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杉在心里重重叹气,她傻孝的爹啊…
第二日,一家人收拾了东西离开双河铺,回了石佛堂。傅明礼连着几日精神都不好,却再也没有提有关傅家老宅一句话,县衙有人来拜访,特意就师爷将傅明礼名下财产泄露一事做道歉,傅云杉没有见,顾淮扬客气应付了,送走了人回给傅云杉。
傅云杉只点头表示知道了,并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回应,县太爷得不到消息在县衙狠狠训斥了师爷一顿,“傅思宗现在是什么身份?举人!他再往上考就是贡士,随便封个什么官那都比你老爷我大!你想死别拉上老爷我!”
“大人,不是你说把消息透露给…”师爷有些无辜。
钱管事在旁边凉凉开口,“老爷可没说要师爷亲自出马!你这一出面不要紧,以傅家三姑娘那聪明劲儿还能想不到你背后的人是老爷?”
“这…不过是个小丫头…”师爷蹙眉,很是不满钱管事的态度,反驳。
县太爷瞪了师爷一眼,“你口中的小丫头一年间盖了冬房,开了楚记,挣下了石佛堂一百多亩地和一个庄园,你能吗?”
师爷垂头不吭声了,钱管事冷笑。
县太爷摆了摆手,坐到椅子上,“行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还这么针锋相对的!散了吧。”
师爷和钱管事应了声,要出门,又被县太爷被唤住,“既然傅思宗家表了态,傅思德的案子就没必要拖了,告诉傅明孝,三日后宣判!还有…”他踌躇了一会儿,看着钱管事道,“你准备几份礼物,我亲自去走一趟石佛堂。”
“是,老爷。”钱管事应了声,瞥了眼师爷,师爷气的涨红了脸。
…
临出发前一天,一家人来到镇上的楚记,傅云杉和白昕玥陪着傅思宗和白蔹去买进京的必备物品,顺便买一些菜好做饭为哥哥践行。
要买的东西不多,几人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买齐了,往镇上的菜街走去,菜街原名不叫菜街,因镇上的人都喜欢在这条街卖菜买菜才慢慢得名。
百合煮粥、芹菜炒肉、蒜薹肉丝、西红柿炒蛋、酱香黄瓜、咕噜肉块、苦瓜配老母鸡煲汤清热去火,又拼了几个菜,直把两个菜篮子塞满再放不下,姐妹二人才满意的离开菜街,去菜街对面一条小巷子深处的酒坊打酒。
姐妹俩迈着轻巧的步子在前面走的飞快,可怜傅思宗和白蔹提着重重的篮子跟在二人身后,和白蔹说笑,“她们俩要陪我们来买东西,实际上是想让我们当免费劳动力的吧?”
白蔹笑。
“呀,被发现了!”傅云杉回头扬眉,朝傅思宗露出一个‘你终于明白了’的眼神,白昕玥抿唇而笑,傅思宗微微侧目,眸子不自觉亮了亮,故作可怜,“唉,我可是举人老爷…”
话未说完,突然从旁边跳出五六个蒙脸大汉,看着傅思宗问,“你叫傅思宗?”
“什么傅思宗?我们不认识,你们是什么人?”傅云杉警觉的拦住哥哥要应声的话,反问。
领头男人看了眼傅云杉,皱了皱眉,从怀中掏出一幅画,低声问身边的男人,“是他吧?”
“老大,是他没错!”男人对比着画像和傅思宗,肯定的点点头。
领头男人嗯了一声将画像踹回怀里,对着几人嘿嘿笑了两声,“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们可别怪我们手狠,要怪就怪你们平日做事太猖狂,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兄弟们,给我废了他那双手!”
“等一下!”傅云杉敏锐的捕捉到最后一句话的关键,大喝一声,正要动手的人一怔,看向她,“谁让你们来废我哥的手?”
领头男人哈哈笑了两声,“小姑娘,做我们这一行有个行规,就是绝不能透露主顾的姓名!哥几个,动手…”
“嗷呜…”五六个人突然冲上来,从背后抽出木棍劈头打向傅思宗,傅思宗身形一闪,躲了开去。
傅云杉那句“我出双倍的价钱买你们不动手…”的话被淹没在几人的吆喝声中。
那领头男人看到傅思宗躲闪的动作很是惊讶,“哟,今儿个还碰到个练家子的,哥几个小心着点啊…”
“白蔹,带着二姑娘三姑娘往巷子外跑,我来挡住他们!”傅思宗出拳踢腿,仗着学过半年武功将几个地痞的攻势挡在外面。
“大公子!”白蔹护着傅云杉和白昕玥连连后退,着急的不行。
傅云杉当即立断,“白蔹,二姐,你们快跑出巷子求救,我留在这里帮我哥!”
