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怪物是什么——”人们在窃窃私语,纵然害怕,可仍旧是好奇占据首位。
“上面不是写着呢,虞妃?”另有人回答着。
“开什么玩笑,虞妃?虞妃如花似玉的,怎么会成为这种鬼样子,而且,而且那身上的那棒子,软体东西,竟然还是个活的!”
“确实没错吧?”人们议论纷纷。
而被悬挂在半空中的虞妃,随着第一道曙光而慢慢转醒,身上的冷意瞬间席卷全身,昏沉沉的脑袋在无数道异样的视线之中刹那清醒过来。
望着那些见鬼一般胆颤的目光,看着那些鄙视的眸子,虞妃身子一颤,低头看着身上那多出来的丑陋东西,心顿时如刀割般的痛苦,虞妃抖动着干裂的唇瓣,想要吼,想要说话,可是却只能发出嘤嘤的声音。
虞妃恐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好想死,可是却警觉发现,她自己,竟然连死的权利都被剥夺!望着下面人们的指指点点,回想着曾经自己的辉煌,虞妃心里更加愤懑难消。
虞妃不再去看下面众人的表情,茫然的看着前方,心有不甘却无济于事。只恨自己,棋差一招,反而被自己所豢养的狼所反噬!朦胧之中,虞妃看着遥远的前方,有几辆马车正背离人群,缓缓驶去。
恨,真的好恨!
——
马车快速前行,赶车的露和辰靠在其,辰明显的察觉到了露的神清气爽,就连眉角都带着笑。辰牵着缰绳,撇着嘴,“嘴已经裂开了,不用再笑了,小心成了豁子嘴!”辰胳膊肘撞了一下露的腹部,而后奸笑着瞥着,“滋味如何?”辰问着,“是不是真如书中所说,酥骨…”
瞧着辰打趣的样子,露收敛嘴角的笑意,只是怎么也收不住眉角的喜色,“想知道?自己去品尝即可!”露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回应道。
辰嘴角抽搐几下,僵硬的转过头去,“是不是开了荤的男人都会变的胆大妄为,忘乎所以?”辰暗中说着,“好好的一个正常人,竟然变的如此皮厚,真是,哎——”辰感慨万千。
“闭嘴,好好赶你的车!”露瞪了一眼辰,但是随即却附耳上去,“你这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露勾起唇角。
辰黑着连,看着得瑟的某人,哼哼几声,歪歪嘴,也懒得再出声。
而在后面马车之中,红裳目光闪烁,自己窝在角落,不去理会身旁的人。
另一侧的炎冥,以及车中的锐和炎玉,三人都保持沉默,但是,不管如何都掩盖不住眼中的笑意。
“想笑就笑吧,憋着小心生病!”红裳随手将怀里的枕头往地上一扔,大声说道!
噗——
锐第一个没有忍住,他捂着自己的肚子,看着红裳,“咳咳咳,你不是说自己睡遍天下么,闹了半天,是在唬人呢啊!”锐指着红裳,看着脖颈上露出的吻痕,“想来你们两人的战况一定很凄惨!”
红裳低头一看,赶紧伸手捏住领口,狠狠的瞪着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某个人,“很搞笑吗?”红裳阴沉着脸。
锐咳嗽着,极力的在压制自己的笑容,“不敢不敢!就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喜欢一个闷葫芦,你不是最瞧不上这种人?”锐挑眉。
炎玉和炎冥两人故作自己是透明人,都低着头看着地板,盯着自己的鞋尖。
“哼!”红裳别过头去,掩饰住脸上的尴尬,今天一大早,本打算提早整理的,却没有想到,被某人折腾到大半夜,早晨是被人喊醒,同时还被大家都知道了这种事情,搞的整个炎宫都——红裳抿着唇,心里咒骂着某个不知节制的某个色狼!
“我以为,你们会很伤心!”炎玉假意咳嗽一声,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人,毕竟夜溪现在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身为下属,应当很忧心才对,可是看看眼前这两人,哪里有一丁点儿的着急样子?
