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这么想就好。”秋蕊香欣然一笑,“这事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入宫请安是免不了的规矩,然后你就可以在庆王府闭门不出了,新娘子两天后回娘家时,这事便了了。”
“嗯。”能早点了结便好,赵剑秋还惦记着都察院,“那这两天我能回都察院露个面吗?”她现在可是左副都御史,不能总玩失踪呀。
秋蕊香微微皱眉:“那我问你,对你而言,天暮和工作,哪个比较重要?”
“一样啊。”赵剑秋回答,她努力工作不就是希望能帮上江天暮吗?
可秋蕊香好像不满意她这个答案,索性拉赵剑秋在旁边凉亭里坐下。“我干脆就直说了,你不能就当庆王妃当到底吗?我们可以让左副都御史消失,这点绝对没有问题的。”
是,赵剑秋相信秋蕊香有这个能力,但问题是她和江天暮之间不可能,所以她还是摇摇头:“可我还是打算当御史。”
秋蕊香叹气:“你可能觉得我管得太多了,但天暮是我弟弟,我不喜欢皇家的人,只有这个弟弟例外。”
“这个我明白。”赵剑秋当然不会怪她,当初秋蕊香的热心还救过自己的命呢。
“你不明白,”秋蕊香摇摇头。“我们莫家都欠这个孩子的…”
当初莫步香是为了劣王的事而死的,她虽然无法正式和宣和帝在一起,但却是宣和帝最爱的女子,对于她的死,宣和帝嘴上是没说什么,但心里却下定决心要为她报仇。所以皇城叛变那一晚,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劣王,包括对方拿他的儿子当人质。
“我娘亲抢了他**的宠爱,我又分走了他的父爱,最后还害得他差点儿没命,我们母女都欠他的,”秋蕊香难得这么郑重,“我从没见过天暮对哪个女子这么认真,所以才把希望寄在你身上,希望你能让他幸福。”
庆王还真是可怜,但她和江天暮,“他注意我不过是…”赵剑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前世的事根本不能说。
“我还是带你去兴庆宫吧。”秋蕊香站起身。

兴庆宫,赵剑秋来过很多次,并不陌生,不过由于庆王大婚要搬出宫居住,连并这里的太监宫女也带走不少,兴庆宫又有点冷清的样子。
秋蕊香也是轻车熟路的进内宅,原来放摇车的那间小屋这回倒没有上锁,她边开门边说:“这里的东西都要搬去庆王府,包括我父皇原来放这里的一些物品。”
那说明宣和帝打算将“宴”也交给庆王了,赵剑秋还是忍不住回忆起那个冬夜,她找到江天暮的时候,他的背影格外孤独…
“这些东西本就是他要我帮他拿回庆王府的,”秋蕊香从里面的秘室拿了两个箱子出来,打断了她的思路。
“想不想知道这箱子里有什么?”秋蕊香问道,但没有等她的回答,自顾自就开箱,没有钥匙就干脆把匕首开。
“秋姐姐…”赵剑秋不得不开口,没有这么开箱的吧?
“放心,天暮不会心疼一个箱子的。”秋蕊香可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她打开箱子。拿出一大堆资料,然后找到自己需要的那份,“你要看吗?”她对赵剑秋扬扬手中的东西。
赵剑秋摇摇头,未得到江天暮同意,她不会动他的任何东西。
“即使这是与你们都察院有关的,你也不在乎?”秋蕊香带着点诱惑的问道。
都察院的?赵剑秋想起了陈南,他也是“宴”的成员之一,还有谁也是?这的确是诱惑,但她仍然摇头。
第一百二十七章 庆王妃
赵剑秋现在都察院工作。知道身边的同事是否还有另一种身份,的确是一种诱惑。但赵剑秋放弃了这种好奇心,原因也简单,就算她不知道,江天暮也不会利用“宴”来害她,他要她的命,一句话她便双手奉上。
秋蕊香笑了:“和你开玩笑的,这些都是天暮让我交给你的。”为了让赵剑秋相信,她特别从怀中拿出一把小巧的钥匙。
没计较她的玩笑,赵剑秋只是有些奇怪:“天暮为什么把这个都察院的人名单给我?”这莫先生不是“宴”的负责人吗?他能同意?
