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餐桌上的东西已经都收拾好了,桌子也擦拭的干干净净不染一丝尘埃。
桌子上放了一张素色的信纸,上面用一个桃木刻的小人压住。
简西城拿起那个桃木小人,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缩小版的秦桑。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刻的,雕工真的十分出众,将秦桑刻的很是传神。
看了一会儿小人,简西城又拿起信纸,上面是一行字,字体洒脱有力,透纸而出:喜欢你,成了病,却又,情愿无药可医。
这话张扬又露骨。
简西城拿着信纸,手在微微颤抖,脸颊更是烫的惊人,心中一阵甜一阵酸,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听过见过有人这么大胆,敢这样直白的表抒心胸。
半晌,简西城把信纸拆起来,妥善的安置在上衣的口袋中,那个最贴近心房的地方。
长这么大,简西城少有的感觉到了快乐。
那种心都被填满的甜蜜,还有畅快的高兴的感觉。
这种快乐叫他嘴角上扬,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摸摸放信纸的地方,从心底深处有一种酥酥麻麻的,叫他快慰极了的感觉传出来,这种陌生的感受让简西城都快要沉醉其中了。
秦桑从小院里出来,走在已经黑暗下来的街道中,她走的不紧不慢,微风拂过她的发丝,叫她的心沉沉的。
刚才在简西城面前那样做戏,秦桑显的欢喜又轻快,可从那里出来之后,她的心就沉了下来。
秦桑感觉自己撩的太过火了。
简西城好像是…对她动了一点真情。
这可怎么办呢?
秦桑有些发愁。
那种看着禁欲的冷漠的,其实骨子里又纯情的男人真要动起情来,绝对是飞蛾扑火惊天动地一般的存在。
那样的人要么不动情,要么动了情就是一生一世,可以付出一切的疯狂。
秦桑皱眉,他要真的情难自禁了,将来可怎么甩得掉呢?
她抓了抓头发,真是愁死人了,早知道,那时候倒不如干脆一点,直接上了他的人得了。
可是…
秦桑又想着,她想直接上,可却没有那个能力啊,那时候她的身体太过虚弱,简直是要靠简西城身上的阳煞之气来救命的,怎么能够…也根本用不了强的。
算了,秦桑叹了口气,先就这么着吧,走一步算一步。
又走了一段路,秦桑开始琢磨起来。
原先她已经想好了将来甩掉简西城的办法,可现在想想,这个办法也不妥当,得再琢磨一下了。
简西城回到屋里就给谢丛打电话。
“秦同志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丛愣了一下,随后努力回想:“是…前段时间秦振中行刑,秦桑帮忙收尸,同一天,大河村的兰家找到秦家,兰家的老太太跑过去认亲,说秦同志的母亲是她的女儿…”
简西城静静的听完方开口:“查的如何?是或不是?”
谢丛小心的回道:“是,兰老太太说的没错,葛红的确是她的亲生女儿,但是,并非像她说的那样是吃不起饭才不得已送了人,而是…”
“说。”简西城的声音冰冰冷冷,叫谢丛都忍不住想打个寒战。
“兰家以前的家境很好,只是兰家所有的人都是重男轻女,葛红是兰老太太的第二个女儿,因为盼着生儿子,所以生下来就不受待见,兰老太太看都没看一眼,后来…葛红生了场病,大概是觉得她活着太费钱了,就给抱出去扔了。”
谢丛把查出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讲给简西城听。
他讲完,就听到简西城冷笑的声音:“倒真是无情的很。”
挂掉电话,简西城低声道:“难怪呢。”
是啊,难怪秦桑会那么难过,她又不傻,兰家老太太来认亲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正因为看出了这份不怀好意,所以,那么重情的秦桑才会被伤到了,才会这么长时间不来陪他的吧。
第八十二章 你是不是很累?
大河村
兰家住着的房子和村子里所有的房子都一样,土坯的房子,宽敞的院子,用各种树枝扎成的篱笆。
到了晚上,兰家主屋的窗口透出一点晕黄的光。
主屋靠南墙的炕上,兰老太太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直吭吭呀呀的。
她脑袋疼,疼的想撞墙。
兰老太太的儿子兰拴财坐在炕沿上拿着水在喂她。
“娘,你咋滴,现在还疼不?”