锐看向炎玉,“小姐自然会安然无恙!”锐斩钉截铁的说道,“否则,她怎能成为我等誓死追随之人?”锐骄傲的开口。
红裳转过头来,脸上的不适已经掩饰住,“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小姐的底线到底在哪里!”言外之意,夜溪的深不可测必定不会让自己出事。
炎冥抬头望着这两人,而后若有所思的看向外面——是不是主子也是这么考虑,才会如此的沉得住气?
——
当夜溪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映入眼帘则是一片的陌生,冰冷的床铺,冰冷的地面,冰冷的空气。夜溪刚想要抬手,却感觉手腕千斤的桎梏,低头一瞧,赫然发现自己的手腕,脚踝上面,都锁着拇指粗细的玄铁链!
夜溪眼底闪过一抹寒光,还真的是太高看自己!夜溪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铁链哗啦哗啦作响。
双腿双脚被锁,不过却没有限制自己的自由,夜溪眯起眼睛,这是不是太过画蛇添足?
“依照他们的卑鄙,这根本就是有说头的!”沉闷之中,枯叶暗中开口,夜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枯叶正暴露出来,“他们发现你了?”夜溪挑眉。
“哼,岂会这么容易?”枯叶讥讽说道。
“这是他们的老巢?”夜溪开口,而后一步一步拖着锁链朝门口走去。
第二零九章
随着走动,铁链发出叮铛的响声,夜溪步子有些笨重,但是却并不阻碍她的行走。
“本座只是稍用心机,来这里才让他们发现!”枯叶在脑海中告诉着夜溪,并没有真正出声,“在这里,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很稀松平常,他们不会多想,怕是只会当做你到这里来之后,身体受到的启示!”枯叶阴冷一笑。
而正在这时候,夜溪来到了门口,伸手推开门,强烈的阳光刺痛了双眸,夜溪眯起眼睛,用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门吱呀一声开了,外面的嘈杂瞬时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
等到适应光照之后,夜溪放下手臂,映入眼帘的则是一片陌生的景象。荒凉的院落,干枯的树木,到处一片死气沉沉,而远处的喧闹声音则隐约飘来。
夜溪抬头,整个人彻底愣在原地,入目的不是印象之中的湛蓝色,反而是一片绿色!夜溪眯起眼睛,怕自己还没有清醒过来,等到在睁大眼睛看清楚之后,这才愕然。
原本应当是大地的颜色,却被天空所占有,漫天的绿色,显得异常诡异!
“你醒了!”正在这时,一道不友善的女子声音响起,夜溪回过神来,看到眼前所站的女人,夜溪危险的眯眼,她竟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到来!夜溪皱皱眉头,不应当才对!
夜溪仔细打量着对方,白色的瞳孔,银色的长发,整个人透着一股妖异,这就是守界者的本来面目?
“族长要见你!”女子丝毫不理会夜溪的打量,而那视线扫过夜溪手上的铁链之后,那几乎看不出焦距的白色眸子里竟然闪过一抹鄙视之色。这是夜溪敏锐察觉到的。
夜溪点头,示意对方带路!
“哼!”女子嘲讽着夜溪的傲慢,“不过一个卑贱的异种!你还当自己是主子?”女子傲慢的昂起头,转身走去。
夜溪身上冷意突显,转身反而又重新走入屋子之中。
“你!”那女子走进屋子,看到夜溪坐到椅子上,脸色异常难看,“你,滚起来!”女子指着夜溪,异常愤怒的吼着。
夜溪微微垂眸,“让那老东西亲自来见我!”说完以后,抬起眸子注视着对方,嘲讽之意显露在唇角,“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夜溪说完,隐没在两指之间的一根银针飞射而出,直接刺入女子的胳膊!
麻痛袭来,女子低头一看,没有察觉到,胳膊上竟然扎入了一枚银针,女子按着胳膊,抬头瞪着夜溪,“走着瞧!”女子愤恨的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
夜溪冷哼一声,不自量力!若非她还没有弄清楚这里的时局,她绝对不会给这个女人活着的机会!夜溪眸色微动,“出来吧!”夜溪看向一方。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一名黑衣男子出现,对方依然蒙着里面,全副武装,只不过,借由光线,夜溪可以清楚的见到,对方那白色瞳孔!