秋蕊香这回很严肃的更正她的说法:“不是都察院,是全部‘宴’的人员,天暮都要交给你,从今往后,你便是‘宴’的负责人了。”
“什么?!这不是莫先生负责的吗?而且这不是皇上的…”赵剑秋受宠若惊,也大吃一惊,这么重要的队伍。
“父皇私人的亲信是秘使,代号叫做‘牡丹’,其负责人是谁我现在还不知道,那才是他压箱底的宝贝。这个‘宴’是我大舅舅闲得无聊训练的,父皇并不在乎,当年就说他玩腻了随时可以解散。现在传给他宝贝儿子,父皇偷着笑都来不及,哪能不同意?”秋蕊香是一直在好奇“牡丹”在谁的掌握中,是李公公?是宇文康?还是其他人?她和江天暮猜了好久,仍没有答案。
闲得无聊就能训练出这些人?赵剑秋看着桌上的两个小箱子,就像是看着两座大山,“我怕我不行…”她怎么能比得上莫步青?想起莫步青随随便便那么勾唇一冷笑,就那么大气场,她能镇得住他训练出来的人?
“没关系,我那大舅舅一天至少有十一个时辰是在专研食物,包括梦里,对公事他没有你十分之一的用心,他能带好这些人,你一定更可以。”秋蕊香安慰她,鼓励她,却突然话题一转,“不过天暮这么信任你,我倒有些出乎意料,你又不是他什么人?”
她是他的犯人,是他的债务人,他应该防着她才是真的,赵剑秋对这份信任,格外感动也格外沉重。
“所以我才开玩笑的,就是想试试你,你不会向天暮告状吧?”秋蕊香忽然就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不会。”赵剑秋对她变脸的速度有些不适应。
“那就好。”秋蕊香马上就破“涕”为笑,不过她的笑容还没有收起来,就听门口另一个人也笑着接口道。“也不用告状。”
出现在门口的不只有江天暮,还有闻人方,不过该这么说话的,当然只有江天暮了。
看到自己夫君过来了,秋蕊香马上奔向避风港:“安儿呢?你把我儿子扔哪里去了?!”
“安儿被父皇抱着,舅舅也在。”那两个人,闻人方一个也惹不起。
“所以你就把我儿子扔在那儿,自己逃跑了?”秋蕊香瞪大眼睛,这个男人分明是“卖”子求荣!
闻人方无奈的瞄了旁边看戏的江天暮一眼:“是庆王让我陪他过来,找公主和庆王妃的,他说这里有东西你们女人拿不动,交给别人拿他又不放心。”听上去是信任,但说白了就是让他当搬运工,可这个小舅子他一样得罪不起。
“东西在这里。”秋蕊香马上就把箱子交给他,“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来,不着急。”她挥挥手,想溜。
“姐…”江天暮拖长言叫住她,指指箱子,“盖子还开着…”
“呵呵…”秋蕊香笑得尴尬,同时又白了自己夫君一眼。开着你也不会盖上,没眼色。

“想不到闻人侍郎也有这一面…”当初那运筹帷幄、不动声色的大总管如今成了妻奴,赵剑秋真是感慨。
“他自己愿意。”所以江天暮才不同情他。
那对真夫妻在前面走着,不时便可以看见秋蕊香被哄得笑逐颜开,的确不用人担心他们的婚姻,而自己这对假夫妻…赵剑秋看看旁边的江天暮:“皇后娘娘很生气吧?”
“还好,她是聪明人,知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江天暮淡淡的道,没提自己费了多少心机才保全卢家人。
“宴的名单还得放在我这里,所以你这两天在庆王府的时候背熟它,等卢家的事一了,我便带你去熟悉那些人。”江天暮嘱咐她。
赵剑秋正想问他这件事呢:“为什么把‘宴’的名单给我?子敬应该才是专业人氏吧?”
“子敬负责藩王,他忙不过来的,柳易生将来要管理全天下的财政,闻人方管理全天下的人事,周欢则掌握兵马,权利已经不小了,”江天暮对自己的班底早打算好了,出于平衡的考虑,他也不会让某一个人的权势太重。
赵剑秋点点头,他分析的有道理。
江天暮接着又说道:“再说除了子敬,我最信任的也只有你了。”
“?”这点倒是赵剑秋想不到的,她和他?警察会信任犯人吗?
