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媳妇的意思。”
周临渊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不过心里却将她的话给记在心头,伸手指了指阳台说道:
“还在阳台上呢。”见明绣斜了眼睛瞧他,满脸疑惑的表情,好似在问你们二人在阳台做些什么一般,周临渊心里感觉火气一下子冒了出来。
“你在想什么?”
明绣心里正在胡思乱想,突然感觉他声音一下子阴寒了下来,周围一下子变得有些冷嗖嗖的,不由得抚了抚细嫩的手臂,吓了一跳,脸蛋也一下子蒙上了层红晕,不住的摇着脑袋,心里也莫名的觉得心虚,结结巴巴的说道:
“没,没没有啊。。。”
“没有最好,吃饭吧!”说完率先朝屋里走了进去,也不再招呼她。周临渊除了最开始认识她的时候态度稍微恶劣之外,已经许久没有对她露出过这样冷淡高傲的表情。他一向冰雪聪明,又善于察言观色,一看明绣就知道她刚才心里在想着什么不堪的念头,那火气怎么也压不下来,没想到明绣将他想得这般低下,只是他也不愿对她随便发脾气,干脆转了身不看她。
明绣见他转过身子走在前头,这才缓过了神来,虽然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许久没被他这么喝斥过,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因此呆愣在原地半晌。
“还不快走?”周临渊转过头见她还在原地磨蹭,不由的皱着眉头又说了一句,见她也是满脸倔强的样子,心里也是有些哭笑不得。明明受了冤枉的人是他,怎么这个始作俑者却一副比他还要委屈的表情?
只是心里不知怎么的又软了下来,转身拉了她的走一把拖进屋里头。
两人刚进屋里,陈大娘的儿媳妇也从阳台上头牵着裙摆走了下来,见着二人从外头进屋,也是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见陈汉武招呼自己,也就小步走了过去坐在他身旁,只是眼光却还盯着明绣二人拉在一起的手掌。
明绣心里有些莫名其妙,她心里一向将自己当作大人惯了,被周临渊牵着也好似大人牵着小朋友一般,从未往其它地方想去,大家心目中也只是当他们两个是比较要好的孩子,哪里会想歪,因此对这情况也视而不见。
只是明绣却将陈汉武的妻子放在心里,总觉得这女人有些奇奇怪怪的,忍不住又看了周临渊一眼,这少年就是从侧面看也是美得惊人,她平常天天相处,只将他当作调皮捣蛋的孩子对待,没想到现在连这已经成婚的妇人也是对他痴迷有加。
陈汉武兄弟一向粗枝大叶惯了,哪里会感觉到这其中诡异的情况,陈大娘老实本份一辈子,打死也不会往这边去想,只有明绣上辈子在现代时听过的事情太多,因此注意到陈汉武媳妇的异状,心里暗自有些忧愁。
几人午饭吃完后,陈汉武兄弟收拾着工具,招呼陈大娘和媳妇儿回家了。李木匠也没有留下来,这些日子明绣家里的家具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正好同陈大娘几人顺路,也准备带着两个徒弟回去。
明绣挽留了一会,见他们都坚持要走,于是便拿了两个干净的小蓝子,到阳台摘了满满两蓝子葡萄下来,一人递了一蓝。
这葡萄虽然有,可也算是稀罕物。陈大娘推辞着不要,李大爷则没有客气,知道这葡萄明绣几人是吃不完的,因此直接收了起来,也一边劝着陈大娘:
“你也收下吧,不然这丫头可要不高兴了。”
明绣在一旁也跟着点头,见陈大娘有些犹豫的收下葡萄,这才笑眯眯的和哥哥一起送了他们出门。
等到郑老道和周临渊二人将饭吃完后,她才把被关得有些郁闷的小黄从狗窝里头放了出来,倒了些饭菜给它,好好的哄了它一会才离开。
周临渊知道最近事情也多,因此一下午的时间也不练武了,和大家一起每人提了个箩筐在手上,又从钻进厨房里的杂物房里头,拿了好几顶草帽出来,自己率先戴上一顶,又递了个给明绣之后,才分别拿给叶明俊和郑老道二人。
因为正当中午,太阳又大,明绣害怕大家中暑,因此摘一会儿,休息一会。就是这样,几人也是做得口干舌燥,明绣想起以前喝过的酸梅汤,又想起前世喝过的各种冷饮来,不由得万分怀念起冰块来。
