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带着弘晖和书惠往回走，胤禛这时候应该已经下朝回养心殿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午膳是最好的选择，黛玉将那些烦人的事情抛到脑后。韩四娘掠过来，在黛玉耳边低声道：“青兰被人救走了。”黛玉并不惊讶，淡淡的点头道：“看来他们隐藏的势力果然不弱。敢从暗阁手里明目张胆的抢人。”韩四娘不解道：“我们为何不将他们全部抓住？”虽然来救人的人武功都不错，但是这两年暗阁被重新政治整治了几番，特别是神剑阁更是重点整治，早就今非昔比了。若不是他们故意放水，那些人哪一个也走不了。
黛玉浅笑道：“如果要抓他们又何必放他们走？看着吧。”
见她不想说明，韩四娘也不再问，恭敬地跟着黛玉回养心殿去了。
深夜，寿康宫里乌雅氏住的偏殿里，乌雅氏无力的跪坐在佛像前的软垫上。离她不远的桌子上放着一条白绫和一壶酒。这是宫里处置嫔妃惯用的两种方法——白绫和鸠酒。她不想死，但是却不得不死。此刻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儿子...祯儿，是额娘害了你啊......
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地推开，一个人踏着安闲的步子走了进来。乌雅氏茫然的抬起头，直到那人走到烛光下，才看清楚他的脸——胤禩。
“你怎么会在这里？”乌雅氏不解的看着他。胤禩和十四关系一向很好，所以他没有想过胤禩回对她有什么不怀好意的想法。只是单纯的奇怪，这深夜的时候，胤禩虽然贵为王爷但是到底是成年人，早就出宫建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胤禩淡然的微笑道：“德妃娘娘很奇怪么？这世上没有什么地方是绝对进不来出不去的。包括皇宫也是一样的。”
乌雅氏看着他道：“你这么晚来见我有什么事？可是有十四的消息？”
胤禩呵呵笑了两声，有些讽刺的看着桌上的东西道：“到了这个时候，德妃娘娘一心想的还是只有十四弟啊。该说十四弟幸运有个好额娘呢还是我们的皇帝四哥不幸啊。不过也是，都到了任意毒杀自己亲额娘的地步了，想必四哥也不稀罕你这个生母了。”如果这个时候乌雅氏还没有感觉到胤禩有什么不对，她这辈子在宫里就算是白混了。神情变得有些警惕的看着胤禩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胤禩微笑道：“来看看德额娘是怎么死的罢了。随便回头可以宣扬一番四哥杀父弑母的伟大行径。”
乌雅氏愤然指着他道：“是你叫青兰陷害我的？”胤禩挑眉道：“是我陷害的吗？难道不是德额娘自己想要诬陷自己的儿子，所以才听了青兰那个丫头的挑拨吗？德额娘，因为你这次的事儿，咱们那个小心眼的皇帝四哥只怕不整死老十四是不会甘心了啊。是你自己害死了你最宝贝的亲儿子呢。”
“原来...原来一切都是你算计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乌雅氏指着胤禩尖声叫道。
“当然是为了我额娘，难道德额娘这么健忘已经忘了你对我额娘做过什么事了吗？”
看着这样依旧温文尔雅的胤禩，不知怎么的德妃竟然从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惧意，“我...我没有对你额娘做过什么？”胤禩在她跟前蹲下，冷冷的笑道：“德妃娘娘果然健忘得很啊。亏得儿臣一听说你要被处死了还冒险进宫想要送你一程。你居然忘了，若不是因为你，我额娘怎么会有这么悲惨的一生？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皇阿玛视而不见这么多年？”
乌雅氏当然没有忘，那时候她刚刚晋为德妃不久，孝懿皇后一直盛宠不衰。没有人知道，很多时候康熙明着到了自己宫里实际上也不过是坐了一坐，很快又暗中去了孝懿皇后那里。康熙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竟然连专宠的骂名也不肯让她背负，而是选择了拿后宫众多女子作为挡箭牌。一次偶然的机会，乌雅氏看到了卫氏，也就是后来的良妃。那实在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最重要的是她还和孝懿皇后又几分相似。乌雅氏利用自己几年培养的势力控制着卫氏，找了个机会让康熙临幸了她，果然使得康熙和孝懿皇后之间的关系出现了裂痕，却万万没想到康熙会转而宠爱起了卫氏。
