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清听的心头一热,忍不住握握天瑞的手:“妹妹的话我都好好的记得,妹妹有什么喜欢的想要的,我回来的时候给妹妹带些。”
天瑞扑哧一笑:“你是去打仗,又不是出门游玩,给我带的甚么,你能平安回来我就千谢万谢了,这比给我带金山银山都还要让我欢喜。”
“呵呵”保清想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是妹妹知道体贴人。”
天瑞摇头,又喝了几口茶这才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从身后又摸出一件东西来递到保清手上:“这次小陈大人也一起去台湾,他对那里的地形熟悉,对海事也熟悉,有他跟着你,我也放心一些,这些东西都是我替小陈大人准备的,你且交给他,便当我对他的谢礼了。”
保清接了,也没打开来看,只笑着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交给他。”
天瑞嘱咐完了,站起身对保清拱了拱手:“那妹妹便提前祝贺大哥一路顺风,旗开得胜了。”
保清笑着也拱拱手:“承妹妹吉言了。”
说完话,天瑞和保清告辞,起身出了北五所,一出门便迎面吹来一阵秋风,带了几分的寒意,天瑞衣服穿的薄了些,忍不住打个寒战,走的又快了些。
身后春雨跟上,拿着斗篷给天瑞披在身上,一边披一边埋怨:“公主真真的不知道心疼自个儿,这眼瞧着秋风凉了,出门还不知道多穿几件衣服,也幸亏于嬷嬷记挂着,不然,瞧把公主冻成什么样。”
天瑞披了斗篷,身上暖和了许多,也有了心思和春雨说笑,回头道:“好了,知道了,春雨嬷嬷,你还要念叨多久。”
春雨气的直瞪眼:“奴婢是为哪个好?还不是公主只顾着替人着想,倒是忘了自个儿,奴婢要是不念着,公主还不定糊涂成什么样子呢,真真的奴婢白费了之份心也没人领情。”
“好了,我领情还不行吗。”天瑞被春雨一番话念得头疼,只好笑着点头应了下来:“下次一定注意。”春雨这才不再说话。
天瑞从北五所一路出来,绕过几个宫殿,快步走向景仁宫,一边走一边思量着,也不知道康熙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答应让保清去跟随海军出战。
想了半晌,天瑞也想不透康熙的心思,也只好作罢,这时候,她已经进了景仁门,想到保清和陈伦炯明天就要出发福建,并且汇合施琅等人一起坐船攻打台湾,天瑞这心里是极担心的,虽然她知道历史上那次攻台战役是胜利了,可是,这里已经和历史不一样了。
康熙积蓄了几年,又得了新的造船法,造大船,制新炮,练海军,现在大清也有了像样的一支海军队伍,再者施琅也是个有经验的将领,按理说这次战役应该胜的更容易些,可是,天瑞还是不放心,心里总是担着忧。
迈腿上了景仁宫的宽月台,天瑞回头大声道:“小丁子,你去北五所一趟,告诉大哥,就说我明日事忙,便也不去送他了,让他自己多加保重。”
小丁子愣了一下,不过很快领命而去。
春雨低头不语,心道主子果然是太担心了,心都乱了,不然,就这么一句话刚才在北五所的时候都应该和大阿哥讲了,何至于回来之后再让小丁子跑一趟。
过了月台,天瑞走进正屋,在北墙的一把垫了厚厚垫子的太师椅上坐了一会儿,这心里还是不得清静,就一个人进了里屋,关上门闪身进了空间。
在空间里冥想了好一会儿的功夫,天瑞才算是静了心,也懒得出来,便在一棵花开的正好的桃树下睡了一觉。
第二日保清和陈伦炯带了随从去福建,保成和小四几个都去送行,唯天瑞没去,保清也知道她是不舍,便也没有去问,带了陈伦炯打马向南。
