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说太多话,多休息。”言馨没动,继续削苹果,其实她也暗暗预料到妈妈要说什么。
均“这孩子,妈好长时间没看你,怎么就对妈这么冷淡。”
“好,好,我过去。”言馨把苹果削好,拿了容器拉了张椅子坐到妈妈身边,低头把苹果一片片削好,再拿出一片递到妈妈嘴边。
言语露吃着香脆的苹果,脸上露出笑,“馨儿,这些日子你瘦了。”
耒摸摸小下巴,言馨不在意地勾起唇,“哪有,妈,你才瘦了,这些天你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我说要接你去北京,你又不去。”
“你毕竟嫁了人,妈去你婆婆公公会怎么想?只要你幸福,妈就幸福。”
“管他们怎么想,我又没做什么坏事,难道我向自己的妈妈应孝也错了吗?”
“话是没错。”言语露叹息着,“你呀,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心眼是好的,就是不会讨好人,尤其是你公公婆婆,妈不是跟你说过,嘴巴要甜点吗?敢情你把妈的话当成耳旁风。不过妈还有件事不明白,这承勋怎么跟你一块儿过来?”
“妈——”言馨含娇带怯地拉长声音,把一片苹果塞到言语露的嘴里,“你知道点什么对吧?”
言语露瞧了言馨一眼,意味深长地笑,就是不说话。
言馨被盯得全身不舒服,慢悠悠地开口,“我和他已经决定了要在一起,今天本来打算去登记的,你出了事,我们就赶紧赶过来。他今天告诉我,昨天他父母同意我们的事,还说要我们改天回去商量。”
言馨双颊红通通的,又有些顾虑,越说声音越小,最后都不敢看妈妈。
言语露好象知道言馨在想什么,拍拍她的手背,“傻女儿,这是好事,你是不是怕妈妈不同意?”
她沉默下来,小心翼翼观察妈妈的表情,过了会说,“妈,你同意?”
言语露幽幽叹了口气,“妈现在想明白了,只要对方人品好,就是做为女人的最大财富。那些个什么地位、金钱全是过眼云烟,找个实实在在的男人才是真。谢承勋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好男人,通过妈的观察,妈觉得他值得你托付终身。”
妈妈今天讲的话好象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不过言馨听懂了表面上的,那就是妈妈同意,并且认同谢承勋和她在一起。
言馨又拿了一块苹果喂妈妈,欢快地说,“谢谢妈,你真开明。”
“瞧你说的,敢情妈以前不开明?”一看女儿高兴,言语露忍不住就想逗她。
“不,你以前也开明,你永远是我的好妈妈。”言馨俯过去,给了妈妈一个甜甜的吻,“以前我不知道做妈妈有多辛苦,自从生了暮延,我才真正体味到母爱的伟大。妈,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报答你的养育之恩。”

“行了行了,妈不就是摔了一跤么?又不是生离死别,别说这些肉麻的。”言语露去推言馨,脸上却是满意的笑。
不一会儿,在谢承勋的带领下,医生过来,检查过后谢承勋又陪着出去,这一次言馨也跟着,“医生,我妈不要紧吧?”
“没什么大碍,住两天就能出院。”医生扶扶眼镜,象是有什么话要说。
谢承勋走上前一步,叉开话题,“王医师,我还有关老年痴呆方面的问题想问你…”
“哦,你问的是谢老爷子吧,关于这个问题我倒真有点想说的…”王医师边往办公室走,边和谢承勋详谈,言馨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跟着,便转身进病房。
妈妈在特护的帮助下吃了药,已经睡了,言馨走进去从保姆手里把暮延抱过来,想着总把小家伙放在医院不大好,于是坐着安心等谢承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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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勋轻手轻脚进来,看了眼正在休息的言语露,扶住言馨的手臂说,“走吧,一会儿再来看你母亲,这里有特护看着,没事。”
言馨放心地点头,随着他出去,这一次没去她以前独自住的别墅,而是回到谢家在市的山庄宅院,住进他的独栋别墅。
显然他早做了安排,楼下专门给暮延准备了婴儿房,里面有婴儿床,婴儿用品,小衣小裤应有尽有。
把睡着的暮延放进婴儿床,两个保姆看着,言馨和谢承勋走出来谈话,“我妈问我和你的事,我说了,她说她对你挺满意的,已经同意了。”
“真的?”他眯起眼眸笑着抓住她的手,“你妈真这么说?”
