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盼弟走过去一手抓住何老的衣领,满脸的凶神恶煞状:“你到底给不给钱?”
何老吓坏了。
他对章盼弟是有心理阴影的。
他小的时候淘气,那时候父母也没时间管教他,就把他交给章盼弟,章盼弟小时候性子也不好,是个暴脾气爱冲动的,只要他一淘气,或者哪做的不对了,章盼弟按住他就是一顿胖揍。
打的多了,何老看到章盼弟发火,忍不住就怂了。
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到了现在,就算他位高权重,可当章盼弟发火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吓的直哆嗦。
“给,给你行了吧。”
章盼弟松手,何老跌坐在沙发上。
“把你的存折拿出来吧。”章盼弟朝何老伸出手去。
何老心里在滴血,可却不敢不给。
他进了卧室,过了一会儿就拿出几张存折来。
“都在这儿了?”章盼弟翻了翻存折:“小舟,小舟,你出来。”
何柏舟听到叫声赶紧出来,章盼弟就把存折给何柏舟:“你给奶看看,这存折都存了多少钱,你爷的存折是不是都在这儿了?”
何柏舟接过来看了看,轻声对章盼弟道:“有好几万呢,应该都在这儿了吧。”
章盼弟笑了,拿着存折进了屋。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两手空空的。
这时候李姐出来问何老:“何老,是不是开始准备晚饭了?晚上您想吃点啥?”
何老看看时间:“行,你看着准备吧。”
章盼弟一听要做晚饭,立刻叫住李姐:“小李,我和你说几句话啊。”
李姐停下脚步望着章盼弟。
章盼弟笑了笑:“我们小舟要减肥,往后啊,这饭得做的清淡一点,一会儿我让小舟列个单子给你,你照着做就行,往后什么大鱼大肉的都给我停了,我和老何都上了年纪,得多吃点青菜水果的,小舟也不能再那么吃了,你按着我们的口味做,别整那么些没用的,忒浪费了。”
“这…”
李姐看向何老。
何老才刚被章盼弟威胁过,不敢和章盼弟犟嘴的。
再说,对于他来说,吃什么都差不多的:“就按着大姐说的办吧。”
章盼弟笑着进了厨房,她把放在厨房里的肉啊,熏肠啊,鱼啊鸡啊之类的东西都装到袋子里拿了出来,再转一圈,把一些补品也拎出来一股脑的交到何柏舟手上:“一会儿你去小绿家的时候捎走。”
何柏舟都给吓愣了:“奶,这…”
章盼弟一巴掌拍在何柏舟身上,在他耳边轻声道:“傻小子,这些好东西可不能白便宜了那些贱人,往后,你看着奶怎么整治他们吧。”
何柏舟也不是圣母啊,他心里对姓薛的也记恨,自然愿意让她不好过。
“行,那我给小绿捎过去,小绿最喜欢吃肉了。”
“那你赶紧去,晚上就在秦家吃饭吧。”
章盼弟摆手。
何柏舟拎着几大袋的东西出门。
正好让何老看着了:“小舟,你拎着这些东西干啥去呀?”
何柏舟笑了笑:“我奶从厨房拿的,让我给我同学送去,今天人家帮我大忙了。”
何老看着袋子里除了什么鸡鸭鱼的,还有好些贵重的补品,心疼的都想抽过去了。
可东西拿都拿出来了,他也不能拦着孙子不让送,只能忍痛道:“那你送去吧。”
章盼弟安排好了李姐做什么饭就打开电视看的津津有味。
何老看到章盼弟心里就不痛快,索性也不理她,自己钻屋里躺着去了。
章盼弟看电视看的正起劲的时候,薛安贤回来了。
她提着大包小包的进门,一进屋看到章盼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带着笑:“章姐来了,你可是好长时间没来过了,我和老何原先还说看你去…”
薛安贤话没说完章盼弟就蹿了起来。
也不知道她从哪找的鸡毛掸子,抄起来就往薛安贤身上招呼:“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还有脸笑,你怎么不去死,你心咋那么狠啊,怎么就专爱抢别人的东西?搞的我家破人亡啊,你亏不亏心,晚上睡得着觉吗。”
“章姐,你这是干嘛,我怎么着了?”
