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就急了:“那俺得咋办啊?她又不见人,又不能拆门,俺都快急死了。”
“先回吧,回去再想办法。”
秦翊失落的拽着铁柱往回走。
走了一段路铁柱就问秦翊:“姐夫,你叫那个姑娘燕然姐?你认得她?”
“怎能不认得?”秦翊苦笑一声:“她是我先生的女儿,小时候被拐子拐了,后头一直找不到,谁也没想到她竟然到了这里,还到了花楼之中。”
“那,那俺,俺还能娶她吗?”铁柱抓了抓头,颇有几分烦恼。
“端看你自己的心吧。”秦翊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也得看燕然姐喜不喜欢你,她若不喜欢你,你可不许用强。”
“俺不是那样的人。”铁柱急忙解释:“俺喜欢她,就想让她好好的,更甭说她是姐夫的熟人了,俺要真用了强,俺还是个人吗。”
可是,铁柱低头的时候,还是情绪不好道:“可是,俺真喜欢她,俺看到她就像喝了几斤蜜一样,欢喜极了。”
这大个子倒是蛮痴情的。
秦翊摇头苦笑了一下。
等他和铁柱回去,成烟罗便寻了来,与他商量了宴请那些世家豪门的事情。
秦翊便忙于这些事情还有公务,把程燕然的事情先放到了一边。
这日,那些收到帖子的世家豪门均派人前来知府衙门赴宴,一来,他们想看看新任的知府是个什么样的人,二来,也想瞧瞧这位知府大人在打什么主意。
到了夜间,衙门后院灯火通明,秦翊叫下人点了好些灯笼挂着,再加上月色也好,竟是如白昼一般亮堂。
那些豪门世家的人陆续前来。
来的人都是各个世家的家主或者继承人,份量都很重。
这些人来齐了,秦翊便着一件月白的长衫出来。
他穿着挺随意,也没有佩戴贵重的物品,但这份随意更让他多了几分洒脱的气质,在月光照耀下,更显的公子如玉。
他笑着拱手:“诸位百忙之中前来,实在难得,来,各位请坐。”
那些人都一一行礼,各自找地方坐下。
秦翊拍了拍手,便有一道道佳肴端上来。
他举起酒杯笑道:“秦某人初来乍到,对于这粤地的习俗风物并不了解,以后,还要仰仗诸位多多包涵,也希望大家与本府一心,将粤地治理好。”
那些人笑着打哈哈,也举起酒杯来和秦翊干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便有人站了起来,这人喝的有些醉熏熏的,说话也不客气:“秦知府,你先前做事可不地道啊,为了几个泥腿子,你敢开仓放粮,胆子真够大的,也不知道那粮仓里的粮食吃了多少?恐怕快见底了吧,这些粮食吃完了,秦知府你还能上哪弄粮食来救济灾民?”
秦翊脸色微变,随后又笑了:“自然是要靠诸位了,诸位都是粤地豪门,家里数不尽的粮食,只要拿出一星点来,只怕就够了,本府初来,还请大家帮帮忙,咱们同舟共济一回,以后,本府自然也不会忘了各位,有什么好事,也会与诸位分享,大家觉得怎么样?”
“哈哈…”
好几个人都大笑出声。
大家都觉得这位新知府莫不是傻了么,这么空口白牙的,凭什么叫人帮忙?
更有人觉得这知府天真的可笑。
“好说,好说。”
有人笑着打哈哈。
但也有人直接指责秦翊:“秦知府,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秦知府一星点好处不出,我们又怎么肯拿粮食出来呢?你说是吧?再者,粮食可都是我们这些世家的命根子,秦知府要叫我们交出命根子来,那就拿同样价值的东西来换。”
秦翊眼中带着笑意,他举起白玉酒杯对着月光看了看,勾唇一笑:“是吗?大家想要什么?”
