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实际上,她却是想错了。这还真的是宁卿的意思。不过是皆由摄政王妃想见林秋禾说服了摄政王,而宁卿的想法则是趁着苏晓宁疑似摄政王失散的女儿之际,也让人传出摄政王妃看重林秋禾想要定下这个儿媳妇的传言来。

免得林秋禾总是被这样那样的人惦记。

不得不说,晋王殿下还是想得挺多的,为了这个相中的媳妇也蛮拼的。

对于摄政王妃,林秋禾心中是有喜欢亲近又有些愧疚的,因此这样的邀请她并没有多想。更重要的是,中午虽然是一院子的人热热闹闹的过的,然而等到热闹过后她还是有些落寞有些想家了。

宁卿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醒了,一睁开眼睛他看到的就是全然陌生的房间。他躺在榻上没有动,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然后才露出一丝苦笑。这次真的是在秋禾的面前丢尽了脸,只怕要被她笑话一段时日了。

他想着掀开毯子坐了起来,穿上鞋子朝着屋外走去。外面院子中雨已经停了,这会儿太阳出来林秋禾正带着三个小药童一起把放进屋中的花盆一一搬出来,然后指着那些只见绿叶不见花的植物一一讲解它们的习性和如何照顾。

三个小鬼头皆是崇拜地看着林秋禾,看表情是恨不得把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牢牢记在脑海中。而林秋禾迎着落日余晖,脸上的表情温和柔美带着认真而专注的眼神,宁卿站在书房门口,一时之间竟然有种怎么看都看不够的感觉。

就好像,看一辈子都不会厌倦一样。

林秋禾没有注意到宁卿的凝视,带着三个小药童忙碌了许久之后这才直起身子拿着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一转身才看到了脸上依然残存着一丝绯红的宁卿似乎正看着她的方向在发呆。

“王爷醒了?”她一愣,然后就笑了起来,吩咐道:“沉香、杜仲快去取热水过来,大树去把之前你流苏姐姐准备好的衣物拿给王爷替换。”

宁卿似乎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是一身的酒味一样,尴尬地笑了下转身回了书房中洗漱换下了衣服,流苏跪下去帮他整理腰带和衣摆的时候才低声把之前的事情说了。

“奴婢担心王爷酒醉不醒误了王府中的晚宴就自作主张提前邀请了林姑娘。”

“无妨。”宁卿沉声说,宫中的酒都是好酒,林秋禾上的醒酒茶也是好的,因此此时他并没有酒醉醒过来的头疼,反而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我喝醉的事情不要告诉其他人。”

流苏闻言一愣,不过并未说话之时后退两步看着宁卿身上再无一丝不妥这才低声询问:“若是王爷和王妃问起?”

“我自会告知父母。”宁卿冷冷地回应了一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之前放松自在的神色消失不见,脸上浮现了一丝冷笑,“有些人,真的是不能给一点的好颜色。不过是世人略微追捧了些,竟然真的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说着双眼微微一眯,浑身都染上了一丝戾气。

流苏沉默不语,跟在宁卿身后走了出去就见林秋禾让人在院子中的石桌上摆了热茶点心。宁卿走近看了一眼,就笑着指着盘子中形状不怎么样的粽子道:“这是你包的?”

一开口,他身上那点还没散去的戾气就彻底不见了踪影。流苏偷偷松了一口气,和青黛一起站在了一侧而林秋禾就像是没有察觉什么异样般笑着示意他坐下,“我不怎么擅长厨艺,能做成这样也已经算是不错了。”

说着她把吃粽子专门做的木叉递过去,“尝尝味道如何?”

宁卿接过叉子,好笑得翻看了一下然后才用尝了一口气盘中的粽子。“味道不错。”说完,他竟然三口五口就把盘子中的三个粽子给吃完了,吓了林秋禾一跳。

“这东西不好克化,再说再晚会儿就该用晚膳了。”她说着把放了山楂等物的消食茶递过去,“先喝下茶吧。”

“你包的这些粽子可还有?”宁卿捧着茶杯喝了一口,为里面的酸味皱起了眉头。林秋禾好笑地看着他的表情,道:“还有一些,不过你真不能再吃了。”

