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喜羞涩地笑了起来,“大师兄,你和师父究竟在忙什么,我能不能帮得上?如今我已经不必再受关家牵制了,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端冕拧起眉心,“关家怎么和你恩断义绝了?是不是那郑氏又欺你?”这两天他听说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还气愤了许久,后来听说关大爷得了癔症,才没有上门去理论而已。
随喜笑了笑,“这样不是很好吗?反正我本来就不想留在关家。”
“这样的话,将来顾衡欺负你的话,可没人替你出头了。”端冕笑着道,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不是有大师兄吗?”说完,随喜的小脸立刻烧了起来,“大师兄,你…你怎么知道顾衡…”
她和顾衡的事情根本没几个人知道的啊。
端冕笑了起来,却将脸看向别处,轻轻地开口,“小师妹,以后不要再到归月山和居士林了。”
“为什么?”随喜惊声问道。
端冕将脸慢慢转了过来,目光像两湍被压抑着的急流,声音有种刻意的冷漠,“师父他…要和你断绝师徒关系。”
俺今天杯具了…考试没通过,为什么九十分才合格,不是六十分咩~掀桌,愤怒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赐婚(中)
第一百九十三章 赐婚(中)
听到大师兄的话,随喜猛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脸色变得铁青,“大师兄,你说什么?”
如果她不是被关家赶了出来,如果她现在不是孤单无可依靠,端冕会将刚才那话说得更加决绝,可是现在他说不出来,一旦师父在这个时候真的公告天下与这个关门弟子断绝关系,那…小师妹要怎么面对别人的热潮冷风?要怎么在西里城继续生存下去?
他心软了,他无法狠下心伤害小师妹。
可是,如果不这样做,将来他们只会更加连累她
“随喜,你听我说,师父也是为了你好…”端冕也站了起来,低头看着随喜苍白的脸,眼底充满了不忍,“你本来就没有入道,已是学有所成,当初拜师的时候也是为了想要救你的母亲…如今你愿已足以,师父不想再束缚你…”
端冕说得都有些汗颜,这个理由太牵强了。
“这不是理由大师兄,我不会答应和师父恩断义绝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就算师父不认我这个徒弟,我也要认他这个师父。”随喜不是傻蛋,当然看出端冕言不尽其实,心里也清楚青居要和她脱离师徒关系绝对不简单,如果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师父不会这样做的。
“小师妹,我们是为了你好。”端冕双手按住随喜的肩膀,“你应该过着安安稳稳的生活,而不是跟着我们到处漂泊,以后别到居士林来了,听话”
“不听大师兄,你们不能问都没问过我的意思就擅自替我决定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你和二师兄三师兄就能跟着师父去做你们想要做的事情却把我排除在外?是不是你们从来就没当我是师妹?还是师父…他从来没把我当徒弟…”随喜的声音低落起来,有一种被遗弃的伤心。
“师父最疼爱的就是你了,怎么会没把你当徒弟?”端冕叹道,“师父他也只是怕…会不会因为他的名声影响你的生活,所以才…才有这个决定。”
到底还是狠不下心,端冕有些恨自己的心软,明明就答应了师父,一定会办好这件事的,可是看到自己疼爱了几年的师妹,他真的说不出更决绝的话。
还是不肯跟她明说吗?随喜的心里有些失望,明亮的眸色暗了下来,“师父以为现在与我断绝师徒关系就能抹杀我们之间的关系吗?如今有谁不知道我是他的徒弟,也只不过欲盖弥彰罢了。”
这点他们当然也想到了,只希望能够将伤害降到最低,但似乎并不太可能。
“若是哪一天你受累,会怨师父的。”端冕叹道。
“你们究竟在做些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连累我?”随喜问道,什么事都不跟她说,又怎么知道她会介意?难道他们之间不应该有难同当吗?
