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仲芳却是抱了喆哥儿给韦清眉贺寿,合了喆哥儿的双手让他拜韦清眉,喆哥儿笑嘻嘻地拜着,自感好玩。
众人见喆哥儿灵巧,都惊奇道:“才三个多月罢,可是聪慧。”
王琮极是喜欢喆哥儿,嚷嚷道:“喆哥儿是聪慧,认得我是舅舅呢,就爱亲近我。”
说的众人笑了。又轮着抱了喆哥儿一圈,这才还给夏仲芳。
王星辉也过来瞧了瞧喆哥儿,和夏仲芳说几句话,问了沈子斋的病情,这才归座。
一时自有人来报,说是沈子安来了。
有几位夫人便取笑道:“来了,未婚女婿来给岳母贺寿了。”
王瑜一下红了脸,心下却想着,待得太子登位,沈子安封了王爷,那时自己也是王妃,还不压下夏仲芳的?
自有人去迎了沈子安进来,沈子安只先过来给韦清眉贺寿,献了寿礼,笑道:“祝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众人起哄道:“什么夫人?该喊岳母娘了!”
沈子斋眼睛在席上一转,扫了夏仲芳和王瑜一眼,含笑道:“若我喊了,怕有人不依的,说道喊早了。”
他的话一出,王瑜的脸更红,一时微低了头,倒有些窃喜的。
韦清眉对于王瑜许给沈子安这件事,本来不愿意,这会听得沈子安贫嘴,莫名地,也有些不喜。又想及太子当年求娶她当侧妃,她借病推拒,及后嫁了王星辉,却给王星辉惹祸之事,一时对沈子安,更是没有好感。
众夫人其实也知道当年这桩公案,只如今皇上赐婚,却是做个和事佬,要让王家和太子府和好的意思,且沈子安来贺寿,更要打圆场,一时就纷纷开起玩笑。
这边是女眷座席,沈子安只说了几句话,自也行礼告退,过去见王星辉,坐到男客座位上。
眼见人来齐了,韦清眉便喊开席。
一时席至一小半,夏仲芳怕喆哥儿饿了,又怕奶娘不周到,只告个罪,自己抱了喆哥儿,带了奶娘到厢房中休息。
待奶娘给喆哥儿喂了奶,又换了尿布,哄着睡了,夏仲芳才松口气,嘱众人好好看着,她准备出去归座。
她适才带了奶娘丫头进来,现下只怕人少看护不力,只让丫头们全守着喆哥儿,她自己单独出去了。
且说沈子安喝了几杯酒,被人取笑一番是新女婿云云,一时略有酒意,便借故离席,走到僻静处散酒,正散着,就见不远处款款来了一位美人,可不是夏仲芳么?
沈子安藏到一边,眼见夏仲芳过来了,这才突然跳出来喊道:“王妃!”
夏仲芳吓一跳,瞅瞅四下无人,便不打算和沈子安说话,只点点头,绕过他身边想往前走。
沈子安有些酒意的,胆量更是上来了,一伸手拦住夏仲芳,笑道:“王妃,齐王中了两次毒,就是好了,身子也有限,你跟着他,真的没前途的。不若赶紧和离,跟了我罢!”
沈子安是太子二儿子,从小到大,被哥哥沈子兴压着,不能出头,他也知道,若是将来太子登位,哥哥也封了太子,他自是越平凡越好,因不知不觉,就有些自暴自弃的。至娶妻一事上,又被逼着要娶王瑜,明面上虽不敢抱怨,但背地里总不是滋味。这会喝了酒,莫名的,就有些想撤酒疯,想要调戏夏仲芳解恨。
夏仲芳见他拦着,只怕吵起来被人看见,到时自己又添多一条勾引妹夫的罪名,一时暗急,只倒退几步站着。
沈子安又逼近了两步,凑近道:“外间可是传言,说齐王先前中毒,已是不能人道,喆哥儿,并不是齐王的儿子,王妃,你何必假装贞洁呢?”
夏仲芳万万想不到沈子安在人前一副斯文模样,在人后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沈子安见夏仲芳俏生生站着,身段玲珑,比起王瑜,不知道诱人了多少倍,一时失神,只这样看着夏仲芳。
夏仲芳心下知道不妙,只急速转着心思,突然就柔了声音道:“待会被人瞧见,却是不好的。适才我往厢房去,那处西厢无人,你先往那儿过去,我马上就来。”
沈子安一怔,再也想不到,自己这么一出手,轻易就勾了夏仲芳上手。
夏仲芳瞬间,已是作了决定,今儿不给沈子安一个教训,枉为齐王府王妃了。
沈子安轻笑道:“王妃,你可别哄我!”