“白蔹,你去,我和杉儿留下来!”白昕玥抢过白蔹胳膊上的菜篮子,揪出一捆芹菜朝正举着棍子往傅思宗身上打的人砸去,正中胳膊,那人吃痛,棍子脱手,被傅思宗一脚踹倒在地。
“你们小心!”白蔹跺了跺脚,知道多说无益,转身朝巷子外飞奔而去找人求救。
“嘿,跑什么啊?!”领头男人吆喝一声,“我们不要命,只要傅思宗的一条胳膊,乖乖任我们打了什么事都没了…”
“休想!”傅云杉掂起老母鸡使足了吃奶的力气往领头男人身上砸,老母鸡咯咯叫着扑棱过去,俩爪子正正抓在领头男人的头发上,“啊!疼!他娘的,好话不管用是吧?给老子狠狠打,生死不论…”
几个男人一见老大发了火,嗷嗷叫着下狠了力道往傅思宗身上招呼,傅思宗虽学过半年功夫,但司命教他的都是狠招,稍不留神就能要了人命那种,他留手又顾忌着保护身后的妹妹,注意力自然有分散,一不留神,就让一个人从他身边窜到了白昕玥身边。
“二姐!”傅云杉惊呼一声,抓起空了的菜篮就往来人身上砸,那人一胳膊挥开了菜篮子,手里的棍棒丝毫不停的朝白昕玥打去。
傅思宗的心瞬间停止,想也不想的扑过去,伸出手拉白昕玥,那人露出得意的笑,棍子拐了个方向,朝傅思宗的胳膊狠狠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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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的太销魂了,小妖精们,原谅我吧,明天多补偿你们,么哒~
096 背后黑手,惩罚
“哥,快闪开!”傅云杉瞪大双眸,身子没有丝毫犹豫的朝傅思宗飞扑过去,怎耐距离有限,她扑抱住那人时,棍棒已经落了下去…
“啊!”傅思宗一声惨叫,左手抱住右胳膊滚落在地,脸色瞬间变的惨白,额头布满冷汗!
“大哥!”白昕玥骇然大叫,忙上前扶住傅思宗,“你怎么样?你…天啊,好多血…”
傅云杉看着自家哥哥被血浸湿的衣衫和打的变形的胳膊,恨不得将眼前这些人生吞活剥了!
那领头男人看到有人得手,得意的笑出声,“瞧瞧,都说你们乖乖的,我们只要条胳膊就完事了,非要闹成这样,啧啧…”
“老大,这俩小妞怪嫩的,不如…”得手的男人垂眸打量了傅云杉一圈,露出淫荡猥琐的笑。
领头男人瞟了他一眼,“你喜欢?”
“喜欢喜欢…”那人连连点头。
傅思宗踉跄着站起身,伸出左胳膊将白昕玥和傅云杉护在身后,怒视前面一群人,“谁也不许碰我妹妹!”
“哟,还是条汉子,知道护着自己妹妹?”那人挑眉,不屑的瞟了傅思宗一眼,“哥哥我还想当着你的面睡了你妹妹,你能怎么着?”
说着,那人弯腰抓着傅云杉的手一把将她从傅思宗的身后扯了出来,薄薄的夏衫被尘土染的变了颜色,却都没有傅云杉此刻的脸难看!
“畜生,放开我妹妹…”傅思宗上前,被那人一脚踹到地上,白昕玥咬牙看着那人,狠了狠心,大声道,“你们放了她,我跟你们走。”
“昕玥!”傅思宗惊呼!
傅云杉突然笑了,目光定定的看着猥琐男,“不知道你们道上有没有一句话…”
“什么?”
她缓缓站起身,稚嫩的脸上有着太过成熟的表情,扬眉一笑,如血色残阳,“出来混欠人的总要还的!”一脚踹上男人的裆部!
