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虎牢关和廊坊在北疆铁骑的进攻下已经土崩瓦解了,当年司马错制定了两城的防御可是得意了很久的,而他的得意之作竟然还是失败了。
“城池防御需要因地制宜,虎牢关两侧狭窄,根本就无法建造围城。若是让本宫去修缮虎牢关的防御也是没有办法的。”燕凌倒是相当谦虚,所谓围城也不过是她借鉴了别人的创作而已,而且山海关前方一马平川,只能建造石城阻挡北疆铁骑的推进。
“若是让公主主持虎牢关防御,公主会怎么做?”司马错却是很较死理的,他追着燕凌询问起来。
沙侯也在一旁目光灼灼的看着公主,经过最近几天在武隆城的见闻,他发现公主真的不是传说中的那样荒淫残暴没用,反而是一个大有作为的公主,甚至沙侯还把燕凌和昭烈帝做了比较。她们母女有相同的荒淫之处,也有相同的霸道和权力欲望,而燕凌在这一方面似乎比昭烈帝更甚呢。
司马错一直都是沙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为信赖的人,当他得知司马错为公主效力时,沙侯是震惊的,所以便迫不及待的从城中出来寻找,好亲眼看看司马错是否真的为公主效力。
而今他看到了荆水边为公主工作的司马错,从跟司马错的谈话中他也感觉出了司马错对公主的推崇。
“虎牢关易守难攻,两侧成峰,道路狭窄,唯有加高虎牢关的城墙,然后在两侧山峰上林立碉堡!”燕凌想也不想的说道。
燕凌对于历史上的虎牢关有一定的了解,所以说起虎牢关的防御自然是手到擒来,毕竟这是先人经过无数的试验之后才确定的关口防御策略,定然是最为成功的防御手段。
“加高城墙也需要有个限制吧?”司马错还没有从这个时代建筑的约束中跳出来,在这个时代,不仅认知和习惯束缚了他们,而且知识和科技程度也阻碍了他们的想法。
“嗯,只要加高虎牢关的城墙就行,让城墙左右与两侧山峰相连,主城墙则最好能够高出两侧的城墙!”燕凌说的异常肯定。并且心安理得的享受空善在旁的服侍,原本是有两个宫女服侍燕凌的,但是那两胆小的宫女都被空善给瞪回去了,他乐颠颠的服侍着燕凌,心情好极。
司马错和沙侯面面相觑,他们觉得公主的想法虽然大胆,但是也太奇妙了,而且…有些不切实际。毕竟城墙的高度定然是有限的,因为城墙就是石头的堆积,当你垒到一定程度之后必然需要考虑城墙的承重性和垂直性,城高易倒,这是不变的真理。
“司马先生是在怀疑我们公主的话有错吗?!”空善立刻在一旁哼道。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能够好好的讽刺下司马错,空善自然不会放过了,关于建筑,空善是不懂的,反正他觉得公主所说的肯定是正确的,别人不应该怀疑!
“只是…城墙十丈便需要地基三丈,墙面宽三丈,否则地基不稳,容易倒啊!虎牢关两侧的山峰高达十余丈,若是建造的城墙超过山峰高度,那城墙的厚实程度便不是虎牢关能够承受的了。”司马错本着学究认真的态度,很疑惑的说道。
“司马错,你是在质疑我们公主吗?!”空善立刻就跳了起来,戟指司马错,气势汹汹。
“空善,你安静一下,质疑是学术前进的动力!”燕凌不耐烦的皱了皱眉,示意空善坐下来。
空善见公主脸上闪过不耐,立刻乖巧的坐在燕凌身边不说话了,只是一双眼睛却仍然虎视眈眈的盯着司马错。
沙侯将燕凌的表现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得又给公主加了几分,不为属下的言行所动,坚持自己的想法,这是一个英明的上位者必须拥有的素质!
“公主,我只是奇怪如何加高城池而已,没有其他意思!”司马错的胃口被调了起来,他才不管一边叽歪的空善呢,逮着燕凌问道。
“城墙的高度增加的时候可以在其中树立钢筋,或者是铁棍的,而且横切面上也可以用上不易折断、坚硬的金属,这样便可以保证城墙的坚韧性和垂直性了!”燕凌淡淡道。
这算是燕凌的一个突发奇想,毕竟古代是没有人用钢筋的,只不过燕凌经历过钢筋混凝土的时代,对高楼大厦内部的构造也相当好奇,所以了解一下,而且她也觉得把这种方法用在城墙建设上没错。
“公主…高明!”司马错听完燕凌的话,足足呆愣了半晌,才悚然的开口道。
虽说古代的冶炼术有限,但是还能够做到制造出笔直铁棍的,且不一定非要把一根铁柱的锻造到十余米长,完全可以才从错别有位的方式加固。
只要在城墙里面缠上笔挺的铁柱,那城墙的垂直性和坚固性的确可以得到保障!