兰老太太眼睛都不睁,疼的都想打滚:“疼死我了,咋这么疼呢?”
兰老太太的大女儿兰来弟已经四十多岁了,穿着破旧的衣服,头发白了快一半,显的很苍老。
她扎煞着手站在一边,小声的和兰拴财的媳妇郑春燕说话。
兰来弟小声说出自己的猜测:“咱娘是去了前湾村之后就疼成这样的,你说,是不是俺那个妹子已经没了,她知道咱娘对她的孩子没安好心,就跟回来了?”
郑春燕被她说的后脊梁骨都是一片寒冷,忍不住打个寒战:“姐,你可别说了,怪吓人的。”
兰来弟可不管郑春燕是不是害怕,她嘴下没停,声音也大了点:“照我看就是这么回事吧,不然你说咱娘为啥头疼?医院也检查不出啥来,可就疼成这样,要不是鬼上身又是啥?”
兰拴财也吓了一大跳,赶紧道:“姐,你别瞎说啊,现在可不兴讲究这个。”
躺在床上的兰老太太偏偏就把这些话听进去了。
现在虽然说不让讲啥封建迷信,可农村的老太太却是很信那些鬼啊神的。
兰老太太也是坚信的这世上有鬼啊神的,她为人行事不怎么样,却也相信有阴司报应。
想到当初那个被扔了的孩子,还有她跑到前湾村认亲的心思不纯,兰老太太头就更疼了。
这头更疼了,她就更加确信说不定真是葛红找她报仇来了。
“哎呀,我这头啊,可疼死我了。”
兰老太太抓着兰拴财的手:“拴财啊,你不能不管娘啊,你不能眼看着娘给疼死吧。”
兰拴财的胳膊被抓的生疼,头上也冒了汗:“娘,娘,这可咋办?医院也检查不出啥来,咱们没法治啊。”
兰来弟走过去轻声道:“拴财,我看娘这真是撞克着什么了,要不然,咱们找柳婆子给娘去去邪?”
兰拴财回头:“姐,别瞎说啊。”
兰老太太却是愿意的。
她的头是真疼,一天比一天疼。
才开始的时候就只觉得头有点疼,她还以为是感冒啥的,也没当回事,可后来晚上就睡不着觉了,再后来,疼的都想自己砸开脑袋瓜子了。
“拴财,你叫柳婆子给娘看看吧。”
兰老太太紧紧抓着兰拴财的手:“娘得治啊,你不能眼看着娘疼死吧。”
兰拴财看着兰老太太疼成那个样子,也是于心不忍,想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兰来弟见兰拴财答应了,又坐了一会儿,就说家里还有事,她得回去看看孩子老人,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从弟弟家出来,兰来弟那张显的很苍老的面容就变了神色。
她脸上露出一丝心虚愧疚来,可后来想到什么,就咬了咬牙低声道:“人家说的对,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俺也是为了俺家好,你们可别怪俺啊,你不是常说啥女儿是别人家的吗,反正我也是别人家的了…”
想到她从小到大挨的打受的骂,还有受到的各种不公正的待遇,兰来弟眼中就闪过一丝怨恨。
凭啥啊?
凭啥她是个女人就活该受到这些,她从小聪明,兰拴财笨的可以,可家里还是叫兰拴财去读书,不让她识字。
家里啥活都叫她干,还得带着兰拴财,兰拴财但凡嗑头碰着的,挨打的都是她。
后来家道中落,家里为了省口吃的,就把她卖给别人家当童养媳。
想到那些她自小受过的罪,兰来弟心中不平,委屈又愤恨。
再想到指使她的那两个她也不知道什么来头的人,兰来弟就跟着笑了。
真是不知道兰老太太得罪了啥人,竟然会有两伙人都想报复她呢?
倒是真的好,真是让她这个女儿也得了好处。
真的很好啊,有人给她钱,还有人应承给她儿子安排一个好工作,兰来弟想到只要那件事情成了,她儿子就能进城当工人了,心里就美滋滋的。
那对老娘还有弟弟的愧疚全部抛之脑后。
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兰来弟走的更快了。
她得赶紧离开大河村,免的受到那些人的牵连,不然万一带累了她的儿子女儿她可咋办?
