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作为朋友,现在,可是亲家了!”许晚晴笑得开心,转而想到程扬的情形,忽又转忧愁之态,“我差点忘了,我爸爸现在伤还没好呢!也不知中秋节那天,他脸上的伤痕能不能褪去,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真是该死,居然把一个老人家打成这个样子,太过分了
!”
萧卓岩应:“是,确实是很过分!”
一想到爸爸还在医院里,许晚晴便有些躺不住,急匆匆的爬起来,对萧卓岩说:“你今天跟我一起去看看吧,你那天还说自己受伤,我昨晚检查你的身体,一点伤痕都没有,除了手上有点伤。”
萧卓岩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对不起,晴晴,我那天心情不好。”
“我知道,能理解!”许晚晴白了他一眼,“那今天呢?心情好了吧?”
她轻笑着跳到他身上撒娇,萧卓岩只是笑,不肯起来,她便拿了他的衣服给他套上,嘴里念叨着,“乖,小岩,阿姨给你穿衣服,我们出去买糖吃!”
她撅着粉红的小嘴,一脸宠溺的神情,一双美眸流光溢彩,整个人像一个发光体那样光彩夺目,萧卓岩微微一窘。
可是,又非常享受这一点。
她的伺候啊…曾经,他每天都在梦想着。
由得她哄孩子似的哄他穿衣服,又哄他吃早饭,最后又哄他去医院。
两个人闹闹玩玩的,倒像是冲一切都冲得烟消云散。
他始终微笑,一直到了医院,到了病房门口。
一时冲动
看到斜卧在床上的程扬,那笑却有点勉强。
程扬看到他也是一愣,嘴张了张,欲言又止。
许晚晴那边早已忙开了,又是削苹果,又是帮他按摩身体,嘴里咭咭呱呱的说个不停,像个小女孩一样饶舌。
这样的许晚晴是萧卓岩不曾见过的。
初识她时,她是温柔而文静的,视他如天如地,后来再见她,她强势却又妖娆,而现在的许晚晴,却完全是一个在父亲面前的小女儿的娇憨神态,说起话来眉飞色舞,说出的话更是没心没肺,自始至终笑个不停。
程扬也在笑,实际上他本来就是一个面带笑意的男人,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许晚晴还是像他的,最像的是嘴角,父女俩都有弯弯的嘴角,即使是不笑时,也让人感觉温润如玉,恬淡优雅,笑起来更是好看,
萧卓岩的笑容,却渐渐敛去。
那天接到苼妈妈的电话后,他急急的赶去,那里已经围了一群人,苼妈妈紧紧的抓住一个男人不放,那人挣脱,可是,她抓得那么紧,指甲几乎深陷到他的肉里去。
他一看到那个人就有些发懵,很快他听见苼妈妈在叫:“是他!就是他!是他逼死了你的父亲!是他!”
他的头一下子有种说不出来的痛。
两兄弟一时冲动…
“阿岩,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嗯…”萧卓岩回神,对上许晚晴温柔似水的黑眸,缓缓的坐下来,强制自己露出笑容,然后,尽量平缓自己的胸腔,他平静的答:“可能是昨晚的酒喝得太多留下了后遗症。”
“你呀,以后不许喝酒!”许晚晴娇嗔了他一眼,又说:“你帮我照看爸爸,我去找医生问一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快一点去掉疤痕。”
她的身影轻盈的飘了出去,房间里立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萧卓岩只是闷头不语,程扬嘴张了又张,良久,才挤出一句话,“萧卓岩,我说过,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人都死了,请问程先生,你打算怎么交待?”萧卓岩冷笑。
程扬没有应声,转而又说:“你该知道,这一切,跟晴晴无关,我本来不打算认她的,可是…”
“你该走得远远的,你该让她永远不知道真相。”萧卓岩平静中,却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说:“可是,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我是一个父亲!”程扬的声音沧桑而痛楚,头无力的向床边靠去,额上有根筋在突突的跳,有种尖锐的疼。
“父亲?说得挺伟大。”萧卓岩嘲讽的说。
“萧卓岩,你得明白,你的父亲死,和我没多大关系,但也不能说没有关系。”程扬平静地道,倒没有萧卓岩那一种尖锐,而是淡定又圆润,“当年他投资失败,债台高筑。我也仅是他的债权人之一而已。催他还钱,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我不去催,也还会有其余的人去催。你也是一个生意人,应该懂的?”
