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入宫多年,又生了长子,保清有能为,立了不少战功,再加上纳兰明珠这个后台,按理说佟贵妃一没了,怎么着都该轮到慧妃上台吧。

可惜啊,康熙竟然让那个才进宫没多久,无宠无子的佟妃上位,再加上前仇,慧妃能不气愤。

康熙这明显的就是嫌纳兰明珠这段时间蹦的太欢实了一点,这是打压他们家呢,再有也是和天瑞一样的意思,要挑拨纳兰一族和佟氏一族的关系。

天瑞心里暗笑,她倒是和康熙想到一块去了呢。

又询问了一番佟贵妃葬礼的事情,天瑞把康熙的吩咐一一记在心里,又看康熙一眼柔声道:“皇阿玛这几日瘦了些,怕是国事繁忙吧,这事情哪里有做得完的一天啊,就是再忙,皇阿玛也要保重身体啊”

这话说的康熙很受用,哈哈大笑了两声,伸手一指保清保成几个:“朕哪里忙了,保清、保成都大了,自有他们为朕分忧,这不,你这几个兄弟想了个法子,要把蒙古各部那些超出来的青壮人口组在一起,去剿灭噶尔丹,你看可不可行?”

这话一出口,天瑞赶紧麻溜的跪在地下,一副惊慌失措状:“皇阿玛,这事情事关重大,自有皇阿玛和大哥二弟几个商议,我是女儿家,哪里能有什么主意?”

康熙瞧天瑞那样子,倒心疼的不行,也知道这个女儿被他的多疑吓着了,成了惊弓之鸟,再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万事都要问问他的意见,想到这个,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康熙就有点搞不明白了,这么乖巧又懂事,还总替他分忧的女儿,他当时怎么就怀疑上了呢?瞧天瑞的样子,还有这么多年的行为,哪里是什么有野心的样子。

再者,康熙又想着,人家有个神仙师傅,自是要修仙的,人间富贵如何能看得上眼,你说说,他怎么就那么混球,对谁都起疑呢,这心眼也太小了一点吧。

康熙一时感觉对不起天瑞,这心里啊,当然就偏疼她了,赶紧让她起身,笑道:“这有什么,自古有穆桂英挂帅,还有花木兰替父从军,这都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朕的公主自幼习武,弓马娴熟,比她们也不差什么,岂能是那些无知妇孺比得上的,朕让你说你就说,谁敢说什么。”

天瑞站了起来,心里疑惑的很,康筒子这又抽了哪门子疯,今儿怎么说起这话了,还什么女中豪杰,他怎么不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啊,真是的。

一时搞不懂老康的心思,天瑞有些犹疑,倒是小十跳下凳子,过来拉着天瑞就往她身上爬:“五姐姐,这主意还是小十想的呢,小十很棒吧,你要怎么奖励小十。”

小十一句话让天瑞不再迟疑,笑笑道:“皇阿玛垂询,女儿不敢不言,女儿想来,这法子还是很好的,虽然不是什么上策,不过现在倒是可行。”

这话说的,康熙正在思索,小十立马就不干了:“姐姐,你打击小十,小十想的主意为什么就不是上策了?”

众兄弟也一点疑惑的看向天瑞,天瑞笑了笑,拉着小十坐下,一点他的肉乎乎的小鼻子:“你啊,就知道吃,也不知道动动脑子。”

小十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天瑞抬头看看康熙,见康熙笑着点点头,这才道:“蒙古依附我们大清有很多年了,每过几年人口就有变数,可这战争才有几年,灭掉噶尔丹之后,那人口再有增长,可如何办理?”

一句话,众人皆沉默不语,是啊,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看起来,众人想的这法子还真是下策呢。

“姐姐又有什么上策?”保成坐不住了,看着天瑞就问。

天瑞笑笑:“这法子现在是可行的,皇阿玛就办理吧,至于上策,等收复了噶尔丹,女儿必献上一计,保管皇阿玛收服的蒙古服服贴贴,让他们上东,他们不敢往西。”

天瑞如此自信的神情已经多久没有出现过了,康熙瞧了心里欣慰,心道天瑞这个女儿自是比儿子都能干,又向来对事情自有见解,倒是谋士的好料子,以后保成有她在一旁提点,也是好的。

