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少明低冷地说道:“与狼共舞需要胆量,也需要计谋,更要给自己留条后路,那对夫妻俩很明白自己知道得太多,早晚会惹来杀身之祸,自然会留下证据,带着证据远走高飞,就算被白振宏找到了,他们也可以利用证据对白振宏进行威胁,不失为保命的好办法。”
“后来白振宏便把我送走,应该说是藏了起来。不让别人知道我在哪里,他又对外说我生病,不久后更说我病死了。反正外面的人对我们一家人了解不多,甚至都不记得我和我妈妈的名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谁去认真追查过?就这样,他因为与我妈是合法的夫妻关系,妻死女亡后,他便成了苏家雄厚家产的唯一继承人,他继承得顺理成章的,谁都不知道苏家人都被他害死了。我是他亲生的女儿,他无数次对我动过杀机的。”
樊少明拧眉,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苏家的事情。以他的身份都不知道当年苏家的事,可见苏家有多么的低调。而白振宏对妻女的保护,说得好听就是保护,说得不好听那就是为了隔绝母女俩与外界的接触,目的就是为了让外界的人都不记得母女俩,一旦他夺得苏家的家产,就连苏晓月都无法证明自己是他的亲生女儿,因为他的亲生女儿已死,又没有人记得他女儿的名字,更没有人记得他女儿的样子。
江易这次动用的人脉很广,结果都还是没有查到苏心洁的名字,连苏晓月的名字都无法与白振宏牵扯到一块儿。
可以说白振宏从一开始就在策划着谋夺苏家家产的阴谋,也只能说苏家倒霉,生了苏心洁这个柔弱的女儿,就连苏晓月现在都还没有办法强大起来,只因被白振宏控制得太长时间。
而白振宏的心狠手辣,也让樊少明心惊肉跳更是气愤非常。
他以为天底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都会疼爱自己的儿女。像他的父亲,虽然他一直怨恨着父亲,可是父亲对他的疼爱并没有少过半分,知道他怨恨着,便在他的身后默默地关心着他,当他遇到困难的时候,父亲总会悄悄地帮着他。
白振宏却连禽兽都不如。
“从我十岁开始,我的人生便被彻底地改变。白振宏虽然无数次放过了我,没有真的杀死我,但也把我控制得死死的,送我到偏远的山区上学,学习环境艰苦,条件很恶劣,导致我高度近视。也不允许我交朋结友,时刻有人盯着我,我要是结交了什么朋友,他就把我的那些朋友整得很惨,有一次当着我的面把一个与我交好的同学打断了双腿,让那位同学再也不能来找我玩。所以,我不敢交朋友。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别人,不想连累他们。”
樊少明忍不住伸出了自己的大手,探过桌子,握住了苏晓月的手,发觉苏晓月的手冰凉冰凉的,她的陈述虽然平平淡淡的,似在说着故事一般,实际上因为忆起过往,她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晓月,对不起。”
挖掘她的秘密,让她重新坠回痛苦的漩涡里,再次承受一次痛苦的凌迟,是他的错。因为他的好奇,因为他的追查,因为他的逼问。
她没有说痛,可她冰冷的手却告诉了他,她很痛,很痛。
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那样对待,换成是谁都会痛不欲生。
更不要说自己三个至亲都是命丧于亲生父亲的手里。
十年的父女情,换来的是一生的怨恨。
她对白家的恨意比大海还要深。
她应该最恨的是自己吧,因为她无能,没有办法强大起来,没有办法替亲人报仇,没有办法亲手送亲生父亲入地狱。
怪不得她防备之心那么重,试问一个人被亲生父亲背叛伤害后,她还能相信谁?连至亲都不能相信,还有谁能让她相信?