“…”
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想那老妇|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当时,我…也只是接到你父亲的电话去了哪里。有些事情,如果你想听,我倒也可以告诉你。”程扬微微一笑,“只是,你父亲真的太没有用,太懦弱。欠下的钱,只想到一死了之,却不去找办法解决。”
“…”萧卓岩还是沉默,但比起刚刚,神情缓了一些。
他也不能否认,自己的父亲的确是太懦弱,承受能力太差。
投资做生意,亏本的事经常发生。
而失败,破产跳楼的事件,也不是就只他一件。
只是,偏偏,程扬是其实债权人之一,还是目睹他父亲死的人。
但是,其中的真相…
突然,程扬剧烈的咳嗽起来,一时间咳得满脸通红,颤抖着手去拿身边的痰盂,却忘了自己指骨已断,手使不上劲,咕咚一声,人就栽到了地板上。
萧卓岩第一反应是动手去扶。
只动了一下,却又很快把手缩了回来。
只是这一缩,这一犹豫,却让刚刚进门的许晚晴看到。
“爸爸!”她吃了一惊,马上冲上去扶。并查看程扬的伤势。
原本就残破不堪的额头被地板撞了一下,立马又开始流血。
萧卓岩出去找医生来包扎。
“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口绽开了线,不过以后要多加小心,人年纪大了,伤口愈合会比较慢不说,身体恢复的也慢。”医生边包扎边说。
许晚晴默不做声的听着,目光在萧卓岩身上扫了又扫,当着程扬的面,她终是什么话也没说,程扬倒是一再安慰她,“不疼的,就是绽开了线而已,就像蚂蚁咬了一口,没什么的。”
“你是什么意思?”医院走廊里,许晚晴对着萧卓岩怒目相向,她又是不解又是难过,他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爸爸在那里挣扎而不施以援手?就算这个人不是她的爸爸,而是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人,他也不至于这么冷血吧?
萧卓岩无言以对,他没想到会赶得那么巧。
当时,他的确是有一刻迟疑了…却刚好让许晚晴看到。
他微微敛眸,不给辩解,也不解释。
可是,许晚晴想不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只得再次出口相问,“萧卓岩,你看起来,好像很不喜欢我爸爸!”
“没有的事。”萧卓岩终于出声,眸子微微闪,却猜不透想法。
许晚晴哪里肯信,“我需要一个解释。”
萧卓岩在心里苦笑,他能说出来吗?不,不能。
何况…站在程扬的角度上讲,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错。
可是,他觉得很头痛,苼妈妈那边一直在催着他。
而自己的母亲那边…
萧卓岩微微拧眉,心思早已转到了别处。
许晚晴苦候半天,却只候得这个男人神思恍惚。
她转身进了病房,把门紧紧的关上了。
然后就开始冷战。
许晚晴直接搬到了医院去住,本来住的就是高档病房,各项生活设施一应俱全,而店里的事,又有萧苼代为打理,她乐得省心。
莫名其妙
眼见着好得像连体婴儿似的两个人突然又生变故,江雨宁出面调停,她知道许晚晴从来就不是会耍小性儿又不讲道理的女人,所以,把重点放在了萧卓岩那一边。
只可惜,萧卓岩并不配合。
“你家男人灵魂出窍了。”江雨宁看着许晚晴,“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怎么知道?”许晚晴也是一肚子的气,“他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总是有原因的!”江雨宁在一边好心的提醒她,“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关咏兰的事?他那么爱你,突然形踪诡异,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总不至于是又有一个关咏兰出现了吧?”许晚晴懒懒的丢出一句。
“你那脑筋怎么就不能转个弯?”江雨宁鄙视的看她一眼,“你想一想,事情到底是从哪一天开始发生变化的?”
许晚晴想了想,恍然大悟。
“可是,会有什么事?”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这个,我也不知道。”江雨宁摇头,“但是,一定有事,你想,那天你家老爷子受伤,你家老公去喝闷酒,就连一向最乖的萧苼好像也有点怪怪的!你再想一想,那天萧卓岩是因为什么出去的?你家老爷子又是因为什么出去的?为什么这两人到最后一起回来了?”
许晚晴想了想,当时萧卓岩是接到苼妈妈的电话。
而程扬则是去超市给自己买零食…
“他们没道理一起回来呀?”许晚晴一脸的愁云惨淡,“我实在想不出来。”
“我也想不出来。”江雨宁挠挠脑袋,“这事吧,得从萧苼身上打开缺口,那小子最好骗!”
江雨宁这边屁颠颠的去找萧苼逼供。
许晚晴却是心事重重,连水倒满了都不知道。
程扬伸手过来夺过了水壶。
“那天的事,不怪萧卓岩。萧卓岩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那天他心情不好,有点恍惚。”程扬说着呵呵笑起来,“再说了,我又不是老得爬不动了,他没理由对我不管不问的,你还真是冤枉他了!”