不经意间,秦翊手中的杯子掉到地上,清脆的响声传出,这响声虽不是很大,可却震在人的心间。
紧接着,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见一队兵将穿着盔甲持着刀剑跑来。
大约有三四百人的样子,人数不是太多,可这些兵一看就是精兵,一个个衣着整洁,脸色庄重严肃,步伐也十分的整齐,还有,他们持的武器一看便知都是好的,盔甲鲜明,刀剑逼人,在月光的映照下,带着许多的肃杀之气。
饶是这些世家子弟见多识广,可猛不丁的看到这么多兵将前来,也均吓了一跳。
他们不敢置信的看向秦翊:“秦知府,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翊轻笑:“诸位大约是误会了吧,我可没什么意思?不过,这是成将军的意思。”
“成将军?”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便在这时,成烟罗穿着一身戎装迈着大步走过来。
她走近了,脸上就露出爽朗的笑来:“诸位,恕我失礼,来迟了。”
看到她笑,好些人松了一口气,却也有些人心提的更紧了。
成烟罗站在秦翊身旁,朝这些人抱了抱拳:“还未曾介绍呢,我便是新来的粤州将军成七娘,我在这里呢,先和大家见一面,另外,还有要事求到诸位头上。”
一个老者大着胆子问:“不知将军要求什么?”
成烟罗挑眉:“自然是粮食呢?本将军初来贵宝地,肯定要招募手下,如果没粮食,我这些兵可吃不饱饭,吃不饱饭就练不好兵,又哪里能保护诸位的安全,大家说是吧?为了诸位的性命着想,还是请大家大方一点,拿出粮食来吧。”
原来,竟是在这里等着呢。
诸人心中均是一寒,便明白了今天这宴只怕就是鸿门宴了。
而且,还是知府与将军勾连来坑他们的鸿门宴。
第一七八章 误会
成烟罗脸上带着笑。
可在那些世家子眼中看来,这笑叫人心寒。
“我想,诸位应该也愿意出粮食好叫我来保护大家吧。”
成烟罗笑眯眯的,看似很好说话。
可是,她身后的兵将刀已出鞘。
而她,手中持着长鞭,鞭子甩出去的时候,破空声能叫人吓死。
尤其是她一鞭子甩出去,便有碗口粗的树被她给抽倒,这叫人不由又吸一口冷气。
好半晌的沉默。
突然,有一个人站了起来:“成将军,我们自家都有家丁护院,应该用不着将军吧,再者,将军这才多少人手…”
话音未落,成烟罗的鞭子已经将那人给缠了起来。
她右手一抖,就把那人拽到跟前,又是一甩,便甩到后头的将士们中间:“绑了。”
立刻就有几个人上前拿了粗麻绳将那人绑住。
成烟罗把鞭子收起,笑道:“在座的大约都不太认得我,我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在长安的时候,人送外号鬼见愁,便是当今陛下也是这般叫的,在长安这么些年,还没有一个人能够在驳了我的话之后还安安稳稳的,我这个人虽说不是那等不通情理的,可却最不爱听有人反驳我,我说什么,你们照做就是了,若是不乐意,我的鞭子也会教他乐意的。”
因着前头有了出头鸟,后头这些人都吓的不敢动弹。
成烟罗又问:“如何?愿意出粮食么?”
一个老者颤颤微微的问:“不知道要我们出多少?”
秦翊立刻就叫人拿了册子过来,他翻开一个个的念:“本府这段时间也调查了诸位的家底名声,便按照调查来的结果造了册子,诸位按照册子上记载纳粮便可。”
等到秦翊一个个念完,底下就炸开了锅。
好几个人都站起来大声道:“这是胡闹,胡闹,我们哪里来的那么些粮食?这分明就是搜刮民财,我们没粮,说破了天都没粮。”
实在是那个册子上让这些世家交的粮食有些多了。
这些人只以为一家交个几千来斤粮食便成了,谁知道秦翊竟是要那么些,
便是财力最微薄的那些,也要交上万斤粮食,那些大的世家便更多了。
一个中年人站出来指着成烟罗道:“成将军麾下不过三四百人,哪里吃得了这么些粮食,成将军,你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成烟罗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本将军刚才说过,我最不乐意别人反驳我,更不愿意有人质疑我。”
我字才落了地,成烟罗手中鞭子一卷,便把那人卷了过来扔给后头的将士们。