秦桑回到家里。
她推开院门轻巧的闪进院子里。
进了院子就看到院子当间放着的那盆月萦草,还有守着月萦草的秦雅和秦绿。
“姐。”
秦雅和秦绿赶紧站起来跟秦桑打招呼。
秦桑笑了笑:“今天轮到你俩了呀。”
秦雅点头:“是啊,我和小绿正说呢,这株月萦草好像长大了一点。”
秦桑抬头看看天上一轮明月:“这几天都会是大晴天,月华很好,月萦草长的就很好。”
“姐,你还能看懂天气啊。”
秦绿显的十分好奇。
秦桑笑着摸摸她的头:“嗯,姐能看懂一些。”
她蹲下来又去看那株月萦草,察看了一番笑着对秦雅道:“说不定明天这株月萦草就能结出一滴灵液了,咱们明天都注意一些,到了晚上,眼睛要一刻不错的看着它,别叫灵液结出来掉到地上。”
“好的。”秦雅乖乖的回答。
秦桑想起一件事情来,她进屋走了一趟,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玉瓶:“这是我自己做的,灵液要用玉来盛,小雅,这个玉瓶你收着,明天千万要记住啊。”
秦雅把玉瓶拿过来小心的收好:“我记得了,明天把灵液收起来之后就赶紧喂给小薇喝,还有,要记得烧洗澡水。”
秦桑笑着就想摸秦雅的头,后来一想秦雅大了,和秦绿可不一样,就改为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小雅长大了。”
秦雅羞涩的一笑,低头继续看着那株月萦草。
秦桑站在院子当间,看着天上一轮明月,眼中晦暗不明。
过了一会儿她才长叹一声:“今天晚上兰家要遭罪了啊。”
秦雅听的一阵心惊:“姐,你这话是啥意思?”
秦桑笑着坐下,神色很静,目光也很安然,可说出来的话却听的人心惊肉跳的。
“没啥意思,就是别人想要算计咱们家,总得回报一二吧,那个兰老太太的头疼的受不了了,她又是一个很信鬼神的人,还有,大河村的那个神棍这些年坑害的人也不少,一次性让这两个人受点罚,倒真是挺不错的。”
她说的轻轻巧巧,可秦雅却听出其间的诸多算计。
她静静的看着那株月萦草:“姐,你是不是…很累很累呀。”
秦桑笑着:“不累,一点都不累。”
可秦雅又怎么可能信呢。
第八十三章 大国手
简西城站在窗前,手中拿着话筒,抬头看看月色,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谢丛,事情办好了吗?”
谢丛笑了笑:“先生放心,都已经办妥当了。”
“兰来弟的那个儿子叫什么?”
简西城又问。
谢丛想了想:“好像是叫…叫吕丰收。”
“那你就告诉吕丰收,叫他好好的看着兰家,要是兰家再有一个人跑到秦桑面前,他的工作就不用干了。”
简西城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拿出那个珍藏的小木人放在手中摩挲,低头,看向小木人的时候,满眼都是柔情。
大河村兰家
柳婆婆被兰拴财请到了兰家,彼时兰老太太还在嚷着头疼。
柳婆婆过去一看就大惊失色:“这是咋的了?咋就跟上这么厉害的恶鬼了?”
“什么?”
兰拴财吓了一跳:“柳婶,俺娘这真是跟上恶鬼了?”