这个夏天没有风扇冷气、冰块等物品,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明绣见大家都是满头大汗的样子,赶紧下楼用蔗糖化了些甜水,又稍稍放了些盐在里头搅了搅,这才将桶提上了阳台,大家不由自主的停下动作,过来喝了一口水,才觉得心里舒适许多。
要不是葡萄架下还有这么一丝阴凉之处可以歇息一会儿,怕是几个年轻人都会趴在地上口吐白沫了。郑老道武功不说已经登峰造极,可是江湖上还是少有对手的,没想到摘这么一会儿葡萄也是给累得不轻,连忙又转到一旁喝了两口水,将外衣脱了下来扔到一旁,露出里头单薄的青布内衬,拿了扇子不住的扇了起来:
“唉,我老命体矣。”
这么几天的功夫,原本青涩的小葡萄已经长得成熟水灵,又结了许多青绿的小果子出来,只是大家已经对这生长速度有些麻木了,只是暗暗懊恼越摘越多而已。其中,还不停的有鸟儿飞过来,明绣举着扇子赶了又赶,还是有那些胆子大、而又狡猾的小鸟,趁他们疲惫趴在石桌上休息的时候,冲过来啄了些葡萄。三人防不胜防,犹如打游击战般。
和这些小鸟较劲一会,竟然比摘葡萄还要累,几人对视一眼,都是无奈的苦笑,只得赶紧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明绣一边恶狠狠的摘着葡萄,一边瞪着树林,嘴里不住的唠叨:
“我将葡萄全摘光,我看你们还来不来!”
叶明俊在一旁喝水,见她这样险些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见已经摘了几箩筐葡萄下来了,虽然装得还不太满,不过叶明俊还是说了一声,下楼拿了根扁担上来,晃悠悠的挑下楼下去,一会又挑了空的箩筐上来。
见鸟儿们还在不时的啄上一口,明绣觉得太阳越发毒辣,连脸蛋上头都觉得一片火烫,心里也有些焦燥了起来,见葡萄藤上头停了只小鸟,她身高不够,赶了几次也够不到,那小鸟更是连动也没动一下,心里的火气腾的一下冒了出来。
她正准备要爬上桌子赶走鸟儿时,旁边一颗葡萄籽一下子从她头顶掠过,明绣只感到一阵微凉的风将头发拂起了几丝,低沉的声响过后,传来物体被打中的声音,她抬头一看,原来那粒葡萄籽将小鸟给打了下来,摔在地上,这小鸟扑腾了好几下也没办法再飞起来,见到他们时更是慌张的挥了几下翅膀,只是不知道被打中了哪里,却是试了好几下也只能在地上挪动几下,嘴里发出唧唧的叫声。
还停在架子上头的小鸟被这么一吓,都是一轰而散。
明绣只听见众鸟雀飞起时的声音,一时还有些缓不过神来,见到郑老道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将紫色的葡萄皮随地乱扔,刚刚那粒葡萄籽就是他扔出去的,也不知道是胡乱扔的还是故意为之,只是心里却狠狠出了一口气,将地上还不能站起的鸟儿一下子提在手里头,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
“你终于落到我的手里了。”
郑老道干脆窝在葡萄架下动也不动,只是看着他们三人摘葡萄,有鸟雀来时他扔些葡萄籽或者泥块将鸟雀打落下来。没有了这些小畜牲们的骚扰,明绣几人动作加快了许多,一会儿就把手上能够到的葡萄全摘光了,剩余的竹筐已经装满了,葡萄只是放在水池边的洗衣池里面,等到叶明俊又拿了空筐上来的时候,明绣赶紧叫住了他:
“哥哥,我站到石桌上去摘。”
叶明俊站在桌子旁边点点头,他还没反应过来,周临渊已经小心的扶着她爬上去,跟着他自己也脱了布鞋,站到石椅上头摘起来。
顶上的葡萄已经够不到了,触手能及的地方已经全部摘光。叶明俊又赶紧跑下楼拿了个梯子,架在石柱边,爬到上面去摘。
后来干脆叶明俊和周临渊二人在上面摘,郑老道负责保安工作,明绣则下楼将葡萄洗出来晾好,等到这边稍干一些,又洗些葡萄晾上,将晾干的葡萄又拿了个筐收回屋里。
第一百零一章 悠闲
第一百零一章 悠闲
忙了整个下午,等到绿藤上的葡萄已经摘得差不多了,周临渊细心的将被鸟雀啄掉的烂葡萄也摘了下来扔在一旁。叶明俊将最后一筐葡萄搬下来的时候,两人都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不过明绣也没有比他们好到哪里去,还是强打着精神将剩下来堆在洗衣池上的葡萄清洗干净放进竹盖子里,一直重复不停的动作,明绣感觉自己的手指头都快要抽筋了。
