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蓦依然不断地摇头,颗颗豆大的眼泪飚离她苍白的脸颊。
“对不起,小蓦,如果还能够回到那个时候的话,我一定不会对你做出那样的事,但是当的我…我真的没有办法抑制我自己…”傅思澈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陷入万分的懊悔和疼痛中,“我事后没有让催眠师恢复你的这段记忆,甚至从没有把这件事跟应彦廷揭露以换来你和应彦廷分手,都只因为我是那样后悔对你做过这样的事,另一个原因就是,我很清楚如果你得知这个事实更加不会原谅我,所以即使眼睁睁地看着你跟应彦廷在一起,我也希望自己是在跟应彦廷的争斗中赢回你…”
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
应彦廷没有冤枉她。
她的的确确在大二消失的那半个,跟傅思澈…
因为她事后做了修复术,加上被催眠至今,她忘却了这段回忆,以致身体也无任何的感觉。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原来她真的不可能跟应彦廷在一起…
“小蓦…”
傅思澈在手机里面呼唤乔蓦,可惜乔蓦已经没有应答,因为手机已经从乔蓦的耳畔滑落,掉在了沙发上。
手机里面还有傅思澈的呼唤声,乔蓦的耳朵里却已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整个世界似乎在这一刻突然静止了下来,她的心脏也如停跳了一般,她愣愣地靠在沙发上,溢满泪液的双眸呆滞地望雪白的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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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应彦廷的住所出来,林初晨就一直在给应彦廷打电话,可惜应彦廷的手机始终无法接通,最后林初晨只好给盛华打电话。
得知应彦廷现在在应氏大楼,林初晨随即赶了去。
应氏大楼是应氏集团在洛杉矶便于处理应氏产业事务的地方,而应氏的总部在芝加哥,因为应宅在洛杉矶,所以历任的应氏家族的掌舵人都是在这里处理公事,只有需要召开股东大会或是做出重大决策时,应彦廷才会去芝加哥总部。
应彦廷的办公室在这栋楼的顶楼。
没有应彦廷的指纹解锁,林初晨本来是无法乘坐电梯进入应彦廷的办公室的,幸好,盛华帮了她。
盛华是应氏集团唯一一个可以用员工卡直达应彦廷办公室楼层的员工,所以林初晨顺利到了应彦廷的办公室门口。
面对应彦廷和乔蓦眼前的僵境,盛华也希望有个人能够帮助他的老板解决眼前的问题。
所幸的是,应彦廷并没有关闭办公室的房门,所以,林初晨站在办公室门口,远远就可以瞥见应彦廷屹立在落地窗前颀长的冷傲的背影。
办公室里除了一张巨型的办公桌,没有其他的陈设,使得这本就偌大的办公室愈加的宽阔,这弧形的落地窗愈加清楚地透出已经处在沉睡中的整个洛杉矶城,夜色漫漫,披染在应彦廷颀长挺拔的背影上,莫名增了一丝孤寂。
林初晨最怕看到这样的应彦廷。
她喜欢的是他在商场里意气风发的样子,在隆重场合里游刃有余交际的画面…她希望时时刻刻看到的是自负的应彦廷。
她害怕看到应彦廷落寞的样子,因为她会心疼。
而此刻,她的心已揪紧。
“我不知道你和乔蓦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认为,如果你还想跟乔蓦在一起,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时候你都不应该把乔蓦一个人丢在应宅。”林初晨缓缓开口。要知道,没有应彦廷在身边,乔蓦会被应家那些“豺狼虎豹”给包围的。
“出去。”
应彦廷幽冷的声音道。
林初晨知道,应彦廷没有在她刚才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就让她出去,这已经是他对她的耐性,她如果再留在这里,必然会惹怒应彦廷。
但她并不畏惧,还是径直迈着脚下沉稳的步伐,走到应彦廷的身边。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应彦廷的危险,很有可能下一秒应彦廷就会命令盛华将她撵出去,毕竟应彦廷的性格是不会给任何人面子的,尤其他的世界不会真正跟任何人建立起朋友间的情谊或是亲人间的情谊,即使是她和应雅如,也算不得是他的朋友或他的亲人。
只是他清楚她们对他是没有任何心怀不轨的居心的。
林初晨沉静地看着应彦廷在暗沉的光线下那冷峻的俊逸侧颜,“我会出去,但要等我把话说完。”
应彦廷黑眸迸发阴冷,薄薄的唇瓣冷抿成一条线。
从应彦廷成为应家的掌舵人开始,应彦廷就不再是曾经那个在世人面前谦谦如玉的应彦廷。
他不再伪装,待人冷漠疏离,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睥睨整个世界,但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或背后说他的半句是非,因为他已经是人们心中的王者。
但林初晨由始至终都没有畏惧过应彦廷,因为她初认识应彦廷开始,就知道这样的应彦廷才是真实的应彦廷。
在应彦廷失去耐性之前,林初晨开口道,“你只有在对着乔蓦的时候,才会流露出你真正温柔的的一面…我知道没有人可以做到让你误解乔蓦或是制造你和乔蓦之间的隔阂,除非乔蓦并非你所想,但我要提醒你,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也有隐藏起来阴暗的一面,就像你,大概也从来没有在乔蓦的面前流露出你阴狠的一面吧?”