没等赵剑秋想好怎么回答或提问,就听前面秋蕊香突然大声打招呼:“太子、太子妃,今天也进宫了?”
江天暮马上牵起赵剑秋的手,小声告诉她:“太子妃见过卢家小姐,所以你不要开口,有事我会应付。”
太子妃居然还见过卢家小姐?!这下赵剑秋不可能不紧张了。她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事皇帝皇后都知道了,暴光了也没太大关系,所以用不着那么紧张,镇定下来…
看着应天宏带着太子妃过来,江天暮不慌不忙的施礼:“大皇兄,大皇嫂。”赵剑秋也跟着行礼,但没有开口。
她不出声,但蒙着面纱的脸难免让人更好奇,应天宏没说什么,太子妃开口道:“卢小姐,不,庆王妃这是怎么啦?”
“昨晚喝酒喝的,她脸上起酒疹了,嗓子也有点沙哑,女人爱美嘛,这不,非要拿面纱遮上,说什么也不肯拿下来。”江天暮眼也不眨,说得跟真的一样。
太子妃果然相信了,掩唇而笑:“好可怜的新娘子,可是交杯酒哪能不喝,好在酒疹消得也快。到明天便没事了。”
听这话,太子妃和那卢小姐可能还挺熟,赵剑秋更不敢开口,只能点点头,还得注意不让面纱掉了。
“太子和太子妃要去哪里?”秋蕊香过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我们去向母后请安,皇姐这是去哪儿?”虽然仁和公主名义上是义女,但她得宠的程度却更胜过别的公主,太子妃对她可不敢怠慢。
“我们送庆王妃回宫,也是刚从母后的坤宁宫出来的,母后正好有空,你们快去吧。”秋蕊香打算分道扬镳。
应天宏却看向闻人方手中的箱子:“这个是什么?”
“皇上赏赐庆王和庆王妃的。”闻人方从容不迫的答道。江天暮没把这些文件混在别的行李中运出宫,而是这么堂而皇之的捧出去,为的就是不让别人检查,皇上赏赐的东西,谁敢打开!
这么公然捧着走,反正不会让人疑心,应天宏是不快,但只因为宣和帝偏心庆王,倒没有猜出这箱子装的是什么。
“那大皇兄、大皇嫂,今天府里可能还有贺喜的客人来,我们先告辞了。”江天暮拱拱手,拉着赵剑秋走了。
应天宏皱眉看着他们走了,然后招呼太子妃:“我们也去坤宁宫吧。”五年前自从突然冒出来这个弟弟,母后的注意力就不在他身上了,但他更明白,绝不能失去皇后的支持,所以进宫请安的次数增加了不少,不过庆王就住在宫里,比他更方便,但现在庆王终于出宫建府,两人可以重新较量了。
太子妃答应着和他往前走,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又看。
“你在看什么?”应天宏有些不快,这个妻子其实很贤惠,又是那种把丈夫当天的女子,让他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但他总是忍不住拿她和前太子妃相比较,那个笑起来带着些男儿豪气的女子,失去了才知道再也找不到类似的了。
太子妃不知道他在做比较,只是说出心中的疑惑:“我在看庆王妃,她好像比以前高了点?”记得以前卢家小姐和她身高差不多,现在怎么低着头还和她平视?