天瑞这里担心了几日就入了冬,她忙着分配冬衣、火碳等物,也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便也把事情抛到脑后不理。
这一冬倒也无事,过的极为平静,三格格被几个精奇嬷嬷整治的很惨,也没了心思找事,整个后宫也平静的很,天瑞倒也过的自在些。
转眼闪过了年,这过年时节因着康熙担忧南线战事,也过的简朴了几分,倒是让天瑞轻松了许多。
正月里一场大雪下来,压弯了枝头,就连那金黄的琉璃瓦上也堆满白色,整个紫禁城都是白茫茫一片,天瑞从屋里向外看着,就见那雪扯絮般飘落下来,嘴里直道:“往年也不见这样大的雪,今年这天儿越发的奇异,大正月的下这样的雪,也不知道会不会冻死人?”
冬末一边添了些火碳进了熏炉,一边皱眉道:“便是那富贵人家怕也没什么,只是那穷人家里怕是要苦了,冬日的碳全用光了,前儿日头又好,怕好些人家都没有准备碳火,再有那很穷的也不知道冻成什么样子。”
天瑞叹了口气,才要让冬末去拿大衣服给她穿上,她出去走走,就见正门被猛的打开,一阵寒风迎面扑来,接着夏莲一身的雪片子带了寒意进来,一进门先呼了口热气,关好正门后便向天瑞行礼,嘴里直道:“公主,长春宫那边传来消息,佟贵妃刚喊肚子疼,已喊了太医,怕是要生了。”
天瑞一听这话,赶紧问道:“接生婆可去了?东西可准备齐全了,缺什么少什么的可要记好了送过去。”
夏莲笑了笑:“春雨姐姐带了人等在长春宫呢,公主且放心,一定让人挑不出错来。”
天瑞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想到佟贵妃似乎还不到生产的时间呢,便奇道:“我记得还不到时间呢,怎么这就生了?”
冬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公主真真的贵人多忘事,您不记得那三位联手的事了,可是把佟贵妃给吓的,连门都不敢出了,又担惊受怕的,忧虑过度,这孩子可不就早产了些。”
天瑞这才想到去年时德妃几个联手和佟贵妃掐上了,倒是真把佟贵妃给治住了,让她躲在自己屋里,过年都没敢怎么出来走动,不由的也笑了起来。
“可让人告诉皇阿玛了?”笑着笑着,天瑞又问了起来。
夏莲嘴里直道:“公主放一百二十个心吧,都已经办妥当了,公主这几天也累了,且歇上一歇吧。”
天瑞听夏莲这么说,想着这几个丫头也都是精明人,便也放了心,就在熏炉旁边的躺椅上坐下,拉了一张白狐皮的褥子搭在肚子上闭眼休息片刻。
天瑞这一睡,直到掌灯时分才醒,睁开眼睛就听到春雨和秋枫在旁边坐着一边添碳火一边小声议论什么,天瑞打个呵欠,笑道:“我还真贪睡的,这一觉倒真沉,你们怎么也不叫醒我。”
春雨利落的盖好熏炉的盖子,又在旁边放上几个新鲜果子,没过一会儿,就有水果的香甜味道传出来,她笑了起来,脸上隐现两个小酒窝:“奴婢们见公主睡的香甜,怎么忍心叫醒你。”
“佟贵妃那里怎么样?”天瑞坐起身拥着白狐皮问。
“已经生了。”春雨一说起事情来,笑的更甜了:“公主是没见,皇上原本听说佟贵妃要生产,也去了,可惜佟贵妃是个没福的,只生了位小格格,便是小格格也就罢了,偏偏是个瘦弱异常,长的也丑陋不堪的,皇上一瞧便失了兴致,话都没说一句就走了。”
天瑞看春雨那得意的样子,忍不住失笑:“你这幸灾乐祸的丫头。”
说完话,天瑞摇头,这佟贵妃心思太重了些,也太过小心了,整日闷在屋里不出门,这长天拔日的也没什么事情做,她又不是个开朗的,长期下来难免影响了身体,以致影响了肚中的胎儿,生下个不健康的孩子来是极正常的了。
至于那孩子长的丑不丑的,原本才生下来的婴儿哪有几个漂亮的,再加上佟贵妃那孩子瘦弱不堪的样子,瞧着也就比别的孩子丑上些,这也不难猜。
第一五零章发疯的佟贵妃
“是”