轻叹了口气,林初晨继续道,“乔蓦是怎样一个人,我想你比我们更清楚,而乔蓦有多在乎你,我想你也比我们更清楚…而面对这样一个爱你并且为了你而吃了无尽苦头的女人,你应该给予她更多的怜惜和疼爱,而不是让她轻易对这份爱就失去了信心。”
“说完了吗?”应彦廷似乎并没有因为林初晨的这番话而动容,他依然冷漠地道,“出去。”
深凝着应彦廷,面对他始终冷硬的面容,林初晨最终在心底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在林初晨走后,应彦廷的身影依然久久地屹立在落地窗前。
漆黑的眸子是无神的,俊逸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黯然失落,但仅仅一秒,这抹黯然失落就被一贯的自负和冷鸷所取代。
应彦廷径直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君彦…
妈妈就是太相信你爸爸了,才会落得今天这样带着你孤独无依的地步。
你记得,永远不要相信曾经背叛过你的人,即便那个人是你深爱的枕边人,你也不要再相信她…
一次背叛,就是终生的背叛,即使他在你面前忏悔,也不过是他表现出来的假象。
记得,永远不要相信说谎欺骗你的人,永远…
他抬起头,看向那暗沉的城市夜空,偌大的空间里只见一道静如雕像的颀秀长身,暗色穿过半透玻璃,室内室外仿佛连成一个世界,而这个空旷寂静的世界中只剩下他一个人。
侧影幽深,长睫像是无法控制地轻颤,直到手机里盛华恭敬的声音再度传来,“应总。”
“停止我在南极筹备的婚礼。”
盛华听闻,怔住,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又问了一遍,“应总您是我要取消您在南极筹备的婚礼?”
应彦廷没有回答盛华这个问题,接着道,“安排飞机,去上诺曼底。”
“现在吗?”盛华忙问。
应彦廷没有回答。
盛华又问,“那…那我要通知夫人吗?”天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盛华有多战战兢兢。
应彦廷已径直结束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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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宅。
莫名的,酸涩到极致的眼眸竟能在此刻睁开。
视线里全是模糊的,她还是转头看向了那空空荡荡的大床。
想起下午的时候她还在这张床上抱着他,他跟她说会护她一世…
眼泪向泉涌般滑落出眼眶,蓦地,她抬手拭去了自己眼角和脸颊上的泪痕,给林初晨打了一通电话。
林初晨接到她的电话,竟也有话要跟她说,但她已经无心去听林初晨说什么,自顾自地吐出,“林小姐,你知道瑞斯在哪个学校读幼儿园对吗?”
