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好人,都想要一个简单平稳,可却一次次被推开,只能拼命往前奔跑。
爆料一下,从脖子抽血那事,是我小时候的真事,不过我爸是按住我让医生抽血的那个人,据说被我挠得满脸花…
以及,江爹这宠孩子的劲头不值得提倡啊,会宠出熊孩子来的。
第47章 你同桌是我的(3)
这年过得晚,二月出头才放了寒假,寒假却还是短的,三月份就开了学。
薛清斯一进教室,就被热得赶紧先脱了外面的大外套,露出了里面骚包的白色卫衣,胸前金色的行楷写了个流畅的“帅”字,就怕旁人瞧不清似的。
他在班里转了一圈,来得早,班上一半的人都还没来,来的那些个也都是低着头补作业的,瞧上去只有坐在墙侧,鼻梁上挂了副无框眼镜的班长有空和他叨逼叨两句,于是他飞快地蹭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人家隔壁桌。
“喂,班长,咱这班上的热空调要开到哪月啊?”他摸了下自己的脸,“我这千金不换的帅脸都要被空调妖吸干水分而枯竭了!”
方韬低着头认认真真地在自己新发的课本上写名字,“不知道。”
他这冷淡的态度有点伤人心,薛清斯挪了挪屁股,干脆换了个话题,“那你总该知道,我们班这学期要转个人来吧?听说还是个大人物,东市今年新冒头的首富的女儿。这样的人,来我们学校不稀奇,来我们班…”
薛清斯弯下腰,朝他挤眉弄眼的,“你说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咱们江哥?”
东一中入学时就分了班,只是碍着上级政.策,没敢太明目张胆,只弄个一个“提升班”,剩下的十六个班级,包括他们三班,都属于“平行班”。
他们三班在平行班里唯一特殊的,就是年纪第一与第二,都在他们班。
且这两位都是学校里响当当的人物,一位学神,一位学霸,老师的掌中宝。
学霸方韬抬了头,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老班马上来了,让她看见你坐在桌上,你这学期的品德分是不想要了?”
老班是他们班三十出头的班主任,品德分关系着他们课外活动的时间。
不管哪个,薛清斯都有些顾忌,赶紧一屁股从桌上跳了下来。
无事可做,他也回去学着方韬在课本上写名字,整整三十几本书,写得他手都要酸了,却也算是耗了时间,班上的人基本都到齐了。
薛清斯可算是找到了能讲话的人,一溜烟就蹿了过去。
话还没说两句呢,他突然感觉到整个班一静,脸上一喜,背对着门口的他飞快地转过身去,一个“江”字都吐出口了,却在瞧清门口的人影时又憋了回去。
站在门口的女生估摸着得有一米七五,东一中丑兮兮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就像是被放在T台上展示,细腰长腿,青春飞扬,另一种别具一格的美感。
光是一个背着光的剪影就帅得不行。
珈以确认了没走错班级才走进来,路过站在走廊上的未来同学们时还礼貌地说了几声“借过,谢谢”。在最后几排尤有空位的位置上扫了眼,挑了张最干净整洁的桌子,把书包放了下去,伸腿往后一勾,左手往后握住那椅子靠背,转了个圈,安静又无声地让椅子降落在了她的臀部底下。
她坐下的动作,隐隐有种小龙女躺在绳上的美感。
一个班的少男少女,先是被她的身形惊到了,又被她的脸呆到了,最后还被她的动作帅到了,愣是在她坐稳了要去翻桌上的新书时才有人反应过来。
“诶诶诶,同学,”薛清斯都把不好自己这音是该凶还是该温和,“你是新转来我们班的吧?这桌子有主了,你得换一张。”
高中生书多作业多试卷也多,换座位也不换桌子,这桌椅在新学期时基本就等同是他们的固定资产了。
珈以抬头,看了眼薛清斯,又低下头去,“不换。”
她这不合作的态度,虽然看在她那张脸上薛清斯不怎么生气,可身后这么多人看着,少年实在不想堕了脸面,伸手撸了下袖子,“诶,我说你这态度,初来乍到的,你是想打架吗?”