“是你!”夜溪挑眉,显然已经认出,对方,就是夜溪在魔域所遇到过的黑衣人。
“你认得?”声音黯哑,其中却掺杂了一丝调皮,那原本死灰的眸子,好像忽然活了起来,“你竟然还记得!怪不得!”对方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夜溪沉默不语,等待对方泄漏自己的意图。
“这里是银族!”男子双手环胸,站在门口看着夜溪,“你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男子挑眉。
银族?夜溪看向对方,“守界者的老巢?”口气之中掺杂了一丝玩味,而夜溪还想说什么,忽然察觉到异动,勾起一抹冷笑,“出来吧,老东西!”
随着夜溪的话音刚落,一名黑衣老者出现在夜溪的面前,对方一身黑衣,脸面却是暴露无遗。夜溪见到忽然出现的人,眉头微调,显然与自己所预想的有很大的出入,本来,她还以为会见到一个年老颓废的糟老头子!
“小女娃!”嗓音一响起,那相貌与音色便决然不同,真正的南辕北辙,九十岁的嗓音,三十岁的脸,这就是最贴切的表达。
夜溪微微眯起眼睛,“没有想到,银族的人,比魔族的人,更加的长寿!”
“你倒是不担心自己!”对方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见到对方恭敬的与自己行礼,点点头,没有斥责对方突兀的出现,“你以为,那小畜生会来救你?”那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敬畏之色。
夜溪不在意的动了动铁链,“炎若是小畜生,你这老畜生自然也脱不了干系!”夜溪抬头,平静的说道。
“闭嘴,贱人!”就在这时候,女子嚣张跋扈的声音从后面响起,而后只见一抹红色冲过来,而身后还跟着一名为唯唯诺诺的女子。后面的女子捂着手,一脸痛苦的样子,显然是夜溪之前所伤到的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如此狂妄!”那红衣女子来到夜溪面前,一脸愤怒的样子。若不是碍于身后那位妖精,怕是早就对夜溪动手了。
“银叶!”有威慑力的声音一响,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女子立即乖乖的住了嘴。
“爷爷!你从哪里抓来的这么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敢如此嚣张,什么东西,不过一个贱人!”红衣女子气不过,咬牙切齿的骂着。而视线却暗中撇着身旁那一名浑身武装的男子,眼底闪过一抹愤怒与羞涩。
爷爷?
夜溪察觉到这位族长眸底一闪而过的宠溺之色,心越发的为炎魔痛惜,又是一个有人疼、被宠坏的女孩儿!
“闭嘴!这种话也是你说的?这是你平日学的?这就是你的教养?”男子口气很重,“出去!”男子见红衣女孩没有要走的意思,越发严厉的吼着,“出去!”
红衣女子身子一颤,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离开,只不过,在经过那男子身旁的时候,停顿一下,但是,女子并没有得到对方一眼瞩目,伤心跑开。
“你放心,老夫暂时不会杀你!”等到耳旁清净以后,对方终于再度开口,“不过,你也决对没有资格,待在那小畜生身旁!不过一个小小的异灵,竟然还敢逆天改命,你还不配!小女娃,离开是对你最好的选择,老夫有办法让你回到你原来的地方!”
夜溪静静的听着,发丝遮挡住脸上的真实表情,“我若说不呢?”夜溪抬起头,冷漠的注视着对方,“不过一个银族而已!”夜溪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一个银族,足以对付你!”对方冷哼一声,“不知好歹!”而后甩袖离开。
门被对方甩的哐啷作响,夜溪回过神来,看着还没有离开的男人。
“得罪他们,不是明智的选择!”许久之后,男子终于开口,“惩恶扬善,守界者绝不会将一个不定时炸弹放任于魔域!”
