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类小说上一章:盛世凰谋:后宫升职记
- 另类小说下一章:完美男友
重泽:[图片]
照片里穿着深紫色宽大袍服的男人一点都未被刚才的闹剧所影响,从一丝不苟束在发冠里的头发到自然而然就挺直着的脊背再到连点尘埃都未曾沾染上的袍脚,握着佛经的手修长白皙,挡住了下巴的性感弧度和严丝缝合的领口。
浓郁到将整个人完全包围的禁欲气息。
明明他衣着完整,神情镇定,放在脑海里却被无情地拔光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评论被轮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市长:[图片]
这次被拍到的难得是一大片的衣服,离得镜头稍微有些远,似乎主人是在做什么动作,被拍到的腹部隐隐看得见几块沟壑分明的肌肉,倒三角的紧致身材分外诱人,让人恨不得冲上去把那衣服给扒了干净。
然而之后的照片紧接而来。
格物:[图片]
人魔:[图片]
凤熠:[图片]
燕居:[图片]
钟钺:[图片]
最后中招的幸爸一脸“秋后算账”的神情盯着镜头,端着咖啡凑到嘴边轻啄的架势像是在喝光屏幕前那些等着看好戏的人的鲜血。
尤其是他还微翘了舌尖,在上嘴唇处暂时地停留了下。
剩下的几人也多少带了不耐了厌烦,但到底是容色好,照样被尖叫了遍。
蔺总:[图片]
蔺博被拍的表情一反之前惯常的不耐或是不经意,他看起来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手里端着的茶杯都砸到了地上,裤子上被溅湿了一大块,显然没想到转了一圈之后会是自己受到报应。
钟哥:孙子你活该。
市长:干得漂亮。
幸爸:哈!
燕居:自作孽,不可活。
剩下凭颜值确定了自己的偶像的路人甲们嘻嘻哈哈地凑着热闹,对蔺总表示了带着吐槽的赞美。
子不入地狱,谁上天堂?
聊天界面正热闹得沸腾,“叮”的一声响,硕大的字占据了整个画面——送上端午的祝福,界面自动关闭,否则将继续拍照直播。
几乎是这句话出现的第二秒,原本被清空的画面瞬间冒出了新消息。
蔺总:祝大家端午快乐,吃嘛嘛香,身体顶呱呱。
——[蔺总]退出聊天界面。
最先试吃螃蟹的人证明了螃蟹的无毒和美味,之后的人立即就跟了上来。
幸爸:祝活着。
钟哥:端午好,学习好,成绩好。
格物:佳节又端午,花好伴人圆。
区长:能爱所爱,能护所拥。
燕居:远离麻烦的人,解脱麻烦的事。
凤熠:祝能拥有渴望的,或能拥有力量得到渴望的。
法师:给你靠近死亡之塔只断手断脚的优惠一次。
亲王:可以一觉睡到天黑。
李榭:能找到在意你,而你也在意她的人。
市长:端午佳节,祝各位能身体健康,肢体健美,参与全□□动,享受乐趣。
人魔:吃饱,穿暖,不生病。
重泽:解脱于形骸之外,不拘于凡尘。
殿下:[笑脸]
.
随着不断显示的提示音,单薄的聊天群里快速地陷入了寂寥,路人甲们难免有些唉声叹气,讨论着刚才的美色,感慨着怅然若失的心情。
然后,刚才的照片被完整地重新发出来一遍。
路人甲289号:刚才顺手保存了照片。
于是…
第195章 重泽版
重泽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相当无趣的人。
他可以安静地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带上许久,纵使几步之外的风雨变色得惊天就要劈下一个雷来也不定能见得他移了目光多看一眼,但偏偏他驻足着视线的又不是他所喜爱的事,最多是个拿来耗时间的物件。
他独自在十重天生活了漫长的岁月,在原本血脉之中对杀戮的渴望也被压制之后,整个人看着愈发像一汪深不见底又遥不可及的古潭。
越压制的人越可怕,因为谁也不能预见他真正爆发的模样。
对此,心底里最纠结辗转的就是天君。
他坐在九重天的宝座之上,挂着的是天界君主的名号,然而实际上,头顶上方就有个傲然独立的十重天,手底下管着的那些仙君们小打小闹还算过得去,遇上真正的大战却只会萎缩着让去请重泽帝君。
帝君,帝君。
竟是比他这个天君还来的有威望。
这个态势在几场大战之后越发坚固,其余六界不知天君名讳者甚多,听到重泽帝君几字却总是闻风丧胆,壮着胆子吼一吼的,泰半也掩盖不了语气中的心虚。
天君自此夜里再难安眠。
他必须有重泽的软肋,必须有一个能够用为威胁他,拿捏他的东西。
最选成为试验品的就是对重泽恋慕已久,来往又更为方便的六重天上的绿波仙子,可惜不管是什么场合里安排他们相见,重泽惯常都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连眼角都没有往频频潋滟着双眸看他的绿波仙子多看上一眼。
之后的碧霄仙子倒是更加火热些,据说还能窜到十重天去劈手夺了重泽手里的佛经,怒瞪着双带火的美目就将那本佛经撕了个干净。
重泽只抬头看了眼,连那本尚残留着他握着时的折痕的佛经都没有再在意,设了个结界就将碧霄仙子隔在了十丈之外,顺便连她的声音气息等也隔绝干净。
之后天君状似无意地询问了下重泽的意见,端着酒盏刚闻了下开坛时浓郁的酒香的重泽帝君偏了头看来,眉目如画,“那是谁?”
