”
腿被抱着,前面还有挡驾的,赟启根本走不了,不由连连冷笑,“好个傅遥,这有这等忠实的属下。”
杜平月嘴角噙着一抹笑,“多谢皇上称赞,皇上来了多时,还没备水备饭招待,真是咱们失误了。”
他说着高声叫杜怀,让他赶紧备饭。杜怀做的吃食,那绝对是连神仙都忍不住流口水的。
傅遥从地上爬起来,两人几乎是架着赟启,把他架进厅里。
“皇上,招待不周,您总得喝一杯茶再走吧。”
“这是菊花茶,加了冰糖,去火最好了。”
两人一唱一和的,赟启被他们险些给气乐了,天底下哪有逼着人喝茶的?
杜平月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傅遥把那封信往前推了推,他只扫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
他笑道:“皇上休要生气,人都有同名,或者只是同名之人而已。”
赟启冷笑,“同名也罢,难道也有个同样的弟弟叫云峰吗?”
杜平月仔细一瞧,那信上还真提到了付云峰,在最后一行写道:“云峰也思念与你,盼早归。”后面署名也就罢了,居然还提到付云峰,这样的谎哪好圆下去?
“那肯定是皇上误会了,这与其说是情信,不如说是封家书,思念之情只对于兄妹,无关乎男女。付云峰大人是兄弟之情,娘娘乃是兄妹之情,若硬要牵扯上什么,那只能兄弟姐妹之间感情太深了。”
傅遥暗挑大指,好个杜平月,真是巧舌如那啥。说的太有理了,连她都忍不住信了。
赟启道:“如此说来,那还是朕错怪傅大人了?”
“正是,正是。”傅遥频频点头,顺手把另一杯茶递上去,“皇上也渴了,尝尝这用梅花花瓣泡的梅花茶。这可是用收集来的梅花上雪水烹煮而成。”
赟启也确实渴了,喝了一口果然清甜可口。
傅遥又送上一碟细点,“这是厨房里新做的白糖糕,别处可没有。”
赟启还真没吃过白糖糕,夹了一块轻轻咬了口,又甜又香,上面还撒了一层细细的芝麻,软软糯糯的,当真好吃之极。他连吃了两块,茶也喝了两杯。这么一来,对刚才的事倒没那么计较了。
本来嘛,他对付贵妃也没那么深的感情,付家与傅遥之间的关系多少也了解些,他没那闲的功夫,会为了一个女人费心费神,只是身为男人的一点小心思,总不见喜欢自己女人心中有别人吧?
尤其那个人还是傅遥,更叫他心中不忿。这小子耍了他就算了,还敢勾引他女人?
杜平月说的那番话,他也没全信,什么兄妹之前,朋友之意,哄五岁孩子呢?不过既然人家给个台阶也便下了,现在还有用傅遥的地方,对付家他也有用处,自不会真因为这件事治他们的罪。
喝了一通茶,又听两人巧舌如簧解释了半天,便起驾了。此时府门外早已站满了御林军,一干侍卫找不到皇上,宫里御林军都出动了,找了好久才知道在这府上。
跪送皇上起驾,眼见着銮驾行远,傅遥才松了口气。她站起来对杜平月道:“你说这个皇上是故意来找茬的吗?”
杜平月冷冷一笑,“这得问你啊,大过节的非把人招家里来。”
傅遥哀鸣一声,她也很后悔这件事,你说满大街那么多人,怎么就偏偏碰上了他?
不过最可恨的就是杜怀,好不央的拿什么书信?今天要不是她抱住了皇上,杜平月又反应快,还不定出什么事呢。要是一气之下削了她的官也好,就怕要死不活的整治一顿,那可倒了血霉了。
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刚一进屋,就听见对面房间传来一声狂吼,“傅遥,你又偷我衣服。”
傅遥缩缩脖子,惹恼了这一位,她今天晚上就别想好好睡了。
不过…她哪就“又”了,她也就穿过他三、四、五、六…,也就七、八次衣服吧…

过了年,假也销了,该回衙门的回衙门,该上朝的也要上朝了。
傅遥虽百般不愿,第二日一早起来还得打着哈欠上朝去。这个年是过得最累的,也就刚歇了几天,一身的懒骨头还没歇完,又要操劳了。
一边迷瞪着,一边往前走,刚一进朝房,一个官员冲过来抓住她的袖子,“淫贼,你个淫贼。”
傅遥顿时醒过盹来,心中暗道,难道自己和贵妃娘娘有书信往来的事,这么快就宣扬开了?