她又笑了笑:“我瞅着你们这些人很不服气呢,我思来想去,你们就算是答应了给粮食,可难保出去了便反悔,为了保险一点,还是都留下来吧,什么时候,你们家中交够了粮食,各位自然便能回去了。”
秦翊笑着拍了拍手:“有件事情诸位大约不知道,因着开仓放粮,本府家中也无甚粮食,本府和成将军如今都是吃糠咽菜的,诸位留下,只怕也招待不起,少不得叫大家委屈一些了。”
成烟罗附和:“诸位都是通诗书礼仪的,又最为忠君爱国,想来,便是在这里委屈一二,也能忍得了。”
“那就请下去吧。”秦翊端起一杯酒。
成烟罗身后那三百多个人立刻一拥而上,将这些世家之主一一的请入了后院腾出来的几间房。
成烟罗跟着过去,不一时便又来了。
秦翊便约她入席继续吃喝。
两个人吃饱喝足,成烟罗便道:“这几日我叫铁柱带人盯着那几间屋子,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跑,另外,我也会传信给这些世家豪门,叫他们拿粮食来赎人。”
“辛苦你了。”
秦翊眉眼含笑看着成烟罗:“且等度过这段时间,我再与你好好的收拾一下这宅子,叫你住的舒服一些。”
成烟罗抿嘴一笑:“如今便挺好的,何必那般兴师动众呢,我且去再交待一番,夜深了,你也早些歇着吧。”
秦翊点头。
成烟罗便独身离开。
第二日,成烟罗果然派人与各世家送了信。
这些世家之人看到信上内容一个个气的骂娘。
那些人直骂新来的知府不地道,怎么能做出这般土匪般的行为来?这哪里是朝庭命官,这比山匪还可恶呢。
又有人想要在朝中找帮手。
更有人想寻家里有在朝为官的递折子参奏秦翊。
自然,更多的便是急着将自家的家主接回来,毕竟那府衙也不是好住的,谁知道家中在里边是什么情形,有没有吃亏受罪。
接着几天,成烟罗白日继续征兵练兵,晚上便到后院那几间屋中敲打这些世家家主们。
那些家主被关在窄小的房间里,屋里又冷,又没有个热饭热水的,一个个苦不堪言。
不熬几日,便有人家出了粮食将自家的家主接回。
当然,也有人想要硬熬着,看看谁熬得过谁。
秦翊倒也不急,每日该做什么便做什么,看着像是丝毫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又隔一日,铁柱急匆匆找到秦翊,见了他便道:“姐夫,九娘的事你还得放在心上啊,好些天不见,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她好不好,我这里抓心挠肝的,还请姐夫再去万春楼一遭,帮我问问九娘的意思。”
秦翊这才恍然间想起程燕娘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他笑着应了。
这日便穿着便服,带着几个侍从去了万春楼。
他前脚走,后脚成烟罗便有事寻他,只是到处找不到他的人。
成烟罗想起这些日子秦翊和铁柱走的倒是颇近,便寻了铁柱过来问:“我且问你,你姐夫呢?”
铁柱闷声闷气道:“去万春楼了。”
成烟罗愣了一下,朝铁柱摆手:“罢,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铁柱也没说啥,转身就走。
铁柱走后,成烟罗皱眉,揉着额际苦笑一声:“果然,这个些男人都是一个德性,一个个都离不得女人,秦季明小小的年纪,竟也学会招妓了。”
成烟罗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嘴里也有些发苦,嗓子更是干涩的很。
她自己倒了一杯水灌下去,一杯水灌入喉中,还是觉得嘴里发干发苦,怎么都不好受。
第一七九章 缘法
秦翊到了万春楼的时候,刚巧才入夜,他寻了人问燕九娘的去处,便被告之正在接客。
秦翊怔了片刻,就寻了个地方坐下等着。
不时,就有人端来酒菜请他慢用。
秦翊动也没动这边的吃食。
他似是听人说过花楼里的吃食有些有催情药,所以,并不敢乱动。
他这般规规矩矩的等着,倒是引来好些人的注意。
只是秦翊一直垂着头,倒没人看到他的长相。
等了有约摸一个来时辰,就有小丫头请他入内。
还是那天的路,去的还是那天的房间。
这次,房间内灯火通明,房门也开着。
秦翊进去的时候,那位燕九娘正对镜梳妆。
她听到脚步声回头去看,待看到秦翊时,一双眼睛便是通红。
秦翊拉了把椅子在燕九娘对面坐下,又上下打量她,过了许久才哑着嗓子叫了一声:“燕然姐。”