“啊!疼…疼死我了…”男人抱着下身哀叫,一身粗布衣服瞬间被汗浸湿透。
领头男人吃惊的看着傅云杉,“你这丫头好狠的心…”
“大哥,我的命根子要废了…”男人哭嚎着,“废了那丫头,废了她…”
“杉儿…”傅思宗被白昕玥扶着挣扎着要过来,那领头男人已抓着傅云杉的衣领将她吊在了半空中,“本来废了你哥哥的手,今天这任务就算完事了,可你毁了我兄弟的命根子,那就不能怪我…”
“住手!”不远处,传来男人低沉的冷喝,一柄折扇伴随着低喝呼啸而至,狠狠打在领头男人抓着傅云杉衣领的手上,男人吃痛,一撒手将傅云杉甩了出去!
“啊!”
傅思宗和白昕玥同时惊呼,“不要…”叫声未完,傅思宗就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眼看傅云杉要撞上墙头,不落个头破血流也逃不开撞伤的命运。
傅云杉任命的看着近在眼前的砖墙,抬手护住自己的头,忽然眼前一片绯红。
一袭红衣踏风而来,一手接过回旋的折扇,一手懒住傅云杉纤细的腰身,将她稳稳抱在怀中,缓缓落地。
他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白蔹和骨碌转着眼珠瞧楼重和傅云杉的常寺。
“小丫头,没事吧?”玩世不恭的腔调,一年四季都离不开的妖娆红装,绝代丽颜,蔷薇色的薄唇勾了一道好看的弧度,双眸含着笑意瞅着怀中模样狼狈的傅云杉。
傅云杉怔怔的抬头,先看到他光洁的下巴,再看到他含笑带点戏虐的双眸,小手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楼重一怔,眸中的笑意顿住,眉头微蹙,担心的看着她,“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傅云杉摇头,想松开他,手却像有意识一般抓的紧紧的,看着他,喃喃道,“我、我哥…”
楼重扭头看过去,常寺刚好将几个地痞撂倒在地,正在拍手得意,接到楼重的目光,蹲下身脱了傅思宗的上衣检查他的伤势,回头禀道,“傅大公子小臂的骨头被打折了,怕是…”
“会怎么样?!”傅云杉急急问道,攥紧楼重衣服的手忽然就松开,奔向傅思宗。
常寺看了看自家爷空了的怀抱,挑了挑眉,“不能提重物…”
“写字呢?写字会不会受影响?”白昕玥在旁边急切开口,姐妹俩齐齐看着常寺,常寺为难的看了傅思宗满是鲜血的胳膊一眼,委婉道,“写字要腕力,大公子的手腕骨也受了伤…”
“你是说,我哥的右手…废、废了?”傅云杉不能相信前一刻还笑着陪她们买菜帮她们掂重物的哥哥只这短短一会儿就变成了这样?!
常寺可惜的点了点头,垂下头为傅思宗的胳膊做简单的处理,一遍用目光盯着一群人不让他们动弹。
白昕玥脸色苍白,低声道,“都是我,大哥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被他们打到胳膊…”
傅云杉神色颓然后坐到地上。
常寺给自家主子使眼色,楼重眯起凤目瞪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走到傅云杉身边,瞧了瞧满是尘土的青砖路,再看了看自己被傅云杉弄脏的前襟,没有片刻迟疑就蹲了下去,“小丫头,别急,我知道一种药或许能让你哥好起来…”
“真的?治好跟以前一样吗?”傅云杉反身扑到楼重身上,小手紧紧攥着他的前襟,满脸都是惊喜!
楼重不妨,被她扑倒在地,“哎哟!”一声痛呼,样子极是狼狈,可看着怀中小丫头含着泪光的笑脸,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笑道,“当然!我保证一点妨碍都没有!再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常寺在一旁撇嘴,他爷啥时候不骗人才叫人称奇!
傅云杉哪管那么多,看着楼重像是看到了救世主,“楼重,谢谢你!你要是能把我哥的手治好,我、我…我们家以后都奉你为上宾,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
“杉儿…”傅云杉忘记了男女之妨,白昕玥可没有忘记,刚听到楼重说有药能救大哥,她也很高兴,可高兴是一回事,杉儿扑坐在一个大男人身上…
白昕玥将傅云杉从楼重身上拉下来,郑重跪在地给楼重行了大礼,“多谢楼公子救我大哥,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以后公子有所驱,莫敢不从!”