她一阵心虚,还以为是哪个御史大人,一抬头见是大理寺卿胡大人,不由一怔,“大人何出此言啊?”
“你还敢问,昨日就是你潜入我胡家,意图奸污本官的爱女。
此言一出,顿时朝房之中议论纷纷,有那道学之士摇头晃脑地叹息,“世风日下,真是世风日下。”
还有的小声嘀咕,“没想到傅大人是这样的人。”
傅遥也骇的够呛,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走,跟本官到皇上面前评理去。”胡政尧扯着她的袖子硬要往外拽。
傅遥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说她奸污他女儿,简直是天下奇谈。
“胡大人,你莫不是认错了,我昨晚一直在府中,根本没出过门。”
胡政尧冷笑,“我的双眼看得真真的,那分明就是你,你从小女的闺房里跃出来,上了屋顶跑走了。”
她会跃房顶?她要有那么好的轻功还用得着让杜平月一天到晚收拾吗?昨晚因为把衣服鞋袜给皇上穿的事,杜平月好险没折磨死她,还说什么她自己穿他衣服就算了,居然给别人,简直是不知死活。要不是因为被他搅闹的没睡好,今天还不至于这么没精神了。
又打了个哈欠,心说,这胡胡大人眼神一向不好,还不定把谁看成她了。
“你先放开我,咱们有什么话慢慢说。”
“不放。”胡政尧一双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第七章 我不是**贼
两人正拉扯的时候,外面太监高声叫着:“皇上上朝了。”
“走,跟我去见皇上。”胡政尧咬咬牙。
傅遥自然要去见皇上的,但自己去和被人揪着脖领子去是两回事。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好意思跟他撕打。
胡政尧也是有名的惫赖货,论起赖的程度在京城她排第一,胡政尧就绝对称得上第二,两人真要打起来,恐怕就成了逊国第一笑话了。顾全着以后还得有脸活下去,只能被他揪着上殿去,心里暗暗叹息,最近这倒什么霉了,她想躲事,怎么事都找上身来了?
上了金銮殿,胡政尧跪身叩拜,“启禀皇上,臣要参奏应天府尹傅遥。”
傅遥被他揪着,只能跟着跪下,轻轻叹息,这下小皇帝肯定心里舒服了,有人替他报仇了啊。
赟启扫了一眼他抓在傅遥脖子上的手,果然心里很是痛快,还没见过她这么狼狈的时候呢。
他低喝一声,“金殿之上还敢撕打,你等可懂礼数?”
胡政尧撒开手,磕头如捣蒜,“皇上为臣做主啊,臣要告傅遥欺凌女子,意图奸污幼女,还请皇上为微臣主持公道。”
“还有这等事?”赟启顿觉兴奋起来,语气里酸不唧唧的味儿,“傅大人还真是少年**啊。”
他颇含意味儿的眼神,让傅遥很觉大汗,慌忙道:“皇上,臣实属冤枉,臣从没进过胡府,更不知道胡小姐长什么样,如何欺辱于她?”
“皇上,是她胡说,臣明明看见了,府里的下人也看得一清二楚,那人就是傅遥。微臣的女儿花朵一般的人儿,若不是出了如此委屈的事,又怎么可能张扬出来?女儿一心寻死,昨晚上吊被人救下来,现在还昏迷不醒呢…求皇上一定要给臣做主啊。”
胡政尧越说越伤心,不禁老泪纵横,他频频磕头,额头起了老大一个包,那模样一点不像作假。
傅遥心中奇怪,她与胡政尧素无仇怨,看起来不像是要陷害她。皇上就算对她不喜,也不可能布下这样的的局。
难道昨晚她真的跑到胡府去了?