薛清斯一手伸过去打算打掉她的书做个样子,“这是江哥的桌子…”
他之后的话没能说出口。
珈以一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那看着又白又嫩又细的手腕却有着无穷的力量,薛清斯下意识挣扎没挣动,就这么被她站起往身前一带,整个人都往前一扑,重心不稳踉跄了两步,就感觉手臂被人往后一折,人就这么被人按在了墙上。
身后的声音听着还没什么火气,像和小猫玩耍,“他要抢,让他自己来啊。”
力道就这么被放开,薛清斯转过身来刚想恼羞成怒地开骂,就看见教室门口站了个人,立即就像见了救星一般,大声喊了,“江哥!”
珈以随之抬头。
有江大海的基因垫底,江其琛的身高定然不会矮到哪里去。果然,从门口进来的少年傲视群雄,一米八出头的个子,珈以看他也得仰头。
仰了头,才看清那张美人脸。
江大海和珈以形容过柳婷的美貌,十几年过去印象也没怎么浅,但说来说去去,最会说的就是那么一句——她眼睛好看得不行,笑起来还有梨涡。
江其琛没笑,珈以不知道他有没有继承他妈妈的梨涡,可那双眼睛,她算是理解到了什么叫好看得不行。
从双眼皮的弧度与间距到睫毛的长短与浓密再到眼睛的深浅与轮廓,每个细节都像是数百位艺术家争吵了三五年才制作出来的成果。
长了这么张美人脸,怕是有时候遇见的麻烦更多。
珈以只看了一瞬就收回了目光,好在她现在还站着,气势上也不弱于江其琛,伸手指了下那张桌子,“听他说,这是你的桌子?”
“可今天是我先来的,你要想抢回去,有两条路,”她竖了两根手指,“第一,你和我打一架,谁赢了桌子归谁;第二,你叫我姐姐,我让给你。”
竖起手指时,她轻轻挑了下眉,连带着整个五官都因这个小动作而生动了起来,她那股不失女气却也不拘于女气的帅气表现得更加明显,然后她说到后来,心情变得更好,嘴角弯起,露出一个笑。
江其琛自认自己已经走出中二期很久了。
但是他看着面前这个从没见过的女生一笑,那瞬间居然很想把她那个笑比喻成太阳或者是黑暗里的火把什么的…他的心动了下,连带着指间都抖了抖。
他甚至有点想跟着她一起笑。
好在这个反应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江其琛镇定自若地将手往兜里一插,转了身在她旁边的座位上一坐,最后扔了两个字,“无聊。”
他好似睡眠不足,坐下后把书包一放,新书一推,就这么趴下睡了。
珈以“啧”了声,不轻不重地嘀咕了句“没斗志的小屁孩”,也坐下了。
于是,莫名其妙的,还站在原地的薛清斯就觉得自己成了那个最尴尬的人,他左右看了看,一肚子的话就快投影到脸上来了。
不是,江哥,你不是说什么旧桌子趴不下去太脏了,硬生生去劳务处那里搬了个新桌子来,才用了半个学期,怎么你这在旧桌上睡不着觉的毛病就好了?
感情我刚才自作多情帮你抢桌子还白白挨打了?
两位主角偃旗息鼓,眼看着一场武林大会就这么落幕,围观群众们都悻悻回过头,开始小声讨论,“新同学刚才是想让江哥叫她姐吧?这是新的搭讪方式?”
他们说话的音量不大,话题没一会儿就变了,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活像是个中二期没过的小太妹的珈以也不太在意,她有了新的事要做。
她把江其琛桌上的那一套书都拿了过来,然后在每一本上都写了他的名字。
写完正好老班进来,趁着最后的骚乱,珈以把书往抬起头来的江其琛那一推,说话的口吻真有些像他家长辈,“你要累了就多睡会儿,我帮你把名字写好了。”
她摊了一本书让他看字迹,证明绝对不是在他书上乱涂乱画。
江其琛看了眼,嗤笑了声,把书推回去,又站起身来,仗着身高优势,越过珈以,把她桌上那堆没写过名字的拿了过来,冷哼了句,“要你多管闲事。”
他这话要是对一般小姑娘说,保准把人家给弄得面红耳赤,羞愧难当了。
可珈以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告诉他,“你的事,对我来说就不是闲事。”
这直球打过去,江其琛忍不住飞快地眨了两下眼,手差点没抱稳那一摞书,恶狠狠地瞪了眼珈以,“你说话前过脑子了吗?”