今夜,她愿以一壶茶说出她的身世,不是说她很信任他了,而是他查到了七七八八。
苏晓月涩涩地笑,眼镜下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她紧紧地咬住下唇,极力地眨去了泪花后,接着说道:“我读的书不多,他不会让我学太多的知识,他总防着我复仇。我满十八岁后,硬是回到了A市,为此我在他手里死过一回。那一次我都以为自己死了,醒来时,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回到A市后,他依旧时刻监视着我,我只能打些零工,赚点生活费,做不了其他事情,因为我没有太高的学历,也没有特长。直到一年前,在白枫的安排下,我才进的英才学校,以我的知识界面,我也只能当一名幼师。”
“你是他的亲生女儿,却不如白枫兄妹在他心里的地位。简直就不是个人!”樊少明低声骂着。
苏晓月倏地冷笑,“不,你错了,白枫兄妹是他的亲生儿女!他与周静芸是一条村子里的,打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他在少年时就深深地爱上了周静芸,要不是为了谋夺苏家的家产,他也不会让周静芸隐于暗处。他与我母亲结婚前,就和周静芸暗渡陈仓了。白枫兄妹俩仅比我大了一个小时,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他在让我妈怀孕之前,就先让周静芸怀孕了。”
樊少明错愕。
“他那样的心狠手辣,不是他的亲生儿女,他怎么可能那般的疼爱,那样的信任。现在白氏集团基本上都要移交到白枫的手里了。如果白枫仅是他的继子,别说接管白氏集团,会连他身边的一条狗都不如。”
樊少明抿唇不语。
以白振宏的心性来看,的确如此。
“你的一切相关资料都是他抹掉的?”
苏晓月点头。
“他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我是他与我妈的亲生女儿,永远都没有人再与他争苏家家产,他则可以把家产留给他心爱的女人所生的儿女。他估计是想不到你会从他身上入手调查吧,关于他自己的一切,他倒是无法做到只手遮天一下子都抹掉,毕竟A市那么多老一辈的人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他的。再者因为我的无能,就算别人知道他的资料也不会怀疑什么,在别人的心里,我是一个已经死了十八年的人。我的墓都有,并不与我母亲的在一起,在A市西郊那个墓园里。在我的墓碑上有一张我的相片,却是婴儿时期的,谁能通过那相片辩认出我来?就连我母亲的相片都被刻意修改过的,熟悉我妈的人才知道我很像我妈,可熟悉我妈的人能有几个?”
“好阴险的人。”
“他要是不阴险,我外公外婆怎么会被他蒙骗了?我外婆还好说,我外公怎么说也在社会上阅历了大半辈子,又在商场打滚几十年,还是中了他的招儿,只能说他太会演戏了,也极有耐心,从他开始谋划到成功,一共十八年的时间。”
望向握住自己手的男人,苏晓月歉意地说着:“樊总,我本来并不想利用你们任何一个人,怕连累你们。可是我又不得不利用你们,我除了拜托我唯一的朋友帮我寻找周淑英夫妻之外,还是想着从其他方面入手复仇。那么多年来,我一直寻找机会,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也找不到这个契机。你身边有一个江易,江易的真实身份是五帝堂的明帝,五帝堂是个极其神秘又强大的组织。白振宏才会对你有着忌惮,还有便是绿水山庄,绿水山庄是A市的首富,压了青云山庄一脚,也是白振宏忌惮的。我本想利用你们父子俩与君默重新认识,借助他的帮忙扳倒白振宏的,只是…”
还未能实现计划,已经被他看穿,越与他越来越扯不清了。
抽回了自己的手,苏晓月为自己倒了第四杯茶,茶壶里的茶水被她倒干净了,而茶水也冷了。
她喝着冷茶,“白振宏不好对付,我又没有强大起来,如果没有证据,我只能干瞪眼,恨着。就算我说我是他的女儿,他也不会承认的。”
“你那个唯一的朋友是不是夏瑛?”樊少明脑海一闪,忽然问着。
苏晓月看向他,“樊总总是那么的聪明。夏瑛是我的朋友,但我们十六年的友谊如同地下情一样,不敢见光,就怕为她招来杀身之祸。那一年,那位来找我玩的同学被白振宏生生地打断了双腿,永远都无法从我的脑海里抹掉,我同学痛苦的嚎叫,就是我的恶梦,我对不起他,此生都无法让他再站立起来,他的家庭也是因为我被毁的…”
“樊总,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我也利用了你和明宇,你要是气恨,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只想请求你一件事,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请你帮我们苏家人讨还公道,报酬你可以从苏家的家产中拿,余下的全都用来做慈善事业。”
苏晓月宛如交待遗言一般,让樊少明阴下了脸。
他一步便跨站到苏晓月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瞪着她。
苏晓月只是平静地端起了那杯冷茶,平静地喝着冷茶。
茶冷,人是否也冷了?
