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
种明显“横把刀要夺爱”的事,桃颜根本没放在心里,不是他不想放,而是没时间。因为他已被另一件事弄得焦头烂额了。
经过一场大败之后,虹国迅速增兵十万,才消停了半月的战场又变得繁忙起来。一连几日敌军频频挑战,大仗没有,小仗不断,打得人窝心不已。
对于上一次桃颜没有乘胜追击,大破敌营的事,桂英一直心有不满。他认为既是打仗就不能给人留喘息之机,让虹军死灰复燃,倒霉的只会是他们。
桃颜却并不这么想,是不是死灰可不是他们说了算的,上一仗虹军虽大败却未伤及根基,贸然攻营到头来吃亏的是他们。
两人意见不合,竟在中军帐大吵起来。桃颜还顾及几分面子,可桂英不知哪儿来那么大的火气,不依不饶,硬揪着他非要他为上次的事负责。
看两个大男人在中军帐吵的天翻地覆,梅饭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两人年纪加起来都快七十了,却反而像小孩子一样吵闹,真真让人看着可笑。尤其吵架的事还是为已发生的,既然是过去的,又改变不了了,那吵起来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营里其他将领却似乎不是这么想的,大家都津津有味儿的看着这一老一少军中两大头头的争吵,仿若看戏一样。
梅饭不解,不由碰碰身边槿横的胳膊问,“他们这样没关系吗?”
槿横也不知从哪儿抓了一把瓜子放在手里,一边嗑一边笑道:“当然没关系,桂老将军喜欢倒后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没人陪他,那才叫麻烦呢。”
瞧这话说得,好像桃颜的功用就只是陪吵而已。
“桂老将军怎么会这样?”她好奇地问。
这几天一直无事,连说话的人都没有,早憋闷的嘴里快淡出鸟来了,今天好容易等到中军帐议事,她跑进来偷听,那岂有不问个清楚的道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把流氓发扬光大
“人老了就是这样啊,几年前,几十年前的事都会不时的拿出来说,…。”槿横说着递一把瓜子给她,“来,吃一点。”
梅饭接过嗑了几个,有点潮,不是很香。
“你这瓜子从哪儿弄的?”她问。还从没听说过,军中也提供这样的小零嘴呢。
“莺儿给的。”槿横含笑着向对面努了努嘴。
对面几步外的崔莺儿正一面擦着桌子,一面不时地瞧向这边,看似注意力在桃颜身上,却又似把军帐里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
只是,这小寡妇什么时候也可以参加这么重要的军事会议了?梅饭疑惑地看看槿横。
槿横立刻摆摆手头,叫道:“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自然不可能是他,只是没想到桃颜居然对这女人宠爱至此了。她扔了瓜子,再也没想吃的欲望,小寡妇的东西也难怪会潮潮的,带股怪味儿了。
桃颜和桂英吵了一阵儿,似觉疲惫了,桂英愤愤地瞪了他好几眼才休兵罢战,然后几个脑袋围拢在一起开始商议战事。
至于他们说什么,离得远些梅饭也听不太清楚,不过她也没兴趣听。像她这样对军事一无所知的人站在这里只能当摆设。只是军帐里另一个摆设却似乎不是这么想的,崔莺儿半蹙着眉很专注地听着,一副极感兴趣的样子。
梅饭冷哼一声,心说,若她是奸细的话,那应该是最笨的奸细,试问天底下哪个偷听的人会告诉别人她很想听?
崔莺儿擦完桌子依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在那儿磨磨蹭蹭的去抹那根本不脏的柜子。
军帐里的将军们热火朝天的商量着军事,时而大声畅谈,时而附耳悄言,似谁也没注意到周围还有这么个人。
人家当事人都不在乎,梅饭才不管那么多呢。她喝着茶,悠悠闲闲地看着这妖女,就等着瞧她究竟如何祸害人。
太信任人,终会吃亏,也是时候给桃颜点颜色瞧瞧了。

连日来彩国的战事打得很辛苦,虹国在数量上占优势,再加上又有良将指挥,这一番卷土重来简直势如破竹。仅仅数日,就把边境线又从三十里外拉了回来。到此为止,上一仗胜利的成果已全部消失殆尽。
彩国损兵折将,连续失利,桃颜自然心急如焚,频频诏令各将领召开军事会议。而每次开会也必有崔莺儿到场,甚至比梅六在的时候都多,不过让梅饭奇怪的是,却没有一次传出军事部署被泄露的消息。
难道是她想多了,崔莺儿根本不是奸细?