楼重没有出声,甚至没有看白昕玥一眼,他捂着胸口躺在地上,眉头皱了几皱,余光狠刮了常寺一眼,常寺颠颠儿的奔过来,将他扶起来,一看他的胸口渗出好大一片血迹,不由白了他一眼,嘀咕着,“人家是为伊消的人憔悴,我家爷是被伊压的血蹦开…”
傅云杉这才发现楼重受伤了,她刚才是不是连着三次抓在了他的胸口,还都是很用力的…
呵呵…
“对、对不起啊。”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楼重嘴一撇,眉头一挑,露出痞痞的笑,“是不是很感动?不如以身相许吧?”
“噗!”常寺一口气没忍住,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傅云杉立刻垂眸,无语的看了眼青砖地,又抬眸撇了他一眼,问常寺,“他的伤没大碍吧?”
“没事。”常寺配合点头,颇鄙夷的瞧了自家主子一眼,摇头。他真心觉得自家主子情商有问题,有这么调戏人家一个小姑娘的吗?
傅云杉点了点头,起身,眸子一冷,脸色沉了下来。
她伸手从旁边捡起一根棍棒,走到领头男人身边,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我不动手,你自己说出幕后派你们来的人;二我动手,打的你说出幕后主使人。你选哪个?”
“…”领头男人哭丧着脸,“小姑娘,做我们这行有行规,不能泄露主顾…”
“哦,我懂了。”傅云杉点头,看了他一眼,“那咱们换个问法,你是要我废掉左手还是右手,还是…”她瞄了一眼男人的裆部,棍棒蹦一声落在男人双腿中间,“你的命根子?这次你选哪个?”
领头男人额头直冒汗,脸上露出几乎要哭的表情,看了看不远处瞟着他们的楼重和常寺,看了看傅云杉手中的棍棒,又瞧了瞧被傅云杉一脚踹中命根子现在还抱着嚎叫的兄弟,狠狠摇了摇头,大声道,“是方家三少爷!”
方家三少爷几个字一出口,他喘了口气,看着傅云杉道,“方家三少爷出了一百两银子要我们哥几个打断楚记傅思宗的右手!我们哥几个跟了好几天一直没寻到合适的机会,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你们要进小巷,就、就…”
“方之行?!原来是他!”傅云杉双眸泛出骇人的冷光,盯着领头男人道,“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们,我哥是今年恩科的举人,有他在县太爷面前说一句话,你们小命就难保!”
领头男人看着傅云杉,吞了吞口水,“小姑娘,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都是…”
“要想我放过你们也可以!”傅云杉扫了面露害怕之色的人,“你去把方之行引到这里来。”
“这…”领头男人有些犹豫,傅云杉冷笑一声,将手下的棍棒往地面砸了砸,男人忙点头,“我去我去,我这就去。”
爬起来,就往巷子外面跑。
傅云杉在后面凉凉开口,“你若一去不回,我就把剩下这些人都送进衙门,交给县太爷发落。”
男人脚步一个踉跄,跑的更快。
身后的人大叫,“大哥,你快回来啊。”
“二姐,白蔹,你们先送大哥回去,我一会儿就回。”
白昕玥和白蔹点了点头,白蔹将傅思宗背在身上,三人一路往巷子外走去。
常寺看了楼重一眼,低语道,“爷,三姑娘这是想干啥?”
“自己想。”楼重压着常寺起身,整了整衣服,慵懒的靠在墙上,“飞鸽传书,让人送药过来!”
常寺应了声,转身出了巷子,不一会儿又回来,嬉笑着凑近楼重,“爷,搞定了,半个月保准药送到。”
“嗯。”
领头男人没有让傅云杉他们等太久,不过几刻钟的功夫,两道人影就进了巷子,不一会儿,就看到方之行狰狞喜悦的脸,楼重瞟了常寺一眼,常寺叹口气,任命的飞身上墙,几个飞纵堵住来人的出路。
察觉被骗,方之行蹙眉,瞪领头男人,“姓陈的,你拿了银子不办事?!”
“办了!已经被我们打断了,真打断了,就是,是、是那位小姑娘想见你…”领头男人干干的笑,天知道他多想一跑了之,可他的兄弟伙伴都在这…
方之行抬头,看到他口中的小姑娘是傅云杉时,狠啐了一口,大步跨过来,停在傅云杉身前,“你引我来想干什么?”
傅云杉抬头瞟了他一眼,二话不说,拿起棍子就往他身上招呼!
方之行吃痛,惊叫一声跳开,“臭丫头,你敢打我?!”
我不只打你,我还要废了你!