“是吗?”许晚晴反问了一句,“爸爸,那天,你和萧卓岩是怎么碰上的?”
“哦,我不是去超级市场买东西吗?他好像是去那个萧苼妈妈的店里,我们就在那店门口遇上的。”程扬表情轻松,“那天幸亏萧苼妈妈要打电话报警,不然,那帮臭小子还不肯放手呢!”
听他说到苼妈妈,许晚晴陡然间猛醒,是呀,她为什么还要找萧苼逼供,如果有什么事,苼妈妈应该也很清楚吧?
飞速赶到苼妈妈的那个小店,没等她开口,苼妈妈已经紧张的抓住她的手。
“许晚晴,萧卓岩怎么处置那个人?”她神经质的问。
“哪个人?”许晚晴心里一沉,是不是…
“就是那个王八蛋!那个害死萧苼爸爸的王八蛋!我找到他了,我一眼就认出他了,我说过,只要让我见到他,扒了皮我也认得他的骨头!”
真是造化弄人
因为仇怨得报,苼妈妈又是紧张又是兴奋,“萧卓岩和萧苼两人把那个老家伙痛打了一顿,可真畅快!”
许晚晴趔趄了几步,几乎站立不稳,但她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的心理,或许,打的是别人。
“那人什么样子?”她屏住呼吸,死死的盯住苼妈妈的嘴。
“什么样子?就是那么一幅死样子了!”苼妈妈一提到这人就狠不住面容扭曲,不知为什么,许晚晴突然想起以前邹烨磊嘴里的母亲了,她是温柔的,是贤惠的,是隐忍的,可是,那是因为她心里没有仇恨,仇恨可以让一个再温柔不过的女人变得面目可憎。
“对了,萧卓岩好像认识那个人,我还听萧苼叫他什么…程叔叔,真是该死,他居然叫仇人叔叔…”
苼妈妈下面又说了些什么话,许晚晴已经听不到了,她只记得那三个字:程叔叔。
这么说,自己刚刚认的这个父亲,居然是萧苼妈妈嘴里“逼死”萧卓岩父亲的仇人?
还真是造化弄人!
她转身,心里更是惶惶然不知何去何从。
苼妈妈却还在那里津津有味的讲着两个儿子痛打仇人为父报仇的桥段,许晚晴想到程扬满身的伤痕,心里一阵说不出痛,转而又想到萧卓岩的异样,那颗心陡然就抽搐起来,纠结成一团。
也不知怎么回到的医院,推开门,缓缓的在程扬面前坐下来,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这是他的父亲,为了她可以牺牲自己生命的父亲,她的身体里流着他的血,她的眉目间有他的音容笑貌在里面,自从有了他,她觉得自己一度残缺的生命终于变得圆满。
这两个男人,是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两个人,缺一而不可,每一个都那么难以割舍,不论哪一个离开,都会让她的心生生撕裂。
许是她坐的时间太久了些,程扬微有些不安,但还是笑着问:“怎么了?累了?回餐馆去歇歇吧,我边也没什么事,只是些外伤而已。”
“那天…他们两个人打你,一定很痛吧?”许晚晴艰涩的说。
“呃,还好了,也没有多痛…”程扬没太听清楚她的话,随意的回答着,忽然又是一愣,“你怎么知道是两个人?”
“我都知道了,爸爸!”许晚晴看着他,眼泪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程扬怔住了,良久,他哑声开口,“是萧卓岩告诉你的?”
“不是,是萧苼的母亲。”许晚晴缓缓的答。
程扬深沉的叹息,随即苦笑,“晴晴,对不起,我该早点走掉的,这样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对不起,晴晴!”
“那个抢走…的男人…就是萧卓岩的爸爸,对吧?”许晚晴面色沉静。
“是,是他!”程扬长吁出一口气,“我也没想到,那么多年还会遇到他,也许这就是命,其实经过那么多年,我都快忘了他了,可是,意外碰见了。但是,晴晴,你相信我,我并没有逼他去跳楼。”
他们之间,谁对谁错
“嗯?爸爸,我相信你。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许晚晴相信他的话。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想知道。
“阴差阳错吧。我当时都惊呆了,那么多年了,我那里至于还那么恨他?更何况,我早就已经不爱那个女人了,我一直想着的人,是你的妈妈!”程扬感叹,他估计也没有想到,这些往事会被揭起来再谈,甚至还扯上了自己的女儿。
原来,当时程扬身家过亿,比起萧父的身家。萧父自是差得很远。
而当时程扬因为有朋友搭上线,就借了一笔钱给萧卓岩的父亲。
正因为这样,他才重新遇上萧卓岩的父亲。
只是,萧卓岩父亲生意上失败了。
在跳楼的时候,却约上了程扬。
因为萧父认出了程扬,是同乡,甚至当年,还抢过他心爱的女人。
许晚晴原本黯淡的眼睛一点点的亮了起来,她站起来,急急的说:“这么说,爸爸,并不是你杀死了萧卓岩的爸爸,对不对?”