站在营帐外,看着密闭的帐帘正沉思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一只大手重重拍了下,梅饭转头,接着就看到槿横嬉笑的大脸。
“兄弟,想什么呢?”他乐呵呵地问。
梅饭睨他一眼,很纳闷这个时候他居然能笑得出来。其余的将官早就焦头烂额外加虚火上升,而他怎么倒像个没事人似的?
“你是彩国人吗?”她问。如果是彩国人就该为国家的荣而荣,为军队的忧而忧。
这话问得很突兀,也有些无礼,不过幸好槿横的思考能力和别人不一样,他微微笑道:“没想到你眼力这么好,我父亲是彩国人,母亲是大宛人,你看我的眼睛可和别人的不同呢。”
反应还真迟钝。
梅饭大汗了一把,抬头看他的眼睛,发现真的有些发蓝,就像大海一般的颜色。他不说,她还真没看出来。
不过,这很重要吗?
看她满脸疑惑,槿横不由笑道:“有时候是哪个国家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向何处,其实风振也不是虹国人,他是地地道道的彩国人,还和我是同乡。”
心向何处。这是在表明他的忠心吗?看来他也不算完全的痴人。痴人是当不了将军的。
不过风振的事倒是第一次听说,梅饭好奇心大起,不免追问了几句。
槿横笑着把虹国这位驸马大将军的经历讲述一遍。
风振幼年出生在江洲,正是槿家的势力范围。早年他父亲经商赚了很多钱,可家门不幸,就在他十岁的时候家中遭遇盗匪袭击,父亲被匪徒杀害,家道也中落了。后来母亲带着他改嫁到虹国,这才成了虹国人,才有了今日的富贵。
听完槿横的叙说,梅饭不禁摇了摇头,心说,原来不是虹国盛产流氓,是流氓原产彩国。枳到了南方才为橘,而流氓也只有在虹国的土地,才能发扬光大。
“你好好干,将来没准也能到虹国发展。”她笑着在槿横肩膀上拍了下。
槿横不解,追着她连声问为什么,还指天指地的发誓说自己绝对忠于彩国。
梅饭笑着跑走,她又怎么好意思说,他和流氓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中军帐里的会议还在继续,她没兴趣听下去,便独自在营帐外闲逛着。走虽走了,可心却留在帐里,一时一刻也不得消停。
担心彩国,也担心桃颜,眼前局势尚算稳定,可一旦彩军大败,虹国的马蹄势必会踏入国境,到时生灵涂炭,即使她想作壁上观也做不得了。还有就是桃颜,就算他能侥幸不被杀,恐怕也难逃兵败的罪责吧。
是她太过忧虑了吗?
或者该相信桃颜,相信他必定战胜。
正所谓关心则乱,果然,他是让她牵肠挂肚的人啊。
梅饭轻叹一声,转身想回住处,突然看见唐牛和胡荪从前面走来。
两人一面走,一面像小孩子似地争吵起来。
“我觉得应该硬攻,我还就不信那帮虹国小子,能及得上彩军的铁骑。”是胡荪的声音。
唐牛一歪脑袋,蹦跳着叫道:“我看你小子脑袋准是叫驴踢了,真有本事还不如把风振擒来更简单呢。”
梅饭忽然心中一动,自古“擒贼先擒王”乃兵家上策。她也明白最好先抓到风振,只是怎么抓他才好呢?
她知道这两个都是有两下子的,见他们走近,忙迎过去笑问:“不知两位哥哥可有好法子抓住风振?”
唐牛斜她一眼,冷笑,“你可别打我们的主意,我们只管自这里避难,其余的事可是不管的。”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光着身子跑三圈
梅饭知道跟他们说些国家大义之类的话,纯粹白费吐沫,再说她也不知道所谓国家大义是什么。此时,她抿嘴笑道:“咱们打个赌怎样?”