不等他把话说完,台上的老班正好说到了他们班新来个转学生,让珈以上去自我介绍一下,珈以给他递了个“等我回来说”的眼神,快步上台了。
她往老班身边一站,先看了老班一眼得到许可,才转过头来,朝着全班同学笑了下,声音有些低哑,“各位同窗好,我是江珈以。”
一共十个字,台下四五十个人,她说得像是什么千人大礼堂的开幕词。
至少班上的人全被镇住了,抬眼看着珈以,等着她之后要说什么。
珈以的视线越过人群,看向了坐在最后的江其琛,她又朝他笑了下,直白又纯粹的善意,朝着他倾泻而来,江其琛没受过,心猛地一跳,就想别开眼。
而就在他别开的瞬间,珈以转过头,看向老班,问,“老师,新学期要排位置,我能选个同学,申请成为他的同桌吗?”
老班一怔,想到校长的嘱咐,想到学校大冬天开着的空调,想到面前这位同学的凶神恶煞的爸爸,她犹豫了下,留了一线余地,“如果那位同学同意的话。”
珈以点头,目光再次笔直地看向江其琛。
某种不良的预感袭来,江姓少年差点就怂得趴到了桌上。
好在他一贯很能控制不必要的表情,这会儿即使脑海里不安定,面上看起来倒是很若无其事的——他低着头在书本上写名字。
可要是这会儿薛清斯回过头来,八成今天掉了一次的下巴还得再掉一次——他和江其琛当了五六年的同学,可没见过这位“好学生”会在课本上写名字的。
“江其琛。”
缓慢被叫出口的名字,成功地为它主人拉来了整个班的注意力,江其琛抬了头,木着一张脸,试图用凶狠的目光把珈以之后的话给瞪回去。
很可惜,比他多修炼了二十几年的他爹都没这功力。
想要珈以闭嘴,还是得像他爹那样哭唧唧地打感情牌。
江其琛不知其中套路有多深,所以也没能成功,反倒和珈以对视着,听她一字一句地问出了那句话,“我想当你同桌,专门保护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我们(从不)害羞的江傲傲登场了,看小标题就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珈以这次休假,会休得很彻底,因为她的思维现在走直线,基本思路是这样的:让江傲傲叫她姐——带江傲傲见他爸——让江傲傲叫爸。
恩,就和把大象放进冰箱一样,在理论上只要三步,实际操作,呵呵哒。
第48章 你同桌是我的(4)
“不好。”江其琛拒绝得干脆又利落。
全班的视线于是又跟赛跑似的,哗啦啦全部涌回到珈以身上。
珈以也不生气,“喔”了一声算是知道了答案,转头还朝老班笑了下,“那就听老师的安排好了。”
小姑娘笑起来太过纯粹而热烈,看着她笑的人心情都忍不住好起来。
老班点了下头,让她先回去坐下,然后又说了几句新学期的寄语,就在电脑上投影了新座位,让学生们赶紧排好位置,等会儿第二节课就要上课了。
珈以个高,在女生里也属于是鹤立鸡群的那种,却正好给班上女生凑了个双数,她的新同桌也是个女生,姓霍,名采彩,是班上的文娱委员兼副班长。
珈以听新同桌自我介绍完,很是真诚地点头夸赞了下,“采彩,你这名字不但听着可爱,寓意也超级好呢,采集彩色,装点人生,好有感觉的。”
霍采彩被她夸得脸都有些粉红,有些羞涩地低了头。
结果珈以“哇”了一声,脸趴在桌上,笑嘻嘻地去看她,很真挚地又夸了一句,“你长得好可爱,当我妹妹好不好?我以后都罩着你啊!”
霍采彩下意识就去看江其琛,珈以方才那惊心动魄的自我介绍还在余音绕梁,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又换了个人。
江其琛的位置不用动,他就坐在珈以的侧后方,继续低头写名字。
好似对这边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
珈以意识到了霍采彩的视线,在心里咯噔一声,想着这两位男女主角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有了交集吧?
