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太后顿住了,不过,后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天瑞太过心狠手辣了,对名声不好。
天瑞蔫蔫的坐在太后怀里,一个劲的偷看康熙,想看看他是怎么反应的,哪想到,康熙倒是很附和太后,连连点头:“皇额娘教训的是,是儿子没有管教好这丫头,回去之后,儿子一定好好管教她。”
“可怜见的!”太后摸了摸天瑞的头:“我也就这么一说,你可不许吓着孩子,丫头也不易,说道说道就行了…”
“是!”康熙躬身应了一句:“到底是皇额娘考虑周到,儿子不及。”
说着话,康熙看向天瑞:“丫头,听到皇太太的话了吗,你啊,做事太冲动了,这样可不行,为了罚你,回去之后写一篇文章给朕瞧。”
“是!”天瑞应了一声,之后朝康熙吐了吐舌头,抬头瞧了太后一眼,见老太太满面笑容,心里很惊疑,环视四周,就见佟贵妃低头暗笑,天瑞咬牙,这事情,或许就是佟贵妃挑拨的呢。
第一卷 第六十四章 笑喷了
“公主,纸都裁好了,春雨把墨也磨好了,公主什么时候写?”
秋枫看着一脸无精打彩趴在窗口的天瑞,唇角带着浅笑询问。
天瑞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已经开出如扇子一般的红色花朵的合欢树,忍不住叹了口气,又低头趴下,拨弄着手边一串珠子。
别看天瑞现在整个人都没有精神的样子,这丫头心里的小人却在不住叫嚣着,去你妹的心狠手辣,去你妹的名声,哪个不要脸的在太后跟前给我上眼药,让我知道了,谁都讨不了好,写文章,写你妹的文章啊,姐只有四岁,四岁好不好?写个屁的文章,还要把太后逗乐,话说,太后懂汉字吗,听得懂汉话吗,那啥,如果要让姐用满文或蒙文写文章,还不如让姐死了算了呢。
话说,上午在宁寿宫,康熙就为了堵众人的嘴,让天瑞写一篇文章,没有要求题目,只是说要让太后乐上一乐,那啥,太后深居宫中,一辈子都没有个大喘气的时候,本来就是苦逼中的战斗机,要让太后乐,真是个艰巨之极的任务啊。
所以,天瑞回来之后笔墨纸砚都陈设好了,她却提不起精神来写。
伸出白玉般的小手捏了一下于嬷嬷给她缝的小荷包,天瑞苦思着,昨天晚间康熙去了承乾宫,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惊马事件的主使是皇后?可是,天瑞觉得不是,按理说,皇后没有理由对他们出手的啊,若说是荣嫔天瑞还信。
要知道,保清和保成下去了,三阿哥就是长子了,就有了资格坐上那把椅子,再者,三公主和天瑞几个闹的不可开交,若说荣嫔不气,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可今儿看佟贵妃的样子,似乎很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佟贵妃又在里边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是推波助澜了一把,还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现如今佟贵妃的位份最高,如果皇后下去了,她就可能是下一任皇后,到时候,不管哪个皇子上位,都得尊她为太后的,佟贵妃要说不想把皇后绊下去,也有点不可能。
天瑞小脑袋瓜子都快想爆炸了,还是想不出个一二三来,忍不住使劲摇了摇头,心说幸亏姐投了个公主的胎,以后不用面对这种后院纷争啥的,要知道,公主可是能正大光明的不让自己老公纳妾的,那啥,天瑞很庆幸没有穿成妃子,要真这样,每天算计这个,防着那个,还得争风吃醋,她觉得,她一天都过不下去。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天瑞收回神思,开始琢磨要写一篇什么文章了。
老太太喜欢什么?什么事情能让老太太乐上一乐?天瑞一边想,一边起身坐到书桌旁边,提起笔开始写了起来。
乾清宫中,康熙批完了折子,转转手腕,拿过暗折来看了一回,挑眉讽刺的一笑,伸手端起茶水来喝了一口,顿时呆住了,回头就问:“梁九功,这是什么茶,怎么和朕平日喝的不太一样?”
梁九功躬身上前:“皇上,这茶并没有换过,不过是泡茶的水换了,是天瑞公主拿来的水,让奴才一定给皇上喝,说是…”
康熙点头:“难为她有心了,朕这些儿女中,天瑞最孝顺了!”