“只是这样一来便需要耗费大量的铁吧?”沙侯却是有些怀疑,他虽然也敬佩公主的大胆想法,但也是需要考虑成本的。
“是需要耗费大量的铁,本宫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不要当真,哈哈~”燕凌毫不在意的大笑起来,示意众人吃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而燕凌越是如此,沙侯便越发觉得公主高深,这个女人随便一个想法便足够震惊到司马错!也无怪司马错心甘情愿的为她工作了,听说她要进行什么南水北调,要知道燕国南部地势较低,而北方却是高一些的,要把地势低的水调到高处去,这种想法便足够让人惊悚了。
可以想象一个南水北调会耗费多少人力和财力,现在的燕凌只是一个公主而已,她的手笔竟然这么大,真不知道她若是登基,她会把燕国弄成什么样子、
虽然公主的想法的确是太过大胆了,但是沙侯也承认,如今的燕国就需要这样大胆的领导者。燕国已经烂到骨子里了,若是不彻底的换血、彻底的折腾,燕国是不会起死回生的。
“公主的计策天下无双,司马错佩服!”司马错却是认真起来,他认真的端着酒杯,恭敬行酒礼之后一饮而尽,然后便起身道:
“吃饱了,该去工作了,公主今日调给我河工,今日便可以动工先将荆水引到武隆城去!”
司马错兴致勃勃,干劲十足,说完也不等公主答应,掉头就走,显得十分无礼。空善的臭脾气上来就要呵斥,但是见公主不介意的样子,他便只能低调的保持沉默了。
“听说公主今晚要宴请韩恒?”沙侯看着走远的司马错若有所思,忽然转头看着燕凌问道。
“嗯,若是侯爷有时间请来赴宴。”燕凌点头。
“那就打扰了,明日本侯便启程回并州,今晚便作为践行向公主告辞!”沙侯很高兴的答应。来武隆一趟本应该多住些时日的,只不过沙侯却觉得没有住的必要了。
既然连司马错都甘心为公主出力,何况自己呢!
天下才半在司马错!大儒的选择岂会有错,沙侯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耗在这里了,听说并州的战事相当顺利,他也该回去收拾烂摊子了,这次北疆可真是坑苦了沙门,沙门苦心经营的并州几乎毁于一旦。
“沙侯走的这么着急?何不多住几天?”燕凌有些惊讶,沙侯来到武隆城之后自己跟他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其实燕凌还是挺喜欢这个老侯爷的,他身上有着岁月沉淀的精华更有着军人的刚毅,很合燕凌的胃口。
“哈哈,公主慧眼识英才,听说驸马在并州立下了大功,本侯若是回去的早还能够见到驸马统军的风采,况且,并州经此一战创伤甚大,本侯也需要回去了。”沙侯的前半句话中尽是夸耀,但是后面一句话中却带着说不尽的沧桑和疼惜。
并州也算是沙侯的一个孩子了,在那个地方驻守那么多年,岂能没有感情!
燕凌明白沙侯的心思,她沉吟半刻,冲着沙侯笑道:
“本宫敬重沙侯、沙门忠烈,只要本宫一日掌军、掌权,并州便永远是沙门的封地,世袭永悌!”
