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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宜，别闹！”戴晏绷着脸去拉女孩，“赶紧给人家道歉。”
“凭什么啊？”女孩是个火爆脾气，对着言馨又骂，“我就要骂，狐狸精，不要脸，你敢勾引我未婚夫…还有你，戴晏，没想到你是个负心汉、陈世美…”
“庄静宜！”戴晏更加尴尬，歉意地看看言馨，冷起神情对女孩说，“这是广贸集团的谢太太，你打扰了我们的午餐，必须道歉！”
“我道歉？好，戴晏，你和这狐狸精不要脸是吧，我找人收拾你！”女孩气得直跺脚，马上去拨电话，张口就控诉，“喂，姨妈，你当的什么媒人…这戴晏背着我在外面偷腥…我要解除婚约…什么？你就在这附近？好，我等你…”
乘着庄静宜在讲电话，戴晏赶紧把言馨拉到一旁，“对不起，我未婚妻脾气就这样，其实她没有恶意。对不住了，你先走，一会儿我来买单，改天再向你赔礼道歉。”
“没事，你未婚妻也是太在乎你。”言馨笑笑，还是抢着买了单，正准备往外走，却差点碰到外面进来的中年妇女。
对方倒没有责怪言馨，而是带着疑惑的语气盯着她的面孔说，“你是…言馨？”
言馨这才看对方，与记忆中的某个面孔极相似的五官，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你是文阿姨。”
“哎，我是你文阿姨，言丫头你还记得你文阿姨。”文筠激动得拉起言馨手，过来端详她，“几年不见，你长大了，也长得越来越漂亮了，前天田超回家还向我说起过你，原来这么多年你们母女仨和我们一家在同一座城市。”
庄静宜这时候也跑过来，瞪大眼睛，“姨妈，你们认识？”
文筠点点头，然后问，“戴晏呢？还有你说的那狐狸精呢？”
庄静宜立刻指着言馨，“她！”
“胡说。”文筠制止姨侄女，“言馨是个好女孩，你一定误会人家，赶紧道歉。”
“什么嘛，姨妈，你偏心，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说她是好人？”庄静宜不依，大叫起来。
本来刚刚闹的时候，餐厅里一些客人已经看过来了，这下又在这里大声说话，餐厅经理看不下去，“对不起，小姐，请不要在餐厅大声喧哗！为了不影响其它客人正常用餐，请你们换个地方交谈好吗？”
庄静宜大概是还想教训经理，被文筠强拉出去，言馨想了想，得去解释清楚，不然误会大了不好。
一行四个人在旁边找了家咖啡厅坐下，言馨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也把她和戴晏间的关系理清楚，文筠瞪了眼庄静宜，“看吧，误会了吧？你呀，做事就是太冲动，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庄静宜性子倒挺直，敢作敢当，低头认错，“对不起，我没有把事情弄清楚就误会你，还骂你狐狸精。你骂我两句，解解气。”
言馨摇摇头，“不…不用…”庄静宜道歉快得让人消化不良。
今天只单纯请戴晏吃顿饭，也能招来祸端，不但她被骂，还害得他被冠上什么负心汉、陈世美的帽子。想想勋说得没错，她就是一祸水，凡事和她沾上边的异性总没什么好事，不是性命堪忧，就是遇上不好的事。
“我姨妈说你叫言馨是吧，那我也叫你言馨。”庄静宜一下子亲近得让人起汗毛。
言馨勉强笑笑，“可以。”
“这下行了吗？我的小姑奶奶，你刚才那通电话差点没把我吓死，以后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戴晏是个好孩子，我都相信他，你这个当未婚妻的，怎么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文筠看看好脾气的戴晏，又看看姨侄女，责怪道。
“我知道，对不起，戴晏。”庄静宜吐吐舌头，“谁让言馨脸蛋长得这么漂亮，又有气势，我当时一看到她马上就有危机感，头脑一热，就…”