“不是我。”宁卿想要放下还有大半杯的茶,结果林秋禾看着他的动作双眼微微一眯眼神略带威胁,甚至不用对方说话他拿着杯子的手转了一圈就又送到了嘴边。跟喝药一样喝了一杯茶,宁卿这才把他刚刚想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是说,把这些粽子送给王妃?”纵然是林秋禾也忍不住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端午佳节,她自然不会真的什么都没有往摄政王府送,然而再送些粽子…林秋禾想着就明白了宁卿的意思,就如同每次她去王府都能够吃到王妃亲手做的糕点一般,这也算是心意。

这么想着,她就微微点头吩咐下去:“青黛,吩咐绿袖一下把剩下的粽子都打包装好。”

医馆早早关了门,林秋禾发了过节的赏钱让有家人在京城的丫鬟们回去探望家人,身边只带着青黛就跟宁卿一起去了摄政王府。等到王府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今日的客人不止是她。

王府之中已经开始点亮廊檐下的宫灯,林秋禾一路和宁卿一路走过去不停地听到丫鬟请安的声音,而等一路到了后院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一脸笑容快步走出来的宁羽。

“大哥…”宁羽看到林秋禾一愣,这才慢下脚步看了林秋禾一眼然后屈膝打了个招呼。“林姑娘好。”

林秋禾回礼,对于她生硬的态度浑不在意。要是她在某个本来就不喜欢的人面前哭成了狗,只怕下次看到对方的时候也会这样反应。宁羽在礼貌性的打了招呼之后就完全无视了林秋禾,直接凑到了宁卿的身边拉着他一边的袖子,“大哥,我们都在等你了…”

“在宫中喝得有些多,就顺道去了一趟医馆喝解酒茶。”宁卿扯回自己的衣袖,好笑地回头看了一眼宁羽,“家里来客人了?”他扬眉,“苏姑娘来了?”

“还有她那位状元郎的哥哥。”宁羽说着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林秋禾的身上,“我邀请了李家姐妹,不过慕清姐姐回帖子说有事不能来。真是应了那句话,该来的不来…”

宁卿因为宁羽话中所指而微微皱眉,开始觉得今晚的晚宴可能不会怎么美妙了。而宁羽很明显还没有说完客人的组成部分,“还有,父亲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人。”

宁羽眼中带着热切和兴奋,“大哥,轻舞姑娘今晚也在!我之前就觉得没看够她中午酒宴时跳的新舞…”

哦!

宁卿在听到某个名字时下意识地就转头看向了身旁的林秋禾,见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忍不住心悸。然而一旁的宁羽似乎还没察觉,竟然对着另外一边的林秋禾挑衅,“林姑娘,想来你也没看过轻舞姑娘跳舞吧?今天晚上我想你可以大饱眼福了!”

林秋禾随意地笑了下,浑然不在意的样子让宁羽颇为觉得丧气。她深深觉得应该给林秋禾普及一下最近京城的潮流走向,因此竟然从后面绕到了林秋禾身边,“喂,你究竟知道不知道轻舞姑娘现在在京城有多出名?”

林秋禾挑眉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不过我也知道,她不过是一个教坊司的舞姬而已。”她声音淡淡的,平静地语调不带一丝感情却更让人感觉到了那种无视所带来的羞辱。

最重要的是,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转过一个弯,而轻舞就在对面站着。

她站在路中间,一双眼睛含泪看着林秋禾,一副被人欺凌的样子。宁卿有些头疼地停下了脚步,按照他所想林秋禾所言根本就没有一点错处,他们也根本无需停下来跟轻舞说些什么。

然而,路被人挡住了。

宁羽这会儿也觉得尴尬起来,她虽然不喜欢林秋禾却也不得不承认林秋禾说的没错,轻舞再被人追捧也不过是一个教坊司的舞姬。从本质上来说,她本就是贱籍,难等大雅之堂的玩物。

若是没有遇上轻舞,说不定她还要跟林秋禾争辩一二,责难她刻薄。可是,如今轻舞就站在对面垂泪欲滴,她反而什么都不能说了。

林秋禾却是没有这么多估计,不过是脚下略微一转就从轻舞的身边走过去,然后回头:“之前不是说王妃等我已久吗?”她说着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宁羽,你不一起来吗?”