薛安贤挨了好几下,一边躲一边哭:“我一直特别尊重你,每个月都给你送钱,你…”
“给我送钱怎么了,这是你们当初答应的事情,怎么,还想反悔不成。”
薛安贤一说话章盼弟更生气,鸡毛掸子挥舞的上下纷飞,揍的薛安贤哭爹喊娘。
章盼弟年纪是比薛安贤大好多,看着也比薛安贤老,可她从小就做农活,当初何老不在家的时候,她一个人种着好几亩地,地里家里的活一把抓,力气可不是薛安贤能比的。
不说薛安贤,就是何老都比不上章盼弟力气大。
现在章盼弟收拾薛安贤,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么。
在厨房做饭的李姐听到动静赶紧出来,她正好看到章盼弟拿着鸡毛掸子在敲薛安贤,李姐也吓了一大跳,过来拦住章盼弟就劝:“您看有啥事坐下来好好说,犯不着动家伙,您说都这么大年纪了,万一闪着腰多不好啊。”
薛安贤趁空赶紧往屋里跑。
还没跑过去呢章盼弟推开李姐就又追了过去:“你还想跑?你个不要脸的。”
何老在屋里躺着,听到外边吵吵嚷嚷的,他也躺不下去了,推门就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结果门一开就看到薛安贤满脸的泪水,满屋子乱转。
章盼弟老当益壮的追着满屋子的打。
“这是干啥呢?”
何老脸都拉了下来,几步过去拦住章盼弟:“你这是要干啥?小薛可没怎么着你,你跑来住就住吧,怎么还打人了。”
章盼弟气坏了,何老一拦她,她连何老都打:“打她,我还想杀了她呢,姓何的,当初你和姓薛的你俩跪在我跟前哭,说什么情不自禁,说什么让我成全你们,还说以后会好好对待我的孩子,会给我养老…”
薛安贤哭,章盼弟也会哭啊。
她扔下鸡毛掸子坐在屋里就抹眼泪:“你们当我是见钱眼开的人吗?我那是念着爹娘对我的好,也不愿意让你为难,这才同意和你离婚成全你们的。”
章盼弟一哭,心里更加憋屈。
她就想着既然闹呢,索性就闹的更大一点。
在何老和薛安贤都愣神的时候,章盼弟就从屋里跑出来了。
她也不在院子里哭,跑到院子外边的一条人挺多的路上,就坐在马路牙子上哭:“造孽啊,姓薛的不给人活路啊,要逼死我这个老婆子啊,姓何的丧尽天良,不要他那张狗脸呀,我是造了几辈的的孽,咋就嫁了这么个不是人的玩艺,当初他闹革命一走多少年,我带着孩子养着老人,家里地里一把抓,我给他养大儿子,给他家老人养老送终,我一个女人好几回都差点丧了命啊,我为的是什么,为的是革命胜利,为的是人民翻身做主,为的是以后的幸福生活。”
章盼弟这些年也没白在京城呆,口号是会喊的,她又被秦绿提点过几回,现在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很快何老家门前的路上就聚了很多人。
现在正是下班的时候,好多人都往家赶,回来的路上听到有人哭喊就过来瞧瞧,这一瞧,就发现是何老前边的老婆,看老太太连哭带骂的,就有人劝她:“章姐,你别哭了,万一哭坏了身体可怎么办,你有什么事就说,老何不管你,我们替你做主行不行?”


第三四二章 炸裂

何老和薛安贤原来并不想理会章盼弟的。
可看着她闹的太不像了,再闹下去可是丢人现眼的,俩人就赶紧跑出来好声好气的劝章盼弟。
“姐,你是我亲姐成不,你别闹了,这丢人现眼的。”
何老看着围过来的越来越多的人,压着满肚子的火和章盼弟说好话。
薛安贤眼中带着泪,一只手捂着胳膊:“章姐,是我不好,你打我我就该让你打,我不该躲的,你…”
章盼弟跳起来啐了薛安贤一口:“呸,你在我跟前装可怜不管用,我不吃你那一套,姓薛的,你长的还像个人,咋就不出人事呢。”
有几个和章盼弟差不多岁数的老太太,她们早年间也是吃过苦受过罪的,也有些和章盼弟的遭遇差不多,说起来是真挺同情章盼弟的。
这几个老太太就护住章盼弟:“这到底咋回事,你也别光哭,给我们老姐妹们好好说说。”
章盼弟抹了一把眼泪,伸手指向薛安贤:“她不是个人,早年间仗着长的好勾三搭四的,破坏别人家庭,我是个没出息的,她一哭一求的,我就让了位,结果呢,我一退让让我儿子丢了命,儿媳妇也搭进去了,孙子也差点叫人害死啊。”
想到何柏舟差点就叫薛安贤给弄死,章盼弟又是一阵痛哭:“他们想要我孙子的命,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要说平常的哭闹也就算了,可章盼弟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薛安贤在害何柏舟,这牵扯到了人命,可就是大事了。
原来想要拐弯回家的人也停下了脚步,还有一些离的远的也跑过来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人命官司在里边?”