言馨仔细观察戴晏，他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脸上挂着宽容得体的微笑，可垂下去的眸光中却隐藏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深暗。
“你呀…”文筠点了点庄静宜的脑袋，“都这么大了，脾气也不改改。”
难得碰到言馨，文筠显然特别高兴，拉着言馨边说话边不由自主抹眼泪，“孩子，这些年你们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怎么会最后在市定居下来？给你文阿姨说说。”
不好推辞，言馨便把这些年的飘泊简单讲了一遍，文筠听了又是一阵抽泣，“苦命的孩子，甜儿怎么会就那么死了呢？你妈得多伤心呀，对了，语露这些年过得好吗？”
正文 第四百六章 严重
心底一阵触动，言馨不确定文筠阿姨是不是这些年真的被隐瞒在骨子里，决定试探试探，“我妈还好，前天不小心摔了一跤，住院了。”
“这么严重？”文筠吃惊不小，“改天我去看看吧，住哪家医院。”
看上去好象文筠阿姨是真不知道，言馨顺口报了医院的名字，看她们聊得投机，庄静宜和戴晏站起来，“姨妈，你们慢慢聊，我和戴晏先走啰！”
“去吧去吧！”文筠摆摆手，“别再给我惹乱子了。”转而笑容可掬地对戴晏说，“你多担待，静宜这孩子就这直脾气，打小被她父母惯坏了，爱使小性子，不过本性是好的，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说，我替你教训这丫头。”
峻戴晏深情地看了一眼臂弯里的庄静宜，“静宜的个性我挺喜欢的、率真！两个人相处本来就不需要绕弯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会往心里去，恋人间吵个嘴是很平常的事。”
文筠显然对这个回答极满意，笑眯了眼，“我就喜欢你这孩子的通情达理，这证明我没看错你，我这媒人也没当错，我对我姐姐姐夫也好有个交待。好了，你们赶紧去玩吧，我和言丫头好多年没见，要说说话。”
言馨记得小时候文筠阿姨的父亲便是她们家那边的镇长，文家一共有俩女儿，文筠阿姨还有一个姐姐，听说嫁得不错，夫家做生意的，有些家底，庄静宜想必便是这家的女儿，难怪有些大小姐脾气。
膳等戴晏和庄静宜走后，没等言馨问，文筠自动交待，“静宜这孩子是我姐姐的独生女，多几年前你田叔叔调到市，我和田超就随他过来。后来半年不到，我姐夫也决定全家搬过来，说是在江南这边好做生意。静宜这孩子打小娇生惯养，家里凡是都依着她，又任性，说话有些难听，你别往心里去。”
“不会，不会。”言馨摆手，庄家为什么跟着田家搬过来，理由并不难猜，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尤其是田兴康这颗大树。
文筠阿姨和小时候一样热情，拉着她说了一下午的话，离开时已经四点多了，上车后发现保镖的车。言馨也顾不了这么多，先回家看暮延，然后带上晚饭和厨房煲的汤，去医院看妈妈。
算起来有两天没来医院了，言馨惴惴不安推开病房的门，在里面没看到人，问了特护也不知道，急得赶紧去外面找。两个保镖也自发加入。医院挺大的，前前后后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言馨试着给妈妈打电话，很快有人接了。
“喂，妈，我是馨儿，你在哪儿？”
“妈就在房间，你在哪儿？”
“不对啊，妈，我刚刚去看你，你不在里面。”
“这孩子，妈不在房间里能在哪儿，快上来吧。”言馨仔细听过，电话里言语露的声音不象前天那么波动，又恢复成了平常那个和蔼可亲的妈妈。
又和特护、保镖坐电梯上去，到病房外言馨特意让保镖在外面不要进去，刚刚特护看到他们俩就够吃惊了，妈妈再看到，又该吓一跳。和特护进去，果然言语露好端端地坐在沙发上，旁边放了拐杖，因为膝盖还没好利索，行动还不太方便。
特护看了看便离开，给这母女留些说话的空间，言馨低下头道歉，“妈，对不起，我今天才来看你。”
言语露抖着声看她，“妈以为你把妈忘了。”