再后来,瀛洲的映月仙子,九华山的雾莲仙子,六重天的紫凝仙子…仙界内排得上号的美人里有一半都走了个过场,愣是没有一个能够在重泽面前坚持出现半盏茶的,更别提能够让他把名号和本人对上座。
天君基本已经绝望了。
以致于东海龙宫的十公主出现在宴会上,而重泽短暂地转头和人对视了一眼时,天君愣是傻了三个呼吸才缓回神来,注意到重泽低垂了眉眼不再去看庭中蹁跹舞着的美人,又在别的仙君小声谈论时握紧了手中的酒盏。
他差点就得意地笑出了声。
英雄难过美人关,非是英雄心性太稳,而是美人未对上英雄的口味。
天君几乎毫不犹豫地就想留着人在天界多住,尤其是龙族天生便能撕开所有结界,重泽几乎对所有人无所不利的那招彻底失效。
他几乎已经可以想到了握着重泽的软肋的日子。
尤其这位龙公主出生时本就曾有过不好的谣言,谣言有时便是把锋利的剑。
但天君真的没想到重泽会沦陷得那般快,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挡下了七道天雷却几乎毫发无损,握着他手里的重剑在兴奋地低鸣,享受着真正开封的快感。
这才是他的能力。
九重天之上的十重天,倾天界之力也难以与之抗衡。
天君再也难以压制除掉他的念头,之前徐徐图之的筹谋在绝对的力量之前米分碎,他再次难以在夜间安眠,闭上眼皆是重泽手握重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站在高高在上的尊座上看着他屁滚尿流的狼狈模样。
他毫不犹豫地就扔掉了那根软肋。
在重泽远在战场无暇兼顾的时候,说服了他那些愚蠢的只知道为了他考虑的战士,将龙公主从禁制重重的十重天中带了出来。
崭新的一个计划已经在他心中蔓延,重泽在战场上乍然听闻心上人离世的消息,若是能空门大开被那些暴虐的魔族杀死更好,若是侥幸活着也定是急匆匆地赶回来,届时一个疏忽大意,擅离职守的罪名下去,东海龙宫和十重天,谁也别想再保住谁。
而之后的错,自然便是那位生来便不祥的龙公主的错。
他还是那个仁慈的天君,牢牢地坐在尊座上。
但这所有的一切奢望,都在重泽提着重剑迈入大殿,毫不犹豫地就斩杀了那十几个战士之后宣布破灭,原本光风霁月的大殿彻底被鲜血血洗,仙人们只要神魂不亡就不会陨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鲜血在身下浸湿整片。
而重泽,他冷静得诡异的坐在大殿中专门为了他而设的尊座上,目空一切像是在发呆,盯着的地方确实之前那曲惊艳了天界的琵琶舞所跃动之地。
身着红衣,热烈得似乎都要从他的世界中展翅飞走的小姑娘抬手就把手中的琵琶砸在了地上,开口的清冽嗓音像是春日里最后一场冬风过境,“这舞我原本只跳给帝君一人看,既然帝君不喜,那我今日之后,再不跳此舞。”
她说到做到,再也未曾跳过那曲舞。
重泽提着剑,准时准点地将仙人们愈合了的伤口再次割开,对响起的谩骂声过耳不闻,最后才走到天君面前,缓慢地割断了他刚长好的手脚。
天君象征着无上光华的月白色长袍已经完全染成了鲜红色,他死死咬着牙,忍受着肢体被缓慢分离的痛楚,一双眸子简直要浸出铺天盖地的恨意。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重泽,是我让人割开她的皮肉放血的,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不。”重泽久未开口的嗓音有些沙哑,“我不想闻见她的血腥味,你只要帮我盖一盖。”
他冷静得太可怕了,那双眼眸看着人,却连人都没有投射到眼睛里。
偏偏手却很稳,慢条斯理地将他的手指一节节断开。
天君简直要被这个半时辰一次的耻辱和疼痛折磨得疯狂,他嘶哑了嗓子,转念之间就笑了两声。
“重泽,你知道她死之前说了什么吗?”