燕九娘垂头,眼泪一滴滴掉下来:“如今奴家只是燕九娘,并非郎君所说的燕然姐…程燕然她已经过世了,好些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燕然姐。”秦翊又叫了一声。
面对故人,又是在花楼里,这样的情形下见到,秦翊心情也十分复杂。
“当年燕然姐被人拐走,我寻了好些天一直寻不到,后来无论去哪里,我也一直留意着,却没想到在粤府再见到燕然姐,燕然姐这些年…”
秦翊想问燕九娘这些,可这些话他又咽了回去。
燕九娘身在花楼里,又如何好得了。
燕九娘苦笑:“我知你定然会寻我的,你重情重义,又最是心软不过的,必然会拼了命的寻我,只是,只是我的父母却抛弃了我,那一日我寻了拐子疏忽的时候跑了出来,费尽了力气跑到村口,后头有拐子追着,我原想着进了村就好,进了村便有人救我了,谁知道,我在村口看到了出殡的队伍,抬的棺材里装的就是还活着的我,四牛,你知道当时我有多难过吗,我心都凉了,没吭一声就叫拐子又带走,之后挨打受骂,被卖的远远的,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他们会,会那样狠心绝情。”
说话间,燕九娘双手捂着脸痛哭失声。
她哭的委屈又绝望,哭的不能自已:“为什么就不能再等一等,再等等我就回去了,为什么要葬了我?那时候我是清清白白的,为什么啊?”
秦翊心里也不好受,他起身拍了拍燕九娘的背:“燕然姐,我…”
他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
“这些年我全当自己死了,每天活的麻木绝望,只想着,不知道哪时候一卷旧席便将我卷了扔了,或者被野狗叨了去。”
燕九娘抬头,嘴角上勾着,可眼中却是满满的哀伤:“你还来寻我做什么,你的燕然姐早就没了,早没了。”
秦翊蹲下来,抬头注视着燕九娘:“燕然姐,你别这么说,你,你还活着,只要活着便有希望,万不可自我放弃,还有,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赎身,可以再帮你安排一个身份,叫你好好的活着,痛痛快快的活着,如何?”
燕九娘苦笑摆手:“不必了。”
秦翊皱眉:“你莫怕叫我为难,如今我是这粤府的知府,这些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燕九娘右手捂着脸笑了起来,笑了许久才道:“我如今已是这个样子,赎了身又能如何?再者,我已有了郎君,罗郎他说过要替我赎身的,我便在这里等着他。”
燕九娘拉起秦翊:“四牛,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你素来雅达,这种脏污的地方,你以后还是莫来了,省的玷污了你。”
她又叹了一声:“我这一世,身上的脏污是怎么都洗不净的,我也不想再见故人,四牛,你全当程燕然已经死了,没了,化成灰了吧。”
秦翊还有些不甘心:“燕然姐,你便是有了郎君,可,可你这样的身份也是…倒不如我先替你赎身,再给你安排一个好的身份,好的去处,你想嫁给那位罗郎,且等我帮你安排好了,叫你欢欢喜喜的出嫁如何?”
燕九娘猛的站起身走到床畔,她背对着秦翊:“我已说过,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自去吧。”
“燕然姐。”
秦翊还想再劝。
燕九娘厉声道:“程燕然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燕九娘,还有,我累了,你走吧。”
秦翊看燕九娘似是铁了心的,他便是再劝,燕九娘也不听,便叹了一声,从身上拿出一叠银票放到桌上:“如此,九娘,我先走了,这里有些银票你先拿着花用,以后,还是莫接客了,若是,若是有什么为难之事,你便叫人来府衙寻我。”
“你走吧。”燕九娘冷声道。
秦翊心情沉重,一步步从燕九娘房中走出来。
他站在院中,抬头望望黑沉沉的天幕,只觉得心情压抑到了极点。
在院中站了一会儿,又吹了一会儿冷风,秦翊才狠下心来离开。
他一路疾行回到家里。
才一进门,便看到院中有人在等着。
他定睛一看,竟是成烟罗。
秦翊强笑:“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成烟罗起身,指了指院中桌上摆着的饭菜:“我在等你,如今这饭菜都热了好几回了,你…在外边吃过了吗?”