如此,康熙心里高兴,佟贵妃之死对于他来说倒没造成什么影响,最多就是心里遗憾一下子死的太早了,他还没折磨够呢。

要是让天瑞知道康熙这想法,也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替佟贵妃不值呢,话说,这男人心里没你,不管你有多深情,他都能给你作贱个彻底。

康熙笑着环视一周,见自家这群儿女,女儿美的倾国倾城,儿子一个个也英气勃勃,心里美滋滋的,一时兴奋过头,一拍桌子:“好,这事情就这么定了,等江南水患一过,朕就御驾亲征,带领我们满蒙八旗子弟剿灭噶尔丹。”。.。

第二五一章争执
一石激起千层浪啊,康熙才一说要御驾亲征,立马就迎来多道指责的目光。

包括天瑞在内的,几乎所有人都若有若无的瞄了他一眼,那里面的意思就是,这皇上事还真多,打仗那是将军们的事情,你一个当皇帝的没事跑战场上干嘛啊,人家是顾着打仗着,还是顾着保护你啊。

天瑞尤甚,心里默默吐糟,话说,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的,康熙也不例外啊,都想要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皇帝在文治和武功里边选择武功了,康熙还算得上是理智型的呢,都已经忍不住想要御驾亲征了,有那冲动型的,能封自己做将军,封号还老长,您还甭不信,历史上这样的事例比比皆是,远的不说,就明朝那亲封自己大将军,御驾亲征的皇帝也海了去了。

对于康熙这一冲动说出来的话,天瑞也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心里有些不赞成,不过也没打算去反对,就当是给自家老爹圆梦了吧,让他也上一次战场,否则这丫的还不定在家里怎么折腾呢。

可天瑞不反对,却不代表别人不反对啊,首先站出来反对的就是保成。

保成一听康熙要御驾亲征,立马心里发苦,心道有裕亲王,还有那么多将士们呢,皇阿玛干嘛想不开去前线,万一嗑着碰着了该怎么办?再者,当皇帝的走了,国事这一摊子哪个来管?他是太子,还不都得推到他头上啊,保成极不愿意监国呢。

“皇阿玛,此事万万不可,请皇阿玛三思。”保成跪地大声进言。

康熙刚还兴高彩烈,得意洋洋,幻想他一出马就能让噶尔丹望风而逃,然后他再运用所学的兵法行军而阵,把噶尔丹打个落花流水,却不想,他的儿子却当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康熙脸色一沉,低头去看保成,就见这小子一脸的倔强神情,噼哩叭啦就是一通的说啊:“皇阿玛,战场上刀箭无眼,皇阿玛千金之躯,万一有什么损伤可如何是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皇阿玛身负重担,有大清朝亿万子民要看顾,万不可轻率啊”

保成这么一通的说,引精据典,指东划西,那叫一个厉害,充分发挥了从康熙那里继承来的毒舌功夫,把康熙一顿的狠批啊。

真没看出这孩子还有这份功力呢,天瑞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不由的佩服保成的胆子,敢这么大胆的指责老康,真真大清第一人也。

保成一带头,别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本着法不责众的念头,保清也跪了下来,大声道:“皇阿玛,噶尔丹跳梁小丑不足为虑,儿子就能把他收拾了,不用您老御驾亲征,给儿子几万兵马,儿子必手到擒来。”

小四看了一眼两个哥哥,又看了一眼默然不语的康熙,起身跪在保成身后,一嗑头:“打仗之事极度繁琐,不但要看顾前方,军备物资也是很重要的,皇阿玛跟噶尔丹决战沙场,后勤要由哪个来管?就是交由别人来管,也万没有皇阿玛想的周到细致。”

小四分析了一通,说出可行性意见来阻止康熙去前线。

前边这三个一个从危险角度,一个极自信的从杀鸡不用牛刀的角度,另一个从后勤储备角度来分析,坚决不让康熙离开京城。

而剩下那些小的,理由则更加可笑。

小五脸色有些红红的,大概是激动的吧,猛的跪在保清身后,一嗑头:“皇阿玛若是离京打仗,皇太太该有多担心,自古言父母在不远游,还请皇阿玛三思。”

小六跟在后边直点头,坚决赞成哥哥们的意见。

“噶尔丹行踪不定,这一路上路途遥远,交通不便,皇阿玛的仪仗都没法摆开,这可如何是好。”小七腿脚不方便,自然要从交通上考虑了。

而小八笑嘻嘻跪在小四身后:“众位哥哥都说的很是,小八也说一点,皇阿玛出征在外,要由哪个伺侯皇阿玛?人多了不好,人少了又怕人手不够,皇阿玛不适应。”