身高还能突然增加?应天宏也好奇的回头,不过江天暮带着“庆王妃”已经转过墙角了,连个背景都没留给他。
应天宏又皱皱眉。

江天暮和赵剑秋倒是顺利回了庆王府,秋蕊香不放心自己的儿子,送他们出宫门便又回宫了。
谁都知道今天庆王和庆王妃要回宫向皇上皇后请安,府里没有客人等着,不过贺礼倒是堆了不少。
江天暮让人将礼物都搬进书房。然后只留下赵剑秋:“你在这里背名单,我在这里点礼物,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我,你放心,都察院那边我帮你请好假了,我告诉于平均,庆王有事让赵御史帮忙。”
她最不放心的便是都察院那边,赵剑秋这才摘下面纱长舒口气,还是江天暮知道她最挂念什么,不像秋蕊香,半天也说不到点子上。
不过眼前这两箱子的文件也颇有分量,她当初只担心两天时间太长耽误工作,现在却觉得两天时间太短怕记不了那么多。
“挑重点,先记他们的弱点,这样才能镇住他们。”江天暮也知道两天时间太短了,可以后赵剑秋出入庆王府就不大容易了,只能尽可能指点她。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在乎
其实交给“宴”的名单给赵剑秋。完全不用这么着急,但之所以让她两天内就熟悉这些,不是江天暮不近人情,事由还在莫步青身上。
这个“宴”,成立的时间正好在江天暮五岁那年拜莫步青为师后,虽说这个队伍服务的人是皇帝,但时间上的巧合总让江天暮觉得这是自己师父给自己准备的礼物。
对迟早会收到这份“礼物”,江天暮心里有准备,也不打算拒绝,但他没想到莫步青会把“宴”送给他当新婚的贺礼,即使知道这婚礼是假的,送礼物的人仍坚持。
坚持也行,你给个接收的过程啊,可莫步青的态度却是送出的礼等于泼出去的水,你收下也好,扔了也罢,都与他无关了。
江天暮当然舍不得扔了,他只能尽快接收这些人,而能被莫步青相中的,自然也都是些有性格的,拖太长时间接收。未免会让这些人心中不服。
好在莫步青在资料中记录了这些人的弱点,只要照着内容和他们谈天,短时间内还是能压住他们的,至于其中是否有需要清理的,这就由江天暮来安排了。
赵剑秋现在要做的,就是代表庆王接收“宴”,成为庆王的代言人,与那些秘密成员联系,派给他们任务。
这队伍遍布朝廷的各个部门,对江天暮的用处很大,而掌握官员们的弱点,也是都察院御史的工作,能得到这些资料,对赵剑秋个人而言,也是难能可贵的。
赵剑秋在书房背资料,江天暮就在旁边拿着礼单清点礼物。
庆王府也有宫里分过来的总管太监,不过江天暮就是喜欢自己清点这些东西,他自小便在天下首富的江家长大,稀世珍宝见过不少,当然不会贪图这些礼物,他之所以自己清点,是想从礼物上看出送礼者的用心,有多少人是心向着庆王的。
一个用心背读,一个用心思考礼物代表的含意,时间就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
等下人把午饭送进书房摆好退下,江天暮就放下手中的礼单招呼赵剑秋:“别看了。先歇会儿吃饭。”
“你先吃。”赵剑秋埋首于资料,抬头都顾不上。
江天暮摇摇头,走到她身边,抽掉她手中的资料:“先吃饭然后再看,你这样不爱惜自己,我可不敢把那么重的担子交给你了。”
“…”赵剑秋不说话了,走到饭桌前坐下,端起碗开始吃饭。
江天暮也过去在她对面坐下,“那些人的弱点你留心便可,如果他们对你表示依附,那倒也不用非揭露这些。”
赵剑秋点点头,她知道拿人家的弱点压制,不过是一时之策,并不能让人心服。
“你自己也要小心,别让别人反倒看出你的弱点来了。”江天暮提醒她。
赵剑秋夹菜的手顿住了:“你是说我女扮男装还有破绽?”自从她女扮男装后,她是尽量不保养自己,任凭风吹雨打日头晒,不过只要想活着,还得需要健康的身体,她还得吃饱喝足,不虐待自己。所以这张脸,少了起初宛露的苍白娇弱,多了几分她自己的健康红晕,让她照镜子时还是在担心。
江天暮很认真的想了想,才回答:“其实你这张脸要扮男人是有难度的,太女性化了,你只能从气质上补,现代的女子毕竟和古代的女子不一样,你举手投足的动作是这里女子学也学不像的,中性化的举止帮了你不少忙。”
