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信还未出江南,玉家已遭人灭门焚烧,玉家付之一炬,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当年,受洪德帝差遣,密查此案的人名叫沙溢,他送来的消息是:从玉家地窖里搜出多套甲胄兵刃和与北凉皇室的来往书信,玉家满门死绝,无人出来喊冤,玉家通敌叛国罪名,就此坐实!
后,从楚侯府搜出书信,经由户部拿出的契约前面做对比,确认了楚侯府是同谋的事实!
也就是说,若没有户部拿出的玉家与皇家的买卖契约签名,楚侯府还不会那么快被定罪,撑足三天,新的证据一到,楚侯府说不定能幸免于难!
而那个签名是傅南天提供的!
楚外公身子踉跄,后退一步倒在座位上,楚外婆脸白如纸,双眸血红!
楼重脸色肃然,看傅云杉,“沙溢后来调任平城任守城将军,天启二十年,醉酒失足跌下城墙摔死!”
这显然不可能是醉酒失足这么简单!
傅云杉的双眼猛一睁,楼重点了点头,“为什么?!他做这些事的动机是什么?!”
他先受楚老侯爷恩惠,成就美满姻缘,后一步登天成了当朝帝师,在朝堂,楚老侯爷对他多方照拂;在私下,楚老侯爷待他犹如兄长,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只因为政务一些分歧,就要将玉家和楚家赶尽杀绝吗?!
这…不成立!
除非他还有其他什么更为重要的…动机!
更为重要的动机?!
什么动机?!
傅云杉一双眸子深沉如水,樱唇紧抿,迎着楼重深邃的黑眸,良久无语。
傅明礼显然不能接受苏全的猜测,纵是不受傅老侯爷待见,他心里还是不愿将楚侯府叛国一案与自己有血脉之亲的傅老侯爷联系在一起!
“不!这…这怎么可能?!”
楚氏一脸震惊,看表情更是不能接受!
如果楚家永平侯府与江南玉家的通敌叛国案真的是帝师府傅南天所为,那…她与相公…
“不!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楚氏脸色雪白,呆怔的看着傅明礼。
楼重叹了一口气,起身对楚令瑾道,“这件事疑点太多,究竟是不是傅南天所为还不一定,我们还不可贸然行动!”
确实不可贸然行动,若打草惊蛇,后面事情更不好查!
楚令瑾点头,脸上强撑起一个笑,“有劳六皇子为我楚家和玉家奔波。”
楼重淡淡一笑,侧头对傅云杉道,“苏全我先带走,你们这里并不安全,我将他送去和他的家人在一起。”
眼神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外面。
傅云杉心下一动,“好,我送你。”
卫朗神色焦灼,直勾勾盯着楚二姨,期待她一个回眸,却不想人家从头到尾都没抬过头,只柔顺的站在楚外婆身边,看也没看他一眼。
眼看楼重要走,他还没跟人说一句话,心里抓肝挠肺的痒…
卫九瞥了自家舅舅一眼,凑到他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卫朗的眉头瞬间蹙起,很不满的瞪了卫九一眼,却不再乱蹿,瞅准了傅云杉送楼重出厅的空荡,掏了一早准备好的锦盒麻溜的塞到楚二姨怀里,满怀喜悦的大踏步走了出去。
将四人送出院子,楼重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傅云杉,柔美的五官,颊边的笑,神游天外的双眸!让他忍不住眉眼轻弯,抿唇轻笑。笑罢,伸手招傅云杉过来,“想不通?”
“不敢想!”
她已经想到让她惊恐的地方了,实在不敢往下想!
楼重一笑,“欲盖弥彰!”
傅云杉黑漆漆的双眸瞳孔狠狠一缩。
跟她想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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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言了,明天尽量万更弥补亲们,么哒~
脑袋晕乎乎的,我去睡觉,唉~
024 鸿门宴,伤离别(1)
因苏全所言,晚饭时,一家人都没有怎么动筷子。
楚令瑾凭记忆临摹出了玉家掌门人的亲笔之信,拿在手中与妻子反复的看。
“老爷,你觉得这件事是傅南天的可能性有多大?”