宁羽一愣,然后如同得到救赎一般连忙过去亲昵地挽住了林秋禾的胳膊,“是啊,你说的没错。”然后两人即齐刷刷地忘掉了在后面的宁卿,说笑着就越走越远了。

宁卿冷着一张脸,看了一眼脸上已经挂着泪珠的轻舞,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绕了过去,似乎多跟她说一句话都觉得浪费时间一样。

轻舞站在原地,衣袖下的手用力握着直到一滴鲜血滴落在她红色的裙摆上,这才回过神。

“林秋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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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卿拐过那段短短的小道就看到前面早已经分开的宁羽和林秋禾,他快步跟了上去,林秋禾闻声停下脚步回头看过去,“怎么,没有安慰一下颇受屈辱、自重自爱且出淤泥而不染的轻舞姑娘?”

宁卿听着她那一长串的形容词,忍不住苦笑。

“她究竟有没有被染就不是我所关心的了,就像你所说,不过是一个舞姬,被人吹捧了些许时间就真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宁卿的神色冰冷无情,看得一旁本来想要反驳林秋禾的宁羽心中一凛,到了唇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总觉得,似乎大哥对轻舞有着不一样的敌视。她若是贸然为了轻舞跟林秋禾对峙,只怕大哥也不会高兴吧?

三人一起去见了摄政王妃,而王妃的屋中苏晓宁和孙韶喆两人正有些拘谨地分坐两边陪着摄政王夫妇说话。见到宁卿带头进去,兄妹两人都立刻站了起来。而苏晓宁则如同之前宁羽一般有些错愕地看着林秋禾,不知道这个时候她来这里干什么。

只是给宁卿针灸吗?

苏晓宁飞快地分析者眼前的情形,脸上地笑容却格外的诚恳。“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够见到林姑娘,真是巧啊。对了,之前轻舞姑娘说去找宁姑娘讨论旋舞的秘诀了,你们没有遇上吗?”

怎么可能没遇上呢?从王妃院子出去虽然不是只有一条路,轻舞却是一路问着宁羽的行踪过去的。这时候,她没有跟着回来只怕是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苏晓宁想着,小心翼翼地观察三人的神色,却见宁卿和林秋禾神色不变,而宁羽则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

“怎么了,是出了什么意外吗?”她真诚地询问,而一旁的王妃则笑着招手:“都先坐下再说话,秋禾你过来。”她说着轻轻地拍了□边的位置示意林秋禾过去坐。

林秋禾笑着过去坐下,把包好的粽子递给了一旁的玳瑁,“今天是端午,我就做了些粽子,只是手艺不好还请王妃不要嫌弃才好。”

“哦,你亲手做的?”王妃露出感兴趣的眼神,玳瑁连忙把礼盒放在矮几上推过去。王妃打开了盒子看着里面做工一般的粽子,不但没有嫌弃反而露出了欣喜的神色,“玳瑁,让厨房收好,今晚的宵夜我就用这个了。”

她说着合上盒子,没有说晚膳吃反而是推迟到了宵夜。

明明很喜欢,为什么要推迟到宵夜?林秋禾有些不解,然而一眼过去就明白了。摄政王府有客人,若是晚膳就用难免要每个人都尝一尝。想到王妃这点小心思,林秋禾不禁感动,笑着谦虚了两句才又随着王妃的意思换了话题说起医馆的趣事。

苏晓宁坐在一旁有些气恼,她好不容易才把话题扯到对宁羽不利的方向,就被林秋禾这么不着痕迹地给化解了。

这宁羽,还真是运气好,明明跟林秋禾不和对方却还是愿意帮她。她这么想着,目光朝着摄政王妃那边看去,就见正说话的两个人不止外貌有些相似,甚至神色和一举一动都有着一些让人心生警惕的默契。

这林秋禾…以前只是在宁羽的挑衅之下意识到林秋禾和摄政王妃有些相似,然而第一次看到摄政王妃和林秋禾相处,苏晓宁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想的太简单了。

“你真以为你就是摄政王府的千金小姐了吗?要我看,那林秋禾也比你强上三分,更像是摄政王府的人!”