“想赌什么?”唐牛呲牙露出一抹坏笑,“不过,最好是有意思点的,否则咱家可不奉陪。”
“我赌你抓不到风振。”梅饭道。
“若是抓的到呢?”唐牛呵呵乐了起来,他当然这丫头在用激将法,不过军旅多苦闷,他倒不介意寻点乐子。所以最重要的不是赌什么,而是赌注是什么。若是赌注不合心意,那赌什么都没了趣味儿。
梅饭伸出三根手指,“你若有办法抓到,我就让桃将军光着身子在军营里跑三圈。”
这倒新鲜。
唐牛摸着下巴笑得浑身发颤。身为大将军,若是在光着身子军营里跑,想必是很壮观的事吧。
胡荪也很有些感兴趣,扑哧一笑道:“苏饭,你也太损了,那可是你未来夫婿,你就舍得他颜面扫地?”
丢脸也比丢命好吧,而且他敢当着她的面泡妞,也该给他点教训了。梅饭耸耸肩,问:“你们赌还是不赌?”
“赌。”唐牛朗声道。
这么有趣的事,为什么不赌呢?不但要赌还要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赌。他们兄弟长这么大就没做过什么好事,自然也不介意别人是丢人还是丢命。不过如果桃颜真能舍弃面子而就大义,他日后的发展绝不止此。
“就这么说定了。”梅饭笑。
三人三击掌,定下誓言,若他们擒住风振,桃颜就光着身子在营里跑三圈,若擒不到,他们就光着跑。当然,后一句是梅饭擅自加的,他们没反驳,就算默认了。
“你且等着,等咱们想好主意再来通知你。”唐牛说着搔了搔头。
“好,我等着。”梅饭点头。
她转身离开,刚走不出不远就听到两人讨论如何得手。
“晚上潜进虹军大营把人绑出来你觉得怎么样?”胡荪道。
“不行,这样太危险,风振那小子身手不错,再加上那么多人保护,咱们进去就别想出来。”是唐牛的声音,他不停咂着嘴似有些后悔不该接这个烫手山芋。
片刻之后,他一拍巴掌叫道:“潜进去倒不如把人引出来。”
胡荪呲牙,“那如何引出来好呢?”
听到这儿,梅饭不禁微微一笑。心说,这两人果然心眼多多,没准他们还真能想到法子把事办成呢。赌已打下了,现在就该看她如何说服桃颜应这个赌了。
有事可做,也不想再回住处了,她绕了个圈跑回中军帐,先见见桃颜再说。可刚走到军帐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见梅六皱着眉从里面走出来,紧接着是彩军的众位将领也陆陆续续地走出。
梅饭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给众位大人们施礼。
梅六看了她一眼,转头走了几步,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你叫什么?”她回身问道。
“回将军的话,小的苏饭。”虽然将军两字叫得很不情愿,不过对长官该有的客气还是得有的。
“苏饭…。”梅六嘴里嚼着这两字,喃喃自语道:“我在哪里见过呢?”
梅饭忙道:“小的是大将军的亲卫兵,经常出入中军帐,将军见过小的也是应该的。”
是很像,却又有些不像。梅六摇摇头,晃掉升起的疑惑。
她所认识的那个人是很骄傲的,绝不会自称“小的”,更不可能出现在军营里。她想起前几日桂花楹来信时所说,“家中一切安好,几位姐妹也都平安,只是最近书院官考,两位妹妹已好久未归家了。”
既然在书院,就不可能在这里,一定是她想多了…。
看梅六的神情,梅饭知道她有些怀疑了。易容药物对皮肤不好,这些日子她几乎都卸干净了,也难怪她会起疑。
梅六走后,陆续出来的将领都不禁多瞧了她几眼。
梅饭知道这是小脸白白的结果,便高昂着头任他们从头到脚瞧个仔细。人长得漂亮又怎样,谁规定男人不能长得美,她苏饭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在一片唏嘘、赞叹与惊奇声中,她大阔步的迈进中军帐。第一眼就看见崔莺儿,她在弯身收拾着会后的东西,而桃颜则坐在虎皮椅上按着太阳穴,一副头疼欲裂的样子。
“将军,莺儿擅长按摩,不如给将军舒展一下吧。”崔莺儿柔声问。
桃颜刚要答言,一抬头看见梅饭不由微微一笑,“你先出去吧。”
“是。”崔莺儿福身拜了拜,往外走,路过梅饭身边时不由轻“咦”一声。
梅饭不理她,径直走到桃颜面前,伸手去扶他的头,口中叙叙念道:“你也真是的,不舒服还开会,小心脑袋用爆了。”
这般亲密之举,若是被人看见怕是要吓坏了吧。崔莺儿正要掀帘出去,突然脑袋就撞到门框上。
“就算躺着什么都不想,没准也会爆掉,被人打爆的。”桃颜哈哈一笑,头靠在椅背上,任凭她的手按压他的额头。