后来卫氏生下了胤禩乌雅氏更是后悔不已。于是暗中将卫氏故意引起康熙注意导致孝懿皇后不悦等等消息借助一些其他的渠道透露给康熙。原本只是想让康熙冷落卫氏自己好伺机下手，却没想到效果竟是出乎意外的好，从此康熙再也没有看过卫氏一眼。乌雅氏确实不知道，之后康熙查到卫氏的背景却比她所知道的多得多。这才是康熙后来不在临幸卫氏的真相。有了这样一个好机会，德妃当然是不遗余力的打压卫氏，让她再也没有机会出现在康熙面前。后来孝懿皇后去世，德妃才渐渐地成了康熙的宠妃，和出生大家的宜妃，慧妃并立与后宫。
第九章 德妃之死 启程南下
“你想为良妃报仇？”德妃绝望看着眼前的温雅男子，明明温文如玉，她却觉得他是这时尚最可怕的人。胤禩依然温文如故，淡淡的笑道：“说什么报仇实在是有些难听，我只是想看看德额娘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却一生安享荣华，最后会有什么样的报应而已。看来四嫂已经为德额娘选择好了。”起身走到桌边，胤禩端起桌上的一杯酒送到乌雅氏跟前微笑道：“德额娘，请吧。”
乌雅氏颤抖的结果他手里的酒，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低低的笑了出来道：“我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杀了，我的一个儿子要啥另一个儿子，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胤禩站起身，从袖袋里取出手帕擦了擦手道：“是还挺有趣的。”乌雅氏笑道：“如果我告诉你，老四不是我亲生的，你还觉得有趣吗？”胤禩怔住，定定的看着乌雅氏，似在思考她说的话是真是假。乌雅氏嘲讽的看着他道：“你想要为良妃报仇，想看我的笑话？不错，我确实是一个笑话，可惜你却不知道，你自己才是最大的笑话。老四是孝懿皇后的亲生儿子，除了一个废太子，你以为先皇会让你越过他最爱的女人生的儿子去？从你一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你这一辈子都只能在老四之下！他若是皇帝你才能是王爷，他若登不上皇位，你最多也是个贝勒！”
“你闭嘴！”胤禩脸上的微笑终于僵硬了。他挣了大半辈子，如今有人来告诉他，他的命运从一出生就已经定下来了，他如何能不怒？
德妃却仿佛豁出去了，丝毫不惧怕胤禩此时冰冷的神色，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道：“你以为你的额娘就是什么好东西？这些年我也差不多想明白了。她是辛者库的贱籍，怎么就那么巧让我看见了。我稍微威胁她一些他就怪怪的帮我。后来若不是我发现她有问题，先下手让她失了宠，只怕我就成了她上位的那块垫脚石了。不过她倒也是个能忍得，竟然在宫里忍了一辈子。还生了一个孝顺的儿子。”胤禩终于恼怒了，“住口！不许你侮辱我额娘！”
德妃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般笑道：“前些年老四遇刺还有雍亲王府那一晚也有你一份吧？”
胤禩冷笑道：“你有什么证据？”德妃摇头笑道：“我都要死，何况你要杀的是佟佳氏的儿子又不是我儿子，我要证据干什么？胤禩，你以为害了我的十四你逃得了么？”胤禩淡淡道：“这就不需要德额娘关心了。德额娘，请上路吧。”德妃望着手里的酒，眼神变幻不定，死亡的恐惧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克服的。胤禩却容不得她犹豫，站到她跟前，深处修长的右手将酒杯送到了德妃唇边。德妃脸色发白的开始挣扎但是她年事已高，何况一个女子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比得过一个男子的，一杯酒并不怎么难的进了的德妃的口中。德妃跌倒在地上，不停地咳嗽想要把喝进去的酒吐出来。胤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扯出一个极冷的笑容，转身走了出去。