“是,我没有逼他去跳楼!只是一场误会…”程扬点头。
“那么,只要我们跟萧卓岩说清楚了,他就不会再生你的气了,不是吗?”许晚晴的声音陡然变得欢快。
程扬却是一脸的苦涩,“孩子,你想得太天真了!他父亲当年,的确是和我有过恩怨的。而且,萧父临死之前,向我提出一个要求:他想用一死,换我帮他还清所有的债务,不让他的妻儿承担这些。他知道,我心中肯定有些恨他,想用死来化解。当时,我本来可以拒绝,甚至凭我的财力,想帮他,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我没有拒绝他的条件。”
程扬长叹一声,“总归这笔帐,是要算到我的头上的!对于他的死,我难辞其咎!”
“爸爸!可就算是这样,我们也要跟萧卓岩说清楚的,不是吗?”许晚晴心里倒是闷闷的,小声说,“至少,你又没逼死他父亲。只是没…没帮忙而已。当时的情形,爸爸又没有义务去帮他,是不是?和他又不熟…”还有夺妻之恨呢。
“晴晴,听爸爸的话,时间会治愈一切,萧卓岩他爱你,你也爱他,你们之间的爱,不要因为前一辈的这些恩怨而受到影响,给他一点时间,让他慢慢的来接受,但是,不要再提那件事了,不管事实的真相是怎么样的,都不要再去作无谓的争辩,因为那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你明白吗?”
在程扬一连声恳求和劝说下,许晚晴再次陷入了茫然。
太阳渐渐敛了光芒,世间万物都渐渐没入半明半晕黄的光线之中。
有街灯,一盏盏的亮起来。
许晚晴一个人回餐馆。
由于心有点烦乱,没有开车,只是一步步的走回去。
夜风□□,有股透骨的寒意。
可是现在她却一点不觉…
上一辈子的事,他们之间,谁对谁错?
许晚晴也分不清。
但是,站在她的角度上说,心底并不觉得自己的爸爸有什么大错。
是不是很冲动
爸爸仅是一个生意人,换作自己当时,估计也不会好心地花大笔钱去帮助一个相交不深,也非亲非故的人。何况他们之间,还有着一段不愉快的恩怨。
回到餐馆。
再上楼去,开门,并没有见到萧卓岩。
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想打他的电话,但还是没打。
有点疲倦地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中竟然睡了。
她的眉头依然是紧锁的…
萧卓岩一见,微微心疼。伸手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以便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而她,唯一的感觉就是有一只温暖的大手,却像柔软的羽毛一遍遍抚过自己的脸,那样的温情与美好让她恨不得一直这么睡下去,自此不再醒来。
在夜半时分。
房间里一片静寂黑暗,萧卓岩也睡了过去,但却醒来了,睁开眼,习惯性的伸手去摸身边的人儿,她温软的身体柔顺的依偎着他的怀中。
想再睡,却再也睡不着了,索性拿手肘支着腮,细细的看她。
自从两人再在一起,他经常会这么做,偷偷的安静的看着熟睡的她,她的面孔白晳如玉,也如玉一般温润,他的心里便生出一丝隐秘的欢喜,多么好,他可以重新再拥有她!
因着这欢喜,他对着看不见的神灵许诺。
今生今世永远对她好,今生今世永远不分离!
伸出手,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凉凉的唇一遍遍的吻着她的额头。
是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永远也不要和她分开。
许晚晴其实一直都睡得很不安稳。
她睁开眼,直直的对着他的眼睛。
他像吓了一跳,问:“你没睡着?”
“就是睡着了,也被你吻醒了。”她低低的回,浅笑问:“你呢?”
“醒了,便再也睡不着。”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拿下巴去蹭她的头发。
“我知道你为什么睡不着。”想了又想,许晚晴还是决定把一切都说出来。
萧卓岩的身子僵了僵,嘴角微弯,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什么都知道!”
“其实你该告诉我的。”许晚晴缓缓开口,“我都知道了。而且,我爸爸也告诉过我,是怎么一个回事。”于是,她将程扬对她讲的话,原原本本告诉萧卓岩,“就是因为这样,你们也觉得,是我爸爸害死你们父亲的吗?”
萧卓岩的笑凝在嘴角。
他有些狼狈的拧过脸去,不想面对许晚晴灼灼的眼神。
“晴晴,对不起。我只是…”
“说啊,你也觉得我爸爸害死了你爸爸吗?”