薛安贤身体晃了两晃,两色苍白,一脸的悲痛状:“章姐,你看不惯我就直说,别往我身上泼脏水,我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我怎么可能…”
“我呸!”章盼弟一口唾沫差点没吐到薛安贤脸上:“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能是什么样的人?你就是个狐狸精,就是个贱货,第三者插足,破坏别人家庭的,你能干出什么人事来。”
薛安贤这一回是真气哭了。
何老脸色更难看,他真发火了:“姓章的,你闹够了吗,你不就是要钱吗,都给你,现在立刻给我回去。”
“我去你妈的。”
章盼弟又抄起了鸡毛掸子,照着何老脸上劈头盖脸的打去:“我要的是钱吗?我要的是公道,姓何的,当年你和我说什么我不识字,不理解你,你和我没感情,和姓薛的才是真感情,当初我为了顾忌你的面子好些话都没说出来,现在我啥也不管了,咱就先把当年的事情捋一捋。”
何老顶着迎头而来的毒打,抓住章盼弟的胳膊想把她拉回去,不想让她越说越离谱。
可章盼弟是豁出去了,拼了命也得把事情闹大,她一狠心,低头狠狠的咬了何老一口。
何老吃痛,惊呼一声撒开了手。
章盼弟跑的离他远远的,抱着树喊:“你和我说没感情,没感情小的时候追在我后头喊姐姐,还说要娶我,说一辈子对我好,没感情你能和我睡觉,咋当初让我在家照顾你爹娘的时候,你不说看不上我,说和我没感情呢?把我当牛当马的使唤,等到没用了就一脚踢开,姓何的,你出的是人事吗?”
章盼弟其实是想不出这样的话来的。
她说的这些话都是秦绿教的。
秦绿把当年的事情都给章盼弟捋清楚了,给章盼弟一条条的分析,让她记在心上,务求先把何老打造成现代的陈世美,把他和薛安贤之间的事情弄成奸情,将两个人钉牢在耻辱柱上。
让所有的人都明白何老怎么对不住章盼弟的,知道章盼弟心里的苦,然后再嚷出何柏舟的事情。
章盼弟这个人有一样好处,那就是她信任你的时候,那是真信,你说什么她都会听,也会牢记在心头。
现在她就照着秦绿教的去做,这番话一喊出来,顿时引的好多人感同身受。
有一些老太太都开始抹眼泪了:“说的是啊,当初上炕的时候怎么不说没感情,没感情能生下孩子来吗?没感情你和人家睡觉?那不是畜牲是什么啊。”
何老羞的已经没脸见人了。
他又不能再去拽章盼弟,这时候也不能转头就走,只能听着章盼弟在那里揭他的短。
章盼弟闹腾的动静太大,没多久就传的整个大院都知道了。
简老爷子和简老太太也听到动静,俩人就说要出来看看。
林小溪现在和简老太太挺亲热的,她看老太太要出来走走,也就扶着老太太一块出来。
等三个人走近的时候,就听到章盼弟在那里喊呢:“我要是不理解你,我咋会支持你闹革命,我自已吃苦受罪的,从来没喊过一声苦,这还不叫理解那啥叫理解?跟个狐狸精似的整天打扮的妖精一样,在你跟前哭一声,喊两声累就算理解了?”