端冕笑了起来,“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小师妹,师父这个决定是万不得已,真是为了你好。”
“大师兄,如果你们在这个时候不要我,那才是在伤害我。”她拜青居真人为师的确是另有所图,但这些年来的相处,她已经渐渐将他们视作一家人,在面临危难的时候,自家人是不会丢下自家人的,不管将来面临什么,她都不想成为被遗弃的那一个,即使如大师兄所说的,是为了她好。
有些好,不是在于独善其身,而是分担彼此的危难。
端冕发现自己竟说不过这个小师妹,心想大概要有负师父所托了,将来会不会连累随喜是一回事儿,如今只要他如师父所说,公开和随喜断绝关系,那随喜要面临多少冷眼和嘲讽,他怎么忍心让一直宠爱的小师妹遭受这样的对待?
“好了,大师兄说不过你,我看就是师父在这里,也会被你说得收回成命,不过你必须记得,以后要少些来居士林,也别跟任何人说我在这里,谁问起我们,你都说没见过,也不知道我们在作甚,懂不?”端冕正色叮嘱道。
“我知道了。”随喜认真地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担心他们,但是大师兄说还不能告诉她什么事情,她也就不问就是了,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那…大师兄会在西里城留多久?”随喜又问道。
“再过几天吧。”端冕含糊地回答,他也不知道事情要办几天才能办好。
“那…”
“这几天你都不要再来找我”好像看穿了随喜的心思,未等她开口,端冕立刻就出声了。
随喜扁了扁嘴儿,“大师兄…”
“我离开之前会去找你的。”端冕无奈笑道。
随喜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低头看到端冕脚边的竹篓,“大师兄采这么多草药作甚?”都是用于止血皮外伤的,是谁受伤了吗?需要这么多药材?
“有备无患。”端冕笑道。
随喜也没有怀疑其他的,“大师兄,快要响午了,我去给你做饭吧。”
“好久没吃过你做的馒头了,厨房还有些面粉,你给我做几个馒头吧。”端冕笑道。
“那有什么难的,我以前腌制的酱菜还没开封呢,大师兄正好配着馒头。”随喜甜甜笑着,将因为师父想和她断绝关系的低落抛在脑后。
端冕笑着点头,“好”
随喜欢快地走回木屋去给端冕做饭,端冕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脸上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希望到了再也瞒不住的那一天,小师妹不要怨恨他们才好。
给端冕做了可以吃上好几顿的馒头,又开了酱菜,师兄妹二人开开心心地一起吃了午饭,偶尔端冕会说一些关于在南疆的事情,但也只是点到即止,不会透漏太多消息给随喜知道,随喜心中越加疑惑,却什么都没再问了。
后来随喜也去了一趟药谷,发现里面少了许多止血和医治外伤的药草,药谷很大,能够让她感觉到明显少了哪些药草的,那就是很大量的被采走了。
大师兄到底要这么多药草作甚?心里充满了困惑,却知道一时之间得不到答案,便也作罢。
差不多快要日落的时候,随喜才跟端冕辞别下山,回到高浦大街的时候,罗惠云将随喜叫了过去,母女俩一起吃了晚膳。
“随喜,我有件事儿和你商量。”吃过晚膳之后,罗惠云携着随喜的手在花园里散步,颀哥儿穿得一身圆呼呼的,和丫环们在一旁玩雪球。
“娘,怎么了?”随喜侧头问道,阿娘极少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她说话。
“之前是因为顾衡的帮忙,袁夫人才和我们一起回到西里城,如今事情已了,你也与关家断绝了关系,再留在这里也无益,何况颀哥儿日渐长大,将来总有一天会被怀疑,到时候关家若要他认祖归宗,我们也没有办法。”罗惠云边说着边观察随喜的脸色。
随喜面色沉静如水,“颀哥儿是姓罗的,他们关家凭什么来争?”