是的,之前应彦廷就跟她说过,他将瑞斯送去了加州的一所全日制的封闭式幼儿园。
这家幼儿园是加州学校最昂贵的幼儿园,它拥有对孩子最好的启蒙教育,并且是家百年的幼儿园,就连现任的美国总统,小时候都是在这里念幼儿园的。
“呃…是。”
“我想明天去见瑞斯,可以吗?”得知应彦廷这么小就送瑞斯去这样封闭式的幼儿园的时候,她有过顾虑,但后来想想应彦廷做事向来都是有分寸的,她便没有多过问,但在他们结婚之前就已经说好等他们结婚后就一起去学校看瑞斯。
因为他们的婚礼没有正常的举行,之后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所以她去看瑞斯的事一直都没达成。
“你是瑞斯的母亲,当然可以…只是,你不等君彦了?”林初晨关心问。

第191章 他…是不要我了?(5000+)

第191章 他…是不要我了?(5000+)
清晨。
乔蓦站在应彦廷住所的窗前,脑海里的思绪在悲落地流转。
她当然会在应宅等他。
不管怎样的结果…她都会等他。
只是,她很清楚,他回来找她的几率很低。
如果不是有确凿的证据,他有怎么会掐着她的喉咙质问?
他再去调查,也不过只是去调查她是否说谎。
但除了傅思澈,没有人可以证明她是无辜的,而傅思澈根本不可能跟应彦廷解释。
应彦廷一次又一次地选择相信她,这一次,在明知道她和傅思澈曾经有过关系的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再相信她呢?
一道敲门声在此刻打断了乔蓦的思绪。
乔蓦还来不及发声说出“请进”二字,门口的应雅如已经在林初晨的阻拦下,带着三、四名应家的叔伯长辈,径直走了进来。
“雅如阿姨,不要这样,一切等君彦回来再说…”林初晨极力劝说着气势汹汹的应雅如,并挡在了乔蓦的身前。
应雅如温和地对林初晨道,“你快点让开…不然我就让家里的保镖带你去我的住所休息。”
“阿姨…”
林初晨恳求,但终究还是被应雅如叫来的保镖给“请”到了一旁。
乔蓦面对着眼前的情景,始终平静。
应雅如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我真的服了你现在还有脸呆在这里!”
乔蓦没有说话。
应雅如咬牙切齿地道,“不要脸的女人,如果你不想我现在轰你出去的话,就自己滚出应宅!”是的,昨晚得知应彦廷和乔蓦起了争执后,应雅如仔细去查了一下,后来得知应彦廷跟乔蓦的争执是在唐雅人和顾颐寒来应宅找应彦廷后,应雅如便找来了顾颐寒问清楚,最后得知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乔蓦依然对应雅如说的话无动于衷。
面对对自己视若无睹一般的乔蓦,应雅如竭力隐忍着全身的怒意,“你当真这样不要脸,死皮赖脸都要留在应家?”
“雅如阿姨——”林初晨在一旁努力劝说,“请不要这样说。”
应雅如却仍旧愤然瞪着乔蓦,“看来是应家的人太善待你了…既然君彦狠不下心教训你,那就由我替他来教训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应雅如话未说完,就扬起了一个巴掌甩向乔蓦。
乔蓦并没有反抗,也没有闪躲,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
然而就在应雅如的巴掌几乎落在乔蓦的脸颊上时,一抹高大的身影及时挡在了乔蓦的身前,并用力攫住应雅如停在空中的手腕。
原来是唐雅人,他刚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了进来。
“雅人?”应雅如面对挡在她面前的唐雅人,错愕。
唐雅人慢慢放开应雅如的手,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乔蓦,确定乔蓦全身上下并无哪里受伤后,他道,“雅如阿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您这样对待乔蓦,你难道就不怕应责问你吗?”
应雅如向来待唐雅人这几个孩子也像应彦廷一样,她收回手,极力遏止着怒意道,“顾总已经调查得那样清楚,难道这还有假?”
唐雅人冷着脸道,“我只知道我刚刚打电话给应,应说他已经在回应宅的路上。”
应雅如听闻,身子震了一下,周围的人顿时脸上开始泛白。
林初晨在此刻挣开了保镖,冲到了应雅如面前,柔声劝说,“阿姨,事情也许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一切只有等君彦回来才能够定论。”
林初晨的话立即引来周围那几名惧怕应彦廷威仪的叔伯长辈附和。
“是啊,雅如,这样对…对小蓦,是不是太贸然了些?”