简老太太听了这话忍不住点头:“是啊,为了同样的目标一起努力,这可是真正的志同道合。”
“我要是真不理解你,真的不懂你,我就该把你拴在家里跟我养孩子老人,我也不会那么苦,你也不会为了个小狐狸精抛妻弃子。”
章盼弟抱着树,哭喊的越来越大声:“我要早知道有今天,当初我就该打断你两条腿,把你拴在家里,我看你还怎么找小三,怎么和狐狸精瞎搅和。”
薛安贤也臊的脸都红了。
她娇娇弱弱的走过去,扑通一声就给章盼弟跪下来了:“章姐,你别说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是我情不自禁,我和老何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章盼弟怒视薛安贤:“你现在跟我说真爱?我真想拿大耳刮子扇你?真爱了不起啊,为了真爱什么不是人的事都能干吗?那要道德法律干啥?要真是这样,这世道得多乱啊,今天你杀了人,说我是为了真爱,明天他放了火,也说是为了真爱,为了真爱不要老人,抛弃孩子,为了真爱不要国不要家?你说的那不是人,连畜牲都不是。”
简老太太看着章盼弟越骂越不像了,啥揭短的话都能说出来,再说下去的话,何老得羞愤死,就赶紧上前劝了一句:“章姐,咱有啥事就说啊,你看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现在怎么还翻起后帐来了?”
章盼弟使劲的瞪着薛安贤:“不是我翻后帐,是有些人要逼死我,我不得不这么做啊。”
她松开一只手,把装在口袋里的检查报告拿出来:“我们家小舟多好的孩子啊,可他们偏偏容不下啊,小舟的妈前脚死,后脚他们就往小舟吃的东西里放激素药,几个月的功夫,就把我好好的孙子催的那么肥,医生都说了,要是再吃那些药,我们小舟活不了多久了。”
章盼弟的这句话就像一颗炸弹扔在人群里,轰的一下全炸开了,炸的所有的人都头晕眼花,炸的所有人心里都只剩下一个字,靠!


第三四三章 揭穿

这是什么神展开?
简老爷子和简老太太早就知道了何家的事情,心里打了底,倒是没给惊着。
可别的人就不一样了。
围观的人群不管老的少的,还是男的女的,都吓着了。
没谁听说过这种事情的。
好好的孩子竟然叫人给喂了药,还是那种催肥的药,这是养猪呢?养猪都没这么养的。
何老也吓着了。
他紧走几步到了章盼弟面前:“你说什么?小舟叫人喂了药?”
章盼弟撇了撇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小舟十天半月的不去我那一回,这几个月我才见了他几次面啊,我都能看出他不正常来,你这个当爷爷的每天见他,竟然都没察觉出不对来,你别跟我说你忙,要是何珏也突然间长肥了,我看你关不关心?你没看出来,那是你从来没把小舟放在心上,你心里就只有何珏。”
这话就跟一把刀似的直接戳到了何老的心上。
他心脏一阵抽痛,连退了好几步:“我,我没想到,我还以为小舟贪吃才会…”
薛安贤赶紧过来扶住何老:“章姐,我们是真没想到,我也一直以为小舟吃的多才会长胖的,我也劝他少吃一点,可他不听啊。”
“呸!”
看到薛安贤章盼弟就来气:“你还有脸说,你每天给小舟吃的是什么啊,大早起的给他吃贪糖量高的蛋糕,中午喝糖水,晚上肥鸡大鸭子的,快睡觉的时候再喂一顿,这是正常的饮食吗?你别跟我说你不懂,你不懂为啥你不吃肥肉,不吃含糖量高的东西,你为啥不叫你儿子吃那些。”
章盼弟这句话无疑是把薛安贤藏起来的险恶用心给揭穿了,把她的脸都给扒了,这一刻,薛安贤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感觉得到别人投注在她身上的那些怀疑的目光,只觉得刺的身上难受极了。
她就好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裸的绑在大太阳底下惹人围观一样。
“我,我没有。”
薛安贤还想强辩几句。
章盼弟一巴掌就扇了过去:“老娘不听你那一套。”
她又拿出一张化验单来:“除了激素药,你还给小舟吃相克的食物,他身体里现在已经堆积了很多毒素,医生都说了,他的心肺功能已经减弱,现这样下去,他不是早亡就是变成废物。”
章盼弟抖着手给旁边的人看化验单:“你们大伙都看看啊,都来看看老何非得和我离婚,结果娶了一条什么样的毒蛇,这是真毒啊…这些年我从来都是老实本分,啥事都不找,可她还是容不下我啊,想方设法的要害我孙子,今天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叫大伙看看姓薛的是个什么玩艺。”