“谢公主!”沙侯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低头谢恩,心中却是无法平静:公主此言便代表了公主的态度和立场,燕国非她莫属。
其实这样也好,燕国皇室真的没人了,燕凌注定成为唯一的继承人,而且公主对沙门不弃,便能够保证沙门的地位。
“本宫还有事情先走一步!”燕凌温和的冲着沙侯笑笑,然后也不理会空善,直接起身上马离去。
空善无比怨念的看着走远的公主,小心肝受伤乱颤,无耻的司马错、该死的沙侯抢夺了自己在公主心目中的位置。
“公主,今晚我回去住,要不要让司马先生一起去!”空善忍不住了,眼见公主已经骑上了战马准备离开,他立刻冲着燕凌大喊道。
正打算跟司马错说话的沙侯听到空善的话不免一愣,心中疑惑,难道空善是公主的男宠吗?虽然见公主的确英明,但是公主有男宠却是事实的,尤其是沙侯初见空善便被他的美貌给震惊到了,而且刚才吃饭的时候空善这货就像是妃子一样“小鸟依人”的凑在公主身边,难免不让人想歪。
再看现在空善一脸奸情的看着公主,还要今晚同宿!沙侯心中愕然之余连忙错开了目光,不去看更不去管和想公主的私生活了。
“嗯,今晚带着司马先生一起回来!”燕凌扔下一句话打马离去。
空善立刻猥琐的凑到司马错身边,笑道:
“小错啊,今天别忙到太晚了,公主在等着咱们呢!昨天公主给你送了一件衣服,我担心你在河边穿脏,所以没有给你!晚上回去的时候给你,今天公主要宴请西蜀的韩恒,咱们可不要给公主丢脸啊!”
空善一脸以公主身边男宠自居的模样,说的相当带劲。而且“不给公主丢脸”这话相当有杀伤力,什么样的人才不给公主丢脸呢?自然是亲近之人了,也就是男宠!
沙侯在旁边看得一脸愕然,他本来是以为司马错是因为公主的睿智才跟随的,现在看来这里面似乎有些猫腻啊!而且司马错在公主身边没有任何官职却能够得到公主的信任,不得不说其中有奸啊!
想想也是应该的,司马错已经三十岁的人了,却仍然没有娶亲,若说先前他是因为颓废不在乎,但是现在却不同了啊!他不娶亲难道是因为忙吗?难道不是因为公主吗?
而且刚才公主还亲自给司马错送饭!公主是什么样的人,凭什么给司马错送饭!他们两人…
“司马先生,本侯回城还有些事情,今晚宴会的时候见了。”司马错奇怪的看了空善一眼,却见空善傲然冲着自己一笑,那笑容说不清道不明,让沙侯十分意外。
“好!”司马错一开始工作就什么都忘了,也不去想身边的沙侯说的话中有什么含义,更不去管沙侯什么脸色,他只是淡淡答应一声便又忙着测量水位和流速了。
沙侯还想跟司马错说点什么,空善已经凑了上来,拉着沙侯便走,一边道:
“侯爷,您千万不要在意,小错一工作就这个样子,若是侯爷还有什么话说完全可以等到晚上的,小错晚上都是住在公主行宫的。”
“呵呵,晚上就不好麻烦司马先生了。”沙侯愕然之余只能苦笑拒绝,让自己晚上去公主行宫找司马错?自己可没有那么不长眼!
虽然沙侯觉得司马错不是那种为了美色不顾一切的人,但是公主绝丽姿色无双,任何男人都会忍不住的多看两眼,难道不是吗?!司马错喜欢公主也没错的。
哎~看来自己果然是老了啊,沙侯心里苦逼,自己只是比司马错大十几岁,便很不了解他的想法了呢!就像他愿意给公主当男宠一样!
122 公主近宠
燕凌回城之后很意外的看到了王子珍,分别多日不见,他明显的瘦了。
王子珍就等在武隆城门前,身后跟着大队的亲兵卫队,武隆城大小官员全部整齐的列队在城门前、以梅修为首恭敬的站着,默默的看着这个在公主身边最有权势的“男人”!
“公主,您出去怎么就带这么点人!出了危险怎么办?你们这些侍卫真是该死,为什么不多派些人跟着!”
王子珍左等右等,终于看到燕凌骑着战马带着数名亲卫从河边回来了。激动的王子珍连忙跑了上来,亲自为燕凌牵住了战马,王子珍一动,他身后一百名亲卫立刻跟着上来,行动迅速,场面相当壮观。
以前公主出行千名铁甲军开道,而现在公主的私兵已经有十余万,出行竟然只有这么几个人跟着,王子珍自然意外了。
“王子珍,你怎么来了?别责怪这些亲卫了,是本宫不让那么多人跟着!”燕凌立刻从战马上跳了下来,眼看着王子珍还在冲着自己身边的亲卫瞪眼,燕凌便哈哈笑道。
王子珍不顾自己身上的风尘仆仆,忙着为公主打扫凤袍上的灰尘,一边怨念道:
“公主好狠的心,把奴家一扔就是一个多月,可想死奴家了!”