看他这么高兴,言馨忍着笑,索性一骨脑把高帽子给他戴上,“是啊,我妈还把你好好夸了一番,说你可靠啊,人品好,人也实在,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夸得这么好,他倒有些不相信,挑眉问,“你没自己加词?”
“好吧,我把原话告诉你,我妈说你不可靠,脾气又差,一生气来六亲不认,嘴巴毒得不行,骂起人来还带脏话,跟个毒舌夫似的,还有,你…”
言馨摇头晃脑,还没说完呢,只见某个人整张脸全黑下来,冲过来就要掐她。
她尖叫着蹦跳起来,咯咯笑着去躲,两个人在客厅里你追我躲,最后看没路,她飞快地往楼梯上跑。
“言言,你把话说清楚,谁是毒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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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从后妈转成亲妈的感觉贼好!!!但不排除偶尔抽风又成后妈,请大家监督,阿门!!!

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 一幕
两方家长同意,如同把心头上的一块大石头移开,言馨欢快的如同脱笼的小兔一样,一路欢笑着奔上二楼。
二楼很静,笑声回荡在四周,象在地上撒了无数只金豆似的优美动听。
正当她撒开步子跑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扼住她的手腕,这是一只干净温暖的大手,手指很长,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十分漂亮,指腹和掌心里长着厚厚的茧子,据他说这是长年拿枪的结果。
就是这样一双手,她觉得给人一种安定,没来由的,从心底发出来的安定,她想她已经选择了这双手,今后要在人生的道路上,携手,一路前行。
均这样一闪神,已经失去了逃跑的机会,他牢牢攥住她的手腕,略带低沉的声音,“小东西,给我说说,我怎么个毒舌夫?”
他还惦记着这句玩笑啊,言馨轻轻一哼,好笑地开口,“毒舌夫的意思就是,你的舌头有毒,被你吻过的良家妇女就会情不自禁爱上你。”
谢承勋脸上划过一抹错愕,从唇边绽开一丝笑,捏了捏她的脸颊,“瞧你这张嘴,解释得有模有样,刚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耒言馨笑着扭头去躲他的手,“小气!开个玩笑嘛。”
“开玩笑也不行。”他板起面孔,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扳转过来,“我承认我生起气来会骂人,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上次我向你保证过,以后会改,你不能抓着我的小辫子不放。”
不知为什么总是想逗他,她撇撇唇,一副不相信的模样,谢承勋眸光微闪,下一秒对着那双倔强的红润唇瓣吻了上去,来了一个令她透不过气的长吻。
她起先还在推他,没一会儿双手不动了,紧紧靠在他怀里,双手情不自禁勾上他的脖子。
由于身高差距,她极力踮起脚尖,勉强支撑了一会儿,索性把双脚放平,他看了她一眼,发出一声闷笑,随即双手捧住她的脸蛋,放低身姿,双唇仍黏着她的。
他一边吻她,一边从她衣服的下摆蔓延进去,徘徊在她迷人的曲线上,慢慢把唇转移,自唇至耳,再到颈下,重重地吸,轻轻的噬咬。
他的唇象火烫的烙印,夹着夹厚的喘/息,在如雪的肌肤上燃烧起浓得化不开的激情,他难耐排山倒海的欲/念,一把将她的上衣以及内/衣往上推,她没办法,只得把手臂上举,让他顺势把衣服脱掉。
走廊上有风,裸/露的身体顿时感觉到凉意,她看了看两个人所站的位置,羞怯地喃喃,“在这里不好吧…”而且又是大白天。
黑幽的眸中生起一簇簇火光,他哪容得下她拒绝,面对面一把将她抱起来,再度低头温柔的吻住她,他的吻那么用力,几乎要把她整个吸进体内。
突来的又一个吻搞得她头脑空白一片,只听下/身传来拉链的声音,身/下的牛仔短裤被拽了出去,低沉的嗓音闷哼着呓语,“言言,我要你,现在!”