昔日宁羽的话突然在耳边回响,苏晓宁下意识地看向身侧挨着摄政王妃另外一边的宁羽,只见这个骄傲到惹人讨厌的女子正一脸得意地看着她,幸灾乐祸。

是的,幸灾乐祸。

跟正在低声说话的两人比起来,她们两个才像是局外人。想起她耗费了多少的精力才得到王妃的认可,又是多么小心翼翼地接近她让她喜欢自己这个女儿。而如今再看林秋禾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被王妃亲昵地对待,白晓宁心中恨得几乎忍不住想要上前撕裂林秋禾脸上的笑容。

“林姑娘,我记得不久之前你才在陈姑娘的生辰上送了她一瓶香水,这么新奇而又实用的东西,你没有送王妃一份吗?”苏晓宁好奇地问,然后对着转头看过来的王妃微笑解释:“刚刚看到林姑娘送王妃礼物,我还以为能够再一次见识那神秘的香水呢。”

“苏姑娘谬赞了,不过是一时游戏做出来的东西而已。不过是因为少见才显得珍贵。”林秋禾见招拆招,淡淡地道:“若是苏姑娘好奇的话,等你生辰了我也送你一份。”她说着微微一顿,然后装作是才想起的样子,“苏姑娘的生辰是…”

“我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生辰,从小养父母都是按照拾到我收养我的那天给我过生日的。”苏晓宁脸上带着一丝惆怅地笑容,让人不由自主想要怜惜她,“如今我也这般过生辰,等到十月初九那日,还请林姑娘赏脸去吃杯酒。”

林秋禾轻声道:“竟然还要这么久,那改日我就让人给你送去一瓶香水好了。”

苏晓宁唇角微微抽动,强笑着谢过了林秋禾然后独坐一旁生闷气。她又不是真的稀罕那么一瓶香水,偏偏林秋禾这么说显得她似乎格外贪婪外物一般。

被是想要在插、入摄政王妃和林秋禾的谈话中,没有想到她一开口王妃就不说话了。

想到王妃,苏晓宁连忙抬头看过去,只见王妃脸上带笑似乎并没有因为林秋禾的话而对她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她除了对摄政王女儿这个身份势在必得之外,对王妃也是充满了孺慕之情。因此她才没有控制住在宁羽挑衅的时候露出了敌意,而万幸的是宁羽真的是一个草包,藏不住一点的心事,一点点的挑拨就能够让她失控。

王妃对她的印象越来越好,对她也越来越照顾。

可是,这一切的努力在王妃那种天然的发自内心的对林秋禾的亲近显露之后都成了笑话。

晚膳的时候,分作男女两桌,轻舞献上了今天曾经跳过一次的旋舞给没有入宫的王妃欣赏,果然得到了王妃的称赞和打赏。甚至等到又一曲舞罢,王妃还特意把她叫上前来说话。

轻舞一近前,宁羽就紧张起来,露出坐立不安的神色。苏晓宁注意到这点,心中一动就趁着说话的空隙问道:“之前轻舞姑娘不是去寻了宁姑娘吗?怎么那时只有宁姑娘和晋王、林姑娘一起回来,不见轻舞姑娘了?”

宁羽心中一紧,恨不得咬死苏晓宁。

第87章 心悸症

轻舞微微回首,看向说话的苏晓宁然后红唇微微弯成一道美丽的弧线。

“跟宁姑娘交谈之后,我有所感悟,所以就没有一同过来给王妃请安。”她说着回头看向王妃,眼中全然是笑容和歉意,“轻舞醉心于舞蹈,失礼之处还请王妃见谅。”

“若无这种心无旁骛的醉心舞蹈,只怕今日我也看不到如此美妙的旋舞。”王妃并不在意,不过看向宁羽的目光还是有些怀疑。宁羽刚因为轻舞的回答而松了一口气,被王妃这么看了一眼就立刻又紧张起来。

林秋禾眯着眼睛看苏晓宁和轻舞两朵白花对上,两个人此时拼的就是演技和反应。至于她和宁羽这会儿反而成了她们的配角。苏晓宁明显是看出了什么,想要让轻舞说出来对付宁羽。而轻舞,嗯,一心“倾慕”于宁卿得轻舞怎么可能会得罪宁卿的妹妹呢?虽然当时说出那句话的人是她,不过宁羽在场对于轻舞来说就是一种压力了。

这两朵白花各有顾忌,反而形成了现在这种奇妙的状态。

“苏姑娘的话实在是让轻舞无言以对,轻舞不过是一介舞姬,实在当不起苏姑娘的称赞。”轻舞微笑着四两拨千斤,把苏晓宁话语中暗含的挑衅全部都忽视过去,转而又道:“如今天色已晚,轻舞就此告辞。改日若是王妃得空,轻舞再来请安。”

王妃连忙叫了侍卫护送她回去,而这边苏晓宁兄妹也一起离开,林秋禾也没有多做停留。苏晓宁有孙韶喆陪同,而林秋禾则如同平常一样由宁卿亲自护送。

对此,不管是王妃还是摄政王都没有多说什么

苏晓宁离开之前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宁卿的马车,然后才低头上了孙府的马车。

“怎么了?”孙韶喆上了马车,见妹妹一脸的阴沉就皱起了眉头,“今日宁姑娘又给你脸色看了?”