“那又如何?”夜溪脸面色上没有丝毫的惧意。
男子抿着唇,视线隐晦不明的看着夜溪许久,“但凡属于银族的人,就必定要遵循银族的宗法,不论你是否愿意!”男子徐徐开口,“这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对抗的!”男子多看了一眼夜溪,而后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来,头未动,“你该祈祷,他不会来!否则——”男子没有说,但是那最后的一声叹息,让夜溪那原本平静的心,忽然揪了起来。
夜溪攥着铁链,“枯叶!”夜溪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是多么的颤抖。
枯叶动动嘴唇,并没有出声,反而暗中传话道,“这里,是真正的天堂和地狱!”枯叶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你,或许,只是个诱饵!”枯叶沉默半晌,开口说道,“他们或许,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
“什么契机?”夜溪问着,眸色不自觉阴沉下去。
——
“爷爷!”红衣女子冲入屋子里,脸色异常的难看,“你怎么可以,爷爷,我是您的亲孙女!”红衣女子双手按在书桌上,泪眼模糊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银叶,从你有记忆开始,就应当知道自己的使命!”男子开口,那苍老的嗓音异常的刺耳,而那俊俏的脸面更加让人震惊,白色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温度,“这是你身为守界者的使命!”
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掉落在宣纸上,瞬间散开,“他不是你的亲孙子吗!你怎么能说的出口!”红衣女子浑身颤抖着,“不过是畜生行为,什么狗屁的守界者使命!这是乱一伦!”红衣女子如筛糠一般抖动着身子。
啪——
无情的一巴掌甩在了女子的脸上,“银叶,你记住,这是你的存活的价值!”
红衣女子捂着顿时红肿的脸颊,讥笑着抿着唇,转身跑出去。
男子低头看着手,慢慢闭上了眼睛。
银叶漫无边际的奔跑着,风呼啸而过,没有人来可怜,没有救世主来解救,银叶只能在天地间奔跑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这么不公!”银叶停止奔跑,一下子跪在地上,怒视着苍天。
“要怪,就怪那个男人真实存在!要怪就怪,你和他都是族长的血脉!怨不得天,怨不得地…嘿嘿…”忽然,一声刺耳的奸笑声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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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更新在晚上,若是更改时间,会提前通知。
第二一零章
银叶趴在床上,双手攥着床单,脸埋在被褥之中,露在空气之中的眼缝之中透射出一丝阴冷之色。银叶咬着唇,任凭银发凌乱飞舞,“你是谁?”银叶猛然坐起来,目光警戒的看向四周,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嘿嘿,你找不到的,你还当自己是银族的千金小姐?你也不过是对方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哈哈哈——”对方的声音非常尖锐,极其刺耳。
“你到底是谁?”银叶站起来,看着四周,依然无果,那缥缈的声音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分辨不出真正的方位,“装神弄鬼,好大的胆子!”银叶抿着唇瓣,那白色的眸子里迸射出一抹厉光。
然而许久以后,再也没有异常的声音飘来,四周再次归于平静,好像刚刚出现的只是幻觉,只是幻听而已!银叶走出门,同样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银叶无力的背靠在门框上,那原本就看起来没有焦距的眸子越发的涣散,绿色的天空慢慢飘动着。
脸颊忽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之感,原本已经不痛了的。银叶抬手,碰触着红肿半边的脸颊,脸上浮现一抹茫然地冷笑,“棋子么?”银叶喃喃自语,“我可是你的亲孙女,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为什么?”
夜溪走出门口,荒凉的感觉让人心慌,到处都毫无生气,处处都透着诡异。夜溪站在院子中,放空自己,冷静的感受着四周,绿色的天空,透亮的阳光…夜溪慢慢闭上了眼睛。
但是没过多久,夜溪猛然睁开眼睛,抬头望向空中,“你们可真是太看的起我!”夜溪冷然的说着,望着那绿色清澈的天空,目光注视着一点,“狗屁的守界者,也不过如此!一群狗腿!”夜溪话音刚刚落下,便感觉一道锐利的掌风呼啸而来。
夜溪眉角闪过一抹得逞的笑,身体忽然往后面一退步,只听到碰的一声响,低头一瞧,眼前地面上刚好有一个土坑,随即就看到在土坑之中,有蓝色的液体透过土壤渗透出来!