等到阳台上的事情忙完,周临渊和叶明俊也下楼来,见到明绣满额头都是汗水,头发已经粘成一股,他俩也没有再歇息一会儿,除了郑老道已经溜回房间之外,二人都过来帮着将晾干的葡萄端进屋里倒出来,又帮着明绣将葡萄洗净后放进竹盖子里头就着夕阳晒上。
三人都瘫倒在靠背椅上,望着满屋子的葡萄,虽然累得连眼睛都不想眨一下,不过心里还是很开心,有种丰收的喜悦。
肚子咕咕的叫着,可是明绣却感觉似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这时候她无限怀念起前世的挂面来,直接烧水下碗面条就能吃饱,现在还得自己烧火做饭。想到面条,明绣更是感觉饿得慌,浑身直发软,嘴里不停的吞着口水。
她好久没吃面条了,现在要想吃碗面条还得自己用面粉发酵,再用擀面杖擀成面条。各种工序复杂得让她想想都会望而止步,平时因为懒得擀面皮,明绣连哥哥爱吃的饺子都很少做,这么长的时间,也不过包了两三次而已。心里不由的暗暗下定决心,等哪天得空了一定要擀些面条出来,不过现在这种想法当然不能实现,眼前还有一大堆葡萄没有处理完。
休息了一会,明绣认命的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厨房烧火做饭,郑老道终于良心发现,也和两个徒弟留下来拿了两个大桶将葡萄剥皮去籽,再丢进去。他也不想做,可是思量了半晌,要是这么偷懒下去,等下怕是加晚饭也吃不上,因此师徒三人都是哭丧着一张脸。
明绣端了饭菜出来,招呼大家吃饭,见周临渊赶紧丢下了手里的葡萄,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又嫌恶的表情时,明绣有些想笑,只是她自己现在也是看见葡萄就不自觉的神精开始紧张起来。
厨房里头还有一大堆下午时郑老道打下来的鸟雀,这些小东西虽然灵巧,可是生命却很是柔弱,有许多被郑老道灌了内力的葡萄籽打到,已经眼见是活不成了,发出微弱的声音叫唤着,数量还真不少。
明绣虽然心里恨它们恨得牙直痒痒,可是见了这情况哪里还能忍心吃它们,因此将那些精神稍微好一些的鸟雀们又放归了山林,剩下的则是自生自灭,这样的小东西,可她连想要医治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周临渊是练武之人还好,明绣洗了一下午的葡萄,和叶明俊两人抓着筷子的手都有些发抖,兄妹二人互相望了一眼,都觉得有些好笑。
叶明俊帮了两天忙后,已经到了开学的时间。周临渊也要练武,能帮明绣的时间也有限,但是重活儿累活儿大家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剩余的不过是繁琐的工作而已,她一个人多花费些时间也能做得完,因此又接着忙了十来天,将楼上的坛子装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一些陶罐就准备用来做其它用途。
将最后装了葡萄的一个罐子用一些结实的布包得紧紧的,边上拿布条扎了个结,又从准备好的桶里舀了些湿泥上去,将坛子口紧紧的捂住,这才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忙完了,明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浑身都是汗,衣服也粘在身上,很不舒服。明绣转到厨房,灶上大锅里装满了水,就着中午煮饭时剩下的火星,而且天气这么热,水居然还是温热的。她将水倒进桶里,提上楼倒进浴桶里。
泡在温热的水里,好似这些天的疲劳都得到了松缓般,明绣眯了眯眼睛,小心的拿了皂角将头发搓洗了一遍,才懒懒的靠在桶的边缘。
楼下不时传来周临渊练武的声音,也许是前些天弄葡萄耽搁了他不少时间,现在越发的认真了起来,从前练得晚了师徒二人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最近好似不约而同的早起晚睡了,平时她睡觉了还能听到声响,早上起床时院子里已经有二人的身影了。
现在藤上的葡萄都已经被摘得差不多,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使用异能后,葡萄藤特别优秀的原因,这些枝上还在不断的结出一些青涩的小葡萄。不过万幸的是那些小鸟可能被之前又甜又多汁的葡萄养刁了嘴,现在这些新结出来的葡萄不合它们的口胃,阳台上居然又清静了许多,虽然仍有很多不肯死心的鸟雀守在上边,不过明绣相信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散开。