言馨把保温盒打开，听到这里直摇头，“怎么会？昨天勋要走，我去送他，今天我去处理了一些广贸的事，下午遇到文筠阿姨，又聊了一些，回家看完暮延，我马上就来了。”
“你遇到文筠？”
“是啊，文筠阿姨，我们好久不见，说了一下午的话。”言馨小心翼翼观察妈妈的反应，可惜不知道是妈妈刻意隐瞒，还是真的不知情，看不出个所以然。
手机震动起来，言馨把目光看向皮包，去拿出手机，见是田超的电话，突然想起来两个人今晚的约定，又看看脸色不好的言语露，生怕再走开妈妈要生气，忙说，“对不起，田超，我现在在医院看我妈，我们改天再吃饭好吗？”
“行，那就明天中午，可不能改了啊。”田超声音里夹着温柔的宠溺。
“知道，谢谢！”终于摆平了，言馨长长松一口气，转身去看妈妈，言语露也正竖耳听电话内容，“和田超约明天吃饭？”
“嗯。”言馨走过来继续把汤倒出来，放在小碗里，递给妈妈，“先喝点汤暖暖胃。”
言语露接过去时表情平静，喝完汤也没说话，言馨又忙活着把饭菜拿出来，把筷子塞给妈妈。
言语露看了眼言馨，“你说你忙了一天，没吃饭晚饭吧，一起吃，这么多我哪吃得完。”
“哎。”言馨乖巧地应了一声，妈妈还是疼她的，其实刚刚在给妈妈盛汤的时候她肚子就已经在叫了。
母女俩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饭，言馨把餐具收拾好，又勤快地扶妈妈去浴室，帮妈妈放水、搓背、擦身子，最后再扶妈妈睡下，盖好被子，熄掉灯。
忙完这些她也累了，额头上溢着细细的汗，刚直起身手被拉住，言语露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苍白，语气充满哀求，“馨儿，别不要妈，不要离开妈，妈就你这一个女儿，妈好孤单，想找个人说话都没有。你没来之前，妈戳着拐杖是出去了，妈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寂寞，本来想去隔壁串门子，走了几间，人家门关得紧紧的，妈脸皮又薄，在角落里一个人站了好长一会儿…”
正文 第四百七章 舍不得
言馨听了鼻头泛酸，“妈，别说了，是我不好，两天没来看你。以后不会了，不管多忙，我会天天来看你，你一出院，我就接你回北京。”
言语露仍紧紧拉着女儿的手，渐渐闭上眼睛，“好，好，妈等着这一天，等着这一天…”
等妈妈睡着，言馨抹了眼泪，和上次一样睡在沙发上，在这里陪妈妈。
第二天，言馨去外面买了早餐回来，顺便给保镖也带了两份，他们昨晚就睡在外面走廊的椅子上，难为他们了。陪妈妈一起吃完，记着中午和田超见面的事，拿起皮包准备离开，言语露也没阻止。
峻昨晚言馨想了一夜，如果是别的事，她可以忍受，但唯独毒打妈妈的事无法忍，一定要想办法从田超那里问出什么。官场黑暗，田叔叔变得处理圆滑情有可原，可她不相信小时候那个玩伴田超长大后也会变。
到达餐馆才想起来，好象那天吃饭的时候，田兴康提起过，田超在规划局工作，至于职务倒是没说，不过从昨天他说忙，总有饭局的情况来看，他的职务应该不小。要知道规划局本就不是个清水衙门，求他们办事的人又多，这事一多，人自然会变。
田超是这里的常客，在言馨没来前，田超已经到了，经理殷勤地侍候着，倒上上好的茶，“田先生，您品品这大红袍。”
膳大红袍的价格田超自然清楚，抿了一口，“哟，这可是好东西，可不敢占便宜，算在一块儿买单。”
“喜欢就好，您喜欢就是我们的荣幸。您慢用，我去门口帮您看看您等的姑娘来了没？”经理满脸堆笑，出去了。
五分钟后，在经理的指引下，言馨皱着张脸进来，田超搁下茶杯，朝她勾了勾手指，“言馨，跟哥吃饭有这么痛苦吗？”
言馨摇头，“不是这个，田超，你实话告诉我…”
“打住！”田超做了个暂住的手势，笑呵呵地说，“我可比你大啊，小时候你总跟前跟后叫田超，现在可不成，你得叫我声‘哥’。你要是叫了，你问什么，我答什么？怎么样？”
言馨觉得在理，改口叫了一声，“哥。”
“嗯…这称呼听了舒服。”田超抿着上好的大红袍，眯着眼笑，“好妹妹，你说说找我啥事？”
这空当经理替言馨拉了椅子，又麻利地递上菜单，“田先生，您点好招呼一声，我在门外候着。”
田超摆摆手，然后把菜单言馨面前推，“吃什么？”