在他强硬霸道的带领下,酥麻的感觉从身体内传来,她感觉到他的坚硬灼热地贴着她的小腹,低应了一声,脸上红潮泛泛,舌尖不由自主与他纠缠。

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便是卧室,他把她的双腿分别夹在精壮的虎腰间,一只手磨擦着她的大手内侧,一只手扣在她腰上,抬腿踢门进去。
言馨喘息着夹紧双腿,害羞地感觉到疯狂与放/纵,然而更多的是一种难又言喻的快/感。
刚一进卧室,他便抱着她抵在门后,喉咙深处发出野兽般压抑的嘶吼,呻/吟着把自己埋入她诱/人的胸口,轻轻噬咬她的蓓蕾,“言言,你要我么?要我么?”
此刻,她仿佛行走在荒凉的沙漠,迷失在无尽的渴/望之中,喘/息着主动迎向他的灼热,“勋,我要…我要你!”
他无比快乐地听到这句,纤长的手指找到她温暖的核心,感到她的潮湿的需求,无法抗拒这噬人的诱/惑,继而调整位置,把自己冲进她身体的最深处。
她那不可思议的紧窄使他屏住呼吸,他的身体在紧绷下颤抖痉挛,天哪,她是那么美妙,甜腻得如同入口即化的巧克力,愉悦的舒畅如波浪在全身扩散翻滚。
他的手托住她的臀,奋力冲-刺,她柔弱的身子迎向他每一次深入,双手勾在他的颈后,发出歇斯底里的呻/吟,“嗯嗯…啊…嗯…”
浅/吟如同催化剂,脸颊因持续堆积的激/情而染上红晕,他的挺-进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她狂乱地摇头,更加不由自主配合他的冲撞,最后喉咙间逐渐嘶哑…
一切归于平静,他抱着她仍是那个姿势,仍在回味刚刚的满足与痛快淋漓,言馨把自己埋在他结实、充满阳刚气息的胸口,久久没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一幕,感觉这是有始以来最激烈的一次。
谢承勋粗/喘着,把她平放到床/上,躺在她的身侧,拂开她脸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心疼地问,“言言,刚刚有没有弄疼你?”
她脸蛋红红的,紧紧闭着眼睛,不说话,竟然是睡着了。
于是又去吻她,这下她再也装睡不了,赶紧出声,“我…我不疼…”
他坏笑着轻抚她的下巴,“不疼那就是很享受喽?”
看来他是非要逼她承认,言馨抿唇笑着翻身挪挪身子。
很快又被他拉回来,赤/裸的火热胸口紧紧贴着她的后背,俊脸藏进她的颈窝,用力在她颈上“呱唧”吻了两下,“装的挺像,喜欢就直说。”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五章 鞭伤
言馨害羞地伸手向后去推,刚准备说话,猛然碰到一个又硬又热的东西上,吓了一大跳,缩起脖子,面颊如火烧一样发烫急忙去拉被子。
被子还没盖上,突然被掀掉,他精神抖搂地压了下来,她的尖叫很快被另外一种声音取代。
看来,某个人又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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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被他折腾了一下午,傍晚言馨才醒过来,他已经不在了,在床柜上留了张字条,意思是去广贸看看。
她傻笑着匆匆洗了脸,先去看了看暮延,再拿起皮包准备去看妈妈,下人过来问是不是要出去,然后递过来两只保温瓶,“这是大少爷吩咐的。”
言馨好奇,打开来一看,一份是香气扑鼻的山药土鸡汤,另外一份是清淡的南瓜粥。他想的真周到。
耒拎到医院,妈妈果然一猜就中,“这是承勋的意思吧?”
言馨点头,先把汤盛出来,“妈,你尝尝。”一面喂妈妈,一面讲起了故事,“医学和营养学家研究发现,鸡肉和鸡汤中含有人体所需要的多种氨基酸,可以有效地增强人体对感冒病毒的抵抗能力。”
言语露打断女儿的话,“嗳,你这还没嫁人呐,怎么尽帮着他说话。不就一鸡汤吗?你倒讲出大道理来。”
“本来就是嘛。”言馨噘起红唇,据理力争,“别忘了,我是学外语的,对外国人的习惯多少还有些了解。据说在欧美一些国家,人们一旦患上感冒,不是先求医问药,而是马上宰只鸡,煨鸡汤来喝,往往取得迅速痊愈的效果。”
“真是不禁逗,你也别忘了,妈是做什么的。”言语露白了女儿一眼,要夺言馨手里的碗,“行了,妈自己喝。”
“妈,让我喂你的吧。”言馨躲开,一脸坚持。
言语露心里瞬间变得很柔软,忍不住叹气,“妈知道你想多孝顺,妈的身体不怪你,是妈自己不好…”
“你别这样说…”言馨心里难过,看着妈妈瘦到直冒青筋的手背,突然看到露出手臂的部分有些可疑的痕迹,忙拉住妈妈的手,“妈,这是什么?”