葡萄酒已经酿上了,明绣对突然之间闲下来的时间突然感到有些不适应,以前忙碌时虽然觉得疲累不堪,可是现在闲下来时竟然又无聊得紧,除了将原本的练字时间拉长,喂养家畜之类的时间外,她还空了大把的时间来,因此又将给周临渊做的那件衣服拿了出来,照着现代时的想法,用炭笔画了个繁复的老鹰图案上去,配了线后绣了起来。
这只图案虽然比不上专业绣娘们绣出来的精致和繁复,可是却又是活灵活现的,明绣熬了好几天夜将花样绣了出来,又将衣衫给缝上。
她选择的绣线颜色比较贴近布料本身的色彩,只是丝线却是上好的丝线,平时看不出端倪,可是只要对着光线时,就能看出衣物上反射出来的图案,明绣自己对这件成品也有些得意,甚至都有想要用它作为自己的收藏品的念头,只是见周临渊常穿着叶明俊的旧衣,因此还是将做好的衣服搁到了他的房间里头。
周临渊回房时百味澄杂,他的衣物向来自有各种精巧的绣娘打理,很多甚至是比这件更加别致精巧,可是却没有一件衣服值得他上心。之前想到明绣做给叶明俊的衣衫,他心里还有些酸溜溜的,这时候却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只是死死的将衣服捂在怀里半晌,脸上面无表情,一双如星辰点晶亮的眼睛里头划过一丝亮光。
生活又回复了往常的平淡,叶明俊下学回家时除了温书之外,还得要跟着郑老道学习一段时间,明绣将罐子里发酵的葡萄又搬了出来,揭开上头封口的泥布时,罐子里头散发出淡淡的酒气,还有一丝微酸的葡萄香味,明绣用细纱布将里头的葡萄果肉给过滤了去,又将已经空了些的罐子几个之间又拼作一坛。
再将新摘下来的葡萄又给重新装了进去封好,她做这样的事情耐心也佳,这样多地滤了几次之后,原本混浊不堪的葡萄酒也变得清彻了起来,酒香味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发酵之后,更是浓上了许多,明绣微微沾了一点尝,味道已经和前世的葡萄酒差不了多少,只是稍微酸了些,有些人本来就不太爱甜,只是她想着自己要喝还是又往一半的罐子里头加了少许蔗糖下去,又用准备好的泥给封好。
家里养的家畜已经渐渐长得大了,两只小牛更是完全变了个样儿一般,长得彪悍健壮,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就不产奶出来。
照理说已经养了快半年时间,一般的牛都应该可以产仔挤奶了,可是这两只母牛肚子愣是没动静。
院子里头的玫瑰已经慢慢的舒展开枝叶来,有些甚至已经开出了花苞,隐约能闻着玫瑰那股独特沁人心脾的味道,就算已经是快要秋冬时节,森林里很多大树都已经在落叶,可是明绣家里却是一派植物长得都好的景象。
那些围着石桌两旁种下的桂树已经到了开花时节,虽然树枝还很幼小,可是开花却是不落于后,半人高的枝叶上头开着十分繁茂的花朵,不用走得近了也能闻到那股幽香,令人精神一振。
郑老道最近已经不用再专门搬根椅子出来,而是习惯了歪在石椅上头盯着周临渊练武,明绣不懂打打杀杀的武功,只是也能看得出来这近半年来周临渊的变化。
那个调皮嘻笑的少年和石桌边那个坚毅冷淡的少年好似判若两人般,可是两个形象却又奇异的重叠到了一起,想着自己做给他的衣裳他一件都没穿过,明绣不由努了努嘴,以为他是穿着长衫不方便打斗,后来又抽空照着前世时的印象做了件方便活动的深色劲装给他。
明绣撑着手臂也趴在石桌前看他手脚灵活的左右跳动,姿势优雅而又流畅,连她这个不懂武功的人也能看出个好来,旁边郑老道更是捧着茶杯,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
要是没有这个形象猥琐的糟老头子,在这繁花朵朵香气萦绕的环境里,还能看到一个美少年犹如跳舞般练武的情景该是多么的赏心悦目,难怪郑老道平素就爱捧着茶杯坐在这旁边,一坐就是一整天,啥事儿也不做。可是旁边的郑老道却是不住的开口打断他的动作,如是不理想还要扔了花扔如暗器般扔了过去。
明绣忍了半晌,见他身旁原本开得正好的桂花枝给折得都快秃了顶,扔得满地都是时,终于忍不住眉毛一竖,拍了桌子站起身来:
“郑爷爷,你能不能让他练,别再打断他了!”