她不知道。
过去她不敢利用任何人,就怕牵连到别人。这一次却利用了樊少明父子,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自私的时候,更是看中了樊少明身边的力量以及他背后的绿水山庄。
樊少明要生气,有绝对的权利。
他要整她,她也愿意承受。
“苏晓月,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可以说是靠着极大的忍耐性,靠着你心里的恨意,举步维艰,你就愿意就此放弃吗?你们苏家的仇,理应由你苏晓月来报,凭什么让我来帮你报仇?你要是没有报完仇就死,我会严重地鄙视你,连你的尸骨都不想帮你收。就算报完了仇,你也不能死,你要好好地活着,这样才能告慰你亲人的在天之灵。”
苏晓月垂眸,望着杯里的冷茶。
冷不防,她手里的冷茶被樊少明夺走了,她抬头,他的大手已经伸了过来,捉住她的手腕,把她用力地扯拉起来,紧接着她被他用力地按压入他的怀里,她的眼镜撞到他结实的胸膛,鼻梁生出了痛感。
樊少明双臂如蛇,紧紧地缠搂着怀里的女人,她不挣扎也不推拒,就那样静静地被他搂紧在他的怀里。
“你既然利用了我,就要利用个彻底,也好让我看看我的用处有多大。”
樊少明低沉的话在苏晓月的耳边回荡着,让她想哭又想笑,他关心她,却说着气死人的话。
“人,不是生下来就能强大的,需要慢慢地成长,慢慢地积累自己的人生阅历,再慢慢地发展自己的人脉。”
他这是在鼓励她吗?
苏晓月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能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她试着想推开他,他的手臂太有力,她推不开,只能继续偎在他的怀里,她仰头的时候,他也垂下了头,那精湛的黑眸灼灼地盯着她看,眼神深沉又锐利。
“契机能抓住是好事,但事在人为,一切靠的还是你自己。”
“谢谢樊总的鼓励。”
樊少明倏地低下头来,俊脸距离她的脸仅有一手指之隔,他的唇瓣正对着她的唇,惊得苏晓月一颗心都揪紧,防备地盯着他的嘴巴,很害怕他忽然就贴过来。
先是瞄了一眼她的唇瓣,唇色不算很红,但也不算差,不过应该很柔软吧。暗暗地咽了咽口水,樊少明暗骂了自己一句流氓,竟然很想亲她的唇。
好在他的自制力还是很强的,哪怕他此刻强搂着他,不过是在她陷入痛苦时给予的一种支持及安慰。如果他亲了她,他们之间就会变得不一样。他不能亲,至少现在还不能亲。
“我的肩膀暂时借给你靠靠吧。”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后,樊少明松了力道,苏晓月在他松了力道后,却退出了他的怀抱,拉开与他的距离,重新坐了下来,没有看他,只是轻淡地道着谢:“谢谢樊总的宽宏大量。”
樊少明磨牙。
他这么高大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愿意给她靠,她竟然不靠,没有半分的留恋…
一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应该说她懂,却不想面对,或者是不相信。
对,不相信。
他自己还不是不相信爱情…
一瞬间,樊少明的心沉了下来。
067 借给她五个亿
“接下来你怎么办?有什么打算吗?”既然不能谈情,樊少明便把话题拉回到她身上。
苏晓月望望他,又摘下了眼镜揉揉鼻梁,戴眼镜的人,时间长了总觉得鼻头会有点酸。“一是通过找到周淑英证明白振宏谋财害命,二是通过争夺的手法,把苏家的财产一步一步地抢回来。”末了,她又涩涩地说道:“无论是哪一条对现在的我来说,都如登天一样难。”