玉氏靠着大红海棠靠枕,目光中带着审度。
楚令瑾摇头,“傅南天与爹早年关系亲厚,后永平侯府支持当今圣上夺太子之位,帝师府则持中立,父亲虽有些微词,却并未怪罪与他,两人交往虽不如以前那般密切,却也没有到反目成仇的地步!只是从那开始,父亲再邀傅南天来家中做客时,三次他会有两次推拒…如果真是他做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起以前种种,楚令瑾面色悲伤,玉氏看着丈夫的容颜,叹了口气,“我也想不明白这一点,傅南天当时已是帝师,身份显耀,深受皇帝信任,除却这件大事和几件政务分歧并无深仇大恨,我着实找不到他如此狠心的理由!”
夫妻俩相视,都深锁眉头。
良久,楚令瑾双眼酸涩,语声暗哑,“不管出自什么原因,父亲的死与傅南天都脱不了干系!几个弟妹和侄子侄女们的死都是他直接造成的!”
声音里多少含了怨愤之意!
玉氏一怔,想到自家女儿与女婿,眸色复杂,“造化弄人!”
谁也没想到傅明礼会是傅南天的长孙!
谁也没想到他们家与傅家竟有如此复杂的缘分!
只盼这件事真相大白的时候,别伤了女儿和女婿几十年的感情!
书房,傅云杉翻完最后一页账本,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唤冬青,“冬青,收拾一下,咱们去地窖。”
“姑娘等一等。”冬青瞧见傅云杉疲惫的模样,沏了杯茶递给她,搓热了满是薄茧的手放在傅云杉肩膀上,轻缓的揉着,不时找准穴道微微使力,“姑娘,舒服吗?”
傅云杉享受的眯起了眼,点头,“好…好舒服。”
冬青瞧着她小猫儿一样的表情,吃笑。
傅云杉险些睡着了,等冬青唤醒迷迷糊糊的她时,外面的天已经擦黑,有丫头在院中走动点灯笼,不时传来刻意压低的笑语,看到桌上沙漏显示出的时辰,已过去三刻钟。
傅云杉起身,揉揉有些昏沉的脑袋,“我睡着了?”
“没有。”冬青摇头,“只瞧见姑娘眯着眼好似在想什么东西。”
想东西?
哦,是了,她刚才在想楚秋绫想让她保护的那个人是谁?对她…如珠似命?!
冬青听了她的低喃,笑着拿了孔雀蓝的坠帽斗篷为傅云杉披上,“姑娘这会儿猜测什么,一会儿定能知道是谁!我今日去地窖,看见楚秋绫的表情,显然是已经想通了,要说出内幕了!”
“希望如此。”傅云杉接了冬青又递过来的暖炉抱在怀中,“走,咱们去瞧一瞧,安排楚秋绫来挑拨离间的人究竟是谁?”
谁知,二人刚走到半路,就瞧见破空中几道寒芒交织在一起,主仆二人对视一眼,不好,又有人来救楚秋绫了!
这次可万万不能让人把她救走!
傅云杉脸色肃然,“冬青,走。”
话落,施展轻功飞身往地窖而去,冬青紧随其后。
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
楚秋绫已被人救了出来,正躲在两个黑衣男人背后与楼重放在别院中的黑衣卫打斗。
冬青瞧见,很是吃惊,“这几人都是楼公子手下数一数二的高手,那几个黑衣人居然能与他们打平手!”
可见,武功之高,深不可测!
“冬青,劫下楚秋绫!”傅云杉眼眸清冷,楚秋绫到底知道什么惊人的秘密,她背后的人居然在五次不得手后再次出手相救?!
冬青脸色一正,应了一声,右手顺过腰间,一把软剑握在手中,“姑娘,黑衣人可要留活口?”
“不留!”
“是。”冬青手持长剑飞身直扑楚秋绫藏身之地,两个黑衣人见状,分了一个人出来与冬青打在一起。
楚秋绫往傅云杉这边深深的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眼神很是挣扎,终是咬了咬牙,对身前的黑衣人低语,“她就是傅云杉!别管我,快去…杀了她!”
黑衣人眼睛一亮,侧眸扫了她一眼,格开楼重的人,身形一晃,直奔傅云杉而来!
傅云杉将这一切瞧的真真儿的,唇角勾起淡淡的笑!
她真是越来越好奇,楚秋绫背后究竟是什么人!
要杀了她?
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本事。
眼尖黑衣人身剑成一字朝自己直直射来,傅云杉握紧腰间赤练红绫,在黑衣人到来前一刻,身形快速往旁边一闪,抬手将赤练红绫缠上一边的树,借力飞上树梢。
黑衣人一击扑空,脚尖点地,一个反扑又朝傅云杉而来,冬青解决了一个黑衣人,正要将楚秋绫拿下,回眸瞧见黑衣人的动作,眼眸一冷,脚步停也不停,纵身朝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猝不及防,狼狈的跌落在地,与冬青缠打在一起!