夏仲芳秋波一转,妩媚动人,含笑道:“来真的,你又不信了,叫人怎么好?”
沈子安突然就想起,夏仲芳是在乡下长大的,当时进了齐王府,甚至不惜当奶娘以接近沈子斋的,她那时不过十八岁,就敢给沈子斋喂奶,后来一步一步,就当了王妃。像她这样的,邀请自己到厢房中幽会,有什么不可能呢?
夏仲芳心下冷然,正要劝服阿爹阿娘拖延瑜娘和沈子安的婚事呢,既然沈子安如此,倒要借机让阿娘看清他真面目,不把瑜娘嫁给他。如此,阿爹阿娘自会更尽力协助齐王府,而自己和瑜娘,也不会姐妹反目。阿娘更不会左右为难。
沈子安心热着,一时就道:“好,我先过去厢房中候着,你可不能爽约。”
夏仲芳妙目一转道:“你且去,我过半刻钟就来,绝不爽约!”
沈子安听了,去就去,也没什么损失。
夏仲芳见沈子安走了,这才发现心跳得厉害,一时只吸气,定着神,忙忙往前头去了。
韦清眉见她回来,自是问了喆哥儿是否睡了等语,又笑道:“喆哥儿长得真快!”
夏仲芳一时坐到韦清眉身边,低语一句。
韦清眉便笑着和众人告个罪,自和夏仲芳走到一边说话。
夏仲芳就把沈子安调戏自己的事说了。
韦清眉一听脸上变色道:“这般放肆?”
夏仲芳道:“阿娘,沈子安这般的,瑜娘嫁过去,也不知道会如何呢!”
“瑜娘还没嫁呢,他就敢这样,要是嫁了,还不知道如何糟蹋人的?”韦清眉说着,又道:“瑜娘这婚事,真是多灾多难。已被撤了两次侧妃,却是没法请求撤了这次赐婚之事。”
夏仲芳斟酌言词道:“阿娘,若是咱们有势力,齐王得势,瑜娘想不嫁,便能不嫁。”
韦清眉一下点头道:“是,瑜娘想悔婚不嫁,确实只有扳倒太子才能做到了。”
夏仲芳倒怕王瑜到时又会误解怨恨,因道:“阿娘,瑜娘体弱,不堪再受打击,这回要拖延婚事之念,还是瞒着她罢?”
这会儿,王瑜却也借故离席,只以为韦清眉到厢房中看喆哥儿,她自也往厢房中去了。一时到了西厢,见门掩着,似有声响,以为是王琮,便推门进去道:“琮哥儿!”
她话一说完,已被人搂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第91章

因是十月,起了寒风,西厢房却是关严了窗子,里面阴暗着。
王瑜乍然落入一个怀抱,只嗅得对方身上有酒味,一时吓得尖叫起来,只一声叫喊还没出口,整个嘴已被堵住了,尖叫被堵了回去,只剩下一声闷哼。
“芳娘,我的亲亲!”沈子安堵住王瑜的嘴,只含糊一句话,大手就去罩在王瑜胸前,大力一捏,这一捏有些意外,不是吧,看着很圆很大,摸起来居然这么小?
王瑜听得沈子安一声低喃,脑中轰轰作响,这是约了夏仲芳在此幽会,结果我误入,就……,她羞愤交加,狠狠咬了沈子安一口,待得对方松开她,一时就要喊叫,只那么一瞬间,又压下了声音,要是引了人过来,看见自己和男子在此幽会,以后还做不做人了?
沈子安一松开王瑜,也是瞧清楚了,不由脱口道:“瑜娘!”
“沈子安!”王瑜眼睛适应了厢房的阴暗,也认出对方是沈子安,一时血全往脸上涌,低叫道:“你想作什么?”
沈子安一醒觉,糟,中了夏仲芳的计谋了。
王瑜愤怒道:“你约了芳娘在此处幽会?”
“怎么可能?”沈子安否认,只道:“不过有酒意,想到此处歇一歇,一时见你进来,想着咱们未婚夫妻,你这是关怀我来了,我便……。瑜娘,我失礼了,这厢给你赔礼,你原谅我一回。”
王瑜气得胸口直起伏,无论如何不肯相信沈子安的话,指着他道:“你,你……”她一时气血逆转,却是直直倒了下去,昏在地下。
“瑜娘!”沈子安大惊,忙上前抱起王瑜,把她放到榻上,掐着她的人中,嘴里喃喃道:“这样一个身了,娶过门的话,三天两头的,不得晕倒一次,叫人怎么侍候呀?”