“冷静想想,不是。”萧卓岩也不是一件不明事理的人,只是,有些一时间,失去冷静,冲动地做了一些事后,反而有点后悔,“我…不怨你爸爸,也没恨他。晴晴啊,如果当时我是你爸爸,或者会做得更狠。真的。”
“…”许晚晴疑惑,不明白他的话。
“只是你爸爸,竟然会答应我爸爸那一个条件…”
“是不是很冲动?”
“有点…蠢。”
咦?为什么
“咦?为什么?”她有点听不懂。
“我爸爸想死就死吧,自己生意失败却没点能力承担,算什么男人?由着他就是了,谁有义务去帮他还债?说起来,我们萧家还得欠着你爸爸一个人情。”萧卓岩这么一说,反而来气了。是气那一个死去的,没用的男人。
许晚晴一怔。
怎么情况让他一说,倒是转过来了?
只是,萧卓岩能这么想,突然,她有一种阔然开朗的感觉。
“卓岩…”她鼻子酸酸的,想哭了。
他,真的太好了。
为了她,竟然会这么想…
第二天一早,萧卓岩起得很早。
许晚晴尚在睡梦中,他已经神清气爽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我明天就回T城,公司的事要处理,我再准备一下婚事,好不好?等你回来。”他问她。
许晚晴点头。
他上来牵她的手,温柔道:“我们一起去看看你爸爸吧!”
“嗯…”她只有点头的份。
医院。
程扬见到萧卓岩出现,倒是愣了一把。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
萧卓岩道:“晴晴,你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想和爸爸单独讲讲。”
爸爸…
这一个称呼,不仅是许晚晴听得心底激动,就连程扬,也激动得不得了。
萧卓岩肯喊他爸爸,那么也代表着他其实已经原谅他了。
以前的一切,早已经雨过天晴。
许晚晴出去。
萧卓岩看着程扬,“晴晴已经将事情告诉我了。”
“嗯,我很抱歉。”
“算了,过去的都过去,也不能怪你。而且,老一辈子的恩怨,我不会让它影响到我和晴晴。”萧卓岩坚定道。他和她,走得弯路已经太多,不会再为了这一点事,而错过。任何事情都不会。
程扬点点头。
“你快点恢复,参加我和晴晴的婚礼,到时,我可不想有一个难看的岳父。”萧卓岩淡然道,又恢复了曾经,那一个云淡风轻的男子。他本一直是如此,但因为爱,而改变了许多。变得,有点血,有点肉,不再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完美木偶。
两个男人,没再多说什么。
因为再说什么,都会显得多余。
不多时,许晚晴进来,又聊了不少话。
而萧卓岩,在一旁浅笑,没有一点勉强。
他看起来,真的已经没什么事,坦然自若。
“晴晴,你跟卓岩明天一起回T市准备吧。留你在这里,卓岩也不会放心的。”从刚刚的谈话中,程扬已经看出,萧卓岩的心中自己女儿的地位很重。让一对相爱的人分开两地,觉得有点不忍心。
“爸爸,你还住院…”她有点担忧的。
“傻啊,我没什么,医生说也没什么大碍,明天就可以出院。何况还有你颜姨他们在。你担心什么?我很快就会养好这伤,也回T市参加你们的婚礼。”
“爸…”许晚晴感动,也不知应该说什么。
萧卓岩倒也没说什么。
他心底也早想她跟他一起回去,但一想到有人还住院,才提出自己回去的。
甜蜜得羡慕死别人
多留在C城一天,苼妈妈总是会不停的打电话给他。
他也暂时不想留在这里。
何况,T市真的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处理。
最后,许晚晴让程扬说服了,决定和萧卓岩一起回去。
既然程扬这一边没问题,那么,她便又回去安排餐馆的事。
萧苼一直很注意的听着。
这些天许晚晴在医院,餐馆的事一直是萧苼在打理,他虽然刚刚上手,却做得很不错,让许晚晴的心里很是欣慰。
事情安排完了,萧苼礼貌的退出,许晚晴一直忍着,却还是没忍住,在他将出未出时叫了声,“萧苼!”
“许总,还有事?”他迅速的退了回来。
“是…不是餐馆的事,是关于私人的一些事。”许晚晴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是,萧苼这些日子太过平静,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反而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担心。
萧苼显然已料到她将要说的是什么事,将手中的文件放了下来,重新坐回到她面前的座椅前,说:“许总是想问,为什么我不怨程先生?”