梅饭的手指轻揉有力,按摩的力道刚刚好,不一会儿他就舒服地轻哼起来。
“没想到你的手艺这么好,看来以后我可有福了。”桃颜满足地叹息。
“伺候自己相公,是我们女人应该做的。”梅饭对着他含笑而视,背过身去却对着桌子做了个“呕吐”状。
这话完全是说给外面那人听的。崔莺儿磨磨蹭蹭地向外走,掀了帘子却久久不肯放下,临去对桃颜秋波那一转,当真是情意绵绵,如丝如雨,湿嗒嗒的让人看着恶心。不过听到这话,崔莺儿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帘子重重落下,再然后就悄无声息了。
“物已有主”,看来这话还是应该早点明示的,若她早点在桃颜身上贴上标签,又何至于遭贼惦记。
梅饭是顺口一说,桃颜却当真了,闪闪的眼睛明显溢满感动。他一把抱住她,高呼一声,“今生得一佳人,真乃吾之福也。”
梅饭呵呵一笑,偏过去暗自寻思,该怎么让他同意光着身子跑三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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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色诱
桃颜还是一脸感动地陶醉样,梅饭暗暗愧疚,若是他知道她在想什么,恐怕会气破肚皮吧。凭他的个性,强制答应是不可能的,倒不如照唐牛如法炮制。
她打定主意,立时笑得满脸灿花,“大将军近日为虹国事烦,可有了破敌之策?”这一笑,露出两排齐整的小白牙,看着伶俐中透着几分狡颉。
桃颜看在眼里,微一挑眉问,“你有办法?”
“我是想听听你的办法嘛。”梅饭轻推了他两下,状似撒娇。
最难消受美人恩,桃颜又怎禁得起她这一晃两晃,忙笑道:“办法是有的,只是一时很难凑效,看来战事还得拖上一两年。”
“若有个可以一月内就解决战事的法子,你要试吗?”
眨眼,完全是一副吊人胃口的嘴脸。
桃颜伸指在她手背上弹了一下,笑骂:“你这丫头,有好主意还不赶紧说,难道要急死我吗?”
“我可以帮你抓到风振,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她
“你说。”
“你答应为我做件事,无论什么都无条件去做。”
桃颜闻言,不由笑了起了,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怎么今天倒觉自己被算计了。
“那让我做的不会是不好的事吧。”他笑着在她脸颊上又弹了一下。柔腻的触感让人欲罢不能,不由弹转摸。
他还真了解她。
梅饭推开那只手,脸上挂满灿笑,“怎么可能,肯定是你能做到的事才会叫你做。”
桃颜盯着她看了许久,直看得梅饭心里开始发毛时,才轻声道:“好吧,一切随你。”
别人算计他自然不行,不过他的妻子除外。

梅饭大喜。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她立刻拿来纸笔,让他写上点,不然到时不认账可怎么行。
她也知道自己要求的事很为难,桃颜身为三军统帅,怎么可能做如此丢脸的事。可既然已经和唐牛约定好了,就断无更改的道理。而且以唐牛和胡荪两人的性格,若不是这么耸动的赌注,他们还未必会应呢。所以这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他倒霉,不该和虹国打仗,不该带她参观满河的裸男让她产生灵感,更不该和个小寡妇勾勾缠缠让人恼火。
正给她自己打气时,桃颜已提笔,一番龙飞凤舞后,纸上落下几字:应梅饭之事,桃颜永无悔日。
他用的是桃颜,而不是“桃将军”或“桃某”之类的官话,这足以表明他对她的认真。
仔细地收好字据,梅饭乐颠颠地出了中军帐。大将军亲口应承的事又岂能不算,这以后可是重要的证据呢。
此时此刻,她并不知道这个承诺会给她带来什么。但不管是什么,却绝仅仅是他光着身子跑三圈这么简单。未来她靠着这页纸屡闯生死关,凭的就是这个“信”字,或者也是他对她深深的爱。

搞定桃颜,就等着唐牛和胡荪的计划出台了。
几日后,两人费尽心思想了许久,终于想出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主意。