略一停顿,他也未曾指望重泽能多给什么反应,“她说,如果有幸能重来一遍,绝对不要遇见你这个恶魔,是你给她带来了厄运,是你将她推入了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也是你,连护住心上人的本事都欠奉。”
“你知道沉海是什么地方吧?千石压坠,万古穿心,里面走一遭,便是你手里这把重剑也难有全尸…她死得连点痕迹都不剩,定是恨惨了你。”
“她不恨我。”
重泽握着重剑起身,语调终于有了一丝起伏,“永世不叛,她不会恨我。”
“不恨吗?有谁会不恨你?你这般无趣又无情的人,她便是如今不恨,天长地久,相处久了也定不会再爱你。”
“她会离开你,离开你这种沉寂枯燥的深渊泥沼。”
“你等着重泽。”
.
手里握着的鱼竿被人抽走,熟悉的气息蔓延在四周,重泽恍然间从迷蒙中醒过身来,刚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还在他耳边不断回旋,以致于他根本没有听清静好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下意识就半抬着头“恩”了声。
却是难得的疑惑模样,眼底还隐隐泛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泪光。
静好没忍住,凑过去在他光滑白净还诡异得有点可爱的脸上咬了一口,把自己没有丝毫重量的身体干脆地吊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说,你的鱼已经钓了两个时辰了,等着吃的我要饿死了。”
而且她刚才从另一边过来,看见重泽脸上的神色总觉得有些不对,想到他昨日才刚带着魔界的人上天界发泄了下最近新攒的精力,犹豫了下还是没问出口。
自从发现重泽将她回来当成是梦境之后,她就再也没有问过她不在的那段时间里重泽所经历过的种种,包括他和天界间的纠葛。
他都害怕到只敢当梦境了。
重泽默不作声地调整了下姿势让她挂得更舒服,快速地把一条鱼挂上了鱼钩,收了杆就带着人往回走。
一路上照常是静好独自在叽叽咕咕地说话。
“我觉得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到后面的那座山上看看,你不是说上面还有不少飞禽走兽的吗?换种肉的种类吃也不错啊。”
“而且,重泽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钓鱼的?之前都只看见你拿着佛经看,现在不想看那个,倒是能干坐一下午钓鱼,半天也不挪窝…”
静好往前走的脚步顿了下,回过头来看着突然停住了脚步的重泽,“干嘛?”她眨了眨眼,忍不住就在他一本正经的时候调戏下,“还想回去钓鱼?”
重泽认真的摇了头。
他扔了手里的鱼竿和鱼篓,上前试探性地抱住了静好,手环住了她的腰却不敢用手掌摩挲,“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钓鱼?”
静好下巴在他肩上蹭了下,没有立即回答。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无趣?”重泽苦笑了下,想起之前她还曾在月老庙前的姻缘树下生气他爱得连点表达都没有,甚至连亲亲抱抱她都不太敢。
他是真不敢,他知道自己刚开了杀戒时的模样,疯狂得几乎毁天灭地。
杀戒在他的血脉里,而她却在他的骨子里。
他是一片沼泽,这朵盛开在枝头的花能靠近就已值得他感谢,他却还想着要把她拉下来,整个覆盖。
“我平日里,”重泽想了下,到底不想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变得太差,换了个比较和缓的说辞,“连点爱好都没有…”
“等等,”静好原本想等他倾诉完再开口,到这里却还是想反驳,“什么叫连点你爱好都没有?”
她怒目圆睁,重新有了当初红裳小姑娘娇蛮的味道,“你的爱好难道不应该是我吗?既爱又好!”