言语露急忙抽回手,用另一只手把缩上去的衣袖拉下来,“哎呀,能有什么,就是前天摔跤摔的。”
“身上还有没有伤?”言馨把碗放下,要检查妈妈的身体。
言语露摔跤导致腰部受了伤,避不过女儿,顿时冷下脸骂,“你这丫头怎么说了不听呢,妈说没事就没事!”
妈妈的脾气就这样,没办法,言馨只得帮妈妈把被子盖好,脑海里反复回放妈妈手臂上的伤痕,心里骤然疑云重重,某个记忆猛然跳出来。
记得去年的某一天,妈妈消失了一夜,第二天她发现妈妈躺在床/上,无意中也在妈妈的手臂上看到过这样的痕迹,如果记得不错,两种痕迹相差无几,一条一条的,带着淤血,不象是摔跤留下的,倒有点象…鞭子…
等等鞭子?不,不会…她倒抽了口凉气,心里咚咚直跳,越想越觉得是鞭子的痕迹。天啊,谁?到底是谁在对妈妈下毒手?学校的老师?还是妈妈的仇人?
仇人应该不可能,妈妈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平常对她和甜儿是严厉了一些,但在外面与人为善,从不计较小得小失,不会轻易得罪人。

可这个人是谁?到底是谁对妈妈下此毒手?想到这里,她就心疼。
越想又越觉得愤怒,胸口如有一把火在烧,她觉得自己做为女儿的,一点都不关心妈妈,妈妈被人欺负了这么久,怎么她就没发现?
“馨儿…馨儿…”言语露盯着言馨紧锁的眉头,唤了几声女儿都没听见,她又推了女儿一下,“馨儿,你在想什么呢?不是说要喂妈的吗?你再不喂,我自己吃了啊。”
眼前已经渐渐模糊,言馨为了掩饰,侧过头去在脸上抹了一下,“我内急,去一下盥洗间。”
“厕所就厕所,还盥洗间,啥时候这么洋派。”从房间里奔出来,拉上门的时候听到妈妈的嘀咕,言馨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来,一个人跑到走廊尽头,坐在椅子上哭。
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抬起泪眼,一看是妈妈的主治医师,听谢承勋叫他王医生,她抹掉脸上的泪,慌忙站起来说,“王医生,你有没有发现我妈妈身上的伤?按照你的经验,这是摔伤的吗?”
“你也发现了。”王医生背着手,低头沉吟道,“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事,可谢先生不让我说,非要我保密。”
原来勋知道什么,言馨一把拉住对方,“王医生,我是她的女儿,我有权知道真相,你告诉我吧,求你了。”
王医生面露难色,“做人得守信用,我必须遵守承诺。”
没想到王医生牙关咬这么紧,去问勋吧,可他现在去了广贸,说不定在处理事情,这样冒然打断他做事不好,于是言馨脑筋一转说,“不如这样,我问你问题,你只摇头或是点头,这样不算违反你们的承诺。”
“这个…”王医生犹豫了一会儿,一点头,“好吧,我只点头或摇头,别的我不知道。”
言馨感激地直点头,抖着嗓子问,“那我的问题是,我妈身上的伤痕是人为的,或许说是毒打留下的痕迹对不对?不是摔伤的。”
王医生点头。
果然!言馨吸了口气,又问下一问题,“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人打的?或是我们没到之前,有没有人来看过她?”