王瑜悠悠醒转,一时坐起,手一伸,就想扇沈子安一巴掌,却被沈子安按住了手。
沈子安叹息道:“瑜娘,你都咬了我一口,若再打一巴掌,待会我出去,怎么跟人解释呢?说是被你咬的,被你打的?”
王瑜眼泪突然下来了,自己已被撤了两次侧妃,若和沈子安的婚事再不成,就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了,且这辈子,还嫁得出去么?
沈子安见她哭了,忙安抚道:“好了,别哭了,今儿是你阿娘寿辰呢,哭了不吉利。”
“阿娘现下心中眼中只有芳娘,哪会理我?”王瑜哭得更凶,又推沈子安道:“你走吧,回头叫人瞧见我们在一起,还不得传闲话?”
沈子安听着王瑜这个话,是不准备告发他的,一时放下心来,安抚道:“咱们是定了亲的未婚夫妻,就是亲热一下,也没什么的。你不瞧瞧齐王妃,她还是弃妇,也是奶娘,现下不是当着王妃,当得好好的吗?”
“别拿我跟她说一道。”王瑜咬牙切齿道:“她是她,我是我。”
沈子安只得止了话,起身推门走了。
王瑜哭了一会,也忙忙整衣裳,避开人,回了房去换衣,重新上了粉,掩饰了泪痕,这才往前头席间去了。只她受了一番惊吓,却是手足发软,心知只怕过后还会生病的。
沈子安嘴唇被咬破了皮,怕人看出端倪,一到席间,只推说府中还有事,就跟王星辉告辞了。
王星辉见他匆忙,也不留,只让人相送。
转过头,韦清眉听得沈子安匆忙告辞,心下更是相信了夏仲芳的话,至晚间席散,就将事情告诉了王星辉。
王星辉听得沈子安调戏夏仲芳,也是勃然大怒,气道:“太子当年就觊觎你,如今沈子安觊觎芳娘,父子却是同类人。”
韦清眉道:“所以,瑜娘绝不能嫁沈子安。只是皇帝圣旨既下,咱们也不能抗旨,只能拖着婚事了。但瑜娘年纪也不小了,却不能拖太久。”
王星辉道:“如今也只能全力助着齐王,希望齐王能强大起来了。”
夏仲芳今儿得了韦清眉的话,知道她会拖着王瑜的婚事,且会全力助着齐王府,到底是松口气,一时回到王府,见了沈子斋,斟酌言词道:“我劝阿娘,陈说利害,阿娘想及之前一家被贬,也全因太子之故,到底是听进了我的话,说道要拖着瑜娘的婚事,只等齐王府势大,可以和太子府对抗,瑜娘就不必嫁进太子府,自可以另择佳婿。”
沈子斋一听,也松了口气,因当着夏仲芳的面,唤进两名谋士,议起了事。
夏仲芳也知道,沈子斋这是让她旁听,可以更清楚现下的形势,若王府有什么事,她这个当王妃的,也可以及时做出决断。
待两名谋士下去了,沈子斋方才搂了夏仲芳,低语道:“芳娘,我想喝奶!”
夏仲芳一愣,道:“还没到喝药时间呢!”
“不喝药,一样可以喝奶吧?”沈子斋一时噙住夏仲芳的红唇,已是吮了起来,待得夏仲芳捶打他,便又松开,一下就去揭夏仲芳的衣裳,扯了胸衣,已是含住丰盈处,喘着气道:“芳娘,我的心肝!”
夏仲芳丰盈处被含住了,只觉一股酥麻涌向全身,一时颤动着,半推半就道:“王爷,府间事多,却不能尽是缠绵。且喆哥儿还要找我呢!”
“唔!”沈子斋不理夏仲芳,又含又吮又吸的,直撩拨得夏仲芳全身软下来,这才松开她道:“好了,你去吧!”
“王爷,你这个磨人的男妖精!”夏仲芳学着沈子斋的口吻嗔了一句,一时起身整衣裳,准备出房。
沈子斋却又拉住她,在她唇间一吻,耳语道:“晚间喂奶,本王再好好地……”后面的话,却是低不可闻。
夏仲芳俏脸赤红,推了沈子斋一把,终是出了房。
至晚,夏仲芳过来喂奶时,虽没有真正如何,到底还是缠绵了好一番,沈子斋虽感不足,也知道现j□j内余毒未清,不能太过。
不上几天,王家却有消息传过来,说是王瑜生病了,韦清眉请人侧算了一番,道是王瑜今年不宜论婚事,若论了,损寿元云云。王星辉因递折子上禀,要求拖后婚事。景宗皇帝转头批示,准他们延后一年再办婚事。
沈子斋和夏仲芳听得消息,都大喜过望。
王家要拖婚事,太子一下就知道,王家其实是不准备和太子府结亲了,一时哼道:“不识抬举!”