那啥,皇上,乃这是偏心好不好?梁九功心里苦笑,知道这爱新觉罗家的毛病,祖祖辈辈都是这样,他要是觉得一个人好,那真是看着这人哪都好,要是觉得一个人不好,想想都觉得厌恶,真真的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天瑞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喝完了茶,康熙觉得浑身舒坦,本来批阅奏折而带来的疲劳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精神大涨,而且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他就感觉吧,一个用力都能打死一头牛了。
“公主在写文章,小主子苦着脸,从早坐到晚,不住的写,不住的扔,也不知道…现在写完了没?”梁九功继续一丝不苟的回话,不说,说起天瑞的时候,语气是很温柔的。
康熙点头:“这孩子是个有恒心的,且看看吧!”
挥手让梁九功退下,康熙想着暗折上写明的今天一天各宫的动态,暗笑一回,他到底有些急功近利了,也是保成和保清的事情让他痛心生气,失了冷静,这才信了那些表面上调查的东西,这深层次的却没有再挖。
也幸好他想要看钮祜禄氏惊慌失措,想要狠狠折磨她,这才歇在了承乾宫,也看到了事情真相。
不过,虽然知道钮祜禄氏在惊马事件中不过扮演了一个小角色,可康熙还是不想放过她,从钮祜禄氏入宫,康熙就在忍她,现在不必再忍了,康熙想看她从云端跌落污泥中。
“呵呵!”看着暗折上列举的人名和证据,康熙冷笑一声,把暗折放好,思索着该怎样处理这些人。
一大清早,天瑞起身,洗漱好了之后一照镜子,忍不住惊呼出声,那啥,她昨天晚上光顾着写文章的事情了,睡觉太晚,今天早上竟然有了黑眼圈,那个,她不想做国宝唉。
没办法,天瑞叹了口气,换了身浅绿绣满淡黄兰花纹路的旗装,梳了两条小辫子,拉着六格格,带着春雨和于嬷嬷,拿着写好的文章去了宁寿宫,她这是给太后请安,同时哄哄老太太的。
天瑞感觉自己去的是比较早的,哪知道,她一进宁寿宫,就看到两边坐的整整齐齐的宫妃们,还有坐在太后旁边的康熙一脸的笑意。
天瑞低头,咬咬牙,给康熙和太后请了安,这才躬身把自己那篇文章交到康熙手上。
康熙坐在那里看文章,六格格爬到太后腿上,娇声道:“皇太太,您今天一定要乐上一乐的,您不知道,姐姐为了写这文章可是要累死了,晚上都不睡觉,您瞧瞧,眼圈都黑了。”
“可怜见的!”太后见天瑞眼睛周围确实有一道黑眼圈,忍不住心疼起来,把天瑞拉到身边:“你这孩子,忒心实了些,你皇阿玛不过那么一说,你就是写一个字,皇太太也是高兴的,你啊…”
那头,祖孙三人凑在一起低头小声说话,这头,康熙一边看,一边端起一杯茶来喝了一口,刚喝完这口茶,却看到一行字,立马扑哧一声,笑的把满口的茶全喷了出来。
第一卷 第六十五章 帝后
“皇上!”梁九功一惊,赶紧过去给康熙捶背。
“不碍的!”康熙一摆手,继续看那文章,丝毫没有理会那铺在地上的名贵地毯上的一圈水渍。
太后看康熙这样,心里如猫抓似的,极想瞧瞧她这乖孙女到底写了篇什么样的文章来,八过,康熙看的入神,太后也不好意思要过来看。
坐在一旁的妃子们也是心急啊,都知道天瑞公主聪慧,却根本不相信这丫头小小年纪就会写文章,那啥,想想她们自己个儿,四岁的时候还在做啥?应该是还在玩泥巴吧!再者,满人不比汉人,没有那么钟灵毓秀,别说女人了,男人不识字的也多着呢,就天瑞这样的,再聪明,能写出什么东西来?
康熙慢慢看完,嘴角含着笑,对天瑞招招手:“丫头,过来!”