重泽看了她一会,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庸人自扰,昨日回了一趟天界就再次被勾起了失去她时的痛苦回忆,患得患失得像是个被抛弃过的夫人。
他摇了摇头,吐字清晰。
“不是。”
静好瞬间再次想扑上来咬他一口。
重泽揉了下她的头,将她半抱起来,贴近了用温度弥补重量上的虚无,“你不是爱好,是嗜好。”
“爱好会被舍弃,嗜好才遗弃不了。”
静好在他怀里哼唧了两声。
重泽笑了下,任由她蹭乱自己的衣服,“我根本离不开你,所以你会永远陪着我的,对不对?”
静好僵了下,含糊地答了声,随即就扯开了话题,缠着重泽重新学会说五花八门的情话。
她的身体已经死在了沉海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魂魄能存在多久。
但无论多久,她都会珍惜。
得以相守,已是大幸。
第196章 区长篇
唐泽陂第一次见到宋静好的时候,感觉自己见到了一只小天鹅。
不是那种在舞台上垫着脚尖,梗着脖子,从来不能用同一水平线上的目光,腰间还要撑开圆形大扇子的那种小天鹅,而是一只野生的,从不为人知的地方飞过来,在一片漂亮得和绿宝石一样的湖泊上暂时歇息的小天鹅。
在那个瞬间,唐泽陂瞬间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听完《丑小鸭》之后的豪情壮志——他要养一只小天鹅。
于是,车子刚刚停稳,唐老正想转头交代下混世魔王一样的小孙子等会要对那小姑娘温和些,只是话都还没出口,一阵小旋风就已经刮走了。
从此宋家小姑娘身后就多了根坚持要保护她的小尾巴。
然而人家小姑娘本身不需要这根小尾巴。
静好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死守着不让这个脸皮厚到不可理喻的人进自己的房间,紧绷着的小脸上连点笑都没有,一双乌黑的大眼燃着漂亮的怒火。
哎,小天鹅这么害羞,作为主人一定要纵容她害羞啊。
中二得尤其厉害的唐少年脑补能力也很好,他一手抱着枕头一手抱着被子,用□□裸的眼光安抚了下小天鹅,“原本我就是坚持圈养的,外面的社会太险恶了,你这么弱,绝对不能放养。”
圈养放养都是个什么鬼!
静好艰难地绷住自己的小脸保持着仅有的礼仪不要骂人,在心底默念了三遍这是爷爷朋友的孙子,千万不能把他打成孙子。
好不容易平心静气了点,勉强能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要睡觉了。”
唐少年点头如捣蒜,用目光表示着要恭送她进门的诚意。
静好以为他终于明白了意思,转过身去就准备开门,并提醒自己进去之后一定要记着锁上。
她转到一半,余光瞄见唐少年很努力地在自己的裤兜了掏了掏,忍不住就停顿了下想看他掏什么,结果后者飞快地拿出了一根卷成了蚊香的钢丝,注意到她的视线之后,还很认真很好心地和她解释了下。
“你放心进去吧,我会等你锁门之后才撬开的。”
这么贴心的主人绝对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
被“贴心”到的静好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她飞快地开门进去回身锁门,又费了老大的劲把一边沉重的实木柜子拖过来顶住了房门,想想还是不放心,连着里面的门把又绕了百十圈的胶带,直到手都酸了才罢手。
然后一转身,阳台上被扔进来一个枕头,接着又盖进来半床被子。
最后,只是有点小喘气的唐少年从阳台外翻了进来,满意地看了眼静好身后设置了重重阻碍的门,笑得格外嚣张。
“我就知道跟你说要撬门之后,你就会把门锁得牢牢的。”
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把小天鹅的打算摸得这样清楚了,他真是个好主人啊。
想到这里,唐少年又想到了自己作为好主人的义务,伸手赞赏性地摸了下小天鹅的脑袋,七岁的静好才没过他的腰一点点,做这个动作时他还弯了腰,让自己的目光能和她在一条直线上。
“不过你能想到这么多,真的很聪明喔。”
不愧是我一眼就看中要领养的小天鹅,我要叉腰大笑,哇卡卡!