门外的院子静悄悄的，胤禩出去反手关上了门，却在一瞬间愣住了。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几个人，站在最前面并肩而立的事胤禛和黛玉。他们的旁边站的是胤祥。后面还有张廷玉，马齐，隆科多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所有的人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胤禩和胤禛对视了一会儿，终于淡淡的苦笑了起来。原本算无遗策却没想到会在最简单的地方栽个跟头，做人果然不能太过得意了么？“臣弟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胤禛看着他，“这么晚了八弟好兴致，还有闲心在宫里闲逛。”
胤禩微笑道：“倒也不算闲逛，不过是前来送德母妃一程罢了。”
胤禛淡淡道：“八弟你可知德太嫔由朕赐死和被你送上路有何差别？”胤禩洗耳恭听，“请皇上赐教。”胤禛道：“朕赐死她是名正言顺，你杀了她是谋杀庶母。朕是君，你是臣。”胤禩闭口不言，一边的黛玉淡淡道：“来人，送廉亲王回府。”黑暗中，四名御前侍卫打扮的神剑阁侍卫出现在胤禩跟前，“廉亲王，请。”胤禩并不反抗，从容的往外走去，只是在走到黛玉跟前的时候停了一下，低声道：“四嫂好手段。”黛玉低头浅笑，看看与胤禛相握的手轻声道：“是八弟你太过了。”
遣退了张廷玉等人，黛玉和胤禛并肩往养心殿的方向而去，“四哥，八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德妃原本就已经死定了，她还真没想过胤禩真的会冒险进宫来见德妃。胤禛看着他含笑道：“咱们一直不是觉得老八行事半点没有章法么？后来我就在想，他做这些可能并不是完全为了皇位。”黛玉偏着头看他，“那是为了什么？”
胤禛道：“良妃。”
“听刚刚他们说话的意思，这八弟竟然是为了给良妃报仇么？”
胤禛点头道：“他原本以为我也是德嫔生的，所以一直挑拨我和老十四的关系，最好是我把老十四给杀了，德嫔自然是会痛不欲生。若是顺利说不定她他还可以趁机把我拉下来，最后在杀了德嫔，如此一来倒是一举数的。却没想到，我根本就不是德嫔所生。如此一来，德嫔虽然痛苦却也没有他想象的剧烈了。反而让他知道了我是皇额娘的亲生儿子，想必对他的打击也不小。”黛玉道：“皇阿玛真得会如德嫔所说的一辈子打压八弟么？”胤禛反问道：“你觉得呢？”
黛玉摇头道：“不会。在皇阿玛眼里还是江山更重要一些。虽然开始因为良妃的关系可能会对八弟更加严厉一些，但是如果他的才能真得超过其他兄弟很多的话，我相信皇阿玛还是会给他机会的。”在康熙心里没有任何人事物比得上大清江山，只要是他认为对大清有利的，无论任何人他都舍得牺牲，包括他自己。
“在老八心里良妃的位置太重了。或者可能是良妃的死给老八的打击太大了。所以让他把对皇位的渴望渐渐地转变成了对那些他认为害过良妃的人的报复。若是不亲眼看到德嫔死他恐怕也不会甘心。”黛玉也忍不住轻叹道：“良妃不管怎么说也生了一个孝顺的儿子。”胤禛赞同的点头，“老八虽然从小寄养在慧妃宫里，但是和良妃的感情却是非常好。就是一些亲生母子从小抚养在身边的也比不上的。”
“四哥今天叫张大人他们进宫来倒是做了件好事。如此一来以后要处置八弟的时候至少这几位重臣是不会开口了。”胤禛淡笑道：“四哥真是想快点处理完这些琐碎的事情，才叫他们来的。”
雍正二年九月，德太嫔薨，雍正下诏追谥皇考德妃，葬入景陵妃陵园。
同月，廉亲王被圈禁府中。一时间朝中许多依附胤禩的官员纷纷上奏折求情，全部被胤禛驳回奇怪的是几位朝中重权在握的老臣却不置一词，纷纷置身事外。许多机灵的看出些端倪的人也渐渐地止了为胤禩求情的心思。
雍正三年四月，雍正下旨革去黄带子，削除宗籍，囚禁于保定。（那个，改名的事儿咱们就不提了。前面也没有让大家避讳改名，这个塞思黑也免了吧。）
没有了这些兄弟是不是的使绊子，胤禛推行的政务遇到的阻挠自然是少了很多。有胤祥等人辅佐，改土归流，摊丁入亩，火耗归公等等渐渐地实施起来了。雍正三年的时候，胤禛将日渐骄奢的年羹尧召回了京城。夺取四川总督之职，贬为杭州将军，三个月后赐死。年氏一门快速兴起有快速的凋零。
转眼已经是雍正四年春天了，朝政在胤禛手里也渐渐地得心应手。短短四年时间，胤禛已经打压下了他所有的政敌，大权独揽。弘晖和书惠也已经六岁了。弘晖开始进上书房读书，被上书房所有的师傅谓为奇才。书惠小小年纪也是聪明伶俐，跟在黛玉身边学习琴棋书画，女红针线。黛玉看着两个孩子却渐渐地有些愁眉不展，原因无他，他们答应过康熙，弘晖满七岁了就要送去给康熙教导。每每看着儿子稚嫩的小脸黛玉实在是说不出要将他送走的话。