当时景,护着楚秋绫的黑衣人,一个被冬青杀死,一个自顾不暇,楚秋绫身子虚弱,面对黑衣卫的攻势已呈弱势。傅云杉收回赤练红绫,缓缓朝楚秋绫走去!
黑衣卫攻势毒辣,不过十招,楚秋绫已吃不消,被黑衣卫一剑穿透肩头,血流如注!
“住手!”
黑衣卫闻声收手,剑拔出肉身,血流的更肆无忌惮!
楚秋绫脸色雪白,额头流下大颗大颗的汗珠,唇色白若梨花,她咬唇看着逼近的傅云杉和身边的黑衣卫,抬手点住肩膀周围的穴道,止住血。其身衣衫破烂,发型散乱,狼狈不堪!
傅云杉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对一旁的黑衣卫吩咐道,“其余人,格杀勿论!”
“是。”黑衣卫应声,转身朝剩余的黑衣人而去!
“傅云杉,我等了你一天,是你自己放弃机会的!”楚秋绫面色怨恨,“就算你再将我抓回去,我也不会告诉你的!知道他还在乎我,我绝不会告诉你的!哪怕是…死!”
傅云杉静静的看着她,表情平淡,等她说完,开口道,“不用担心,我不会杀了你的!我只是想不明白…”傅云杉顿了一顿,看着她的眼神有了几分嘲笑,“他将你当棋子一样利用,你这般拼死为他遮掩秘密,值得吗?”
楚秋绫一怔,神色有几分恍惚,只一瞬便恢复如常,回视傅云杉,“谁说我是为了他?我为的是我的…”话到这戛然而止,继而愤怒的瞪着傅云杉,“你套我的话!”
傅云杉心里一动,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扔给她,“你爱说便说,我不会勉强你。但你可想好了,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傅云杉瞥她一眼,转身,再次提醒,“楚秋绫,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自己本身就是棋子,你觉得,你爱若生命的人…你的主子会当一回事吗?”
话落,身起,飘落在地。
来救楚秋绫的十二个黑衣人皆命丧黑衣卫和索罗门手下!
“将她押入地窖,一天只给一顿饭!”
立时有人出来将楚秋绫押送回地窖。
冬青一脸不开心的跟在傅云杉身后往回走,“姑娘,早知道,咱们吃过晚饭就应该过来,说不定就能得到重要消息了!”
“无妨。”傅云杉想着楚秋绫下意识脱口而出的那句,“谁说我是为了他?我为的是我的…”再联想到她昨日问过的话,“若是…我让你帮我保护一个人呢?保他一辈子平安健康…”
她所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她的主子,而是为了某个她最重要的人,这个人不会是丈夫或情人,而是…
孩子!
楚秋绫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孩子!
傅云杉眼眸一亮!
“冬青,吩咐下去,下次若再有人来救楚秋绫,只管让他们救了去。”
冬青一愣,“可是,她什么消息都没说,怎么能这么便宜就放了她?”
傅云杉摇头,朝她一笑,“不,我已经得到了!”
“啊?”冬青有些呆愣,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傅云杉又道,“记得来人将她救走后,派人小心跟着,看她去哪里落脚,有什么人来见她或者她去见了什么人?!”
说完,抬手轻轻敲了冬青的头,“快去。”
翌日一早,楚氏就来敲傅云杉的门,嘱咐她起身梳妆打扮,要早些过去给祖父祖母请安。
傅云杉被冬青从被窝里拉出来,穿衣服的时候眼睛还是眯着的,楚氏看的发笑,拧了湿帕子给女儿擦脸,傅云杉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看到楚氏,眉眼立刻弯了,偎到楚氏怀里,糯糯撒娇,“娘…”
“哪都好,这么懒可怎么办?”楚氏伸手将女儿搂入怀中,顺着女儿柔软的乌黑长发,“以后嫁了人可都是要早起的,要伺候公婆,要在婆婆身前立规矩,有一堆的家务活要安排…”
冬青憋笑,“夫人,三姑娘只是怕冷,可不是懒。”
“怕冷也要早起…”楚氏的话刚说个开头,脸色就变了,搂着女儿的手紧了紧,脸色有些哀伤,她怎么忘了,女儿是阴寒体质,畏冷!