“堤防总是要的。”罗惠云低声道。
“娘,您是担心…顾衡真的会被赐婚吗?”所以才想要带着她离开西里城,否则将来面对的尴尬会让她不好受吧。
“娘只是不想你将来伤心。”罗惠云道。
随喜笑道,“我不会有事的,您放心。”说完,她回头看向玩得咯咯大笑的颀哥儿,“不过娘的顾虑是对的,我们应该另外找一个地方,让颀哥儿无忧无虑地长大。”
如果关炎波的癔症治不好便罢了,若是治好了,她会让他们关家看着颀哥儿出人头地,看着他平步青云,而这一切荣耀,都与他们关家无关。
“袁夫人始终也是要回南平城的,随喜,你觉得呢?”罗惠云问道,她觉得现在的女儿已经不同以往,许多事情都会问过她的意见。
“不如,我们到乌黎城吧。”随喜笑道,“外祖父一定能将颀哥儿培养成才的。”
罗惠云微微怔了一下,随即面露欢颜,“好”
她一直愧疚自己不能对双亲尽孝,如今虽然身份不同,但能够同住一城,她已经心满意足,何况她又是随喜的干娘,就算和罗家走得近些,别人也不会怀疑。
“娘,这事儿跟袁夫人商量过了吗?”随喜问道,毕竟袁夫人对待她们犹如一家人,怎么能不跟她先说一声。
“我先问过你的意思,再去跟她商量。”罗惠云道。
谁知这事儿尚未找到合适的时机跟袁夫人商量,京城那边就传来皇上将安敏郡主许配给顾衡的消息,并要求顾家在下个月就将安敏郡主迎娶进门。
这消息一传出来,顾家马上关门谢客,对于皇上的赐婚,他们并不觉得光荣,反而有种大难临头的危机感。
端木悦也来找过随喜,本想安慰她几句,却不知说什么,两人在屋里相对无语,最后也是低落地离开了。
罗惠云立刻找了袁夫人说要离开西里城的事情,为了不让随喜触景伤情,袁夫人打算和她们一起到乌黎城去。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赐婚(下)
第一百九十四章 赐婚(下)
在准备离开西里城的时候,顾夫人那边使人来传话,皇上将安敏郡主许配给顾衡,并承诺只要他娶了安敏郡主,就会将伯承爵的爵位直接传给他。
这次进京觐见皇上,侯爷本来是要请旨将爵位传给儿子,当时皇上并没有答应。没想到竟然会以赐婚作为条件要将爵位传给顾衡,虽然老侯爷心里也觉得让顾衡承爵比儿子更加合适,但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顾家必将家无宁日。
今日皇上这么做,除了令顾世子爷误会侯爷而心生不满,连顾勃也怨恨自己的祖父,认为他偏私顾衡,竟然从来没想过他这个长子嫡孙的前途。
这也是顾家这些天要闭门谢客的原因。
只怕如今顾绍观和顾勃父子都认为皇上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侯爷从中作梗的原因,不仅对侯爷生怨失望,对顾衡肯定也会心生间隙。一个家是否能够安稳,看得就是家里的栋梁是否能团结一致,不得不说,皇上这一招确实高明。
就算随喜是个不懂政治手段的,也能感觉到这次皇上的所为并非施恩,她倒是不担心顾衡最后是不是真的答应要娶安敏郡主,顾衡不会为了爵位出卖自己的,她相信他。
不娶郡主,皇上肯定不会罢休。
娶了郡主,顾家这边也不容易善了。
不管该怎么做,对顾家而言都不是好事,就如顾夫人所说,朝廷这次是下了决心要除掉顾家这股几乎遍布天下的势力。
睡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然。这位势力渐固的皇帝也容不得有人的势力威胁到他了吧。
杏色的门帘动了一下,罗惠云走了进来,一眼便瞧见随喜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发愣,卷窗大开,冷风从外面钻了进来,将她的脸都刮红了。
看到女儿这样,罗惠云一阵的心疼,走过去将冷布卷了下来,回头对平灵道,“怎么任由姑娘在这里吹风?受寒了该怎么办?”
平灵低声认错,其实是随喜不让她们进来,她们也不知道姑娘在这里面吹冷风。
听到罗惠云的声音,随喜回过神来,“娘,您什么时候进来的?”
罗惠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将随喜一双冰凉的手握在掌心里,“早就进来了,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顾衡?”
“他和侯爷在京城…也不知道过得怎样。”随喜叹息道。
“皇上都给他赐婚了,难道还能差到哪里去。”娶的还是安敏郡主,将来定是平步青云飞黄腾达,只可怜了随喜独自神伤。
随喜眼神微暗,罗惠云见了有些懊恼自己不该提起女儿的伤心事。
“我和袁夫人商量了,这两天就起程离开西里城。”罗惠云转开话题道。
“一切听娘的安排。”随喜点头笑道,现在的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罗惠云轻抚着随喜的鬓角,其实也不知怎么安慰女儿,宽慰了几句,便去找袁夫人安排离开的事项。
随喜继续坐在软榻上发愣,夏兰将手炉放在她手上,低声道,“姑娘,您一定要相信三少爷,他不会负了您的。”
她相信他的心不会负她,可是他身不由己,她又能如何?