天瑞抬头看着和她陪着笑脸讲话的康熙,蹲了蹲,一甩帕子说了一声。

“皇阿玛”天瑞虽然答应了,不过心里还是不痛快的:“这件事情能不能成不在我,而在佟贵妃娘娘,皇阿玛也知贵妃娘娘对我有些误解,若是她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的。”

这话说的倒是让康熙也有点为难起来,不过,康熙想了一下还是极坚决的说道:“无防,朕下旨给佟贵妃,想必她也不敢抗旨不尊。”

天瑞一笑:“这样便是最好的。”

父女两个谈完了话,天瑞又陪康熙下了一盘棋,这盘棋下的,天瑞倒是输了,她下棋是有些心不在焉,想着康熙的要求,便落差了子,结果一子落满盘输,真是让康熙高兴了半天。

原来,佟贵妃生下的那个九格格瘦弱不堪,康熙见了心头不喜,不过再不喜也是他的女儿,他便叫了天瑞来,想让天瑞帮九格格调理一下身子。

天瑞虽然有些不愿意,不过康熙说了,她也不能说不,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天瑞就琢磨着康熙的意图,看起来,现在佟氏一族对康熙还是有用的,索额图最近一段时间越发的低调,明珠再挑衅,他也全当没看到,使的朝中大有明珠一党独大的架势,康熙这里瞧了,便也伸手打压起了明珠。

不过,再打压,康熙也瞧明白了,索额图那个老小子这是想要退隐了,康熙是有些不情愿索额图退下来的,可人家赫舍里一族可以说是对康熙有恩情的,再加上保成和天瑞的存在,索额图又没犯什么大错,自然康熙也不能狠心绝情的要整治人家,所以,康熙只能眼巴巴瞧着索额图淡出朝堂,一心想做个富家翁。

索额图这里越发的隐忍,康熙当然也要再培养一个势力和明珠争斗了,钮祜禄氏太过强势,根深蒂固,不能再帮扶了,而佟氏是新贵,康熙还是有意要扶植佟氏和明珠打擂台的。

康熙有意佟氏,当然不能让佟贵妃和天瑞的关系再僵化下来,他这边让天瑞帮九格格调理身体,一是真心想让九格格身强体壮的,二是若是九格格身体好了,有九格格做联接,说不定佟贵妃和天瑞的关系也不再那么僵硬下来。

康熙一番主意打的是很好,天瑞心里盘算着,怕是以佟贵妃那个性格,康熙是不能如愿的。

天瑞从乾清宫出来,并没有因为输棋而懊恼,反而是极开心的,到底,康熙的决定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对天瑞有利的。

若是佟贵妃领了旨,天瑞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把九格格抱过来养,并且天瑞很有信心能把九格格养成白眼狼,会和佟贵妃疏远起来。

若是佟贵妃不领旨,也只会让康熙厌弃了她,而且,以九格格那个小身子骨,怕也是活不长的,九格格若是没了,佟贵妃失宠又失女,彻底没了依仗,怕会彻底消沉下去了。

天瑞回了景仁宫,吃了些饭菜睡了午觉,才起床不一会儿,那继承了冬雪八卦品质的冬末就匆匆跑了进来,嘴里直道:“公主,您是没瞧见,佟贵妃疯了…”

天瑞一笑,一抬手:“慌慌张张做甚,疯了便疯了,你再这般着急忙慌的,什么都不看便急急叫嚷,怕过不了多久,就不是佟贵妃疯,而是你疯了。”

冬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紧行了礼,甩甩帕子道:“要说,皇上还是向着公主的,今儿午时便让梁公公到长春宫去传旨,说是把九格格抱来给公主养上一段时间,结果,佟贵妃说什么都不同意,大喊大叫,大哭大闹,甚至还抓伤了要抱九格格的那位精奇嬷嬷的脸呢。”

“你说仔细些”天瑞听了,也是一脸的兴致高昂,坐到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听冬末聊八卦。

天瑞这里悠闲自在,长春宫则一派愁云惨雾。

佟贵妃窝在床角,紧紧抱着九格格,嘴里大声喊着:“你们都不要过来,九儿是我的,谁也不许抱…皇上才不会把九儿抱走,一定是天瑞,一定是她,想要偷走我的九儿,九儿,额娘的好九儿,额娘会好好守着你的,谁也不能把你偷走。”

梁九功一脸的着急,抹了一把汗,脸上堆着笑:“佟贵妃,确实是皇上的意思,皇上瞧着九格格身体弱,天瑞公主是个有福的,就想把九格格给她养几天,等九格格养好了身子,再给娘娘抱回来,这岂不比什么都好。”

“胡说”佟贵妃急的大嚷:“才不是这么回事,六阿哥就说养好了给我送回来,结果一去不回,我的九儿才不要呢。”