柳婆婆把手中的桃木剑往桌上一放:“你还别不信,这恶鬼可厉害着呢,你们要是再晚找我两天,它非得把你娘的精气给吸完了,到时候啊,你娘可就没救了。”
兰老太太吓的连痛都忘了呼喊。
兰拴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柳婶子,您可得救救俺娘啊,俺娘这…”
郑春燕也赶紧过来哀求:“柳婶子,咱可都是一个村的,往常俺娘和您可好着呢,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柳婆婆笑了一声:“看把你们给吓的,俺这也没说不救啊,赶紧起来。”
她回头又对兰老太太道:“老姐姐啊,你这儿子儿媳是真孝顺啊,你有福了。”
兰老太太早就被头疼折腾的没什么精气神了,她连动一下都难过,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柳婆婆。
柳婆婆就叫兰拴财摆香案,她要在院中做法除恶鬼。
兰拴财是真担心兰老太太的,没用十几分钟就把香案摆好了。
他把堂屋的八仙桌搬到院子里,上面铺了布,还摆了香炉,设了供品。
等摆好香案,柳婆婆也穿好了神婆的服装。
她手持木剑,神色肃穆的从屋里出来。
“您请。”
兰拴财往旁边一站。
柳婆婆就拿着桃木剑开始跳起大神来,她嘴里念念有词,迈着特定的步子,时不时的还浑身颤抖几下,看起来很吓人。
兰拴财吓的站在一旁一声都不敢吭。
就在柳婆婆跳大神跳的正上劲的时候,突然间,兰家的大门被人从外边踹开,就看到几个穿着绿军装系着武装带的人从外边走进来。
当先领头的兰拴财也认识,就是革委会的刘明。
“你们这是…”
兰拴财吓坏了,赶紧挡在柳婆婆跟前。
刘明冷笑一声:“兰拴财,柳婆子,有人举报你们大搞封建迷信,现在算是拿了个正着,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是,俺们没有,俺们没有啊。”
兰拴财吓的面如土色,极力的想要推脱。
柳婆子整个人吓瘫了,软在地上起不来。
过来两个男人把柳婆子拽到一边,刘明就过去想要抓住兰拴财。
兰拴财拼命去躲,正在这个时候,郑春燕扶着兰老太太从屋里出来。
就这么几步路,兰老太太疼的浑身都冒冷汗。
她看到兰拴财要被抓了,赶紧走过去拦住刘明:“刘明,这真不关俺儿的事,是俺头太疼了,一时糊涂就硬逼着俺儿给请了柳婆子过来,你们要抓就抓俺,别抓俺家拴财。”
刘明冷下脸来,他看了兰老太太一眼,冷哼一声:“带走。”
就又有人上前把兰老太太架在一旁。
刘明又叫人把供品啥的带回去算是物证。
收拾好了,这些人就在兰拴财的痛哭声,以及郑春燕明灭不定的眼神中大摇大摆的离开。
“娘,娘…”
兰拴财还蹲在院子里哭着。
郑春燕过去扶他:“当家的,你先别哭了,咱还是先想想法子怎么把娘给救出来吧。”
兰拴财站起身擦了泪,他看着门口看了好长时间才回过头看郑春燕:“春燕,你说咱该咋办?”
郑春燕掩住眼中闪过的厌恶:“那啥,俺也不太清楚,咱明天打听打听,实在不行,咱就,就出点钱找人通融一下。”
“行吧。”兰拴财咬了咬牙:“咱家还有多少钱?”
郑春燕吱吱唔唔道:“没,没多少了,大概也就二三百块钱吧。”
“啥?”兰拴财一下子蹦了起来:“就二三百了?钱都去哪了?”
他说着话拽着下郑春燕就要打。
郑春燕立时就哭了起来:“去哪儿了?给你娘治病了,还能去哪?你当去医院检查不花钱啊,你当这几天你娘吃好吃的,非得喝麦乳精不花钱啊。”
兰拴财的手垂了下来。
他无力的又蹲在地上:“那,那可咋办啊?就这么点钱够干啥?”
郑春燕也蹲下来,轻声跟兰拴财道:“咱娘头疼的很呢,你说革委会的要真抓去,咱嫌晚上头疼起来闹出点啥,或者身体出现啥情况,你说革委会那边是不是理亏?咱能不能过去折腾一下把娘给要回来?”