“干脆等君彦回来再说吧!”
刚刚还跟着应雅如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几位长辈,一瞬间连对乔蓦的称呼都亲昵了。
应雅如被这些人气得脸都青了,但寡不敌众,加上她对应彦廷也有所畏惧,最后狠狠瞪了乔蓦一眼,便离开了应彦廷的住所。
其他的人赶紧如鸟兽散,最后应彦廷的住所里只剩下了林初晨和唐雅人,唐雅人随即请林初晨去安抚应雅如。
在林初晨离开之后,唐雅人这才怜惜地看着全程始终没有表情也没有情绪的乔蓦。
想起在法国波尔多第一次见到乔蓦时,乔蓦身上流露出的是少女的活泼,而现在的乔蓦,被所经历的事摧残了大部分的意志,只剩下了薄弱。
唐雅人轻扶住乔蓦的双肩,“不管什么时候,也不要让人欺负自己。”
乔蓦酸涩的眼皮抬起,紧紧地盯着唐雅人,“你说的…是真的吗?”她的声音因胸口里涌上来的一丝兴奋而激动地微颤,“应彦廷他…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他以为他不会回来的…
看来他也不愿意就这样放弃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然而——
“对不起,小蓦…刚才我那话只是唬雅如阿姨的,君彦他…”明知道这样的事实会惹乔蓦伤心,唐雅人却没有办法欺骗乔蓦。
心,如从天堂骤然坠落到了谷底。
所幸的是,抱有希望只是那一秒,这一秒,已经能够坦然地面对。
看到乔蓦逐渐褪去血色的脸庞,唐雅人连忙安慰,“我知道你没有欺骗君彦,这件事肯定有内情…你和傅思澈并没有关系,对吗?”
直到这样说完,唐雅人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哎呀,你看我,乱说话…其实不管你和傅思澈之前有怎样的过去,应都不会在乎的,他只是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但你一定要相信,应他是在乎你的。”
勉强自己在此刻撑起一抹笑,乔蓦跟唐雅人点了点头,“我会在这里等他的。”
乔蓦努力支撑的坚强让唐雅人的心揪了一下,他轻声劝道,“雅如阿姨不会让你在应家有好日子过的…不如你先跟我去市区的酒店,我帮你开间房,你先住着,免得在这里被应家的人欺负。”
乔蓦是个聪明人,疑惑地看着此刻劝说他离开应家的唐雅人。
唐雅人这才意识到他的语气有些急切,忙缓和下语气道,“我就是刚刚看雅如阿姨带着应家的那些人来找你麻烦,我担心你还没有等到应来就…”
乔蓦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微笑,打断了唐雅人的话,“你可以告诉我,应彦廷他现在人在哪里吗?”
唐雅人身子一怔。
乔蓦已经从唐雅人的反应里看出些许的端倪,她轻声道,“我没事,请你跟我说实话。”
她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预感。
从唐雅人为难的神色中,她愈加确定了这预感。
然而唐雅人依旧不愿意吐露。
乔蓦唯有表现出更淡然,眸光坚定,以更客气的语气道,“我真的没事,请您告诉我实话。”
唐雅人终究拗不过乔蓦的恳求,艰难地开启唇瓣,“应…应他昨晚去了上诺曼底参加上诺曼底那个项目今晚的竣工宴会…”
这个世界还没有什么交际场合是需要他亲自出席的,除非他愿意出席。
“那要去多久呢?”乔蓦看着唐雅人,脸上礼貌漾起的笑已经有些撑不住。
“这…”唐雅人犹豫了一下才道,“应该很快的。”
乔蓦看出了唐雅人眼神里的逃避,呐呐地道,“我要听实话。”
唐雅人摇了下头,知道自己终究是拗不过乔蓦的,莫可奈何地吐出,“若去上诺曼底参加了宴会,就说明应接下去还会在上诺曼底拓展商业,再加上傅勤华很有可能被傅思澈救治在上诺曼底,我想短期内,应他恐怕…”
乔蓦的身子瞬间好像被抽干了气力,整个人摇晃了一下。
唐雅人眼疾手快,急忙搀扶住她,“小蓦——”
胸口传来的窒息般的疼痛,让乔蓦在此刻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未避免气色上涌,引致身体的低血糖,她怒力保持住平稳的呼吸,但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冲破她内心的坚强,盈满她的眼眶,“他…是不要我了?”