苏晓宁这才从之前复杂而不受控制的场面中回神,她勉强笑了下,然后摇头:“她今天可没空给我脸色看。”事实上,她真心想知道宁羽究竟对轻舞做了什么,为什么每次提起轻舞或者轻舞说话前她都那么紧张。

若是能够抓住这个把柄的话…苏晓宁想了想,然后才看向孙韶喆,“哥,轻舞姑娘是教坊司的第一舞姬,我曾经听闻她见客的规矩,若无黄金就要有倾世之才,大哥是金科状元见她应当不算太难吧?”

“你想让我见轻舞?”孙韶喆微微皱眉,“我对她并无什么想法。”

“哥你误会了。”苏晓宁解释,“我只是想知道轻舞姑娘跟摄政王府的关系。”她总觉得,这里面大有可为。孙韶喆沉默了片刻,然后担忧地看向苏晓宁,“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阴谋,晓宁,难道你就不能放弃吗?”

“那是我的亲生父母,我绝对不会放弃的。”苏晓宁眼神坚持到了有种疯狂的感觉,“哥,你应该明白我一直以来都想要寻回我的亲生父母的。”

“可是,摄政王府的态度…”孙韶喆有些不安,“我们已经拿出了信物,可是对方却一直在拖拉。”

“事关皇室血脉,当然要谨慎了。”苏晓宁微笑着劝孙韶喆,“再说他们不是已经放出风声保护我了吗?这些天出去交际,那些人对我更是客气了三分呢。”

“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妥。”孙韶喆见无法说服妹妹,只得又交代她平日里面多谨慎一些,“无论如何,我不在乎你究竟是王爷之女,还是当年被收养的孤女,我只想你好好的,幸福安康就好。”

“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苏晓宁身子微微倾斜靠在了孙韶喆的肩膀上,低声道:“等我认了爹娘,我就求他们…”

“我会帮你的。”孙韶喆低声说,伸手握住了苏晓宁的手,“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马车中,兄妹两人亲昵地依靠在一起,苏晓宁脑海中不断的把所知道的一切都联系到一起,想要找出一条对她有利的道路。许久,她猛然坐直了身子,“哥,你这些日子面圣过吗?”

“偶尔会被招去面圣。”孙韶喆看向苏晓宁,“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我在考虑,迟则生变。若是有人有心想要冒充我的话,只怕…”苏晓宁这一路都在不由自主地回想晚宴上林秋禾和王妃说话的样子,“哥,那块玉佩你依然带着,下次见皇上的时候试着让皇上注意到,可以吗?”

“这倒不是太难。”孙韶喆转瞬就想明白了苏晓宁的意思,“只是,你确定这件事情要通过皇上?”

“我可是摄政王失散多年的女儿,皇上与摄政王想来亲厚。若是他知晓当年因为保护他而十三的女儿被找到了,你猜他会怎么做?”苏晓宁越说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她兴奋起来,脸上甚至浮现了一层绯红色,“哥,一切都靠你了。”

摄政王夫妇太过于谨慎小心,竟然用了这么久来探查她的过往。虽然苏晓宁坚信自己就是摄政王夫妇的女儿,可是这般耽搁下去又有一个长相占便宜的林秋禾在一旁给了她危机感,让她终于忍不住想要采取一些其他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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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过后,天气一日日热起来,林秋禾也变得忙碌起来。顾容的生辰特意邀请了她过去,趁着没人的时候让她给儿子圆哥儿和她都把了脉,确信没有什么不妥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天泽准备申请外调,到时候带着我和圆哥儿一起去。”顾容幸福地说:“到时候就不用跟这一大家子挤在一起过了。”

“奶奶!”一旁顾容的奶娘刘嬷嬷不赞同地塞了一杯茶到她手中,“慎言。”

顾容趁着她转身的时候冲着林秋禾做了个调皮的鬼脸,“我估计要是顺利的话今年中秋之前就要走,怕是赶不上给你过生日了。”她说着有些遗憾,伸手握着林秋禾的手道:“不过到时候你可要记得给我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