章盼弟指着薛安贤骂,又指着何老骂:“当年你说什么和她心意相通,我算看出来了,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才心意相通,我谢谢你和我没心意相通,我也做不出那种谋财害命的事,你说什么为了理想,我看你就是为了美色,你们俩还真相配啊,都是一肚子男盗女娼,我章盼弟这辈子算是瞎了眼,无怨无悔的跟着你过了那么多年,还把儿孙交给你照顾,结果我儿子早早的就去了,儿媳妇都没等到小舟成人也去了,现在小舟也成了这样,姓何的,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她骂的狠,哭的更狠。
章盼弟是很会哭的,哭起来是真悲痛,用哭的情真意切,看热闹的一些老人忍不住红了眼眶,跟着掉下眼泪来。
“我章盼弟这辈子没杀过人没放过火,活的清清白白坦坦荡荡,结果就落到这种下场,我这老实本分的赔了两条人命,那个狠心恶毒的却过的比谁都好,老天眼咋就不睁开眼看看,看看这些人是怎么作恶的。”
章盼弟一脚踹到薛安贤身上。
薛安贤想躲,可没躲过。
她被踹了一脚,就朝何老倒去。
何老还满心的震惊,还没回过神来呢。
他满脑子都是章盼弟骂他的那些话,满脑子都是何柏舟被人下了药,身体已经垮了的事情,当薛安贤倒在他身上的时候,他都没反应过来,也没扶住薛安贤,反倒被薛安贤带的倒在地上。
到底年纪大了,何老这一摔,胳膊就疼了起来。
几个老战友扶他起来的时候,何老疼的额头都出了汗。
章盼弟可不管何老受没受伤,不顾他好不好过,嚷的更大声了:“打今儿起我就住这儿了,各位也给我做个见证,要是哪天我没出来一气死了,那就是叫姓何的和姓薛的给害死的。”
薛安贤爬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章姐,你别这么说,我怎么可能害小舟呢,小舟小时候可是我带的,我把他从小养到大,怎么会害他呢?这一定有什么误会,说不定是他在外边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好些人听薛安贤这么一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到底薛安贤很会做人,在外边的名声还算不错,有些人不相信她会这么狠。
“好啊,你说不是是吧。”
章盼弟冷笑一声:“行,那咱就报警。”
“别。”何老疼的厉害,可还得先解决了章盼弟的问题:“这都是家务事,怎么能报警呢,你,你别折腾了,往后你说啥就是啥行不,你这…”
说话的功夫,何老疼的脸都白了。
秦家
何柏舟到了秦家,秦绿就拽他进屋说话。
秦桑和秦采做好了晚饭才叫两个人出来吃饭,吃过饭,秦雅就熬了药看着何柏舟喝。
那药是真苦啊,苦的何柏舟差点没吐出来。
秦绿笑嘻嘻的拿出两块糖递给何柏舟。
何柏舟一气把药喝完,含了一块糖才觉得嘴里不那么苦的难受。
喝过药,又等了一会儿何柏舟就说要回家。
秦桑就跟他说:“你要回家的话就步行回去,散步消食,又能锻炼身体,你现在这体重,想要减肥必须得下狠心。”
何柏舟晚上其实真没吃饱。
秦家晚上的饭菜特别素,晚饭就是小米粥,还有一些凉拌的白菜和萝卜之类的,没有肉没有高热量的东西,何柏舟吃的还不够塞牙缝呢。
他想多吃点,秦绿却坐在一旁虎视眈眈的,何柏舟就不敢吃多了。
现在他肚子饿的慌,可秦桑还要让他步行回家,何柏舟是真发虚了。


第三四四章 教女

秦绿不放心何柏舟。
她拿了一件大衣起身:“我送你回去吧。”
呃?
何柏舟打量一下秦绿看似瘦弱的样子,再看看自己宽宽的身板:“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秦雅看了看何柏舟的脸色:“还是让小绿送你吧。”
何柏舟不明所以的看向秦雅。
秦雅正随手整理一些药材,见何柏舟望过来就解释了一句:“我怕你饿晕。”
秦绿哈哈笑了两声,拽了何柏舟就往外走:“赶紧走,磨噌什么呀。”
两个人才走了没几步路,秦桑突然又叫住了何柏舟。
“这个拿着。”
秦桑从口袋里摸出两块特别小巧的玉佩:“挂在脖子上,千万别拿下来,就是洗澡也要带着,另一块给章奶奶,让她也带上,这是救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