许晚晴点头。
“那是因为我知道,就算没有程先生,爸爸也会走上那条路,所以,我的心里只有悲哀,没有怨恨。再说,程先生也没有做什么,还替我们还清了爸爸欠下的债务。其实,我们应该谢谢他。”萧苼平静的回答。
许晚晴愕然。
萧苼轻叹,微笑,转身而出。
而她,也终于,彻底要松了一口气。
对未来,她也一下子充满了各种的信心,也重新,有了希望。
翌日,两个人回到了T市。
终于,一切都雨过天晴。
有些事情,总需要时间来冲刷,来淡忘。
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人一回到T市,就甜蜜得羡慕死别人。
婚礼的日期一天天临近。
许晚晴和萧卓岩开始着手准备婚礼。
虽然还有足足一个月的时间,虽然在他们未回来之前,有很多事情萧妈妈已经代为安排,但是,订婚纱拍婚纱照这些事情依然让他们忙得不亦乐乎。
夜间在灯下写请柬,两人都是生意场上的人,所宴宾客自然不在少数。
这些事情原就该由婚庆公司一手操办,只需提供名单即可,只是萧卓岩不知犯了哪门子邪,非要两人亲手书写,看他兴致盎然,许晚晴自然也夫唱妇随。
黑暗的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台灯,红红的喜贴铺得满屋子都是,两人头凑头趴在灯下一笔一画认真的写,像两个小学生,写下人生的第一次作业,那么认真又忐忑,怕写错。
笔端轻移,无数次写下他们两人的名字,许晚晴萧卓岩,每写一次都有细细密密的喜悦蜿蜒在心底,偶尔抬头,双目相对,灯影下,两人脸蛋红红,越发像个傻傻的小学生。
“晴晴,你是不是很久没拿过笔?”
“额。”这是一个问题,自从有电脑后,她的确是很少用笔写字。但是,“谁说我很久没拿过笔?我平时签名…签名时都要拿笔。”
给老公认真一点
“哈哈!”萧卓岩大笑。
和他一个样,可他在公司,拿笔的机会自然比她的多得多。
于是,他又霸道地道:“认真点,给老公认真一点,不准写错。”
“知道了。”她小声道。
“你还敢说知道?你瞧瞧,你写错了多少张?”
“额…七张。我数数你的。”她也不甘示弱,去数他写错的,只是明显,自己输了不止一个,他才三张,“你也有写错,你也给我认真一点。”
“哈哈!比你少。”
“还没写完呢,谁知道最后谁的多。”许晚晴突然靠近他,往他脸上一亲,而他手中的动作一顿,字…写错了。。。
“瞧瞧,你四张了。”她得逞大笑。
萧卓岩微微一窘,有这样的么?
等着,一回报仇雪恨…
结果,写着写着,变成了胡闹的大战!
天啊,这要浪费多少请帖…但,他们浪费得起。
拍婚纱照时出了点小小的问题。
两人俱是容貌出众的一对俊男靓女,一进婚纱店就引起不小的哄动,首先是男化妆师有点失控,对着妆后的许晚晴大叫:“完蛋了,我爱上自己的作品了,肿么办?”
然后,是女摄影师犯了魔怔,一组照片拍出来,直嚷着要去搞基,然后,被老板狠狠的P了一顿。
一边闲来无事自动充当跟班的江雨宁看得连连摇头,“妖孽呀妖孽,两个妖孽到一起,世界要大乱喽!”
婚礼那天的情形确实有点乱。
因为新娘太紧张了!
许晚晴先是把结婚戒指弄丢了,然后,江雨宁带着餐馆那一帮小伴娘跟张飞似的翻上翻下的找,好不容易在洗手台边找到了,刚交到他手里,许晚晴那边又叫:“啊,我的手套到哪里去了?”
于是又慌里慌张的去找手套,江雨宁一不小心脑袋撞到柜角上,不由抚额叹气,“我说晴晴,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又不是头一次结婚了,紧张什么呀?”
她只好连声倒歉。
可就是紧张。
许晚晴也说不出是为什么,其实她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婚礼地点并没有选在某间豪华酒店,而是选在萧家老宅,这是她自己坚持的,这里曾留下她一生中最最美好的回忆,也是她心目中永远的家。
她在自己的家里,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她都熟悉无比,而自己要嫁的男人,疼她爱她,她了解他,就像了解自己一样,她究竟在担心些什么呢?