兰拴财一下子眼睛就亮了。
他激动的抓着郑春燕的手:“那…要是咱娘在那边过一夜真有啥事,或者就这么没了,咱是不是还能闹腾着要他们赔钱。”
郑春燕心中冷笑,却重重点了点头。
兰拴财就站了起来:“那咱,咱明天不去了,咱后天再去革委会。”
秦桑和秦雅守了一会儿月萦草就进了屋。
她没睡觉,而是拿出纸笔来开始默写医书。
秦桑穿越了无数世,她也曾做过名医,她所记下的医书很多,有些现在已经失传了。
而她现在默写的就是已经失传的医书。
这本医书秦桑早些天就开始写了,今天算是一个结尾。
她把医书写完放在一旁,笑着坐在床上开始修炼。
就这么过了一夜,秦桑早上起来的时候又把医书整理一番,吃过早饭,秦桑没有先去拖拉机厂,而是带着医书去拜访一个人。
这个人是秦桑那一世所认识的。
他是一位国医圣手,祖上御医出身,他年轻的时候曾留学国外,专研过西医,归国之后走上了一条中西医结合之路。
建国之前,这位国医圣手还曾当过战地医生,救过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就算是现在的那些领导也都被他救过。
建国后,他也曾任过专职医生,后来年纪大了有些精力不济,就办了离休,回到老家隐居。
而秦桑要找的就是这位大国手。
这位国手隐居的地方很偏僻,几乎都要到县城边缘了。
秦桑一边认路一边找了过去。
远远的,秦桑就看到一座独栋的小楼。
小楼外墙上种了很多爬山虎,这会儿也只长出嫩嫩的叶子,门外还做了个小花坛,里边种了一些迎春花。
这时候,嫩黄的迎春配上绿绿的叶子,远远的看过去,竟然有几分虚幻的感觉。
秦桑快步走到门口,她伸手拍响了院门。
“谁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院门开了,穿着灰色针织毛衣,满头白发的老人站在门内上下打量秦桑:“姑娘,你找谁啊?”
秦桑看到这位老人心中有些激动。
她浅浅的笑了笑:“爷爷,我找窦柄昆。”
老人从裤子口袋中摸出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再次打量秦桑:“小姑娘,你找窦柄昆啥事啊?”
秦桑笑着拿过背包,打开,当着老人的面把里边写的医书拿出来递给他。
“我这有本书想请他帮忙看看。”
老人满脸的疑惑,不过还是接过了那本手抄本的医书。
他看到书的封面上的字体时,就神色一正,当他翻开第一页,手都开始颤抖了。
老人翻开第二页的时候,呼吸粗重起来。
翻了五六页,再抬头的时候,老人明显的很激动,眼中是满满的惊喜:“小姑娘,这书…你是从哪弄来的?”
第八十四章 阵法变化
“窦柄昆是住这儿吗?”
秦桑朝里边张望:“我找他,见到他我才能说。”
老人也不知道怎么的,眼中露出一分笑意来。
他往旁边挪了挪叫秦桑进去:“那你先进来。”
秦桑迈着大步进了院子,老人把院门关上,领着秦桑一路进了屋。
这房子外边看着并不精致,里边装修的却挺文雅的,一水的红木家具,装修的很具有华夏风,是那种古香古色的感觉。
老人叫秦桑坐下,他转身出去,没一会儿功夫就拿了茶具进来。
慢悠悠的泡好了茶,老人笑着递给秦桑。
秦桑双手接过,接茶的姿势也保持着古礼。
老人一看眼睛都亮了:“难得。”
秦桑笑笑,先轻轻嗅了一下,再抿一口茶:“武夷山大红袍,您这茶得来不易啊。”
老人眼睛更亮,一个穿着打扮都不起眼的小姑娘竟然还能尝出大红袍来,光是这一点就说明这姑娘有来头。
“小姑娘,我就是窦柄昆。”
老人端起茶喝了一口:“你现在可以说说你这本书是哪来的吧?”
“家里祖上传下来的。”
秦桑笑的眉弯眼弯,端着茶杯细细的品茶,等喝过半杯茶之后才放下茶杯,坐的端正看向窦柄昆:“我家祖上和您家祖上颇有些渊源,这本书,我是特地带来送给您的。”
窦柄昆一听更加激动:“小姑娘,你家祖上?”
秦桑笑着,眼睛都不眨道:“我家祖上姓钟,太外祖那边姓沈。”
“钟家,沈家…”窦柄昆细细思量,忽然一拍脑袋:“知道了,原来你竟是沈氏的后人,果然有些渊源。”
可不是么,当初沈宜的外祖和窦柄昆祖上关系很好,也曾资助窦氏,窦柄昆出国留学,也是沈宜外祖帮忙办成的,可以说,两家算是通家之好。
知道了秦桑是沈氏后人,窦柄昆人就更热情了。
“小姑娘,你叫啥?你看,这医书你送了来,我还没谢你呢。”
窦柄昆是个实诚人,觉得人家一个小姑娘特特的把他所需要的医书送来,他一定是要重谢的,不然对不住人家。
秦桑抿着嘴笑,她一笑,风华更盛,就好像除去她,所有的景物都失去了颜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