赵剑秋认真的听着,她一直在担心这件事,来这个时空后,还是第一次有人帮她点评。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这个王朝也是个重男轻女的地方,”江天暮微笑,“这里的人根本想象不到,也无法接受一个女子打败天下读书人当上状元,还能入朝为官,他们宁可相信你是男生女相,也不愿想象你真的是女子。”
这就是自我催眠?赵剑秋倒是放心了,向来自我催眠更难醒过来,“说起状元,其实我应该向你道歉,这个状元本该是你的。”
天佑王朝科举的卷子是六年之后解禁,所以赵剑秋两年前也看过江天暮的考卷了,比起她用现代的理念东拼西凑的做答,江天暮的可是根据古代的地理状态,加上现代的环保观念,比她要有理有据。状元该是他。
“状元倒无所谓,不过如果不是太子凭私心选士,皇上也不会对他越来越失望,非要把我留在朝中。”江天暮才不在乎状元,他在乎的是自由。
所以这还是她的错,赵剑秋闷声吃饭。
“只要重生在皇室,皇位的争夺便是迟早的,这事我一岁时便有觉悟了,”所以他一边努力想逃,一边在人际关系上打基础,就为了以防万一。
“这事和你没关系,”江天暮不想再增加她的压力了,“是我表现得太优秀了,才会被当成下任皇帝来培养的。”这是他真心话,可要他一辈子都装傻扮愚,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赵剑秋笑笑,原本的太子和平王她都看不上,认为无论哪个为君都无法撑起天下,难得江天暮以庆王的身份重生,天下是有希望了,可惜他本人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你的弱点其实并不在女扮男装上,而是你受不了别人对你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对于别人不过是形容词,你却是真的在做。”江天暮把话题拉回来,继续点评。
赵剑秋沉默,她前世受到的关爱太少,所以格外看重这些,她承认江天暮看得准,不过,“有恩能不报吗?”总不能让她学习忘恩负义吧?
“我只是怕你被人利用。”江天暮说道。
“那你呢,你会利用我这个弱点吗?”赵剑秋勇敢的直视他。
“你说呢?”江天暮反问。
赵剑秋现在是在帮他,可并不是牺牲一切的帮忙,虽说江天暮是她的债主。但她如今没牺牲任何东西来还债。
她是选择站到庆王这边,可不少大臣也选择了,连皇帝都明白告诉她,庆王是其继承人,投靠未来的天子,是只有好处没坏处的。
至于她去湖北办案,这也是工作,她办成了湖北总督的案子,便升任为左副都御史,一点也没吃亏。
而这次假扮庆王妃,她得到了“宴”这支秘密队伍的掌握权。
江天暮对她,只是好像做生意,公平交易,她从没损失什么,“你要我办的事都会给我好处,你从没有利用我,只是让我欠你的债越来越多利息了。”其实赵剑秋倒希望他利用她,这样她才能还债。
“我利用你有什么好处?一切又不可能没发生。”江天暮夹菜吃饭,再不说话。
的确,事情已经发生过了,不是赵剑秋后悔就可以挽回的,而在目前这场皇位继承人的战斗中,她也不是他不可缺少的助力。
赵剑秋手又拿起资料默记,她前世已经把人家害得这么惨,今生就算还不了,能帮上忙也是好的。
江天暮这回没拦着她。

到掌灯时分,江天暮清点完毕,只留下一盒首饰,其他的让总管搬到库房放好。
“明天就会有人上门道贺了,你这个庆王妃还得扮下去。”江天暮提醒正在背资料的赵剑秋。
“既然是向新人道贺,那应该是夫妻两人都过来,那些官眷不知道认不认识卢家小姐?”就算女眷不认识,可那些官吏都认识赵御史,赵剑秋觉得自己完全有必要继续带着面纱。
江天暮和她想的一样:“你还继续装作出酒疹,他们上门主要是讨好庆王,倒不难应付,不过明天不用穿礼服。但你也得打扮贵气些,别让人说我亏待了庆王妃。”他笑着将首饰推到她面前。
很大气的首饰盒,檀木制成,上面还镶着美玉,“这也是卢家为女儿准备的?”赵剑秋问道。
“不是的,我不打算用卢家的东西,”卢家也不是贪官,准备女儿当王妃的嫁妆就花了不少,江天暮还打算以后想办法把东西都还回去,“这是我从那些贺礼和皇家的赏赐中挑出来,你看看,不喜欢我再给你换。”
赵剑秋才不会挑剔,她多少年都不穿女装,也从不注意女子该带什么饰品,她只是好奇江天暮挑了什么。
打开盒子,里面各种饰品一应俱全,金项圈、珠钗、玉簪、龙凤镯…唯独没有耳环,而且这些首饰都很精致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