可是,她还是紧张。
心跳得很快,脸也一阵阵的发烫,只好不停的绞着双手。
一双宽厚有力的手伸了过来,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
她抬眸,是萧卓岩。
江雨宁在那边咕哝,“新郎同志,快给新娘做做思想工作吧,眼看着婚礼就要开始了,别到婚礼宣誓时,她再给来一句我叫不紧张。”
萧卓岩微笑的注视着许晚晴,那眸中含着满满的温柔。
许晚晴却苦着脸,蹙着眉毛,一幅无助的可怜相。
闲杂人等退了出去,房间里重又回归沉静安宁。
不会再离开
萧卓岩拉她走到窗边,她对他勉强的笑了笑,重新又垂下了头。
“在怕什么?”他轻声问她,头抵着她的额头。
许晚晴微怔,欲言又止,萧卓岩却微微侧头,一双黑眸如海一般深沉,等着她说下去。
她嗫嚅着,还是说出了口,“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眼前这一切,就像在做梦一切,一点真实感也没有,我…我倒宁愿时光停驻在这里…”
萧卓岩心里一酸,凝视着她,嘴唇蠕动着,却总也不知该说出一句什么样的话,才能让面前这个茫然的小女人安心一些。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一俯身将她抱了起来,缓缓的向外面走去。
阳光照着许晚晴的眼,暖暖的却并不刺目。
她挣扎了一下,萧卓岩却没有放手,垂下眼敛对着她笑,仍是缓缓的向前走。
许晚晴平躺在他怀里,眼中是一片碧蓝如洗的天空,偶而有云悠悠飘过,自在逍遥,绿色的草地上宾客如云,火红的玫瑰一直铺陈到天边。
他抱着她一直走,她不知他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可是被他抱着慢慢走的感觉如此之好,她闭上眼,听见隐隐的鼓乐喧哗之声渐远,渐渐便只听见风声,鸟叫之声,尔后是风声,是门声,她睁开眼,被面前的情景惊呆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小阁楼里,居然会有另一个自己,笑容恬淡,栩栩如生。
萧卓岩将她轻轻的放下来,走到另一个她面前,轻轻的拥抱了一下,嗯了一声,又转回来去亲她的脸,嘴里咕哝着,“还是真实的人手感更好。”
许晚晴还没人有从过度惊愕中回过神,她指着那个自己,嘴里一个劲的说:“那,那…”
“那是你的蜡像!”萧卓岩微笑。
许晚晴站起来,缓缓的向蜡像走去。
真的很像,连细微的表情都那么相似。
身上穿的那条白裙子也是她之前的旧物,事实上,这个小阁楼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她以前用过的,当时离开萧家十分仓促,她只来得及毁掉他们的合影,衣物什么的自然也就落在家里,料想早已被萧卓岩或者关咏兰扔了出去,不想却完完整整的保存在这里,居然光洁如新,不染一丝尘埃。
“你…”她只说了一个字,喉间便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只是怔怔的看着萧卓岩。
“你离开的那几年,我经常会住在这里,”萧卓岩在屋子里转了转,指尖轻轻掠过那些已抚过无数遍的旧物,“其实和你分开没多久,我就已经后悔了,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会慢慢的淡忘你,可是,我错了,时间越久,思念越深,那种思而不得的感觉,简直蚀人心肺!所以,当你再回到我身边时…”
他定定的看着她,“我就发誓,我下辈子宁愿舍弃一切,也不会再离开你。因为你不在我身边,我会觉得生命一点意义也没有!晴晴,不要再紧张,我真的,不会再离开你…不会再离开。”
异样在流转
他大踏步向她走来,紧紧的拥她入怀!
突然低下头,火热滚烫的吻,就落了下不,密不透风,就如同他的爱,水一样将她包围。
温柔而缠绵…
她先是一愣,接着,是热烈的回应着他。
心在颤着,怦怦地跳…身体那一丝异样也在流转。
她指尖轻触到他的发,头发扎着她柔软的掌心。
有种刺痒的感觉,而他的双臂如一条贪婪而温软的链子。
将她牢牢的禁锢,直到她感觉快要窒息时,他才不舍的将她放开。
许晚晴抚着自己红肿的嘴唇低低浅笑,目光在那具蜡像上一掠,那个自己依然笑意盈盈,她调笑着问:“你是不是吻过蜡像?”
萧卓微微一窘,却尴尬地没有回答。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个蜡像?我也好早点来参观一下嘛!”见一向都是淡定自若的萧大总裁也有羞赧的时候,许晚晴更想逗他了。
“那个…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萧卓岩面色微红,双手乱摇,急急的说:“好了,我们不说蜡像了!”
许晚晴吃吃的笑,笑声转而变得异常夸张,简直有惊天地泣鬼神之势。
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而那笑声却仍未止歇,好几个脑袋同时从阁楼的门边探了进来,好几个粉红的舌头同时对他们俩吐着,却是冷小月和花蝴蝶那几个怪胎。
“哇,萧卓岩,你好变态哦!”冷小月一脸夸张的围着蜡像转,忽又窜到萧卓岩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叫,“你从实招来,平时有没有对着蜡像…那个什么…YY?”