天瑞不情不愿的慢慢噌过去,才一走到康熙跟前,就被康熙在脑门上弹了好几下:“朕让你胡说,让你再古灵精怪,让你…”
“皇帝…”太后不乐意了,极心疼的看着天瑞:“你怎么打孩子了,孩子小,就是写的不好也是难免的,你四岁的时候…”
那啥,康熙一看太后要翻他的光荣史,赶紧打断太后的话:“皇额娘,儿子知道了,儿子这是实在拿这丫头没办法了。”
就这么一句,太后好奇心更重:“皇帝,天瑞这到底写了些什么,你也给我们念念。”
康熙咳嗽了一声,脸上有点红,看太后一直瞧着他,虽然有点不情愿,不过,还是开口念道:“儿近观史偶得,凡历朝历代国运昌盛者,必子孙繁茂,如周之文王,有子百余…凡国运衰败者,必子孙不继,如汉唐之末…如明之天启…”
康熙念的慢,众位嫔妃中有那识字的,早被逗乐了,八过,太后不懂汉话,听的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这写的是什么意思。
等康熙念完了,天瑞脸都红的能滴出血来了,那啥,实在八好意思啦,她对古文造诣不高,写不出好的文章来,又不愿意抄袭后世的那些名文,没奈何,只好豁出去了,弄出这么一篇来。
“皇帝,念完了就给我讲讲,这写的到底是什么?”太后追问起来。
康熙这也很不好意思啊,瞪了天瑞一眼,大声道:“是天瑞写的,还是让她给皇额娘讲吧!”
天瑞擦了一把汗,还没开口呢,那头,六格格快言快语:“皇太太,皇太太,六儿听得懂,六儿给您说。”
“好!”太后乐的点头。
六格格扳着手指道:“姐姐这文章啊,就是说,她看了好多史书,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历朝历代造就那些国富民强的,都是多子多孙的君王,就像是周文王,有一百多个儿子呢…所以啊,姐姐就很希望皇阿玛也能多生儿子,让我们大清国国运昌盛,等将来啊,兄弟多了,姐姐和六儿出嫁之后,娘家兄弟多,也有个依仗不是,姐姐说了,将来如果她嫁人后,她家相公敢对她不敬…她就把兄弟们叫来,那许多兄弟往门前一站,多拉风,必然把她的相公吓坏,若是她相公再敢不敬,就让兄弟们教训他,打成什么样,都算姐姐的…”
六格格还没讲完呢,太后已经笑的撑不住了,直拿手点着天瑞:“哈哈,笑死人了,你这小丫头,究竟怎么想的,前边写的倒还是国家大义,让人还挺服你这番大气的举止,却哪知道,都是私心作怪,你要这般想,我瞧你日后还嫁不嫁得出去。”
天瑞一撇嘴:“皇太太,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呗,天瑞怕什么,最好能陪皇太太一辈子。”
“你也不嫌害臊!”太后笑着点点天瑞的额头,又回头对康熙道:“孩子是好意,想逗我这老婆子一乐,回去不许凶她,吓坏了她,我只找你算帐。”
康熙笑着应了,狠瞪了天瑞一眼,又和太后讲了一些话,这便告辞出去。
天瑞吐吐舌头,不敢同康熙一起走,只好留在太后的宁寿宫中陪太后说笑,等到人都走光了,天瑞才和六格格离开宁寿宫,去北五所瞧了保清,陪着保清玩了一会儿,这才回景仁宫。
却哪知道,天瑞才一回景仁宫,就等到了小太监传了康熙口谕,大致意思是,天瑞写文章的能力太差,以后要再接再励,好好的写,还说什么让天瑞和保成每天晚间都到乾清宫等着,由康熙亲自教导。
天瑞一拍额头,心里暗苦,丫丫的,姐才不乐意学那些古文呢,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学些外语啥的,起码以后有时间了还能去国外瞧瞧呢。
康熙回了乾清宫,想想天瑞写的那东西,乐了一回,又办了公事,带着梁九功溜了一回御花园,毫不意外的碰到几个打扮的漂亮的妃嫔们,调笑一回之后,这天就晚了,吃过晚饭,继续摆驾承乾宫,找皇后盖着棉被纯聊天去了。
一连一个来月,康熙倒有十来天宿在承乾宫,让宫里的风向标一下子转了向,好多人都忍不住嘀咕一句,难道皇后要复宠吗?
宫里本来就是个跟红顶白的地方,好些人瞧着皇后得宠,都赶着来巴结,也只有佟贵妃、荣嫔、惠嫔那样或精明,或是宫中老人的才坐得住,沉得住气。
天瑞也不晓得康熙这是抽了哪门子的风,那个皇后长的又不是顶漂亮的,又不会说话,怎么会…不过,这不是天瑞能管的事情,她也索性不理,只是每天都去陪保清,在这当间,讲些故事或者一些小事情教导保清、保成和六格格。
保清年纪小,恢复的很快,没有一个月就下床活蹦乱跳了,天瑞看他没落下毛病,也是大松了一口气,自此之后,待保清自与别人不同。
这日,康熙晚间又到了承乾宫,皇后笑着迎了上来,过去帮康熙脱外边的大衣服,又让人拧了凉手帕给康熙擦脸,服侍的很是周到。
可是,就在挂衣服的时候,康熙衣服上挂的扇袋里的扇子就那么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皇后愣了一下,还没说话,就发现康熙的脸黑了,一脸的怒意,捡起地上的扇子就要走,一边走还一边道:“皇后既然办事这般没有体统,不如把裁制**的权力让出来,把凤印交由佟贵妃吧!”