王医生摇头。
其实,问王医生也就只能问到这方面,具体得要么问妈妈,要么问勋,她扯出一丝笑,“谢谢你,今天的事我会保密。对了,我妈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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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 田超
“你母亲腰部扭伤,膝盖也有轻微韧带的拉伤,正常人需要两个星期左右。你母亲上了年纪,可能要多一些,大概三个星期。另外你得监督她每天按时吃降压药,不能一天不吃,也能一天多吃,这是个长期过程,得坚持呀。”
她不住地点头,“我会的,谢谢你了,王医生。”
王医生叹叹气,没再说什么,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转身走了。
在外面思考了好久一会儿,言馨抬腿往里走,对面电梯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长得浓眉大眼,仪表堂尝,手里捧了一束鲜花。
均对方只顾盯着手上的花,没看到她,言馨的目光却是直直的,脑海里的某张面孔与眼前的成年面孔无意中相重合,情不自禁地轻叫一声,“田超…”
“咦,你是言馨。”男子寻声看过来,也准确说出她的名字。
“是我,是我。”乍一见到好多年没见的发小,难免兴奋,言馨兴奋过后渐渐有些感慨,“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耒“你和小时候一样,一点没变。”田超微微一笑,“不,应该是比小时候变得漂亮多了。”
言馨抿唇笑着,歪头认真端详他的容貌,“你倒是有些变化,变瘦了,你小时候可胖了,长了一张包子脸,胖嘟嘟的。”
现在的田超与小时候完全是两种人,矮小的个子抽长了,如今的身材变得欣长挺拔,婴儿肥的脸也变得有棱有角,英俊中带了一丝北方男儿的硬朗。要不是他那双澈亮的眼睛还与小时候一模一样,她几乎快要认不出来了。
人常说女大十八变,原来这男大也十八变。
田超稍一怔愣,左右摸摸自己的脸,低头笑了一下,“是啊,我小时候是挺胖的。那时候我最讨厌你了,每次你偷偷背着大人最喜欢捏我的脸,把我捏到痛得不行,这点我对你印象最深刻。”
“那时候小嘛,不懂事。”言馨难为情地吐了吐舌头,她的个性打小就冷淡,见谁都挺含蓄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一看到田超总是有种特别的感觉,老是主动凑过去找他玩。
其实她捏他的脸倒没别的意思,不是想欺负他,就是觉得他的脸好玩,当包子捏了,特柔软。
两个人情不自禁回忆了一下童年,言馨指指他手里的花,“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指指走廊里面,这里是高级病房,一个楼层只有独立的四间。
难道他要看的病人也在这儿?太巧了吧。
田超身子一震,随即一脸平静地笑道,“我代表我爸来看他们单位的一个下属。”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属于工伤。”
想起在电视上看到田叔叔的情景,言馨恍然,“田叔叔升上税务局局长,应该挺忙的,难怪要你代劳。”
“不说了,一会我爸又要打电话来催。”田超和善地笑笑,边往走廊里走,边朝言馨做了个电话的手势,“今儿见你太高兴了,改天聚聚。”
“好哇,代我向田叔叔和文阿姨问好。”言馨意犹未尽朝他挥手,抓紧时间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码。

田超嘴里念叨了一遍,然后匆忙朝她点头,推开尽头的病房,闪身进去。
看来他真的挺忙的,言馨感叹着,回到妈妈的病房,见到田超的兴奋劲还没缓过来,还想跟他再多聊一会儿。虽然这么多年过去,可田超在她的童年里也算得上玩得最好的一个小伙伴。如果甜儿在的话,甜儿一定也记得一个叫田超的哥哥。
走廊里静悄悄的,最里面的高级病房里传来声音,“你谁呀?”
“对不起,走错门了。”田超边点头道歉边出来,快步往电梯走,在经过其中一扇门的时候瞥了一眼,虽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但他知道,里面躺着的人才是他今天要来看望的人。
妈妈又睡着了,带来的鸡汤全部被喝掉,粥也剩下一小半,言馨把保温盒收拾好,收到谢承勋的电话,“言言,你怎么不在家?”
言馨咬着唇,“我在我妈这儿,我想陪陪她,你别等我了,今晚我在这里睡。”
他静默了一下,说,“我去陪你。”
“不要了,我睡沙发,难不成你也来挤沙发?”两个人挤在沙发里,然后几米开外妈妈睡在那儿,想想这个画面就觉得诡异非常,言馨反过来哄他,“乖,你在家陪暮延,明天早上我回去。”
“不行,还是我去陪你,睡的地方不用担心,隔壁病房没人,我和院长说一声,我们睡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