看着眼前唐牛的这身装扮,梅饭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他上身穿一件大红色对襟花袄,下身是一条水红色的石榴裙,脚底蹬着一双超大号绣花鞋,头戴绢花,高梳发髻,手里还握一把繁花团扇,整个看起来就像是狗尾巴花成了精。尤其是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那红到透亮的颜色,当真可以和胡荪的屁股相媲美。
“师兄,你这是打算色诱吗?”梅饭一咧嘴。如果他这模样也能叫风振看上的话,那她还真不知说什么好了。
“没事,我不行还有猴儿呢。”唐牛说着一指胡荪,笑道:“一会儿也叫他换上一身给你瞧瞧。”
“绝不。”胡荪头摆得跟拨浪鼓似地,这么耸动的装扮,他还是自己留着享受吧。
“好吧,那祝你们成功。”
梅饭做了个上帝保佑的动作,算是给他们祈福了。当然,如果这儿有上帝的话,相信一定会保佑他们不被抓到的。
祈祷完毕,她转身要走,却被唐牛一把拽住。
“你不能走。”
他小牙一呲,笑得别有深意。
梅饭惊问,“你不会叫我一起去吧。”
“然也。”唐牛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团扇,这一晃,扇乱一头黄发,显得更丑了。
梅饭忽然觉得胃口一阵搅动,早上刚吃进的白米饭差点**出来。

连日来的几场小胜,让风振丢掉的颜面全都捡了回来。他近日春风得意马蹄急,在自己夫人面前也能趾高气昂,大声说话了。
今天天气好,鲁南公主亲手炒了两个小菜与夫君在营帐里对饮,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正喝地高兴时,突然听到大营外“嗷”地叫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既像狼嚎又像熊吼,刺耳之极。风振一吓,一杯残酒洒出,泼湿了半边前襟。
鲁南公主也吓一跳,忙打发兵丁去看看怎么回事。
那兵丁去了多时都没回来,过未多久就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大骂:“风振,你奶奶的不是个东西,你姥姥也不是个东西,你们家生儿子没**…。”
好没遮掩的话。鲁南公主大怒,忙吩咐人再探。
那兵丁出去了,过了一刻也没回来,而外面的骂声却更热闹了。
“风振,你个死小人…。”
“风振,你把我妹子骗的好苦啊,你跟她说你未娶妻,骗得她跟你相好,等到了手玩腻了,你就抛弃她,害得我妹子自杀,你简直不是人…。”
紧接着就是呜呜地哭声,哭得这个难听啊,鬼哭狼嚎都比这悦耳。
鲁南公主再也坐不住了,“腾”地站起来就要出去。风振一见,忙站起来劝道:“夫人且稍坐,那一定是个无赖之人,待我出去把他撵走。”
鲁南公主勉强点头。
风振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他背着公主沾花惹草的事没少干,也确实怕苦主找上门来,自然还是自己出去先看看虚实的好。
他几步抢出营帐,出得大营,只见远远的在一个土坡上站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说人不像人,说鬼也不像鬼,也就毛长得少了点,若是毛多,那整个就是一只狗熊。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色诱(二)
风振一撇嘴,心说,这么丑的人,他妹子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就算他不挑嘴,可不像女人的也不行啊。
他猜想自己绝不可能碰这种人的妹妹,便理直气壮起来,大锤一挥,叫道:“呔,你个丑鬼,敢诬赖本驸马,若不滚开,小心本驸马长锤伺候。”
唐牛一听,“扑哧”乐了,他从屁股后面拎出两个洗衣服的棒槌,笑道:“今天要吗你给我个交代,要吗就让你的大锤会会我的棒槌。”
“你想要什么交代?”风振冷笑。
唐牛小牙一呲,笑道:“杀了你的正室夫人,然后娶我妹妹,否则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话音刚落,营门处有人影就悄悄退了回去,估摸着是给某人送信去了。
风振看在眼里,不由重重一哼。他自然不可能把公主杀了也绝不会娶他妹子,再说了,他就算真跟他妹子有什么瓜葛,此时也绝不会认。
这会儿也懒得再说下去,长锤一挥跃身冲了过去,要给这丑鬼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