她随便指了两个菜，田超按铃叫来经理，报了五六个菜名，等经理出去后，言馨直接问，“田…”发觉自己叫错了，忙改掉，“哥，你告诉我，你那天去医院是不是就是去看我妈？”
“是。”
他回答得很爽快，言馨张张嘴，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和我妈见的面？一年？两年？”
田超越过桌面摸摸她的脑袋，“丫头，有些事情，你知道比不知道要好，明白吗？”
“你不明白我这种心情。”言馨摇头，“如果你发现你妈妈身上有好多处伤痕，象是被人用鞭子之类的打的，你也会象我这样，想要找到这个毒打她的人。”
“你母亲身上有被人打的伤痕？”田超讶异，“你确定吗？”
“我问过医生，很确定。”
田超口气有所松动，“好吧，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一些，我知道你们在市是在去年，一次我无意中在外面撞见他们两个人从宾馆出来…”
听到这里言馨已经整个掉进冰窟，软着嗓音不死心地问，“哪两个人？谁和谁？”
田超并不想明说，叹了口气，“你知道我指谁和谁，馨儿，听哥一句话，胳膊拧不过大腿，凭你这点力气保护自己都不够，跟人斗更是不行，赶紧带你妈离开这儿吧，你不是要回北京吗？赶紧的，走吧！躲事比找事好，那里是谢家的地盘，又有谢大少爷罩着你，你和你妈捅破了天也不会有事，在这里可就难说。”
他越是这样说，她心里越是难过，这么说真的是田叔叔，妈妈身上的伤是田叔叔打的，她抖着手去捂唇，刷地站起来，“他为什么要打我妈妈？为什么？我要去当面问清楚，他凭什么？”
气愤不已的言馨直往门外冲，身后田超追上来拉住她，“就凭你妈的心甘情愿。”
言馨呜咽着回身撇开他的手，“你骗人，我妈怎么会心甘情愿？”
“我骗没骗人，你回去问问她就知道，当年他们在学校里是同班同学，又是男女朋友，要不是你妈突然移情别恋，嫁给阮和顺，他早就娶了她，她现在就是田太太。”
言馨巍巍地站着，深深吸了口气，“好，就算是这样，可他怎么能动手打她？他还是男人吗？”
田超苦笑，“我的处境很为难，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要不是你妈一次次过来找他，一次次给他机会，他怎么能有下手的可能？他这个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比她年轻，比她漂亮大把抓…”
“别说了！”言馨手脚冰凉，闭了闭眼，“对不起，哥，这顿饭没法子吃了，我先走一步。”
从餐馆里出来，言馨没进司机停在外面的车，而是沿着街边漫无目的往前走，她需要冷静，需要好好想一想，现在跑回去质问妈妈，质问一个受过伤的女人，她舍不得。
咬起牙掏出手机，拨田兴康的电话，听到的总是对方正在通话中，又发现两个保镖影子似的一直跟着，她躲又没处躲，最后还是钻进紧跟在后面的车子里。
正文 第四百八章 身世
回到家也没心情看暮延，她一头钻进书房，开始写日志，写得很仔细，先把昨天经历的种种详细记下来，又写了今天和田超的见面和对话，写到最后发觉自己突然看不清屏幕，一摸脸颊，全是泪。
于是，索性趴在书桌上大哭一场，哭着哭着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原来是皮椅里有勋的气息，她慢慢蜷缩在里面，想象他就在身边，心情也逐渐平复不少。
管家来敲门，“少奶奶，席先生来了，要见您。”
席英彦？言馨边抹掉眼泪边站起来，往楼下走，果然见到席英彦，紫色衬衫不羁地扣着，露出一点胸肌，身后还带了一个女孩，二十多岁的样子，一看到言馨就笑，“哟，你就是言馨吧，我是席英箩，你可以叫我箩箩。”
峻“你是他的妹妹？”言馨从名字里听出来。
“是呀，我比他小两岁。”席英箩说着抓住席英彦的手，在面前来回晃，“哥，我饿死了，我要吃饭。”
“我又不是饭桶，你饿了摇我也没用。要吃还不简单，言馨这里总不能怠慢了你。”席英彦甩开席英箩的手，一点没怜香惜玉的意思，自顾自去吩咐管家准备午饭。