小八话还没说完呢,小九就大声道:“皇阿玛一动,那各地就得接驾,还有您吃的用的自然都得带好,这一路的交通费用就是好大一笔数字,也不知道得花多少钱财,如今国库可不丰裕啊”

小九这个财迷的东西,看啥东西都是元宝眼。

小十跳了下来,小圆身子滚到小九旁边,扑通一跪:“出去了可没有好吃的,外边的东西都好难吃的,皇阿玛,您可要捏着鼻子忍受了。”

奶奶的,这些家伙还真行,从不同立场寻找不同的理由来劝阻康熙,说的那些理由让人啼笑皆非啊,天瑞扭头,笑的肩膀一抽一抽的,赶紧抽个手帕捂住嘴,不敢让人瞧出她在笑话这些人呢。

康熙脸黑如锅底,看着跪了一地的儿子,刚才还很高兴自家儿子优秀呢,现在就和他顶着干了,话说,他也没干啥啊,可没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即不贪财也不好色,更没有昏君误国,不过就是想要出去逛逛,看看战场是怎么一个样子,这些儿子就这么极力反对,敢情他这一国之君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主了?

一拍桌子,康熙这倔驴脾气又犯了,好,你们不让朕去,朕就偏去,就是要和你们对着干。

“朕是那等受不得委屈的人么,出门在外不比宫里朕比你们明白,想当年朕也艰苦过,朕生天花时在宫外住着,连个正经伺侯的人都没有…”

康熙一通的话说下来,真真的开始忆苦思甜:“朕去前线不但能鼓励将士们英勇奋战,更能让那些外番看看,和朕做对的下场如何?”

康熙发了脾气,保成几个倒安静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保成一抱拳:“皇阿玛…”

“你们不必再言。”康熙一摆手阻止了保成:“至于军饷军备等事情,朕走了还有你们,既然你们都担心朕,那就留在家里给朕好好守好京师,好好运送粮草等物,处理国事。”

保成低头,不敢再言,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再说话那就是不识抬举了,怕会引的康熙勃然大怒,到时候谁也得不了好。

保清伏身,默然不语,另外几个阿哥也有些担忧。

屋内一片沉默,大家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康熙是打定了主意要去的,而那几位阿哥则是担忧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了。

就在这个时候,天瑞扑哧一笑,拿着帕子擦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优雅的站了起来,福了福身子,笑道:“我且瞧着,一个个都成斗鸡眼了。”

她大着胆子过去推推康熙:“皇阿玛也不必生气了,大哥他们也是担忧您呢,这是一片孝心,您该高兴才对。”

哄完康熙,她又一个个把跪在地上的兄弟们拉起来,笑道:“你们啊,也别替皇阿玛担心了,皇阿玛穿着七彩神衣,那可是刀枪不入的,万不会有事,若还不放心,我回头再编织一个七彩头盔送给皇阿玛,如此便也万无一失了。”

天瑞笑着打完圆场,伸手一翻,手中出现一个精致花篮,花篮里装满了红通通的水滴状的果子,倒是瞧的几个人都直了眼。

康熙一看那水果是他没见过的,立马把不愉快的事情抛到一旁,指着那果子问:“这是何东西?朕如何从没见过。”

小十也围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拿,偏给天瑞打掉了他的手,狠瞪了他一眼啐道:“你个吃货,什么东西都能入口,也不想想这是什么东西有毒没毒就敢往嘴里塞。”

“呵呵”小十馋着脸一笑:“这不有姐姐吗,姐姐拿出来的东西怎会有毒?”