“哈哈,本宫出来风流,哪能拖家带口,自然把你留在城里看家了!”燕凌大笑。
王子珍怨念的看着燕凌,见她比以前清瘦了好多,立刻心疼道:
“这些该死的厨子难道没有给公主做好吃的补品吗?!奴家不跟在身边这些厨子就翻了天了!”
王子珍没有跟在公主身边服侍,觉得那些服侍公主的人都不靠谱,怎么想怎么心烦,公主多么宝贝,这些人伺候起来竟然还不上心,没有把公主伺候的白白胖胖的,就是这些人不好。
“好了,以后你就给本宫做厨子吧,我知道你做的饭菜最好吃!”燕凌也有些心疼的看着王子珍,把他留在凤城实在是逼不得已,想来凤城中的事情也够他忙碌的,看他都瘦了。
“公主就知道打趣奴家!”王子珍甩着浮尘,轻轻给燕凌弹掉了身上的灰尘,做幽怨状。
城门前所有的官员就那么傻乎乎的站着、看着,一个个想死的心都有,他们可以看到公主调戏男宠,但是想不到公主跟太监也可以这么暧昧。
“凤城里的事情都交给影子和司马成打理了,公主就放心吧,而且最近昭烈帝的身体很不好,早已经不上朝了,奴家可以留在公主身边好好伺候着!”王子珍搀着公主一边朝城中走着,一边肆无忌惮的说道。
司马成乃是三朝元老,要让他帮忙照看凤城中公主的产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王子珍就迫不及待的赶来服侍公主了。
城门前的官员再次侧目,昭烈帝身体不好?快驾崩了吗?公主要做女皇了吗?而且司马成不是当朝丞相吗?也是公主手下?他已经投靠公主了?老丞相火眼金睛定然是不会看错人的,这些人也在算计着自己应该如何向公主表决心。
“陛下的身体要紧吗?”燕凌习惯性的问道。
王子珍瞥了公主一眼,见公主的确实在担心昭烈帝,他心里苦逼的叹了口气,小声道:
“还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放心吧,昭烈帝的身体没有大碍的。”
燕凌沉默的点头,不说话了。
王子珍瞧公主似乎不高兴了,便说件高兴的事给公主听,道:
“皇甫家的老太君听说皇甫珍活着回来了,身上的病一下子全好了,奴家来之前还见过老太君了呢!老太君的病好了之后小宝便被接回去了,现在奴家可是闲人一个,就专门来伺候公主了。”
这件事情的确让燕凌高兴了一把。燕凌的心情不禁好了许多,问道:
“皇甫玉养在凤州的大漠马还有吗?还有,听说皇甫轩出关深入了北疆腹地,有消息了没有?”
“公主惦记的都是这些!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公主留在京城的闵氏兄弟吗?!”王子珍幽怨的说道,大有怨念公主三心二意,不管这些男宠们的死活。
闵青竹被公主狠心的扔进了虎贲营,而闵青枫则是被赶去了幽州,前段时间闵青枫刚回来,王子珍看着他都瘦了一圈,而且也黑了好多,原来是多么标致的人物啊,就这么被当成士兵和斥候用,王子珍都心疼呢!
“那些人我养不了,手下的兵都快养不起了呢!”燕凌开始叫苦。
“公主就知道养兵,您都不知道现在朝中老臣们都巴不得公主可以带着私兵去扬州呢!公主啊,您的私兵太厉害了也不好,遭人惦记啊!”王子珍满脸愁容。
虽然朝中的大臣都不足为惧,但昭烈帝若是一道圣旨下来,让整个荆州参战,那公主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现在公主还不能公开抗旨啊!
“本宫就不怕他们惦记,就怕他们不惦记呢!你给陛下上道折子,就说本宫今日便出动水军攻击南唐!”
燕凌才不怕这些,她的私兵就是要让朝中的那些勋臣们知道,只有勋臣们重视自己私兵了,自己才能大方的在各地征收军饷,而且还可以从昭烈帝那里弄点银两。
燕凌的小金库实在不多了,十余万私兵光靠自己是支撑不下去的,希望朝中那些老臣们在念着自己私兵的时候也能给陛下或者户部提个醒,让他们操心一下自己私兵的军粮。
“散了吧,都散了吧!梅大人,奴家有话跟您说,您一起跟来好不好?”进城之后,王子珍见那些官员都在身后跟着,他挥手像是赶鸭子一样把所有的官员赶开,却唯独将梅修给留了下来。
王子珍跟在公主身边,对待官员不上心早已经成了习惯。燕凌也没有觉得王子珍的做法有什么不妥,而梅修却是刺头的上来就道:
“请公主责罚王子珍,他只不过是一个太监,却对朝廷大臣吆五喝六,置我大燕官员于无物,此等歪风必须制止!”