后面一句话,全都哄然而笑。
许晚晴都不好意思,“你们说什么?快出去。”
花蝴蝶在一边添油加醋,“许老大,这么变|态的男人,你还要不要嫁?”
萧卓岩微微挑眉,反而恢复淡定,“等你们以后,看上了那一个男人,我全部出钱,帮你们请人都做一个。”突然,他低头吻上了许晚晴的唇,喃喃,“她已经盖上了我的烙印,不嫁也得嫁!”
“…”安静了。
短暂的静默过后,有无数个眼珠子掉了下来。
只听门声轻响,又一个人影闪进门来。
是江雨宁。
她也被面前的情形惊呆了,但她是过来人,很快反应过来,伸出大巴掌开始赶那些看吻戏看傻了的苍蝇蚊子,“哎,哎,别看了别看了,少儿不宜不知道吗?怎么?还想看?哎…那不然这样了,新人先洞房好了,就当给这些小丫头上生理卫生课…”
轰地一声,那帮牙尖嘴利号称铁面无敌的小丫头们面红耳赤的跑了个没影。
那对新人依然吻个没完没了。
江雨宁咳嗽一声,“那什么,再吻一会儿去参加婚礼了啊,那么喜欢打KISS,不如改天举办个接吻大赛…”
她在那边咕哝着,那对新人恍若未闻,她只得溜着墙根走,心里暗想,这个世界还真是疯狂呀,连许晚晴这样的清纯玉女都敢在众人面前玩舌|吻了。
全文大结局
十二点十九分,婚礼正式开始。
许晚晴又觉得自己开始飘,像是飘浮在某个甜美的梦中。
鞭炮声、鼓乐声、欢笑声、宾客的贺喜声,声声入耳。
很吵很闹,却带着世俗的温暖直指人心。
她微笑着,回应着,侧过脸看萧卓岩,也是同自己一般,像个木偶,被主持人安排着做各种动作,可是,却是两个被幸福冲晕头脑的木偶。
后来的情节在她的脑海里有些混乱。
事实上,每一个做新娘子的都是混乱的吧?闹哄哄的人声,鲜花美酒俱做了背景,唯有眼前与自己执手相握的这个男人的面容如许清晰,两人相对傻笑着立在那里,听主持人念主持词,一贯的喜庆美好。
许晚晴面带微笑的听着,最后一句,主持人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她不自觉的念着这两句,心中突然无限欢喜。
是的,自己心心念念的,不就是这两句话里所说的吗?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她不自觉的念了又念,但觉唇齿之间都因为这两句话而莫名的生出一股甜来,她抬头去看萧卓岩,见他也正若有所思的向她看了过来,嘴唇轻动,万般喧哗之中,她只看得见他的唇形,听不见他的声音,但那股甜意却渗入心中,迅速扩散,她的唇角扬起,这时有人在旁边叫:“亲一个!亲一个!”
萧卓岩的唇带着他独有的清甜气息毫不犹豫的压了下来。
她闭上眼,似有无数甜美花瓣从天而降…
“哇,老大的表情好陶醉,难道打KISS真的很销魂吗?”花蝴蝶在一边看得两眼发直。
冷小月很不屑的扫了她一眼,“那当然,打KISS的感觉…呃…”
“你尝过?”花蝴蝶盯住她。
冷小月摇头,旁边有孩子奶声奶气的应,“我尝过!”
两人惊悚回望,却是一对捧花小屁孩在吃棒棒糖。
女童对男童认真的说:“我知道新娘子为什么要亲新郎,因为新郎的嘴里有糖,很甜很甜的糖,新娘子就像在吃棒棒糖一样!”
冷小月和花蝴蝶齐齐的向人群中央的许晚晴和萧卓岩望去。
两人像是豁出去了,仍在那里玩舌吻…
别说,那样子,还真的像在吃棒棒糖…
小孩子总是能一语道破天机。
此时此刻,许晚晴的心里确实是,甜如蜜糖。
终于,她可以和他在一起。
而他,也终于如愿以偿。
经历过风雨还能在一起的,那才是真的爱了。未来,还有很多琐事,但那在一对新人的眼中,已经算不上什么大事。
在一起的日子,还有很长。
全文到这里结束,谢谢阅读。结束,总会有点不舍,也会落寞,也会觉得匆匆而仓促,但作者的心镜,写到这里,也早应该完结。剩下,他们人生,自是像普通人一样,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地过着。
偶尔,或者会小吵小闹。
但是,小吵小闹,那也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