圆明园里，融融的暖阳下，黛玉坐在凉亭里缝衣裳，明慧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唇边淡淡的笑容。书惠小小年纪也拿着针线坐在一边练习简单的刺绣。黛玉抬起头看着明慧笑道：“怎么了？看着我做什么？”明慧指指她手里的衣裳道：”皇上的？”黛玉浅笑点头道：“是啊。”明慧摇头道：“还真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帝后和夫妻。”黛玉不解的挑眉，手上的不停，“我们怎么了？”明慧笑道：“堂堂皇帝后宫里小猫三两只，明明是一国之母，放着宫里针织处不用，偏偏要自己动手做衣服。”黛玉微笑道：“让下面的人做的衣服和自己做的衣服怎么能一样？好不好都是个心意。”不要说黛玉原本就绣工绝佳，就是她手工平平，就单是她亲手做出来的这份心思就足够胤禛喜爱不亦乐。所以除了一些极费事的朝服胤禛不肯让黛玉动手，平时穿的常服一般都是黛玉自己做的。
明慧听得一愣，蓦然想起来自己和胤禩成婚十几年，既然是从来没有亲手为他做过一件衣裳的。这两年胤禩被圈禁了，胤禛和黛玉却并没有限制明慧的自由，黛玉也时常招明慧到圆明园说话。这让明慧十分的感激她，“你最近如何？八弟可还好？”黛玉抬眼看了一眼明显有些出神的明慧。明慧笑容有些苦，淡淡道：“我还能如何，不都是这样过日子么？”胤禩被圈禁了，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权势阴谋，但是他们的关系却并没有好转。就好像天生的两个不合的人被硬绑在一起。无论邦德再紧不合还是不合。
见她如此，黛玉也只能叹息。人和人的缘分确实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在她看来明慧其实是个极好的女子，但是胤禩不喜欢旁人看着再好也是枉然。
“若是真的放不下，不妨和他好好谈谈。听说他最近身子不怎么好？”旁观者清，黛玉在一边也看得明白，明慧只怕这一辈子都要栽在胤禩身上了。虽然她勉强自己看清楚，好让自己不在乎，她也真的做到了不在乎胤禩后院的那些女人，却也不是真的不爱胤禩了。前两年黛玉提过，若是她想要一段新的生活，她也可以帮她，却被她一口气拒绝了，那赌气的口吻看似不愿意有人占去了她守了十几年的八福晋之位，其实黛玉知道她是不愿意有她以外的人成为胤禩名正言顺的妻子。明慧苦涩的摇头道：“他自己放不下，怎么谈也是没用的。何况我原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胤禛一身常服走了过来，身边也没有跟着太监宫女，也没有人高声禀告。这些明慧在圆明园早就看得习惯了。圆明园里，胤禛一家四口就好像真正的普通人家一般的过着日子。只怕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原来帝王家是这样过日子。明慧起身请了安，黛玉放下手里的针线浅笑道：“四哥这时候怎么有空过来？”一般这个时候都是在正大光明殿议事。书惠叫了声阿玛，偎进胤禛怀里要他抱。胤禛抱着书惠坐下才道：“江南来信了，你看看吧。”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递给黛玉，黛玉看完信确实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康熙等不及了，催着他们赶快把弘晖给他送过去。不然就要派暗卫进京抢人了。
胤禛看了看明慧，倒也不避讳道：“咱们去一趟江南吧。”黛玉挑眉笑道：“四哥也想要南巡？”胤禛皱眉，显然对南巡之内的排场十分排斥，摸摸书惠的头道：“咱们自己去。带上弘晖和书惠就成了。”黛玉心中一动，但是很快又压了下来，迟疑的看着胤禛道：“这样好么？”胤禛漫不经心的逗着女儿玩儿，笑道：“有什么不好的？带够了人手就是了。京城有十三弟和张廷玉他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正好也看看李卫他们在江南干的怎么样了。”黛玉没见过李卫，但是对这个人的名字倒是闻名已久了。是一个相当会办事也得胤禛看重的人。