膳暮澄在的时候，席英彦这帮人就是常客，经常来混吃混喝，女管家也早拿他们当自己的孩子一样，一听说要吃饭，忙屁颠屁颠去吩咐厨房张罗做好吃的。
言馨被这对兄妹的对话逗乐了，一听到言馨的笑声，席英箩惊咦了一声，“长得是挺漂亮，水灵灵的，跟个水蜜桃似的，连我也看了心动。我哥说你性子看上去挺淡的呀，还要我做好心理准备，怎么看上去不象。”
席英箩说话直接，言馨抿嘴浅淡一笑。
今天厨房里的速度挺快，管家离开不到十分钟，已经说可以开饭了，看来这对兄弟在这里的欢迎程度不一般。言馨本来就没吃午饭，这时候也饿了。
“得，你们吃，言馨，今儿我妹妹交给你了，高兴你就和她聊两句，不高兴晾晾她，她能自个儿找乐子去。”席英彦起身要往外走，可席英箩偏偏撒起娇，一把拉住他，非要陪着去吃饭。
餐厅里席英彦拉了椅子坐在一边，一手搭在椅背上，不时看表，另一只手里夹了烟，往烟灰缸里弹烟灰，“我说席英箩，你吃快点儿，我这午饭还约了人。”
“席英彦，你烦不烦呀，说了陪美女吃饭，你有风度些行不行？”席英箩厌恶地挥挥空气中的烟雾，“还有，你在制造空气污染懂不懂？”
席英彦痞痞地坏笑，嘴里吐出一股子烟雾往席英箩方向吹过去，这下席英箩被呛得直咳嗽，“赶紧的，滚吧！从哪儿来滚哪儿去，姑奶奶不待见你！”
言馨憋着笑，越来越觉得这两兄妹挺有趣的，她坐得离席英彦有段距离，他手里的烟才刚点着，烟味还没这么快散到她这儿。
“早这么说不就成了。”席英彦叼着烟嘿嘿一笑，拍拍屁股利索地站起来，“言馨，我先走了，你无聊就拿席英箩解解闷子，要是嫌她罗嗦，把她当皮球踢出去就是，晚上我来接人，顺便带你们出去吃饭。”
赶在席英箩发火前，席英彦吹着小曲，大笑着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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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讨厌！”席英箩不屑地扁起嘴，低头喝汤。
言馨不是没听见，席英彦以前就是个风/流/种，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只是席英箩反应有点奇怪，好象不太喜欢席英彦去约会。
“我哥那新欢你知道吧？”席英箩一面抽面巾纸，一面主动和言馨说话，“说话嗲里嗲气，这个不吃，那个不吃，在我哥面前比公主还娇惯，看了那副做作的样子就有气。不就是长得和那个女人有点象吗，我哥也忍受得了。晚饭要是有那女人，我才不去呢！”
言馨抿唇一笑，不知道席英彦的新欢和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也不多问，把碗里的汤喝掉，便也饱了，决定去看看暮延。
席英箩也不见外，真拿这里当自己家，一蹦一跳地跟在言馨后面，看到言馨把暮延从婴儿床里抱出来，“这是延吗？这脸蛋儿真可爱，我能摸摸吗？”
席英箩挺喜欢暮延的，言馨抱着小家伙说，“可以。”
席英箩小心翼翼地摸摸暮延的脸蛋儿，又摸摸那只笼在衣袖下的小手，连连惊奇，“真想不到暮澄哥都有儿子了，我还记得小时候对我可好了，我哥总爱欺负我，暮澄哥就带我玩，还哄我开心。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老天爷怎么会这么早把他带走，我还没来得及见他的面儿呢。”
说着说着，两个女人的眼睛纷纷湿润起来，席英箩内疚地说，“对不起，我不该提，害你伤心。”
言馨颤抖着双唇摇头，强忍着支开话题，“暮澄走的时候，没见过你，也就今天刚刚见你的面。”
席英箩脸上有种叛逆的神情，“去年我刚毕业，老头托了关系要我去京城央行总部上班，我才不去，和老头大吵一架，背着我的行李包去环游世界，走之前我把我的手机和所有通讯的东西全部扔了，不想理老头。哪知道我前天回来，听我哥说暮澄哥年前去世的消息…”
言馨轻轻哽咽，垂眼看着怀里的小家伙，暮澄去世了这么久，还有这么多人记得他，也算是种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