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她的鼻子里充满酸涩。
“不…不是这样…”唐雅人想要解释,却不知道如何解释,“你…你要相信,应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他不会做模棱两可的决定…离开,这说明他已经有了决定。”她回应唐雅人的抚慰。
“呃…”
唐雅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唯有紧紧地扶住身子瘫软的她,不住地安慰,“我相信应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没有人知道她现在的心有多痛,就好像心头一直支撑自己活下去的那根弦突然断了。
好痛,好痛…
她那么那么地爱应彦廷,她知道她和傅思澈既然有了那段不堪的过去,她想要和应彦廷在一起是不可能了…
她理解他的不谅解,也理解他对她的误解,但她以为,就算是分开,他至少也会亲自来跟她说一句。
可是…
他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吗?
他连最后来看她一眼都不想了吗?
他打算就这样跟她再无交集?
终于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导致身体的血糖迅速下降,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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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
医生以为唐雅人是她的男朋友,慎重地提醒唐雅人,“乔小姐低血糖的情况已经很严重,我建议她最好能够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否则她的身体会因为低血糖得出现很多的并发症…请你和你的女朋友商量一下,最好是能这两天就住院。”
唐雅人未免麻烦,没有跟医生解释清楚他和她的关系,只说他会劝说她住院。
而乔蓦,从醒来睁开眼的那一刻就呆呆地靠在床头上,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唐雅人送走医生后,就坐在了乔蓦的床畔,关心道,“医生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你最好现在就在医院治疗。”
乔蓦如行尸走肉般回应唐雅人道,“我没事…我每次低血糖进医院,医生都是这样说。”
唐雅人担忧道,“这次不一样…刚才医生又慎重地跟我说了一遍,他说你这病症不能再拖,如果再拖,你之后会有很多并发症的,而且你脚上已经有些水肿,这已经是并发症。”
“我不会死的…现在的医学那样的发达,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呢!”乔蓦这样“坚强”地说着,却眼睛里毫无生气。
“不行,你不能拿你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唐雅人准备打电话给乔杉,想要把乔蓦的情况告诉乔杉。
然而,在唐雅人准备拨出电话的时候,唐雅人的手机正好响了起来。
电话居然是应彦廷打过来的。
唐雅人以为应彦廷打来电话是因为知晓乔蓦进了医院,顿时欣喜地对乔蓦道,“是应打来的。”
乔蓦却侧着头看着病房外那叶子已经掉光的云杉,侧影深幽,长睫没有丝毫的颤动。
唐雅人连忙接听电话。
然而,令唐雅人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应彦廷在电话里问的不是乔蓦,而是问唐雅人在上诺曼底负责的这个项目的一些问题。
当初应彦廷在上诺曼底跟优斯特公司合作进行项目是为了乔蓦,之后项目便是一直都交由唐雅人负责,所以这些日子唐雅人几乎很少呆在加州,当然应彦廷让唐雅人留在加州还有一个用意就是,傅思澈的背后根据地也许就在上诺曼底,否则当初乔蓦去上诺曼底发展的时候,傅思澈不可能未卜先知已经来到上诺曼底。
这个时候的唐雅人哪里有心情跟应彦廷讨论到公事,在应彦廷刚把问题说完,他就准备告诉应彦廷乔蓦的情况,但在唐雅人准备说的时候,乔蓦沙哑的声音虚弱地道,“我在他眼中已经这样不堪,难道你还要让我连尊严都失去?”
应彦廷是什么人,她在应宅的情况他怎么会不知道,何况她是在应家所有人的目光里被唐雅人送来医院的…
他连问都没有问唐雅人她的情况,只能说明他并不关心。
如果唐雅人现在把她糟糕的情况告诉应彦廷,应彦廷只会认为,她只在利用唐雅人求得他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