他做完这个动作就转身回了阳台把自己的铺盖卷收拾回来,静好房间里铺着厚实的地毯,正好可以省了垫子。
不过,唐少年又回头看了眼,米分嫩的颜色是很适合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但是整个房间都米分米分嫩嫩的,怎么说也实在太小姑娘了点吧。
但想想这个小姑娘是自己家养的小天鹅,他就飞快地把这点嫌弃摁光了。
静好在被他摸着头夸奖的时候就愣在了门边,脑海里想到的都是之前爸爸妈妈和爷爷夸奖她的样子,他们也会把手放在她的头顶,抚摸时候带来的感觉都是温柔又被关注着的,他们也都会说,我家的好好真聪明啊。
爸爸还会抱着她将她举得很高,妈妈会在旁边不自觉就微微张开手,担心爸爸将她摔了,而爷爷就会冲着咯咯笑的她满意点头,说宋家的孩子就该是这样。
但是现在,爸爸妈妈再也没有了,爷爷还躺在医院里。
忍了一天的眼泪突然间就不管不顾地漫了上来,尤其刚刚才夸奖过她的唐少年回头看了眼,那种这样不太好,但看在你是我家的份上我一点都不介意的眼神。
一种给予她归属感,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在突然间孤零零了的眼神。
静好瘪了嘴,“哇”地一声就嚎啕大哭。
她才哭第一声,唐少年就急急凑了过来,手忙脚乱地想要把她的眼泪捂住,转头看了一圈愣是没发现就在床头的纸,低头看到自己的衣摆,三两下就扒了自己的衣服捂住了小姑娘满脸的泪。
“不要哭了,啊呦,你不要哭了…”
眼泪很快就糊住了他新穿上的t恤的正面,静好哭得打嗝时还顺手拿来揩了下鼻涕,唐少年捏着衣摆惨不忍睹又万分嫌弃地将衣服换了个面,拿干净的那块重新给她擦眼泪,语气都有些可怜巴巴了。
“我不会哄小姑娘啊,求求你别哭了。”
静好伤心得难受,整个放开了之后眼泪根本都忍不住,一边哭还一边叫着爸爸妈妈,呜呜咽咽的像是迷路的小兽,整个身体都哭得发颤。
唐少年看着默默地住了嘴,不断地翻着t恤找着干净的地方给她擦眼泪,听着她哭得有些喘不上气来还捂了她的鼻子让她揩鼻涕。
默默地再次将鼻涕折到另一面的时候,唐少年满脑子都是疯狂刷屏吐槽着自己会干这种事。
到最后,静好哭得难受,直接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脖子,将眼泪鼻涕蹭了他的脖子时,刚洗完澡,贡献了衣服而打着赤膊的唐少年默默地仰头看了下天花板。
忍了。
他甚至无师自通地一下下顺着静好的背,让她喘过气来。
“别哭了,别哭了,”他干巴巴地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又因为折腾了一整天有些犯困,说出的话完全不走大脑,“你要是真难过,把我当你爸爸妈妈也可以啊。”
反正主人就是既当爹又当妈的。
想不到他年纪轻轻也要承受这个啊。
世界交给他的责任还真是困难又艰巨啊。
静好哭得才缓了些就听到了他的那句话,想到自己今天被气得连伤心都被挤到了角落里,张了嘴亮着小乳牙就一口咬在了眼前的脖子上。
唐少年嗷嗷叫着让她松嘴,出口的话都带着嘶嘶的气音。
“你刚在那里擦了眼泪又糊了鼻涕,嘶,就那块最脏了,你换个地咬啊。”
静好收嘴,哼了声张嘴就吐掉了刚才松动着就掉下来的小门牙,走回床边抽了几张纸将哭得一塌糊涂的脸擦干净,盖了被子就躺好睡觉。
哭得那么厉害,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真是太丢人了。
而且她还把眼泪鼻涕都糊在别人身上,哭完了还张嘴咬了人,一点都不淑女。
太丢人,绝对太丢人。
她这边反省着自己的过错,那边的唐少年差点被她一口吐出来的血水吓得魂都没了,脑海里瞬间就想到了看得那些武侠传奇里看见的那些大人物走火入魔后吐出来的心头血,然后血脉逆行,爆体而亡。
他被吓得浑身都打冷颤,低头多看了眼才发现了中间那颗明晃晃的大门牙,连他的指甲盖的一半都没有。
原来不是走火入魔啊。
唐少年松了口气,想到了自己当年掉了第一颗门牙时十天半月都不想开口说话,免得被人嘲笑的心理,很是理解床上的小姑娘,进了房间里的浴室洗了个澡就铺好了自己的铺盖,躺下没两分钟就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