周淑英手里是有着白振宏谋财害死的证据,但她夫妻俩未必肯把证据交给她,这需要用手段,要么抢,要么逼,想让那对夫妻俩成为证人,更加的困难。而通过自己的能力把家产一步一步地夺回来也很困难,时间过去了十八年,十八年能改变很多很多的事情。白家在苏家的公司早就成了新主人,根基扎实,站稳了脚根,她就算是苏家的后代,也很难夺回来。
再者白振宏太狡猾,当年走的是妻死夫承路线。就算白振宏承认她是苏家的女儿,也不能继承苏家的财产,因为外公外婆早就把财产转到母亲的名下,母亲死了白振宏是第一继承人,有第一继承人存在,她这个做女儿的便成了第二继承人。
想夺回家产,首先就要扳倒白振宏。
指证白振宏谋财害命是最关键的。
樊少明嗯着:“的确很难。”要是他做起来就容易多了。
就她现在这处境,还能活着算是她的幸运。
“除了周淑英夫妻俩,你还能想到其他证人吗?或者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着手调查白振宏谋财害死的证据,或者寻找证人。例如英才学校的一些老人,在你们苏家人撤出英才后,白家取代,英才还有哪些校董在两家交替时依旧留下来的,甚至比以前更甚的。从他们之中寻找调查,或许有人知道些许。你要是一味地咬住周淑英这个证人,你想复仇我觉得很难。”
苏晓月眨眼,樊少明的一番话就像一把铁锤一般,狠狠地敲醒了她。
她只知道周淑英是知情人,所以多年来紧咬着周淑英不放,忽略了白振宏身边的其他人,或许是残存着知情者的。
“英才学校现在明面上的校董共有五位,周校董属于话事权的那种股东,另外还有四位校董,不过不怎么理事,只等着每年的股份分红。”在英才任教了一年,苏晓月还是清楚英才学校明面的股东是谁。其实她也知道白家插手英才的事,猜到白家在英才肯定占有股份的,否则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把她安排进去,又随随便便地把她开除。
“你对那些校董都了解吗?例如他们私底下喜欢什么,有什么缺点?”
樊少明重新坐回到苏晓月的对面,乌黑的眸子望着苏晓月,闪烁间流露出来的都是精明锐利。
苏晓月点头,“周校董护短,对外是只铁公鸡,拔他一根鸡毛,能让他痛上三天,但他极其孝顺,对他年迈的父母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对家人也特别的大方。张校董好赌,还经常豪赌,因为他好赌,百万家财都快要被他亏空,夫妻矛盾激烈。庄校董喜欢收藏古董,为了古董一掷万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易校董则好色,年纪一把了,还经常盯着那些年轻的小姑娘,不知道糟蹋了多少无知少女。王校董则喜欢乱投资,仗着有点小钱,什么都想做,又经常一事无成。每年领了分红后,那些钱都被他拿去填补自己投资亏空的窟窿。”
樊少明深思片刻,说道:“知道他们的爱好是什么,对症下药,把他们逼到绝路上,他们就会心急着抛售英才的股份,咱们就从英才入手吧。”
咱们?
苏晓月想说什么,樊少明黑眸灼灼地盯着她,她的话便堵在喉咙里。
“记住我刚才说过的话,既然要利用我,就要利用个彻底,这样我才知道我到底有多大的用处。”猜到她还想撇开自己,樊少明重提自己说过的话。
那话里的深意夹着他对她的付出。
只要她觉得他有用,尽管用,他无怨也无悔。
当然了,他是商人,也要讲究利益,至于他索要的利益嘛…慢慢地从她身上讨回来,是她身上,不是她的财富。
某男瞄瞄苏晓月的软唇,默默地又在心里咽了咽口水。
他得计算计算,什么时候一亲芳泽最适合。
“谢谢樊总。”
苏晓月终是没有说出要拒绝樊少明帮忙的话,她也的确需要别人的帮忙,她利用樊少明父子接近君默,不正是想让君默帮她吗?