皇帝年事已高,本太子只要不犯错,自能登位,到时你们只怕就……
季鸣春和陈轩听闻太子府再次和齐王府对上,却感觉有利四王爷,一时喝酒庆贺,陈轩笑道:“齐王不过一个皇孙,却敢和太子对抗,真是不自量力啊!”
季鸣春道:“陈兄瞧着,太子和齐王什么时候会真正撕破面皮,两败俱伤?”
陈轩道:“应该差不多了,到时,我们推波助澜一下,更是热闹。”
值此时刻,苏家却准备将苏玉叶许配人,正在择夫婿。
夏仲芳听得苏玉叶要许人,和沈玉仙道:“王爷当时悔婚,确实是得罪了苏家,不知道苏家准备将叶娘许配给谁?”
沈玉仙和苏玉叶关系一向好,虽沈子斋悔婚,沈玉仙还时不时令人去看望苏玉叶的,倒知道一些消息,因道:“听闻有几家求亲,现下究竟要选哪一家,还得淑妃娘娘作主。婚姻是结两姓之好,淑妃娘娘考量的,自是哪一家对苏家最有利,就选那一家。”
夏仲芳听得苏玉叶的婚姻还是为家族谋利的,不由暗叹气,作为贵女,也是身不由已的。她叹完气,倒是眼睛一亮,转头道:“若这样,咱们也鼓动韦家去求亲。”
沈玉仙一听,这才想起来,韦清耳虽在边关,但韦家其它人却在京城,一时也道:“果然,若是韦家和苏家结了亲,叶娘又成咱们亲戚了。苏家自然也和齐王府缚到一起,又多一条助力,且咱们一样和淑妃娘娘有了连结。”
夏仲芳也认同沈玉仙的话。
韦清眉到齐王府时,夏仲芳就将此事告诉了她,问道:“舅舅家,还没成亲的,有哪几个?看看哪个堪配叶娘的,自然要让他去求亲。”
韦清眉先前住在齐王府时,和苏玉叶也多有接触,一样颇喜欢苏玉叶,闻言道:“叶娘是一个不错的,若能求娶为韦家妇,是韦家福气。只是韦家在京城的子弟中,只怕没一个能让叶娘瞧得上的。真要配得上叶娘的,就是你舅舅大儿子韦天泽了。只他随父在边关,也不知道定亲了没有?且待我写信去问。”
韦清眉写的信还没送出去,就收到韦清耳的信了,原来他听闻京城形势,早几个月已是派韦天泽领了一队私兵上京,不日将到京城的。在信中,他又拜托韦清眉给韦天泽寻一门合适的婚事,说是在边关,婚事耽搁了。
看完信,韦清眉却是喜出望外,韦天泽领私兵上京,自是来护卫王家和齐王府的。这些私兵,一定是千挑万选的精兵了。
太子也听闻韦天泽领兵上京的事,却准备参韦清耳一本,说他让其子私调兵马上京,图谋不轨。
苏淑妃知道太子将参韦清耳,忙令戴公公出宫,密报给沈子斋知晓,让沈子斋通知韦天泽,作好应变之策。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第三更的。


☆、第92章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府谋士田安墨听闻韦天泽上京,忙求见太子。
太子身边,有几位得力的谋士,田安墨是其中一位。
见田安墨来了,太子忙令他坐下说话。
田安墨谢过太子赐座,这才道:“韦清耳闲搁了那么多年,好容易掌兵,自会谨慎行事,万不会令其子带兵上京的,此举,只怕是要引太子殿下参他一本,过后他自辩,再让皇上更加不喜太子殿下的。”
太子悚然而惊道:“亏得田师爷提醒,本太子差点中计。”
田安墨看定太子道:“太子殿下,现齐王联手王家韦家,四王爷又步步进逼,皇上那儿,倒是隔山观虎斗,似乎……”
太子负手看窗外,有瞬间,恨怨无比。他自十五岁起,便封了太子,至今年,已经四十五岁,太子这个位置,他坐了整整三十年,却一直没有坐稳。为何呢?还不是皇上偏心,一直偏向老三那一房。
景宗皇帝当年想立三子沈永泰为太子,百官却坚持要立现下的太子沈永昌为太子,最后,太后和皇后甚至也联了百官,一起站到沈永昌那一头。景宗皇帝逼于无奈,只好立了沈永昌为太子,封沈永泰为王爷。此后,景宗皇帝便一直不喜太子。
太子也担心,景宗皇帝年老糊涂,临死会变卦,废了他这个太子,改立四王爷为太子,或是立沈子斋为皇太孙。现形势逼人,他却是坐立不安。