傅云杉双眼放着冷光,一脸煞气,小手攥着木棒目标明确,只打他的胳膊!
察觉到傅云杉的目的,方之行边躲闪边狂笑,“傅思宗胳膊断了,没法参加科考了吧?哈哈…他活该!只读了半年书逞什么威风,在爷面前摆什么款,爷就是要废掉他的手,让他一辈子都别想掂笔写字…”
跑到楼重面前,楼重闲散的换个姿势,伸脚将他绊趴下,傅云杉的木棒刚好打在他左胳膊上,方之行痛的大声惨叫,爬起来狼狈逃窜,期间几次想偷袭傅云杉,楼重蹙眉,从怀中掏出一串手链,捻了珠子一颗一颗打在方之行身上,让傅云杉能打的更顺手一些。
傅云杉一棍得手,接下来几棍次次都落在他身上,方之行恼羞成怒,喊姓陈的男人,“还不快过来拦住这个疯丫头!”
几个人看了眼抱胸看戏的楼重,不约而同的往后缩了缩,方之行发觉不妙,转身就往巷子外面跑,还未跑出二十步,就被人轻轻一脚踹了回来,落地时一点伤都没受,方之行再跑,再被送回来,如同进了口袋一般,只能任傅云杉打!
“够了!傅云杉,你到底想干什么?”方之行大吼。
傅云杉冷声,“出来混,欠人的总要还的!你打折我哥一条胳膊,我要废你两条!”
“哈哈,就凭你…”方之行仰头大笑,笑声未落,就看到眼前掠过一道黑风,两只胳膊发出惨烈的疼痛,他还未察觉发生了什么,人就在剧痛中失去了知觉。
傅云杉惊愕,“司命。”
司命的眉头皱成川字,面瘫一般的脸上露出一抹担心,将她上下打量了又捏着她的衣领转了个圈,看到她没受伤,才重新恢复一脸面瘫样,看着地上血流如注的男人,阴冷道,“杀了他!”
他用的是肯定句,不是询问。
傅云杉忙摇头,扒开他的手,“杀了他会跟方家结仇,我不想给爹娘惹麻烦。你带着他,咱们走一趟方家。”
司命斜睨了她一眼,好半响点头,“好。”
他上前揪着方之行的衣领,拖在地上往前走。
傅云杉笑了笑,转头对楼重道,“楼公子,烦请你先回楚记,我娘一定备好了热水,你先回去洗漱一番,我们一会儿就回去。”
说罢,跟上司命的脚步出了巷子。
常寺颠颠儿的跑进来,“爷,那黑衣人的速度太快了,我没拦住,看样子是个高手!”
“嗯,我看到了。”楼重以手托肘,另一手摩挲着下巴,好一会儿,抬头看到常寺巴巴的眼神,抬手给了一个暴栗,“看什么?还不走?!”
话落,转身朝巷子外走。
常寺委屈的揉着头,嘀嘀咕咕跟在后面。
一群地痞面面相视,似不敢相信这些人就这么放了他们,哄叫了一声,拔腿往外跑去…
方家
司命拖着方之行一路行到客厅,方夫人惊闻儿子被人打伤且拖了回来,从院子里急慌慌的跑过来,一看到儿子的惨状,不由扑上去痛呼,“行儿?行儿!是哪个挨千刀的把你打成这样…”
“夫人,三少爷的胳膊好像折了,要赶紧请大夫啊…”张妈惊叫一声,忙招呼身边的小厮去请大夫。
傅云杉懒得看他们矫情,瞟了方夫人一眼,道,“请方夫人转告方之行一声,他下次再敢动我们家任何一个人的注意,我就要了他的命!”
说完,转身就走,司命紧随其后。
方夫人大怒,“给我拦住他们!”
一群家仆叫着挡住去路,司命一手一个将人扔到一边,傅云杉停都未停,“三姑娘,请留步!”
傅云杉顿足,回头看似匆匆赶来的方老爷,“方老爷有事?”
“当然有事!傅云杉,我儿子哪里得罪你们傅家了?你们要把他打成这样…”方夫人怒不可遏,指着傅云杉大声斥问。
傅云杉撇了眼方夫人,目光重新落到方老爷身上,“方之行买凶打折了我哥的右手,我哥现在人陷昏迷,大夫说右手废了,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我哥这一辈子连笔杆也别想捏起!”
方老爷愕然,方夫人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绝不可能,我儿子虽然脾气不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