她突如其来的出声将两人都是吓了一跳,郑老道不住的赔着笑脸哄她,周临渊心里却是一道暖流划过,看她的眼神更加柔和了一些,粉嫩的嘴唇动了动,正准备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却见她又开始教训了。
“你打断就打断,能不能别摘我的桂花树了,你看你周围都扔了多少了。”
敢情这才是她生气的主要原因?周临渊扬了扬浓密好看的眉角,漆黑的大眼睛危险的眯了眯,干脆不理她,自顾自的又练了起来。
郑老道见她板着脸,周围扔了许多桂花残枝,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由的嘿嘿干笑了两声,又哄了她几句。
想着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师傅,谁知道在徒弟面前全无面子,除了叶明俊平素还算尊师重道,这周小子和明绣二人更是谁也不吃他这一套。
周临渊还好,平时练武时可以借机收拾他,可是这个小丫头他却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好似有被虐狂一般,看着小女生脸上露出各种鲜明的表情也是心里愉快得很,好似以前年轻时候习了什么上乘武功一般。
郑老道伸了只手在石桌上头,又示意明绣将手腕也伸出来,自己则小心的替她把了把脉,这才有些慈祥的说道:
“绣儿,最近有在练我教你的法诀吗?”
第一百零二章 鸭毛
第一百零二章 鸭毛
明绣捏了一颗送进嘴里,葡萄皮越晒越有些厚重,有种干涩又苦的味道,她忙不迭的吐了出来,突然想起了,好像应该是用一种绿色的小葡萄才能做葡萄干,不由的泪流满面。
这些天做了白工就不说了,还活活受了这么多罪,怒火都快把房顶给掀了。只是好在这段时间以来,那些鸟雀们也许瞧着这里没有便宜可占,也没有再过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但是自己办了这样的蠢事,连说都不敢说,只得将地上盖子里头的葡萄全部给倒在一块扫进装垃圾的桶里头,灰溜溜的提着下了楼。
叶明俊瞧着她脸蛋一天天的消了肿,但是明显给晒黑了一圈心里还是有些心疼。见她最近不再上楼去,心里有些疑惑。周临渊则是对她不再这么执着也是暗暗有些开心,因此见她不提那些晒干的葡萄,大家也假装没这回事儿一般,识趣的不去提起。
时间慢慢的冷了起来,快到过年的时节了,圈里原本和小兔子放在一起的小牛犊也越长越大,眼瞧着这小小的牲口棚已经没有它们的容身之所了,明绣赶紧又打扫出原本准备留着当猪圈的地方,将它们赶了进去。
明绣点了点头,悠关她的生死性命,她比谁都来得要紧张,就算是做葡萄酒那段最忙的时间,也没将这每天必修的口诀给纳下,见郑老道笑眯眯的表情,她也忘了之前还在生气,连忙问道:
她虽然时常练着口诀,可是也没再用过异能,不知道那效果如何,但是却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变得好了许多,至少不再如之前那般瘦弱无力的样子,变得健康了很多。
郑老道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赞赏的表情,又如摸小狗那般,拍了拍她光洁滑腻的额头,对她的乖巧听话很是满意。
他教她的这套心法虽然听着普普通通,可是里头大有学文,是能将身体调养到最好状态,祛除杂质的最佳秘法,常练这个法诀练武时会事办功倍,就算不习武的人练了延年益寿也是好的,而他平素趁着给明绣把脉的时候也会借机把内力输进她体内转一圈,帮助她达到好的效果,以免她只是单纯的练着口诀,却是不解其义,得不到丝毫用处。
叶明俊推开房门回家的时候就见到他们二人如祖孙般窝在一处,周临渊则是一如既往的在一旁练着练,他哈了口手搓了下手,将手里刚扯回来的青草丢给两只黄牛,伸手摸了摸它们的大脑袋,也忍不住洗了手之后缩着身子坐到他们旁边,捧起郑老道还带有温热的茶杯在手上。
明绣见他虽然走了这么久的路,可是脸色还有些苍白,虽然已经翻了最厚的衣衫出来穿上,可是天气已经渐渐的凉了下来,不管布料多么厚实,还是有些冷。
可是这时候又没有棉花,冬日也只不过是尽量多穿些衣物而已,可是穿得厚了行动十分不便,因此周临渊练武时只是穿了薄薄的一身,他整天运动着,和叶明俊静静的坐在课堂不同,因此明绣倒是忘了这一岔,她眼珠子一转,想到牲口棚里之前养的许多鸭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