梅修的话相当严厉,且当着王子珍的面说话一点都不讲究,相当于直面斥责了。
“梅大人言重了,王子珍不过是传本宫的命令而已。”燕凌呵呵笑着,跟梅修打哈哈。
梅修一脸严肃,咬住王子珍不放松,执拗道:
“公主不可包庇他!公主刚才并没有让王公公传话,众位官员可以作证!”
梅修说着便要拉周围那些大臣上来作证,可周围的大臣们早就跑光了,梅修这货不怕死的得罪公主,他们才不跟着起哄呢,要死他一个人死去,这些大臣可不傻。
那些腿脚慢的大臣使出了吃奶的劲跑,一边跑心里一边骂:该死的梅修要死非要拖着他们,也不看看王公公是什么人,他也敢说!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们这些狗官,跑的倒是快!不用你们作证,本官也要说下去!”梅修不屑的大吼一声,转头便要继续质问王子珍,却见王子珍忽然跪倒在公主面前,恳切道:
“刚才老奴僭越了,还请公主责罚!”
“…”燕凌沉默不说话,只是拿眼睛看着梅修,见梅修正奇怪的盯着王子珍看,似乎他在看王子珍是真的谢罪、还是装模作样。
“对!王公公所言不错,必须治他的罪!”梅修跟在在旁添油加醋。
“公主,不守礼无法成方圆!老奴认罚!”王子珍大声说完,扬起耳刮子便朝自己脸上打来,他下手倒是狠,一巴掌下来便打得自己满嘴流血,显然是下了狠劲的。
燕凌刚想上前制止,梅修却突然冲了上来拦住她,恳切道:
“王公公必须受罚!公主不用亲自动手,他既然自愿就让他自己动手吧!”
你妹的动手,老娘只不过想上去拦住王子珍,不要他自残,老娘可没有答应要处罚王子珍。
“公主若只想做公主可以纵容王公公,但若是您想做君王,就必须处罚王子珍!”梅修自然明白燕凌在想些什么,他也知道自己是拦不住公主的,便只能跟公主讲道理。
燕凌闻言,不免怔然,她忽然想起了昭烈帝身边的孙穆恩,这个太监头子虽然是被自己弄死了,但是生前孙穆恩的确是很守规矩的,对任何人都甘用低姿态,也正是因为孙穆恩如此收敛才让他承皇恩不衰,且朝中大臣无人因为私怨而状告孙穆恩,或者是下黑手。
现在对王子珍的处罚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燕凌陡然明白了,但是即便明白并不代表她愿意。王子珍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太监,可以说比昭烈帝这个生母还要亲切好多,眼看着王子珍受罚,燕凌怎能高兴?!
王子珍仍然在打自己耳光,甚至打得满嘴流血,打掉了一颗牙齿。燕凌看的心疼。
“够了!下不为例!”燕凌看不下去了,大吼一声制止了“自残”的王子珍。
梅修在旁看着王子珍自己打自己挺惨的,也就当是处罚了,所以便不说话的站在一旁装死人。他是知道公主生气了,不过公主生气管他什么事,生气伤身也伤不到自己。
燕凌气呼呼的看梅修一眼,见这货一脸淡定的站在一旁看热闹就生气,便大声道:
“梅大人忠诚直言有功,从此封赏为公主府知事!武隆同知职位暂且由别人代替!”
公主府知事这官可大可小,当初方敏芝便是做的公主府知事,那可是管的相当多,权利相当大,只不过若公主不给你放权,这官知事只不过是个闲职,屁事没有,就当光杆司令吧。
这也算是燕凌对梅修的“报复”和降职。毕竟武隆同知虽官小却是有实权的、燕凌知道梅修处罚王子珍没错,只不过她心里仍是生气的,便忍不住的想要剥夺一下梅修的实权。
若不如此,燕凌觉得对不起王子珍,这个衷心的老太监不应被这么对待!自己应该为王子珍撑腰的。若在这件事情上自己不能有所表示,那以后其他的官员们也会肆无忌惮的攻击王子珍。
“多谢公主封赏!梅修感激涕零!”梅修岂能不知道这是公主对他的“处罚”,但是这货却是一脸兴奋的拜倒了,他是真的拜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