梁九功无语,面对如此不通情理的人,他也是没奈何的。

佟贵妃身为贵妃,梁九功也不能让人过去抢了孩子走啊,又不能让人伤着佟贵妃,又不能完不成皇上交待的事情,真是急的一头一头的汗啊。

这大正月的天,又刚下了雪,本来正是冷时候,可这一屋子的人追追跑跑,又着急上火的,哪个也都是一身一身的汗。

佟贵妃摇着大哭起来的九格格,嘴里小声哼着,就是不理梁九功。

梁九功在佟贵妃这里又僵持了一会儿,实在没办法,只好回去向康熙复旨去了,想要请康熙拿一下主意。

康熙这里听了梁九功的回复,直气的脸都青了,拍了拍桌子大声道:“朕一心替她着想,她却不领情,还跟朕装疯卖傻,得了,梁九功,你也甭去了,她爱怎么着就由着她吧,九格格朕瞧着也是个没福的,谁知道能养几日…且随她去吧。”

梁九功抹了一把汗,应了一声退到一边,心里寒嗖嗖的,知道这是皇上真气急了,怕佟贵妃以后也讨不了好的。

康熙的脾气梁九功是明白的,又要面子,又是个不动声色的主,他要是生气骂人打人,这反倒还好些,可他要是冷处理了,这你就该自求多福了,这就是表示你真给皇上惦记上了,也不知道皇上哪时候给你来上那么一下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梁九功给佟贵妃念了几声佛,实在搞不明白这个佟贵妃怎么会没脑子成这样,满宫凡是能上得了台面的哪个不知道天瑞公主来历不凡,能让她养上几天的孩子哪个不是聪慧健壮的紧,这宫妃们有了孩子,还真就乐意让天瑞公主抱着养上几日,偏就佟贵妃这里,皇上下了恩旨,她却不尊,一是让九格格一直瘦弱,二是惹恼了皇上,真真的得不偿失啊。

其实,康熙也搞不明白佟贵妃脑子里到底装的是啥,他一番好意偏有人不领情,真是让人气恼啊。

康熙都在考虑是不是要放弃佟贵妃,让佟家再选一个女儿入宫了,可一想佟家近支的女儿年龄都还小,便也叹了口气,且再等等吧,就让佟贵妃暂且再乐上几年,几年之后,她那个妹妹也就到了选秀的岁数,瞧着佟家的那个小女儿是个机灵的,到时候让人留了牌子吧。

康熙这里考虑着朝堂上和后宫的平衡还有利益得失,天瑞倒也乐的不招惹麻烦,只让人关了宫门,这几日哪里都不去,在景仁宫里逍遥快活,更约束着一宫的奴才都不许出去惹事,更是躲着长春宫的人。

天瑞原想着能拖上几日,等这件事情平缓之后再找康熙请安,顺带哭诉一下,跟康熙好好念叨念叨,他这都给自己惹的什么事,弄的好像就她爱抱别人的孩子似的,更哭诉一番自己还是个孩子,让康熙以后别没事找事的让她当保姆了。

她这里才闭门谢客几天,小四在屋里也憋的难受,每日和静兰打打闹闹,倒也闹了许多的笑话,还没等天瑞去找康熙哭呢,这日,佟贵妃竟然主动抱着九格格来景仁宫了。

当看门的小太监回报佟贵妃来访时,天瑞很是惊奇,不明白佟贵妃来做啥,八过,她已经装病闭门了好几天了,怎么都不能轻易去见佟贵妃吧,就摆摆手,让小太监去告诉佟贵妃一声,就说她身体不适,不能见客,让佟贵妃谅解,若有什么事情,过几日再说。

这小太监才出去没一会儿,就听到院子里一阵喧嚣,天瑞一咬牙,气的握紧了拳头,心道这个佟贵妃要做什么,真当她天瑞是好欺负的吗,她都说卧病在床了,这人竟然还直闯进来,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天瑞正生气间,屋门被人从外边推开,她宫里的小太监匆忙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公主恕罪,奴才已经告知贵妃娘娘公主卧病在床,要闭门谢客的,可佟贵妃娘娘不听,偏闯了进来。”

天瑞一抬手:“你且起来,站到一边。”

正说话间,佟贵妃已经带人浩浩荡荡的闯了进来。

天瑞抬眼一瞧,就见佟贵妃面容苍白,脸上还有些青肿,眼圈也是微微泛红,她一进门,就先走到天瑞跟前,僵硬的扯出一个笑纹来:“天瑞公主,我知道以前是我的不是,对你多有误解,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记在心上。”

呃,天瑞一愣,这个佟贵妃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竟然和她道起歉来,莫不是真疯了?。.。
第一五一章战胜
“贵妃娘娘说笑了。”

天瑞躺在软榻上,一副虚弱的样子:“您对我有什么误解?娘娘这几年闭门躲清静,哪里和我有什么误会?我又记得什么过?”