大概就是这个学期,江其琛会阴差阳错地救下霍采彩,然后两个人之间纠葛产生,少男少女渐渐陷入情网,被关注江其琛的江大海发现,紧接着就查出来,霍采彩的亲爹,早些年干过好些泼皮事,其中一件,就是往柳家放火。
霍爹其实并不知晓里面是谁,他这么做,只是因为做了有人给钱。
江大海发现之后,先找了江其琛摊牌,江其琛却并不信他,江大海于是让人找霍爹过来一起对峙,谁知霍爹心虚,被人一追就跑,偏他这些年酗酒如命,行动已经不那么敏捷,翻窗时不小心翻下楼去,高楼坠亡。
霍采彩对这个根本不着家的爹没多大感情,可突闻噩耗,还是惊得大哭了一场,江其琛气极找江大海对峙,两人越说吵得越凶,原身急冲冲赶来劝架,却撞见了江其琛对江大海动手,她急着扑过去拦,却被江其琛反手推下楼梯,砸到了后脑勺,躺在医院变成了植物人。
逢此变故,不止父子不成父子,连江其琛和霍采彩都撑不住两个月分了手。
珈以原本并不想干扰两个小年轻谈恋爱,可问题是,霍采彩那爹问题挺大的,不利于她完成任务,她还是想先伸手拦一拦。
她在桌肚里掏出一瓶牛奶递给霍采彩。
牛奶是玻璃罐装的,是江大海让人在郊区弄了个奶牛厂,每天两瓶送到家里来,早些年是给她补钙补蛋白啥的,这些年营养师调配出了新配方,效果还不错。
原本珈以来东市,觉得这牛奶可以停了,谁想江大海连奶牛厂都照样搬了来。
看霍采彩拿着那瓶奶茫然地看着她,珈以伸手贴心地帮她把那塞子给拔了出来,塞到她手里,“我早上刚带的,还热,趁热喝,能丰胸的。”
“噗”的一声,正巧坐在珈以身后的薛清斯喷了他同桌一脸水。
两个少年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残局,耳根通红,根本不敢看前座两位女生。
珈以回头看了眼,摆了摆手,还安慰脸上几乎要烧起来的霍采彩,“没事儿,他们其实都懂的,就是这会儿听到得突然,硬装出来的不好意思。”
薛清斯“喂”了一声,好险是给手里的水瓶拧了瓶盖,不然得再水漫金山一次,他张嘴想怒怼珈以几句,一对上她看来那眼神,气势不知怎的就徒然落了下来,最后憋屈地小声嘀咕了句,“你喝得不少,也没见的你效果多好。”
他自以为小声,可其实方圆三四桌的同学都听得清楚。
霍采彩脸红得不行,拿着那瓶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她其实是不想拒绝新同桌的好意的,可这会儿她要是拿起来喝一口…
“我效果好不好,关你什么事啊?”
珈以怼了一句回去,看见薛清斯要炸,又跟了句,“你要是知晓我效果怎么样,那你才是有问题好吧?不知者无罪你懂吗?”
薛清斯被这话里的逻辑一乱,迷蒙着错过了最好的反驳时机。
周围有同学在低声地笑,不知是因为这场对话,还是因为珈以乱用,却又感觉有那么几分意思的那句“不知者无罪”。
从始至终,也没有人发现,坐在最角落的江其琛早就没在写名字了。
他曾经怒瞪过珈以,但这会儿,他耳根儿上的粉红还没能消下去。
旁人看不清楚,他的角度却看得分明,珈以转过去和薛清斯说话时,身上穿着的毛衣绷紧了线条,露出了她妙曼的曲线。
那罐奶的效果…真的很好。
饱受争议的那罐奶,在第二节下课之后终于被霍采彩喝完了。
她摩挲着瓶身,犹豫了下,伸手也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包用纸袋装着的饼干,轻轻撞了下珈以的胳膊,将饼干往她那里递了递,“你要吃吗?我自己烤的。”
“好啊!”珈以拿了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品尝了下,“你应该是刚试着烤饼干吧?糖的分量可以稍微少一点,再少烤一分半钟,会更加好吃的!”
霍采彩听她这么一说,眼睛都亮了几分。
她自己在家试着做,能帮着试吃的人少,她妈妈是不吃这些高热量的东西的,别的同学吃了以后也只会说不错不错,很少明确地给她感觉。
好像都觉得有些话说出来了,就显得很不友好了。
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了明确的建议,霍采彩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鼓了勇气,问珈以,“我回去试着改一下,明天你再帮我试吃好吗?”