田安墨沉静地看太子,待太子转过头,便道:“太子殿下与其这样日日煎熬着,何不……”
太子心中一跳,好半晌道:“皇上虽有春秋了,但这两年看着又健朗,若是突然出事,只怕百官要怀疑。”
田安墨道:“许多老人家看着健朗,突然跌一跤,或是受了寒,不上几日就去了。”
太子脸色变了变,胸口再次猛跳,看定田安墨道:“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田安墨应道:“有七八分就能行事了。太子正是这样优柔寡断,才会一直受制,以太子之尊,却要顾忌着一位病弱的齐王,顾忌一位不在京城的四王爷。”
太子负在身后的双手,已是交握起来,握得紧紧的,心下挣扎着,作着斗争。
若是逼宫成功,便不须日日担惊受怕了。
好一歇,太子立定身子,沉声道:“且好好布置,不能有丝毫的错失。”
另一头,苏淑妃听闻太子不准备参韦清耳了,倒是一愣,接着笑了,“好,他这是想从根源着手,不准备费精力去锄那些枝叶了。”
韦天泽却是七天后到京城的,果然没有带什么兵马,只带了三百名家丁。
王星辉见到韦天泽身边的家丁时,倒是一愣,这哪儿是什么家丁了?分明是三百名精挑细选的精兵。但只有三百名,数量不多,太子若真是参了一本,却真要闹笑话的。
韦天泽悄和王星辉道:“姑夫,别看只有三百人,一人顶得十人,论起来,就值当三千人了。”
韦清眉见了韦天泽,却有些红了眼眶,道:“我和你阿爹,可是二十年出头没见着了,你们小一辈的,若不是有人引见,突然出现,也是不认识。”
韦天泽便说了韦清耳近况,又代韦清耳问候王星辉和韦清眉,一时又笑道:“表姐和表弟呢?”
韦清眉忙令人去喊王瑜和王琮出来见韦天泽。
一时王瑜和王琮出来了,大家互通了名字,报了岁数,说得几句话,便熟悉起来了。
夏仲芳得知韦天泽上京了,忙令人来请他过府一见。
韦天泽到王府之前,便从韦清眉嘴里得知,王瑜只是养女,齐王府王妃才是他嫡亲的表姐,一时也感叹了。
沈子斋这几日身子已渐好,却能下地,因亲自接待韦天泽。
一番交谈之后,沈子斋却是极欣赏韦天泽的,认为他虽年轻,却有谋略有决断,将来能成大器。
随着王家拖延婚事,再至韦天泽见沈子斋,太子知道,齐王府和王家并韦家,已是紧紧联结起来了。
不想这一天,又传来一个消息,说是韦天泽到苏家求娶苏玉叶,苏家居然很快答应了。
“好了,现在连苏家也和齐王府联结了么?”太子冷笑道:“也罢,到时一网打尽这些逆党。”
至得十一月,夏仲芳便忙着给沈玉仙操办婚事,想让她和方执平尽快成亲。
韦清眉那里,却是准备给韦天泽准备婚事,让他迎娶苏玉叶。
韦天泽虽是奉姑母命令去求亲的,可是一见过苏玉叶之后,却是满意了,娶妻当娶贤,苏玉叶正是一个贤德的女子。
苏玉叶本还忖度韦天泽是武夫,只怕粗鲁不堪,不想一见面,韦天泽却长身玉立,相貌俊朗,一时也满意了,嫁不得齐王当王妃,嫁个少将军,当个少将夫人也是好的。
两家都要办喜事,夏仲芳便和韦清眉合计起来,笑道:“阿娘,韦家在京城的庭院并不大,天泽自己住还可以,再住了新娘子,就有些窄小了。王府地方却大,倒不若让天泽迎了新娘子进王府,和郡主一道办喜事。到时让天泽夫妇住在王府中,这样,对王府也有利,天泽手下那三百个家丁,也要吃吃喝喝,只有王府才能供养他们。”
当然,吃了王府的,就要为王府办事了。这些家丁,到时就会成为王府的家丁。
韦清眉也明白夏仲芳的意思,自是同意,笑道:“天泽此来,本就是为护卫王爷而来的,娶叶娘,也是为大局着想,让他们住进王府也好。”
季鸣春听得沈玉仙要再次招婿,且招的也是少年进士,不由暗暗郁闷,他本以为沈玉仙失了他,只怕时时都要半夜哭醒,时时挂念,说不定将来,还会求他回去。没想到沈玉仙居然又要招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