对夏兰微微一笑,“我们本来就没有婚约,也算不得是负我,你也不必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始终是主子们的事情,何况顾衡至今也没亲口跟随喜说什么,夏兰也不好多说了。
没一会儿,丫环就来传话,居士林的端冕道长登门拜访了。
随喜闻言,心中一喜,急急地趿鞋走出内室,罗惠云已经将端冕请在了花厅。
“大师兄。”随喜刚走进花厅,就声音清亮地叫了一声,笑眯眯地看着坐在交椅上清雅斯文的灰衣男子。
端冕眉眼一弯,声音温柔,“小师妹。”
“大师兄今天不会是来跟我辞别的吧?”随喜在另一边交椅坐下,平灵奉茶上来。
“除了辞别,难道就不能有别的事情来找你吗?”端冕失笑问道,眼睛观察着随喜脸上的神情,好像并没有他想象的那种伤心。
随喜晒然一笑,“大师兄莫不是听说了什么?”
“本来是听说了什么,不过如今见到你,倒觉得外面说的不尽其实。”端冕笑道,他在居士林都听说了,顾三少爷被皇上赐婚,因为整个西里城的百姓都认为顾衡一定会娶随喜,否则之前怎么会那么袒护她,如今却被皇上赐婚了,大家都在说随喜被抛弃了,他担心随喜会伤心,所以才想来安慰她。
不过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随喜自是明白端冕指的的什么,不过关于和顾衡的事情,她真的觉得没必要多说,本来她和顾衡就没有明确的婚约,就算她接受了他的情意,那也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伤心和失望,也是她一个人的心情,不该让其他人跟着她不开心。
“大师兄是不应该听外面的在胡说。”随喜笑着道,眼睛落在门边的竹篓上,那是大师兄采药用的竹篓,她认得的,“大师兄这是…想去采药?”
端冕看了那竹篓一眼,笑道,“打算顺道去保仁堂买些药材。”
随喜怔了怔,那么大的药谷,竟然还需要到药铺买药材吗?“大师兄是需要什么药材?”
“有些药在南疆那边种不起来,只能在这边买,不过你也知道,在认药方面大师兄还不如你,你若是有时间,可否随我去一趟药店?”其实也只是想找点事情给随喜去做,不让她想太多罢了。
难得大师兄开口请她帮忙,随喜自然是满口应允。
罗惠云也是希望随喜能够散散心,并没有反对她的外出。
保仁堂就在中大街的街尾十字路口处,门面宽阔,有整整三间的铺面,三层高楼,门楣上悬挂着黑漆金字牌匾,上面写着虬劲的三个大字,保仁堂。
西里城多数大夫药童都在那次霍乱之灾上见过随喜,所以当随喜跟端冕一块儿走进保仁堂的时候,立刻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端冕仿似没瞧见那些目光,只是径自走到掌柜的位置,“大掌柜,你们这里还有多少洋金花,生草乌和炒南星?”
别说随喜了,那大掌柜听了端冕这么的问法,也是给愣住了,“这位道长是要麻沸散吗?”
“麻沸散也要。”端冕点头笑道,“洋金花和生草乌都要。”
“那…那您是要多少?”大掌柜狐疑地问道。
“你们保仁堂还剩下多少?”端冕又问。
这都是麻醉作用的药…药谷里面也种植了不少,大师兄到底需要多少啊?
大掌柜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低头翻了翻账本,才道,“洋金花还有两百斤,生草乌有一百五十斤,炒南星有一百二十斤,麻沸散只有五十斤…您都要?”