想到有可能无法顺利怀上孩子,楚氏的心里突然无法抑制的酸楚,眼睛微微泛红。
冬青察觉到异状,抬头看到楚氏眼中的水光,也意识到什么,看了傅云杉一眼,“我去给姑娘端热水来。”
“哪里就那么娇嫩了,还是用凉水的好,精神!”傅云杉孩子气的晃着头往楚氏怀里钻,楚氏忍下心里的难过,在女儿身上拍了下,“懒丫头,可怎么嫁人哟。”
“那就不嫁,一辈子伺候爹和娘。”傅云杉眯着眼抬头,满脸的笑。
楚氏吃笑,嗔怪的骂了句,“就会耍贫,快起。”
冬青已取了热水过来,楚氏起身出门,傅云杉起身梳妆。
看着娘亲有些消瘦的背影,傅云杉在心里叹了口气,娘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恰好被她看到眼角的水光,只阴寒体质一事本事就极难调养,再说,她这一世并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这阴寒体质恰好为自己找了个好借口!
只是,势必要让爹娘挂心了!
傅云杉想着洗漱完,梳了平日的双辫,额头垂了海棠红的额坠,耳间也配了同色海棠红的乌珠穗子耳坠,连带头上的发钗也应景的配了海棠红的。
“姑娘,既然配了海棠红的头面首饰,衣裙穿这一套可好?”冬青笑着拿了套月牙白海棠花压边的兔皮小袄,外带海棠红的对襟马甲,领口和肩头都坠着白绒绒的狐狸毛,看上去很是暖和漂亮,下身则是绣了一圈蝶戏海棠图案的獭兔皮海棠红十二破留仙长裙!
傅云杉点了头,冬青伺候她穿上,细细正了折痕,直起身,眼中露出一抹惊艳之色!
不点自红的朱唇,如星光一般烁烁生辉的晶眸,挺翘的小巧鼻翼,只堪一握的纤细蛮腰,举手投足中自有的淡雅高贵气质!
冬青不由想起第一次见傅云杉时,她还是个未张开的小丫头,只一年功夫已成长如此,六皇子…真是有眼光!
“姑娘,夫人请您去用早饭。”有小丫头来传话,冬青笑着打发了,又去取了件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斗篷,“姑娘,这件可好?”
傅云杉扫了一眼,挑了挑眉,“冬青,你跟谁学的?这搭配衣服的功夫可以出师了!”
“姑娘可是我第一个正经的主子,这功夫自然是跟姑娘学的!”冬青笑着为傅云杉披上斗篷,自己也取了件到膝盖的短斗篷系了,主仆二人说笑着去了饭厅。
楚氏瞧见女儿身上的装扮,笑了,今日虽是回府商议认祖归宗之事,但傅老侯爷存了堵全京城百姓口的想法,到时去的人定不会是少数,女儿现在有了县主的名号,各方面都需谨慎注意才是!
真让楚氏猜对了!
一家人到帝师府时,只见帝师府门前一顺溜排了十几辆马车,装饰或豪华显摆,或低调奢华,有几辆直接是官轿!
傅睿和傅濡两兄弟瞧见马车来,互相看了一眼,笑着迎上前,“见过状元爷,见过安宁县主。傅老爷、傅夫人几位快里面请,大伯已经等候多时了。”
傅思宗与傅云杉相继点了头,扶着傅明礼和楚氏进了大门,马车被牵到一边。
傅小八牵着傅紫菀,傅剪秋和许长清跟在后面,两个奶妈一人抱了一个孩子紧紧跟着,一行人进了院子,男客被引去待客大厅,女客别傅大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带着去了后院。
傅大夫人的房间里已经坐了几个人,有熟悉的余家太夫人,余家夫人和神情憔悴的余桐乐,还有西北侯府的常夫人和常倩如母女,傅云杉有些惊讶,帝师府和西北侯府的关系很好吗?常夫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常倩如瞧见傅云杉,扬眉一笑,走过来拉住傅云杉的手,“你怎么才来?我和余家姐姐等了你好一会儿了!”
听到提及自己,余桐乐看着傅云杉,强扯了一个笑,“杉儿,你来了。”
傅云杉没有出声,先和娘姐姐妹妹一起见过了傅大夫人、余太夫人和余夫人、常夫人,才就着常倩如的手坐到一旁的圆墩上,笑着回答常倩如刚才的话,“我们住在城外,来往时间长一些。”
“你封了县主,皇上没有赐宅子给你吗?”常倩如话音一落,就听到常夫人轻轻的咳嗽声,常倩如看了自己母亲一眼,有些不安的问傅云杉,“傅姑娘,我刚刚说错话了吗?”