这不可能啊,她没梦游症,也不会轻功。或者…是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
心中暗道糟糕,若真是那人和自己相像,以至于被人误认,那可就麻烦了。
赟启环视一眼殿中官员,“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越到这时候越看出人缘的好坏来了,御史李源奏道:“臣以为此事与傅大人脱不开干系,前些时日他还因在春香阁吃花酒被重罚,这样一个流连花丛的人,未必做不出此等**妇女之事。”
“臣附议。”
“臣附议。”
一下子三四个大臣都参奏于她,傅遥心中暗叹,这都是她得罪的人太多了,上回放蛇吓唬这帮御史,也难怪出了这样的事都落井下石了。
付云峰还算厚道,奏道:“皇上,臣觉傅大人不会做出此等龌龊之事,她一向不怎么近女色的,不然也不会过了弱冠之年还未成亲。”
胡政尧冷笑,“大人这么说也不对吧,就因为未成亲,才会精力无处发泄,若不是臣碰巧看见淫贼的真容,还不知道傅大人会行如此龌龊之事。”
“夜晚灯黑,或者所看有误。”
“我没看清,难道阖府上下全是瞎子吗?”
两人争论不休,赟启不由轻叹一声,“众位爱卿对傅大人清白争执不下,这倒让朕不知如何是好了。”
傅遥心道,也难怪皇上都不信,昨天和贵妃勾搭的情信刚被发现,现在又出了这这档子事,连她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情操有问题了。
事已至此,躲着藏着是不行了,高声奏道:“皇上,臣确实未曾去过胡府,既出了这样的事,臣愿亲自去彻查,也好还微臣一个清白。”
赟启颔首,“如此也好。”
胡政尧道:“臣不信他,此事绝不能叫他去查。若他徇私,找人顶罪该如何?”
赟启微微一笑,“这倒无妨,此事交给傅大人就是,若三日之内查出来也罢,若查不出来,那就让她自行顶罪去。胡爱卿既认得那贼人,到时找到人可亲自辩一辩真伪。”
三天?傅遥咬牙,这皇上是趁机折磨人的吗?
她叫道:“皇上,三天不行啊,不如…一月。”说着伸了一根食指,笑得甚是谄媚。
“不行。”还没等赟启说话,胡政尧已抢先答道:“小女蒙冤,等不了一月。”
“那就二十天。”
“二十天也不行。”
“十天…”
看两人讨价还价,赟启皱皱眉,“行了,便定十天吧,十日之后的朝上,朕要么见到贼人,要么见到罪人。”那个罪人自然指的是傅遥了。
“遵旨。”
“遵旨。”


退朝之后,傅遥坐轿子回了府,一进门就开骂:“倒霉,真他妈的倒霉死了。”
杜平月正在院里练剑,扫了她一眼,“你又怎么了?”
“喝了口凉水然后塞了牙了,丫了个呸的,还有人说我是淫贼,真是瞎了眼了,我是喜欢女人的人吗?”
看她愤愤地样子,杜平月不禁莞尔,“你不喜欢女人,难道你喜欢的是男人?”
“男人也罢,女人也罢,总归不会扑上去的,你现在给我想个办法,怎么找到那敢冒充我的小贼。”傅遥恼的直拽头发,若叫人安个别的罪名也罢了,安这么个罪名真叫人有苦说不出。
她又不能脱了衣服给人看,更不能满大街喊自己是个女人。真是郁闷死了。
把朝堂上的事跟他说了一遍,连同被人揪着衣领大叫“淫贼”都描述的清楚,杜平月听完之后,哈哈大笑,“这事有点意思。”
傅遥横他一眼,“你还笑。”
“是你该庆幸才是,皇上没当场抓了你,还容你破了此案为自己辩解,已经算待你不错了。”
这倒也是,以她先前对皇上耍的滑头,不借机杀了她,还真是给她面子了。
“此事关乎你的性命和名节,看来不管都不行了。”杜平月收了剑,问道:“那个胡大人府上在哪儿?”