“都要了。”端冕笑容淡定地道,“居士林经常赠药,多些存着也好。”
可是居士林的药材极少在他们保仁堂买的…大掌柜心中有些困惑,“道长,这些都是麻醉的药,寻常百姓根本用不上…”
“总会有需要用上的。”端冕笑道。
“行,我这就让人去库里将药材提出来,让道长您过目。”大掌柜爽快地道,买卖的事情从来只讲究银货两讫,其他的也不应该多问。
端冕满意地点头。
随喜忍不住低声问道,“大师兄,你要这么多麻醉药材作甚?”
“这些南疆那边比较少,所以要在这边运过去。”端冕回道。
“南疆那边的百姓会经常受伤吗?”麻沸散也多是用在受了重伤的人身上吧。
端冕笑得有些高深莫测,笑容温和地道,“打猎的时候经常会受伤,一会儿还得去其他药铺看看的。”
随喜对大师兄的行为越来越想不明白了。
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那大掌柜从后堂走了出来,请端冕和随喜到后头去检查药材,还有商量价钱。
随喜在辨认药材好坏的能力很不错,端冕便让她去检查了,拿起一大朵白色的洋金花放在鼻尖嗅了几下,又看了看花色,不管是洋金花还是生草乌,虽比不上药谷自己种植的,但也算上等之色。
端冕和大掌柜在一旁商量好了价钱,付了一半的银票,其他的让保仁堂的伙计将药材送到居士林之后再付清。
大掌柜爽快地答应下来。
从保仁堂出来,端冕又要继续往下一间药铺去了。
随喜笑着问,“大师兄该不是想把西里城所有的麻醉药材都买了吧?”
确实有这么个打算,但,似乎他考虑少了一样事情,“如果真这么做,大概也要引人注目了。”
“大师兄不想让别人知道?”放眼整个西里城,谁会一下子买这么多麻沸散,想不引人注目都不可能。
“那就明日再来吧。”今晚入夜之后必须得先将一车药材运出西里城,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就算引人注目…也没办法,反正迟早有一天是瞒不住的。
“明日我再与大师兄一块儿来。”随喜道。
“哪能天天让你一个小姑娘跟着我到处跑。”端冕笑着婉拒了,“你帮我写几个麻沸散的配方吧,还有一些外伤的止血配方,今日是我疏忽了,让你跟着我抛头露脸始终不好。”
随喜轻笑出声,嘴角的梨涡盛满了阳光,“大师兄,我本来就跟那些二门不迈一步的大家闺秀不同,早就已经抛头露脸了。”
“那不是大姑娘吗?”他们的身侧突然就传来一道高声的惊呼,随喜转头看了过去,是关珍喜的丫环冬菊。
(我卡文了,卡得很想shi…)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拒婚(上)
第一百九十五章 拒婚(上)
保仁堂隔壁是西里城有名的宝玥轩,几乎整个西里城的夫人姑娘头上的珠翠宝钿都是在这里定做,宝玥轩的首饰不管是质地还是造型上,都是令人爱不释手,虽然价格昂贵,却也生意兴隆。
冬菊和春菊跟关珍喜从宝玥轩走出来,看到随喜竟然站在旁边的保仁堂前面,忍不住就停下了脚步。
关珍喜对随喜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嫉妒和怨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不喜欢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所谓姐姐,明明只比她大一岁,却总是用一种鄙夷轻蔑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她和她娘能够生活在关家,是他们的施舍一般。
她嫉妒随喜为什么运气那么好,明明在关家是个失宠的姑娘,却能得到青居真人的青睐,又令那么多贵人护着她,她到底有哪里比不上随喜?为什么就没有那样的好运气?更恨自己每次在随喜面前都会成为跳梁小丑,永远学不到她那种胸有成竹的从容气度。
不过,她现在心里爽快舒服,所有的嫉妒和怨恨都已经随着随喜被赶出关家,又被顾衡抛弃而烟消云散,所以忍不住停了下来,脸上掩不住幸灾乐祸的笑容打量着一旁只顾着跟个道长说话没有注意到她们的随喜。
看着随喜虽然脸上带笑,不过还是能看得出眉眼间的憔悴,于是随喜的笑容看在关珍喜眼里就成了强颜欢笑,关珍喜心里更是觉得解恨。哼最好让这个臭丫头一辈子嫁不出去,那她什么仇恨就都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