皇后大惊,一下子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拽着康熙跪在地上就道:“皇上,我不是有心的,那扇子自己掉到地上…”
“还在推脱责任吗?”康熙回头,冷冷一笑,挥手让奴才们退下,这才冷着脸看着皇后,沉声道:“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保清摔伤可是跟你有关系的,你在背后使了手段,真当朕是瞎子吗?”
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佟氏上位
“嬷嬷,你说天瑞公主那篇文章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为什么,荣嫔总是想到天瑞那篇文章,心里很不安定,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还在思索,她想不透,索性问问旁人的意见。
她身后的老嬷嬷愣了一下,苦思半晌,方道:“奴婢觉得,公主这是在讨好皇上和太后,不想因为她水煮奴才的事情让皇上和太后惦记上了。”
“哦?”荣嫔来了精神:“你仔细讲讲。”
“公主那文里字里行间都在提到子嗣,而且,不管于公于私,都在提到皇上多子多孙对于她的好处,她在暗示皇上和太后,她很想要很多的兄弟姐妹,而且,还会好好对待,不但不会动兄弟姐妹一指头,还会好好护着,娘娘,您知道,自古至今,皇家对于子嗣的看重,更不要说老人家了,公主这明显的告诉皇上她不会打皇上子嗣的主意,别看那文章写的好笑,好像有点孩子气,可就是这孩子气掩饰着真正的目的。”老嬷嬷一字一句的分析着。
荣嫔点头:“你说的是,这文一出,即使以后有个什么事情,她也能脱的干净,这个孩子,真真的不简单,你说说,她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老嬷嬷不语,她心里还明白另一点,却不好再对荣嫔讲出来,别人不知道,这**中有消息来源的人都知道,那年京中闹伤寒,是天瑞公主拿出一些东西来控制了病情,说不定,这位公主有治百病的灵丹妙药呢,岂不看她这些年来,可是一次病痛都没有得过,不但是她,就是太子爷也一直健健康康的。
公主到底有什么样的手段,恐怕皇上是一清二楚的,那日公主的文章一出来,皇上心里不定怎么想的,这以后,万一皇上活的岁数大,生的那些小皇子们母妃太弱或者小皇子身子不好的话,指不定皇上就能让公主养呢。
公主这字里话里打了要给太子找臂膀的主意啊,这孩子,一箭不知道几雕呢,真真的心细的可怕。
老嬷嬷精明,想的也多,不过,有些话却不能对荣嫔讲,她细眯着眼睛,看看因为生孩子太多,已经失了光彩的荣嫔,再想想荣嫔虽然有手段,不过,手段却并不太高,就拿惊马的事情来说吧,荣嫔不该出手的,三阿哥能不能长成还不知道呢,她这就急了,太沉不住气了。在这不断进新人的深宫中,就荣嫔这样不上不下的,不定什么时候会埋没了去呢。
是不是要另找靠山了?老嬷嬷心里苦思起来,若不是荣嫔娘家控制了她的家人,她才不会帮着这个人呢,现如今,她家人都没了,她也没有必要再跟着这个怕是出不了头的荣嫔娘娘了,再者,当年仁孝皇后活着时对她还是有过恩情的,光这一点,似乎,她也应该另投明主了。
喜鹊在窗外不住叫唤,叫的天瑞心烦,没办法,只好睁眼,看看外边已经大天亮了,坐起来伸个懒腰,却不妨腰间还有一个小腿在上边搭着呢,天瑞笑笑,扭头看看睡的正香的六格格,小心的把这丫头的腿扳下来,再轻轻起床,穿了小拖鞋出去,轻唤:“于嬷嬷,让人端水来…”
没一会儿,门打开了,于嬷嬷带着几个小宫女进来,见到天瑞,小声道:“公主怎的不多睡一会儿,昨夜儿里六格格闹着您睡的晚,早早的起了,不怕没精神。”
天瑞摇摇手:“没事,我洗了脸,先去外边转一圈,等六妹醒了再摆饭。”
于嬷嬷一个眼色,早有小宫女端着盛着温水的银盆上前,跪在地上,双手举盆服侍天瑞洗脸。
天瑞一边洗脸,一边问:“宫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这一问还好,那个消息最是灵通的冬雪早机灵的回道:“回公主,今天早上皇上传了旨,说是皇后失仪,让她闭门思过,停了皇后的中宫笺表,把凤印交给佟贵妃了,让佟贵妃料理六宫事务。”
“哦?”天瑞一惊,挑眉道:“可是真的?”