秦翊点头:“吃过了。”
“如此便好。”成烟罗笑了一声:“如今天气越来越冷,晚上无事的话,还是莫出门的好,便是出门,也该穿的厚实些,省的着了凉。”
“省的了。”秦翊轻声言道。
成烟罗又笑:“如此,我也不多说废话,我先睡了,你也早些安置吧。”
她转身进屋,秦翊站在院中,等看到她进了屋子,屋中的灯也熄了,这才转身进了书房。
成烟罗进屋,狠狠的灌了好几杯水才罢休。
她望着桌上秦翊早先送她的东西,走了几步又退回,最后长叹一声坐到床沿上。
秦翊进了书房,只觉得腹中有些空,便叫人将院中未撤的饭菜热了些给他吃。
等他吃过饭,又看了好些关于粤府这边的宗卷以及记录风土人情的书,直到困的受不住了才休息。
之后一段时间,秦翊便再未提过燕九娘的事情。
后头铁柱寻他,他才将燕九娘已经有了如意郎君的事情说出来。
铁柱显的很失落,呆呆坐了好长时间才闷声道:“她,也是,她那般好,如何会没人喜欢?是俺没缘法,也罢。”
等到那些世家出粮食将人都赎回去,秦翊才轻松了一些。
而这个时候,成烟罗的兵又招了许多,因手中有了余粮,钱财也不缺,她更是扩张兵将,很快手底下便有了两千多的队伍。
而秦翊将从世家那里扒出来的粮食又一次赈济灾民。
除此之外,他还以粤府府衙的名义,督促各地打深水井,建蓄水池,以保证以后能够对抗旱灾。
另外,秦翊也想弄些高产的粮种。
第一八零章 天花
秦翊寻了铁柱,将燕九娘已有意中人的消息告诉了他。
铁柱倒是难过了一段时间,过后,便又和以前一样了。
秦翊只以为铁柱对燕九娘不过是一时迷恋,并不是太上心的。
后头,听他说起过一回,才知铁柱对燕九娘情根深种,只是他素来豁达,也看的开,他喜欢燕九娘,便想叫燕九娘每天欢喜快活,即是燕九娘有了意中人,他便并不多做纠缠。
秦翊虽也感叹了一回,然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他想着等到燕九娘赎身嫁人的时候,给她送上一份嫁妆,也算是自己的一片心意。
之后一段时间,秦翊和成烟罗各忙各的。
成烟罗每天忙于练兵,秦翊忙于政务。
他虽在处理开仓放粮这件事情上过去仓促了一些,但是对于安置灾民,恢复生产什么的倒是挺在行的。
再加上有宋启辅助,没用两个月,便把灾民安置妥当了。
成烟罗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好几日见不着秦翊的面。
秦翊便想着这样也好,两人天长日久的见不着面,也说不上话,时间一长,那些奢望就淡了,他的心思便也收敛了。
只是,有时候他还是很想念成烟罗。
待到碰巧两人于晚间见了面,秦翊便想与成烟罗说说话,可成烟罗不是借口累了要睡,便是不太理会他,这叫秦翊难免有几分失落。
待到了年前,这韶州也有了几分热闹,秦翊也算是轻松了许多。
成烟罗于年前带兵去剿匪,倒是抓了不少山匪,同时也弄回来挺多值钱的物件。
她倒是上了瘾,时常带着手底下的兵将不是打猎便是剿匪,这么短短的时间,那些兵将都见了血,一个个都显的凶悍异常。
秦翊有一回见了成烟罗练兵,倒是十分佩服,她一个年纪小小的姑娘,与带兵打仗上真是有一套。
后头,成烟罗便想起秦翊写过的一个话本子,那上面写了海外的诸多新奇事物,还有好些很大的船只。
她现在倒是不缺钱粮,便买了几只海船带着手下将士出海杀了不少海匪,运回来许多珍稀物件来。
成烟罗要送秦翊一些,却被秦翊拒绝了。
秦翊把粤州的各种事务处理妥当了,再加上成烟罗手底下兵强马壮,他深觉如今可以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这天,他带着人出去考察,想找一个地势好点的地方建一个香皂厂,又想着造水泥以及制玻璃。
在外头转了一圈,秦翊带着铁柱骑马往回赶。
走到一条街面上的时候,铁柱实在饿坏了,秦翊就带他去买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