天瑞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把小十踢到一旁,这才道:“这个东西可不常有,本就不是咱大清的物产,是那极南边的一个国家的东西,很是难得,我拜托了好些人才从爪哇那里得了些种子来,自己试种了,费了好大的心力才种了出来。”

这话让众人更加惊奇起来,完全忘记刚才的争论,全都围了过来看那果子。

天瑞伸手捏起一颗来,她纤手如玉般洁白,那果子红艳艳的惹人爱,玉手红果,端的美丽极了。

“这果子叫神秘果,很是让人惊奇呢,它不但吃起来可口,还能改变人的味觉呢。”天瑞神秘一笑,又把果子放回篮子里去了,倒勾的众人心里痒痒的,真是很想拿起来尝上一口。

康熙也有心尝尝,不过天瑞不说请他吃,他还真不能厚着老脸去要,于是,这货捂着嘴咳了一声:“到底如何,你说说清楚。”

天瑞淡淡一笑:“说是说不清楚的,咱们且试试。”

她叫过梁九功来,让梁九功去准备了几样东西,过了一小会儿,梁九功就带人端着东西进来,放下东西后又赶紧退了出去。

康熙等人瞧了,却是一碟醋,一碟盐,还有几片苦瓜,都疑惑的看向天瑞,不知道天瑞到底要如何。

天瑞伸手,请康熙尝尝苦瓜,这苦瓜没有经过任何加工,才摘下来的新鲜货,康熙拿起一片吃到嘴里,立马就吐了出来,无它,太苦了些。

天瑞一笑,拿起一颗神秘果请他吃,康熙赶紧接了过来,放到嘴里咬了没一会儿,顿时一脸的惊喜:“竟如此神奇,刚才还苦的朕受不住,只这么一小会儿,就满嘴甜香了。”

他这一句话,其他人也都经不住诱惑了,均开始试验起来。

小十尝了一口醋,顿时酸的呲起牙来,一把抓出几颗神秘果,放到嘴里大吃起来,立刻就乐的头一点一点的,就像个胖娃娃一样萌的天瑞两眼直冒星星:“真好吃,酸也变成甜了,姐姐,我要好多…”。.。

第二五二章财迷小九
康熙以江南水患和国事艰难,战事需要钱财为由,削减了佟贵妃葬礼的许多用度,使的佟贵妃的葬礼办的简单的很,一个贵妃最后也只按一般嫔妃的仪式简单的收敛入葬。

而且,康熙并没有把佟贵妃葬入景陵,而是葬入清东陵的门外,陪着孝庄文皇后,还有孝昭仁皇后。

天瑞在佟贵妃葬礼过后,心内震惊不已,很是感慨了一番康熙的恩怨分明,爱一个人能爱到入骨,恨一个人也能恨到入骨,不但生前折磨佟贵妃,就连死都让她死的永不瞑目。

不想再见到佟贵妃,所以直接不让她葬入自己的陵寝里边,而是隔的远远的和那个死对头孝昭仁皇后葬在一起,真真的君心难测。

也由此,天瑞更下了决心,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万万不能引起康熙猜忌,不然的话,他还不定怎么折腾呢。

这会儿天瑞还不知道康熙已经下了决心,再不猜疑她了,只拿定主意,绝不多说多言。

因此上,天瑞着实沉寂了一段时间,每日躲在景仁宫看书作画,或者就到慈宁宫陪着太后念佛求经,若不是她还主持宫务,倒还真的让人差点忘了她的存在。

也就是这段时间,江南水患得到治理,灾民也得到安置,康熙开始一心一意的准备起了和噶尔丹的战事。

先是把多年储备的粮草检查完毕,沿途运送,之后又检阅军队,又封裕亲王福全为抚远大将军,保清为副将,出师北古口,恭亲王常宁为安北大将军,简亲王雅布、信郡王鄂札为副将,出喜峰口。

而康熙不放心京师,为怕他这一走保成年幼压制不住那些大臣,就把最难搞定的索额图、明珠还有佟国维、佟国纲等人全都带上,一路出京,直扑噶尔丹。

送走康熙,保成几个人监理国事,又准备军备,让人押运粮草一路跟从,真的是快忙翻了,每日早起晚睡,没有几日整个人就累瘦了一圈。

天瑞见了,暗暗心疼,每日就在小厨房亲自动手做些补汤饭菜,让人给保成兄弟几个送去,帮他们补身子。

以前康熙在的时候,保成一直生活在康熙的羽翼之下,虽然康熙对他们兄弟的教训是很严苛的,可他们却也不用操太多心,就只读书习武,再则从旁听政就行了,倒并不用太劳心劳力,可康熙一走,也没人照管了,万事都丢给保成,他又是个力求完美的性子,做什么事情都想要做好,不想遭人诟病,这么一来,真的是遭好大的罪。