胤禛看着黛玉道：“老爷子既然催了，弘晖下江南是势在必行了。若是咱们不亲自去看看，你想必也不能放心的。”
听他如此说，黛玉也没什么好反对的。下江南一事就此敲定。
谈完了正事，胤禛这才转向明慧道：“八弟如今可好？”明慧连忙道：“谢皇上关心，爷最近除了身子有些欠安，一切都好。”胤禛点点头道：“你回去告诉他，好好休养病吧。不该动的心思最好不要再动。”对于这样的话，胤禩是理解为他的警告还是挑衅胤禛并不想理会。他真的没有非要杀胤禩不可的心思。他想杀胤祯，想杀胤禟，却没想过要杀胤禩。只要他不在妨碍自己。胤禩是个聪明人，虽然他们兄弟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胤禩起了不少的作用，但是他从来没有亲自向他们出手过。光凭这一点，就足够让胤禛放过他一次。至于良妃所做的一切，良妃用她的命做了了解，也不必再追究旁人。当然，若是胤禩坚持要为他的额娘报仇，他也不介意多杀一个兄弟。
明慧应是。
当胤祥得知胤禛要下江南游玩的时候，一脸的羡慕和嫉妒。并且努力地说服胤禛算上自己一个，可以无论他有多少理由，一律被胤禛驳回了。一起跟着来想要凑热闹的胤礼在他四哥的冷眼下直接摸摸鼻子闭嘴了。他十三哥都说服不了四哥他并什么啊。还是乖乖的做牛做马吧。所不定还可以争取提早退休之类的事情。对于要下江南，弘晖显得十分兴奋，他从小就在京城长大，严格说来连京城都没有出过，常常听额娘说江南烟雨朦胧，繁花似锦自然是期待不已了。
胤禛花了半个月时间安排完朝廷上的事情之后，带着黛玉弘晖书惠和一干暗卫悄悄地离京了。
景陵
胤祯坐在书房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道：“你说皇帝离京了？”阴影处站着一个人，低声道：“回十四爷，皇上昨天一早带着皇后还有两位阿哥公主离开了京城，应该是下江南去了。”胤禛冷笑道：“好得很，他倒是有闲情逸致，玩起微服私访来了。也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那人道：“找到了，他们都说是跟着十四爷出生入死过的。如今新皇登基却把他们撂在一边不闻不问。他们都愿意效忠十四爷。”胤祯点头道：“很好。只要他们听爷的吩咐，要多少银两都不重要，爷有的是银两。”
“是，他们随时听候十四爷的调遣。”
胤祯对他的话十分满意，起身道：“给他们所有的人每人五百两安家费，让所有的人都到保定等着。”
那人愣了一下道：“爷要离开景陵？”胤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爷做什么要向你汇报？”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办！”那人闪身出去，胤祯独自一人在书房里眼中射出怨毒的光芒，“好四哥，你想不到弟弟还有这一招吧。额娘的死还要算在你头上呢。皇阿玛...儿臣一定会为你杀了那个杀父弑母的逆子的。”
胤祯秘密离开皇陵的同时，一封密信传进了京城的廉亲王府。胤禩看着手上的密信笑道：“小十四，你倒是果然没有让你八哥失望啊。竟然自己出了皇陵。”站在胤禩身边的是忠心耿耿的总管，“爷，这事儿...你管吗？”胤禩随手将密信丢进香炉里摇头道：“我那皇帝四哥离京前都给我下了通牒了，爷也不是没事儿自己去找死的人。”总管不解得道：“爷觉得十四爷会失败？”
胤禩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该不会到现在还以为小十四那个笨脑子斗得过当今皇上吧？若不是得到默许，他连皇陵都出不去。”总管惊讶道：“爷的意思是说是当今故意放十四爷出去的？”胤禩点头道：“若不是如此，他想要小十四的命还得花些心思想借口呢。毕竟小十四是在西北立过战功的，军中名声不弱于十三。被贬去守陵已经让一些旧部不满了，若是无缘无故的赐死只怕是不行的。何况...我猜皇帝四哥一点也不想赐死他。他应该想要杀了他吧。”
总管担忧的看着胤禩，当今皇上是个比先皇更不好糊弄的铁腕皇帝，他实在有些担心主子的安慰。
感觉到总管担忧的眼神，胤禩笑道：“不用担心。我也想开了。不跟他作对就是了。不过...没有人规定爷不能看看戏吧？倒是小九......”轻轻按了按眉头，胤禩第一次脸上出现担忧的神色。他没有忘，小九被囚禁在保定。四哥这一趟出去就要经过保定，万一...小九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