只是她想要的是君默,来的却是樊少明。
老天爷爱捉弄人。
“樊总,我想与你商量一件事。”既然找到了那个突破口,苏晓月便要想办法把那个口子扩张到最大,能让她顺利地通过那个口子爬进去,最好能做到出入无阻。
睨着她,樊少明好脾气地应着:“说吧,我听着呢。”
“樊总刚才说利用几位校董的爱好,其实就是他们的弱点,爱好暴露出来等于把弱点摊在人们的面前,投其所好就能操纵他们。攻击他们的弱点,在他们陷入绝境的时候,逼着他们抛出英才手里的股份,我既然要从英才入手,就要买下他们抛出的英才股份,可我没有那个资金。”
收购别人的股份是需要钱的。
苏晓月现在却连五千元都拿不出来,谈何收购。
樊少明闪烁着如同黑珍珠一般的眸子,灼灼地看着谈事情时,显得沉静又不失精明的苏晓月,觉得她这个时候也是很美丽的,特别是她的唇瓣一张一口,美眸一闪一闪时。
“说下去。”
樊少明现在就在陷阱里张开了双臂,等着苏晓月往他的怀里跳进来,他好抱满怀。
“樊总能借我点钱吗?”苏晓月大胆地提出了借钱的事情。“我收购了英才的股份,就会慢慢地把钱还给樊总。我也可以给樊总算利息。”英才的前途无量,持有股份的话,她也能摆脱现在的穷困之境。当然了,那只是初步,等到收购了英才的股份,她有了资本后再慢慢地去收回属于苏家的产业。
“利息就不用给我算了,你说个数吧,你想借多少。”她都敢大胆地向他借钱了,他焉有不借之理?就算她去掉个借字,他都会给她钱的。
“五亿。”
樊少明闪了闪眼,有点讽刺地笑问她:“你借五个亿就想收购英才学校除了白家之外的那三分之二股份?这也太贬低英才的价值了吧。”
苏晓月也笑,“就是五个亿。一个亿用来设局,四个亿用来收购英才的三分之二股份。”
樊少明的黑眸闪烁得更欢了,“我倒想听听你如何用四个亿来收购英才三分之二的股份。”
苏晓月不答反问着:“樊总能告诉我,一个人陷入绝境的时候,是处于什么情况?是怎样的绝望?这样说吧,如果一个人走投无路了,又饿极,连水都没有得喝了,你在这个时候给他一块面包,你说他会不会接受?”
樊少明笑了起来,“真不愧是白振宏的女儿。好,我借你五个亿,等着看你设局,等着你把英才那五位校董都逼上绝路,你再用四个亿收购他们手里的股份。你要记住,盯住英才这块肥肉的人不仅仅是你,意味着他们都有很多选择权利的。除非你让他们的把柄都落在你的手里,否则你四个亿就想收购英才三分之二的股份,那是异想天开,懒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有,别让自己触犯任何法律,免得坑了别人又害了自己。”
苏晓月笑了笑,“我不会触犯任何法律的,谢谢樊总的提醒。”
“钱,你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好,我私人借给你五个亿,会尽快把钱打到你的帐户上。你先准备好欠条,我也会给你一份协议。”鉴于她无心与他谈情,他得为自己的未路铺条路,能紧紧地抓住她不放的路。
苏晓月由衷地道着谢:“谢谢樊总,我会准备的。”
“叫我少明。”
苏晓月眼神一错,人站了起来,说着:“很晚了,我想去休息。”想走。
樊少明叫住了她,忽然问她:“你考虑好了吗?”
苏晓月扭头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樊少明莫测高深地问着:“我对你说过的话,你考虑好怎么选择了吗?”
他说过的话?
他说过的话很多,现在他问的是那一句?
需要她去考虑的?
苏晓月努力回忆樊少明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他让她考虑的事情到底是哪一件?蓦地,她想了起来,他曾经对她说过,她当樊明宇的家庭老师,只需要晚上帮明宇补补习就行,但那个孩子在学习方面有天赋,不需要特别的补习,她最大的任务反倒成了帮明宇纠正生活中的坏习惯。除此之外他还说过她要是愿意,他可以安排她住进绿水山庄,当然是以樊明宇老师的身份,或者安排她到君氏集团上班。
“我选择君氏集团。”
既然要和白家打仗,她就要先壮大自己,哪怕樊少明愿意帮她,主要还得靠自己。
樊少明就猜到她会选择君氏集团的,在她心里,她始终还是想着君默。
心酸酸的。
再锁着她的面容,樊少明又是郁闷的。就她这样的女人,他居然就动了心。是动了心,江易的话让他想了很长时间,不愿意承认又不得不承认,他对她的特别可以解释为动了情。
不相信爱情不信任婚姻的人,那么容易就动了情,樊少明觉得自己在打自己的脸。
过去的岁月里,他见过无数的女性,有成功的女强人,有温柔婉约的大家闺秀,有小鸟依人的小家碧玉,他都不屑一顾。
与苏晓月的相识不过半个月,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