有些事情保成没有处理的经验,就同群臣商议,有些大臣看他年幼,康熙又不在京城,有心欺之,便说些不着边际或是南辕北辙的话来绕的保成头晕。

保成之前政事上不经心,可万钧重担这么一压,不由的他不上心,细思量了几次之后心里有了主意,再和大臣们商议事情,有那偷奸耍滑不正经办事的,他抓一次打一次,几次之后立了威,倒也没人敢小瞧他了。

保清出征,小三出使,除了保成之外,小四年纪最长,他见保成劳累,也有心替保成分忧,每日跟在保成身边帮他批阅奏折,或是到户部兵部检查,端的是一丝不苟,直弄的两部臣子叫苦连天。

就小四那一张冷脸,还有那龟毛性子,不管那些大臣如何做事他都能挑出毛病来,没过几天,搞的那些大臣们见到他就腿软,直送了他一个冷面阿哥的绰号,当然,这也是内部叫叫,不敢让小四听到的。

另外几个兄弟能帮忙的也多少帮上一点,可他们到底年幼,着实的拿不出什么可行性意见,大多数的事情还是要保成来决定的。

就这时候,又有一件事情让保成很是头疼了几日,云南提督万正色和总兵还有云贵总督范承勋不和,互相攻讦,范承勋弹劾万正色侵吞兵饷,经查属实,倒让保成不知道如何处置了。

万正色是康熙爱将,为人忠直,很得康熙的喜爱,当年不管是平三藩还是收台湾,他都是立了很大功劳的,是大清的有功之臣,若是处置的重了,康熙回来必不高兴。

可这正值和噶尔丹会战之时,兵士们的心情也很重要的,万正色喝兵血影响很严重,要是处理的轻了,怕会让兵士们失望。

保成思来想去召大臣们商议,说来说去都没有正经主意,保成一时心里烦燥,发了一通的脾气,后来等心情好了之后思量了一番,决定要给这个万正色一点教训,便批了夺官下狱秋后处斩的朱批。

这旨意一发出去,立马引的好大的一批大臣心惊胆战啊,心道这太子爷真不是盖的,这心够狠辣的,比皇上可还要狠上几分呢,万正色那么一个大功臣,竟然都能如此对待,咱们这些人不管是官职还是功劳都没人家大,还是小心为上。

等那万正色下了狱之后,朝政上下也一时清静了,保成又下了一道旨,念及万正色有功于社稷,免了死罪,只罢官夺爵令其回家。

这么一来,一上一下的,倒还真把万事色给搞的心惊胆战,不敢有任何怨言乖乖回家。

天瑞知道这件事情后只一笑,心里很欣慰保成也长大了,做事情有了主意,更沉稳了些。

在朝政上天瑞不能给保成拿主意,可这后宫一亩三分地却全在她的掌握之中,她是绝对不能让后宫纷争影响保成的,自然整顿宫务,肃清一些不利的言论,又管束好各宫的奴才,倒是让宫中上下一片安然,让太后不由的也暗中称赞一番。

这日天瑞起个大早,先查了一番宫务,又把各宫该得的赏赐和份例分了下去,处理好一切之后洗漱吃饭,所有事情做完,已经半上午了,她伸个懒腰,看看外边明媚阳光,想想好几天没有出去了,也该放松一下心情,就带了几个小宫女去御花园转上一转。

她这一动身,跟从的人自然也不少,有捧茶的,有打伞的,有跟从跑腿的不一而足,一群的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御花园。

先在水池旁边喂了一会儿鱼,又折了几枝花,天瑞倚在亭子里坐着,让凉风从脸上吹过,一片惬意。

过了一会儿,她觉得有些困乏,就抽出手帕蒙在脸上,倚在一旁闭目养神。

闻着花香听着鸟语,天瑞不由的打起盹来,却猛然间手帕被人抽走,她吓了一跳,睁眼去看,就见小九桃花眼微眯,一脸笑容盯着她直瞧,小九手上的帕子分明就是她的。

天瑞气的啐了小九一下,夺过自己的帕子藏在袖内,一点小九额头:“你小子,倒吓我一大跳,现在正是上书房上课的时候,你怎么到了这里?”

小九嘻嘻笑着坐到天瑞旁边,搂了天瑞的胳膊,把头靠在天瑞肩膀撒起娇来:“那些之乎者也的有什么意思,我听的困了,就自己溜出来玩,这话我只跟姐姐说,姐姐万不能告诉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