夜溪蹲下身子,伸手将土握在手中,这一碰不要紧,原本是土壤的样子,可是,握在手中的感觉就好像是钢铁一般,死气沉沉一般,很难捏碎,更不用说植被再次生长。
这水,夜溪捧起一捧来,不像是之前的水清澈透明,而是如同那大海的颜色,是真正的透明蓝色。
难道,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变异?夜溪挑眉,若有所思的望着目及之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与人界、妖界、魔域完全不同,这里是另一片天空,难道不在一个星球上了?夜溪做着猜测。
“嗯,很甘甜!”枯叶蠕动一下嘴,将夜溪掌心中的清水尽数吞下去,而后满足的吧唧几声,“银族里,到处都是宝贝,只要你足够幸运!嘿嘿!”枯叶奸笑几声。
“你对银族,了解多少?”夜溪问着,自然不是当面询问,两人依然暗中交流,夜溪说着,站起身来,就在此刻,夜溪发现,那原本有坑的地面,竟然在自动的愈合,眨眼的功夫,又恢复到原貌。
夜溪用脚尖踢了踢,脚尖传来的麻痛感觉,就好像踢到了铁板,“难道这里就没有植被了?不过这种地方,会适应什么东西成长?”夜溪挑眉,趣味的思索着。
“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东西!”枯叶故意打了个哑谜。
听着枯叶话语之中的轻快之色,夜溪竟然很期待。夜溪抬头扫了一眼天空,眼底闪过一抹冷意,迈步朝着大门走去,虽然带着铁链,步伐也看起来吃力,但是到底是否真的行走困难、是否真的费力,怕是只有本人自己才会知晓。
好半天的功夫,夜溪来到门口,当夜溪推开门的刹那,一股气流扑鼻而来,原本死气的东西忽然鲜活起来,透过空气,夜溪发现了很多东西。
夜溪抬头,竟然看到门口站着的一名男子,对方显然是刚刚来到,试图进入,却没有想到夜溪先一步走出来,使得对方一愣。
夜溪看着来人,微微挑眉,却没有讲话,反而越过对方朝另一方走去。没有想到,出了那个院落,外面的景象依然如故,荒凉、凄静。夜溪走着,那蒙面黑衣人跟在夜溪的身旁,不言不语。
夜溪微微侧头,却没有阻止对方的跟随,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等到夜溪漫无目的的拐了好几个弯,耳旁的清晰的嘈杂声音让人耳目一新。眨眼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终于有了人气。
行走的人们,各个银发白瞳,期间或夹杂了一些黑衣人,而大家似乎对黑衣使者有些忌惮敬畏。
看起来是街道,但是又不像是,因为这里没有接连成排的门面,每隔几米便有一个小摊位。而行走在期间的人们,似乎根本就没有要买卖的打算,似乎目的只是行走而已。很奇怪的地方!
锁链哗啦作响,夜溪的到来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当看到夜溪异样的发色以及黑眸,夜溪从大家的眼中都看到了鄙夷、唾弃。这是明显的排斥异族的表现。
眼前的长龙,一眼望不到头。夜溪抬头,看着毫无杂质的绿色天空中,有星点的黑色慢慢移动,应当是飞鸟。夜溪忽而察觉出什么,转头一看,自己所来的方向,那原本应当是一扇巍峨的大门才对,可是,她转身之际,竟然,竟然变成了一道竖立的缝隙!哪里还有门?哪里还有房屋?只是一个一个被压扁了的平面而已!这些平面罗列整齐,直插入地面之中。
难道自己进入以后,身体被缩小了?夜溪蹙着眉头,这里到底什么鬼地方?夜溪不得不再次咒骂着。
夜溪眉头一跳,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背后,依然是望不到边际的街道,可是——夜溪沉下眸子,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脑海之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总想抓住却又差一点点。
忽然,一阵风吹过,风中有一股甜腻的味道,夜溪脑子忽然一个激灵,原来如此!夜溪低头看向地面,微微眯起眼睛,细致的望着,忽然,集中在一点,夜溪可以明显的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移动着,是土地,却不仅仅是土地,夜溪扭头,看着那诡异的房屋平面,看似在原地静止,可是根部的土地却在微妙的变化着。
身旁的男子观察到夜溪的变化,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好聪明的女人!这么快就发现了!
银族,不过一个玩偶而已!忽然,夜溪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而后转身,依照自己的记忆,朝着平面走去,随着自己一步一步的靠近,眼前所见到的东西在变化,那雄伟的大门再次出现,当夜溪踏入的刹那,身后的嘈杂再次被隔绝。
“银族,也不过如此!”夜溪阴冷一笑,“你还有事?”夜溪望着又跟随着自己走进来的黑衣男子,冷漠的问道。