天瑞就感觉吧,佟贵妃那话有点刺耳,就好像是她天瑞心眼小找佟贵妃的磋似的,不但和佟贵妃闹了别扭,还记挂在心上,所以,不冷不热的回了这么一句。

佟贵妃的脸色有点难看了,不过,还是咬了咬牙,举着帕子朝天瑞行了一个蹲礼:“公主大人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我人傻见识也少,不及公主心胸宽广…”

天瑞这下子倒是彻底的傻了,这个佟贵妃今天怎么会这么反常,不会是又憋了什么坏主意吧?

那啥,天瑞这会儿确实是不敢信任佟贵妃的,就一直往坏处想。

“娘娘这话说的,您怎么能给我这小辈行礼呢,真是折煞人了,您看我这病的起不来床,要不然啊,非得给您还礼不可,娘娘今儿来我这景仁宫有什么事情便直说吧,也算是可怜可怜我这三病五灾的人。”天瑞咳了两声,给佟贵妃来了这么一句,那意思就是你看我病成这样,还专门行这不该行的礼来气我,有什么话咱也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事情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佟贵妃听了,赶紧站直了身体,从身后的奶嬷嬷手里抱过九格格来送到天瑞眼前让她瞧着,嘴里叹道:“九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几天竟病成这样,太医们都说怕是没治了,我求公主瞧在这是你妹妹的份上,救她一救吧。”

果然如此,天瑞刚才就猜佟贵妃有可能是来求救的,不过不算很确定,现在绝对确定下来了,她定眼一看九格格那个样子,这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子发冷啊。

就见九格格脸色发紫,嘴唇发乌,明显的就是呼吸系统的病,上一世的时候天瑞因为自家弟弟的病情,也查了许多的医学资料,对一些病症也有所了解,她就瞧着九格格这是先天性的身患绝症,也难怪太医们不敢治了。

天瑞猜度着,九格格出生体弱而且带了病,佟贵妃是小心养着的,后来康熙下旨把九格格抱给她养着,结果刺激了佟贵妃,佟贵妃那一番折腾,使的九格格的病加重了,请了太医瞧,哪个太医都不敢诊治,佟贵妃实在没办法,为了九格格能好,这才求到景仁宫的。

瞧清楚了九格格的样子,天瑞扭过头去咳了几声:“娘娘,您还是先把九妹抱开些吧,您瞧我这病的,万一再惹了病气给九格格。”

佟贵妃的脸色又青了些,双手拧的帕子死紧,不过还是陪着笑脸:“公主这是什么话,那是你妹妹,她这病的比你可重的多,哪里还说什么病气不病气的。”

哦,敢情九格格病的比我重,你就专门往我眼前推,也不怕她染病气给我了啊,天瑞心里苦笑一阵,又看了看九格格,就见九格格的呼吸越发的虚弱起来。

天瑞心一沉,赶紧道:“娘娘,九妹有病您该当找太医的,跑我这景仁宫来做甚?我也不是太医,也不会那治病救人的法子。”

其实,天瑞已经瞧出来了,九格格怕是不行了,若是九格格才出生的时候就抱来给她,天瑞有几分把握把人调养好,可九格格被佟贵妃折腾了这么一阵,眼瞧着就要闭眼蹬腿了,佟贵妃才抱来,她也不是万能的,快死的人了,怎么可能救活?

“公主”佟贵妃咬了咬唇,又把九格格抱过来几分:“你是个有来历的人,必有什么灵丹妙药,求求你救救我的九儿,要是九儿能好,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佟贵妃这人虽然不咋滴,可对自己亲生女儿还真是不错的,不像有些宫妃拿着自己孩子争宠,就瞧在这份上,天瑞如果能救的话,也绝对会救九格格的,到底那也是她妹妹不是。

可是,天瑞真的对九格格这病没有办法,人都说医病不医命,天瑞连医病都做不到,更何况是救命了。

先前的八阿哥、八格格和六阿哥只是体弱,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病,天瑞还有几分把握去救,慢慢的帮他们调理好了身体。

可是,九格格这是先天胎里带的绝症,现在又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天瑞自认不是扁鹊再生华佗再世,也不会那医死人肉白骨的技术活,怎么可能救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