珈以自然是一口应下,还主动提了要给她带牛奶来。
于是第二天,江大海就以“三瓶牛奶实在太重了”为由,送珈以到了校门口,好在珈以最后劝住了他,没让他下车。
因为她自己下车刚走了两步,就看见了江其琛。
江少年背着书包,边走边打了个哈欠,看着还是没睡醒,打完哈欠很是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又接着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滴生理盐水。
他正要伸手去擦,忽就感觉到身侧有道灼热的视线,身体往后退开一大步的同时,左手已经快于大脑思考速度,灵活地将书包甩了出去。
曾经在一个没有灯的巷子里感受到过的恐惧再次笼罩住了他。
江其琛甚至条件反射地往攻击者的前后左右看了下,思考他的书包等会儿会被挂在哪里,最好是和那天晚上一样方便拿下来。
然后他就感觉到对方收了力道,书包的重量又回到了他手里。
珈以回头看了眼还停在原地的车,不确定自己刚才有么有露馅,手上不由自主地就松了力道,看了会儿发现江大海并没有破车而出,又松了口气,才转过头来,看着江其琛,接上方才没说的话题,“你吃早饭了没?”
现在已经是快上课的时间了,校门这段路的人不多,可他们刚才闹出来的动静也不小,江其琛都能看到好几个人在转头往这边看。
他的目光从珈以被勒得发白的手指上一掠而过,扔了三个字,“要你管?”
很符合这位长得漂亮又是年级第一的学神在校的一贯形象,冷且狠。
据说他小学四年级就没女孩子敢围着他打转了,初中的女生大胆的也有,可偏偏结局都相同,被冷漠一冻,被疾言厉色一吓,活蹦乱跳的芳心就成了渣渣。
好在珈以对着他也什么芳心,没了那容易受伤的玩意儿,再站在长姐如母的角度上一看,江其琛在她眼里就跟个叛逆期不会好好讲话的中二少年一样,她很自然地就能用江大海长年累月对着她的那颗慈父心去看待江其琛。
劈头盖脸地被糊了这三个字,她低头往拎着的袋子里一掏,拿出一袋子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和一瓶奶就塞了过去,“快吃,我专门让阿姨给你做的,纯肉馅,牛奶也是补钙补蛋白的,我喝了好几年,味道很不错。”
江其琛隔着袋子看了眼,那小笼包的褶掐得细密又好看,这一袋满满当当的得有二十个,充分考虑到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的胃口。
他努力别开眼,正酝酿着要冷哼一声,珈以忽然把他往边上成三角之势的花坛底下一推,那力道根本没给过他反抗之路,然后牛奶和小笼包都被塞到了他怀里,面前一个人影结结实实地挡住了他的身影,声音听着还挺规矩礼貌。
“校长早上好啊!”
校长定睛一看,认出了这位礼貌的同学是谁,脸上就挂了笑,语音也是温和的,“江同学在这儿做什么呢?再五分钟就要上课了。”
“恩,我早上吃多了,我爸让我别马上坐着,我就在这站着消食,上课肯定不会迟到的,校长放心吧。”
听到某位家长出场,被迫成为东市第一个冬天开空调的学校的校长立刻就想到了局长的亲切嘱咐,“别舍不得电,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我们身为一线工作者,是应该牢牢把这话记在心里的。当然,也要和家长搞好关系。”
不想再去教育局聊一次“孩子饭后消食的必要性”的校长立即选择了走开。
珈以目送着他走远,回头低头一看,果然江其琛捏着那袋小笼包和牛奶,一口都没吃过,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她,看着很想和她干一架。
“你打不过我的。”
刚才那一下的试探就能让珈以得出这个结论,她干脆转过身,恃强凌弱地将高大的少年堵在狭小的夹角,威胁他,“你要是不把早饭吃了,我就不让你出来。”
江少年只想成为一个不用努力学习就能有好成绩的学神,不想成为一个旷课的学渣。而且今天数学课要讲新知识点,他昨天晚上看了,有点没看懂。
权衡过利弊之后,江其琛不情不愿地拿了个包子塞到嘴里,伸手去拔牛奶瓶上裹着层防漏软塞的木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