冬雪笑了笑:“奴婢打听的真真的,假不了…”
天瑞洗了脸,放下衣袖,靠坐在软榻上,一手托腮,一手捻着衣襟,不由的苦思起来,难道说惊马事件真是皇后主使的,这个人怎么这般想不清楚,脑子到底是怎么做的?保成没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想了一会儿,想不太明白,天瑞索性也就不再去想,从榻上起身,带着两个小宫女出去转悠去了,等她回来的时候,六格格醒了,于嬷嬷便让人快快的摆了饭,服侍这两个小主子用早膳。
“姐姐,六儿听说,**风向变了。”六格格一边喝粥,一边笑着询问:“皇后被禁足,这是怎么一回事?”
天瑞抬头,瞪了一眼六格格:“哪来那么多事情,吃你的饭吧!”说着话,夹了一筷子凉拌海带丝放到六格格碗中:“赶紧吃,这些海带丝必须吃完,不然…”
六格格看天瑞咧着嘴威胁她,低头不情不愿的吃起了海带丝。
这海带丝还是天瑞看到清朝没有加碘盐之后找了康熙,死磨硬磨的让康熙同意给她弄海带丝来吃,同时,也提醒康熙要多吃一点,自从天瑞开始吃起海带之后,宫中主子们也跟着学,大多数的主子都用了起来。
六格格不喜海带的味道,不太爱吃,天瑞每次都威胁她才用一点,弄的天瑞也没办法,今儿看六格格吃了不少,倒是高兴起来,趁着六格格不注意,又挑了一筷子放到她碗里,六格格在想事情,倒没有看到,全塞到嘴里去了。
等到这俩人吃了饭,收拾干净了,天瑞作画,六格格学女红,奴才们也各忙各的,整个景仁宫倒是安静祥和起来。
早上的东西六宫是繁忙的,各宫主子起身,奴才们忙着服侍,主子们向宫中的大BOSS请安,到处可见衣香鬓影。
就这一片繁忙中,承乾宫显出一片衰败气象来,皇后坐在卧室的贵妃椅上,一脸哀伤,嘴里小声嘀咕着:“皇上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我想要向太子和天瑞用些手段的,可是,我根本没来得及用呢,他们就出事了,那…不是我干的,真不是我干的…皇上,皇上…”
“娘娘!”皇后的奶嬷嬷赵嬷嬷一把抱住皇后,眼里也含着泪花:“奴婢苦命的娘娘,这可如何是好?娘娘一出宫就不受宠,苦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坐镇中宫,却…皇上真真的狠心啊…”
“赵嬷嬷!”皇后擦了一把泪,抬头看向赵嬷嬷:“你说,是哪个在本宫背后捣的鬼,本宫虽然不知道是哪个下了黑手要害太子,可是,本宫却知道,本宫被人陷害了,若是让本宫知道是哪个,本宫必不善罢干休。”
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乌雅氏,德妃?
现如今的皇后就像一朵花失了水份一样,已经没了从前的那份颜色,也没了原来那样高的心气。
“娘娘,您别难过了,到底怎么回事?皇上为什么…”赵嬷嬷不知道该怎样劝解皇后了,毕竟,昨天晚上皇上处罚皇后的时候,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根本没有看到,不晓得皇上因为什么而不待见皇后。
“为什么?”皇后冷笑:“还能是为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回头,皇后看向自己这位奶嬷嬷:“嬷嬷,你知道吗,皇上不是最标榜仁孝的吗,可你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孝,他哪点孝了,他是怎么对老祖宗的,老祖宗现在等于幽禁了,仁,他对奴才们倒是挺仁义的,那曹家的、魏家的、李家的那些奴才们他都是怎么对待的,我不过一个不小心弄掉了他的扇子,就那样呵斥于我,平日里,便是个小小侍女弄掉了他的东西,也没有见这样过的,哼,还不是看我不顺眼,自从我进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