“你要做什么?”
“咱们去趟胡府,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淫贼既然出现,总要留下点蛛丝马迹的。”
第八章 死无对证奸淫罪
傅遥叹口气,“就怕到了那儿被人打破头。”现在胡家的人多半恨死她了。
“有我护着你,打不破头的。”杜平月轻笑,他倒想看看她被打破头是什么样子。
既然要查案,苦主是肯定要见的,傅遥也没换下官服,直接带着杜平月、高宝奔胡大人的府邸去了。
这胡大人虽性子鲁莽,但也算是氏族出身,一家子七八代都是为官的,祖上出过不少三品以上的官,还有两位曾做过一品大员。再说胡大人的这位千金,不仅出身高贵,还长得柔美大方,又精通琴棋诗画,擅烹饪美食,这样一个花容月貌、仪态万千的大美人,也难怪会遭人惦记了。
这些闲话都是从高宝嘴里听说的,他一心想找个千金小姐当媳妇,对于京城大家闺秀倒都打听了几分。你可能问他京城的青楼楚馆有多少,头牌姑娘是谁,他不知道,但你要问他哪家千金小姐如何如何,他能给你说上一天一宿。所以像石榴那些的身份,暗恋他,注定要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胡府离她住的傅府不算太远,轿子抬了几条街便到了。
傅遥下了轿,命人去拍门,等了好一会儿才见胡府的管家出来。那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一见她便道:“咱们大人说了,要查案的便进来吧。”
这胡大人虽死板,还不至于糊涂。倒省去了她一番口舌。
她小心翼翼地迈进府里,胡政尧坐在前厅正等着呢,瞧见她进来,也不起身,只鼻腔里发出重重一哼。
“傅大人是来查案的?”
“自然,自然。”傅遥点头哈腰。其实他们算是平级的,可这会儿却不自觉的感到理亏,倒好像她矮了半截似地。
好歹人家姑娘亏的是身子,她亏个面子也不算什么吧?
等了一下,还不见主人让座,她也不好意思一屁股坐下去,只能欠了欠身子道:“请大人把前情陈述一遍。”
胡政尧冷哼,“是你做的,你还不知道?”
问题是,不是她做的啊!
傅遥苦笑一声,“若大人不肯说,枉纵了贼人,可就对不起令千金了。”
胡政尧寻思一下,终于开口说起前因。
昨天晚上,他为了大理寺一个待审的案子很费心神,便睡的晚了些。公事办完后,从书房里出来,一时心情烦躁恐难入眠,就在后院里转了一会儿。可就在经过女儿绣楼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人影从窗户里跳出来。
他抬头看时,正与那人打了个对脸,那人一张脸粉嘟嘟的,颇似傅遥。
这一看大惊失色,夜半之时,傅遥跑他府里来做什么?难道女人喜欢上了这小白脸,并和他有了私情吗?
他一向不喜欢傅遥的,名门望族的出身的贵人总对低贱出身的新贵有种莫名的敌意,他真怕女儿被占了便宜,忙叫下人打着灯笼往绣楼上去看看。
绣房中一片狼藉,女子的衣服散落的满地都是,胡倩儿小姐坐在床上拢着被子低低地啜泣,透过肩头可以看出那身子明显是光着的。
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大喝道:“你…,你居然做了这等丑事。”
胡倩儿“哇”地大哭了起来,越哭声越大,嚎丧的人心烦意乱的。问她什么她也不肯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胡政尧气得连连跺脚,大骂傅遥是个王八蛋,龟儿子,顺道把她恨到了极点。
他本来想报官的,可一想傅遥就是应天府正堂,要报也是报到她那儿去,还不如不报。
胡夫人说家丑不可外扬,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恐对女儿名节不好。他思来想去,这事还得要叫皇上做主,把傅遥抓起来就地正法,也好为女儿报仇。而女儿倩儿既然已经失了清白,以后想嫁也难了,干脆绞了头发当姑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