常夫人扶额,恨不得上去剥开女儿的头去瞧一瞧,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傅云杉轻笑一声,“常小姐叫我杉儿就好。”
常倩如眼睛亮晶晶的,“可以吗?”
傅云杉颔首,“我虽是皇上封的县主,却只有封号没有封地和府邸的!”
不过她已经让顾叔去找房子了,应该很快就能搬来京里住了,城里住有城里住的好处,外面住有外面的爽利!
这话自然是不能跟她说的。
常倩的眼睛眨了眨,了然点头,然后凑到傅云杉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我还以为你会说要搬回帝师府住呢!”
傅云杉愕然!
对啊,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认祖归宗势必要回帝师府住的,她还有一大堆的密需要住在帝师府里的人给她解答!
于是,学着常倩如的样子跟她咬耳朵,“没有那么快,不过应该能回帝师府过年,到时候你可以天天来找我玩儿!”
常倩如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她可正苦恼身边没有一个爽利的朋友,未来的五嫂脾性很好可就是太慢吞了,她实在受不了,那个孙二小姐和容蓉她又不喜欢,平时只有找余家姐姐玩儿,可最近,余家姐姐也不知道怎么了,整天魂不守舍的!
傅云杉点头,“当然。”
傅大夫人一脸笑容,拉着楚氏的手轻声嘱咐她一会儿注意的事项,有一些侯府的夫人媳妇过来请安,她一一给楚氏介绍,婆媳两个相处十分融洽。
楚氏先前虽有些忐忑,但早得了傅大夫人的认可,又是自小跟着母亲学礼仪规矩的,经傅大夫人一点拨,说话处事表现的皆落落大方,端庄娴雅,半点不落人口舌。
几个侯府来的夫人初进门还存了轻视之心,可瞧见楚氏说话做事无一差错,还深得自家婆母喜爱,都敛了轻视之心,与其笑聊起一些趣事。
离午时有一刻时,六皇子和九皇子联袂而来,跟来的还有征北大将军卫朗、二皇子元诩!
众人纷纷起身相迎,傅老侯爷让了主位,请几位皇子上座,二皇子当仁不让的坐了首位,卫九愤愤然,楼重则径直走到了傅思宗和傅明礼身边,在他们二人身边的空位坐下。
卫九忙跟上,瞪着楼重身边某位官员,官员吓得起身让座,卫九还朝人哼了一声。
卫朗依法炮制,坐在了傅家父子二人左侧,右侧两位皇子,左侧一位大将军,引来众人赤果果的审视目光。
楼重端了茶轻抿,似不经意的问傅思宗,“可想好是入朝还是外放?”
傅思宗微怔之下才反应过来楼重的意思,笑着回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和杉儿的意思是先出去历练两年,可…”他眉眼掠过一抹柔情,“最后还是定下来留在京城,入朝。”
楼重了然点头,眉宇间也略过一抹温柔的笑意,“你为花楹想的周到。既然留在京城入朝,不如先从编纂史书做起,先了解史事政局,再另图谋。”
傅思宗一怔,随即笑道,“杉儿也这么说,她可是商量了六皇子的主意?”
这次轮到楼重发怔,自她发现自己的心意后就在有意躲避自己,除非公事,她最近都不爱找自己商量事了!
楼重垂眸,抿了口茶,一言未发。
傅思宗亦不再开口。
另一边,卫朗咳了几咳,拎了茶壶去给傅明礼倒茶,傅明礼受宠若惊,“卫将军客气,怎敢劳您大驾!”
“哈哈…那个…”卫朗爽朗的笑了两声,随即压低声音,“我喜欢你娘家小姨子,可她老不肯见我,我想让你为我保个媒,成不?”
“额…”傅明礼错愕,想起昨日卫朗往楚栖月怀里塞锦盒的事,有些明白,“卫将军当真喜欢我妻妹?”
“那是当然,不喜欢老子废那么多心思做什么!”卫朗瞧见傅明礼不相信的眼神,哼了一声,声音有些大,“一见面老子就喜欢她,可那娘们儿非说自己成亲了!切,害老子还以为唐突了人,谁知道是她说谎…”
“卫将军有所不知。”既然他已经知道楚栖月成过亲,他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傅明礼笑道,“我家妻妹确实成过亲,不过遇人不淑,已经和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